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六五章 答複

水間月突然覺得自己已經麻木了,連結賬的時候那高昂的消費也沒有讓他心疼,他已經覺得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麼。

當然不可能去警視廳,畢竟假期還有兩天才會結束,現在當然是選擇回家洗個熱水澡,然後睡到大天亮。

水間月就這麼慢慢的往家走著,回家的路線做環狀線更好,但水間月偏不。

等他走到家門口的時候,足足兩個小時過去了,原本還算明亮的太陽已經躲進了各種大樓的身後。今天沒有晚霞,天空變得灰蒙蒙的。

水間月發現有一個站在自己家門口,走進來才看清,原來是降谷零。

“去哪花天酒地?我可在這里等你一下午了。“降谷零笑眯眯的問罪道。

“別說總監把我拐回來的原因是你等不及了?“水間月做出一個“你敢承認我就敢揍你“的危險表情。至于他說他等了一下午,水間月可不信。

“別鬧了,別跟我說你就差這里兩天就給不了我答複,我確實等不及了。“降谷零說道,至于組織要人要的緊,再晚一些就送不進去了這種事,現在還不能告訴水間月。“我決定了,我去。“水間月平淡的告訴他說。

“想好了嗎?這一步就是萬丈深淵哦?“降谷零認真的問道。

“不是你勸我往下跳的嗎?“水間月聳了聳肩說道。

“好吧,但是我能不能問問為什麼?“降谷零是真的很好奇,每個做臥底加入組織的人都有各種各樣的理由,他想知道眼前這個人的理由是什麼。

“我啊……應該是為了改變吧。“這一瞬間,水間月想到了佐藤美和子那張不服氣的臉,還有淺井誠實那張認真的臉。

“改變?是不是很高深?“降谷零沒聽懂,不過他只要知道水間月有一個足夠的理由就行了,臥底的生活對心理是一個巨大的折磨,如果沒有強大的理由支撐的話,也許會崩潰。

“什麼時候帶我去組織?“水間月有一些緊張。

“現在你就去組織分分鍾就被弄死了,當然得先經過特訓!“降谷零翻了一個白眼,說道。

“啊……還要訓練啊,訓練多長時間啊?“水間月臉一下子變成苦瓜。

“一個多月吧,你不是還有四十天假期嗎?直接用了吧。“

“我抗議,還沒有看著福利就先要我犧牲是什麼鬼?“聽到自己好不容易換來的四十天假期不保,水間月雙手雙腳的反對道。

“別廢話了,別忘了這四十天假說松本警視利用私人便利給你弄得,要是哪天被上面檢查出來了,假期泡湯不說你們倆都得倒黴。“降谷零說道。

“切……“水間月聽的明白道理,但還是非常不忿。

接下來,水間月和降谷零交涉了一下後續的時間計劃,開始訓練的時間和帶他進入組織的時間等等。

兩天後到了水間月上班的日子,水間月直接去了人事部再請四十天假,然後去找降谷零了。

路過三系辦公室的時候,水間月想了想還是沒有勇氣進去,現在看到佐藤美和子,相比一定會很尷尬。

辦公室里。


“警部?警部?回神了!”千葉和伸把他那胖乎乎的手在佐藤美和子眼前晃啊晃啊,叫醒在神游天外的佐藤美和子。

“啊?抱歉,你剛才在說什麼嗎?”佐藤美和子驚醒過來,一邊四處張望一邊問道。

“我倒是什麼也沒說啦。”千葉和伸不好意思說他剛才對著走神的佐藤美和子念了半天的彙報,只是說道:“不過警部你應該不用等水間警部補了,我剛才聽說他直接又請了四十天假。”

“什麼?”佐藤美和子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千葉和伸短暫的聽見那個實木的桌子發出不堪重負的吱呀的聲音。

“我……我也只是聽說。”千葉和伸趕忙推脫,說道。

“……”佐藤美和子揮揮手叫千葉和伸回去,自己一個人思考著。

思前想後,佐藤美和子覺得,水間月大概是有愧于自己,不好意思來見她。

“哼,先放過你一馬,等一個月後看你怎麼躲。“這麼想著,佐藤美和子的心情一下子好了起來。

有的時候人就是這麼古怪,很容易莫名其妙的怨恨一個人,也很容易莫名其妙的原諒一個人。

這個時候,水間月和降谷零正在開車前往一個訓練基地,在那里,水間月將會被訓練成一個勉強合格的特工。

沒錯只是勉強合格,一個月的時間沒有人會指望水間月能一下子變成王牌特工,就連水間月自己也沒有這麼沒有腦子的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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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公安想讓水間月去做臥底看上的當然不是他的特工技術,而是他的腦子。

“降谷零?你能不能告訴我你在組織究竟是什麼地位?“水間月問到。

“以後叫我安室透吧,或者波本,這些是我在組織里用的名字。“降谷零——現在叫他安室透,如此說道:“至于我在組織的事,現在告訴你還太早了,以後再說吧。“

“那你告訴我公安往組織里打進去多少臥底了?“水間月主要目的是想找點話題,但是現在腦子里只有這些事。

安室透沉默了。

“喂喂,你怎麼不說話了。“

“七年,“降谷零突然說道。

“七年時間,我們累計往組織里一共派遣了超過二十個人,但是……成功存活下來並取得一定程度信任的只有我一個。“安室透的聲音聽起來很苦澀。

“啥!“水間月驚起一身白毛汗,已經知道這件事很危險了,但是還是沒有想到這麼恐怖。

這可不是百分之五的生存率!安室透的成功完全就是隨即事件,只要繼續往里投入失敗的人,這個存活率還會逐漸降低,無限接近于零!

“你怕了?“降谷零壞笑著問:“現在想退出去已經晚了。“

“不怕。“水間月說道,亮出一口大白牙。


“在組織生活,關鍵就是小心再小心,在取得足夠高的地位之前最好忘了自己是一個臥底,前幾年最後別想著傳回來什麼消息。“

“尤其是……“安室透的聲音尤其沉重:“忘了你是一個警察,記住你是一個壞人,該做壞事的時候絕對不能猶豫。“

“其實我小時候有段時間相當壞人來著,後來英雄漫畫看多了就不敢了。“水間月興奮地說道。

“現在你可以圓夢了,不過希望你能快樂的圓夢吧。“安室透說道。

水間月沉默了,他能當好一個壞人嗎?

水間月沒把自己當成過好人,他很自私思想也很陰暗,工藤新一的事明明只能歸咎于警察辦案無能,但是他一直以這件事做理由仇視工藤新一、或者柯南。典型的不肯從自己身上找原因。

但是每次少年偵探團又去作死,他能把他們逮回來從日出罵到日落,是真的為他們的安全考慮。

明知道自己離開也許會發生案件遲遲不能破解,甚至讓本來他可以阻止的悲劇正常發生,但他還是選擇請了大長假想要跑得遠遠的過生日,雖然最後沒能得逞。

不過看見有人要自殺的時候,他耽誤了自己的風景耽誤了自己的假期把人救回來做思想教育。

他本來不是好人,但他是警察,他做慣了好事。

水間月覺得自己很容易就會轉變成一個壞人的,但他的常識告訴自己,當習慣已經成為本能的時候是多麼的可怕。

“你在想什麼?“看到水間月臉上陰晴不定,安室透問道。

“我在想要是組織的任務叫我殺了你該怎麼辦?“水間月開了個玩笑。

“那你就來殺。“安室透卻認真的回答道:“叫你殺我就代表我已經暴露了,不如成為你取得信任與成績的踏腳石。“

“……“看著認真的安室透,僅僅只是開個玩笑的水間月有些不好意思。

“反正你也殺不死我,最後的結果就是我逃出組織從陰轉到陽而已。“話鋒突轉。

“切!“水間月撇撇嘴,怎麼總是被人小看,不過想想第一次見面的時候,自己還沒有反應過來就在瞬間摁倒在地上,被小看也是在所難免的。

“你現在應該已經在比較高的位置上了吧?掌握了不少機密情報了吧?“水間月突然問道,這是從安室透還敢自由出入警視廳,而且有能力舉薦別人上判斷的。

遲疑了一下,安室透點點頭承認了。

“那你為什麼不現在就拿著情報離開組織呢?“水間月問到,猜測這里面是不是還有愛與友情的小故事。

“還不夠,我現在掌握的資料,僅僅只能讓組織傷筋動骨一下,還不能徹底摧毀組織。“安室透解釋道:“所謂賭徒心理之一,在贏得情況下很少有人願意收手,覺得自己還能繼續贏,都想著繼續賭下去贏得更多。我甚至沒有把我知道的情報透露給公安半點,就是怕他們的行動把我暴露了。“

“你既然知道自己處于這種心理,還不收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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