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中 第三十二章『等待之地的相逢者們』

在夜晚相會

該稱為什麼

配點(真心)

夜色中,還有光芒點點。它們便是星光,還有人工的光亮。

在森林中蜿蜒曲折的澎湃河川的西岸,有一片開拓土地新建起來的廣大田園和都市。

是一座巨大的城市。

但是,在夜幕之下,這座城市的田地和半空中閃爍著比街道中更加多的光芒。

那是航空艦隊的光亮。

在層層包圍起都市待命的無數艦群中,時不時地會有一群從城市附近飛起,與此同時又有另外一群取而代之地向城市降落。

它們接受了補給,交托了接下來的指示,再度出發。在艦船的側面上,是M.H.R.R.和P.A.Oda的國章。另外還有各自教導院的校章排列著。

回蕩在附近的,是震動大氣的聲音,風水拍打艦船表面發出的飛沫和風聲,還有即人們便入夜也在工作時發出的聲音以及運輸的聲音。

在這音色的集合中,又混入了看中這夜班商機而開張的夜市和商店街的聲音,以及被各種聲響勾起興趣或是驚嚇到的牛馬、雞犬和貓的聲音。

有一個場所,可以不遠不近地欣賞這一片喧囂。

地點,要沿街上溯河川。有一艘巨大的航空件如同跨坐在河面上一般,在那里待命著。

全場將近六百米的青色巨艦,它上部甲板上沒有燈光。

然而,在一片黑暗的甲板上,有數道人影,正並排著眺望明亮的城鎮。其中的一道,纏繞著微微青白色光芒的身穿紅色制服的身影,

「阿成,就算盧森堡這里正在祭典狀態下,也不要光是吃肉呀。你還是人類所以要好好吃面包或者米飯喲。還是說,光吃肉這是在學人狼女王?」

『學別人—』

在這句話的對象,甲板邊緣的餐桌前,有一名男生正在不停地吞吃著烤羊排。

是佐佐•成政。他的額頭上裹著白色的毛巾,右側頭部上掛著治療用的布符轉頭面向了紅色制服男。

我說啊,成政如此開場。

「阿利……,你在這種地方真是好煩誒。就跟以前的不破一樣的。你要當我媳婦啊?」(譯者:不破就是不破•光治,P.A.Oda會計,成政的疑似官配,眼鏡娘,很多人把她誤會成了阿黛爾•巴爾烏弗特,特此說明)

「怎麼會啊,再說我還有阿松。雖然作為那種對象來看的話阿成這麼會賺錢很有出息的,但是完全沒計劃性所以估計馬上就會婚姻危機喲。蜜月旅行去伊勢參拜回來就離婚的伊勢離婚。我想還是稍微確定一下人生規劃比較好喲?阿成你手下那些人不也很困擾的嘛。因為大伙兒經常過來找我商量喲?“咱們的團長一到作戰開始的時間都不見影子,這應該怎麼辦啊”之類的。」

「你怎麼回答的?」

「Tes.,“估計一上前線他就大鬧一場所以上前線試試?”這麼答的。雖然大致上都說中了,但是有一回阿成你真的睡死了結果他們陣型太突出被一陣狠削了呢,我覺得那是在有點對不住了,所以就去向柴田學長打小報告了。」

「那時候我被柴田學長好好說教了一頓,原來是你干的好事啊。」

「呃,怎麼看都是睡覺的阿成不對吧。」

『笨蛋—』

吵死啦,就在成政這麼回答時。從艦船的後方,又有新的人影走了過來。

是一名中等身高的白發青年。

利家向著舉起一只手,“呀”地打招呼的他低頭致禮。成政踢起了對面的椅子讓他坐下。

「坐吧。累了吧?M.H.R.R.學生會長,——不,稱呼為馬提亞斯比較輕松吧?」

「Tes.,或者說,還是應該用P.A.Oda方式的Shaja打招呼真煩惱呀。」

身穿M.H.R.R.的制服,而且而是裁短了上衣,絞緊褲腿的改造制服的聲音,坐在了成政的正面。

他,馬提亞斯彎腰落座之後,歎了口氣苦笑了一聲,

「啊啊,終于坐下來啦。膝蓋多久沒彎過啦。」

「吃喝就自便吧馬提亞斯?想吃骨頭的話從我的盤子里隨便拿。」

「在M.H.R.R.骨頭是料理的素材喲佐佐君。哥哥很喜歡的,——骨髓料理的話。」

馬提亞斯這麼說著,輕輕碰了碰放在桌上的小型十字架形通神框體。雖然出現了直接連接艦內調理班的表示框,顯示出了菜單,

「什麼嘛,全都是從下面帶上來的啊。試毒應該不要緊的吧。」

「下面的貨攤都是本艦的調理部開設的喲,馬提亞斯。比起那個你啊——」

稍微躊躇了一會兒,他,馬提亞斯“啊啊”地回答了。

「我從羽柴君那里聽說了,武藏去馬德堡了,問我可不可以讓蒂利君去包圍馬德堡了什麼的。」

那便意味著,

「不說可不可以發動馬德堡的掠奪這一點,真像是羽柴君的風格呢。不,說不定只是沒說出來呢。

問可不可以發動令我們,——M.H.R.R.舊派敗北的分歧點神惡魔的。」

對于坐在眼前的馬提亞斯的話,利家這麼想到。

……一如既往的,無力的人吶。

並非貶義,利家這麼想到。

M.H.R.R.學生會長馬提亞斯。M.H.R.R.總長即神聖羅馬皇帝“狂人”魯道夫二世的弟弟。

按照聖譜記述,多個領邦集結而成的領邦國家M.H.R.R.,神聖羅馬皇帝的皇位是從各領邦代表中選舉而決定的。

而各領邦代表選帝侯持有選舉權。

……憑此,M.H.R.R.脫離了K.P.A.Italia的教皇總長持有的皇帝任命權的枷鎖,得以自由地擁有皇帝。

但是,時代的動向很快。在確立選帝制的時候,騎士們的時代已經終結,皇帝也在漸漸失去權威。所以,

「——最後,有力家族世襲了帝位,被趕鴨子上架了。時至今日,我們哈布斯堡家公然世襲地位了呢。

不過嘛,對于我這無力的,虛假的皇國,你們干得很出色。」

在馬提亞斯說這些話的時候,利家非常在意不停連打著下單的表示框的成政。不過嘛,埋單就用阿成的名義讓柴田學長付賬好了,利家這麼在心里發誓。

但是,成政在桌子下輕輕踢了腳馬提亞斯的小腿。

「你是啤酒?葡萄酒?選哪樣?」

「我也挺喜歡極東的酒呢。」

「別學老子。喝葡萄酒啦葡萄酒。跟娘們似的喝吧你就。」

好久不見了但還是很過分呢,馬提亞斯微微笑笑。所以利家低頭道歉,

「非常抱歉。身為特務階級,居然如此對待學生會長實在是……」

「有力量就好了啦,力量。」

聽了成政的話,肩頭的阿松鄙視地半眯起眼睛。但是,馬提亞斯眯起眼睛,背靠在椅背上垂下雙手仰視著天空。然後他,


「我得救了呢。」

因為,

「以前我就被人說“你只要學校成績還過得去就行了”還有“不管別人說什麼只要點點頭就好了”什麼的,就好像是對“不可能男”的武藏總長提出的要求似的,——不,實際上我被人說學習還是挺好的,而且曆史再現也有好好地完成,所以還是有我比他更認真的自負的。于是嘛——」

「你的一大缺點就是話太多啦。」

「“說長篇大論的話就顯得偉大”這也是一大訓示呢。——所以說,呢。」

馬提亞斯說道。

「你們並不是我的手下。二重襲名了傭兵王華倫斯坦的前田君,還有追加襲名了我的副官主教梅爾基奧爾的羽柴君他們先不提,……像是佐佐君這樣的,完全就是極東方面的存在。」

不過,

「我雖然是傀儡,但是,很開心喲。因為並不是弱小的傀儡,而是能夠當擁有與聖聯沖突的強大背景的傀儡。——你們並不是我的力量。雖然作為P.A.Oda,僅僅是為了“創世計劃”啥啥的利用一下M.H.R.R.內部而已,可是,我很開心喲。

因為我身為一介傀儡,能夠大幅推動世界嘛。」

嘛,他微微一笑。

「不管換成誰,都能當成傀儡就是了呢。如果是你們的話。」

那就不好說了吧,利家心想。畢竟這位皇弟,就是八年前羽柴入侵M.H.R.R.領土之後尋求同盟時,接受了同盟的本人。

這個行為,雖然說不定是作為無力的支配者的,對于其他領邦的諷刺,

……在那之後,巧妙地利用了我方的力量,整備了M.H.R.R.的舊派領邦呢。

並非是作為M.H.R.R.學生會長,而是作為P.A.Oda的協助者,為讓羽柴她們行動更便利而指導了交流整備的方向性。

通過對當地有所理解和保持距離、對當地提供技術等等手段,取得互相信任的方法等等。要是沒有馬提亞斯的話就不得要領,還有,指揮系統無法協調統一的地方應該也

會多很多。

他從以前開始,就在研究P.A.Oda了吧。

另外,同樣也在研究M.H.R.R.的羽柴,能夠很好地接受他的指示並加以實行。同盟最初的混亂之所以很少,也是拜此所賜的吧。

之後,馬提亞斯成為了聖聯方面的窗口,成為了實行曆史再現的幌子,另外,也是羽柴行動時,對聖聯的擋箭牌。

所以,利家說道。

「馬提亞斯,您太妄自菲薄了。」

沒錯沒錯,成政嘴里叼著根骨頭說。

「你牛逼的地方,就是就算自己討厭嘴上也會不住說是啊。

像我這種人,雖然都決定了怎麼對待自己的好惡,但換成你,只要自己做得到就無所不用其極對吧。」

「因為,我就是這麼被培養長大的呢。」

馬提亞斯這麼說完,從懷中摸出一把匕首,開始修起了指甲。

他一邊修著大拇指、食指長出來的長指甲,一邊說著。

「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也不需要忍耐什麼的。我也不覺得討厭。不過“我啊,要是不做別人讓我做的事情的話,就是毫無存在價值的人”,沒錯,——就是這樣的呢,就這麼定了。」

頓了頓。他望向了東方的天空。在自己的艦隊為了補給和重新部署而包圍起來的天空遠處。在遙遠的天空中,卻能看到巨大的艦影。那是,

……正在被馬德堡曳航的武藏啊。

馬提亞斯看著那巨影遮蔽了星光,將匕首收入懷中,說道。

「……那艘,“自己爭取沒有被要求的事情”的家伙們的艦船。

靠著那艘艦的目標,我的“被要求的事情”才會行動呢。很久以前就定下來的事。我決定,對命運完全服從的事。

哥哥和我,會迎來何種命運呢,……終于開始行動了。」

哈哈,他微微笑了笑。

「在那艘武藏里面,其實也有對數個行動或是期待或是膽怯的人嗎。」

在武藏艦內,數個地點設下了會議。大多是各委員會全體的,整理今後的運營,以及現狀的報告的會議。但是,作為其中心的是,

「沒想到是在橋上這里啊。果然應該好好收拾一下學生會室誒。二年級和一年級,大久保和加納她們沒有聯絡點也很困擾。」

『嘛—』

在武藏Ariadust教導院前的橋上,正純正在瀏覽著各處發來的報告。面對著升降口方向開闊的風景和微風,正純被近處的燈籠和表示框的光線所包圍著。

「不過啊,至今收到的所有文件都能變成表示框,多虧了月輪你啊。不但攜帶方便,圖標之類的聯系也很輕松真是幫大忙了。」

『嘛—』

蹭自己臉頰的樣子也好可愛。正純自己也忍不住側過頭,

『嘛—』

「你在干啥呢正純,頸部體操?」

「嗚哇啊啊啊啊啊啊!!」

正純慌慌張張地回頭一看,只見從身後,踩著校庭過來的樓梯拾級而上的人是,

「老師……」

是參水。

在正純的視野中,抱著多層飯盒和竹制保溫瓶的參水走了過來。

正純打量著坐在自己身邊的參水。她揚了揚手中的東西,

「給,直政和淺間她們之後就會來,不過總之這些就給你了。這可是禦廣敷親自下廚做的晚飯喲?老師我在學生食堂那邊已經吃過了。」

參水這麼說著,把多層飯盒放在了自己身旁,又開始把法式長棍面包的包裹從腰側的hard point上解下來。

「老師,……您不是在學生食堂吃過了嗎?」

「啊,這是點心。」

參水這麼說著,把背後的長劍解下來放在膝頭,把刀刃稍稍從刀鞘中拔出來一點。

……喂喂喂。

把法式長棍擱在拔出一半的長劍上輕輕一拉,把面包從中間剖開只連著一點點皮。

「老師,您是IZUMO的測試員對吧?那把長劍……」

「不是啦,這把劍是老師我自己的。再說了,當了長劍的測試員又能切什麼?」

學生,正純不由自主地就想這麼說了,但及時忍住了。不管怎麼樣那答案也太殘酷了,正純心想。老師怎麼可能切學生呢。只是用刀鞘揍而已。不會出人命的。

總之,就在這氣氛下,參水提了提運動服的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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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師我是鞋子和運動服啦,那種東西的測試員,現在的話。」

以前不是的對吧,正純這麼想著,問道。

「老師,您以前是干什麼的?」

「扔過來個困難的問題啊……」

故意露出一臉困擾表情的她,將長劍還于鞘中。這時,

……月輪?

沒入鞘中看不到了的刀刃,奪走了月輪的視線。注意到了這模樣的參水,

「直覺好准的走狗呢。——不,因為是走狗所以直覺才准的嗎?」

「那是,一把寶劍嗎?」

「——嘛,算是這麼回事。想著遲早有一天用得上,才交托給我的,或者說是讓我帶著的感覺。」

還有啊,參水從掛著面包的另一側的hard point中,

「果醬瓶……,您想要干什麼啊老師……」

正純看著嘴上說著點心點心,把瓶子倒過來在剖開來的面包上上下控著的女教師,這麼想著。

……就因為被這種人訓練著,我們班才會轉變的吧。

可是,今天的感想是,就算有這種訓練還會有打不過的人出現,

……非也。

不是這樣的吧,正純重新想到。一直以來,敵不過別人的地方就有很多了。

比如說,面對教皇總長時,在三河戰場上沒有打倒對方,只是單方面地防禦著。

比如說,面對妖精女王伊麗莎白的時候也是,那巨大的光翼什麼的,都令人懷疑是不是比彌托黛拉母親更加強大了,而且在面對三征西班牙的副長弘中•隆包的迎擊戰的時候也是,與其說是把他打敗了,不如說是記分獲勝的感覺更加強一點。

嗯—,回顧著戰績的正純,看著參水都開始繼續塗抹裝在竹皮小管里面的豆沙了,

「老師,能和您認真說點事嗎?」

「可以喲?」

不知道這名正忙著把小管里的內容物倒乾淨的教師的應答有幾分可信度。但是,正純相信著教師和學生這一地位關系,問道。

「……咱們,是不是很弱啊?」

得到問題的答案,花了數秒鍾。

倒干了小管之後,參水“哈”地呼出口氣。然後,她確認著面包上的構成物有沒有堆好,

「就算現在沒用打贏,最後獲勝了不就好了嘛?大體上,松平的處世之道就是那個吧?——織田撒種,羽柴育苗,松平收獲,對吧?」(譯者:個人比較喜歡松本清張的說法:天下猶如一餅,信長擀面,秀吉碾圓,而為家康所食)

確實如此。但是,參水舉了舉面包,

「要不?」

被這麼問到正純便考慮起了那飯盒的存在。不過,

「就給我一片好了——,呃不用這麼大一塊的!就它的五分之一!」

「兩頭很硬的就這麼著吧。給。——話說,到底怎麼搞得啊?勝負什麼的,這種東西,不應該是總長聯合那邊考慮的嗎?」

「呃,真要說的話二代屬于單獨型兼天然型的嘛。」

我說啊,教師苦笑道。

「天然也好什麼也好,不讓她分擔點的話正純你的負擔只會越來越大喲?本來就負擔了托利和赫萊森那一份就夠大了。」

她這麼說完,苦笑之色更濃了。

「給你添麻煩了真抱歉呢。關于那兩個人的事。」

「Jud.,——那麼,剛才的應答就當沒發生過。真說起來,那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不過,正純有點事想問了。那是,

「老師,您以前輸過嗎?」

雖然純粹出于興趣,不過這和自己面臨的問題也有點關系。

身邊的人,指導自己的人的敗北經驗,能夠直接反饋在自己這些人的身上。所以,正純為了不招參水討厭,斟詞酌句地再次發問。

「如果有敗北經驗的話,為提攜後進還請不吝賜教。」

我想想啊,正純聽著參水說話。然後,對啦—,參水更加沉思起來。

「嘛,以前是有過的呢。小時候,修行的時候呢。……應該是類似于師父的吧?完全打不過人家啊。老師我,啊,不是,那時候不是老師是小屁孩呢,很可愛的喲?」

「老師都打不過的師父到底是鬧哪樣啊……」

「最後那明明是重要的裝傻卻無視掉了啊……?」

不過嘛,參水說道。

「最後一次差點輸掉,是在七年前吧。因為是在初登武藏的時候。那是在結束了三年教育實習,成菜鳥的時候呢。」

「……老師會差點輸掉,是和什麼對打的啊?猩猩啦巨龍啦之類的……」

「人類啦。人類。——從結果上來說,老師我就在這

里了呢。老師我啊,無論如何都想要來武藏當老師來著。」

正純雖然想著那真是這麼有魅力的職場和職業嗎,但是考慮到自己在此的理由的話,

……嘛,值得“在此”的場所,嗎。

「您就,這麼想在這里當教員嗎?」

「因為,想要見的人也在這里嘛。要是能見面就好了,那樣的存在。——所以說呢,當時沒輸掉真是太好了。」

于是呢?她問道。

「正純,……你又為什麼,想問輸不輸掉這種事呢?」

那個啊,正純支吾起來。她環顧周圍,確認了這里除了自己兩人之外沒別人之後,

「……因為現在的武藏,還不知道輸掉了的話該怎麼辦。」

夜晚的黑暗。表示框和燈籠的光芒朦朦朧朧的,身邊有教員這一存在,面前是夜晚武藏的街景。從武藏移開視線望向地面的話,大部分都是漆黑的森林,偶爾能看到集落的燈火。

但是,就算有光明,主導的還是黑暗。

就好像是,黑暗本身成為了自己這艘艦的保護傘一般,正純如此感覺到,

「——可以嗎?」


「可以喲?」

被這麼催促著,終于可以說出來了啊,正純這麼想著說出言語。

「……武藏,是與戰場直接相接的都市。」

「Jud.,沒錯呢。」

正是這樣,正純點點頭。她抱住一邊的膝蓋,吸了口氣,

「在戰斗中,勝敗會通過踏上戰場的學生傳達給保護者,並且擴散到整個武藏。那就是在武藏中對戰爭的評價系統的基礎。

……這就意味著,家長能直接看到孩子對勝敗作出判斷,因此從世間輿論來看,利用學生會和總長聯合的發表進行情報操作是不可能的,這里是一座直接評價型的都市,是這麼一回事吧。」

「沒錯呢。」

見她點點頭,正純也同樣點頭。可是,

「但是。」

正純改變了話語的走向。

「武藏的航行,尤其是牽涉到都市機能的運用從事者,一般民眾遠遠多于學生。所以,要讓他們——」

應該怎麼說呢,現在不該斟酌語言吧,這麼想著。所以,

「要讓他們協助戰斗,令武藏在戰斗狀態下繼續航行的話,比起面對戰爭的風險,以及厭戰情緒的擴大,必須要更快地給出確實的回報。

也就是說,不光要把“打仗的感覺”帶給學生,還要分給一般市民。」

「比方說?」

「勝利帶來的高漲情緒,和報酬。這就是排第一位的吧。現在,伯托尼他們正在展開各種活動。比如,對于從事戰斗的人們,根據各自的貢獻度,便宜出售空地變多了的表層部的戰後管理權之類的。」

「戰後,這麼說真卑鄙呢。……啊啊,就是那個吧,在通神帶上展開希望者的積分賽就是這個吧?被別人說那太刺激僥幸心理了喲?」

Jud.,正純只能點頭以對。然後她再度開口。

「……除此之外嘛,在提高戰斗中維護艦船工作的酬勞的同時,修複之類的采取二十四小時制。也就是說,只要有干勁,戰爭中隨時都能賺錢。

——為了抑制外彙收入和物價上漲維持平衡,進行中間貿易的同時,獎勵居住區域的改造等等,對于一般家庭來說的大規模支出。」

「在此過程中的小手段,可以巧妙發揮作用呢。不過——」

「Jud.,那也是出于“因為獲勝了”。」

正純吸了口氣,一句話總結了武藏的現狀。

「只是因為獲勝了,才能完美實行。——這就是現在的武藏。」

正純心想。真是非常嚴峻的現實啊。

能夠明確理解這一點,是因為今天午後的事。

「是彌托黛拉。」

正純說,然後繼續道。

「今天,彌托黛拉被打得體無完膚,二代也束手無策的時候,我感到毛骨悚然。

不,被六護式法蘭西逼上絕路,展現了我方的作戰什麼“在莫大的國力面前毫無意義”時,我已經感到一股寒氣了。」

「真饒舌呢。」

因為是晚上,正純這麼說,咬了口面包。味道好濃郁啊,這麼想著,

「看著今天送來的報告,——這個,PTA發來的文件之類的就在想了,保護者們的懷疑很多今天一事否定派的“自己在學生時代沒做過這檔子事”和肯定派的“因為是學生主體的決定就遵命”雖然各占一半……」

「輸掉的話就一口氣落向負面方向了,這意思?」

「Jud.,所以。」

正純說到這里,垂下了肩膀。月輪擔心地蹭了蹭臉頰而讓她笑了笑,

「不想輸掉呢。——真的是,關于應該會出現傷亡的三方原之戰,能在IZUMO和義經公談判時能完美解決真的是太好了。因為那對于松平來說是最“不被打敗不行的敗戰”,所以滿腦子都在想那要是被武田方面巧妙利用了該怎麼辦。而且嘛……」

「而且?」

「被同伴們巧妙地幫助了。尤其是這一次,真是有勞庫羅斯優奈特了呢。說實話,笨蛋在IZUMO被抓走的時候我都在向自己的人生就到此為止了呢,但是對此卻有“救助”這一流向而繼續下去。

更有甚者,因為彌托黛拉也加入了追蹤小隊,所以彌托黛拉的母子對決,從現狀來說也並非是單純的敗北關系。」

「點藏在這種事情上,總是非常出于本能地做到呢。該說他謹小慎微嗎。」

不過啊,參水說道。但是,正純卻看她一副注意著飯盒的樣子,

「要打開嗎?」

「哎呀,不好意思哈。」

聽起來完全不是那意思實在恐怖。遞給她筷子就太嚇人所以就給根簽子好了。

然後,一邊參水把魚糕切成五份刺入其中一片,一邊這麼說道。

「但是啊正純,你必要要考慮到“輸了之後的事情”才行喲?別的那些家伙的工作是獲勝。但是在武藏上,副會長的工作有面對民眾的發言人的部分呢。」

「可是——」

好好看看周圍吧,參水把注意力集中在手上說道。

「就算工作是獲勝的家伙,也會有失敗、輸掉的時候。那麼,那個人在那之後該怎麼辦呢。該怎麼做,才能取回失去了的信任呢,這種事情,你好好看清楚了。

作為指揮他人的副會長,將他人的行動吸收為自己的食糧是很重要的喲?」

「……是這麼回事,嗎?」

雖然不是很明白,但是,自己確實肩負指揮他人的職務。那麼現在,比起不成熟的自己來說教師才是正確的吧,正純這麼想著。所以,

「非常感謝您。拿對別處的不滿來來附和我。」

「正純就是這種地方不可愛呢。」

參水苦笑道。就在這時。

『啊,正純!那個,稍微來下這里!』

一個表示框展開了,淺間叫道。

『赫萊森有些不妙了,能請你來幫忙說服她嗎!?』

「哈啊?什麼不妙了?」

呃,那個,淺間迷茫了一瞬間,將現狀化為語言。

『下面!她想要去把托利君找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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