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迷惑
即使被透徹
仍然不放開心靈的羅盤的理由是什麼
配點(主人公)
●
天空就在那里。
晴朗的,清晨的天空。兩輪青色又有點發白的明月漂浮著,澄澈的空氣下青黑色的山溪的波紋互相重疊直至遠方。
山岳部分,大半綠色的群山上有著廣闊的天空。
天空被可以看見的柱狀物體區分成了數塊。從地面到天上之間。有著如同被柱狀物體切割出來的部分。
廣大的天空,可是被無數柱狀物區分,它使漂浮在天空的云和風于看不見的壁障里消失,向地面上的植被誇示著自己的存在。
區分雖然存在著無數個,但位置零落分布著,寬度也不一樣。
被如此區分的天空,有著三件東西。
第一件是風。把山岳的氣流纏合起來上升,將云層時生時滅。
然後是,波浪。波浪于天空馳走著。不是云,而是無數波濤的線條,書寫著文字,無限延伸于天空。
從水里孕育出來的波浪,乘著風于霧中濺起水花。
存在于天空的東西。最後的一件,是在云間乘行,制作出波浪的東西。
船。
于越過山的天空,區分的柱子之間,奏響著波音的八艘白色的船航行著。
表層承載著街道與自然公園的都市航空艦,把各自的影子照射與群山之上。
中央前後二艦,左右前後三艦排列的艦影群的影子,從先頭直至後尾,持續著數公里、
包圍著一塊山溪的艦群。
無論哪艘船,都從艦首于天空制造出波浪,夾帶著波濤的響聲朝高空前進著。
粉碎者波濤朝天空前進的船,無論哪艘都以數十根太繩與近處的艦艇連結著。
偶爾,艦群略為改變前進的道路時,連結的繩子被反複卷起拉出著。
八艦的艦首上,有著艦名。首先,無論哪艘船都用黑字書寫著“武藏”。接下來,各艘艦艇的艦名也同樣是用黑字書寫的。
右舷一番艦“品川”
右舷二番艦“多摩”
右舷三番艦“高尾”
中央前艦“武藏野”
中央後艦“奧多摩”
左舷一番艦“淺草”
左舷二番艦“村山”
左舷三番艦“青梅”
這八艘艦,以左右三艦為雙胴與中央二艦這樣的構成航行于天際。
然後,聲音響起了。
聲音是,歌聲。
緩慢響起的聲音,從奧多摩的艦首,表層部的墓地開始奏起童謠的歌詞。
「——通りませ——」(通過吧)
通りませ 通りませ(通過吧 通過吧)
行かば 何処が細道なれば(前進 何處成為小道的話)
天神元へと 至る細道(至往天神的 小道)
ご意見ご無用 通れぬとても(無需見解 難以通過)
この子の十の 禦祝いに(這孩子 十歲的祭禮)
両のお劄を納めに參ず(奉納雙符咒的拜祭)
行きはよいなぎ 帰りはこわき(去時涼風回時倦怠)
我が中こわきの 通しかな——(我心倦怠 能否直達)
(譯注:原版聽起來就毛骨悚然的童謠……方言也看的我蛋疼無比,只能渣翻,別吐槽這個翻譯,我已經盡力了OTL
“十”應該指的是年齡十歲,原版是七歲,因為古時候醫學不發達,小孩子很難長大,如果能安全長到七歲就要進行拜神儀式……
天神啊細道啥的,意思是去往天神處的道路,
お劄,剛才也說了,小孩子很難長大,所以在出生的時候要弄一個人形的紙片符咒進行供奉,到了一定歲數把那符咒返還給天神,正式踏入社會……
查了下原版第七句是こわい,這首歌是こわき,在方言里並非恐懼而是表達疲倦的意思,)
歌聲貫穿大氣,不久後消失。
隨後響起了新的聲音。除了船航行時的波音外,是連續奏響的鍾聲。
連續鳴響,如同音樂一班持續的時報的鍾聲,覆蓋上了廣播的聲音。
『各位市民們,准巴哈姆特級航空都市艦・武藏,向您傳達現在是武藏Ariadust教導院時間早八時半。
本艦現在,正通過聖母峰回廊朝西南航行,午後將于位于三河極東代表國三河的主港入港。
因為在生活地域上將進行情報遮斷隱身航行,希望大家能配合工作。——以上。』
音樂和聲音是從中央後艦奧多摩上發出來的。在上面的建築物是聲音的發生源。
木造的,側面寬長的三層樓前後的兩棟樓。響起鍾聲的兩座建築物,入口的門扉鑲嵌著鐵質名牌。“武藏Ariadust教導院”這樣的名牌。
武藏Ariadust教導院,在門與校舍之間,有著校庭與在上面橫渡過去的一座橋。
校庭有著傾斜著的達百公尺的廣闊占地。從上面渡過的橋,從門側開始跟台階連接起來,與前側校舍的二樓的升降口直結著。
隨著時報鍾聲的結束,從橋上傳來女孩子的聲音。
「好——」
洪亮的聲音,朝著校舍飛過去。
「三年梅組集合——。好了沒?」
響起聲音的武藏Ariadust教導院的正面,橋上,那里有著數位人影。
首先門邊站著一位女子。穿著黑色的輕裝甲型運動套衫的,在伸展著背部的女子。
短發後面,背部有著一條線。塗成白色的,有著金屬柄的長劍。
她所看著的正面。校舍。在那里,有著一群穿著黑色與白色制服的年輕人。
也有要說是人,也不算是人的家伙在那。對著他們,女子擺出一副笑臉說了。
「那麼,體育課現在開—始」
●
教師對著在橋上集中的學生們這樣說了。以畢恭畢敬的演技的口吻,
「接下來,規則很簡單」
她這麼說著。然後點著頭,指著艦群的先端。
「如何?——老師,從這里開始直到品川先端所在的流氓事務所為止,要全速奔走過去稍微揍那流氓一頓,大家都跟著我。
從那里開始就是實技了」
因為教師的話,制服樣子的這群學生們中間,發出了“哎?”的聲音。
但是女教師無視了那些聲音擺出一副笑臉。
「太慢的家伙可能會讓他進行清晨的教室掃除吧。——“是”的回答呢?Jud.?」
「——Jud.」
回答,大家把表示了解的語言,回複了。
在此同時有只手舉了起來。戴著“會計四郎次郎・伯托尼”這樣的袖章的高個男子,
「教師參水,——體育和品川的流氓是什麼關系。金錢關系嗎?」
「真是笨蛋呢四郎次郎,體育就是運動哦?那麼,毆打就能成為運動呢。如此單純的事情,——如果不知道的話就成問題了哦」
旁邊穿著女子制服的人拉了下被以名字稱呼的學生的袖子。戴著“會計助理 海蒂・奧蓋紮薇樂”的名牌的長發女生,維持著笑容,
「好啦四郎君,因為參水老師,因為最近被分配到表層的獨棟房屋而狂喜,之後因為炒地皮奸商而被分到最下層,
跑去喝酒鬧事破壞牆壁又被教員課嚴肅地責備了
——也就是說從中盤開始雖然完全是自己的責任但仍然不忘記自己的一開始的因由而進行報複呢」
「才不是報複呢—。老師,單單只是感到火大而回以顏色而已」
「一樣的吧!!」
雖然被大家吐槽了,但參水完全沒有在意的樣子。
然後她把背上的長劍連同鞘一起用手拿著抱在腋下。
用手撫摸著鞘的表面,徽章名IZUMO的標志,用手指碰著IZUMO所特有的因重視斬擊效果而略微彎曲設計的劍柄。然後她如此說了。
「今天還有誰在休息的?伊蓮兒・波柯是沒辦法的,還有,東今天早上終于回來了,其他——」
一邊問著一邊環視著各自學生的臉。
接著,戴著黑色三角帽的少女,戴著“第三特務 瑪戈特・奈特”的袖章的金發少女開口了。
她搖動著背上金色的六枚翅膀,
「據奈醬所知,正純和總長不在吧」
隨著那聲音,抱著她的手腕的黑翼少女。“第四特務 瑪伽・成瀨”傾了下頭部。
「正純為了擔當小等部的講師而去多摩的小等部教導院了,午後還要送酒井校長去三河,所以今天應該是自由出席。
總長……托利我就不知道了」
「恩—,那麼有人知道“不可能男”托利的事情嗎?」
對于此問題,大家的視線集中在了一個場所。在大家的中心開始稍微後面一點的地方。
那里站著一名茶色頭發的少女
。她抱起手腕,嘴巴裂成弓形笑著,
「呼呼,大家,那麼想聽我家愚弟的事情?想聽吧?因為是武藏的總長兼學生會長的動向嘛。呼呼。——但是不告訴你們哦!」
哎哎?大家發出了疑問的聲音。對此她意味深長地點了點頭,
「因為早上八點過後我起來他就不在了」
「你明明總是這麼的情緒高漲卻起的那麼遲啊!」
「呼呼呼沒關系,妝也化了,我貝爾弗洛雷・葵從早上開始就從容不迫了哦。
不過那個愚弟,連人家的早飯也不做一大早就起來,那家伙在死後的審判里被審判員直球判定墮入地獄就好了!
反正末世也快了,世界要完蛋了呢!」
「那個—,喜美醬?」
對于奈特的招呼,喜美回頭了。她以淺淺地彎起了眉毛的表情,
「瑪戈特,……不是那個名字哦?葵・喜美什麼的,簡直就像“青色蛋黃”似的像吃了什麼餌食後從屁股里拉出來的一樣不明所以的名字。
所以叫我貝爾弗洛雷,好嗎?」
「奈醬是這麼想的,三天前不是約瑟芬嗎?」
「那個就跟三件鄰的中村飼養的狗一樣名字了所以不算!
那女人,老後的趣味是把毛長長又柔軟的野獸從幼女階段開始套上項圈進行全裸調教真是有夠可愛的趣味啊!
因為很不甘心所以下次一定要抱一下!?吶啊,這就是所謂的敗犬?」
是—怎樣—捏,被揪住領口搖動著的奈特逸開視線這樣說著的時候,參水從運動套衫的內側拿出出席簿沉默地做著標記。
「那麼,托利是遲到,吧? ——明明又是學生會長又是總長,這可不行呢—」
對于她的台詞,大家無力地笑著。嘛,嘛啊,也聽到了這樣的聲音。
然後參水也對著那樣的大家回以苦笑。
「嘛啊,吶。武藏的總長,如果太過努力可就危險了呢。……這也是有原因的」
她像窺視著周圍那樣注意地環視著,接著說道。
「真麻煩呢。明明眼下的神州是我們的領土,現在卻被各國暫定支配著人們被趕到極東居留地,
——神州的直轄領土,居然只剩下這個武藏」
●
參水望著天空,慢慢地這樣說著。
「……現在,這個神州,是和約一百六十年前因“重奏世界崩壞”而從重奏世界落下的另一個神州以蟲蛀的狀態合體的。
在“重奏統合爭亂”之後,被世界各國事實上的占領,甚至連神州之名都被變成了“極東”這樣的名字」
天空,把被無數柱狀空間區分的云的流向映入眼眸的參水的視野中,大家的身體稍微硬直了。
但是,參水繼續說著。
「當時,在不進行軍事制壓,政治支配的條約上,世界各國成立了聖譜聯盟,作為政府與軍事機關的代理的教導院這樣的訓練設施也成立了。
所以現在,主要各國在聖聯的名義下,以教導院作為政治軍事的最高機關把極東分割性地暫定支配著。
利用著支配下的君主們,把本來的領土戰爭變成教導院間的學生抗爭進行著呢」
然後,
「武藏,跟地上被暫定支配的土地與各國預備的極東居住地不同,雖說是聖聯唯一承認的極東領土,但果然還是受到聖聯的監督。
再怎麼說極東的教導院的總長與學生會長是——」
說了。
「從教導院中,所選出來的能力最低,,沒有任何能耐的人。像托利那樣子的,吶。
然後甚至給予了托利“不可能男”這樣的字名(UrbanName)」
「但是,作為這樣做的理由,“如此能證明極東很和平這樣的事實”是吧?」
丟出這樣一句話的,是戴著眼鏡的少年。戴著“書記 圖森特・涅申原”的他,把展現著宇宙的鳥居型表示枠關閉了,
「從一百六十年前就已經是這樣了呢。在這期間,極東為了避免因過失變成口實而被各國攻擊,一直低著頭協力出資,
現在武藏成為極東的中心任何權力都被剝奪,除了移動外什麼都做不到毫無希望。
不管怎說明明各國的學生的上限年齡都是無限制的,只有極東的學生是十八歲卒業制,——越過這年齡的話無論政治還是軍事什麼都做不了了」
「對極東來說真是漂亮的話呢,學生是特權階級,什麼的」
「聖聯所屬國的說法就是,不是學生的東西非人也,也是呢」
涅申原的話讓人群發出了數次“喂”的聲音。其中有位戴著“禦廣敷”名牌的丸狀體型的少年從一邊把袋裝點心送進嘴里,
「鄙人,老是那樣說的話不是很危險——」
「沒關系的哦」
涅申原說著。
「船的周圍雖然有聖聯的武神在飛行中進行著監視,不過也沒閑工夫去一一挑揀我們的聲音,
再說了不久就要到達極東的支配者,武藏的持有者松平・元信的三河圈內了呢。
三河雖然也在聖聯的監視下,但卻跟半脫離聖聯並且跟聖聯敵對中的P. A.ODA同盟了,在這附近聖聯也不敢妄動手腳,沒什麼好在意的哦」
「呃,裝的很懂的樣子。不過這次監視三河的不僅僅只是三征西班牙,
聽說K.P.A.Italia的教皇總長也會過來索取三河制的個人用大規模破壞武裝大罪武裝的新型哦。請稍微注意一點。——雖然稍微一點就夠了」
參水保持著口角的笑容說著。對于參水大大地仰了下身體伸出雙手稍施一禮這動作,大家屏住呼吸。
“不過嘛啊” 參水小聲地喃喃道。她帶著笑容傾了下脖子,
「像這種感覺,被一堆棘手的事牽制著的只是這個國家,你們明白自己從今以後想怎麼做嗎?」
被詢問後,眾人皆無語。
這份沉默,是因為心中已經有了答案嗎,還是因為心中無底嗎,參水沒有繼續問下去。
……不過大家,已經都是三年生了呢。
來年的這個時候,應該就有能夠回答的的場所了,但是,
「現在,世間騷動不安呢。預言的曆史書聖譜不再更新,因為原因不明而解決不能。
然後今年也是記述的最後一年1648年嘛,——今年經過了最後的記述內容“Westfälischer Friede會議”後世界將可能迎來終焉的末世。
確實地脈很紊亂,各地也怪異多發,大家也都知道的吧。
M.H.R.R.(神聖羅馬帝國)的“笛吹男的神隱”以及上越露西亞(CBER POCCИЯ)的“空白的大地”之類」
這番話,讓能夠戰斗的家系與術式系的學生表情僵硬了。
他們之中也有人為了驅除因地脈紊亂而發生的妖物而出動的,對于怪異的情報也知之甚詳。
大家像以往一樣過著平常生活,有時也會對于他們的根源發出疑問。
那是,
「如果今年就世界終焉了的話,進路什麼的,會怎樣呢,什麼的」
但是,參水說了。一邊把鞘柄的固定零件重新調整,
「嘛,雖然很麻煩,但是取得好分數就有可能到好地方去這也是事實。為此請適當地做自己能做到的事吧」
「……老師也是這麼覺得的嗎?雖然被壓制著很麻煩,不過還是適當地去做,之類的」
成瀨那傾著脖子的疑問讓參水望向天空。然後,
「也是呢」
“嘛啊” 參水小聲笑了。稍微過了一會後,
「自己也會死吧,這樣想過。雖然是有段時間之前的事了」
這樣說著,視線回到了眾人身上,參水的笑聲稍微有點變大了。
……嘛啊,總有一天這些孩子們也會在各種方面上理解這些辛苦吧。
這樣想著,抬起下巴,“那麼”女教師稍微放低了身姿。
然後她看著因她現在的動作而瞬間起了反應的人們,
「真不錯呢,持有著戰斗系技能的話,剛才的不會“來”呢。所以——,請稍微抱著一死的決心。
規則很簡單,如果能在到達事務所之前能擊中老師的話——」
宣告了。
「出席點加五。知道什麼意思嗎?——可以翹五次課」
最後的話,讓大家的表情都變了。
五次這個詞,讓大家都偷偷地,
「也就是說早上的一限可以翹五次嗎……這樣的話——」
在大家互相小聲討論自己的想法的時候,人群中“是”地舉起手的,是戴著“第一特務點藏・庫羅斯優奈特”的袖章的少年。
他用帽子深深地蓋住眼睛,站在旁邊的航空系半龍“第二 特務 清成・烏爾基亞加”也跟著說了,
「老師,不是攻擊成功,而是“擊中”就好了嗎?」
「哦哦戰斗系的真是
細心呢。——不過嘛啊那樣也沒關系哦?可以不擇手段哦」
那句話,讓烏爾基亞加挽起了手腕。他用龍眼向下望著點藏,
「聽到了嗎?女教師說了可以不擇手段哦?拙僧,可以盡量發揮想象力嗎?」
「——Jud。確實聽到了。
可是那個女教師,除了點藏剛才的話以外,前些日子在酒館里被摸了屁股,因為“無意識地”所以一個人在居住區域暴動起來破壞地板啊」
「呼,點蔵,即使現實就在眼前,想象力也是無敵的。身為忍著的你連這點都參悟不到啊」
「原來如此。——那麼,那個,參水老師,比如老師的內褲還是什麼地方如果碰到了揉到了會扣分嗎?或者還會有什麼地方有額外加分嗎?」
「啊哈哈,你們兩個想在上課之前就死嗎」
眯著眼睛說著的參水伸出舌頭。
「——那麼」
哎?比大家的反應還要早的,參水跳了起來。
是朝向背後的跳躍。跳下橋後朝奧多摩的前端奔跑走下台階,參水以穿著黑色的運動套衫的樣子半睡半醒地跳著。
前面首先是台階的下面,朝向艦首通過第二校庭的道路。
把被艦內通氣用的大型通風處分成左右兩邊的自然公園朝向右舷的奧多摩右舷中央通道。
……因為是被稱為“悔恨之道”的右舷中央通道呢。
十年前,在武藏的大改修以後,被如此俗稱的通道。
之所以被如此稱呼的理由,參水是知道的。
右舷中央通道的入口,右邊路邊有一座石碑。
高約五十公分,裝飾著花朵的石碑。那表面有一句話。
——一六三八年 為少女 赫萊森・A的冥福祈願 武藏居民一同
「赫萊森,嗎。對那些孩子來說,這一定是成為一切的開始的名字呢……」
喃喃之間在視界落在上方的橋上,大家反應一瞬間遲滯了下。
真是天真。如果是對艦炮擊的話在這一瞬間就會死了。
是注意到了嗎,聽到了橋上面漏過來的聲音,
「——可」
參水聽到了這樣的聲音。
這是,可惡,這個詞的開頭吧。很後悔嗎。不過,這樣就好。
……如果被搶先了還不後悔的話。
想著。現在的武藏的總長聯合與,學生會的成員—。
《武藏Ariadust教導院・學生代表細則》
『總長聯合』
・總長 :葵・托利
・副長 :不在
・第一特務(諜報):點藏・庫羅斯優奈特
・第二特務(裁判):清成・烏爾基亞加
・第三特務(實動):瑪戈特・奈特
・第四特務(實動):瑪伽・成瀨
・第五特務(實動):納特・彌托黛拉
・第六特務(實動):直政
(譯注:實動意為實際參加工作)
『學生會』
・會長
:葵・托利
・副會長:本多・正純
・會計
:四郎次郎・伯托尼
・會計助理:海蒂・奧蓋紮薇樂
・書記
:圖森特・涅申原
……雖然不在和缺席很多,也很好地聚集了這批怪人。
不止是他們。其他大伙人,也都只是些差不多的家伙。
真有趣呢,這樣想著,在露出笑容的同時,學生們從橋上跳下來。
「……追!!」
●
呆在各艦的表層部的人無論是誰都聽到了聲音。
槍擊,劍戟,然後是金屬音與破碎的聲音,從中央後艦・奧多摩傳來。
那聲音持續移動著,為了對應危險而監視著的各艦的觀察點傳來了通報,
「從“悔恨之道”過去艦首了哦——!」
聲音從奧多摩的右舷朝右舷二番艦・多摩傳去。
故左舷側的表層住民統一地撫了下胸口,繼續著午前的業務准備,右舷三番艦・高尾的表層部住民則是望著二番艦・多摩的那些人,
在前部甲板緣三呼萬歲。
因為對照的右船二番艦・多摩表層部的住民認真地對著高呼萬歲的三番艦的那些家伙們組裝起詛咒的術式與攻擊術式,
「——不妙」
所以帶著這單純的感想把狹小的店鋪的入口關閉,拉下百葉窗進行防護,甚至還對店鋪釋放術式張下了防護壁。
但還有一部分開著的商店則是,
「嘛啊,這是總有的事呢。祈禱不會波及到這里吧。——被波及到只能哭了」
「我們以前也像這樣玩過相似的事情吶。——一代一代傳下去的話就會成為名產了哦」
共同持有著這樣的感想,作為對應把賬單總賬放到內部的櫃台里,在這種危險快波及到近處的情況下店主們集中在了一起。
“這次會是哪邊贏呢”地開始了賭博。
「不過,那個阿姐老師,因為是體育會系的,強的一塌糊塗。現在在擔任IZUMO的監察人是吧?」
「——Jud.,而且現在的總長聯合的副長不在,沒有攻擊的要點吶」
「盡管如此最近的多對一是怎樣。只要打中一下就出局了吧。上次不是就差一點嗎?」
唔—姆,這麼碎碎念著的店主們,盡管從奧多摩那邊持續傳來不穩的聲音,還是各自把寫好的賭條遞給坐莊的人。
像這樣這條街里是百態叢生。
不過在這里面,只有一戶,就這樣開張著,什麼反應都沒有的店。
右舷二番艦,靠近多摩表層部的中央的街道,在那里的路道上的快餐廳。
掛著“青雷亭”(BlueThunder)的看板的面包屋與兼業的快餐廳,在開放型的店前掛上了“店主送貨中”“營業中”兩塊牌子。
店中雖然沒有客人,但對這街道橫向立著的櫃台里,有著一個人影。
人類的尺寸的,白色長發的女性型人形,肌膚的大部分都是使用與人類相同素材的生態零件,關節的大部分都用黑色軟質零件包裹著的類型。
偶爾,隨著呼吸,她的兩肩與胸口淺淺地上下動著。
自律行動的人形,自動人形。
●
青雷亭櫃台的方向,稍微垂著頭的女性型自動人形穿著圍裙站在那里。
背後的架子擺著稍微烤焦了的面包,看也不看道路的方向。
但是,那張臉突然看向了店內。在那里的是烤面包用的烤爐與放著利用上部余熱的小爐子的調理台。
自動人形把視線朝向了調理台與放在旁邊的調理器具。
然後她保持著那個視線,像很有興趣似的,一動不動。可是,
「————」
從道路的方向,傳來了無數快步走著的足音,與一群聲音。
是成人的男人與女人的聲音,
「——不快點回去的話可不行,總覺得那些家伙似乎是來這邊了。街道木匠一直笑個不停啊」
「以那種會使人過勞死的速度被榨取精力的話即使拿到錢也沒工夫用啊。
不過你那邊,那個打工的自動人形,——是叫P-01s來著?不關店真的好嗎」
「我那里不會特意去關店的哦。我可是元武士,做買賣時在營業時間里關店什麼的太過恥辱了。
那孩子也很好地理解了這點。即使是這種時刻,還是在等待著吃早飯的人啊。」
近在眼前的聲音回答道。
「你們啊,雖然至今仍然覺得有點稀奇,不過在以早起出名的我這店里,那孩子可是做了一年的早班了。
只有一開始突然出現在我面前讓我嚇了一跳,除了P-01s這個名字外什麼也不知道,也沒有棲身之所讓人困惑而已
,嘛啊,雇傭了她真是太好了。很有毅力哦。不管怎麼說,最近的早晨的早餐時間也不需要我的檢查了呢」
「自動人形跟毅力沒什麼關系的吧。因為根本沒有感情嘛——」
聲音在這時停下了。因為有一行人影來到了店前。
中年的女性,店主,向走過去的人們里面的數人露出嘴角的笑容,
「她可是我的驕傲哦。到了這個時候也開始考慮起自己的專攻領域了。將來即使做成菜單推出了,也絕對不會給那些討厭的家伙嘗嘗的哦」
「Jud.,好可怕」
哈哈,這樣笑著的時候,那群男女走了。對于店內的人影,女性店主
說道,
「真是的,明明勞動者皆平等的說。P-01s沒什麼事吧?」
對于這個問題,自動人形以視線和點頭回複了。
對照的店主雙手叉腰,吸了口氣,
「嘛啊,不要在意那些雜音。那麼,——雖然沒有關店但是不挪開店前的看板澆下水的話可不行呢。
騷動結束松了口氣的話今天已經可以回去了哦。
那邊的烤面包呢,喜歡的話可以帶回去。要在烤爐里再稍微烤一下嗎?」
說著,自動人形稍稍點了點頭。然後她的視線稍微動了下這件事,店主並沒有看漏,
「廚房?」
被詢問著,自動人形稍微過了一會後轉回視線,再次點頭。
對于她的點頭,店主像要再次確認那樣,
「因為記得我的專攻領域,覺得自己也做些什麼,可是只能作出些普通的東西而且還失敗了很多吧……,嘛啊基礎是很重要的呢」
「——Jud.」
自動人形小聲地說了。以沒有感情的聲音,
「要高度再現店主的手藝需要約一年時間。現在的狀況的話,除了被客人詢問“沒有用心在做嗎?”之外沒有任何問題。
雖然現在P-01s正在研究原創早餐中,但因為目標不明,要做到哪種程度目前仍在思索中。」
「那麼就一直做到自己喜歡為止就好了。即使是煎雞蛋也是門學問呢。」
店主小聲笑了。講手伸到自動人形的頭上,像要攪亂頭發那樣地撫摸著。
「認真工作的孩子是好孩子哦。——早班結束後,一食分,像以往那樣制作練習吧。
即使是自動人形,你的類型也是必須進食的呢。」
(譯注:一食分是日本的單位,一食分約210Kcal)
Jud.,自動人形點頭了。然後從艦尾方向,傳來了帶有焦躁之色的聲音。
「終,終于來了哦——」
●
右舷二番艦・多摩的表層部有著石造的小鎮與自然公園。
因為在小鎮的各地樹立的“觀光街道—多摩”立牌里連異國語的說明也一並記載在上面,
所以從街道的窗群里窺探著外面的騷動的人們有很多都是歐洲系的臉龐。然後住在表層的他們的視線,大家一起朝向了上方。
高度不齊整的屋頂上。木板和稻草,還有石造的屋頂上。
在那里,可以說是他們的頭上的位置,突然爆發出嘈雜聲。
聲音的出現的突然的。
首先,左舷的商店街上,爆發出光束。
「——?」
從家中窺視外面的任何人都看到的,是無數的光之矢與彈丸,和以光線連成一排像牆一樣的攻擊。
文具店的店主,一邊拉上鐵葉門一邊嘟噥著。
「是重視速射的非加護射擊嗎。似乎也用著同樣的術式吶。在屋頂上一直線的話這樣就足夠了,沒有什麼浪費的地方。
……前提是對手是一般人呢」
對手。像在追逐亂射的光之彈幕一樣,在屋頂上有著在奔馳的對手的人影。
是女性。她一邊跑著,一邊把長劍架在胸前,連著劍鞘一起揮動著,
「——!」
追在後面的光與彈丸被切下,擋住,彈飛。
在屋頂上面上後方奔跑著。但是,像不要弄飛構造材料那樣,她只在支柱和邊緣上踩踏著進行重視跳躍的疾走。
不只是這樣。
動作里還帶著回避。一邊奔跑著,一邊對應飛來的攻擊的回避。只是街道的中央商店街的屋頂也有數十公尺,猛跑著的她的速度完全沒有下降。看起來像一邊擋下攻擊一邊提升速度一樣。
追擊的人也很拼命。隱藏著射擊,像要包圍上去那樣,也有對長劍女性進行直接攻擊的人。
有人與背後的射擊隊進行連攜,有人在屋頂上一直線地攻擊,有人在一樓的屋簷上來回環繞著攻擊,
還有人假裝從上面跳下來形成射擊的包圍網。
不過這些攻擊也都被劍鞘彈飛,被回轉的劍柄擊碎,
「——好!」
也有被踢飛的人。
這樣複合起來的速度與攻擊,然後是聲音與回避與防禦,使風鳴響。
金屬的重音讓家家戶戶的窗戶振動起來,偶爾發出的比較大的一擊則像雷一樣響。
震音搖動著每家每戶的支柱,連地面都在震動。
裝飾的全部是光的色彩。被彈飛的光像飛沫一樣四散分裂,碎片把空氣塗成白色飛散開來。
然後全部一閃而過。
但是聲音與速度與光,不停地獲得遠離的多普勒效應,並沒有失去力量。
手持長劍的女性突然響起聲音。
「喂!阿黛爾和哈桑已經退場了哦!」
如果看向她發出聲音的方向的話,就可以看到商店街的稻草屋頂上有兩個人影倒下了。
粗暴地喘著氣前傾成為大字型的,是拿著槍尖損壞的白色長槍的眼睛娘與,頭上卷著頭巾的少年。
在奔走的集團中,少年喊道,
「伊藤健!跟稔侍君去救援!」
跟說話同時,集團中飛出了一個人影。看起來雖然只是個全裸的筋骨健壯的男人,但背上的黑色蝙蝠翼是精靈系夢魔族的證據。
夢魔。禿頂的他舉起一只手,
「——大家好!我不是什麼怪人!我是淫靡的精靈夢魔伊藤・健兒!商店街的各位,稍微有點失禮了!」
跑在前面的大家雖然眯著眼睛一瞬間看了過去,但伊藤健完全沒有在意。
然後在奔跑的大家之間,一公尺大的半球狀物體出現了。紅色的,半透明的粘質體,表面上作為眉目與嘴巴帶著黑色的感覺器。
那東西追上把手撐在腰間,腳尖把建築物當成踏板的伊藤健,朝著前面倒在屋頂的二人接近著。
接下來伊藤健向並排在身邊的生物舉起手,
「呀啊!稔侍君,今天也黏黏的帶著透明感真是又華麗又精神呢!黏黏糊糊的呢! 」
粘質體的稔侍君回應了那句話.他樹起感覺器官的太眉,
『唔姆。這次是救人呢。既然如此這里我就——』
稔侍被遲了一步從後面跑過來的,帶著葵・喜美的名牌的少女踩中了。
與帶著粘質的音一起,稔侍華麗地飛散開來。
「啊」
因為在先頭追趕參水的接近系與直接射擊集團,然後接下來術式系里不是體育系的人居多,所以太遲了。
除了喜美外還有其他數名那樣的人影,喜美也包含在里面,他們一邊走過去一邊說道,
「呼呼呼抱歉啦稔侍!我也覺得有點不好意思的,恩恩。認真的哦!即使是我也有認真的時刻哦!!」
朝著發出聲音的喜美,只有一個人走在道路上的少女喊叫起來。她一邊搖動著分量十足的銀發,一邊喊道,
「喜美,你,道歉的時候請稍微帶點誠意啊。以淑女來說——」
「科科科你這個妖怪說教女。可是彌托黛拉,你為什麼在地上走?用你的鎖轟隆隆地前進不就好了」
「這周邊可是我的領地哦!?你們卻把這里……真是的!」
「啊拉啊拉,贏不了老師的女騎士像狼一樣在犬吠了。你可是重戰車系呢」
這個聲音,還有彌托黛拉的回話,都因多普勒效應而傳到很遠的地方。
之後殘留的,是向大家九十度抬起一只手的伊藤健與,在屋頂上散裂開的稔侍而已。
然後向大家揮手的伊藤健看著稔侍,慢慢像爬著一樣開始收集那些飛散開來的紅色粘質。
稔侍以斷斷續續的意志傳達著聲音,
『呼,呼呼,這次好危險……』
「稔侍君!你,雖然是很有毅力的男人,但以游戲來說就只是HP3的史萊姆而已,太過勉強自己可不好哦!?
『呼姆,明明有好好采取防禦體式了吶……』
「防禦?」
『所以就是這樣……』
被收集起來的稔侍,擺出了一副防守的姿勢。
過了一會之後,曲起膝蓋的伊藤健把手靠在稔侍似乎是肩膀的地方。
“啊啊” 稔侍喃喃道。
「還有明天……」
說著,並排的屋頂的方向,艦首方面傳來了聲響。
正在追趕參水的大家,似乎在搞什麼小動作的樣子。
●
玩花樣的,是構成先頭集團的接近攻擊系的人。
場所在多摩艦首,在離開居住區不遠的企業區的屋頂上。而且還是在左右都是重要企業的高層建築所並排的屋頂上。
這在這里狙擊目標吧。如果左右的牆壁都很高的話,就無法朝左右方向進行回避了。
左右都是建築物的牆壁,在宛如谷底的構造的屋頂上大家一邊猛跑著,一邊這麼想。必須抓緊時間。
要說為什麼的話,已經快穿過右舷二番艦多摩了。
現在所在的區域,如果通過企
業所在的企業區域的話,就會讓她從艦首跑出外面。
艦外,也就是艦首再過去就是右舷一番艦・品川的艦尾。品川的上部是貨物去,只有並排著大型貨物庫而已。
雖然目的地是艦首所在的狹窄居住區的流氓事務所,但是能成為到達那里的道路的貨物庫的屋頂,是沒有任何障礙物的平面地帶。
如果讓她進入品川的話,就很難再追上了。
所以,話說到這份上大家的心思都一致了。差不多該一決勝負了。
然後最先出陣的是,
「在下要出發了哦……!」
在奔跑中,喊叫著最先出手的是點藏。
對照的參水則是小聲地吹起口笛。
「我也覺得你會第一個來」
對于她的聲音,點藏短短地應答了。
「——Jud.!」
●
奔跑中的點藏,這麼想著。
……確實這里是自己的主場!
現在,參水在落腳點惡劣的屋頂上猛跑著。跳過屋頂的構造物與煙筒奔,即使是在屋頂上跳躍,速度也完全沒有下降。
相對的,這邊卻沒那麼輕松,女子在跳過什麼東西的時候雖然速度會下降,但男子即使速度上升也很容易在不穩定的屋頂上絆到腳。
但自己是忍者。上過走惡劣道路的訓練課程,武藏在山岳地域入港的場合自己也接受過踏破山溪的訓練和生存訓練。
在這種狀況下能追上參水的首先是自己,這里參水如果不預先降低速度的話,就會造成無法挽回的損失。
所以要上。
已經到了把簡單的劍戟彈開,槍擊的子彈也全部切落的地步。要上的話,就是決勝負的一擊。
把身為惡路的專家的忍者,被英國式所制定的校則法的戰種區分,
「戰種,近接忍術師,點藏——」
「喂喂忍者這樣叫出來是想怎樣」
沒關系。
「參上!」
跟叫起來的同時點藏提升了速度。與奔跑中的參水的距離約十五公尺。在這之間的屋頂上,點藏簡直就像在爬牆似的,放低姿勢猛跑著。
前進。接近。
參水的武器是長劍。並不是可以以背著身奔跑的姿勢應付攻擊的武器。
不管怎麼說長劍很難應付位置特別低的攻擊。因為劍的軌道是圓形的,無法達到比較低的位置。
如果特意去攻擊較低的位置而讓身體往前屈彎下腰的話,劍就會碰到屋頂,以那個姿勢也無法往後走。
所以,想要對付長劍使的話,要從下盤著手。
然後是眼前,參水把背上的長劍用右手拔出。帶著鞘。似乎果然是不會對著學生用上劍刃的樣子。
真是好教師啊,點藏這麼想著。雖然偶爾會引起暴力事件,但矛頭還沒朝向這邊。在安全的情況下是個好教師。
不是這種時候的話就不知道了。
無論如何點藏先計算著速度。考慮著像在的接近速度和參水一邊跑著一邊用長劍揮向這邊的速度。
軌道,姿勢,距離等一瞬間重合在一起,
……從下盤開始——。
就在這麼想的時候思考鳴響了危險信號
……!?
速度足夠,速度的判斷,步數都是最好的,雖然盡全力,跳起來使出全身的力氣擊出一擊,但是,接下去就,
……不好。居然馬上就接上這邊的動作了……!。
就在前面,配合著把長劍的柄握在手上的時參水進攻了。在右腕往上抬的同時,右膝也向上抬著。
在奔跑的動作中,雖然速度是要讓人眼睛跟不上的動作,但有好好地把右股往前滑動,接下來的動作也為了移動而沉下了腰。
能夠預測。
參水接下來的動作,往前伸出的右足像用釘錘往下砸似地動著。
同時,長劍往下揮朝這邊攻擊過來,可是因為穿過了屋頂的右足,強行跳躍到了背後。比起長劍撞到屋頂還要早的,參水朝後方進行了大跳躍。
結果。因為陷了進去而無法動彈。從上面以額頭抵著胸口在地面形成一個大字。
搞不好動一下就會被屋頂的稻草埋沒。
瞬間。參水的長劍在那軌道上被發射了出去。
來了。點藏叫道。
「上了烏基!」
「哦……!」
從頭上傳來應答聲。揮動著長劍的參水的頭上,立刻降下了一個身影。
影子的形狀是有著兩角的大家伙。
半龍的烏爾基亞加,從附近的高層建築的屋頂上跳躍下來。
●
「……哈啊!」
參水發出佩服的聲音。
原來如此,她這麼想著。原來點藏第一次突擊時的自我介紹時為了把自己的注意從隔鄰牆上行走的烏爾基亞加身上散開。
……小花招啊。
但是,這種積累是很重要的。教師有必要教導學生對于依靠實力無法戰勝的對手而考慮策略的重要性。
不過稍微耍點小花招也敵不過的對手也是有的。所以,
「——!」
參水動了。
●
從參水頭上飛過的烏爾基亞加,只用了一瞬的時間。
這邊是航空系的半龍,因為生了背翼所以能夠進行短時間的加速與飛翔。
所以點藏在飛過去之後,從大家的身後放低身姿移動到鄰接的房屋的屋頂上,從那里一口氣跳上了高牆上的屋頂。
對參水來說,他應該會從視線外攻擊過來吧。
使用的武器是雙手型的。半龍的手腕覆蓋著鱗片與外殼,單單那個就能成為打擊武器。腰部雖然帶著幾件裝備,但並沒有使用。
揮下長劍的參水,以可以高速處理的共同語言,
「腰上的家伙不用嗎!?」
「異端審問入門配套元件,不是用來揮向非Tsirhc教譜的異端的東西!」
烏爾基亞加的實家是三征西班牙異端審問的家系。雖然是當地有曆史的老鋪,但是濫捕事件一直不絕。
然後在先代時因為宗教革命的曆史再現開始了,而關店來到了武藏。
現在,他的雙親于青梅的地下三樓進行著床上用品的生產和販賣,因為特別訂做的床鋪加入了實家的技術,所以在某些地方受到了好評。
因為很緊所以不錯,之類的。
所以烏爾基亞加也像雙親那樣,做上能把祖先的技術往後傳達下去的工作,所以選擇在午後接受舊派系異端審問的授業。
所以他常時把為了那個目的的裝備帶在身上。那即是進行訊問的道具,同時也是跟與審問官為敵的家伙的戰斗,遂行業務的武器。
但是,現在不是使用那些裝備的時候。
要說為什麼的話,因為異端與異教是不同的。異端是與舊派同樣信仰著Tsirhc教譜
……把Tsirhc教譜扭曲後傳教,已經無可救藥的人。
對照的異教則是信仰著Tsirhc教譜以外的其他教譜,因此,
……如果讓他們知道真理的話,或許能有救藥的人。
參水作為武藏的居民,除了名字有點洋風眼睛是青色以外,無論外表和生活方式都是武藏的人。
作為他們的教譜的是神道所以是異教。所以說,
「作為審問官不可毆打神道奏者!所以拙僧這次以私人的名義用打擊武器與你戰斗!」
「你做不到的哦用那種東西—」
丟了這樣一句話過來。因為這句台詞,
……做不到!?
烏爾基亞加思考著一個疑問。(現在,參水正在持續揮動著長劍。只要一只手用劍得手了就會從這邊的下方通過。)
極限了。對方通過後這邊馬上追上的時間點。同時也因為自己是背上長有翼的種族,所以才能夠施以微調整。
對照的,參水則是停下了劍卻沒有停下動作。
之所以在擊出一擊後馬上往後方跳躍這樣一連串的動作,是因為如果做出其他行動的話身體平衡就會崩潰了。
所以,這邊已經不會受到參水的攻擊。
但是,被攻擊了。
下方,看著面向下方的參水的烏爾基亞加往前伸出的龍頭受到了一擊,
「呃!」
失去了空中的姿勢制禦後被打飛了。
●
「———」
為什麼,烏爾基亞加會被打飛呢,點藏親眼看到了原因。
是鞘。參水一邊單手揮動著右手的長劍,一邊把鞘的帶扣解開了。
把刃像軌道般滑動的鞘,持有著和伸展長劍的濺射范圍一樣的效果,
「咳……!」
與這樣的聲音同時,烏爾基亞加在後面消失了。
然後點藏看到了。參水把鞘的皮帶咬住了。
皮帶因頭部的旋轉而被拉住。
鞘回來了。
這樣子回來的帶著鞘的長劍,這次則帶著貫穿這邊的軌道襲來。
這邊的武器,是腰後帶著的一把短刀。購買的
時候因為優先注重刀刃的厚度,而選用了范鋼的制品,不過握柄使用的是白砂牌的木制柄。
白砂的柄自己用的比較順手,木制的材料加工上的墨黑色商標在暗夜中也不會反射。
對點藏來說是重要的絕品。他把它拔出來了。
是右手反手拔出後一邊向上揮動,一邊順手也用左手握住的姿勢。可是參水並沒有停止突襲,
「野挽!」
與聲音同時,點藏擺出把短刀往頭上渡過的姿勢沉下腰。
如果為了強制把前進力消除而放低姿勢的話,就能做到擺出對頭上進行防禦的姿勢。
正中參水劍的攻擊,打算承受下這一擊。就在承受的時候,
「——快點!」
有人的氣息。後面。從自己背後飛出的氣息。
●
參水看著。從點藏的背後,突然飛出的一位少年的身影。
如果是在點藏後面你的話,本應該是看得見的人影。之所以看不到是因為,
……忍術嗎!
忍術作為忍者專門的體術,為了消音移動和視覺制禦等隱秘活動讓他進行了特化。
其中也有為了重要人物警備而把重要人物的氣息從外界遮斷這種手法。
點藏所使用的就是這個。然後從點藏的影子里飛出來的蓬發少年,隨便地穿著制服的他的名字,被參水叫了出來。
「野挽才是殺著!?」
「知道的了的話不用說出來也沒關系」
少年,野挽在一瞬間縮短了距離。
與此同時,這邊的長劍以鞘叩上了點藏的短刀。
傳到手中的感觸是劍沉入了泥水般暖暖的東西,這是因為點藏在瞬間沉下身體吸收了打擊的關系。因此,劍並沒有彈起來,沒有馬上回到參水身邊。
長劍是很重要的武器。如果沒有這個的話,不知道在到品川為止會產生多少麻煩呢。打到這種程度是因為學生們都很有實力。
不能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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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正因如此,才能允許野挽的接近。突擊著的野挽,在參水眼中是一直以來的那種不耐煩的眼神以及無表情。
雖然是不知道在想什麼的孩子,不過如果能理解團隊合作的話就足夠了吧。
然後野挽得武器是拳頭。
拉起了右脇,握緊的拳頭的掌側朝向上方。稍微把左肩往前移動是為了利用移回來的反動把右拳筆直往前突擊。
野挽的攻擊時機,是在這邊把右足踏出的瞬間吧。把劍揮下後,為了立即拉起身形而急刹車地踏下右足。
野挽在等待著那個時機。
從奔走的軌道開始前行,攻擊越過了像要伏下似地蹲著的點藏的背部。是對這邊往下揮動的長劍上方而來的攻擊。
所以參水動了。為了迎擊。
●
點藏突然察覺到了構築防禦架勢的手臂上的負荷突然消失了。
……什麼?
看著的話,手腕上的負擔,壓在上面的長劍的重量消失的原因,是很簡單的東西。
參水放開了長劍的柄。明明是自己唯一的武器。
震驚地禁不住在心中發出叫聲的瞬間。長劍的柄朝這邊的眼前旋回著落下。
如果劍尾朝下面落下的話,劍刃就會朝上。
以點藏防禦的位置為支點,刃尖斜指點藏的背後。
目標是朝著從後而來的野挽。
對他來說,這恐怕是會成為從下方突刺胸口的角度的一擊。
……糟糕了……!
「——咳」
背後,聽到了野挽那喘著氣的聲音。
聽到了野挽的拳頭發射的聲音。不過因為那一下比起預定的要早,所以不是用來攻擊參水的一擊。
響起了金屬音。被野挽為了防禦而攻擊了的長劍,朝這邊眼前一邊回旋著一邊被吹飛。
然後參水落足在點藏的眼前。
……被擺了一道。
點藏這麼想著。剛才,參水並沒有拿著沉重的長劍。要朝後面進行大跳躍的話,身體可以很靈便的做到。
並且,參水的長劍因為被野挽打中而被吹飛了。然而,參水還是進行了跳躍,朝她的後方。
要在這里出局了。
感覺著“遺憾”這兩字,點藏叫起來。
「淺間小姐——!!」
●
後續集團的動作比點藏的聲音要早。
那是在野挽被參水i攻擊的時候。像藏在野挽的背陰處一樣,一名少女動了。長長的黑發,左眼嵌入了一枚綠色的義眼。
戴著“淺間・智”的名牌的少女,一邊低著身姿快跑著,一邊從背上取下一把弓並拉開。
刻著白砂徽章的弓“片梅”從三折的狀態中一瞬間展開。弓弦自動地定弦了。但是這還沒完,從她們的集團中躍出涅申原的聲音。
「佩魯索納君? 當我的踏板!」
回答了指示的,是位于集團最後面的大塊頭。上半身裸,脖子上戴著Fullface的西洋頭盔的男人,已經用左肩承載了一位低著眼睛的少女。
可是他揮動起右腕提高速度,
「——!」
跟架起弓的淺間並排,並把右腕伸向她。
在同一時間,淺間朝佩魯索納君點了一下頭。腳踏上了他的手腕,一個翻身躍上了肩膀。朝坐在左肩上低著眼睛的少女送去微笑,
「那個,鈴同學,這邊坐」
說著沉下腰確保了落腳點。少女,淺間張開口,眯起了綠色的瞳孔
「地脈接續——!」
●
在淺間的視野中,先行的野挽朝參水揮出了一拳。
……能中?
不知道。不管怎麼說參水會中學生們的攻擊什麼的,在淺間的記憶里一次都沒有。
對淺間來說雖然只是從一年級時開始的班主任,不過至少在體育會系的授業中,參水落後于學生什麼的,從來沒有從校長那里聽說過。
……無論怎麼想比起教師而言更像亞馬孫女戰士……!真恐怖……。
吸了口氣。淺間像要重新梳理心情一般,
「——上了。要用經由我家神社的神奏術的術式了哦!」
術式。那是操縱存在于這個世界的矛盾許容型的空間構成因子“流體”的技術。
雖然有著數個流派,淺間所用的是極東為主的神道,神奏術。
然後跟她的聲音一起,淺間的制服的領子,輕裝甲的右領張開並從中竄出一個影子。那是帶著些微的紅光的二頭身少女。
樣子微妙地有些透明。
少女雖然一臉愛困的表情,但還是在淺間的肩膀上輕輕地舞蹈般旋轉著身體揮動著右手。
同時。淺間的臉旁顯現出了帶著紅光的鳥居型表示粋。作為表示部分的空白部分里,
『接續:淺間神社・走狗:咲夜型01:——確認』
『淺間神社已接續。修祓・奏上・神樂,走狗完成。』
『淺肩・智 大人,感謝您的使用。請隨意選擇您需要的加護』
「以淺間的神音借來進行代演奉納! 奈美,——射擊物的停滯與外逸與障害的三種驅除的照准添付,合計四術式進行通神祈願!
因為是社內的基本術式所以沒問題!」
淺間的聲音,讓被稱為奈美的走狗(Mouse),二頭身的少女輕輕點了點頭。臉旁閃現出一行文字,
『神音術式 四種 所以 代演 四種 可以嗎?』
淺間恩地點了下頭。吸了口氣,從腰間拔出一枚矢架上弓,
「作為代演——」
神道的神奏術,在契約時除了能得到常時加護以外,也有著符咒與言靈的神音借來術式。
現在,淺間所使用的神音借來的場合,作為其中一個的啟動方法,為結下契約的神奉納上其所喜愛的貢品就能使術式得到效果。
對于四種術式,淺間所選用的奉納為,
「作為第二代演使用早餐和晚餐進行五谷奉納!作為第一代演進行兩小時的神樂舞!
作為第一代演奉上跟奈美散步+談話兩小時的權利!這樣合計四代演!奈美,OK的話請進行加護」
恩恩地點著頭的奈美,一瞬往上看。然後露出笑臉拍著手,
『恩 得到許可了哦 拍手 然後就是 以現世 予以神明 進行傳話』
與奈美的拍手同一時機,那個來了。淺間構築起的矢寄宿上了光。光雖然一開始很弱,
『拍手-』
伴隨著奈美的拍手,光量馬上就二倍,三倍,四倍地增加,就在那達到最高度的時刻,
「——!」
淺間的視野前面,參水與己陣連接的中點附近,出現了二重發出紅光的縱長鳥居。
這是神奏術的弓術系術式照准。鳥居的上部開口部分作為准星,用矢鎖定了前面所在的對方,設定了矢的行進方向。
然後那綠色的義眼與照准同步了。與瞳孔所看的方向進行自動的追尾指定的照
准動了,
「義眼“木葉”,——發射!」
一瞬間,從綠色的瞳孔里筆直放射出來的細長綠光,貫穿了二重照准。緊接著那之後,
「——淺間小姐!」
響起了點藏的叫聲。
在視野中,野挽躍過了蹲下的點藏。然後是他們面對的方向上,朝後方進行大跳躍的參水,把回旋著被吹飛的長劍于空中接住了。
點藏他們失敗了。所以,淺間射擊了。
「上吧!」
射了。
帶著水花飛濺般的聲音,一條光線像被投球似地被放出。
至今為止大家擊出的彈丸和矢都不是直線系術式,是基于外逸驅除的追尾系術式。
即使是神社也只是用在航空系和高速機動型的妖物淨化上而已。
接受了術式的短期加護的矢的前端,是先行的參水,而且時機正好是從屋頂往其他屋頂跳躍的時候。
……今天一定會成功!
淺間是武藏內神社的主社,淺間神社的女孩。父親跟白砂簽訂了契約在教導院購買部批發淺間系列的商品,淺間聽說過這邊的評價。
並沒有傳出什麼不好的謠言。成績不錯,而且還是茶道部的部長。沒有什麼地方能讓家人擔心。
不過以父親的角度來說,是處于「卒業為止如果能打到那位老師一下的話就好了吶……」的狀態。
當初雖然是說著不能向人類攻擊這樣的漂亮話,不過在第五次挑戰過後,終于發出了
「哎……?為什麼?不是很奇怪嗎?因為普通加入術式才能打中吧?」
的疑問。雖然這也是因為參水那超越了蠻族的運動能力和戰斗能力,不過為了要讓父親理解這種人類是存在的這件事實而費勁了心思。
所以與父親一同進行修行,結下上位契約也是從今年開始的。
矢在基于驅邪上不只是增加了追尾性,在攻擊擁有回避性的目標時的發射位置補正等也都重新調整過,也是前天才剛達到能實用而已。
雖然在授業中加上義眼同期的BUFF也是第一次,
……怎麼樣?
光之矢,把密集的快音與閃光拖成帶狀,以如追打般的軌道朝獵物突進著。
這邊的參水則因為跳躍而變成浮空的狀態。剛才的大跳躍是為了飛過通道。跳躍時間很長,在這段時間里,無法回避。
對照的,這邊的矢,加護了高速化與追尾性能。
然後淺間看到了。參水把長劍架在脖子邊,僅僅從鞘里露出一點點劍刃。
……打算用拔刀斬切落光矢!?
淺間皺起了眉頭。
「不可能的啊!不只是追尾,害添加了障害驅除的回避性能一定會繞過去的!」
跟淺間說說的一樣,矢從參水的長劍的右邊繞了進去。
對照的參水一邊把刃收進鞘里,一邊把劍縱向推了出去。簡直就像要制造出對矢的障壁一般。
不過遲了。
纏繞著光的矢已經迂回過長劍,以橫滑過去般的動作朝參水飛去。
這樣下去就會直擊臉面,雖然是因為長得比較高的自己在佩魯索納君的肩膀上擊出的不可抗力,果然對同是女人的老師這樣有點不妙。
不過,對方並不是可以輕松挑選攻擊部位的對手。治療就由這邊擔當吧。收費的。
先不提這些,淺間在心中發出叫聲。我做到了父親,今天為了慶祝教師擊沉就做散壽司飯吧。
雖然因為代演加護而使白天的用餐受到限制,不過在吃完飯後再吃根冰激凌也不會被責罵!
然後淺間視線一邊追著矢一邊想著,剛才參水說過的話。
……末世。
確實最近各地的神社發出了地脈紊亂的報告,頻度也不斷上升。
對作為航空艦的武藏來說發生頻率雖然很低,但地面卻因為地震而使村落消失,海面隆起生成小島,神隱,和思隱這類知識喪失也經常發生。
自己最在意的,是自從最近父親開始使用「他言無用」(譯注:日語里的他言無用,意思是要保密,不可對別人說)這類言語開始的。
那當然,是從神社上層頒下來的指示,不過從另一方面講,即使以極東全域的神社的組織力,
……對于現在發生的怪異現象,也困惑著不知如何作出明確的處理和理解……。
對術式的契約進行強化,也是為了得到稍微能對應的力量而已。
可以的話,淺間這樣想著。可以的話,直到卒業為止,末世的謠言不會成為真實就好了。
卒業了的話,就追尋神社的網絡對怪異進行調查,淺間這麼想著。
所以現在,自己釋放著聯系自己未來的力量。
凝視著矢的去處,在心中握緊了拳頭全神貫注的淺間,看到了那個。
這邊放出來的矢的光,在參水的長劍的陰影處炸裂開來。
響起聲音,爆發出光芒。像要對應似的,周圍的大家則,
「……干掉啦!」
沉浸在這樣一片聲響中,只有淺間一個人睜開眼睛,叫起來。
「不對!!反應太輕了!——沒打中!!」
如咆哮一般,淺間說著。揮動著放出光矢的手指,一邊確認著切開空氣的觸感,
「冰激凌啊!!」
●
為什麼?淺間存有著這樣的疑問。
是施展了命中加護的術式。即使是在妖物里,也是用來對付給力的對手的術式來著的。
……為什麼!?神道力量輸給蠻族力量了嗎?
這樣,像要回應淺間內心的疑問似的,參水動了。
她把揚起的長劍重新架到肩膀上。
這樣做的臉,看起來是無傷的。特意浮現出笑容的口角,臉頰,沒有任何傷痕。
在接下來的瞬間,她往通路旁的屋頂,構成事務區域的企業長屋的屋頂躍了上去。
然後參水像要朝後仰一樣踏出一大步開始加速。動作沒有停滯,這邊的一擊似乎沒有給予對方任何效果。
……為什麼?
與淺間發出疑問的同時。
仿佛被參水落下的眾人,帶著疑惑朝著企業區域的屋頂上跳躍。
就在這個時候。追在背後的涅申原,從空中抓住了什麼東西,揚起聲音。
「是頭發!」
承受著奔跑著的他們的注視,涅申原皺起了眉頭。然後,
「剛才老師把長劍架在脖子上,在那時特意切斷了頭發。
因為那個動作而使長劍往前面突刺把矢的軌道限定在了迂回軌道上,在軌道上把作為自己身體的一部分的頭發切散開來。
結果,——卷進了頭發的矢做出了已經擊中了老師的判斷並失去了術式的力量」
說明讓淺間和大家一同啞口無言。
然後涅申原朝前面看著。把視線朝麝香了加速中的參水。
「不過二年級的時候連讓她切斷頭發都做不到哦。——淺間君,內燃總拜氣量是多少?」
「啊,今年有了三十六。所以跟剛才的一樣的還能發射九發。」
恩—,淺間內心這樣喃喃道。
符咒與把流體內藏的媒體術式不同,神音借來之類的口頭術式,以基本的奉納,消費拜氣這種單位的流體燃料來啟動的。
拜氣分為內燃拜氣與外燃拜氣,內燃是通過冥想從自己體內積蓄的,
外燃則是通過神社和教會的獻身活動,在教譜的共有流體槽里積蓄,在有必要的時候使用的東西。
積蓄一單位的拜氣,需要數小時。
另外,把其作為外燃拜氣繳納到教譜的共有流體槽的話,因為可以把那拜氣給予他人使用,所以也能夠通過拜氣賺錢。
所以進行使用內燃拜氣的術式也就意味著為了積蓄拜氣而必須忍受數小時的勞苦與失去利用外燃拜氣賺錢的機會。
所以淺間剛才進行了神道的代演奉納。體現出神道原本的樣子,以神所喜愛的東西進行奉納,能夠代替拜氣進行術式。
可是,淺間已經提示了奉納的四個條件。因追加而增加奉納的話,日常生活就會變辛苦。
所以淺間現在,正在考慮下次的術式消費自己所積累下來的內燃拜氣,
……不過神社也可能有工作啊——。
但是還是這麼想著。應該不能考慮得這麼天真吧。
所以淺間搖了搖頭,當機立斷道。
「走吧!」
聽到這句話後,大家都點了點頭。為了追參水而離開企業區域,朝前部甲板飛降,向著甲板的方向,一邊朝品川渡過天空的太繩躍過身體,
「追!」
●
大家為了追擊先行的參水,朝著連接品川的太繩的空中回廊猛跑。
因為太繩連動著軟質的水道管和送油管一類的東西,大概有一公尺粗。
因為上部側設定了達三公尺的重力床,所以在太繩上存在著看不到的道路。
繩子的正下方被設定為了下部所以慣例是在重力回廊上奔跑。因為道路看不見,太繩的傾斜也不一定能和
外界的水平保持一致。
但是,大家義無反顧。一邊搖晃著展示回廊幅度的白帶一邊奔跑,
「瑪戈特!上了哦!」
「是是跑太急小心摔倒哦!」
與聲音共行的是兩名有翼的少女,持有著六枚黑翼的成瀨和持有著六枚金翼的奈特互相牽著手,
「————」
兩人同時從太繩上以落下軌道投身空中。
落下。
可是,在數十公尺高度的降落的途中,盛開了黑色與金色的花朵。
兩人的翼展開了。隨著落下的動作張開翼,在其中積蓄空氣,兩人在空中,以兩手進行了一次高擊掌,
「上了哦,……遠隔魔術師的黑與白,墮天與墮天的Ensemble!(譯注:合奏,調和)」
就那樣互相抱著,飛翔著。
背上的翼,把壓縮後的大氣,以使勁往下的動作朝背後傾射出。
作為結果的是比鳥的振翅還要強烈的,能被稱為空中跳躍的飛行方法。
一下上升了近三十公尺,而且兩人份的六枚翼連續振動,
「加速……!」
兩人一瞬越過了太繩的高度,投往參水的正上方。像要搖動著身體那樣振動著翅膀,讓風鳴叫般地施行著空中的制動。
然後兩位有翼者一邊轉動著身體,一邊以兩手展示著自己的武器。
金翼的奈特帶著的是接近五十公分大小的計數器型的黑色魔術陣。
黑翼的成瀨帶著的是A4尺寸的蜻蜓枠型白色魔術陣。
對于兩人所展開的術式陣,在眼下的參水發出了,嘿,的聲音。
「術式主體的家伙們追上來了?還是說為了大家的術式展開爭取時間,而讓成瀨和奈特先打頭陣吧」
「就是這樣。因為是在上課時間,所以不想使用黑嬢(Szwarc Floren) 和白嬢(Weiss Floren )(譯注:兩者均為德語,分別是黑色和白色的意思,這兩個是兩人所使用的強化機殼與魔女服)」
在白色的蜻蜓枠中,成瀨以手指描出光的矢印。
然後再其上放置從錢包里拿出來的銀幣的時間里,眼下四郎次郎們則跟大伙合流,開始施行各種各樣的術式強化。
「持有著與商人之神結下的上位契約的四郎次郎終于追上來了呢」
成瀨喃喃著,奈特則在魔術陣的計數器上放置從錢包里拿出來的銀幣。
「次郎的話,能用商人神的術式介入他人所持有的符與術,進行“分割商業”呢。
雖然因為效果和發動時間都分割了,所以只能使用在最後的沖刺階段,如果是從現在開始的話——」
就是在奈特說說到這里的那一瞬間。二人的背後,冷不防一個大大的影子飛過去。
「……!?」
不只是兩人,眼下大家都朝天空,也就是這邊仰望。
于是乎青空上,出現了數個巨大的影子。
將長槍那在手中的有翼巨人。長著十字形四枚翼與在白色的鐵肌上覆蓋著紅色裝甲服並飛翔著的是,
「————聖聯,三征西班牙(TresEspana )的航空用重武神呢。因為引起騷動所以跑來警告的!?」
武神。有翼的巨人全高大概有十公尺。那三機巨體在右舷側的空中飛著。
武神的其中一機朝著這邊遠近不定地徘徊劃著軌道。剛才飛翔的,朝這邊的背後飛過去的就是那架機體。
裝甲服的尾部隨風飄揚漸漸遠去的武神,與僚機合流,振動著翼加速了。
風生。武神以有翼的兩人所產生的氣場更加倍的氣勢,朝天空飛去,
『————』
白與紅的三機就那樣持著長槍在空中盤旋。是俯視的軌道。
成瀨看著天空咋了下舌。
「航空用的無踝。真像是戰爭狂的三征西班牙的作風呢。我們又沒考慮過要脫出武藏,居然曬扣著扳機的手指,真是太惡劣了。
調查搭乘者後讓他在我家漫研的GAY漫上登場如何。三征西班牙這總受……!」
「那麼攻方是我們班的誰?……但是嘛啊,身為異族又是魔術師的奈醬們出去外面就麻煩了,我覺得那也是他們的工作而已哦。
其實情況挺艱苦的瑪莎說過。
武神雖然掛的是清純大市的徽章,因為技術力不夠,驅動系統用的是K.P.A.Italia式的,
因為虛榮心而擔任了武藏的東國巡回路的大部分警備而導致窘迫的狀態。三征西班牙已經大赤字了。」
「清純大市什麼的,至今任然裝作Reconquista的樣子搞那麼多攻擊性的落後零件才會那樣子的哦。 (譯注:Reconquista,西班牙語,718年至1492年為止基督教國所進行的伊伯利亞半島的再征服運動的總稱)
K.P.A.Italia也特地讓三河制作了新的大罪武裝,使教皇總長特地來此,
與讓聖聯半脫退的P. A.ODA 有聯系的三河周邊之間充滿了神經過敏的緊張氣氛呢」
大罪武裝嗎,這樣,奈特輕聲喃喃道。她低著頭,頹唐地說,
「神格武裝的一種。作為都市破壞級的個人武裝以七大罪的原盤為中心的八種武裝。
使用者還暗中被稱為“八大龍王”呢。雖說十年前三河和P. A.ODA結成正式同盟的時候,
為了表示沒有反抗聖聯側的意志而為P. A.ODA以外的聖譜所有國配備了」
「……真相嘛,究竟為何呢。大體上,大罪武裝的素材跟傳言的一樣,是以人類的——」
成瀨正說到這里的時候。足下響起了聲音。
太繩遙遠的下方,品川的艦底附近的緊急出口出現了一名身著作業服並叫了起來的人。
白發的老人,他把卷成一圈的指南書當成喇叭,
「你們這些家伙——!造成這麼大的騷動想損傷艦艇嗎——!」
「……特醬,機關部的泰造醬說了為難人的話哦」
「立刻放棄比較好哦奈特。也不要在意上面那些家伙的威脅哦」
但是,奈特吸了口氣,黑色的計數器型魔術陣的指針動了。然後她帶著笑容看著成瀨,
「——但是,這是上課嘛」
是嗎,成瀨也笑了。二人帶著各自的笑容,構築好魔術陣的武器,朝著眼下疾走的參水,
「上課上課——!」
發射了術式的效果。
●
有股從遠處的視線,遙望著不久再開的品川艦上的音與光。
視線所在之處是中央前艦的艦首附近,以及成為展望台的甲板之上。
站在那里的是,黑色頭發的自動人形。在肩膀上戴著寫有“武藏”的腕章的她,盯著品川的方向。
雖然她安靜地不動如山,但周圍卻有動著的東西。洗滌刷與拖把之類,甲板的掃除用具群。
無論哪個都沒有被拿著,卻自在地動著對甲板進行掃除,與洗刷。
于是乎,背後傳來男人的聲音。
「“武藏”從上午就開始掃除了嗎。真辛苦你了。離開艦橋真的沒問題嗎?」
即使被詢問,自動人形“武藏”也沒有回頭。只是就那樣看著品川的方向,
「作為重奏領域多發的難關,聖母峰回廊已經過去了,三河入港的准備工作也已經結束。
三河周邊是沒有重奏領域的安定區域,既然這樣作為武藏總艦長的我所應該做的就只剩各所的執行確認而已了,
不過由于武藏並沒有武裝所以管理起來非常輕松,現在非常閑。
然後要進行補充的話,掃除是自動人形這種種族的基礎業務,以作為基礎能力的重力制禦進行掃除一點都不辛苦。
Jud.?酒井校長。——以上。」
伴隨著Jud.的聲音,自動人形的身邊並排上了一個中年大叔,酒井。
「三河嗎。……雖然我不去到關卡拿到停泊手續是不行的,
不過今次是被在三河中央的老朋友說了“10年沒見面了給我露個臉”呢。三河中央部,十年沒回來了沒關系吧?
現在,三河可是成為了近似鎖國的狀態了吶」
「Jud.,十年前,酒井先生左遷到這邊的時期,讓跟P. A.ODA 的暫定同盟成為正式同盟的三河,
因為與聖聯的協議,三河當主被禁止搭乘武藏,與外界的交流許可
也只限定到郊外而已,現在的中央部已經是個黑匣子了呢。
作為極東的支配者執行著聖譜記述的三河的松平家君主,為了成立起自己作為持有極東的支配權的地位,
而從聖聯那獲得三河的特別自治與,作為極東與聖聯連接的對外窗口的權利,不過——」
「不過?」
武藏,稍微考慮了一會。不過她在稍微停頓了一會後,
「松平家的元信公,因為和半脫卻聖聯的P. A.ODA成立了正式同盟,從此可以稍微判斷出他想走的是獨立路線。
松平家把除了親信以外的所有人材全部替換成了自動人形,托建立了聖聯所禁止的持有地脈爐的大工房“新名古屋城”的福,
使街道上怪異橫溢,狀況極為不穩。以不發生大事為好,在適度的范圍內注意下。——以上」
「嗚哇這不是禁忌的土地了麼。真不想去吶。……再說了,為什麼要叫回左遷了的,在這十年里,明明幾乎被完全無視了的我啊」
「Jud.,也就是說不是同窗會麼。到十年前為止,支持著松平的松平四天王的(同窗會)。
——無論如何請注意。三河當主的松平・ 傀儡男・ 元信大人正在使用新名古屋的地脈爐制作獻給織田的貢品。
雖然武藏是三河君主元信公的所有物,不過基礎部分的建造與十年前的大修改是在出云進行的,
即使是我們也無法預測元信公與工作的自動人形們的意志。雖然這次也是作為極東方面的中立國降落進行物資補給,
不過並沒有與民側進行交流的預定,考慮下我們能從武藏離開的距離的話,就只能到關卡為止而已了。——以上」
于是乎從遠處,品川的上方尖銳地突起了白色的爆炸。
從稍遠地方傳來了聲音。酒井把手盤在下巴上。
[那個,你怎麼想? 作為“武蔵”]
「Jud.,就表現方面而言要比去年要華麗這點可以判斷出來。
就物質方面而言伴隨著破壞量的上升,以住民的角度而言麻煩度和觀戰度都上升了——」
「以個人而言的話?」
「與武蔵本體同一的“武蔵”是由複數體所組成的統合物,因為並非人類,所以無法做出作為個人的觀點這種判斷。——以上。」
那麼,酒井這麼說了。甲板的邊緣,在腰壁撐起手肘,
「作為武藏全艦而言呢?」
「Jud.,在這十年間,以改修以後的記錄而言這是規模最大的。
順從聖聯的指示沒有成立戰斗科,作為除了警護科意外並沒成立戰斗相關組織的極東學生,與他國戰士比較——」
她稍微考慮了下,
「能夠培養出個性的話,也能判斷這是合適的。——以上」
“武藏”把視線移向了品川。
眼下,在並排的群山中,紅色的線垂直朝天空發射。
是紅光的線。像要貫穿從現在開始武藏所要通過的軌道似的,光在上升。
「這是離三河最近的Marker。這艘武藏野的艦首下部傳來應答後,就要進行情報遮斷型隱身航行通過生活地域,于三河陸港停泊。——以上」
Jud.地點頭的酒井的視線,投向了與武藏並行飛行著的紅色與白色的三架武神群。
「因為各國的監視,武藏只能在各國的境界線上移動,嗎。
……不通過提出的預定表上Marker的地點的話,聖聯就會以此認為武藏表現出有侵略他國的意圖而發出擊沉許可……」
在視線那一端,其中一架白色的武神把手靠在了其他機體的背上,替換了在其上的發條式小型動力轉換槽。
然後遠方,品川那邊再次響起爆炸的聲音。煙寥寥上升,然後消失在天際。
「真麻煩啊。因為“重奏世界崩壞”而使極東與重奏世界方面的各國重合,
在這狹小的神州上,神州的戰國時代與世界的戰亂以教導院之間的抗爭的形式同時上演。
而且還是按照可以稱之為世界的攻略本的記述了前地球時代的曆史的聖譜的導引呢」
初會。
「引導著戰國時代運作的織田家,八年前得到信長的襲名者後,為了以烏斯曼為中心的P. A.ODA 的強化而對Malsi 的反勢力進行鎮壓。
半脫卻出聖聯。……雖然信長因為警戒聖聯方面重新暗殺的曆史而並沒有在公開場合出現,不過並沒有停下侵攻各國的腳步,
作為無法被曆史再現的暗殺所阻止的魔王在世界上成為造成恐慌的存在。
……一百六十年前,各國勢力陣營是想著把制作出居留地與武藏的極東住民集中起來的話,就能間接支配極東吧。
現在管轄武藏的松平家跟聖譜的曆史記述的一樣,與織田家正式同盟,使武藏逃過了被各國支配的命運」
「不過」
武藏說了。
「根據聖譜的記載的話,差不多這個世界的全部就要劃下休止符了。——以上」
●
“武藏”繼續說道。
聖譜的哪點,昭示了世界的終結呢。那是,
「——因與命運同期而自動更新未來百年內曆史供人閱讀的聖譜,于百年前停止了更新,無法記述明年以後的曆史了。
最後的記述一直持續到威斯特法倫會議(譯注:Westfälischer Friede,于1648年締結的三十年戰爭的和平條約),也就是今年,
一六四八年的會議終了的十月二十四日的記述,從哪以後結下來的曆史並不被記載。
……所以,在今年的十月二十四日所進行的會議,
要進行“讓人們理解由于末世所帶來的毀滅”以及探討從那以後到年末為止世界是否會終結的話題。——以上」
啊啊,酒井又開口了。一邊看著品川上空冒的煙,
「所以各國現在各自在認真探討為何命運會在今年停止,不過結論與對策都無法得出,
……只有P. A.ODA 是唯一把解決末世的國策稱為“創世計劃”進行提出,並募集人員,不過呢。
嘛啊,雖然“創世計劃”也不過是虛張聲勢地要從現在開始考慮解決方案的紙老虎罷了」
即使如此貌似中介的我們也被世界各國所盯緊著啊,酒井如此自言自語著。
回答JUD.的,是“武藏”。她也一邊看著品川上空的煙,
「雖然現在的世界也看似毫無停滯地前進著,不過與命運同期的聖譜也的確停止了更新,各地的怪異事件也不斷朝頻繁的道路邁進。
那個吵鬧的三年梅組的淺間,——雖然今年與神社結下了上位契約,不過需要上位射擊系加護的航空系與高速起動型妖物之類,
從十年前開始就不應該這麼頻繁地出現才對。
同樣的,最近流行的百鬼夜行的橫行與神隱的頻發雖然也是地脈的紊亂所導致,不過地脈是操縱萬物流轉的流體的通道,也跟命運是相聯系的。作為其中一種說法,因為命運將于未來斷絕,所以地脈的平衡才崩潰。——以上。」
「也就是說,命運終結的前兆在各種地方出現了?」
Jud.,“武藏”說著,突然轉過了身。
酒井看相了“武藏”,她則已經朝著艦橋的方向開始走動。
「從各地傳來的怪異情報已經抵達了」
她說著。
「各國的重要人物階層在某天突然神隱,某個村的住民突然消失,六護式法蘭西的那些窺探命運的預言者集團們突然失心瘋了呢。
還有新大陸的先住民族所遺留下來的預言壁畫連過去的部分都開始消失了。——以上」
「……還真熱鬧呢」
「Jud.,現在,那些事件的種類也在不停增加著,並有著擴大化的傾向。簡直就像對于之後間斷的命運,怪異們被接連推出似的,頻度上升的情況。——以上」
「原來如此。不過還真是詳細呢武藏。——趣味?狂熱?還是說你宅這個?」
「要說的話,打發時間而已。——以上」
“武藏”把頭轉向這邊,輕輕點頭。
遠方,爆炸的聲音再次響起。
●
品川前端,艦首側甲板因為是貨物艦,所以存在著暫定居住區這樣的市場街。
因為暫定居住區並非什麼管理嚴密的地方,
「所以也有流氓的事務所這種玩意呢—」
參水的這句話,在留著空隙並排著的建築物內,一個東西前響著。
背靠以塗黑的貨物庫改造而來的事務所,參水看著甲板。
在那里,有著數十位倒在木地板上動不了的學生。大部分人身體前傾仰躺著,還有某些人淚流滿面把甲板濡濕。
對于那樣的大家,參水氣息一點紊亂都沒地,
「好啦好啦你們這些家伙,明明從後面追上來不要隨便睡在這里。那個,鈴?」
「是………是的、有什麼………事?」
如同在試探語氣般說話的,是坐在倒在地上動不了的佩魯索納君旁邊的少女。低著目光的少女,正座著朝參水轉過頭。對照的參水以笑臉,
「活著的只剩下鈴?」
「是的? ……啊,不對,我,我,被運著,被擊中,了,只是如此,那個,是」
「那是作為團隊合作的選擇所以沒關系。——生存一名。似乎也有救護途中棄權的人呢。比二年級時好多了」
哈啊,鈴如此地點著頭。
就在這個時刻。參水背後的事務所,那正
面玄關打開了。
尖銳的聲音讓鈴嚇得低著頭繃緊了身體,參水把頭轉向了背後。
距離二十公尺。打開事務所的門走出來的,是身高三公尺的有角巨型生物。
看著被赤色的鱗片覆蓋的四肢的參水,
「啊拉啊拉,連魔神族也掉到地上了呢。——那麼,現在有空嗎」
「你這混賬是誰!?」
一個粗大的聲音響起來,鈴的身體一陣顫抖。然後倒在四周的人,都抬起了身體。
大家都看著參水和她周圍的狀況,
「老師………真的要打嗎?」
也是呢,參水沒有轉向從身後接近的魔神,也沒有拔出抗在肩上的長劍,
「那麼大家,從現在開始就是實技。懂?魔神族因為體內器官里有著接近流體爐的東西,內燃拜氣的獲得速度可不中途半端。
肌肉上也排列著重裝甲,力氣也可以和輕量級武神一較長短呢」
不是挺了解的麼,一邊靠近,魔神一邊說著。
「到底想搞啥你們這群混賬!在我家前搞遠足!?」
「恩。啊啊、實際上也被夜警團拜托了呢。——懲治啥的。啊,個人原因是前天高尾的房地產商,還記得不?」
「啊啊? 那種一直都有的事情我可記不清啊!」
是嗎,參水說著。她慢慢把身體轉向魔神,
「連理由也不知道就被打飛也很辛苦呢」
「混賬……!」
魔神來了。很有分量的肌肉和支撐著那些的骨架,把重量超過三百公斤的巨體以一步達時速一百五十公里的速度帶過來。
如同錘子那般形狀的四肢朝前舉起進行的沖撞是針對拆屋用的,並不是用來對付人類的。
紅色的魔神以沖撞對著參水用上了,
「從夜警團那段對話里產生了警戒?雖然是不錯的判斷——」
朝前突進的巨體就在身前,參水這樣說著。
「現在老師就示范給你們看」
●
參水說著話踏出右腳。
長劍垂往左下。
「即使擁有巨體與怪力,還有裝甲,魔神族也有致命的弱點裝哦」
那是,
「生物擁有頭蓋骨,還有大腦。晃動頭部的話,會對頭蓋骨內測的大腦造成沖擊,麻痹神經系統。那就是腦震蕩。
然後就是搖動頭部比較有效地方法,那就是打擊跟頭部密切接觸的東西。從頭部那個位置進行攻擊的話,造成大型的振動」
那個位置的話,
「人類的話位于顎的前端,魔神的話——」
之後參水行動了。以踏出的右腳為軸,身體從左邊開始朝右前方回轉。
她就那樣讓身體賺了一圈,一邊從魔神的沖撞軌道中逃脫,一邊揮動長劍,
「是這里哦」
長劍帶著回轉的勢頭揮下。鞘的前端穿過上方,
「頭部的撞擊角的前端。像要把彎曲的角拉過來似地進行攻擊」
跟話一起,劃出輕松的軌道往上揮出的劍鞘,擊中了以沖撞狀態通過的魔神的左角。
聲音響起。
那,僅僅只是讓魔神的頭微微一傾的一擊而已。
但是,
「——!?」
就那樣前進了數步的魔神,膝蓋突然失去了力氣摔倒了。
並不是無法控制沖撞的力道和軌跡而摔倒,而是膝蓋顫抖,失去了平衡。
巨大的身體粉碎了木制的甲板,因為與構造木板的激烈沖擊而得到了短距離的制動。
然後紅色的魔神,
「啊……!?」
可惡,這樣說著想站起來,不過即使能抬起腰,也無法往膝蓋注入力氣。反複著抬起身體然後摔倒的過程。
參水站在那樣的魔神面前。
「魔神族與大型生物在陷入這種狀態的時候,身體各部分的神經塊會代替大腦開始工作所以回複的很快。
所以在變成那樣子之前,——冷靜地對對角線上的位置進行強烈打擊」
跟說的話一樣,她對左角前端的對角線上的右顎施加了打擊。
這是強烈的一擊。然後連力氣都使不上來的魔神的身體也無法防禦,
「————」
晃著脖子,翻了白眼。
「實際上,對看起來很硬的地方進行攻擊是得分點。那種地方能直接傳遞振動哦。
像這樣的家伙比起外骨骼,內部骨骼比較突出,在比較恰當的位置攻擊的話就能對大腦造成直接影響哦。
不能直接攻擊的地方是脖子的方向,還有正上方,還有沖撞的正面。
魔神族的頸骨與背骨是成一直線的貓背,從正上方向而來的沖擊會沖背部朝尾部卸掉的哦。
——雖然這樣初春和思春期就能夠對角進行直接攻擊啦。」
在說的同時,紅色的魔神倒在了木制地板上,背後的事務所慌慌張張地把正面的門關上了。
參水瞄了事務所一眼,
「啊,被警戒了吧」
那是當然的,大家都把疲憊的身體抬了起來。對照的參水則是,
「恩—,那麼,要怎麼進去呢。門這樣等著它也不會自己開吶。率領大家從屋頂進行突入也稍微有點困難呢……」
「……那個,率領是什麼意思老師」
「恩? 社會見習的實技。剛才不是示范給你們看了麼?」
「那種雜技表演怎麼可能做到啊——!」
「沒關系沒關系。——會讓你們從現在開始做到的」
這泰然的口吻,讓大家都臉都發青了。
就在這個時刻。突然,從旁傳來了一個年輕的聲音。
「啊咧? 喂喂喂喂,大家在搞什麼啊?」
少年的聲音,讓大家都回過頭。
于是乎,大家的旁邊,站了一位少年。茶色的頭發,似乎在笑的眼睛。破爛的帶著鎖鏈的長校服,左腋下抱著兩個紙袋。
其中一個紙袋,似乎是小吃店的東西,從袋子里拿出一個面包一邊吃著,一邊搖響著裝飾的鎖鏈走著的少年的名字,
經由某人的口中說了出來。
「托利 “不可能男”(Impossible)葵……!」
●
被叫出名字的少年,托利,一邊把面包像要塞進嘴里般吃著,
「——啊,恩,是我是我。不對干嘛啊你們,我,葵・托利可是在這里哦?」
他臉上的笑容沒有一絲消失的痕跡,無視了倒在地上的魔神來到了大家跟前。然後,
「不過啊大家,居然能在這種地方碰上,真巧啊。果然大家也是來排隊的!?」
說著他打開的另一個另一個紙袋,讓參水歪了下脖子。
她一瞬間轉到了托利的背後,把長劍靠在他的肩膀上,
「……接下來你,簡單地說,翹掉我的課在排隊買啥?請告訴老師」
「哎哎?難道老師真的對我的獵物有興趣啊!算我輸了啦!」
于是乎托利從紙袋中拿出了一個畫著畫的箱子。包裝插畫越過肩膀讓參水看到了。那是,
「好啦這個看到沒老師!今天發售的R元服(譯注:意同R-18)的工口游戲“努爾哈赤!”(譯注:原本不知是不是有捏什麼游戲,所以據橘子網友建議,還是音譯了)這可是貌似因為超NAKIGE(譯注:好吧我們來普及下,工口游戲一般可以分三類,NUKIGE,NAKIGE,MOEGE,分別意思大致就是,純工口,騙眼淚,廢萌)而讓初回限定版從早上就開始排起了隊啊。
我今天回家就要馬上拿到傳篡器(PC)里進行奏填(安裝),然後一邊淚水嘩嘩流一邊做一些工口的事啊!好啦點藏也很想要吧裝啥純!? ——那啥?
點藏在哪? 那家伙的老爹,為了收集不同店鋪的特典,也操起忍步跑到其他店去了,那家伙也跑去那邊了嗎?你覺得呢老師?」
半閉著眼睛的參水代替回答,無言地把手靠在了托利的肩膀上。
對照的托利則是歪著頭,帶著一副笑臉轉頭望向參水,
「啊咧? 老師,咋了?那麼認真的臉。出了啥蛋疼的事麼?
——啊,原來如此,春假那時的烤肉大會去烤肉店那時,
老師,也不跟別人說話,以一副要跟牛結婚的勢頭只瞄准肉嘎巴嘎巴地狂吃的樣子挨了校長那王者般的教育性指導了吧。
老師,那可不好哦。剛烤好的東西用筷子直接夾起來直接放進嘴里嚼的那種行為,可不是玩兒和歌紙牌游戲的達人做的事。
至少撒點鹽喲。還有,不要只是把餐後甜點的蛋糕堆得像座山那樣狂吃,而是吃些清淡點的吧」
在大家稍微地弓起腰擺出退避姿勢前,參水張開了口。
「……那個啊你,對老師,剛才,說了什麼明白麼?」
「啊啊?你在說什麼啊老師!我跟老師是,以心傳心的TU-KA關系吧!?(譯注:TU-KA關系指的是只要對方說話,這邊馬上就能理解的心有靈犀一點通的關系)!
?老師想說的話已經很好地傳達給我了哦!?」
「啊啊,那可不行哦不行。因為跟老師心意相通的話,你現在不馬上是自殺不行的了」
「哎哎!?什麼啊這是!不是要讓我揉搓胸部啊!」
托利歪著眉毛張開嘴。從下方用可憐兮兮的眼光看著參水,
「真肮髒,大人真是太肮髒了……!這個女教師,裝出一副要讓我揉胸部的樣子其實是想殺了我啊……!」
「……喂你這家伙,看到了啥奇怪的東西?沒事吧?你那雙眼睛究竟看到了什麼?」
「恩,現在看到的東西的話就是這個!」
說著,托利把參水的兩胸從左右下側用雙手五指往上包著握住了
大家啊地,張開了嘴巴呆在當場,其中海蒂歪著頭。 。
「啊咧? ……這樣就算是擊中了……」
不過不知道規則的托利一邊揉著參水的胸部一邊皺著眉頭,
「啊咧、應該更硬一點才對的啊……。奇怪。真的很奇怪哦……本來骨頭啥的肌肉啥的應該讓人大吃一驚的預定……」
嘛啊算了,托利這樣想著放開了手。
然後她無視了歪著嘴角開始掰響著指骨的參水看向了大家,
「那個啊,大家。稍微聽我說下。雖然之前就很想跟你們說了」
喘了口氣,他如此說了。
「明天,我想去告白啦」
●
托利那突然的告白預告,大家都做出了同樣的反應。誰都一樣誇張地把頭往前掉,
「………哎?」
不過那個反應馬上就變成理解的意思了。
然後在大家之中,有著一頭波浪卷長發的人皺著眉頭站起來。她,喜美把亂了的頭發往上梳了下,傾著脖子看著托利,
「呼呼呼愚弟,突然出現揉著別人的乳房沒有一句說明就進行告白預告,這可不是帶著工口游戲的人的台詞呢。
如果告白對象就在畫面里的話,就會把你的JJ塞進電源插座里觸電死了,精彩!到底是怎麼一回事請馬上跟聰明伶俐的姐姐說明!」
「喂喂姐姐你一個人在那自HIGH什麼啊。那個啥?因為明天要告白,這可是為了工口游戲畢業而買的哦?
你可不會懂的吧本大爺的鏗鏘頓挫的狀態!」
「呼呼呼真是讓人感覺不錯的廢柴呢愚弟,太棒了!不過如果明天被甩了的話怎辦?」
「恩—,那種時候首先應該是一邊淚奔一邊把全女主完美爆機吧」
不是吧,雖然大家都如此齊聲吐槽,喜美則歎了口氣。她的肩膀垮了下來,
「那麼這樣吧愚弟,就以賢姉為對象進行告白的練習吧。——對方是誰給我說出來,快!」
「笨蛋,你知道的吧?大家不也在先前說了“就是那麼回事吧”了嗎」
托利把視線從姐姐那轉移到了大家身上。
他就那樣,看著大家的臉,與每個人的視線重合後,如此說了。
「——赫萊森哦」
人的名字,可那是,
「笨蛋呢」
垂下肩膀的喜美說了。她從托利那逸開視線,
「那孩子明明已經在十年前死了。那個,在你討厭的“悔恨之道”里。……,墓碑啥的,父親們不也做了麼」
[我知道的哦。不過,從那件事開始,我已經不會逃避了]
托利保持著笑容,那個啊?如此張開了口。
然後他再次環視了下大家,可以麼,更進一步地如此開場白道,
「告白以後,一定會給大家添麻煩。我啊,什麼都不會啊。而且,無論怎麼說,之後要做的事情,要給我做的事情擦屁股——」
吸了口氣。
「像是要向世界進行挑戰的話吶,無論怎麼想都是」
對于宣告出來的話,誰都沒有疑問或者異論。只是大家看著托利,僵硬著表情而已。
對著那樣的大家,托利說了。
「明天就是第十年了,從赫萊森不在了開始。雖然大家可能都忘記了」
「明天,要去告白。雖然她可能想法不同,不過這一年來,我考慮了很多事情,以及有其他喜歡的這件事我也知道,——已經不會逃避了」
「那麼愚弟,今天就要做好各種各樣的准備了呢。然後,……今天是最後的普通日子?」
也是吶,托利帶著笑容如此說道。
「放心吧姐姐。雖然我什麼都不會,——可是這份奢望是不會忘記的」
就在這個時候。有一雙手從後面靠在了他的肩膀上。
恩?托利轉向背後。站在那里的參水用著淡定的眼光,用右腳輕輕地在地板上點著。
可是完全不在意他的舉動,托利豎起了右手的大拇指,
「老師!剛才的被你聽到了啊!?我那令人害羞的話!」
「恩? 人類這種生物,在怒火達到頂點後會變得聽不見周圍的話哦。你覺得接下來會怎樣?」
「喂喂老師,認真聽下學生的話吧。感覺挺可憐的所以我就再說一次吧」
可以麼?托利把這句話作為開場白,以一副認真的表情對參水這樣說了。
「……今天無事結束到了明天的話,我,要去告白。要記住哦?」
「死亡FLAG GET——!」
接下來的瞬間。參水以一記回旋踢把事務所的牆壁開了一個洞。
那是跟因為這記回旋踢而旋轉著被吹飛的托利激烈沖突,所形成的大字型的洞。
●
多摩的中央,商店街里,聽到了從艦首那邊的從高尾傳來的騷動。
並不是到之前為止的那種術式與射擊的聲音,而是劍戟與打擊的聲音亂多一把的,那種集團接近戰的聲音。
聽到那些聲音的商店街的住人,在掃除收集屋頂上因戰斗而飛散的屋頂稻草與碎片。
店內也有著要給予教導院方面的請求書,是否要把大家的話題當成過剩請求的階段。
對于這騷動進行觀戰的觀光客喜悅地各自重新出現在道路上。
街道開始活動。
之後人們開始交叉而過,產生聲音的街道里。一頭白發的自動人形P-01s在那里。
她穿著快餐店的圍裙,對兩把掃帚進行重力制禦,進行著店前的掃除。
從店內的深處傳來女店主搭話的聲音,也只是輕輕地回應,眼睛則遠遠地,看著品川的方向。
P-01s的視線那邊傳來,哇啊,如此似乎是自棄的聲群。
頭上,天空的區分變得越來越少,另一方面,武藏的周圍開始被染上了一層白色。
武藏為了通過農村地的上空,進行了隱身斷航行,開始了情報遮斷。
馬上,武藏就要到達三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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