第七集 第十章 仇恨

神王殿被燒毀,不僅帶走了一萬五千人的生命財產,還帶走了無數的物資財富,這也是神王殿在燃燒時衛斯咬牙切齒的原因,他那盟約里的七成財富,估計連最初一成的含金量都沒了。

而蕭恩澤也是不停的安慰他:“沒關系,我把整個神宮都給你,看上什麼就帶回家吧!”

于是,衛斯也不客氣,下令塔巴達戰士對神宮進行高強度的清洗:“值錢的都帶走!”

遺憾的是,准備大肆掠奪的塔巴達王並不知道,在攻打神王殿的同時,威震軍中有一支奇特的隊伍,他們對神王殿和反抗的神軍置之不理,而是逛遍神宮的每一個角落,遇見值錢的東西就裝進了能裝下一個人的麻布袋。最後,他們按照約定把搜刮的財富先往自己腰包里放一點,然後上繳給他們親愛的威統大人。

所以,衛斯發瘋似的搜刮了一天,看見的卻是一堆亂七八糟的東西。

衛斯指著一把牙刷,對著那塔巴達戰士問道:“這個也是值錢的東西?”

戰士的頭點的跟小雞啄米似的:“這個很值錢!據說是神後用過的!”

衛斯把牙刷放在嘴里咬了一口,道:“不是金的!”又來回打量:“也沒有鑲寶石!”

他盯著那戰士,目光十分嚴肅:“本王再問你一次,這把牙刷究竟哪里值錢?”

戰士很嚴肅很認真的說道:“很值錢的!神後用過的,買不到的!很值錢啊!”

衛斯一巴掌把他給撂飛出去,對著一張床喝道:“怎麼把床都搬來了!這是誰弄的?”

“陛下,經過我們的初步調查以及民間的反映,這張床是神王來到多瑙的第一天睡的第一張床!它有著悠久的曆史傳統和相當可觀的收藏價值,它將會成為我們塔巴達王國寶貴的曆史財……”

衛斯毫不客氣的一腳把戰士踹飛,然而,他馬上看見二十幾個塔巴達戰士合力抬著一根兩人合抱的長柱子走了進來。他眼睛睜的老大,幾乎是吼道:“你們這群混蛋,把這根柱子搬進來干什麼?”

“陛下——”混蛋們齊聲回應,領頭的混蛋答道:“陛下,這根柱子上鑲嵌的幾顆晶石,我們想盡辦法都無法取下來,只得連柱子一起搬來了。”

看見終于有所收獲,衛斯的心里舒坦了些,他向柱子走近,道:“越堅硬的晶石質地就越好,你們想盡辦法都取不出來,說明真的是找到精品了。抬好,我來取!”

言畢,一道細紅色的光芒從衛斯的袖口里射出,眾混蛋們還沒有看清楚發生了什麼,那紅光頓時就消失不見了,而衛斯還是保持與原先一樣的姿勢。

喀嚓!

四周靜的出奇,每個人都清晰的聽見,那一顆顆晶石破碎的聲音。這樣的結局,很難讓人想像這些晶石和質地堅硬有什麼聯系。

衛斯冰冷的聲音令人發寒:“你們都想的什麼辦法取它的?”

混蛋甲:“我用兩根指頭摳的!”

混蛋乙:“我用一只手扭的!”

混蛋丙:“我用兩只手掰的!”

混蛋丁:“我直接用腳踹的……”

混蛋們齊齊松手,雞飛狗跳向外逃竄,他們已經看見,衛斯手握紅色細劍向他們走來。“砰”的一聲,沉重的柱子砸在地面上,發出一聲巨響。

伴隨著這聲巨響的,是塔巴達王的怒吼:“穆斯,你這個窮鬼!”

“嗯——不錯不錯!神王殿的財富雖然被毀掉很多,但和與衛斯先前的約定所能得到的財富比較的話,我們沒有虧!哈哈,藍傑,干的不錯!”站在需要仰頭才能看到頂端的小金山前面,蕭恩澤對帶著這座金山而來的軍官褒獎道。

“大人,這可是下官的本行!”藍傑身型挺拔,站在蕭恩澤面前一絲不苟。

“哈哈哈——藍傑,你自己再拿一部分吧!”

“大人,這些都是你的!下官的那份已經按照約定的數量拿了。除此之外,還有很多底下的弟兄孝敬下官。大人能把這種肥的流油的差事交給下官,下官和弟兄們都感激不盡!”

“嗯。”蕭恩澤點點頭了,對于這個剛正的血性漢子,他很是欣賞。

給藍傑安排接下來的工作後,蕭恩澤來到了神王殿前,殿周來來往往的威震軍士兵,在清理亂糟糟的戰場和那成千上萬具焦尸堆成的黑山。

回憶起大火燃燒的那一夜,看著那金碧輝煌的宮殿化為一座焦土,蕭恩澤有一種曆史在眼前發生的感覺。一代梟雄在此喪命,他短暫的輝煌似流星一般,在人們的眼里只是轉瞬即逝,但卻在心里留下了永久的記憶。

盡管短暫,但卻不會被人遺忘。

無論是格西聖斯大陸的人,還是現實中的影迷,他們都記得,曾經有這樣一個國度存在,有這樣一個人存在,有這樣一群人存在……

蕭恩澤被康農的眼神所吸引,在蕭恩澤的印象里,康農從來沒有過這樣的眼神。深邃卻心神不甯,堅毅卻隱隱做痛。究竟是件麼事打擊了他?難道勝利對于他來說,是一種痛苦嗎?

順著康農的目光,蕭恩澤望向那一座黑山,道:“康農,盡管你掩飾的很好,但我知道,你很難過。究竟是為什麼呢?難道前面,有你的親人嗎?”


康農自然明白這“前面”說的是什麼,誰會想到,這再平常不過的一個詞語,現在卻承載了如此多的痛苦。“前面”,就是那一座上萬具燒焦的尸體所堆砌成的尸山啊!

康農抬起頭,平淡的說道:“大人,還記得我和你說過嗎?我還有一個唯一的親人,我的弟弟。”

“記得。”蕭恩澤道:“我記得你說過,他參軍了,至今你還沒有他的消息。”

“他就在前面,睡在那里。”康農的聲音平淡冷靜的出奇,就好像他的弟弟真的睡著了一般。

蕭恩澤明白了,原來,康農在為他弟弟傷心。

“康農,你早就知道了吧?為什麼不告訴我呢?或許,我可以救他。”

“你救不了他。就如同如果失敗的是我們。穆斯也救不了我一樣。我和弟弟各為其主,就算是死也不會後悔的。”

“你弟弟的名字是?”

“康商.范。”

“英烈啊!”蕭恩澤由衷的感歎道:“原來是義王閣下!康農,我為你有這樣一個弟弟而自豪。康農,請節哀。”

蕭恩澤的褒獎是發自內心的,在贊美康商的同時,他也大大的在心里贊美了康農一番,贊美了范氏家族一番。這范氏兄弟,都是忠誠的英才。

“嗯。”康農嘴中的狗尾草微微蠕動,他點點頭,道:“我為他自豪。如同他的王號一樣,忠義當頭!這一點,值得我這個大哥學習。”

蕭恩澤彎下腰,對遠處的黑山一拜。

一滴滾燙的淚水滴落在狗尾草的一端,康農也彎下腰,深深的向弟弟致敬。

“康農,你在這陪陪義王閣下吧,我去逛逛。”

和康農分別後,蕭恩澤向神宮縱深走去。在那里,有一座令他有無數回憶的宅院。

半年前,他在那里向薇琪表白,卻險些被衛斯殺死;不久前,他在那里和薇琪水乳交融,幸福的結合。

兩旁的樹木逐漸向後遠去,過往的士兵在蕭恩澤面前停下來,用尊敬的口吻向他打著招呼,但卻得不到他的任何回應。他只是癡癡的望著前方,近乎于呆滯的行走著。

戰爭雖然勝利,但他卻並不開心。在他心里,最重要的不是戰場上的勝利,而是俘虜薇琪的心。他原以為,薇琪已經下定決心,心甘情願的跟著他走。他滿懷信心,憧憬並期待著未來的美好日子。

但遺憾的是,薇琪並沒有遵守約定,沒有在這里等他。

蕭恩澤擔心是否讓衛斯發現了什麼,他派人調查,並尋找薇琪,得到的卻是讓他震驚的答案——薇琪隨塔巴達大軍一同離開了。這不是令他震驚的原因,震驚的是,她是自願的。

蕭恩澤莫明其妙,去論壇上調查,當得知事情的真相後,他惟有苦笑,盡管蕭迷們認同自己的做法,盡管連花朵們也不反對自己的行為,但當事人薇琪,卻無法容忍這種披上陰謀面紗的愛。

蕭恩澤站在那所住宅前,撫摸著門前的大樹,惆悵的望著天空。

“薇琪啊!我們注定要經曆那麼多磨難嗎?”

“我們好不容易才走到一起,現在又要分開了嗎?”

“薇琪啊!我只想擁有你,我只想得到你的愛,難道你不能原諒我嗎?”

“你這一走,我們又將何時才能相見?”

“薇琪啊!薇琪——”

舒適的被褥,明亮的落地窗,室內的布置非常溫馨,各種小女孩類型的元素組合在一起,仿佛這個房間建造出來就是為了給小女孩居住的。

潔恩從被褥里鑽出來,溫暖的陽光經過落地窗灑進房間,讓房間內更加顯得溫馨。只是,潔恩的心情卻十分忐忑。

這已經是她被關在這里的第三天了,記得兩天前,她站在落地窗前眺望,原本繁華熱鬧的街道上兵荒馬亂,到處都是叫喚喊殺聲。夜里,天空中閃爍著火紅的光芒,像是某處燃起了大火。

不知為何,那場火不停的燒,潔恩的心里也在不停的痛。她隱隱感覺到了什麼,但很無奈,房間上下被上百個穿著便裝的人把守,她根本無法逃出去。

她很奇怪,這些人把她關在這里,既不審問,也不傷害自己,反而對自己敬若上賓,倒讓她覺得他們是在保護自己了。

這究竟是一些什麼人呢?

和往常一樣,潔恩來到窗前,往常她立馬會看見那些守候自己的人。但出奇的是,今天這些人卻不見了。

帶著深深的疑惑,潔恩從房間里溜了出去,一路上竟無人攔阻。


直到來到了大街,潔恩才松了口氣,看來自己是真的自由了。

街上的變化很大,原本在街上巡邏的神軍沒有了,取而代之的是丹菲軍人。看到這些,潔恩的心“怦怦”跳個不停。她向居民們打探,方才得知實情。這對于她來說,無疑是個巨大的噩耗。

神國滅亡她不在乎,她在乎的是自己的哥哥。當她聽見神王和神國菁英們自焚于神王殿的那一刻,她幾乎暈厥過去。

仇恨充斥在頭腦,她思索一陣,決定去神宮找蕭恩澤。從居民口中,她已得知害死穆斯的凶手是蕭恩澤和衛斯。衛斯已經走了,現在只能先找蕭恩澤報仇了。

就在她決心已定的時候,一個年輕的男子從背後喊住了她:“公主殿下!”

潔恩回過頭,欣喜道:“康商大人!是你!你沒事?”

“沒事,我沒事——公主殿下,能見到你太好了!”在潔恩的詢問下,康商聲淚俱下的把事情的經過說了一番。

聽到動情處,潔恩又忍不住流下了眼淚。

“公主殿下!和我一起走吧!只要你還在,神國就還有機會!”

潔恩想了一會,道:“我不走。”

“為什麼?神子也需要你啊!”

“我要去找威廉森,我要為哥哥報仇。”

看著潔恩的眼睛,康商默默的低下頭。仇恨的力量實在可怕,讓這個原本調皮可愛的少女,也擁有了如毒蛇般的冰冷眼神。

“殿下,報仇的事交給我,你帶著神子先走!”

潔恩搖搖頭,道:“我和威廉森是朋友,他也不知道我的身份,只有我殺他,才最好下手。康商大人,我知道你武技高強,但你也清楚,威廉森身邊強者如云,他自己也非等閑,我們的機會誰更大些?”

康商默然,其他的人不說,就是面對威廉森的貼身護衛——自己的親哥哥,也未必是其對手。

潔恩微微一笑,只是這個笑容無比悲哀,道:“康商大人,哥哥把神子托付給你,希望你不要讓他失望。不要管我,請你快離開吧!為了哥哥,也為了孩子。”

“可是——”

“不用說了,如果你還當我是公主,就按我說的去辦。”

“這——”

不等康商應許,潔恩轉過身,道:“保重,康商大人。”

言畢,她蹣跚的離開,向已被威震軍攻占的神宮緩緩走去。

康商默默的看著潔恩的背影,視線逐漸模糊。

潔恩來到神宮的時候,已是正午。

看著那一座死氣沉沉的宮殿,她淚流滿面,想想幾天前,這還是一座充滿朝氣的聖地啊!她無數次反問自己,這是真的嗎?哥哥真的不在了嗎?

“站住!干什麼的?”神宮大門的護衛攔住了她。

但她全當沒有聽見一樣,逕直向里面走去。

“叫你呢!聽見沒有!站住——”護衛們攔住了她。

她在護衛身上擊打,嬌嫩的聲音高聲喝著:“讓開!讓我進去,讓開!”

護衛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緊皺眉頭,怒道:“哪里來的瘋丫頭,滾——”

此時,一個身型挺拔,嘴上留著大胡子的威震軍軍官從大門內走了出來,他朝潔恩看了一眼,對護衛們怒斥道:“胡鬧!她是威統大人的朋友,讓她進來!”

護衛們惶恐不已,換作一種溫和的眼神看著潔恩,惶恐的退下。

“拉爾夫哥哥!”看見拉爾夫後,潔恩收斂了憤怒的神色,把仇恨埋藏在心底,用平和的口吻說道:“威廉大哥在哪呢?我想見他!”

“跟我來吧!”

看見潔恩後,蕭恩澤的心情略微舒展了些。在“叛變雙十二”的前夜,他便秘密派了一支部隊把潔恩抓走,為的就是怕她在戰爭中受到牽連。現在她沒有事,蕭恩澤也放心了。


出乎蕭恩澤意料的,潔恩並沒有因為穆斯的死而感到悲痛,依然是和以往一樣和他嬉鬧玩耍,最後還要蕭恩澤陪她去神宮外的樹林里散步。

對于潔恩的任何要求,蕭恩澤都毫不猶豫的答應。

離開神宮,蕭恩澤和潔恩漫步在人煙稀少的樹林,兩人無所不談,氣氛十分融洽。唯一不安分的元素,恐怕就是藏在潔恩袖中的匕首了。

盡管還只是下午,但天色逐漸陰沉下來,颯颯的冷風在樹林里亂竄,氣溫陡然間降低。一年又將走到盡頭,在新年到來之際,寒冷的低溫也悄然降臨。

“威廉大哥,你的仗也打完了,准備去哪里呢?”潔恩聳著肩膀,剛才襲來的一陣風,顯然刺激了她的感覺神經。

蕭恩澤脫下外套,披在了潔恩的身上。換作平時,潔恩一定會十分感動,但此刻,她的心里卻是一種極為複雜的心情。

蕭恩澤微笑道:“潔恩啊!我是一個軍人,是國家的劍,國家把我指向哪里,我就得去哪,我自己是做不了主的啊!”

“那——來多瑙和神國打仗,也是國家的意思?”稚嫩的女孩天真的問道。

“當然!難道是我自己想要打啊?說句實話,我這人很懶,只想天天睡覺,才不想累死累活的打仗呢!”

“噢!”話雖這樣說,雖然不是他的意思,但他卻是罪魁禍首!潔恩咬咬牙,捏緊手中的匕首,她突然摔倒在地上,捂住腳,喊道:“哎喲!我扭到腳了。”

蕭恩澤急忙蹲下來,抓住她的腳,道:“你別動,讓我來。忍著,可能有點疼。”

“嗯。”潔恩小聲的應著,看著蕭恩澤的後腦勺,她緩緩的抬起手。

她的手在顫抖,心在“怦怦怦”跳個不停,一個聲音反複在耳邊響起:“刺下去吧!朝他的頭上刺下去吧!只要刺下去,就為哥哥報仇了!刺下去吧!刺下去吧!”

潔恩面露凶狠之色,握住匕首的手在猛烈的顫抖。

這時穆斯的面容在她腦海里浮現,她回憶著,想起了哥哥的勸導:“妹啊!威廉森是個非常危險的人物,留他在一天,對哥來說都是一種巨大的威脅。你不殺他,他以後就會殺哥的……”

哥,是我對不起你!當初我沒有殺他,現在,你果然被他給害了。

哥,都是我的不對。

想到這里,潔恩咬著壓根,慢慢舉起匕首。

一秒過去,二秒過去,她始終還是沒能刺下去。

“還疼嗎?”蕭恩澤問道。

潔恩急忙把手放下來,道:“好了!不疼了,威廉大哥,你真厲害。”

蕭恩澤把她攙扶起來,笑道:“打仗是經常會受傷的,這是救護的常識,小意思。”

“呵呵——”

兩人又走了一陣,大概是由于剛才內心的激烈矛盾,潔恩的話變得很少。一路上十分沉靜,直到一名威震軍駕馬急速奔來,將兩封信交到了蕭恩澤手中。

“威統大人,這兩封信,一封是從帝都來的。還有一封,來路不明!”

“辛苦你了!”

見蕭恩澤和潔恩單獨在樹林中,送信軍官很識趣的離開。

蕭恩澤朝潔恩微微一笑,然後轉過身拆開信。他對那封來路不明的信尤為好奇,便先拆開了它。

信中的內容很少,只有簡單的一句話:“威廉森大人,老朋友很榮幸的告訴你,要打敗衛斯,報當年之仇,已不是難事。請記住四個字:保存實力。”

信下方的署名:你的老朋友——“大老爺”。

蕭恩澤皺緊眉頭。大老爺,大老爺是誰呢?自己的印象里,好像不認識有一個叫大老爺的人啊?而且,他堅定的告訴自己,打敗衛斯已不是難事,而且還知道自己與衛斯的恩怨,一副和自己很熟的樣子。他究竟是誰呢?他為什麼如此有把握呢?

帶著深深的疑惑,蕭恩澤打開那封從帝都來的信。看見那優雅的花體字,以及撲鼻的淡淡清香,蕭恩澤便知道又是詹姆士寫給自己的秘信了。

“……”

才僅僅看了一行,蕭恩澤的下巴就險些掉在地上,整個人頓時驚訝的說不出話來。此刻,就算用如遭雷擊來形容他也不為過了。一向沉穩冷靜的威廉森大人,已經很少因為突發的事情而如此震驚了。

同時,他並沒有注意到,潔恩手中的匕首已慢慢的靠近了他。

匕首的鋒刃,散發出仇恨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