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上 第十六章『前路的探求者』

應該怎麼辦

如此迷茫正是

從容不迫的證明嗎

配點(自由)

當在IZUMO的小吃店中,雙方意見達成一致,開始實際討論今後應該如何應對的時候。在武藏的露天食堂中,眾人也在就這一話題討論應該如何是好。

話題的中心,是被包圍了的武藏的現狀,以及脫出包圍的方法。

而就在大家討論著從正純那邊發回來的會議內容時,忽然有一抹金色搖曳起來。

是瑪麗。

她坐在淺間她們搬來的椅子上,想著身旁的點藏側頭詢問,

「那個,點藏大人,現在好像出現了各種各樣困難的情況……,武藏摸索今後的路線,究竟會是怎麼樣的呢。」

被鄰座的瑪麗這麼問到,點藏沉吟了一下,點了點頭。

他在自己身前打開了表示框,展示給瑪麗看。接著,

「那個,」

明明表示框里什麼都沒顯示出來瑪麗還湊過來盯著看,結果她的身體緊密地貼合上了點藏的右臂。比起柔軟,包裹在英國制服下的壓力和熱度更加清晰地就像是反彈到自己的手臂上一樣地傳了過來。

……成、成何體統!對外宣稱這是何等地成何體統!心中想的是再多來點是也!

點藏覺得對內對外差別激烈的感情不知廉恥,但又在想著,是不是全都統一成對內的感情比較好。在此之上,點藏又覺得還有許多事情必須要說明,便在表示框中打開了概要地圖。

「關關關關于這這這這一點吶,這這這是IZUMO的周邊概要——咪咪是也。」

這貨不行啦……,以周圍的女生們為首,就連禦廣敷都投來的鄙視的眼神,點藏不禁感到一陣屈辱感。但是,瑪麗直直地正視著表示框,

「Jud.,……是IZUMO的周邊概要呢。」

能夠聽得懂的瑪麗殿下真是強大是也。總之,點藏喘了口氣,本想找店員點些飲料,但因為被彌托黛拉瞪了所以就要了免費的茶。這樣就好了。光是有人替自己送水就有價值了。

「那麼,照直說,武藏被M.H.R.R.拒絕了在境內航行,與六護式法蘭西的交戰又迫在眉睫是也。那麼,比方說在瑪麗殿下您看來,您認為武藏接下來應該采取何種行動?」

「——返回英國。」

她爽快地這麼說道,之後稍微考慮了一會兒。接著,

「或者說,北上前往北海洋面,通過上越露西亞的洋面,雖然有點繞遠路,不過向北繞一圈進入關東是否也很有效呢。」

「這是個不錯的回答是也。」

瑪麗笑了,傷痕也彎成了弓形。點藏感慨著這笑容的美麗,用手指滑過地圖,擴大了IZUMO的北方。

「因為這里,IZUMO靠近六護式法蘭西的北部沿岸因而距離英國很近吶。不過……」

「果然,會有什麼困難的地方嗎?」

「Jud.,如果以武藏為中心來考量的話,這個回答作為答案已是足夠正確了。

但是,如果武藏接下來前往英國的話,這就等同于用戰斗狀態引著六護式法蘭西和M.H.R.R.舊派的艦隊駛向英國是也。如此一來——」

雖然稍微有些猶豫,但還是說了出來。

「那麼就算是英國,就算有瑪麗殿下您在,也不得不擊沉武藏以明哲保身。」

聽到點藏說出來的話,瑪麗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接著,

「非常抱歉,我果然在下意識地依靠妹妹呢。」

「不會,實際上,伊麗莎白陛下確實是值得依靠的人士。恐怕,如果我等前往英國的話,她也會做出最大限度的努力的。」

話音剛落,瑪麗就笑了。

「非常感謝您。」

哪里哪里,點藏回應著,心想。

……如果實際上真這樣的話,作為最終決斷,伊麗莎白陛下會不得不以救下瑪麗殿下一命作交換,向聖聯請求由英國勢力來擊沉武藏吧。

不想讓事態發展到那一步,是因為不想要與她訣別吧,點藏的心中思考著這些事,接著,為了岔開話題,

「那個,就算是前往上越露西亞方面,在補給線的方面也會有不安要素出現是也。因為北陸方面由上越露西亞所統治,所以直到蝦夷(北海道)為止都沒有補給是也。」

「但是航行到海洋中的話,重力航行在一定程度上也能自由使用了吧?這麼一來如果能一口氣繞道極東的北側的話,不久不需要補給了嗎?」

「這是個很好的意見是也。……雖然這麼說有點自賣自誇,但實際上這個計劃,在下已經計算過了。因為,在下是處理情報關系等的第一特務是也。」

這樣啊,眾人聚集到了自己的背後。對于這個動作,瑪麗,

「啊。」

為了給大家騰出地方把身體貼得更近了。點藏陷入了被瑪麗半樓住的狀態,嘸,地深深吸了口氣。但是,

……勉、勉強忍住喉嚨沒沙啞是也啊!?

忽然,瑪麗的腰間響起了金屬的聲音。

被聲響吸引著看過去,就只見王賜劍一型從瑪麗腰側的固定位置拔出來,在自己的腳下椅子下面並排漂浮著。微微有點高低差的兩把劍,

「跟狗狗一樣的好可愛呢。」

……能這麼評價一下切開航空艦的神格武裝的瑪麗殿下強得逆天了是也!

但是,王賜劍卻在蹭著自己的小腿。瑪麗「啊呀」地輕笑出聲,

「大概是知道了一家之長是誰了吧。」

「——真是驚人的事實是也。雖然飼料錢異常地操人心就是了。……還有,周圍的諸位為什麼都一臉意外的表情看著在下這邊?」

總而言之,點藏展示了概要地圖。那是顯示北路沿岸的地圖,從IZUMO到蝦夷方向沿著國境延伸的航路用紅色的絲線連接了起來。這是,

「距離來說約為900公里,路程來說為1100公里,應該是這麼說是也。」

點藏這麼說完,環顧四周。

……如果托利閣下在的話,應該會“路程!?”地來吐槽了吧。(譯者:どうてい,發音同“童貞”)

笨蛋就算是人不在這里節奏還是亂了。仔細一看,彌托黛拉和淺間、阿黛爾還有其他的男生們都掃著四周,果然大家都和自己想著一樣的事吧。

總之,點藏說道。

「武藏的高速航行,在包含了重力航行及它的慣性航行的場合下,能保持多高的速度,能使用多久呢,直政閣下。」

「昨天你問了不就回答你了嘛?不按部就班的就想在老婆面前裝著學識淵博算什麼咧。」

瑪麗漲紅了臉縮起身體,她身旁的點藏感覺著瑪麗貼得更緊了還有周圍的視線,嚴肅地摸索起了十幾種保障今後自己人身安全的方法。在此之上他還,

「那、那個,武藏的重力航行,在進行慣性航行長時間持續的場合,平均時速約為120節,時速為210公里吶。」

于是乎呢,點藏雙手抱胸。要把從別人那里學來的知識像是自己的知識一樣說出來真的很困難吶,這麼想著,

「從一次加速到轉換為慣性航行,基本上可以維持十分鍾左右的高速巡航。接下來因為行進路線的扭曲還有氣流以及大氣溫度、搭載物,還有其他消磨動力的原因速度會像減少的方向變動。

不過,從加速的次數上來講,在武藏滿載了准備用以高速航行的燃料的情形下,……大約二十次就可以說是極限了是也。」

二十,瑪麗算了算,點了點頭。

「連續使用的話,二百分鍾,……也就是三小時多一點呢。」

「實際上,因為次數疊加上去的話慣性航行的勢頭也會受影響,所以應該說有四小時左右是也。

移動距離約為700到800公里吶。但是……」

用紅色絲線標出來的路程,從IZUMO的位置向北方染上了青色。但是,在表示了全長1100公里的紅絲線內,青色只能在它的三分之二附近好似震動著地上下浮動。

「——上越露西亞的北部沿岸。只能航行到這里,就是這麼一回事吶。」

點藏吸了口氣,再次看向瑪麗。

「您是隱隱約約感覺到了這一點,才作為回避方案提議前往英國的吧?」

「誒?啊,……Jud.」

就在瑪麗微微點頭的同時,背後傳來了禦廣敷的聲音。

「那麼,在小生想來……,既然清武田和東國為了貿易來到這里,那讓他們把武藏作為 “運輸艦”雇用下來怎麼樣?」

禦廣敷的話語為了說服大家而回響了起來。

「作為受雇于清武田等國的“運輸艦”,向關東脫離……

因為在英國是可以作為“傭兵”戰斗的,所以這個方案應該可行。小生以為,聖聯各國也一樣,如果被武藏攪亂的話,還是這麼做比較輕松。」

怎麼樣呢,對于這個疑問,大家點點頭,圍了一個小圈子。

「因為他偶爾會這麼一針見血,扭送警備室有點困難吶……」



切,最近得瑟個什麼勁啊……」

「那樣的話,如果不是大部分都有問題……」

「啊咧—?小生是不是被扔在了什麼微妙的位置上了啊!?多給點、多給點愛吧!可以的話要芳齡十歲以下的!」

眾人瞪了禦廣敷一眼讓他閉嘴。但是,此時有人舉手發問。那是巨大的義肢。是誾的手。

「——這是不可能的吧。因為,武藏在英國進行的是“傭兵”行為。那是被金錢所雇,跟隨著主人,進行戰斗行為的生意……」

那麼,彌托黛拉喃喃自語道。她雙手抱胸,

「傭兵也好運輸也罷,兩邊都是用金錢雇用。傭兵是戰斗,運輸業是運輸貨物,但是——,武藏在是進行運輸和貿易的船的同時,又選擇了由傭兵業而引發的戰斗了吧。」

那麼一來,彌托黛拉皺眉望著誾。

「……不會有說是“運輸業”,就老老實實如此對待武藏的國家吧?」

Jud.,誾點點頭。

「至少為進行武裝的解除、貨物的臨檢的吧。尤其是,前來通告航行禁止的M.H.R.R.就會這麼做的吧。……再加上,如果這樣子被拖住腳步的話,一同啟程的清武田和東國的代表們也會陷入危險。要問為什麼的話,清武田將會被織田所滅,而北條是將要滅于羽柴之手的。如果將它們提前而同時向著因為解除武裝而手無寸鐵的武藏實行的話,武藏方面將會遭受可以稱得上是虐殺的行為。」

另外,她說道。

「武藏在無敵艦隊海戰中獲勝,雖然展現了戰斗力,但在另一方面,也做出了“他國對武藏心懷戒備”的狀況。

所以,別國就算突然攻擊武藏也會聲稱“因為這艘艦很危險,所以為了確保安全而進行先制防禦”。無敵艦隊海戰便是造就了如此的戰果。

——這一點請務必牢記在心。武藏已經不是手無縛雞之力的運輸艦了。對于別國來說,已經可以看作威脅了,……況且還是敵人。」


但是,瑪麗發言了。

「為什麼,明明在這中立的IZUMO,六護式法蘭西也好M.H.R.R.也好,會說明天就出港,不然就連著IZUMO一起進行戰斗呢……」

瑪麗不解地側著頭。

「這里的話,應該是中立的土地啊。」

對瑪麗的疑問點頭表示贊許的人,還是她身旁的點藏。

他「原來如此」地開了腔,「可以打斷一下嗎?」地等待瑪麗示意。

接著瑪麗笑著點點頭。

「拜托您了。」

「Jud.,……那麼,呃,實際上,瑪麗殿下您因為理解了各國之間的政治,所以反而以為武藏的狀況,以及它的定位是很混亂的存在了。」

這也是從正純閣下那里聽來的知識吶,點藏這麼想著,操作起了表示框。

他將周邊地域的概要圖重新以IZUMO為中心展示出來。接著,

「武藏正處于一個非常微妙的立場喲。——您明白嗎?」

點藏這麼說著,擴大了表示框中的IZUMO。瑪麗忽然湊過來看,自己的胳膊已經陷入了埋在她雙峰之間的狀態中了,點藏在心中唱起了佛經。

現狀很危險。畢竟,點藏聽到了自己背後淺間對奈美說的話了。

「那個,奈美?要是有在這嚴肅的場合想什麼工口的事情的人的話,可以拜托神明發出抹殺術式劈他一道雷的喲?嗯嗯,我會進行許多炒飯代演的。」

要是在會議的中心部被干掉的話就是一直流傳到庫羅斯優奈特家末代的恥辱。嘛如果自己掛了的話自己就是末代了所以這麼一來就玩完了。不過,點藏好歹把氣喘勻了。

「嘛、嘛,簡單說來,從三河一事以來,武藏對于聖聯來說就是“當作敵人處理也並無不可”的狀態是也。畢竟,我們是和身為決策者的K.P.A.Italia的教皇總長發生過沖突吶。只要教皇總長不發出赦免,這個狀態便無法解除是也。」

「但是,這里是中立的……」

說到這里低頭思考著的瑪麗的自言自語停止了。

看來是在說著的時候,意識到了它的言下之意了。不愧是瑪麗殿下,這麼想著的點藏的視野中,瑪麗露出了一臉困擾的表情看著自己。接著她,

「那個,非、非常抱歉。我是不是妨礙到您的手臂了?把身體靠這麼近的話。」

「怎怎怎怎怎怎麼會,完全不礙事是也是也是也喲?」

「是、是這樣的嗎?那麼,」

瑪麗說著身體挨得更緊了。右臂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緊張而抻著了收不回來,到右手腕為止被夾在並膝端坐著的瑪麗的雙腿之間纏住了,

……危險——!!

忽然在左眼前方,從背後的淺間看不見的角度,有一個小小的表示框遞到了帽簷下面。那是奈美的,

『拍 拍手 可以嗎? 不要緊?』

點藏急忙小幅度搖搖頭之後,表示框消失了。然後淺間用小聲,

「啊咧?這好奇怪啊……」

『不 不奇怪的喲—』

被走狗救了,點藏雖然心里這麼想著,但是手被纏在了瑪麗斜著並起來的雙腿之間,想逃跑已經不可能了。在背後的方向,響起了幾聲刀從鞘中拔出來、拉開槍栓可以隨時開火的聲音,大伙兒這是到了訓練時間了吧。

但是瑪麗本人,卻是一臉認真地看著自己的表示框,

「就是說,……維修了與聖聯敵對的武藏的IZUMO,其中立性得不到承認了,可以這麼認為的吧?」

「Jud.,正因為是中立,所以不論是哪個陣營的艦只都會補修,有了這種保護性的解釋的話,也會有明明是中立卻補修能夠作戰的艦只,這樣的攻擊性的解釋也是有的是也。」

六護式法蘭西所采用的借口,就是後者的形式。

「變成這樣了的話,政治上的交易已經無用了。是保護武藏呢,還是舍棄武藏呢,就只能二者擇一了是也。」

「您的意思是,而且面對武藏,六護式法蘭西會毫不遲疑地開火?」

「Jud.,進行就連IZUMO都會卷進去的攻擊的大義名分的話,盡管是借口也是存在的。那麼,武藏除了迅速出港之外別無選擇了是也。因為,要是在這里遲延了的話,別國會指責“武藏拿中立的IZUMO當擋箭牌”的吧。」

所以,

「明天的下午三點。等到燃料儲備完成,就有立即出發的必要是也吧。

另外,……還必須要迎擊六護式法蘭西,撐到能夠進行對話不可。」

除此以外還有問題。

「……該走什麼路線前往關東。……這是個問題是也。」

這時,當點藏講到這里時。背後傳來了阿黛爾的聲音。

「總覺得很抱歉誒……」

對于阿黛爾的謝罪,眾人「誒?」地反問,點藏也和瑪麗一同轉身望去。因為瑪麗是向兩人內側轉身的,所以胳膊就被她的身體和腿纏住了。

……今、今天發生的事,這輩子都要銘記在心啊在下……!

「請問,阿黛爾大人?您怎麼了?」

「啊、不是,因為六護式法蘭西的話,是和我家有淵源的……」

「無妨,不要緊的。——從六護式法蘭西看來,也是處在一個苦澀的立場上的吧。」

是這樣的呢,點頭的人是身旁的瑪麗。

「面對武藏,K.P.A.Italia、三征西班牙、還有英國也是,就進行過了相對和戰斗行為。聖聯所屬的歐洲列強之中,沒有對武藏進行過相對的就剩六護式法蘭西和M.H.R.R.了,而這就意味著,這兩國“沒有完成與他國同等的任務”。」

點藏向著朝自己投來確認的目光的瑪麗點點頭。

很快,瑪麗好像是有點迷茫了,再次看向阿黛爾的方向。

那個,瑪麗稍微想了想,向阿黛爾說道。

「在不得不進行三十年戰爭,還有對羽柴的准備六護式法蘭西看來,可以的話不讓武藏靠近,越過自己就好了,是這麼想著的吧。

——然而,以內部的舊派改派之爭為理由,M.H.R.R.禁止了武藏在其領空的航行。因為如點藏大人所述,武藏無法向北海方向移動……」

瑪麗這麼說著,用手碰了碰點藏的表示框。在人群中的淺間,

「啊,做好共通設定了沒關系的。」

非常感謝,瑪麗道著謝,用手操作起了表示框。

她畫出了一條線。她所描出的這條線表示的意思是,

「之前,正純大人傳送過來的就是這個意思吧。——就是,前往三河方面。

因為是以走過比向北繞行更短的距離為優先的呢。」

點藏看著地圖,歎了口氣。

「這條航線雖然很亂來,但還是有合情合理的部分的。這條航線。」

三要坐在加點了毛豆的參水前面,手上拿著菜單問道。

「……經由瀨戶內海前往三河。這樣可以嗎?真喜子前輩。」

「去北海的話會缺燃料掉下來,應該比沖進M.H.R

.R.內要好吧。」

參水這麼說著,打開了表示框。顯示出來的是以極東的瀨戶內海地方為中心的地圖。

「西臨六護式法蘭西,東面M.H.R.R.呢。這條國境在實際上,直到瀨戶內海附近為止幾乎都是從IZUMO直線向下跑呢。而會接受這條國境線,是極東和世界各國重合了的結果,沿著沿岸延伸出去就是K.P.A.Italia。——雖然東面有本願寺,但那里有點太靠東了所以無視了也可以呢。」

參水這麼說著,表示南下法獨國境線的手指,經過從西面沿著海岸突出的K.P.A.Italia微微向東彎曲。

「懂了嗎?」

被參水這麼問道,三要搖了搖頭。

「在這兩國的國境線上移動的航線很安全嗎?」

「雖然說不上安全呢。——但是,是最短距離喲。」

「……啊。」

三要像是注意到這一點一般地輕歎出聲。她看著在表示框中顯示出來的概要地圖,

「進入瀨戶內海的話,六護式法蘭西就不會追過來了呢。」

「不過想來到那里之前必定會受損害呢。」

「這樣不是不行的嘛。」

算是吧,參水苦笑著說著的時候,毛豆送上來了。

「啊,這個冷凍了沒完全解凍吧。」

「根據品種不同,有的比起煮熟了先冷凍一下再煮味道會更加濃郁一點呢—,啊,說的不是這個,說的不是這個。那個,真喜子前輩,基本上呢?雖說是最短距離,但駛出瀨戶內海是不行的吧,多半。」

因為啊,三要說道。

「——大阪也好紀伊半島也好都屬于P.A.Oda。大阪是P.A.Oda本體的奧斯曼,紀伊半島是村齋的諸派聯合是P.A.Oda的下屬。

想要撐過他們的攻擊,應該是相當困難的喲。」

「嘛,從瀨戶內海往前,還是有辦法的喲。雖然不是什麼太好的辦法呢。」

哼哼,參水苦笑了。

「嘛,因為,開掛的感覺很重啊。」

「誒……?余嗎?」

如此說道的,是在雙層床上鋪的少年。相對地在下鋪,有一名在桌前傾斜著輪椅的少女。

輪椅上的少女捋起了前發,看著雙層床上的他。

「Jud.,從瀨戶內海前往三河的最佳方法,就需要你行動,東。」

「?怎麼回事啊?伊蓮兒,你說的是。」

這樣啊,伊蓮兒用炭筆的筆杆尾端輕輕敲了敲自己的臉頰。接著她把輪椅推到牆邊,好和東互相能看到對方的表情。

「用不含感情色彩的話來說,你可皇族出身的吧。」

「余都還俗了,……就連什麼時候接受源的姓氏云云的說法都有的喲?」

「不過,你這個世界上獨一無二的,帝的眷屬喲?是不老不死,卻誰都沒看到從大內出來的,但是持有三種神器控制著這個世界的地脈的帝的子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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換句話說,你就是,這個……」

伊蓮兒正斟詞酌句,打量了一眼四周之後,接著,

「……支配神州的帝。你也就是,神州本身的眷屬喲。」

身邊有個麻煩的人呢,伊蓮兒在內心歎了口氣。所以她繼續遣詞造句,

「極東可是自然信仰很強烈的土地啊。尊崇四季,將農作物奉納給神明,並將收獲物制成年糕和酒在祭典時由神明賜下並享用呢。」

「Jud.,余也很喜歡燴年糕和善哉餅之類的呢。」

沒說喜歡酒之類的真是太好了。不對,雖然不知道好在哪里了,但是身邊不會有人喝高了是樁好事。多半。

『年糕—』

這時,半透明的少女坐到了伊蓮兒的膝蓋上。自己的雙腿沒有知覺。所以伊蓮兒為了不讓雙腳分開把少女摔下去了,就將輪椅的腿部側壁關上固定住身體。她抱起了少女,抱到了自己的腹部之後,

「——帝就是這種信仰的對象。因為四季也好,農作物也好,祭典也好等等的,能夠這麼做全都是多虧了帝保住了這個世界的地脈。因為在多神教中,每個神明都是要牽扯到的,所以要向自己的氏神和產土神道謝的話,那就要通過帝這一現人神的信仰系統就是神道獨特的有趣地方。

而東,你是,……並不是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帝,而是作為帝的子嗣,可以見到真面目的存在。」

「誒?看得到真面目,那會怎麼樣?」

對他那有些困惑的語氣,要是說謊也說不過去了。伊蓮兒便直截了當地,

「你就是作為帝的替代品,接受人們每天的感謝的對象。」

「……誒?稍微等一下。」

東慌張地搖著頭。

「余又不是帝喲?說起來,都沒見過帝喲?余不論父母都沒見過。」

「和這個沒有關系的。因為,我不是說過了嗎?極東信仰的是多神教,不管哪個神都牽扯到的。而這個在人與人之間也一樣。……就像是在掃墓的時候,一個家族參拜所有祖先的在天之靈一般,向某個人道謝的話,就和向他的家人和家族,還有先祖道謝是同樣的。

像這樣,祖靈和子孫,墳墓的聯系是極東特有的文化。就是和在禦蘭盆節的時候死者的靈魂會歸來一樣的,生者與祖靈親近的感覺呢。」

「是這樣的嗎?」

「在許多國家,盡管供奉祖靈,但那也是作為有福氣的人,或者是不讓死者複蘇而鎮魂的意味更強一點。所以。將死者的靈魂稱為“鬼”或“惡靈”,當作作祟的魔物對待。

不過會變成這樣眾多國家戰禍頻仍,不讓處決上任的國家統治者留下背叛或者禍根而采取的方針也是一個起因。“前任支配者的靈魂不是好東西,是會作祟的,所以就鎮魂讓他安靜下來”的感覺。」

不過,

「極東雖然初期擁立帝作為首腦,其下的勢力數度更替,但國家的擁有者本身依然還是帝。……因為全部都在帝的掌握之中,所以不論是好人還是惡徒,死了之後就作為帝的愛子得到淨化,作為神州這片土地的一部分陷入長眠——,也就是,化為這大自然的一部分呢。」

「如果是這麼說的話,余也就是……」

「你雖然是帝的子嗣,但對于人們來說,也是歸還于大地的祖先們的孩子啦。」

明白嗎?伊蓮兒說道。

「對于人們來說呢?將這個時代留給了自己的祖先們,已經變成了神州的土地再也見不到了。因為不論誰都是“人”呢。

但是,卻有和自己不一樣的“神”在。——那就是你了。

這和還俗也好別的什麼也好都沒關系。不,說不定的話,還俗了反而更容易親近,人們可能會更加仰慕你。」

「有,有點怕怕誒伊蓮兒。不要假定了啦。」

娘娘腔,伊蓮兒心想。不過,

……啊呀?我,……什麼時候這麼有男子氣概了?

因為平日的積累而進化了嗎。不,快點冷靜下來伊蓮兒•波柯。這是說教的緣故,……話說說教本身也是男性的行為吧……

『媽媽苦思冥想了—』

「誒?啊,不是的,沒關系,沒關系的—」

「伊、伊蓮兒,好像你在勉強自己吧?」

這都怪誰啊。

「總、總之呢。這就是嘛,請問,——帝人在哪里?」

「……是京吧?」

「沒錯,而帝的權勢最為突出的地區是京,還有大和地方,……後者你明白嗎?」

誒?東思考了起來。過了一會兒,他好像是意識到了什麼,

「大和地方說的就是,……從大阪、堺市附近,一直到奈良方面的一帶喲。」

「Jud.,回答正確。所以從瀨戶內海附近開始,你只要站到誰都能瞧得見的地方去就好了。接著就應該是從大阪、堺市的上空通過,向西航行吧。

就把你,這樣,……綁到船頭去怎麼樣?」

「余又不像船首像那樣有加護的誒……?」

……聽他這麼坦率地回答了有種輸掉了的感覺是怎麼一回事……

『媽媽消沉了—?』

「誒?啊、沒事的啦不要緊。」

不過嘛,

「也用不著做到那一步,只要在登陸之前站到容易看得見的位置上,說一句話就好了。就說“長久以來承蒙大和的人們關照了,特地來打個招呼”。」

「————」

「大和地方的人們對于和支撐著神州的帝,還有祖靈有所聯系的你,是不會懷有積極的敵意的喲。再說,統治京和大和地方的人,是理解公家的明智•光秀。而他呢?——東,如果他來指揮危害你性命的行動的話,明智就從根本上失去了自己在京和大和的意義了。搞不好的話,現在步調不齊的各國的極東側勢力,都可能會組成對P.A.ODA的討伐聯軍呢。」

明白嗎?伊蓮兒說道。

「不過現在還不知道會怎麼樣,你也有自己的意志。而我,——是你的同伴喲東。

但是你要記住,就算你有自己的意志,

我是你的同伴,也不知道前路如何,還是有些事情是清楚的。那就是……」

那就是,

「你是東,這麼一個人的事情。——把這個好好記住。」

「當然,雖然是很天真的想法,但還是想要盡可能地尊重東的意志。但是,如果事出無奈的話,我會作為武藏副會長說服東的。」

嘛,盡管如此,正純說道。

「在駛出瀨戶內海之前要面對六護式法蘭西。就算出海了在通過大阪上空之前也會有P.A.Oda的攻擊吧。——在IZUMO進行的武藏的補修,應該會被全都打掉了吧。」

講完了這席話的正純,看到了坐在桌前的眾人雙臂抱胸點點頭。其中,閉著眼睛的氏直對著自己,

「……在我看來,武藏將會受到很可觀的損傷。然而,那應該是作為最後手段的吧。」

「Jud.,就算是硬來,但前往關東的手段要說有還是有的。而因為這手段的有無,將會令今後的話題發生巨大的變化。另外——」

另外,

「武藏想要去關東的話,還是可以去的。請理解這一點。」

當正純說到這里的時候。全裸雙手托著盤子過來了。他請大家吃的是,

「來,半刀削面,把大伙兒的都拿來了。——還說,話說啊小正純。」

「怎麼啦?」

「余本人不在的時候說剛才那種事情,好像不大好吧?既然你都能使表示框了,就積極地把這些事都傳達到余那邊去,就像跟蹤狂一樣的……!」

這家伙不但抓住痛處,就連給人下的台階都找好了的說話方式真的不好對付。正純點點頭,垂下雙肩吸了口氣。

「下回開始我會注意的。我本想在考慮了其他情況之後,有必要的話再向東提出來的。不用說,就把這想成是最後的手段。」

「噢噢,那就是我太武斷了嗎,對不住。——那麼,小正純,這就算我請的。」

正純看到全裸放下了一個堆滿了裙帶菜的大碗,然後眾人迅速地交換了一下視線。所有人都把自己的食器拉近自己,然後用另一只手捂住。

盟友不給力。所以正純就向身旁的魔女,

「……吶,成瀨,這些裙帶菜,請你幫忙……,喂你怎麼一口氣把刀削面喝干了啊!好好用牙齒嚼著吃啊!」

「——嗯!啊、啊啊多謝款待!多謝款待喲我說!好了Ende(德語的end)!誒?什麼?討厭啦怎麼還有裙帶菜,還沒注意到就把面條全吃掉了。太浪費了所以正純你全都吃掉也沒關系的喲!?」

眾人面面相覷。北條•氏直向著里見•義賴,

「武藏上面的人們,好像對自己人都很狠呢。」

「怎麼說呢,就沒有分食的打算嗎。對吧義康……」

「別跟我搭話!正在吃東西!……全裸,你很能干啊!」

……所有人都自說自話這一點不都一樣的嘛—

想歸想,還是沒辦法。但是正純也想到,最終手段還是確保了。雖然是利用了沒有職務在身的同級生的,盡可能不想用的手段,但是如果果斷實行那個的話,

……就是既不是總長又不是學生會長的,副會長的我的工作吧。

就算副會長招人怨了,只要總長和學生會長平安無事的話武藏就能平穩運行。就是這麼一回事。所以,正純毫不考慮自保,吸了口氣。

「雖然可以的話,希望能在M.H.R.R.領土內航行啊。」

「怎麼啦小正純,你這不是就在考慮別的方法嘛。」

「不是方法,單單只是願望。」

畢竟,

「M.H.R.R.的改派領邦中,反羽柴的地區有不少。」

「那麼,為什麼不抬頭挺胸地說“去吧!”呢……啊啊,這樣啊,是這樣的啊。」

別盯著我的胸部這麼說。話說里見•義康也別不動了吃你的面。

那個啊,正純說道。

「在三十年戰爭中,M.H.R.R.的舊派和改派還沒有訣別。所以,可以的話我想前往改派領邦,約定訣別之後的支援,吸納他們成我們的盟友但是……,嘛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吶。

畢竟,在M.H.R.R.看來進行三十年戰爭內部分裂了的話,按照史實,舊派會土崩瓦解,真的要戰敗了。考慮到M.H.R.R.的將來,改派應該也難以踏入訣別的曆史再現……」

「?M.H.R.R.內的舊派和改派的訣別有啥重口的曆史再現嗎?」

啊啊,正純點點頭。

接著,正純想著,食器里面的面可別冷下來吶,告訴全裸。


「因為在三十年戰爭中,舊派和改派的訣別,和某個事件是息息相關的。當事者正在避免它的曆史再現。」

「事件?啥啊那是。」

「是馬德堡的掠奪喲。」

這麼說的人,是身旁的成瀨。

她歎了口氣,停下了忙著分鏡的手,看向眾人。

「M.H.R.R.改派的領邦印刷業很發達,馬德堡就是我們部在歐洲委托印刷的城市呢。有段挺麻煩的曆史的喲。」

魔女靜靜地說道。這實在不是什麼好故事,她如此開場。

「作為信仰改派的薩克森州的首府馬德堡,被屬于本國戰力的M.H.R.R.的,但是隸屬于舊派的勇將蒂利將軍攻陷,慘遭蹂躪的事件喲。」(譯者:約翰•采克拉斯•馮•蒂利Johann t'Serclaes von Tilly,史實中此事件發生于1631年5月20日。著名的馬德堡半球實驗在威斯特法倫條約簽訂後的1654年發生)

「馬德兒堡的掠奪?」

點藏注意到,瑪麗吃螺絲了而不自知。

從周圍人們的氣息來判斷,除了瑪麗本人以外,所有人都注意到了。但是,大伙兒卻,

「…………!」

……啊,都原諒她啦!雖然這麼做沒錯,但如果是在下吃螺絲的話明明就慘了……

總之,點藏將其歸結為瑪麗的人德點點頭。偷看一眼向著自己揮手的奈特時,黑魔女打手勢比劃出了“不用在意。和點藏你不一樣,對金發巨乳的規矩不一樣的!”。雖然為什麼用手勢能比劃出這麼複雜的意思是個謎,但是總而言之點藏下定了決心,

「那個,馬德堡的掠奪,也就是M.H.R.R.舊派,主力軍的蒂利將軍的軍隊造成的,……向不合作的改派殺雞儆猴的事件。

馬德堡的包圍軍人數有三萬。同數的本有三萬人的馬德堡市民,在此一戰之後減少到了五千人。幸存者全都是婦女兒童,但是,所有人都被蒂利將軍作為戰利品……」

斟酌了一下言辭。

「嗯唔,——所有人,都成了暴行的對象是也。」

誒?瑪麗的表情變得有些嚴峻了。她艱難地咽下一口唾沫,臉色微微發青,看著點藏的臉。接著,

「暴行指的是,……又是揍,又是踢的吧。怎麼能對婦女兒童做這麼殘忍的事情……!」

聽了她的話,點藏的視線前方,眾人一句話都不說。互相看著的表情都是,

……真是新鮮的反應吶!!

就只有這樣的眼神交流。

但是,就只有站在人群中的淺間一人,

「——誒?」

發出了疑問聲。

接著,過了一會兒,她暴露在了眾人緩緩回過頭來的視線下,

「……誒!?啊!不對,剛才的不算!不算數的!PASS 1!」

彌托黛拉和喜美從左右把除穢的玉串插進了淺間頭發里。

接著,喜美站到了瑪麗面前。她把托著阿鈿的表示框當作了大盤擋板,只讓自己這邊能看到。

『強-健喲!說成輪-間或者輪-大米啥的也行!』

一上來就教給她錯誤的發音是想怎樣啊話說最後那個發音不可能的啊!

……這其實是喜美閣下特有的害羞吧。

點藏心里這麼想著,但是開了口。

「嘛,那卻起到了反效果吶。改派領邦集合起來和舊派領邦敵對,……M.H.R.R.的舊派與改派分裂了。應對三十年戰爭的態勢也被嚴重擾亂了是也。

這就是M.H.R.R.在三十年戰爭中敗北的轉折點吶。而因此……」

點藏說道。

「這個曆史再現,還並未進行。」

「——M.H.R.R.也是,盡管並未抱成一團,但還是在交易的平衡之上維持著嗎。酒井大人。——以上。」

沒錯啊,酒井將煙草的煙呼上半空。他呼著煙說道。

「薩克森州,就是宗教改革的發起者路德受到舊派追捕的藏身處,是M.H.R.R.改派的代表呢。」

「……真是,非常熟稔的說法呢。——以上。」

「因為啊,我以前和教皇總長打交道的時候,在那邊受人照顧了。你想,……從清武田到M.H.R.R.改派領邦的話,航線是連著的吧?當時我

是看著還沒有覆蓋上隱形障壁的琵琶湖朝北繞的啊。之後再南下駛出瀨戶內海的話,也就能沿著四國在海上向西航行了嘛。」

「……就是說,過去酒井大人大鬧過一番的航線,這一次又要受到照顧了呢。竟然會是超越世代的加倍給人添亂。——以上。」

喂喂。酒井苦笑道。

「我才沒添麻煩呢“武藏”小姐?……不過嘛,和那時候比起來,世情倒是變了好多啦。我那時候啊,還沒有羽柴,M.H.R.R.和P.A.Oda也在對著干。」

別國也有各種苦衷呢。酒井這麼說著,環視周圍被艦隊包圍起來的天空。

「六護式法蘭西也是,過去在內部還在打著舊派與改派之爭的胡格諾戰爭(Guerres de religion)呢。……因為那場仗已經打完了,國內憤懣的宣泄口就成了三十年戰爭。因為六護式法蘭西成了大國了嘛。」

「總之,說是要居然會和如此的六護式法蘭西發生沖突,一邊動刀動槍一邊駛出瀨戶內海,就是現在最壞的兼“只能如此”的選項吧?——以上。」

「雖然想這麼干,但也無法簡單達成的呢。」

「故此稱之為“最壞”。——以上。」

「但是,實際上,會怎麼樣呢?」

「會怎麼樣,指的是?」

酒井深深吸了一口煙從嘴角冒了出來。他露出了可以成為笑的表情,

「我啊,以前在駛出瀨戶內海時,有個照顧了我的人喲。」

「有個,指的是?——以上。」

「所以說,……就是有個啦。嗯,來了吧。到這里。」

瞧,酒井指著天空的一角。

「果不其然,天不怕地不怕地來插了一腳。就是這種人。會來吧,剛這麼想,果然真來了啊。而這也果不其然,是來擾亂所有人的吧,我想。」

總之,這麼說的人,是北條•氏直。

「就算在最壞的場合,武藏也可以穿過大和地方接近清武田呢。雖然,有可能會稍微通過一點P.A.Oda的中東領內就是了。」

「彼時,以孤之清武田前來救場便好。以再現三方原之戰當理由吶。

若是在此決定,要再現三方原之戰的話,便能對武藏的追擊者言明“你們想阻撓曆史再現嗎”了。如是則——」

義經用翹在桌上的腳後跟,踢了踢表示框中的紀伊半島的東側根部。

「便會一直至此。如此一來,雖然對岸有點兒靠近富士山了,孤便于此待汝。

然後一邊不咸不淡地處理著三方原之戰,一邊將武藏送至那邊北條的小田原去。

——接下來嘛,便是孤在武田方面的引退慶典了哪。」

那麼,接過話頭的人是北條•氏直。

「從小田原到東方,江戶為止,由我們進行支援。」

「感激不盡。」

正純這麼說著低頭表達謝意。接著里見•義賴點點頭說。

「嘛,說實話,我覺得不需要過于顧慮東宮殿下也不要緊。因為管理京和大和地方的明智•光秀在PAODA內持有立場上的第二位發言權,正在進行織田的上洛手續吶。要是向著東宮殿下所在的艦船,進行——」

「攻擊的話,會怎麼樣喲。」

聲音,自店外響起。

在另一張桌上和葵喝酒談笑的約翰遜馬上回過神來。

身為旁聽人的他,

「!?護衛呢!?」

正純發覺,有慌亂的腳步聲從外靠近過來。

那些是在這家店周圍由英國方面配置的護衛們的腳步聲。

……他們都沒注意到也就是說——

「啊啊,別擔心喲。我也多少有點手段的喲。」

外面,從靠近入口處傳來的聲源,正在一步步走著,確實地走向這邊。

就像是作出回應一般,眾人動了。

首先,真田的忍者們在店內,從桌椅的陰影處倏然冒出,布設下前線。

接著里見•義賴和北條•氏康微微抬起腰部。

就在這時,忽然有人接著說了下去。

是真田忍者中的一人,“三號”的三好•晴海入道。縮起鬼族的巨大軀體坐在座席上的他,向著義經低下頭,

「那個聲音,是有一面之緣的人的。義經陛下也——」

「啊啊,久未謀面回憶尚需時間而已。」

義經眼神銳利,但是嘴角含笑,向著暗處放言道。

「酒井一事以來就沒見過了吶。真的好久啦。」

「噢噢,能被世界之王記著算是光榮至極了喲。」

哈?就在正純表示不解發出疑問之前,那人的身影便進入了亮處。

乍一看,是一名瘦削的略老之人。他披在極東的制服上,當作上衣來穿的青色制服是,

「——P.A.Oda嗎!?」

嘛姑且算是吧,老人說道。

「我是P.A.Oda,紀伊半島管轄,兼村齋的諸派聯合總長,——松永•彈正•久秀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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