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要是說起來,好像我還不知道這到底是什麼藥呢……’水間月心里想著。
當初只是跟直村朗說,要一種方便毒殺的毒藥,最好是見效越快越好,而且誰也沒見過也沒有解藥的毒藥,具體沒有問藥物的種類。
毒藥生效了,水間月感覺到從喉嚨開始有一條火線燃燒了起來。
一路順著喉管流經食道,最後在胃里熊熊燃燒了起來。
水間月不常喝酒,烈酒更是被安室透拉去喝酒的時候喝過那一次。
水間月現在想起了那次的感受,但是這次的感覺比烈酒可厲害了太多。
說不定先把烈酒點燃再喝下去就是這種感覺吧?胃里有火團再燃燒的時候,水間月的胡思亂想意外的多。
該不會是氰化鉀吧?水間月突然想,然後打算一會咂咂嘴看看會不會有苦杏仁的氣味。
“放下武器!放棄無用的抵抗!放下武器!放棄無用的抵抗!”自衛隊的大喇叭開始傳來了耳熟的喊話。
現在逮捕這些人還有什麼用水間月心里想著,boss不在這里,一切都白費了。
為什麼這件事事先避開了政府,尤其是還有躲著自衛隊
在那次圍繞著雙色翡翠發生的事情里面,目擊了水間月等人的德倫斯被自衛隊帶走,然後這件事被組織解決了。
那個時候水間月就確定,組織在自衛隊也有不小的影響力。
換句話說,如果不能把組織斷根的話,即使這些人全都弄自衛隊里去,也可以輕易的再撈出來。
水間月已經開始不能再胡思亂想了,他感覺自己的胃可能是被燒穿了,五髒六腑都好像被浸泡在硫酸里一樣,讓他很難分心胡思亂想。
“夫人怎麼辦?真的投降嗎?”恍惚之際水間月聽到有人問道,但是耳朵里面亂嗡嗡的,聽不清楚。
“別急,等著看就好了。”似乎是夫人的回答聲。
夫人現在正在低頭看著水間月的反應,看他捂著腹部在地上抽搐就知道這不是什麼令人輕松的毒藥,不由有些心寒。
一直到感覺自己的骨頭都一起被灼燒了,水間月漸漸失去了意識,安靜的躺在地上。
“沒氣了。”試探了一下水間月的呼吸,安室透判斷道。
為了安全起見,琴酒掏出槍想要對著尸體開兩槍,被察覺了他的意圖的夫人制止了:“他還有用。”
安室透驚訝的挑挑眉,這具尸體還有用?難道真的想要利用大腦?
不對啊,停止呼吸之後,大腦很快會因為沒有氧氣而壞死,現在的情況下根本來不及准備維生設備吧,安室透疑惑的想到,猶豫要不要拼一把,制造一起意外毀掉這顆可能用來複活真考比勒的大腦。
“盡快投降!盡快投降!”自衛隊的大喇叭還在廣播。
“把他拎起來。”夫人吩咐了一句,然後舉目西眺。
安室透搶先想要伸手拎起水間月的尸體,結果被琴酒攔住了,琴酒瞪了這個准叛徒一眼然後親手抓起水間月的尸體,然後又試探了幾下確認已經沒有呼吸了。
從西邊傳來了轟鳴聲,那里有一支黑色而龐大的車隊正在壓迫,從顏色上看顯而易見是組織的援兵。
安室透心頭巨震。
水間月和他說過,在行動開始之後,為了防止消息被透露到總部,行動一開始就會立刻使用電磁干擾等手段斷掉組織的通訊能力。
而且一路跟在夫人身邊,安室透也確實眼睜睜的看著多種通訊手段和儀器全都失靈。
一路上沒有傳出任何消息,更沒有發出過求救,那就說明這些援兵,是一早就准備好的。
如果不是這些援兵有方法確認夫人在這里的話,那就說明連這個地方都是夫人預先算計好的。
在組織的人和‘八國聯軍’、自衛隊驚訝的目光中,西邊駛來了龐大的黑色車隊。
這車隊的龐大程度,甚至和自衛隊相比都能隱隱超出。
駐守東京的自衛隊第一師團,除了維護基地的基本士兵以外,所有士兵傾巢而出,居然在人數上被一個犯罪組織超出,這是何等的令人憤慨!
夫人是從哪里調來的這麼多人?安室透心里又浮起了疑惑,組織人不少,但是想要超過自衛隊的人數,僅僅是東京基地或者夫人帶來的護衛當然是不夠的,而唯一的答案就是,夫人早在來這里之前就已經從組織的各個基地抽調了人手。
也就是說在夫人來之前,就已經預料到了水間月要策劃的行動?安室透終于明白了,原來中計的不是組織,是水間月自己。
“把我的話傳遞過去,告訴對方現在可以再談談了。”夫人命令道。
很快,自衛隊里面站出來一個怒氣沖沖的小胡子男人,拿著一個擴音筒:“我是第一師團副總參謀日川剛坂,說出你們的條件!”
雖然對方的人數和己方不相上下,但是有雙方武器上的巨大差別,如果開戰的話自衛隊絕對不會輸,對方敢跑的話還能把他全滅了。
問題在于出現了一個人數甚至壓制自衛隊,會給自衛隊造成較大代價的犯罪組織不能隨意公布導致恐慌,所以日川鋼板不能讓這場戰斗輕易發生。
“讓我們離開,這場戰斗就不會發生。”夫人回複道,這句話由站在琴酒身邊的伏特加拿著一個擴音桶喊道。
伏特加之前為了配合琴酒已經遍體鱗傷,而現在雖然衣服破破爛爛又渾身是血,卻能中氣十足的拿著喇叭喊話。
對方的回答只有一句話:“不可能!”
夫人舉起一只手,頓時來自組織的‘軍隊’里穿來一陣槍械上膛的聲音,因為人數太多竟讓人覺得震耳。當然他們本來就已經上好膛嚴陣以待了,夫人做出手勢之後再發出一次聲音,威脅之意溢于言表。
沉默……事態的嚴重超出了夫人以外所有人的想象,包括琴酒等人事先都不知道夫人留下了這樣的伏兵。
這也許是對自己眾人忠心的考驗,他們此時心里在慶幸,自己應該通過了夫人的考驗。
“首先我們有第一個要求必須無條件實行!”日川鋼板拿擴音桶說道,而提出要求就是服軟的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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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歸還被你們擒拿的公安人員!”日川鋼板一句話就把水間月的身份賣了。
“原來是公安啊,倒是在情理之中。”
安室透現在想的不是自己會不會暴露,而是自衛隊要水間月干什麼。
剛才毒殺水間月的動作不是很大,自衛隊以及那邊的‘八國聯軍’應該還不知道水間月死了,但是水間月有什麼重要的身份需要奪回呢?他們還在在意水間月是否知道喚醒植物人的藥物?
看著被琴酒提在手里的水間月,安室透反應過來了,不是水間月本身重要,而是自衛隊需要一個放跑組織的借口。
為了救回同胞,毅然選擇了放棄抓捕凶惡的犯罪組織,雖然一樣是過失卻會好聽不少。
“傳話,把人歸還可以。”夫人對伏特加說道:“把那些人撤回去也可以。”
“傳話!把人歸還可以!把那些人撤回去也可以!”伏特加大聲喊道。
“傳話不用說!”琴酒瞪了一眼伏特加。
“傳話不用……啊,是說我啊……”伏特加喊了一半居然意識到琴酒是在說自己。
敵人發出了哄笑聲,夫人依然什麼都沒有發生的平靜模樣,周圍的人已經習慣了夫人的淡定。
“繼續說,我們提出,把這個人還給他們,讓我們核心成員帶著部隊離開,這里的幾十人可以留給他們交差。”夫人說道。
“額……我們提出……”伏特加非常沒有底氣的按照自己的判斷去掉了‘繼續說’,心驚膽戰的看著琴酒老大和夫人的臉色,見沒有異樣之後繼續喊道:“把這個人還給他、你們!讓我們核心成員帶著部隊離開,這里的幾十人留給……你們交差!”在兩個‘他’‘你’的位置都卡了一下。
這明擺了是要出賣了這些的手下的話一出,圍在周圍的幾十個手下們臉色變了。
但是臉色變幻了幾次之後,沒有任何人提出反對、反抗的意見。
他們大多有些把柄在組織手里,或者認命自己沒有辦法忤逆組織。
日川鋼板似乎在和同僚討論,討論了一會之後繼續喊道:“只可以用那位公安人員交換一個人!其余人都必須留下!”
顯而易見這是討價還價一樣,上來就先把價格壓低一些。
“可以。”令所有人驚訝的是夫人回答道。
就連伏特加,在直接把夫人的話喊出去之後也有些驚訝的看著夫人。
夫人這是要拋棄他們的節奏。
夫人直接從伏特加手里拿過擴音桶,用足以讓對面人聽見的音量說道:“核心人員只有我會直接和我們的援軍一起離開,其余的人員全部留給你們。”
此話一出,周圍的那些,剛剛為了保護夫人浴血奮戰的手下們的臉色精彩了起來。
他們在用嘲弄的目光看著琴酒等人:‘看看,還干部呢,不是和我們一樣被拋棄了吧。’
心理價位其實夫人剛才的條件也可以答應,現在夫人答應的條件簡直就是免費送餡餅的好事。
“但是你要我一個老人獨自穿過這些人的包圍嗎?”夫人指了指夾在自己和援軍之間的八國聯軍和自衛隊包圍圈,那擴音桶問道:“我帶一個普通成員當司機沒問題吧?”
“就當是尊老愛幼了,同意你的要求。”日川鋼板想了想同意了,其實夫人想要帶一個核心成員他也會同意。
夫人身邊的成員們一下子眼睛亮起來,期盼自己有幸被夫人選上和夫人一起離開。
夫人看了一眼身邊那些熾熱的眼神,然後順便指了一個人:“就是你了,做我的司機吧。”
“報告夫人,他不會開車!”那個人被夫人選中的手下還沒有說話,他身邊一個人擠開他搶著說道:“讓我來吧,我車技很好。”
“我沒有准許你說話。”夫人說道。
“砰!”一聲槍響,那個搶話的人的頭上綻開一朵血花,琴酒放下了手里的槍。
安室透看了琴酒一眼,到了這個程度他還在維護夫人嗎?
“我問你,你會開車嗎?”夫人看向被自己點出來的組織成員。
“報告夫人,我會開!”那人激動的說道。
“那就上車吧。”夫人走回了自己的座駕,那個成員跟著上了駕駛席。
滿是彈痕的汽車發動了起來,向援軍的方向駛去,路上經過了三圈包圍圈,全都為她讓開了一條路。
進入了組織援軍的隊伍里面,一點沒有拖延,整個隊伍後退,調頭,最後離開在眾人的視線之外。
夫人真的帶著人走了,留下了琴酒、伏特加、貝爾摩德還有波本,和大約六十人左右的外圍成員。
‘如果這些人組織真的會放棄,那也算的上是不小的收獲了。’安室透在心里盤算著,他也清楚組織在自衛隊里面也有一些權柄,不過這次事件鬧得不算小,可能不太容易平複自衛隊,更別提把這些人撈出來了,安室透估計自己這些人大概是真的要落在自衛隊或者FBI之類的人手里。
到時候自己表明身份可以被公安撈出去,實際收獲就是貝爾摩德和琴酒了,伏特加純屬添頭。
“去掉偽裝吧。”琴酒突然說道。
“啊?額……”聽了琴酒沒來頭的話,貝爾摩德突然緊張了起來。
“快點,無法繼續容忍你這麼做了!”琴酒冷聲催促道。
“是。”貝爾摩德舉手把手放在臉上,和安室透心道不好的同時撕下了自己臉上的面具。
居然看起來是之前那個被夫人選去做司機的人,長相是輕微有些不同。
“難道!”這才想起來震驚的安室透驚訝的往夫人離去的位置看了一眼,看來貝爾摩德的去向已經很明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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