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上 第十九章『天空的橫跨者』

自遠方來

又離去者

該怎麼稱呼

配點(目送)

「真是的,夠嗆的決定這種東西,還真是有的呢,“武藏”小姐。」

用肘關節支著奧多摩艦首甲板邊緣的欄杆的酒井這麼自言自語道。他的臉上沒有笑容,眉毛認真說來也有些顰起。

在如此表現的他身後,用重力控制布置下小桌的“武藏”輕聲道。

「既然如此,只要不接下來不就好了嗎,酒井大人。——以上。」

也沒這麼說啦,酒井將視線移向了被艦隊包圍起來的天空。接著,他舉起了手中的文件,透視著天空,

「聰明這種東西,也是很麻煩的啊,“武藏”小姐。因為自己該做什麼事情,自己都能夠擅自定下來。」

酒井這麼說著,看向了多摩。然後投去了空遠的、仿佛看透一切的目光,

「至少,認為自己出面是比較好的喲?里見•義賴君他。」

「……這是不是,又是過于老好人了呢,酒井大人。——以上。」

“武藏”一邊在小桌上准備著茶點,一邊這麼說道。

「此刻,義賴大人與諸位會合了嗎。雖然對于他如何把握我艦的風格深感好奇——」

她吸了口氣,說出語言。

「僅祝願,希望所有一切都能向好的方向發展。……請用,酒井大人,今天的茶是在IZUMO購買的新品。希望能有好味道吧。——以上。」

多摩外交街的一角。在靠近左外舷的位置,里見•義康正和武藏的一行人在一起。

而且,他看到了突然站在自己身邊的義賴的舉動。

他用手拿起了村雨丸,輕易地交給了武藏書記。

「嘛,要是能做什麼參考的話隨便看。實在是不能拔出來就是了。」

這動作實在是太隨便了,因此義康在武藏書記雙手拜謁這村雨丸的旁邊,

「喂,那是家姐的……」

「現在是我的。——再說保險也沒開,他接過的動作也合乎禮節。這不是什麼壞事吧。義康。」

「不要隨便……」

叫我的名字,也好,把村雨丸交給別人,也好,義康說出了這兩句話都能夠接下去的語言,但是把下文咽下肚里。現在可是在武藏的眾人面前。所以,

「萬一出了什麼事你想怎麼辦……!?」

學生會長對總長說話的話,這句話是不要緊的吧。但是,對此義賴露出了困擾的笑容,

「到那個時候,你不是帶了把木刀嗎?就用它把事情處理了。」

「這個是……,那個……,比起說是護身用的,更該說是攻擊用的吧……」

是認真的啊……,從周圍有點擔驚受怕的聲音,還有武藏副會長的「咦?不是普通的嗎?」的台詞中,義康感覺到了微妙的齟齬和理解,想著該怎麼辦低下了頭。

總是敵不過義賴,不,敵不過這個男人和姐姐,義康這麼想著。就在這時。

「比起那個來快點換衣服去。Hard point發出的加護供給雖然在武藏留宿時簽訂了簡易契約,但應該還沒有考慮到清晨的寒冷。」

這時,他的手忽然推了推自己的背。

對于那突如其來的感觸,還有手的重量和硬度,

「……!」

義康,把他的手打掉了。

……啊。

他被輕打起彈上半空的手的後面,是他略顯驚訝的表情。

糟糕了,義康這麼想。因為,那推著後背的感觸,自己還記得。那是,

……在姐姐,還活著的時候——

從教導院的歸途上。對于還是中等部的自己來說,已經進入學生會和總長聯合的姐姐和這個人,就是自己的驕傲,

「————」

以前,自己夾在兩個人中間,光顧著說話而落下來的時候,自己的背總是被他推著。

但是,這個拍開來的拒絕,就好像是連帶著把那個時候的事情都拒絕掉了。

接著他聳聳肩,

「抱歉啊。」

自己並不希望他這麼說。

因為,自己就要在心中盤算出一個可以把各種思緒容納進來的理由了。但是既然已經被道歉了,自己也說不出任何話了。只有,

「…………」

想來,就只有默默離開了。就按照他所指示的那樣。這就是現在應該做的事。

過一陣子再見面的時候,只要照老樣子就好了。但是,

「義康大人。」

有個人用並不尖銳的語氣說出了自己的名字,在半空中握住了自己揮開的手。

用可以說是大的力氣握住了自己的手腕,讓自己停下腳步的是一名自動人形。晃動著銀發,投來無表情的視線的是,

「……武藏副王,赫萊森•阿利亞達斯特嗎?」

義康不但知道自己的口氣有點遷怒的成分,也知道自己只是想從現場逃離而已。但是,因為都知道,所以又多喊了一句,

「到底有什麼事!?」

「Jud.」

武藏的公主,平靜地這麼說道。

「赫萊森也認為,穿得如此單薄肚子會受寒。」

「?哦呀,義康大人,您這是怎麼了?突然雙膝跪地,莫非是,——著涼了?」

•淺間 :『那個……,該說是意料之外還是意料之中呢。』

•賢姐樣:『呼、呼呼呼,作為我的未來弟妹,干得不錯呢。對誰都采取慢節奏生活的總責罵攻擊呢赫萊森!好可靠!』

總之,赫萊森向著側面排水溝傳來的,

『單薄?著涼?』

這樣的聲音豎起右手大拇指作答,把義康扶了起來。在此之上,赫萊森向著毫無迷茫半眯起眼投來視線的義康,

「還有就是,……道歉吧,義康大人。」

「道、道什麼歉?」

「做出為您的身體著想的思考的人。為拒絕了它而道歉。——並不是要您道謝。因為在那個場合,您也必須向赫萊森道謝了。」

「這、這又不是要道歉的事情。」

Jud.,赫萊森點點頭。原來如此,她又這麼加了句,接著轉身面對義賴。

「那麼,請允許赫萊森代替義康大人謝罪。近日多有得罪——」

義康「哇哇哇」地叫著阻止了正打算低下頭的赫萊森。

「為、為什麼要做這種事情!」

「出于簡單的判斷。」

赫萊森說道。

「——若不行當行之事,將空留後悔。如此而已。」

義康聽到了武藏公主的話。

「您明白嗎?假定義康大人作為方針無法謝罪,現在由赫萊森謝罪,因而義康大人對之前的事件感到後悔的話還望告知。因為到那時,赫萊森會向您說請放心的。」

「不、不做這種事也沒什麼關系。」

那麼該怎麼做?義康掃了眼不解地側著頭的赫萊森、從側面排水溝中冒出來的黑藻的身影,還有義賴。

就只見,義賴別開了視線肩膀正不住地上下顫抖。所以,義康感覺自己漲紅了臉,

「別笑啊!」

「您看,義康大人,這不就想要後悔了嗎?——嘛,因為赫萊森並無害羞這一感情,對關于此的詳細情況和微妙之處不甚了了,不過還是尋求共同謝罪而承擔您五成的負擔。」

來吧,赫萊森率先動了,義康在慢了一拍之後也跟上。接著兩人,

「對不住。」

對義賴說,然後抬起了頭。

然後緊咬著下唇的義康看了眼義賴,只見他把視線別了回來,忍著笑吸了口氣。


「——不妨事。」

「你這……!」

正純看到,赫萊森把手放到了正欲發作的赫萊森的肩膀上。

啊啊?完成了任務的義康轉頭看著赫萊森。攻擊性的神色溢于言表。

……喂喂。

沒關系嗎,就在這麼想的時候。面無表情的自動人形平淡地這麼向義康說。

「真是非常努力呢義康大人。這是個困難的任務。但是,人類是就算以為不可能,做了的話還是能成事的生物。近來也有咬到舌頭的忍者討到了自己配不上的巨乳老婆笨蛋牽著手從死刑空間里回來,死亡Flag之類的全都是小菜一碟吶。」

「我倒沒想到這麼深誒……」

「所以赫萊森如此判斷,後悔是很容易誕生的東西。」

聽不大明白,義康歎了口氣這麼說。看來思考冷靜下來了。

對于她的這個反應,正純和大伙兒一起松口氣地垂下肩膀。

忽然在自己視野的中央。義康把上衣披上肩膀,向著義賴開口。

「你來干嘛的?」

「啊啊,本來是Ariadust的酒井學院長有急事要談,然後聽跟隨的自動人形說,在這里……,武藏的總長兼學生會長在這里玩吶。就想來打個招呼。」

「打招呼的話就向身為副會長的我……,不過我想已經打過了還請你不用

在意。」

「Tes.,——這樣啊,本來還有很多話想說的,和他。」

誒?眾人皺眉板起面孔。過了一會兒,正純,

「請、請問,我們這兒的笨蛋該不會是做了什麼壞事吧。」

「……之前的早安法老不算壞事嗎?」

正純和大伙兒一塊無視了。

這時,被涅申原歸還了村雨丸的義賴,忽然抬頭仰望天空,這麼說道。

「嘛,怎麼說呢。有點事想來道個謝。」

•禮贊者:『是來拜碼頭的呢,這個是。』

•● 畫:『總長的相對戰的話,能介入的就是正純和二代吧。怎麼做?拋棄她們不管了?』

•烏基 :『為什麼選項就只有一個啊。』

嗯——,就在雙臂抱胸低下頭的眾人面前,義賴莞爾一笑。

「嘛,因為托他的福,稍微有一部分得救了吶。是我的,心情的那一部分。」

哈啊,眾人點點頭,然後正純在放心歎氣的同時說。

「既然如此……,之後需要他登門拜訪嗎?捆住他手腳的話也不會使壞了。」

……求你了快拒絕啊!!(譯者:正純又習慣性地多說了句……)

正純這麼祈禱著,大概是心有靈犀,義賴搖了搖頭。

太好啦!真的是太好啦!就在正純打心底里這麼想的時候,面前的義賴看著自己這麼說。

「嘛,還有昨晚的事,大致上的秉性也都清楚了吶。——因為別看我這樣,交流的話最後還是能談得起來的類型啊。」

這樣吧,他說道。

「要交談的話,就在平安無事到達江戶,到那時之後吧。——再說到那時候,里見也會有許多交流政治性話題等的必要了。」

原來如此,在紛紛點頭的眾人中,只有一人側過頭。是鈴。

「里、見……?」

「?那個,你這是怎麼啦?鈴同學。」

「啊,……沒事。」

鈴這麼說著,盡管點了點頭,但看來還是沒法好好地組織處內心想說的話。但是,在數次呼吸之後,她向著義賴這麼說道。

「是在,……江戶吧?」

「Tes.,就這麼約定了。——不,該說是能做出約定太感謝了。因為在我方看來是希望自己能持有與松平的聯系的。」

說這些話的時候,歇了一會兒的義康邁步而出。

「我先去了。」

她留下了這麼一句話,向前邁步。

義賴也跟上了她。

兩人離開時的身影就宛如兄妹一般,

•淺間 :『義康公,……自己造成了各種各樣困難的狀況呢。』

•● 畫:『如果兩個人關系再親密一點的話,幫他們畫個同人志也不是不可以。』

•約全員:『討厭的居高臨下吶!』

不過,兩人的背影終于融入了外交用街道的陰影中,再也看不到之後,眾人交換了一下視線。正純想著接下來該做什麼,向眾人分別打著眼色,

「那麼,總而言之大伙兒,去進行出港的准備——」

正當正純說到這里的時候。天空中降下了聲音。

「噢噢,這是怎麼啦人都湊齊了。從這里的話該能一網打盡了吧。」

是義經。

眾人望向外舷方向的天空。

在比自己這些人的視線稍高的位置上,飄著一朵云。

云朵有著長數百米的艦船的形狀。是一朵在各處豎著直劍,貼著大張的符咒,還綁上紅繩被固定住的云。在那上面承載著數道人影和一些貨物,也搭起了營帳。

直政吹了聲口哨,瞭望著整片云彩。

「道術機殼的仙云船可真少見咧。和來這里時乘坐的船不一樣,……是要急著趕回去嗎。」

云朵所飄浮著行去的位置,是距離這里大約一百二十米的半空。應該是從靠近武藏的陸港中起飛的吧。

隨風飄蕩的仙云船在包圍著武藏般豎立著的鳥居型龍門吊的另一側航行著。

而義經正看著自己這邊。她向身後的佐藤兄弟打手勢“再靠近點”作指示時,

「義經陛下,再近就觸犯港口管制法啦!」

「聒噪,反正吾等就要離開了。別撞上就好。撞上了的話就快逃。——那麼,說回來。」

眾人看到了這麼宣告的義經的下一個動作。

義經她,向著這邊跳了過來。

誾驚訝得瞪圓了眼睛,看著這副光景。

……哈?

仙云船和武藏的距離,雖說很近但也隔了大約一百米。但是,那嬌小的長壽族的身影,卻用如同跳過小溪的動作,

「——嘿。」

一躍而起,背後投下了清晨尚顯昏暗的天空。

接著到達了跳躍的最頂點,降下來,最終跳了過來,

「成了。」

義經腳步聲也很輕,就在眼前落地了。

好輕巧的落地。既沒有緩沖,又沒有向前摔倒,就連搖晃地板的聲音都沒有發出來。再加上,她就這樣向這邊走了過來,

「喂,正純。」

在自己周圍的眾人,都有點退縮。

「瞧、瞧啊,正純,好像有個動態的變態似的人在叫你誒?」

「誒?什、什、麼?突然……,眼,……前?」

「天曉得喲鈴同學?雖然發生了不可能的事,不過正純會處理一切的所以就放心看著吧?到這邊來!」

啊,喂,就在正純這麼嚷嚷著的時候,誾也和別人一起退了三步遠離正純。

然後就在義經站到正純面前的瞬間。有兩道身影點點頭越眾而出。其一是本多•二代。另一人是,

……啊。

是立花•宗茂。

兩人在義經面前微微彎腰,

「請您口授剛才的技巧!」

誾面對宗茂采取的行為和說出來的話,不由自主地倒吸了一口氣。


8ЬOOk·сoм

……真是的。

自從來到武藏之後,他照顧著自己,一起度過的時間也長了。但是盡管這樣,本以為他會認真進行忍者交待的修行,

……還是沒有忘記,把目標放在比交給自己的東西更高的地方上面啊。

沒出什麼意外就任的現役副長本多•二代,和負傷了的立花•宗茂期望著同一事物的意義。如果要說那是什麼的話,

……宗茂大人正在考慮的,並不僅僅是回複……

不光是找回過去的自己。要和先行一步的武人並列,

「找到努力方向,是這麼一回事呢。」

誾小聲地這麼低語道,肩膀上放松了力道。在此基礎上她又想到。

……不要緊的。

不但這個人會不要緊的,而且,自己也會支持著他。

這時,義經面朝著跑出來的兩人,

「剛才的技巧說的是,……八艘跳嗎?」

「Jud.!」

這樣啊,義經撓了撓頭。她「這樣啊這樣啊」地雙臂抱胸點點頭,看著自己的腳。

……口授?

就在誾輕輕握住拳頭投去懷著期待的視線的前方,義經盯著抬起來的右腳腳底,這麼說道。

「這是怎麼做到的啊……」

誾就感到一陣輕微的眩暈,同時整個身體都向後倒。

「啊,誾同學!誾同學!你不要緊嗎!?話說不要抬出“十字炮火”呀!」

「嗚, ……讓,讓我露出如此丑態。說起來這就是傳說中的漂亮靠枕嗎。」

不用看都知道後面的騷動內容的正純,看著義經的腳。

「剛才的是,……在鞋子上動了什麼手腳嗎?」

「不,多半是,……估計是體術吧。你想,以前在壇之浦對吧?那時候平家的笨蛋們在隔著很遠的船上挑釁孤啊。「笨—蛋,笨—蛋,貧乳!」之類的。因為孤從當時起就心胸寬廣,所以想想就用白刃往他們的菊花里灌個腸就饒了他們……」

已經這麼說著,微微壓下腰,作勢跳了一下,

「……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站直身體,雙手抱胸側著腦袋的義經,皺起眉頭嘀咕著。

「仔細想想,孤都沒想過為什麼能做到吶。雖然每個人都在嚷嚷著“不愧是義經陛下!”“如同→←命令一般!”的,但就是沒問過孤什麼原理吶。」

嗯唔,義經向著放低身體的兩人輕輕舉起手來。

「孤有空的話去查查。這樣可以吧。」

……總覺得這玩意兒查了都不知道誒……

正純注意到,自己的內心極其客觀地做了個評論,

「義經公,總而言之就讓這兩人由此作罷而返回,這樣可以嗎?」

「嘛,面對清武田之主還能毫無畏懼地求學這個技巧,勇氣可嘉。極東的人每一個都這麼喜愛孤嗎?」

雖然不知道她的思考回路是怎麼聯想到那邊去的,不過就當作是這樣的吧。義經的嘴角翹了起來,看著雙膝跪地的

二代和宗茂。

「不過吶,因為是長壽族啦,因為是孤啦,並不是如此的理由。因為如果是這樣的話,前者的話別的長壽族應該都能做到,後者的話孤的所有動作就都會是那樣。

還有,這可能並不是術式。」

「是這樣的嗎?」

聽了宗茂說話的語氣,義經的心情似乎挺好的,她點了點頭,

「孤啊,覺得那些術式都挺麻煩的吶。只不過,因為長壽族也是一族的一種,才和流體親近的。如果是這樣的話,應該是在沒有察覺的等級上使用了流體或是怎麼樣的吧。」

如果是這樣的話,二代這麼自言自語道。

「……身體的輕微強化,還有周圍環境的安定化,等等的吧。就像是吾等從這hard point接受加護一般的。」

「真是個說了複雜的話的家伙。嘛,在孤的場合,這個“沒有察覺”的等級也有會因為歲月和種族特性而提高的可能性。畢竟是比你們多活了三十倍吶。」

誒,背後的禦廣敷輕聲嘀咕著。

「蘿莉老太婆……!玷汙了生命禮贊信仰……,啊,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不行,不能用身體捏他!因為是清武田捏他就在身體的要害上做標記是不帶的……!!」

「你們真夠聒噪的。」

你也是啊,正純雖然想這麼說,但還是沉默了。

忽然,話說回來,義經這麼說道著,向過來的兩人揮手讓他們退下。

「嘛,自己試試看也不錯。不過,——可別妄想能比得過孤喲?」

在兩人對這個問句笑著說Jud.並點頭的時候,

「——那麼正純,昨晚雖然像那樣子說了許多話,偏偏有件事忘記問了。」

「誒?有什麼事嗎?忘記問了的事。」

「啊啊,就是你的姓氏。不知道你的姓氏也實在是太失禮了吧。」

•淺間 :『……這確實就是昨晚的會議有多非官方的證據一樣的呢。』

•〇紅屋:『確實……,就連名字都說不利索的,就跟試刀殺人一樣的反射神經會議呢。』

因為這不怨自己所以正純無視了周圍人的意見。然後她的視線與義經交會,

「本多,我叫本多•正純。」

「本多?」

「在三河是很常見的姓。」

「這樣啊。」

那麼,義經說道。

「作為告訴孤的回報,……向孤提個什麼問題。會回答你的喲?」

•貧從士:『請詢問一輩子就這樣了也不會傷心嗎。』(譯者:還是胸部捏他……)

•煙草女:『請詢問為什麼能這麼高高在上。』

•淺間 :『要是能請教沒有壓力的生活方式就好了。』

正純讓月牙挨個關掉了一個個冒出來的表示框。

……提問啊。

有關政治關系的,在昨晚已經聽到了很多了。還有,為王的思考方式也是。

這麼說來,就該詢問更加現實的事情。武藏的現狀,並且與此相關的,

……義經會知道嗎。

P.A.Oda今後會怎麼行動啦,武藏能不能平安無事與清武田在會合點會合啦,松永公所說的等到三點十五分是什麼意思啦,等等,正純想到了幾個問題。但是,不論哪個都是義經也只能作出預測的,或者是就算知道也不像是會說出來的。

對了,在正純想到這里的時候。忽然有光線傳來了。

是朝陽。

啊,在正純想到什麼之前,艦首朝南,南北向的武藏,被從東方,左舷側開始照亮了。從右舷二番艦的多摩看來,東側,左舷側的武藏野在一片逆光中,

「啊……」

正純看著那個方向,想到了一個問題。

「……義經公,有一個不是現在,只要注意到了,知道了的話還希望您能夠賜教的事情。」

「嗯?那是什麼?」

正純向著用手遮擋著朝陽的義經說道。

「——是與昨天說到的,末世有關的事情。」

那是,

「“公主隱”。若是您知道關于此事的什麼情報,有所了解的話,還望您不吝賜教。」

正純看到,對于自己提出來的問題,義經的臉色變了。

她豎起了眉毛,但是哼了一聲微微笑了笑。

「哈,……這回,又來了個詭異的問題吶。」

「您知道嗎?」

這麼問道,但是義經搖了搖頭。

「不知道。昨晚孤不是都說過了嘛,對于末世一無所知。

那麼,就算知道也就只有和你們相同的程度。那個從大約三十年前開始的,叫作“公主隱”的人們將別人消除的那個。就孤所知,從大約十年前開始活躍起來,在現場……」


沒錯,

「……會留下個沒畫好的工口圖案。」

「哪個傻蛋提出這種腦殘報告的啊!?佐藤兄弟嗎!?」

向著開始漸漸遠去的仙云船這麼一吆喝,佐藤兄弟互相指著對方,開始掐起架來。另一方面,在自己這邊塞著耳朵的喜美搖身一變,

「呼呼呼,怎、怎麼樣啊!?就和我之前說的一樣呢!工口圖案是全世界共通的!全世界共通的喲!反正,公公公“公主隱”什麼的,才、才不是什麼靈異事件,只不過是信奉工口促進神的不受歡迎的男人們和女人們把向淺間這樣的悶聲色狼集中抓起來而已!」

「你、你說誰是悶聲色狼啊!?話說請不要用兩只手指著不受歡迎的男女好不好!事實有時候會很傷人的,——啊,三要老師,您這麼急要去哪里啊!?」

「啊啊,義經,那邊的事情無視了就好。都是人形的雜音。」

「……雖然聽不大懂你高明的說法,不過這麼一來該能自給自足了吧。」

但是,義經說道。

「嘛,孤也出于興趣調查了一下。從“公主”這一次看來,是中國系由來的可能性很高。因此,孤也向北條、里見、上越露西亞探查過,但沒抓到什麼詳細線索吶。」

原來如此,正純正想這麼說的時候,忽然停下了。在義經剛才的台詞中,

「……從調查的方向來看,還缺了個地方吶。」

北面是上越露西亞。東面是里見。南面是北條。

但是,沒有剩下來的西方。另外,說到位于清武田西面的國家就是,

「西面,……在P.A.Oda怎麼樣。」

啊啊,義經輕聲回應道。她用毫不隱瞞的口吻,

「在P.A.Oda,作為中樞的都市和地域都被完全封鎖了。用地脈爐張設起了隱形和防護障壁,無法輕易侵入。」

「這也就是說,……侵入過了嗎?」

「但就是沒有回來吶。——就像以前,各國向三河投放的密探相似的下場吶。不管哪個家伙都被發現在日本橋或是秋葉原變成死宅了。」

那可真夠嗆……,正純無力地點頭時聽到背後有人在這麼嘀嘀咕咕。

但是,話說起來,雙手抱胸重重地點了點頭的義經,忽然用下巴比了比北方。

「——前幾天在英國,前田那小鬼在離開的時候畫了個殘缺的工口圖案吧?靠著那個,孤也證實了幾個和“公主隱”有關的傳說。」

義經咧嘴笑了笑。接著,

「孤也隨意調查了許多東西,發現了一些吶。」

「那是——」

就在正純這麼說的瞬間。義經忽然開了口,朗誦了一首詩。

——通過吧 通過吧

何處 成為細道的話

至往天神之處的 細道

無需見解 即便不能通過

也要為魂八的祭禮

奉納雙的禦力

去時歡愉 返時惴惴

我心惴惴 可否通達

是直達道歌。但是,正純感覺自己的背不由自主地僵硬起來,問道。

「……為什麼?要唱這首歌?」

「以前,真實發生過這樣的事件吶。沒錯,在很久之前,以音樂為路標,發生過和這首歌的內容相似有更多人被帶走的事件。」

那是,在這麼說出口之前,奈特先說出來了。

「……M.H.R.R.的故事,對吧?多半。」

「沒錯,知道得很清楚嘛獨逸的墜天。——就是哈默林的吹笛人。」

從義經彎成新月狀的口中,發出了聲音。

「M.H.R.R.內,在一二八四年發生,由吹笛人造成的大量兒童下落不明的事件。這事件前後持續了數百年,在各地發生了數次,但是沒留下多少文獻,口頭傳說也支離破碎的吶。

孤用來消磨時間,包括傳說在內稍微調查了一下各種資料……,嘛回過神來就各執一詞了吶。」

沒錯,涅申原點點頭。

就像是回應大家的視線一般,他打開了幾個表示框。

「……我以前也作為一個梗調查過,但是奴隸商人的所為啦,向往自由從哈默林小鎮德集團逃離的人們啦,有各

種各樣說法呢。」

「沒錯。……換句話說,要是沒有吹笛男這一象征的話,戰爭或是疾病、奴隸商人或是不干傭兵了的盜匪、不被領主察覺的脫逃或移居,……一整個街道都能消失的亂七八糟的時代,過去還是存在的。」

不過,涅申原說道。

「把它和公主隱聯系起來是不是過于牽強了?因為,“公主隱”是從大約三十年前開始的,所以和將近四百年前的哈默林的關系——」

「你就無視內容很近似這一點了嗎小鬼?」

而且,義經又加了句,

「在哈默林,和與此相同的事件中,在被帶走的途中又返回了的孩子們,說了件同樣的事情。」

「那是?」

Tes.,義經回答道。

「在霧中延伸出一條筆直的道路,覺得很恐怖就回來了。

殘缺的工口圖案。如果將在中央通過的橫線看作是道路的話,就惹人遐想了。」

「————」

義經的話讓眾人啞口無言。但是,義經又接著說。

「當然,在神隱等等的失蹤事件中,多與代表“先導”或是“道路”的事物有所關聯。但是,如果真的是如此的話——」

正純明白了她的言下之意。

「您的意思是,公主隱至少不是怪異現象,……由誰來實行的嗎?」

「“先導”也好“道路”也好,沒有必要是人類吧。像是幽靈船那樣的半妖物化的靈,或是土地的精靈牽扯其中,這樣的事件也不少。」

原來如此,在眾人一片點頭中,淺間也點著頭,

「在神社關系的上峰也是,檢討了惡靈作祟等等的可能性呢。因為實際上也發生了大規模的地脈混亂,所以是不是引誘人類的精靈或是妖物將地脈在基礎上統一化了呢,有這樣的意見。」

就是這樣,在義經點頭的時候。速度不降向著南方天空上升的仙云船上,互相揪著衣領的佐藤兄弟忽然大聲道。

「啊!義經陛下!快點乘上來!!」

「聒噪,馬上就去。」

義經這麼說完,吸了口氣。她望著仙云船的方向。

「正純,你知道哈默林的故事嗎?」

「……大致內容程度的話還是知道的。」

「記好了。“——領頭的是一人,跟著的是一百三十人。留下的是二人。”當時的眾人都在流傳這句話。現在會是怎麼樣呢。

公主隱,會是卷入多少人的事件吶。」

不知道,正純說不出這句話。因為,義經已經跳起來了。道別的話語是,

「——嘛,另外件事,好好期待三點十五分會發生什麼事吧。」

正純感覺著背後二代和宗茂踏前一步的氣息,眺望著義經跳起來的天空。

就像是包圍著朝陽升起了的整片天空一般,M.H.R.R.和六護式法蘭西的艦船展開著。

義經跳躍著,

……說真的,這是怎麼跳起來的吶。

「嘛,交給那兩個小年輕就好了吧。」

義經這麼嘀咕著,依次踢著包圍著武藏的鳥居型龍門吊修正方向。這麼一來應該能到達先走一步的仙云船的。將跳躍方向對准南方的義經,眺望著右側西方,IZUMO的城鎮的方向,

「……松永?」

是松永•彈正•久秀。他帶著隨從,在鎮外的農家低下頭。在農家的圍牆內,有一名挺直了背脊的老婦人,

……說過是來見老熟人的吶。

仔細一看,隨從兩人一組地把貨物放在了圍牆內側,用紙包住的那個,是圓柱狀的,看起來很有分量的東西。

那是什麼呢,義經雖然這麼想,但這與孤無關,也在這麼想。但是,東張西望的時間太長了,

「啊!義經陛下!」

義經拿膝蓋撞上了為了迎接自己而湊到仙云船邊緣的佐藤兄弟。



⑻BοoК。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