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中 第三十八章 天城之狐

訕笑、

起舞、

欺騙的

是他人還是自己呢

配點(好氣氛)



丹羽出現以後,伊達家的艦群提高了速度駛向武藏。

鈴感覺到腳底下傳來,一股比風要強勁的力道。

提高速度的原因似乎能夠理解。

……武神?距離遠的話,就不好了。

剛才,那個叫伊達·成實的人說了用武神對有明展開進攻的事。

真是,辛苦!

直政還有機關部的朋友們,拿著大炮好像很開心的樣子,但如果有明真的被武神攻擊了就不好玩了。若被破壞了,就不得不花大量的金錢和時間去修複它。可是如果反擊傷了伊達家的人,就會因此產生……嗯,政治上?的問題。正純說過……所以…….

·鈴:『直政,……請好…好好保護有明。』

·煙草女:『啊?沒問題的!全員的射擊技術水准都是很高的。我的小伙伴們也都是心中積聚壓力不得發泄,他們都自己找上門來,就不要怪我們把他們當肥鴨宰了,就算被登陸了也會硬起來打回去。嗨,伙伴們,代理艦長下令‘死守有明!’啊。』

·男眾:『JUD!我們會拼死守護的!』

……額,哪里弄錯了吧。雖然不是很清楚,但好像他們切換了開關一樣,鈴心中產生這種感想。所以,鈴又慌忙的想要把開關切回去。

·鈴:『我,說的,不是,這個意思。』

·煙草女:『我明白我明白。……大伙們,代理艦長又給大家一句忠告,‘不用太拼命,一定要活下來’。』

·男眾:『JUD!即使有明慘遭毀滅,我們也會生龍活虎的努力的!!』

……額

鈴感到還是正誤參半。完全正確也不過只是努力目標而已。總之,鈴「……額」邊猶豫彷徨著,

·鈴:『大、大家互相不,不要傷到彼此……好嗎?!』

·煙草女:『……喂,大伙們,看看代理艦長的這份關心,來,就是這條發文。』

直接傳達的話大概就沒有問題了吧。

·輕武三:『……正如鈴說的,我們或許一直以來都是在相互傷害也說不定。』

·中武七:『啊啊,總是互相推卸主輸出力狀況不好的責任呀,因為交換色情草紙(注:色情漫畫)導致內容和封面裝錯而爭吵……真的都是互相傷害呢。』

·輕武五:『人,應該都是能互相理解的吧……那麼,大家團結一致,迎戰伊達,讓機關部煥發新生吧….』

·煙草女:『哇,鈴真是厲害。雖然大家這陣子都極度疲勞,團隊也連帶的充滿不安,多虧了鈴,大家又重新凝聚在了一起啦。』

鈴突然從各種意義上都對大家感到抱歉了。就在內心深處還擦著冷汗,極度糾結的時候,隔壁鄰接的大船後部甲板上冒出了巨大的身影。

……龍?

鈴的感官,捕捉到的是人型的龍。義康的‘義’就是人型犬,所以推斷這只應該也是同樣的強大吧。鈴祈禱著事態不要惡化,因為感覺受害影響會擴大。但是。

「還希望武藏外交官能先做好覺悟啊。」

伊達·成實壓著裙子,轉向這邊。

「總計十二架,你們要怎麼從他們手中守住有明,就讓我見識見識吧。」



成實放下了心中不安的大石。

……我到底因為什麼而疲累啊。

這里是前線。有我們應該瞄准的目標,既然預備和准備都已經完成了,就只剩下達成目標而已。就便是所謂總長聯合這種組織的慣習。

……我們又不是純粹的極東勢力。

我們,對奧州進行暫定支配的西伯利亞的人們,聽說原本幾乎都是極東人。

重奏神州形成的時候,我們自己的祖先多數遠渡到重奏神州的北方、西伯利亞去了。

那里是極寒的土地。是一個若是日照稀少,望眼所能及的就只有雪的地方。現在也是,覆蓋著奧州無數遼闊的重奏領域上,還堆積著厚厚的白雪,我們的生活圈也在其中。

關于我們的祖先為什麼移居到重奏神州,有諸多說法。但是,各種傳說中都口徑一致的是‘與本土的人們,也就是神道和聖譜的勢力交惡了。’。

于是作為能在極寒之地上生存下去的手段,例如仙台城繼承的地下構造化技術,還有即使在極寒條件下也能生存的,以野生機龍為基礎的武神們。除此之外還有。

「龍神的加護……」成實嘴里小聲嘟嚷著。

成實的雙眼直直盯著武藏的外交官,說到:「已經警告過了,但如果還是繼續靠近或實行監視的話,我們就只好拒絕了……怎樣?」

「什麼怎樣?」

成實點頭說到:「Tes。」

「現在立刻回去,決不再踏進奧州第二次,放棄曆史再現老實的待在水戶的話,就不會再對你們攻擊或做任何事情,就算要在你們和羽柴的講和當中做中介也沒問題。」

「不行。」

迅速回答到。成實雖然感覺是在和孩子說話似的,但不對。那只是自己單方面產生看不起對方的態度而已。要問為何的話,因為她。

「還有事要做。」

「什麼事?」

「約定。」

彷佛說了這些便已足夠一般,外交官閉上嘴緘口不言了。

說出來的話究竟有沒有誠意,是聽得出來的。那並不是反射性的抵抗,而是帶著信任的語調。即使用了恐嚇,攻擊,還是懷柔等手段,也不會改變的堅定說法。就好像是聽見她無聲的訴說著,無論對她做什麼,她都會”存在”于此一般。

想想真是可怕的措詞。對她來說,並不是我方的請求‘不行’,而是因為她們已經事先有了約定,導致和我的請求無法契合,所以‘不行’。

真是麻煩啊。

與他人之間有著緊密的連結,但卻不是單純的逢迎,而是自己做出了選擇的人,是不會出現動搖的吧。但與此不同的,現實總是在變動,所以。

「──武神就要出發了.」

發射用的術式機構展開後,彈射裝置滑道在其基部的甲板後部放出光亮。重迭的荷重式顯示框慢慢消失,最後粉碎成無,

「——」

出發了。



最初的一架是旗手。藍色的機體。附有鳴鏑的旗幟伴隨著高音的聲響先行而去。

那笛聲被人稱為龍笛,成實在心里這麼想著。

笛音吹向天空後,像要承受住大氣似地張開四張翅膀,一鼓作氣揮舞翅膀上升。這是為了通知大家其他兩個國家的武神團的登場。

成實確認了上升機正面安裝了稱得上是過剩程度的裝甲。

……鬼庭也是,毫不逞強的作戰方針真是謝天謝地。

成實看向用手托下巴,像是在思索著什麼一般抬頭看向天空的半龍。

「不會阻止是吧。接下來可是一共有12架機體要去有明喔?」

「即使有明受到攻擊,阻止他們也不是貧僧們的工作。12架的機數也是他們的問題。貧僧們是帶著目的來的,快把姐姐叫出來,其他的事可管不著。」

「剛才……你是不是不小心泄漏了什麼心聲?」

「你是幻聽吧。啊,是因為神也喜歡潛意識的對話,嗎?與身為神之使者的貧僧交談的話,或許會逐漸有那種感覺,吧。雖然這麼想不過,啊。」

「趁我發飆之前趕緊說給我聽吧——同伴被炮擊,也受到武神的攻擊,為什麼神的使者心中至今仍然是居高臨下的態度?」

「為何如此,質疑神呢?」

Tes.成實回答到:

「因為感覺現實只有不自由而已。」

「倘若將自由視作幻夢,不闔眼自然是無法獲得。」

「聖職者真喜歡玩語言游戲呢。」

「當然。」

半龍歎著氣說到。

「談論著神啊,講著自由和博愛啊,勸說著共同協力,慈悲和和平啊,這就是聖職業者──如果能用言語解決的話就好了。這些事情如果不靠嘴上功夫而是采取行動,就會引發大戰哦?也就是說,現在就是因為我們聖職者放水到只使用言語的程度,世界才是和平的。畢竟一個不小心讓海分開來,複活過來事情可就大條了。這點事都不明白的女人,還不快點把姐姐交出來,嗯?」

「哎,等下嗎!你說的話真奇怪!」

第二架機體飛走了。看到的成實指著飛走的方向,

「不要轉移話題快回答!事實就是有明受到了炮擊,受到了武神的攻擊。而且,我們已經不指望松平創造的未來,看著羽柴鋪的路走才是現實的狀況。針對這個現實,你自己又是怎麼想的呢?」

「不怎麼想。成為現實的批判家並不是舊派的教義。聽清楚了?別做批判家——奉行聖譜,並且成為現實的攻略家。這就是舊派和各教譜的教義。」半龍平靜地說著。

「貧僧們是帶著任務來的。除此以外的任務都有其他人擔當。這就是我們在現實攻略中‘武器’

的使用法。」

「那樣的話──」

究竟是對什麼感到不快,成實自己也不清楚地,咆哮了。將手揮下。

「那樣的話,眼前那個現實,這個現狀,你想說是可以改變的嗎!?」

成實的聲音響徹天際的時候。

發生了一個突變。

靠彈射裝置軌道在飛行跑道上行駛的武神一機突然身體以“<”字形的姿勢被打飛了。




在空中,成實看到了他們自己的武神,向著頭頂上的高空被打飛了。

中彈了,成實想到。那是是副炮級別的小型彈。因為是非加護式炮彈,即使是在這片流體彈雨中,也沒被察覺。

但是,是從哪飛來的炮彈呢?因為發生的太過突然和短暫而無法判斷。

……難道是武藏!?

不對,距離太遠了,而且這里的武神變形成橫向“<”字。那就是西側了,那里有開始慢慢靠近的。

「最上家!」



「這是怎麼回事呢?」正純睜開眼睛。

老實說,正純本來還打算要向最上要求”遵守曆史再現”的。也就是說。

……明明打算按照聖譜記載,拜托他們攻擊伊達和上越露西亞的。

最上目前處在非戰狀態。但是,從曆史再現的角度來看,那是很奇怪的事情──正純打算透過控訴這點,對現在的況狀丟入一顆石頭看看。然而,

「為什麼……?」

「呵呵,笨哪你這政治家……對于現實,居然問‘為什麼’,就像是自己一直生活在夢境里問出的傻話一樣。現實中萬事皆有可能。畢竟世界是由你自己以外的部分占大多數的。」

不得不承認確實是這樣。所以,正純馬上消除了心中‘怎麼可能’的想法。事實上發生了,這就是現實。

在羽柴的監視下,三國應該是會向有明進行炮擊。但是,現在最上脫離出來了。這樣的話,該事件的指揮者應該就是最上的總長兼學生會會長—

「最上·義光。」

話剛說完,成瀨的通神傳了過來。附上繪圖顯示的是

·●畫:『最上也開始了對上越露西亞側的炮擊!——對方的迎擊也開始咯!』



最上家的旗艦、三體式的“山形城”展開了前部雙體的兩翼。

來自打開的構造體中,和定期的金屬音一起被推到表面的是鳥居型的防護術式發生機構。一枚長寬各二十米上下逆轉式的鳥居型金屬板,在左右兩翼的雙體前後五百米上覆蓋了七枚,並且發出了青白色的光芒。

穿著染著黃顏色露西亞制服的人在艦上奔跑著。他們把柱連繩型的傳導線連接到各個位置,他們各自舉起手,喊到:「連接——!」

在說話的同時,“山形城”被顛倒鳥居的流體防護壁包圍了。

緊接著,這個防護壁上突然有光爆相互撞擊。

防護壁化為三重後,頂住震動,在天空上,震得光之碎片到處飛散。

這是流體炮的一擊。飛來的方向並不是伊達側的東邊。發射炮擊的方向是西邊。是上越露西亞的本莊·繁長的船艦。

第二發、第三發來了。擊中了。震音鳴響,煙云散去,和天空平面垂直處有光之碎片被彈飛。但是,就在這個時候,大部分的伴隨艦都進入到山形城底下,轉換成面對敵人的側面防禦輸出防護壁。

在那里,從伊達側也發出了迎擊。第一發中了,第二發,第三發打偏了。按第一發路徑瞄准,沿著幾乎相同的軌道發起了連射。

連射過來。

山形城,沐浴在來自左右的流體炮擊造成的光之飛沫當中。

就好像位于大風席卷的空中,櫻花被一口氣吹散開去似的,光之花一重又一重地四散開去。響聲就像鼓聲連續敲打出聲,雖然是巨艦,但還是產生了震動。防護障壁好幾塊都破碎後被再次裝填,但是,

「庫哈哈——」

在山形城的艦橋上部,有一抹沐浴在光亮之下的顏色正在起舞。

是個女人。

在肩膀處穿著袖兜的白色襯衫上,狐色的副裙配合著船艦的震動,旋轉身體,回轉著色彩。

以腳尖和腳跟為軸心旋轉著,扭動著腰身,茶色頭發和被白毛覆蓋的耳朵隨風擺動。狂暴的大風壓打響了掛在耳朵上的鈴鐺。

「kei——」

一聲長嘯,她從兩袖拔出了一米多長的扇子。然後展開在兩手的扇子的扇骨上沒有貼付東西。而是扇狀的牌坊型的表示框,其與山形城的炮門控制術式連動,「連接:——確認。」

她跳著舞,隨著她揮舞著兩把扇子,山形城響起聲響,放出火花。

這是對左右,上越露西亞和伊達的迎擊。那射擊配合著女子的舞步,

「咵——」

聲響反複。

「哈哈哈,膚淺的曆史長河的這民!被注定遵行正道的巡禮者!因為不得不踏上那條道路反而珍惜地研磨起腳枷,只為了希望能夠傳達到束縛自己的鎖鏈末端的認命者們!」

女子揮舞手腕,向左右兩翼末端,指示著從前到後一齊發起炮擊。

「令正道,淪落至只能向誰乞討的落穴,這樣的膚淺真是可笑……!」

炮彈連射就像水中的波紋在天空中快速推開,接著立即提高了速度。



本莊·繁長的艦隊和伊達的艦隊都進入了各自有效的射程距離。

繁長的外交艦上的中庭上,祭典活動已經停止,彌托姿黛拉在突然發生的炮擊戰中,首先選擇了以武藏人士的防護任務為優先的動作。將銀鎖從雙手的手腕取下放于地面,輕輕地包圍住背後的人們。

那是倘若發生了什麼便可以應對的架勢,而彌托姿黛拉自己則是再次歪著頭,說到:

「那麼,這又是什麼情況。」

她在內心說著,“這種程度應該沒有什麼事。”並且朝著繁長看去。

接著,繁長聯絡了幾個和指揮相關的人,選擇並發送了處置用的事情商量模式後,手上出現了一個表示框。上面顯示的是。

……人狐。

和自己一樣的變調型的種族。她的情況,則是可以獸變調為狐狸的種族。人狐並不如人狼一般有更嚴格的變身條件,還有就是本性比較接近狐狸那一邊,在舞蹈的情緒下,狐狸的耳朵和尾巴會從頭發和衣服里的屁股露出。

共有九尾。是只大狐狸。到了這地步,也就是說。

「這到底是什麼情況?」

繁長一度將視線轉向這邊,之後對著表示框里的人狐喊到。

「最上·義光!——你難道不希望看到奧州的和平安定嗎!!」



最上·義光對本莊·繁長的話以仰天長笑做出了回應。

「膚淺。」

展開扇子,瞄准前方,兩個手腕揮舞指頭接檔住炮擊的空震沖擊,旋轉身體,替換左右的管理。額頭的汗水隨風飄散,「奧州真是膚淺啊——不明白意思嗎?」

『……是指羽柴嗎?』

對于表示框中繁長咆哮的問題,義光先是彎了身體。然後讓背部隆起。

「哈哈哈。」

義光笑了。先是做出人類的笑容後,向後一仰,像要吞下天空一樣裂開嘴巴如同弦月一般,連續發出快音,炮擊的扇子在全身各處敲打。

「ke,ha……!」

已經可以說是,用己方的炮彈與敵方炮彈相撞來迎擊,一邊這麼做,義光大喊著。

「只有這點能耐嗎!本莊·繁長!這點能耐也想自稱是奧州的終結者嗎!」

「你小子……」

對著繁長的表示框,一副向是要吞下天空般表情的義光,用視線回答了她。如彎弓般的雙眼、雙瞳,像是像是擰起一樣的朝向繁長。

義光那與其說是被看透了,倒不如說是要把人吞下去一樣的眼神,落在了繁長身上。

「真是膚淺啊,本莊·繁長——你已經等不及,把沒有履行約定的責任歸咎于羽柴了嗎。既然如此……」

義光又把眼睛眯了眯,在嘴角掛著淺淺的壞笑。

「——那樣的話,你也會踏入我所墜落的那淺薄的冥道當中喔……?」

突然,有身影在她的頭上晃過。

是武神。



義光轉過身。

來的是一機。第二架機遠遠地跟隨著。

本來打算對武藏發動攻擊的伊達家武神團,做出將最上這邊視為當下威脅的判斷吧

……這如果是鬼庭的指示的話,因為清楚我們這里的情況,應該是不會過來挑事的。

但是,先來的一機確實是處于朝這個方向攻擊的軌道。右腋下的步槍直直地對准這里,占了能夠從艦尾射穿艦艏的射線。

這並不是警告。是鬼庭指示以外的行動。恐怕武神的駕駛員是新人吧。

「急切地想在這里切斷伊達和最上的因緣嗎。哈哈!心急者錯誤判斷,不過這倒也,以一時的正義而眼算是不錯了……。」

所以,義光將左右的扇子投向高空。然後轉向飛來的武神,

左右飛來的炮彈爆發出的光亮包圍在她的周身。

「要好好保護家人啊,年輕人。」

她從左側的副裙內側,拔出了一把刀。它有些許陳舊,沒有什麼裝飾,長約為80厘米的一柄刀。

但是,她用手掌抵在緩緩彎曲的刀背上直直地舉起刀喊到,

「回頭吧——鬼切」

話說出口的這一瞬間,舉起的刀從“鬼切”的刀里出現了某些東西。

是記憶。



在距離一千二百米的地方。如果是能高速飛翔的武神的話,頂多只要花上3秒多一些的時間,先行的攻擊手察覺到了勝利的機會。

攻打義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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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被鬼庭禁制,但如果從機會角度考慮的話,這是一件應該去做的事。

不管怎樣,據聖譜中記載,最上·義光雖然是伊達·政宗的叔父,但為了能打入最上的東面,好幾次刁難過伊達·政宗和領地內的擔當者。

如果能攻擊的話,就應該攻擊。鬼庭雖然說說對付義光的時候,“若不能打個出其不意,就回避吧”但是,就算鬼庭說的是正確的。

『死的也只有我一個人而已……。』

在距離500米的瞬間。產生了沐浴在左右飛來的炮擊當中的錯覺,他單騎飛入了山形城。架著步槍,毫不逞強,用術式自動追隨目標使之能捕捉到義光,

『……誒?』

和武神合而為一的身體,突然好像感知到某種東西。

就好像,那是。

……誰呢?

那個誰在自己心中一晃而過的感覺,迅速地從前面移動到後面然後消失。而且,在眼前的視野中,可以看見某種東西。

……這是……。

是影像。但那既不是武神的視覺單元傳送過來的東西,也不是以情報型態從伙伴那里傳遞過來的東西。

是自己的記憶。

從過去到現在快速飛奔的映射中,在映出其中幾個人的臉的時候變得緩慢起來。

等等,他這麼想著。要問為什麼的話,映像的速度,都是在家人,朋友和伙伴的臉映現的時候變慢,就好像在細細品味一樣,在視野當中確認那些臉。這是

『在尋找誰……!?』

想到的瞬間,聽到了說話的聲音。

『——就收下這個吧。』

緊接著,攻擊手聽見了悲鳴。

……額?

好似苦悶,又好似驚恐的。但並不只有一個。

是伙伴們。現在,來到戰場上的,包含從後面跟上來一樣是新人的同梯,在通神里面。

『──!?』

悲鳴響起的同時,各處的天空,綻放了花朵。

在空中飛翔,向著武藏側和這里過來的伙伴們,遭到了切斷,與大氣激烈碰撞。白色的水蒸氣分散的數量是八,跟隨在後面掩護的人,也同樣爆散了。

破損也許並不致命,但是大氣中相互碰撞引起爆炸的映射,其傷害准確無誤地傳達給了這里。

絕不可輕饒。但是,

……為什麼我平安無事呢!?

在思考的瞬間,眼前的視野警告著危險的來臨。正面,已經逼近到一百多米處的義光將刀收到副裙里,揚起雙手。

落在她手上的是控制炮擊的扇子。她把它對向這邊,

「咚。」



伊達·成實看見了那一幕。

義光扇子的前方,飛翔離開的武神,把身體蜷縮了起來。就像是哭泣的嬰孩,然而,之所以在戰場上做出了不可能的舉動。

「被算計了呢……。」

但是,雖然有對山形城的炮擊和迎擊,

……卻沒有針對剛才武神的炮擊。

受到鬼切的武神在蜷縮的狀態下失速。從炮擊和彈雨的谷間逃脫出,通過山形城上方,進入到落下軌道。如同跌倒一般,緩慢地,確實的朝大地而去。

搭乘者肯定失去了知覺。恐怕還是連發生了什麼都不知道,並且,是因為見識了死亡宣告的恐怖的緣故。

和他一樣,不明情況的半龍歪著腦袋。

「剛才發生了什麼?」

「是鬼切——根據最上的說法,這是平安時代作出的古式神格武裝,曾經待在義經公手上一段時間,之後由于南北朝的大將,源·義貞的自殺,最終由最上繼承。

雖然改過好幾個名字,轉交到最上手上的時候,鬼切已經是“鬼切”了。」

其力量是

「鬼——也就是‘穩’。並不是將切斷的對象,而是從對象的記憶當中,將在他背後支持著他的人們,抽出並切斷。」

所以,那個武神的搭乘者才會毫發無傷。被切斷的……應該是支持他的伙伴們吧。

並不僅僅只有朝武藏飛去的,他的同期所搭乘的武神。恐怕現在在格納庫內的整備士們,同學們也不可避免的會慘遭一刀。

鬼庭不告訴團員們關于最上的“鬼切”的詳細情況也是,沒有辦法。如果知道了“鬼切”的能力,人們就會意識到自己重要的存在。而且如果變成那樣的話,“鬼切”的“穩切”力量會被最大限度的發揮出來。

這也是我們自己不徹底攻擊最上·義光,並且,持續膠著狀態的理由之一。

現在,在視界中,可以看到數朵因爆散而生的水蒸氣之花,還有像石頭一樣被扔落在天空中的武神。因為失去了輔助的僚機,那架武神從墜落到著地大概還要在空中飛舞數公里之後的事情吧。

在這一瞬間,伊達家失去了大量武神的搭乘者,及其未來。更甚者,

「鬼庭,你那里沒問題吧?」

『——八人被擊沉。加上整備,管制,合計十二人。』

表示框里傳來的鬼庭淡淡的聲音。這下是在生氣吧,成實雖然這麼認為。

「微妙的有點失落?」

『嗯,我是沒有受傷……』

「讓人畏懼的魔鬼教官,高興點吧。」

『Tes,——對不起成實,里面也有你推薦的人在。』

「將悔恨確認之後積聚起來,只會成為失去冷靜的原因哦。」

『奧州的寬容,就是因為在可恨之時怨恨,才反過來形成的。』

但是,鬼庭這麼說到。

『別阻止我喔?‘鬼切’是透過刀刃看見過去。但是在這次的戰場上,如果能迂回到山形城的下部的話,就可以報一箭之仇了。』

「身為鬼的鬼庭為避開鬼切居然隱藏在敵艦的下部,是在開什麼玩笑?」

『別看我這樣家里也是一堆孩子啊。』

但是,他這麼說了。

『——為什麼,最上在這里行動了?』

「你知道的吧?——互相弄錯了脅迫和挑釁的區分。就代表著,最上形勢比起我們還要嚴峻多少呢。還有就是——」

成實看到手蓋住雙耳阻斷炮擊聲響的武藏外交官和半龍。

「跟武藏一起走下去。最上氏,這麼決定了。」



阿黛雷總覺得棘手的局面要開始了。

「當事人她們情緒性上事情先擺一邊,但我們的工作,是制止曆史再現過程中出現無用的爭端。」

阿黛雷在山形城的中央艦甲板上邊說著話,一邊吃著點心。

在立著“城主特別款待席”字樣牌子的草席和遮陽傘下,正坐在蒲團上,用著餐點。

「哇,不愧是產米之鄉。你看,紅豆湯里面的這塊年糕,不走柔軟風格反而在里面加了餡啊。」

筷子夾起來的兩種年糕,伸長度不同。在旁伺候的最上女學生,笑著說到:

「因為這里是寒冷地帶,為了避免歉收時節,同時培育了幾個品種。所以,做出來的食物也會有差別,但因為義光大人說每種都很可愛,所以我們就一視同仁的烹飪了出來。」

原來如此,阿黛兒老實的感到了佩服。不由的感覺這和哈桑熱愛咖喱好像有某種共通之處,但一邊這麼想一邊看向前方。

「……怎麼了,里見學生會會長。筷子都沒有動呢。」

「啊不是的,從士殿下……」

她環顧四周,能感覺到因炮擊和炮彈爆炸引起的搖晃和震動。四散的光飛過她的頭頂。

「只是這種程度的話,比在機動殼里面遭到炮擊來的好太多了。何況,光是提到被別人保護這點,價值就不一樣了。」

一直以來大家都能在自己的後面獲得如此安心感呢。阿黛兒在武藏以外的地方理解了這樣的事。

里見學生會會長說,

「是這樣嗎。雖然是被打中防禦,但遭受這樣的攻擊,我自己卻什麼也沒法做,真的是很惱火啊。」

他明白自己說的話,是什麼意思嗎。

……里見學生會會長,不管怎麼說也是攻擊型吧……。

也感覺到比起在武藏時,對人和事的態度變得明確清晰。但是。

「但是呢,這是怎麼回事呢。」

阿黛兒將微甜的紅豆湯喝入嘴里時,看到了在艦橋上起舞的義光。

剛才她突然送出了通神,笑著說:

「──最上,為

了自己的約定,將優先自己應行的曆史再現。」



「那麼,也就是不管最上還是我們,都是想著同樣的事情嗎?為什麼會突然轉變態度呢,最上是……」

對于淺間的提問,正純點頭表示同意,但是,


「……?」

在露台上方,聽到天空中發出暴擊的響聲,和肩膀上的食蟻獸一起抱著胳膊,歪著腦袋。

……發生什麼了。

嗚——姆,呻吟著,在露台的擺台餐桌上喝著紅茶的葵姐回過頭來。

「呵呵,還是有自己都不知道的東西呢,平胸政治家。現在這種不穩定的狀態,真好。懷抱謎團的女人,令人感覺如謎題一般的女人,也都很不錯。秘密是人生之花,要將花壇展示給人們的話,只能是園藝吧。應該誰都會有自己想帶進床上的一朵花,不覺得秘密的香氣不覺得就是想讓人注意嗎?」

「喜美,伊裝諾尊在冥府注意到伊裝冉尊的秘密而回頭了哦。」

「愚弟可是跑去追趕逃跑的赫萊森,還跳了進去喔。」

「那個時候他還不是愚弟,是托利君。」

「是托利,呦。雖然他回來之後直到現在,你都那樣叫他——但是,淺間,當時幫了大忙哦。」

葵姐對于淺間‘嗯嗯’無所謂的語氣感到無奈好笑。她就重新把視線轉向了這里,

「這是能建立起彼此之間的關系,的意思嗎。」

「什麼意思。」

「就是插與被插。用英語說的話,就是ININPUTPUT吧……」

「喜美,不是input,是inse——」

淺間說到一半話。慌忙地揮動雙手。

「不算,剛才的不算!是相互扶持吧!?是吧!?」

「花見因處理量表正苦惱中,快去給她做點什麼。」

不過。

「從政治和交涉擔當的我口中說出來也有點怪,但到底是什麼事情啊——剛才也說過,原本也有打算提出與最上相同的提案。

原本是打算,質問最上為什麼在這個時間點,停止了對上越露西亞的曆史再現,和對伊達的曆史再現。畢竟,最上·義光是個有謀略的人。從她的那種口吻來看,雖然我以為即使不遵從,她也不會無視吧。」

但是,

「自己踏進來還真的是超出預料。」

「從最上的角度來看,至今為止累積的某種東西,因為某種理由而全部付諸流水了,是因為這樣吧。」

可能就是因為那樣。但是,具體是。

……什麼呢。

到底是什麼將這麼一個有謀略的人──最上·義光逼急到這個地步。根據幾項聽見的通神內容,

「有聽到‘約定’……還記著嗎?正純。」

「啊──不是很清楚,但是這個應該是其中的關鍵吧。」

葵姐笑著說,很好。然後她對這邊提出了問題。

「你知道結束這種狀況的方法吧?對于引起麻煩事的男子,果然還是請他們回去才算是 ‘有能力的女人’哦?希望下次見面時能留下好的回憶。」

「當然知道,但是,在這之前有要做的事。」

正純,讓月輪調出了表示框,發出了指示。

「外交官,最上和上越露西亞之間,在羽柴的干涉之前就發生沖突了。所以關于兩國的爭端基本不要牽扯上關系。假如,兩國打算和平的解決爭端,就去幫忙吧。另一方面,伊達側因為在羽柴干涉以前,沒有對最上側進行明顯的反抗。剛才武神的直接攻擊就算得上是做過頭了。」

所以,

「——去了伊達側的外交官要阻止伊達對最上的攻擊。」



「……Jud,據正純大人所說,從曆史再現角度看,現在的炮擊戰是‘可以’的。但是——」

在應付炮擊的西側的人工祭典會場上,自動人偶的公主說到。

「我們,現在差不多是時候前往上越露西亞了吧。」

聽到她說話的魔神族的女子皺起眉毛,射出尖銳的眼神,轉向公主。

「武藏的公主,赫萊森——你是在對上越露西亞,要求撤退嗎?」

「不——說的是前往,繁長大人。前往上越露西亞。」

這麼說著的公主,將臉啊的朝向一旁的全裸浴衣。

「試說說看?赫萊森。」

「Jud。」

赫萊森將視線對上魔神族的女子。然後慢慢地指著東南的天空喊到,「GO!」

「哦,你怎麼在這種地方縮了,你最近挺狡猾哦。」

「哈,好像小狗狗,好可愛。」

“g-狗?我才不是狗哩?還有,赫萊森,雖然你一副好像隨便指的樣子,但已經果斷的指出武藏方位了哦!?”

但是,魔神族的女子,半閉著眼睛問到。

「為什麼。」

赫萊森點了點頭。然後她用手背輕輕的敲打旁邊笨蛋的胸說,

「快,請回答。」

「——你、你還是這麼無理取鬧!?要打嗎!?打算打架吧!?」

「那個,吾王,你姑且還是武藏的副王……。」

真是沒有辦法吶,笨蛋這麼說了。

「喂繁子,你剛才說了‘約定’什麼的。我雖然不是很明白,——那個‘約定’,按現在這個狀況,你能守護的住嗎?」

「——」

繁長停止了動作。一副因為這樣才說的樣子,笨蛋環視天空。

「阻礙的是什麼?應該不是那里狐狸姐姐吧。那個姐姐可是因為無法達成才累積壓力的那一邊啊。這麼說的話,是——伊達嗎?」

「不是!?」

繁長的喊聲使祭典場的上空產生震顫。但是赫萊森只是面無表情的說到,

「那麼就明白了呢。」

她用手指指向東南方向,

「那就是阻擋你們約定的原因吧。」

大家看到了她指的方向。那里所在的名字是

「武藏……?」

大家都互相看著每個人帶有疑問的臉,臉朝下的米托次黛拉沉默地抓住赫萊森的腰,對著南方慢慢地將其轉過去。然後,她看到了赫萊森指示方向那里的東西。

「——哎呀!赫萊森!原來指的是羽柴·秀次的船艦呢!?」

「最近,彌托次黛拉殿下似乎也變成很過分的人是也……。」

好了!在露出牙齒的銀狼身旁,持有雙劍的帶傷王女走了出來。

「您打算怎麼做?」

瑪麗微笑著說的話,並不是對繁長的提問。只是確認她的選擇。

過了好幾個瞬間,彌托姿黛拉也慢慢地走上前來

兩人也沒有守護後面的人們,只是靜靜的站著,往自己的肺里送進空氣。

『左舷第一防護障壁中彈了……!甚至都打到了深部障壁里。』

伴隨艦內廣播,再次發生了附近地區的中彈。而且,中庭的東面天空,在數十米外的位置,放出了晃得周圍刺眼看不見的強光。

沖擊形成勁風卷起旋轉著。攤販與塔台被劇烈搖晃,但是,在那狀態下忍者走上前來。

「繁長殿下,已經進行了炮擊和對輸送艦的突擊,小的以為對羽柴已成功完成了牽制是也。但是,若再進一步攻擊承受最上的攻擊,就會成為曆史再現上信長公暗殺後產生的上越露西亞和最上的抗爭,這對羽柴不是好事是也。現在,如果不想鬧僵和羽柴的關系的話,或作為現場指揮官很難下達這個判斷的話,最好保留和最上的距離,保持現在非戰狀態才是上策。」

「……武藏要對上越露西亞要進行政治的講解嗎?」

「不是,——這種程度的事情,上越露西亞應該已經思量過了是也。」

「……怎麼回事啊,這個好管閑事的來訪者是……。」

「因為。」

瑪麗笑著說到。

「精靈,很重視約定這個詞。」

「騎士,也將約定這詞看得相當重要。」

聽了她們的話的繁長,淺淺的揚起眉頭。但是,她這麼說:

「聽了麻煩的話啊。」

放下眉頭移開視線,繁長轉過身去。然後她用毫不造作,並且流暢沒有停滯的動作,將身體朝向祭典的方向,然後舉起右手。

「——全員,全艦,本艦隊的主要任務是接收和招待外交官。接下來進入到完成任務階段,全員請堅持熱情的款待。上越露西亞的艦隊不將些微的障礙看作攻擊。如果要穿越利能割鐵的寒氣的話,這種程度的東風,就用手擋住就好啦。」

『——Tes。』

那麼──繁長轉向武藏勢,發出洪亮的聲音。

「上越露西亞的夏天很短。這就是,以那最大的奢侈來招待的外交艦。放輕松吧,這個結束的話,就回本土去。回我們平時便,極寒的上越露西亞。還有——」

接著,她取出表示框說到。畫面內映出伊達的艦隊,

「就讓我們看看在伊達那邊,武藏的處理方法吧。你們究竟有多高的決心呢。最上和伊達兩個都是奧州的大勢力。沒有明確的力量的話是

無法與之匹敵的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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