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上 第二十五章『歸途的選擇者』

在危急關頭

最可靠的人是

配點 (日積月累)

太陽墜落令IZUMO產生劇烈震蕩。

直徑超過二百公尺的光球壓迫著大地,令其扭曲。

轟鳴聲響起,在被擊打的大地的表面,朝天的某物被擊打得凹凸不平。那看來仿若鐵色的巨大柱群,正是構成IZUMO本身的地殼部的框架。

在中央,地面上長出幾根被打得折斷的柱。但是、十四世,將身上的光緩和一點後說道,

「--佩服。」

他這樣說著,望向前方。

前方。在荒蕪的土原上,出現了被剛才的震動弄得摔倒,也還不斷奔跑的身影。

是武藏的學生們。

敵人逃過了太陽的一擊。

……真能干啊。

路易•十四世在巨大的熱浪中心這樣想。

本來還以為敵人會來不及逃脫,被剛才的光壓所擊潰的吧。

「每一個人,都被突然加速起來了呢。」

能夠做到那種事的理由,只有一個。

「--武藏總長的,拜氣供給麼。」

對人數達四十人的群體,供應剛好足夠使用術式的流體量。

路易•十四世理解到武藏總長親臨前線的意義。他不止出來而已,

……為了判斷哪些人需要什麼量的拜氣,以進行確切的供給來讓他們成功逃走才出現在前線吧!

只見,武藏總長走在武藏勢的後方部隊那兒,邊走邊轉身望向這邊。他雙手指向這邊,說,

「哼! 笨-蛋笨-蛋!“必殺•太陽全裸落下”神馬的一點用也沒有YO!!」

「……哼,真叫人吃驚。為什麼,你會知道這招式名?」

在武藏眾人邊走邊無言地低頭同時,路易•十四世的腹部遭受由斜後方而來的一記踢擊。他翻了半個筋斗倒在充滿熱氣的地面上,轉身抬頭一看,只見自己的妻子從火槍隊的安利發出的大劍上跳了下來。

「輝元!你是擔心朕所以才趕來看朕的麼!?朕很高興啊!」

「你不添亂的話我也會很高興喔。」

輝元還在說著的時候,黑影來了。

“悲歎的怠惰”的第二擊,斜向轟至。

赫萊森右手拿起劍炮“悲歎的怠惰”,左手拿起大盾“拒絕的強欲”。現在“拒絕的強欲”中所儲蓄的拜氣量已經,

「這時,來自于圍繞武藏的緊張和批判,已足夠一擊的量了。」

大罪武裝無論任何一件,都是單人就可拿起,而且威力強勁。但那反面,

「赫萊森可以判斷判斷,在燃料消耗方面仍有所顧慮。--所以才認為會有“拒絕的強欲”的存在,但對方既然沒有像托利大人一樣的人型插座……」

這時,路易•十四世的光雖然仍保有熱力,但已缺乏壓力。赫萊森判斷,“傲慢的光臨”至少算不上是可以連續使用的武裝。

所以發起攻擊,

「--發射!」

擊出。但是,武藏方的攻擊,不止那點兒。

「第二投--!!」

在炮擊中的赫萊森的下方。距離武藏接近到約有二百公尺的先頭部隊,突然轉身回頭。緊隨其後,後續部隊也開始把隊列細分,

「……!」

利用加速術式,第二發投槍反擊在空中疾走。因為距離很接近,所以幾乎是水平擊出。

“悲歎的怠惰”與槍群,一直線的飛向路易•十四世與輝元,還有在他們身旁追趕上去的六護式法蘭西部隊。

射出。

全都命中。在這時候,有一個人,在戰場上作出了與別不同的行動。

是輝元。

她面向飛來的漆黑爪痕與槍群,搔搔頭,再搖搖頭。然後她說,

「真麻煩。……給我,添亂了啊。」

就像要吞噬說話中的她一樣,黑色殺至。

但是,她並沒有抵抗。只是站在路易•十四世前邊,視線向前,

「----」

黑色的打擊到達正面的那一瞬間。

長大的漆黑的爪擊,突然碎開了。

在輝元的眼前,爪痕全都崩裂,四散消失。

化為虛無。

彌托黛拉敏銳的視線看得很清楚。輝元,以及她身邊的路易•十四世,還有旁邊的所有人,都完全沒有任何變化。

……咦?

能確定的只有兩件事。一件事是,“悲歎的怠惰”的攻擊,再一次被不知名的東西所抵消,而另一件事是,

「那件武器是……」

附帶望遠功能的表示框中,輝元不知什麼時候身攜一把刀。白黑兩色,像是由骨頭精煉而成的形狀,是把刀身偏直的刀。

握柄的部份用白布包裹。她把刀尖插在地面上,用手扶住刀柄。

『我的大罪武裝“虛榮的光臨”,是和這個笨蛋成對的。--只要我還保有虛榮心,守護我的力量將為無敵喔。』

表示框中,輝元苦笑道。

『真丟人。--只是個虛有其表的女人,露餡了呢。』

『但盡管如此也還走在最前線,還有守護這樣的你也,是朕的自豪喔。輝元。』

……那麼說……。

那兩個人是,一對的存在,是化成一體的存在呢,彌托黛拉這樣想。如果守護她是路易•十四世的自豪之處的話,那麼他的攻擊力將為無敵,而且,守護她的力量也是無敵。但是,

「可是,……那份力量,將粉碎毛利•輝元的尊嚴呢。無論怎樣行動,無論怎樣反應,也只能變成等待被對方守護的結果。」

回應這句話的是,是喜美發來的通神。武藏的舞女微笑著,

『呵呵,--所以說,那個女人不也站出來了麼。』

對啊,

『……雖然有點惹人著急,但是個好女人喔。雖然,有一點兒除了自己外什麼都沒放在眼內的呢。是位適合把赫萊森的處榮心寄放于此的女人喔。』

然後,就像認同喜美的說話一樣,路易•十四世的話傳進彌托黛拉的耳中。

輝元,叫了對方一聲後,他手放輝元的雙肩上,開口說道。

「輝元。」

他慢慢說道。

「聽好了,輝元,有朝一日朕會為你奉上的。0」

那是,

「你不再需要再對朕感到虛榮的世界。……這全都是,因為有你才得來的成果,朕將為你獻上。--霸者的世界。」

嘩—,武藏的女生們傳來既驚愕,又嘲笑,以及一點兒的羨慕的聲音。彌托黛拉既有所感的同時,在想,

……那兩個人,……跟我王與赫萊森很相似的。

這不是指他們的個性。而是指他們身處的位置。

平行線,這個詞語。彌托黛拉想到這個詞,望向赫萊森。

然後只見,赫萊森正在窺看“悲歎的怠惰”的炮口。

「——赫,赫萊森! 擦槍走火的話怎麼辦!?」

「Jud.,沒問題的彌托黛拉大人,流體燃料已經用光了,您看。」

然後,赫萊森把炮瞄向隨便一個方向後按下板機,實彈跑出來了。

嘰,伴隨著像慘叫似的炮聲,地板上出現約五公尺的爪痕。

漆黑的軌跡消失,一會兒後赫萊森扶住下巴點了一下頭,

「--果然如我所料。真的非常危險。」

「咦咦咦!? 抱有疑問就輸了麼!? --啊!智,為什麼要偷偷地保持距離!? 等一下! 等一下!!」

旁邊的赫萊森伸手搭一下肩膀,彌托黛拉已經失去了逃走的機會了。

「那麼,彌托黛拉大人,--啊,這個是剛才所制作的燒肉便當。從店主大人那兒學會,“青雷亭”也販賣這便當的。」

「那兒是面包店跟輕食店但總覺得一片混沌啊……。先不說這個,怎,怎麼了?」

Jud.,赫萊森點點頭,拿起“悲歎的怠惰”側首望住。然後說,

「--這東西,真是沒什麼用呢。你怎麼看?」

……這,要我怎回答啊!?

•立花夫:『不,在地域壓制方面非常優秀的。沒錯。只是挑錯對手而已』

•俺 :『笨蛋!小茂!這兒不應該認真回答的啊!應該圓滑地把誘導給小正純,為敵我兩方都帶來驚喜才對啊!!』

•立花夫:『啊,原來如此。真不愧是武藏,普通的國家完全沒辦法想到的戰術呢』

•副會長:『你↑↑,回來的時候給我記住……!!』

•貧從士:『倒不如說請跑快一點吧--!』

只見,武藏的眾人,已經跑到了距離武藏的中央架橋不到一百五十公尺的距離。但是在六護式法蘭西的西側,重裝武神已經開始有所動作。從此時此刻看來,在一半上了船的同時就已經被追上了。所以,

•副會長:『里見總長!會長!不可以派武神上前線嗎!?』

•八 房:『六護式法蘭西的炮擊已經停下來了。很可惜但已經失去了派軍的理由了』

沒錯。

因為炮擊已經停止,由炮擊所帶來的貿易船的損耗也同時消去,所以里見與北條已經失去了參戰的理由。

更惡劣的是,新的光亮,由敵方那邊傳出。那光是,

『抱歉了,再陪我的虛榮心一下吧』

表示框中,輝元的背部生出光之翼。

那是,從輝元的腰後的空間射出來的圓盤型飛行器。圓盤一分為二,中間漂亮的伸出左右各六枚的青白色的光翼,就像盛開的花朵一樣。

「見證一下“聖骸的賢明•新代”吧」

散發出來的力量,

「虛榮也好傲慢也罷,在賢明的面前皆毫無意義。--與我敵對的人的一己行動,不先宣言出來的話將無法實行。」

就在輝元說話之後。大氣像被清洗過一樣,伴隨涼風,鍾聲一樣的聲音響遍戰場。然後,

「……!?」

狂奔向武藏中央艦橋的武藏戰士團,全部人都不約而同的一起摔倒了。

摔倒。數百人腳下一起停止了動作,但前進的余力仍在,而且,

「--!?」

連說話也做不到,只能被困于摔倒的動作中。

武藏野艦首甲板的指揮處,涅申原在想。

……這是什麼一回事!?

但是,就算想要說些什麼,口也是張不開。想操作表示框,但手完全動不了。就只有思考可以辦到,但是,身旁的喜美卻,

「磨一磨指甲啰」

然後從裙子拿出銼刀,磨磨指甲,然後望向這邊。她就像什麼都沒有注意到一樣,

「?我問一下喔,為什麼定在那兒?你是笨蛋麼?」

被詢問的瞬間,涅申原就理解了。所以,他心中暗忖著口啊快打開吧,

「我說了!--這是行動條件的聖譜顯裝!自己要做任何事,都要在自己的能力范圍內說出來才可以執行!這是……」

自己的一切行動都不先經過宣言不可。而且,超越自己能力的一切全都被否定。

這個力量的含義,涅申原說出來,

「我說啊!……這個是,拒絕一切的虛偽,把隱藏的一切都曝露出來。……是防禦用的聖譜顯裝!」

在真的摔下去的前一瞬間。集團中出現了一把聲音,那是,

『--跑啊!!』

是阿黛爾。從士的機動殼的外部擴音器傳來的聲音,確實的傳到眾人的耳里。

立即理解的人也好,已經翻滾在地,膝頭或手部被拉住的人也好,

「跑……」

輕聲的,就像確認其內容似的,

「跑啊……」

「吸氣」「手撐地」「起身」「望向前方」

「跑起來啊……!!」

高叫,然後奔走。

說出來就走得了。所以,

「跑……!」

再一次,就像互相確認一樣眾人開始奔走。

但是,眾人的速度已經大不如前。給自己賦予加速或其他一切術式,其效果已被當作成“超越自己能力所及的行為”而被抹消。

踏著疲憊不堪似的步履,但每個人都在走著。

正前方。看得到目的地了。武藏,多摩的中央架橋。

距離三時十五分還剩下四分鍾多一點。書記判斷,那倒不如先登上武藏再以守城戰,抱著多少有點損耗的覺悟支撐過去。所以只能趕回來登船,但,

「令人擔憂的是,對方已經快追上來了!」

背後的重裝武神隊已經迫近。這樣下來,在眾人登上武藏的時候,武神隊就已經追上來了。現在就只剩下那麼點兒的距離。

怎麼辦啊,在一邊這麼想著一邊奔跑的眾人眼前,橋前站立著一道身影。

是同伴。

她便是在武藏作為最大級別的防禦力而准備的人員。武藏副長本多•二代。

眾人認出了她之後,

「發出歡呼!——太棒啦!」

「表示同意!——得救啦!」

哇,眾人發自內心地高興起來,看著面朝自己站立著的二代。

二代卻,被聖譜顯裝的威力固定住了。


二代還沒弄明白聖譜顯裝的規矩,動不了。

派不上用場,確認了這一事實的眾人,嗚喔地哀歎,

「倒、倒吸口氣!嗯唔……!然後,呃呃,吐、吐槽!?」

「絕望啦!先絕望才對吧!?……已經玩兒蛋啦!!」

哇,這樣的歡呼,變成了哇啊啊啊,這樣的哀歎。其中,

「問一下!?能用加速術式嗎!?」

「否定!不行!給自己身體施加負擔不是“賢明”!這樣!」

嘩嘩,眾人更為歎息。

「哭著說啊!我,我,跑太慢了!!」

「點--頭!然後認同!我也,跑得不算快啊!」

「看清現實吧!--可惡!拼命中的本大爺最帥氣了,別沉浸在這種感覺啊!!」

的確,眾人的速度,比之前都要慢。

「說出感想,……嘛,老樣子呢。」

像是要望穿表示框的最深處那樣,喜美輕聲說。

「問一下,……實力這個詞彙的定義有很多種解釋吧,每一個人的實力,到底是怎麼樣的呢?」

•● 畫:『回答你喔。 以我們為例吧,在創作活動時通宵工作靠嗑藥來繼續下去的,就是不可以每日都在做的“勉強自己”的行為呢。

簡單來說,術式這類的,……就是“不賢明”的行為喔』

•女 王:『那麼,……我們之間,好像有一位不怎賢明的人哩』

•塞西爾:『藥水好吃的麼--?』

•藥詩人:『Hey那邊的!我可不是亂飲藥水的喔!?對我來說這跟呼吸一樣。血液的顏色正是健康飲料的色。希望你們能理解這一點呢!』

•約全員:『你絕對一點也不賢明啊!』

喜美像是說了句「好了」的感覺把視線投向涅申原。

「跟你說一下情勢喔?現在正處于迫切的狀況。所以不勉強身體不斷跑不行,但是,那個行為本身一點也不賢明。--向來都是,對身體好的運動是以適當的速度跑的呢」

那麼,

「那麼我問你喔?--怎麼辦呢眼鏡。你,是軍師吧?」

Jud.,這樣的響應也做不到。

但是,被追問的涅申原,不轉身望看喜美的方向,就這樣說道。

「回答你吧。--有方法的。但是,葵姐君。你要恨我的話也可以啊。你啊,自己知道答案卻明知胡問是要挑釁我吧。」

順道說。

「以現時情況來說,方法只有一個」

武藏的戰士團正拼命前進。但是,卻是有心無力。

「要哭了啊!--這個緩步跑似的速度是什麼一回事!之前,在武藏上練習沖刺的時候,被旁邊的會計用沖刺土下座超過的時候非常屈辱,但這次的屈辱感在那之上啊!!」

「真氣人啊--!人家平常也沒有這樣拼了命地跑啊--!!」

「讓我說一句吧。真想回去睡個覺啊--!!」

眾人傳來「超同意!」的時候。突然,有人突然加速跑了出來。那是在狂奔的戰士團中,跑在最前邊的人們。對那突然的加速,跑在最前邊的人也,

「--發問。那,那是什麼?」

「轉身」「確認」

然後,就見到背後的人,也追上來了。那也是加速了的,

「……!?發問!為什麼,能使用加速術式了……!?」

但是,其理由,很快就弄清楚了。背後的人們,在後列的人們,替前列的人使用了加速術式。由最前列,直到最後列,順次序的。

「我懂了!」

不知不覺地被賦予了加速術式,跑在最前邊的人們說了。

「對自己以外的其他人使用術式的話,對自己來說不是超越自己能力的行為所以是許可的!」

「喔,還真是賢明呢」

輝元和路易•十四世目送越過他們而去的六護式法蘭西戰士團,輕聲說道。然後她望向旁邊的安利,

「你們要發現這個道理還花了不少時間呢。」

說罷,安利皺起眉。

「自動人形因為有能夠獨力解決問題的高能力,所以比較少會產生到同伴間內互助的想法。」

就是啊,旁邊的阿爾曼附和著。他正利用重力控制拾起部下們的“核”,再將其放進另一位自動人形拿住的箱子里,

「--好了,全部人就拜托你修理了。」

把工作交給下一個人後,他望向一列列地加速的武藏眾人。

他們越跑越遠。望著他們的時候,阿爾曼佩服地說道,真能干啊,

「理解到公主虛榮的意義了,嗎。……真是一群能干的家伙。但是,無論如何,武藏也將要面對艱難的決定吧。從現在開始的,--單純的減數。」

Tes.,路易•十四世點點頭。

「武藏很快就會發現到吧。自己到底被迫付出多大的犧牲。然後--,安莉,差不多時候去跟帕爾•卡迪納還有我們那隨性的副長說吧。

一切終于正式開始。……為此,也請炮擊的人也做好正確的准備吧」

說道。

「--那麼,減數的時間也完了吧。」

在架橋邊,一些已經回到武藏的人們,

「轉身」「呼叫。--快點回來啊!」

和敵人的距離的而且確的拉遠了。武藏的人們比六護式法蘭西的重裝武神隊更早到達武藏。那麼只要就這樣進行守城戰,支撐四分鍾就好了,但是。

「提問……」

一下子,轉身回望的人們,都發現了某個事實。

「那個……,很糟糕吧?」

話語的方向。武藏的戰士團只有最後一列留在那兒。因為是最後一列,所以已經沒有可以為他們加速的後一列了。

即管如此,最後一列的人們,首先替左右方的人使用術式。

但是,

「提問。……最後列的人們,就是剛才,差點被六護式法蘭西總長的太陽全裸落下干掉的家伙吧」

「點頭。Jud。然後繼續說道。沒錯,--在最前線戰斗的他們,別說術式用的符,連常時加護用的拜氣也已經用光了。所以,在快要被擊潰的時候,我們那個穿了衣服的全裸,就用分配術式把拜氣分給他們,讓他們用上加護型的加速術式……」

但是,已經筋疲力盡的他們現在,再一次使用加速術式。

但是,他們的術式所用的拜氣到底由何而來。

就像解答那一個疑問似的,最後列加速起來。

和跑在前方的他們相對,利用分配術式令眾人得到充足拜氣加速的托利,還有在他身旁保護他的阿黛爾。

「……!?」

明白了。

穿了機動殼的阿黛爾,並沒有加速術式。因為她受到機動殼的限制。

另外托利則為了供給拜氣予術式符和拜氣都用光了的最後列,以繼續發動常時加護型加速術式而留下。但是,並沒有任何人替他賦上加速術式。

為了盡可能增加生還者的計算下,最後的結果就是這樣。

「憤慨……」

大家都屏住氣息。

在遠處,不對,只要自己用全力跑的話其實相距不遠。但是,對“不可能男”與從士那鈍重的機動殼來說,已經算得上是很遠的距離了。所以眾人望向遠方的總長時,

「姑且感歎一下吧,……想不到那家伙竟然會在這里死去啊。」

「姑且認同吧,……嗯啊,那家伙不是壞人啊。只是有點問題而已。」

「姑且同意吧,……今晚一起回憶往事吧,一些不快的往事。」

「我,我大叫啊!那,那個啊你們!別隨便把別人殺掉啊--!!」

「那麼我提問!」

眾人一起叫出來,

「……咋整!?」

「道,道歉!對不起!總長對不起!!」

阿黛爾在機動殼中數度低頭道歉。而且盡量繞到總長的後邊,從背後而來的敵人好好保護他。但是,總長歎了一口氣,

「我說啊。--別在意。好好給予吧,話說,已經完了吧。」

現在,先走一步的最後列的眾人,已經穿過了在遙遠前方的架橋。

平安無事。阿黛爾心感這個事實,但是,

「道歉。總長,不好意思,由剛才開始,說了些存在本身就帶來麻煩,走得太近就會被感染,不算是同伴這種話。

有點說得太過份了。要是總長就這樣死去的話將成為心中唯一的遺憾……」

「在,在說教麼你這魂淡……!但是啊阿黛爾,你還是會,保護我吧?」

「--回應。」

阿黛爾的機動殼身體沉一下。這是點頭的動作。然後,

「回應了。」

「點頭。然後再說,別在意啊阿黛爾。」

笨蛋笑著向自己說道。

「我雖然是個一事無成的笨蛋,但我以外的人可不是這樣的喔」

所以,

「拜托啦赫萊森!!」

赫萊森明白了剛才發生的事的意義。

……原來如此。

「赫萊森說。……剛才讓彌托黛拉嚇了一跳的走火,是因為托利大人向這邊供應拜氣才做成的呢。」

也就是說,即使身處前線確認疲乏的人們,正確的供應拜氣的同時,他也一直留意著自己。

……判斷他真是位難以理解的人。

然後按他的話。利用這份力量,將背後追來的敵人趕走。

那簡直就是,

……利用他自身對自己的感情,去保護他自身的安全,是這個意思麼。

真是難以理解呢,以此為結論,赫萊森架起“悲歎的怠惰”

「狙擊。首先,先確認彈道,進行低出力的試射。」

瞄准,射擊。很快表示框就出現在她面前。

『抗議,抗議啊赫萊森!剛才的那一記擦過頭發了啊!你想在這兒把我干掉嗎!?』

「先說好,剛才的是走火嚇赫萊森一跳的代價。」

『那我順道問一下,……那果然嚇一跳吧!?』

「Jud.,讓赫萊森這樣響應吧。再驚嚇一點的話就直接狙擊臉部了。嘛,剛才的試射已經掌握了距離感--」

那麼,赫萊森架起“悲歎的怠惰”對准從背後追著笨蛋與從士的重裝武神隊與六護式法蘭西戰士團。

「我宣告。--盡管輸出功率只有百分之十五,不過開始炮擊。」

黑色的炮擊殺至。因為先前在貼近托利之處試射了一炮,所以追擊的六護式法蘭西戰士團都察知到其意圖,

「左右退避--!!」

Tes.,在追擊者的隊列分成左右兩邊的瞬間,中央的黑色爪痕已經到來。雖然是一次威力很弱,規模也很小的炮擊,但是要從中央突破也不是一件易事。

敵方被割成左右兩半後,一大群人要靠攏回去也不是立即能辦得到的事。為了讓內側的人有更多空間可以回避,外側的人左右退開的幅度更大。

但是,武神卻不一樣。在眾人的外側前進的武神雖然也左右退開,但站在眾人背後的一台武神,則在悲歎的怠惰一擊經過後繼續向前推進。

大踏步的追擊迫近阿黛爾與托利。

但是,另有一個動作發生了。那就是,

「--上了是也。」

說道,在架橋前壓低身子。

「自報家門!武藏副長,本多•二代,終于弄清了很多事情變得賢明了——,上!!」

通常速度下也保持高速的女武者,手持蜻蜓切疾走。

二代跑向戰場。

……就是說,不思考太多,單純說出來就行了。

所以,二代開口了。

「向前進。」

向前了。

「加速」

加速了。

「保持速度。」

保持了,然後理解了。

「在下想,去吧。」

所以,二代去了。然後說道。

「跑。」

「加速。」

「奔馳。」

「參上。」

「急馳而來。」

「到達。」「打招呼,阿黛爾殿,快一點比較好。旁邊的那只隨便好了。」

「我說啊你這家伙啊……!」

「無視是也。」

「擦身而過。」「然後前進是也喔。」「順道一說,“喔”是多余的。」

「望向前方。」「跳向右方。」「看穿了。別被揮落的大劍分散注意力。」「身子壓低。」「跳躍--,不,向大劍跑去是也。」「腳踏的是准備拿起的大劍。」

「跳躍是也。」

「立足之處是在半空高舉的劍身之上。」

「奔走。」「疾走前進,在刀刃上筆直前沖。」

⑧ВooK。CОm


「看穿了武神肩膀的預備動作。」「察覺了那動作套路是也。」「跳躍,到達其最初動作的下腕那兒。」「毫不迷茫,甩開對方。」「接下來是回身的動作。」「提腳。」「登上。抽身,手腕擺出架勢。」「支持住。」「看穿腳踏的手臂的動作。」

「看穿了,是也。」「奔走。」

「奔走。在武神的手腕上前進。」「越過。」「看見敵人的眼睛。」「看見了是也。」

「--連結吧,蜻蜓切。」

『了解--』

一台重裝武神,胸膛被一分為二地切開,倒在地上。

義康透過“義”的視覺素子,觀察二代的動作。

……那種事,可以用尋常的動作做到嗎!?

由于二代的加速術式是禦祓型,所以不會對身體構成負擔,大慨是這樣

的關系吧。但是,基礎的動作及判斷速度,理應大幅受影響才對。況且,

……比起剛才,打倒武神的速度所需的時間不是更少了麼。

『義康,看到了吧?』

和自己一樣,身處武藏艦上的“八房”那兒傳來聲音。

『很熟練的,那動作,是看透了對方的動作呢。武神的手臂和足部的可動范圍,以及裝甲那兒的死角部份,而且還理解了六護式法蘭西武神團所用的劍術的呼吸吧。

--恐怕是,剛才跟武神隊八台武神交戰時所記下的吧。越是重裝,動作就會越變得遲鈍,立足點也會變多。相比之前八台武神,攻略所需的時間就更少了。』

由武下的武神身上,二代跳起來了。束起來的頭發在天空劃成漂亮的曲線,她動身前往從北面迫近武藏總長的敵方部隊處。的確,那邊的部隊接近的速度要比較快。理由很明確。那是因為南邊,

……還有真田的忍者在。

雖然沒有動作。就只是單純擺出架勢。但是,他們至今的豐碩戰果,以及二代所展示出來的戰果,令南邊的部隊不能隨便突擊。分裂了向南邊的部隊,不得不回到中央去。但是,

「--!」

二代所打倒的武神,身體向中央倒下。與地面的震動聲重合般,

『義康。』

『不用說了。我懂。……踏上武神的肩部時,就已經理解了周遭的形勢,而且還要以將對方變成中央區的障礙物為目的下打倒對方吧。--你是想這樣說吧?』

『不,--我是想說,別看得太入迷了。』

嗚,義康瞪了對方一下,背向著他的“八房”的肩輕微震動。這是武神對呼氣機能的一種擬似再現,但也可以從感覺一類的事物產生出來的動作。

所以義康從對方身上移開了視線,

『--唔。』

把視線移開,看向下邊。只見本多•二代,

「沖上去了--!」

『突擊--』

手執愛槍,從斜後方沖進北邊的敵部隊和武神之中。

真是亂來啊,義康想著,武藏總長應能被順利救出吧,就在此時。

突然,在北邊前進的六護式法蘭西戰列發生爆炸。

『……哈!?』

二代見到了從北側奔來的武神。

同樣,她也看見由同一個方向而來,戰士團的裂開。

那是,從下而上的被擊飛,一直線的升向空中的動作。就好像割開蛇肚時平割的流勢,六護式法蘭西的戰士團的隊列被擊上半空。

……這到底是什麼一回事!?

『疑問--』

正向己方突擊的戰士團,突然被打到半空中飛散。

怎麼想也是不可能的事。只是,二代這樣想。時代的變化也會造就戰術上的演進吧。所以,

……那難不成是……

「碎碎念說是也,……難不成那種被擊飛崩壞就是六護式法蘭西的新戰術麼!!」

•銀 狼:『直截了當地說,那只是單純的被擊飛吧。』

那麼是自己弄錯了是也吧,二代這樣想,她不再對敵群被擊飛的事情多作他想。有那種興趣的人也不是不可能,再說那種病多半也是有的吧,不過那樣的事現在怎樣都好。然後,作為當前的課題,二代對眼前突進而來的武神擺好架勢。

「壓低身體。」

輕聲說,然後身體如同話語一樣調整好姿勢。

但是,在二代加速之前先聽到別的聲音。那是粗獷的男聲。

「--百合花!!」

和響音伴和,二代眼前的武神裂開了。

被擊碎了。

……什麼!?

二代睜大雙眼,

「真令人驚訝是也,想不到武神自爆是六護式法蘭西的新戰術……!」

說話的同時,正前方的武神向前倒下。只見,全身的裝甲,外殼,連同其下的驅動部份也因廣范圍的龜裂而粉碎。

武神就同跪下似的潰散。

「……!」

裂開了。武神的搭乘者已由安全系統下脫出,但是那融合部份已經破碎。搭乘者的右臂來不及分離下血肉模糊,自身也背部朝下地掉下去。

然後同樣,被擊飛到半空的眾人,也到達了最高點開始落下。

落下。一起的降到地面。

那幾重的向下的動作中,二代卻找到了敵人。

武神的腳下。張開大腿的P.A.Oda的男人正在該處。黑發與墨鏡。舉起的兩手,正用梳子和手指整理頭發,然後他的眼睛,直盯住自己身後的笨蛋。

「找到你了,武藏總長……!」

武神在屈滕跪在兩人之間的那瞬間,二代向對方發問。

「提問!」

發問。

「……你到底是何方神聖?」

「這當然是無視了就好吧--!!」

對方把梳子放進衣袋沖來,正是武神剛屈滕跪了下來的時候。接下來的瞬間武神的驅動系統和關節全部損壞,但那時六護式法蘭西的戰士團從四方八面攻擊。

「絕對饒不過你這家伙……!!」

出現了十多人的攻擊,但是,淺間從多摩的外舷中確實看到了某物。

……那光是--。

是流體光。

現在包圍著成政,有一群用一己的武器攻擊的眾男子。但是,在那之間,的確有流體光漏出。而且淺間對那能自己身處的位置也能傳達到的流體光有印象。

……這,這種時候應該怎麼說……哎,啊這個。

因為行動條件被限制了,所以應該先宣言的是,

「解,解說了!」

咦咦? 彌托黛拉掛著這樣的表情「轉過頭來」。

「我問一下,智你,你知道了麼?」

「真吃驚呢。--呼呼呼,淺間真見多識廣呢」

真啰嗦。淺間這樣想著,表示框卻突然打開,連同畫像的

•未熟者:『給你個建議喔淺間君!這樣,就像這樣伸出食指指向對方說才行啊!讓我來解說一下吧……!這種感覺!』

「無視。」

總之,要說的是,

「告訴大家!那光與前田•利家的“愈使”是同一種東西!」

說話的同時。光更強烈了,包圍成政攻擊的眾男子的詳細在逆光下更清楚了,總數有十五人。武器不單有刀與劍,打擊武器也有不少。

但是,成政將其全部承受。

被攻擊的地方有,舉起的雙腕和背部,還有腹部和雙腿等,身體各處。

他,全部承受下來,而且,什麼事也沒有,只是,輕輕的舉高了雙腕。

淺間看見了。成政的右腕跟左腕,各有翼的形狀的刺青。那刺青發出來的強光,令翼的形狀浮上表面。那個是,

……果然。跟在英國見到的“愈使”之翼是同一種東西……!

這樣想著,更多的光的映像出現,成政的手腕各處,腳的各處,身體的各處,華麗地重迭。那就是百合的紋章。

「盛開吧……! --百合花!」

像要彈起似的身體抖動,高舉雙腕之後。包圍著的十五人全都被擊飛。

人在空中飛起。回轉,彈飛。成政不管頭上的這風景,采取了新的動作。

「上了……!」

將之前破碎,但仍留有原形的武神的殘骸一下子擊飛,成政向前跳躍。

一直線的向托利和阿黛爾躍進。

不好了,淺間這樣想,但是,

……啊。

她發現了能令她安心的存在。

就像要跟成政碰撞似的,二代也開始了疾走。

•銀 狼:『宣告!二代!對方是佐佐•成政!!是和在英國見到的前田•利家一同,擔任P.A.Oda的六天魔軍中的第四軍的武將!你還記得吧!?』

彌托黛拉閣下真是入戲吶!二代在心里感謝著,嘴上不停,

「向前進。」「舉槍。」「刺出。」『刺穿——』

蜻蜓切的槍尖向著正面刺去。

成政就在大量武神碎片紛飛的前方。

成政赤手空拳。不過,他將高舉過頭頂的右貫手直向前沖。

但是,

……好快!?

對方向己方發生的,就只有一步。但是,就靠這一步,他就從武神的對面沖到了自己這邊。從距離上來說就是長達二十米的跳躍。

當二代聯想到義經的八艘跳的時候,成政的貫手已經刺了過來。

「退吧你……!」

聽了這句話,二代就只是筆直地刺出了蜻蜓切。

激突了。但是,在此前一瞬間,二代的視野中確認到了某物。

從成政的留在後側的承重足上,亮起了光芒的紋章。

……百合的紋章。

不只有一個。

膝、腰、腹,還向著刺過來的右肩、右肘、右手腕,依次連續亮起一般,光芒的紋章綻放。

就如同花莖伸

長,在高處綻放一般。

然後綻放開來的光芒之花沿著手指被支撐著,

「百合花……!」

成政深深沉下了踏前的腳。

然後,IZUMO震動起來。

「……!?」

IZUMO的南部,高度清清楚楚地下沉了二十公分左右。

……強烈的震腳是也嗎!?

比二代如此理解還要早,成政的百合型紋章全部強烈地發光了。它們從他的腳尖向著指尖一路延伸綻放開去,

「發光吧百合花!」

二代領悟到,要來了,還有無法回避。因此,

「瞄准!蜻蜓切!」

面對一直線沖過來的力量,用槍尖筆直地刺出去。

刺出。

對方力量的正前方。就如同要用自己力量箭頭的槍尖貫穿一般。紋絲不差地,完全預判了對手的動向,施加了反擊的一擊。然後,

『成立——』

蜻蜓切做出了表示報告,但是,蜻蜓切破碎了。

槍刃和基礎部分平安無事。但是,槍柄卻保不住了。

破碎開來。

隨著金屬零件相撞的聲音一同,伸長到三米長的金屬槍柄碎裂開來。

蜻蜓切的本體部分彈起來飛向了空中。

被破壞了。

因為全力將槍柄刺了出去的關系,二代失去了平衡。面對突如其來的重心變化,以連動為主的二代正因為如此踉踉蹌蹌地向前踏出了一步。

「————」

低下頭是對的。因為,成政的貫手從頭頂上刺過去了。

下一瞬間。兼做發帶和術式防禦的角型的防護力場發生器卻,

「……」

右角被成政的貫手擊碎了。但是,成政一方好像也沒想到槍柄會碎。他無法完全抵消為了向自己攻擊而做出的強烈震腳的反作用力,

「切……!」

咋了聲舌,進入了十多米的側空翻,從自己的身邊掠過。

然後,二代抓住了在半空中翻滾的蜻蜓切的本體部分之後,

「忠告!——阿黛爾閣下!」

糟糕了,二代心想。因為,用跳起的成政,越過了阿黛爾和笨蛋,但是,卻又與他們近在咫尺。

落地了的成政回過頭來,行動了。他一邊轉身,一邊如同滑鏟一般地向著阿黛爾兩人跳去。

從與自己戰斗,切換到了拿下笨蛋。就是這樣的行動。

見識到了成政臨場的動作和判斷力,二代皺眉如此想到。

……漂亮!


竟然會,不將那笨蛋視作可有可無的存在而要干掉他。

然後成政落地了。他轉身面對笨蛋,向前進,

「……!」

強力震腳再次踏落了IZUMO,自己跳了起來。

響起了轟鳴聲,大地的一塊開裂了。

然後成政向著奔跑的笨蛋,揮出了看起來是反手的,帶著擰動的貫手。

攻擊劃出一道嘶鳴,沖了出去。

阿黛爾的判斷,是來自于自己的獨斷的。

並非是接受了某人的命令。只不過是,身體反射性地動了起來。

「保護!」

阿黛爾的機動殼通過預判,撲到了成政身前。

自己很清楚敵人攻擊的威力。

但是,現在這里,自己就只能保護托利了。畢竟,有總長跑得很晚這個理由在,而且他會這麼做,也是出自有自己在這麼一個信任。所以,

「保護……!」

跳起撲了過去。

把敵人的打擊看得很清楚。是貫手。人的行動。就算速度很快,但因為那也一定是依托于人類的關節可動范圍和臂長之上的,

……就是人類動作的延長!

打擊的瞬間,將身體縮回,稍微吸收一點沖擊。全身的驅動系統、緩沖系統,都是能為緩和敵人的打擊派上用場的東西。所以,就像是在訓練中所做的那樣,如同令打擊跳起來一般,

「……嗚!」

直接命中。

保護住了,阿黛爾這麼想。打中了的話就應該保護住了。

本應如此。

「……!?」

受到打擊的胸部裝甲,還有與它連接著的頭部裝甲,破碎了。

被打碎了。

……阿黛爾!!

淺間就連話都說不出來了,只能看著這一幕。

阿黛爾的機動殼被打裂了。至少,從上面看來是這樣。

胸部“被擊碎”了,話是這麼說,但頭部也不妙。是因為已經挨過安利的一擊了吧。機動殼從中央上部一裂為二,露出了阿黛爾的臉和身體。

……不妙!

淺間的視線,和一臉呆滯地阿黛爾的視線對上了一瞬間。對方應該沒有注意到自己吧。但是,她的眼鏡在下一瞬間便飛上了天空,而她本人也是,

「——!!」

從士的機動殼飛了起來,從距離上來說都超過了一百米。

要撞的話,就只會撞上地面。但是,在露出頭部的狀態下翻滾的話,阿黛爾是無法全身而退的。

誰去,就在淺間想這麼說的時候。

三個動作,在眼下發生了。

其一是,藍白配色的半龍,烏爾基亞加飛了過去,舒展開全身接住了阿黛爾的機動殼。

另一個是,二代舉起了已經只剩下本體部分的蜻蜓切,和成政交手了。

而最後一個是,

……托利君!

托利,終于跑到了中央架橋的正前方了。

率先過橋了的眾人紛紛,

「支援——!!」

舉起了武器,支援起了笨蛋。而每一個人,都看著要麼在長火槍的准星里,要麼在持弓的指尖前方的笨蛋,緩緩地開了口,

「忽然到就說了說,……要是射中他了會怎麼樣啊。」

「咽口唾沫的聲音咕咚……!」

「抗議一下吧,……別、別說這麼不小心的話啦!害得人家都想瞄准他了啦誒!?絕對、絕對不能做喲!」

「話說在前頭,你們是不是太邪門啦!」

笨蛋說著,但是他一邊注意著阿黛爾那邊,

「————」

正打算向著架橋踏上一步。

接下來突然發生的,是搖晃。超過了至今為止的激烈震動的,瞬間的上下運動,突如其來地發生了。

「……!?」

IZUMO被折斷了,劇烈到讓人錯以為如此的搖晃,發生了一瞬間。

震源地並不是成政。他現在,正忙著和二代對峙,大眼瞪小眼中。

IZUMO的震動的到來方向是南部的森林。

聽到的聲音,是岩塊破碎的轟響。

就好像是地盤脫落了一半的,縱向搖晃。

但是,由框架劃分為各個區塊的IZUMO,不會因為一個地域的震動而全體搖晃起來。但是,再度從那邊襲來的搖晃,卻晃得讓南部側全體人員都跪了下來,

「……!?」

面對這不可思議的搖晃,人人下盤不穩,坐倒在地,甚至武神都需要重新站穩。

然後,在停留與東側的武藏方面,陸港本身出現了大幅度的彎曲。

搖晃和歪曲雖能靠著地殼區塊間的移動而被吸收,但並不是能夠即刻應對的。因為地殼區塊的運轉速度本來就設定地慢,所以一部分完全咬合住了,

『IZUMO報告武藏!』

通過室外廣播,從IZUMO的管制室傳來聲音。

『——武藏用船塢,東南八的第12、11、9區域觸礁!!無法移動!因為有底部破損的危險,所以開放固定部分!所有龍門吊開放狀態!』

然後,

『向武藏請求。請開始緊急上浮!——以上。』

警報聲響起。

陸港的船塢上,以IZUMO方面的自動人形為主的工作人員們奔跑起來。

與此相呼應地,武藏上花朵綻放了。

在教導院前的橋上,“武藏”向著模擬八艘形狀的流體的花壇撒著水。

『Jud.,回應請求。極東所屬,連結式准巴哈姆特級航空都市艦“武藏”,切換至緊急出航狀態。請站立著的各位握住附近的扶手,或是趴在地上隨意選擇。——以上。』

但是,“武藏”確認到了一個事實。

那就是,托利想要走過的架橋脫離開了。

由陸地方面和武藏方面的震動造成的上下差,令脫離開了的架橋陷入了雙方的縫隙中,吞了下去,

『即刻支撐!——以上。』

“武藏”使用重力障壁,從下方支撐住了正在下落的架橋。重力障壁是,只能夠展開一瞬間的,如果要連續使用它承托重物的話,

『無法維持長——』

後方,喝著茶的酒井向“武藏”問道。

「要幫忙嗎?“武藏”小姐。」

『——可以維持長時間足夠了!』

“武藏”用左手拂過花壇的左舷,凜然答道。

『——以上!』

架橋,被連續散開的光芒支撐住

了。

所以托利跑了起來。

在同一時機,武藏全體發生出了沒到吃水線的霧氣。作為上浮用而構築的表面裝甲流體驅動器“荒靜波”,創造出了浮起武藏的海面。

霧氣蓋住了武藏的下部,向著IZUMO方向擴散開。

炮擊持續著。但是托利的身影沒入了霧中。

就只有他的腳步聲在奔跑,到達了眾人等待著的搬出口。

從多摩艦長自動人形“多摩”處得到托利到達架橋這一報告的涅申原,注意到了由此而追加了的兩個事實,以及從中推導出的一個推測。

事實之一,是聖譜顯裝的條件束縛消失了。

……什麼時候!?

這麼自問的話,手指的動作就輕松了。而另一個事實是,

「六護式法蘭西的進擊停下來了……?」

在IZUMO東部霧靄沉沉的大地上,進擊的聲響卻沒有了。

霧中的武神們的機影,與武藏保持著距離紋絲不動,也沒有侵攻的腳步聲。

……這是怎麼回事。

有蹊蹺,涅申原心想。如果進擊停了下來,聖譜顯裝也停止工作了的話,

「之前到來的,從這里東南部發出的大震動又是什麼!?」

這時,涅申原轉頭望向南方天空。擰頭,轉身,輕輕地,恍若無事地定位了的視野中,

……啊,這景色可以用在小說里吧。

這麼想了之後,注意到了那個。

天空,需要微微仰頭的上空,有一塊鐵塊。

那塊遮天蔽日般的巨快,說是鐵塊也實在太巨大了。那塊如同鐵制的地殼一般的,大小足有八十米見方的,形似骨骼的物體是,

「——IZUMO的地殼主框架!?」

涅申原看著不可能出現的物體。

……不對,最近兩天,我好像老是看到這種東西誒!!

但是,在天上飛著的八十米的巨大框架,卻是真真切切的。

在那上面,有一側怎麼看都是拗彎了掰下來一般留下來的斷面。

只能認為是,某個人使蠻力硬是擰下來的造型。

之前的縱向搖晃,如果考慮為是為了要將這塊框架掰下來的話,倒能理解了。但是,

「誰、誰干的啊!?誰有本事把它掰下來扔過來啊!?」

軌跡也好,速度也好,都是隨意的低手投扔出來的。

就好像是,把水果扔給誰一般地,它在半空中落向了這里。

落下來了。

帶著短促的,然而沉重的風聲,落下來了。

但是,涅申原忽有所感。拆下巨大框架,扔出來的認識誰呢。

……難不成——

然後涅申原想到了。直到現在為止,這片戰場上所缺席的人。

「那就是,六護式法蘭西副長,……杜倫尼!」

之前感覺懷疑的六護式法蘭西停止進擊等等都是,

……如果是副長杜倫尼的初次登場的演出的話,就能理解了。

涅申原恍然大悟,抬頭看著不斷迫近的大鐵塊。

「這就是,……杜倫尼的戰技嗎!?」

這麼說著,鐵塊落下來了。

巨大質量的落下與打擊,是同一個事物。

落下的鐵塊,但卻並未命中武藏。落去的位置,是緊挨著多摩右舷外的地方,

「是架橋的陸地側啊!!」

自動人形的判斷之所以有延遲,是因為它並未直接打中武藏。

雖然“武藏”也支撐著架橋,但是接續設定正處于緊急脫離的狀態下。因為將其作為了“沒有”的東西,導致對大鐵塊會落在那里的判斷更加延誤。

巨大框架上掰下來的一塊,落在了多摩右舷架橋的IZUMO側。

在霧氣彌漫的IZUMO發生的,與其說是大鐵塊的落下,不如說是打擊本身。

砸塌了。

落下的勢頭,就算是新展開的重力障壁也支撐不住。

光芒碎裂,質量落下,“武藏”也光是支撐架橋就全力以赴了,

『——!——以上。』

落下了。

搭著橋的陸港邊緣。在霧中,被加強了的石垣連著架橋的一端一同被打碎了。

從時機上來說,正是托利正要渡過橋的時候。

然後,橋彈起來了。

因為大鐵塊穿過了架橋的陸地側落下,另一方的武藏側抬起來了。

那原本是傾斜著,下面搭在IZUMO上的橋。通過把IZUMO側往下砸,橋劃著弧線開始豎起來了。

連著托利一起,橋轉了起來。在眾人的視野中。架橋旋轉起來。那一開始很慢,但卻漸漸加快起來,

「……!?」

將架橋陸地側的一端像是麥芽糖一般扭曲著往下砸,武藏側的一端卻翹了起來。

「啊,尼瑪,稍微等等!」

托利慌張地跑著,但是太慢。他的身體很快就想要在垂直的橋上往上沖,想要緊緊抱住什麼,

「嗚啊——!」

在武藏上的眾人看來,架橋終于只剩下反面,向著陸地側倒了下去。

停不下來。

在旋轉著的另一面上,是笨蛋掙紮的聲音和,

「嗚啊!魂、魂淡!那麼諸位,今天也到了道別的時間了嗎——,讓我把話說完啊!!」

就在笨蛋被甩到充滿了霧氣的陸地側的同時。向武藏側面發出的炮擊再次連續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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