衰退的場所
看不見未來的時代
僅僅相信著光的人們
配分(生存意願)
●
東在武藏Ariadust教導院後的校舍一樓的圖書室里。
首先是作為既定事項,對著入口的大神棚行了一禮再進去。于是,牽著手帶來的半透明的少女看著在櫃台的圖書委員歪了頭,
「和平時的姐姐不一樣—。」
「啊啊,因為喜美君今天不用打工」
圖書委員的女孩子從櫃台處探出頭,
「要零食嗎~?」
「謝謝~」
少女放開自己的手向那邊走去。但是,她在途中回頭,
「可以嗎?」
「可以哦。」
少女重重地毫無躊躇地點了頭,走向了櫃台。圖書委員,因為這陣子武藏改修的緣故而變成一人值班,但那女孩子卻還是一邊從櫃台下遞出糖和餅干,一邊說,
「東宮大人也,完全一副父親的樣子呢。」
因為不知道要怎麼回應,就苦笑著決定走進深處。要去的地方是曆史區。雖然打算適當地借點什麼就回去,但突然想到件在意的事。
……關于奧州,嗎?
在下面的外交艦上,關于那件事的會議應該在進行著。
對于以近畿地方為中心生活的自己來說,奧州是未知的土地。是帝的軍隊平定了叛亂者們的鎮壓地,這些是在禦所等地方學到的,但實際上就算是自己也十分清楚這並不是那麼單純的事情。
這只是因為立場問題,禦所不能告訴自己而已。
當然,那個方針在極東全局都有。要說為何,因為極東的全土都是因為有帝來控制地脈才可以過上安定的生活。事件會以勝者的帝的角度傳播出來是當然的。但是,
「如果自己查找資料的話,或許能看出一些新的見解。」
……當然,在這里的資料涅申原君應該都讀過了。
涅申原現在,好像受了重傷。問阿黛爾發生了什麼事,她也只是「哎呀,只是他居然被漂亮的熨平變成壁畫了。啊,但是,並不是說他變成了牆保護了大家哦!?那個應該說是被揍成牆壁嗎,是的。像我一樣身為牆壁變成牆壁之類,話說回來這什麼自虐捏他啊……!」說了些理解不能的事,但是我的周圍的理解不能才是平常,也就是說沒有問題吧。
然後,往深處的曆史角走去的途中,東看到了這樣一幕。
「……?」
在來借書和資料的稀疏的人影的對面。有一個身影。
……好像是,二年級的代表委員長。
是叫大久保來著?在春天還俗歸來時,作為新干部被記載在資料上。對于武藏的人來說有著難得的二重襲名,聽說現在她還有望成為下任副會長。
她站在放著武藏官方資料的書架前。從中抽出了幾本資料集確認里面的內容,必要時還用表示框記錄下來。
……真認真啊……。
並不是看起來很認真。而是真的很認真。氛圍都不同。雖然和我們那群人比較對她很失禮。但是,看到就連稍大的資料也只用左手就能抽出來,就會想到她果然是帶了兩把刀呢,肯定有好好鍛煉吧。
「——」
大概是注意到了這邊的視線,大久保回過頭。
然後她看向這邊,挑起眉毛。然後慌張地低下了頭。
「……!」
因為是在圖書室,所以她無言地行了一禮。對著這樣的她,東也急忙回了一禮。真不妙啊,東這樣想著,但是他不能很好的表達為什麼不妙,就急忙往深處走了。
曆史區。正要對資料伸出手,
「咦?三要老師」
三要就如字面上站在那里。她使用墊腳台,取下的是,
「極東書記·原初編……。這是從全滅開始的場景被完全修訂過的那本吧。」
「誒?啊啊,東君?嗯,這個,那部分並不是為了炒熱氣氛,而是改編得符合史實了呢。現在這部分變成了伊邪那岐和伊邪那美的結婚場景,然後兩人幸福地生活,好痛、痛痛痛痛……,總,總覺得心好痛……,下周的相親……,好痛。」
「三、三要老師!雖是為了自保我要說我可沒有深入這個話題啊!」
因為很大聲,所以被在找書的大家瞪了。兩個人一起道歉後,東端正姿態,
「三要老師為什麼,要看這樣的書呢?」
「我覺得大概和東君一樣吧。我從真喜子前輩那里聽說了。下面好像在和奧州的代表開會吧」
三要說著並咧開嘴露出了的笑容。
「原皇族竟然來調查奧州的過去,這或許是曆史性壯舉啊」
「嗯……,是這樣的嗎」
沒有實感。但是,有教員在查和自己相同的資料真是令人安心。
「三要老師對奧州的曆史熟悉嗎?」
「只是事先調查過一點。」
雖然老師露吃了苦笑,但東是不明白她的意思。
「事先調查是……?」
「Jud.,——就是調查了在這里出現的資料是什麼程度的內容。因為,在教大家的時候,不事先知道大家掌握到什麼程度是不行的呢。比如說——」
比如說,
「在原初的時代,世界分為現實側和重奏側,還有關于醞釀出聖譜的“非衰退調律進行計劃”,這之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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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衰退調律進行”……,這是在曆史里學到的那個吧?我們家的四眼也有說起過。好像說是決定制作聖譜,造成了現在這種麻煩局勢的基礎運動來著……。」
喜美半閉著眼不解的看過來,淺間則是回看著她,心想到底怎麼了。
地點在外交艦的中庭。椅子,還有仿佛為了遮擋自己的屏風的配置,這些都和之前一樣,只是所談論的內容不同。
非衰退調律進行計劃。
准確的說,是“基于不衰退的世界調律化之進行與計劃”。
久遠以前,這被認為是決定世界應有的姿態的計劃。
不過這部分,在小學部是作為神話、初中部是作為知識、高中部則是在一年級時作為曆史來學習。在至今為止的國語和現代國語科目里,也是作為故事來學習的內容,但是,
……實在發生了太多事了,比起總結性的“計劃”,一個個計劃的碎片反而更顯眼了。
因為和很多件事聯動,所以想要讓一件事(的說明)成立就不得不說明其他的事,就會變成不得不一個接一個不停地說下去了。然後在解釋完的時候原來的又忘掉了,像這樣是非常平常的。畢竟這計劃關乎整個世界,真要說起來也是沒有辦法的。但是,
「嗯。用喜美容易理解的話來說——」
「呼呼呼、五個字哦!五個字以內!!」
「抱歉做不到。」
笨蛋姐姐“庫—”地大笑著身子後仰,
「真不愧是淺間!雖然馬赫般放棄了但真棒喔!要做的話不是能做到嘛!!」
總覺得有很強烈挫敗感。
但是,有一件事可以確定。
「……現在的世界的起點,是在非衰退調律進行中誕生的哦」
淺間是知道的。只要以神社工作為本職的人,無論是誰都會學到這件事。也就是說,諸神在天上爭斗的神代終結,他們降臨到這個星球想要開啟人的現世,世界的規則就是在那樣的時代中定下的。
那是……,剛這樣想的時候。泰衡突然看向了前方,也就是這邊。
……誒?
大家都注意到了,但是,突然醒悟到她並不是看著自己。她的視線投向身後。在那里的是,
「屏風……」
為了讓外部的人看不到這里,會議周圍並列圍繞著屏風。那是最近流行的式樣,表面畫著畫,但其描繪的內容是,
「黎明的時代。現在作為神話傳頌著的事物……」
那上面的內容,隨著一扇扇屏風而變化,以故事的形式被描繪著。
由于內容相當主流,所以是也能在教科書或繪本里看見的東西。被描繪在一扇扇屏風上的東西,只能是這個等級的象征內容。但是,
「這個段子在奧州和關東比在三河和關西更主流呢。是隨處可見的段子啊。」
泰衡緩緩地說了下去。
「要說為何——是因為它是以過去發生過的事情為軸心的,但是不同于聖聯影響日漸膨大的關西和近畿周邊,在關東和奧州,聖聯的影響很弱……過去的黎明發生的事至今殘留著巨大的影響。」
接下來,她說著看向了這邊。
「久違地想聽聽當年的故事了呢……根據你們對其的理解度以及嘗試,我這邊要說的內容也會有所改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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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如此……」
成瀨說,她和瑪戈特一起,一邊觀察著會議場對話的流向,一邊靠近屏風將其重新擺好。
……過去的,黎明的時代嗎?
人從天上下來以後,到聖譜出現以前,都被認為是那個時代的事。
作為傳說或故事,即
使是現在,也經常作為小說、漫畫和游戲的題材,但是看到過曆史真相的人,至今已經一個都沒有了。
但是,在奧州的入口,平泉居住的人們基本是長壽族,
「現在還在傳頌那個時代的事,作為你們的信條嗎」
「就是這樣呢。……准確的說,那是在奧州的根源里的啊」
這說法真是相當的自信過剩啊,成瀨一邊移動屏風一邊想。然後,眯著眼露出銳利的眼神後,她試著問出口。
「伊達和最上,都已經忘記了你們的過去了吧?如果是這樣,你們做出一副前輩的樣子,其實只是單純的跟蹤狂吧?」
「即使被忘記了也沒關系。只是,……無論是對伊達、最上,還是一部分上越露西亞和關東諸勢力,都確實傳承了一項意志,並存活下來了。」
「意志?」
「——抵抗的意志。」
毫無停頓的回答讓成瀨感覺到了無感情和坦然。
如果用畫來表現的話,就是眼前落下了一堵牆壁,被隔斷了的那種感覺。
……哦。
這就是絕對的自負吧。
「小伽。」
在對面,瑪戈特扶著屏風,對這邊說。想著什麼事看向那邊,原來是她們移動的屏風偏離了原來的排列方向。
「這個,還有這個,走太進去了」
「Jud.,要拉回去才行啊」
點頭,成瀨一邊退回去,一邊把視線投向正純和淺間。
以 “那個啊”為開場白,
「我姑且再確認一下,為什麼,要為奧州操心到這個地步呢?」
「那個,成瀨?你是知道才這麼問的吧,——我們和泰衡的立場不同哦。」
聽好了,淺間和剛才不同,用放松的表情說道。她讓花見展開表示框,顯示出曆史年表,然後一口氣將表拉到了先史時代。
最後表示出來的,是紀元前一萬年前後。但是,
「這個時代的曆史再現是以壓縮狀態進行的。只是,包括這個壓縮部分的曆史再現,我們的社會是在聖譜的曆史基礎上形成的。但是,正因如此,我們局住的社會的曆史也是聖譜所記載的勝利者的曆史啊。」
但是,
「泰衡女士有聖譜以前的抵抗者的血統。也就是說,——是在聖譜誕生的曆史潮流中,反抗了權力的敗者一側的人。」
「就算是勝利了,也不得不注意體面和過去啊。」
她一苦笑,淺間也跟著苦笑了起來。然後,她過了一會後,
「話先說在前——神道當中沒有可恥之物存在。」
「也是呢。」
成瀨點頭同意了。
她認為勝者這樣就可以了。所以,成瀨毫無畏懼的說。
「我作為魔女也是這樣想的」
說著,她展現了笑容,然後淺間也端正了微笑向這邊點個頭。
……很好的表情呢。
成瀨一邊想著要用什麼樣的場景來描繪剛才的表情,一邊確認了屏風的背面。被遮住的對面,因為薄霧而看不到艦尾的情況。在對面的瑪戈特也在確認了安全後微笑著對這邊舉起了手。
「Jud.」
成瀨這樣回答她後,將視線轉回了屏風的表面。
「沒關系哦。打擾一下,這八扇。我重新排列好了,能看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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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瀨和奈特一起將屏風放在了艦尾側。排列在自己和泰衡的旁邊,擺成了一覽無余的形式。
……真是令人懷念的故事呢。
排成一列的屏風數量是八扇。描繪在上面的畫從左到右分別是,
一、……從天空中落下的流星雨,以及抬頭仰望的人們。
二、……在巨大的森林中大鬧的龍和大獸,以及反抗的人們。
三、……相互戰斗,相互毀滅的人們。
四、……相互對話,相互妥協的人們。
五、……前往地下的人們。
六、……正在位相之地制作的另一個神州以及旁觀的人們。
七、……互相分別,各自離去的人們。
八、……來自上天,一直在支撐著他們的,——聖譜。
典型的黎明的故事呢,成瀨心想。在曆史再現中,早于各種神話的再現,再現以前,聖譜以前的黎明的故事。
成瀨在來武藏之前,也記得從家人聽到過這樣的神話。
魔女的技術在這個時代有了長足發展,在各國改變了形式傳承下來。
……比曆史再現更早的時代,嗎?
成瀨站在屏風旁這樣想著,看向了淺間。
可以接觸到黎明的時代的神職者,她開始解說起第一扇的流星的畫面。
「——首先,從諸神作為人降臨下這顆星球的時候開始吧。」
成瀨聽著。她聽見了從雙親那聽到的一樣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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淺間一邊看著第一扇屏風的畫,一邊講述那內容。
……從天空中落下的流星雨,以及抬頭仰望的人們。
「曾經的,黎明的時代。」
深吸一口氣,
「降臨到地上的諸神,不知為何幾乎失去了所有力量。當時似乎只能使用些許程度的術式……據說神明時代的遺產,或劣化或崩壞,或變成使用次數受限的狀態。」
泰衡 “嗯”地點了點頭。
「但是,人們注意到了一個困擾的狀況吧。」
「是的,……曾經人們離開這個星球,就是因為星球的環境惡化,但負責修複星球的環境神群卻把根據地的這個極東以外地方,過度修複成不能再次毀壞的樣子了。」
看到那邊的點頭示意,成瀨用術式照亮了第二扇屏風。
有在寬廣的森林中大鬧的龍和大獸們,還有反抗的人們。但是,
……人們是無力抗衡的吧。
失去了力量的人們為補填無力的技巧以及術式都尚未發達,無法做出抵抗。
換成我們來說的話,也就是以無戰斗能力的狀態和各國敵對啊。
……如果是現在,會怎樣呢,雖然也有這樣的意見。
但在當時,從神州極東處離開的人類,全部毀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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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要在圖書室里租借了一張桌子,為東還有興致勃勃地靠過來的學生們開始了講課。
講課內容是曆史再現以前的時代,黎明的時代。
雖然基礎上是由神職來負責,幾乎可以說是故事的往事,但。
「除神職以外,還有一個職位可以講述這件事——那就是教員。」
三要笑著對大家說,翻開了手上的繪本。
是畫著黎明的時代,面向孩子的繪本。但是,在坐在左邊的椅子上的半透明少女卻說,
「好可怕—。」
這也很容易理解。畫在那的,雖然只是簡略的畫,但的確是在巨大的森林和大雪地帶等地方和龍以及大獸們進行戰斗卻處于劣勢的人類。
三要看著那副畫,發現自己的笑容變成了苦笑。
……也是沒辦法的事呢。就算畫很簡略,也能想象出來發生了什麼。
「當然,這是基于生還的人們的敘述……甚至是基于傳承而畫出來的想象圖。
現在隨著開拓技術的進步,立場也有所改變。
事實上,三征西班牙和葡萄牙對重奏領域的開拓研究已近乎完成,英國和六護式佛蘭西一同,……是的,即使一直在重複失敗但他們也在通過“門”把開拓團送到實際的新大陸上去。」
但是,雖然實際上現狀已經有所“緩和”,但也聽說大致上並沒有變化。
原因很簡單。
「因為外面過于的嚴酷環境是超乎想象的。」
⑧BοoK。Cом
三要吸了一口氣, 只是單純的宣告出事實。
「沙漠變得灼熱,雪山變得極寒,森林成為了超百米高的大密林,風變成了能將一切吹飛卷起的大風,龍和大獸四處橫行……換句話說,世界的各種尺寸都變成了神級基准了。」
然後,三要接著說。
「雖然人們多次派出開拓團,但都遭遇了失敗。甚至有時連象樣的航空船派不出,而就算人們能夠抵達那嚴酷環境,在失去了大半神明時代的巨神模式技術的情況下,也不可能做到定居和發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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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這樣”,淺間聽到了泰衡這麼說。
「是啊……能去還要能住。能住還要有條件生育後代。生下後代還要養育,然後,養育了後代還要讓他們繼承事業,要這樣循環往複下去才行啊。——然後,還要讓這樣的循環安定進行,一次都不能斷開。
……聽說因為黎明的時代的環境嚴酷化,就算樂觀也只能到“生育”為止啊。」
「呼呼,到了做色色的事的程度了呢……。」
·淺間:『等、等一下、現在是在會議中!會議中!請在通神這里說!』
·俺:『誒?這里!?現在,這里在進行色色的話題嗎!?』
·副會長:『沒有啊!你別過來!怎麼突然闖入進通神來了啊!』
·俺:『你、你啊……我姑且是學生會長
啊……誒?赫萊森怎麼了?過來這邊?包含剛才的淺間的事讓我咬緊牙關?一瞬?那是什麼好吃嗎?』
《俺 大人的通神掉線了。受到了沖擊的可能性有7成5。要確認嗎》
大家無言地按下了確認。
·淺間:『啊—,不好意思。回路本身姑且是開放的,所以出席了早上的會議的人只要按照這邊送去的通神文上的設定輸入就可以參加了。』
淺間想著要是可以給大家壯膽就好了,同時確認了幾人進入會議。然後讓花見把至今為止的記錄和其壓縮版制作出來給他們送過去。
·花見:『平泉的泰衡桑因為懷有對黎明的時代的仇恨,所以對于明天以後的協助與否持傲嬌態度,其實雖然正純桑還沒撤回戰爭她就已經進入黎明的時代的解說了——』
·淫靡:『這還真是好懂啊!!』
·勞動者:『等等,戰爭是什麼意思。』
·○紅屋:『真好懂呢!!』
·副會長:『真抱歉啊!啊,是我不對!』
·烏基:『話說回來,剛剛說的黎明的全滅劇本,不管什麼時候聽到都會心情低落啊。如果是h游戲的話,那就是生下小孩HE後,工作人員名單放完後寫著“之後因為●●村的村民全員都曾是武將所以全部悶死了”的模式,會讓人有心理陰影吧。讓人買追加劇本的黑盤的厲害買賣啊。』
·金丸子:『武將真厲害啊』
·烏基:『順帶一提剛才的是三國版本的“要看嗎?”的劇透啊。因為沒有點藏幫忙,所以到剛剛終于通關了』
對不起,我還在試毒那個的後日談,不過這個果然還是沿用了那個套路吧。
「那個。」
淺間咳了一下。看向泰衡,
「我可以繼續說下去嗎?」
「請說」
雖然感覺她好像生氣了不過大概是錯覺吧。不管怎麼說,
「因為這樣,人們被關在了極東里,但是出現了問題。
派出開拓團時,雖然分析過他們的血統,分出各自的祖先是哪個領土的出身者……但因無法外出,極東上的人口慢慢變得過于密集,各國分出自己的勢力開始了領土糾紛。」
第三扇的屏風。
……相互戰斗,相互毀滅的人們。
結果想必大家應該都聽過吧。
「因為使用了當時的幾項術式和技術,在兩周時間里人口減半。
更嚴重的是,在那場戰爭中又失去了很多的技術,大規模的術式也失傳了,……結果變成了就連在極東上的生活也很嚴酷的時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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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人們意識到這實在太糟糕了,于是聚集起來進行了談話。這場對話意味著什麼的開始,東君,你是知道的吧?」
圖書室深處貼著“會議中”的牌子。占用了一個學習用的桌子,東正在接受三要的講課。
講課內容和還俗的時候在禦所被學到的是一樣的。認真回想一下就會發現那也是從教員聯盟派遣過來的老師的講課,東一邊這麼想著,一邊回答。
「……據傳那個黎明的對話,就是之後的聖聯的開端。」
「Jud.,是這樣的。真不愧是東君,很清楚啊。」
三要笑著點頭,但是,笑容微微橫向擴張。
她小小的歎了一口氣,說道。
「當然,實際上不知道是怎樣的情況呢。」
「誒?」
「畢竟,當時的人都已經不在世上了。當然,這一說法的准確度很高,直接這樣理解也沒有什麼問題,……但作為曆史的話,要注意這樣的“故事”哦?即使很難區別幻想和曆史,但如果用時代進行區分,那麼這時代可以稱為是前者的時代了。」
“不過”,她看向周圍的人。
「……當時的談判決定了幾件事。
第一,絕對做到不能讓人類毀滅,保護人類,讓人類擁有長存的能力。
——這是以聖聯和聖譜打頭的武裝計劃,也是全體的宗旨。
第二,通過和環境神群對話,停止世界的激化。
——這項,由探險隊“七百人隊”被派遣前往處于地底深處的環境神群,付出巨大犧牲,最終不辱使命完成了。
第三,為應對和克服外界的激化環境、應對人口增長,在位相空間里複制這個極東作為重奏神州。
——這項目標,通過與第二條中的環境神群的對話,得到他們的協助,在地脈做成的位相空間中……、也就是在收納空間中,制作出了借助地脈與世界各地連接的重奏神州。重奏神州雖說是與極東有著一樣的形態,實際上是通過與神州世界相對應的那條通道再現了各地的環境。極東以外的人們漸漸移住到重奏神州,並開發著激化環境的克服技術作為自己將來開拓並居住的保障。
然後第四……」(注:請參考神州對應論,前作終焉的世界線也有提過的理論。疑似有參考二戰前日本的出口王仁三郎提出的國家神道理論。事到如今當國家神道里面的理論拿來當小說題材也是挺不錯的。這是否證明極右派和中二是同一體系呢……)
東是知道的。
三要也明白這一點。她向這邊點頭催促。
因此東坐直身體進行了回答。
「第四,人們已經理解到戰爭會帶來毀滅,于是人們追求能安全且不致毀滅地發展自身的共同指南。也就是說,——這就是聖譜」
是呢,三要做出笑容這樣說到。
「人們曾經作為神明升上天的曆史。只要重複這段曆史,就能不致毀滅,安全地發展……戰爭的曆史,也用磋商和談判巧妙地越過就好了。在天上交戰,在地上也交戰,幾次瀕臨毀滅的人們,或許已經疲憊了也說不定。所以,制作聖譜,這成為了所有勢力的“和平與發展的基本准則”,同時聖譜也是開拓重奏神州的基准。」
我們將這四條稱為什麼呢。
「——非衰退調律進行」
其意義是明確的。
「總合第一到第四條,當時似乎是將“增強命運,掌握不會毀滅的命運”作為最大目的。
將錯亂,不管怎麼哀號都會途中消亡一樣的人類命運,以聖譜這古老吉祥曆史的譜面進行調律。我們將樂譜的進行成為非衰退調律進行,並且現在也還在持續著。
因此我們身為“奏者”,以襲名者為中心再現著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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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衡以“那麼”作為開場白。
「所以非衰退調律進行開始後,世界各國在重奏世界創立自己的領土,開始再現居住的曆史了吧。但是,為了確立支撐重奏世界的技術,現世的極東有必要先進行曆史再現,通過解釋來確保這些技術。
雖說有理由,但這也算得上是強硬的先行了,而使其成為可能的……」
喜美在旁邊快速按下空氣按鈕搶答,為了配合她,淺間做出回答。
「是因為有帝在,沒錯吧。」
淺間無視喜美對她豎起兩根大拇指,整理著衣領回答。
「——極東已經有了為非衰退調律進行成立的專門組織,據說因為要保持和環境神群的交流,才有了神格化的不死者,帝的存在。
因此,極東的帝陣營保管從奈良時代前後的記述開始的聖譜的抄本,曆史再現從各處的技術基本確立的奈良時代開始,在鄰居們,也就是他國的再現追上進度為止等待他們了。」
京都的中央。據說帝就在被稱為禦所的要塞深處。作為現人神的不老者,帝負責經由環境神群操作地脈的職務,此外,他還是極東的神社組織之長。
各國對極東的完全支配感到猶豫不決,同事又對極東抱有警戒,有很大部分都是因為帝的存在。所以,在涉及有關極東的通神和運輸等城市基礎設施,容易成為各國的窗口的神道關系者,得要先學習以帝為中心的神社勢力和相關的曆史,但
「泰衡女士的祖先是在那個時代,去了重奏世界了吧?」
「好像是這樣。我們的先人們為了支援去北方的人們,和他們一起去了重奏世界的北方。」
原來如此,淺間點頭。
「稍等一下。我有想問的事。」
直政舉起義肢的右手。或許是因為還帶著酒氣,她稍微紅著臉,但堅定的說。
「平泉代表,你剛剛說了是支持去北方的人們吧?但是想問問你啊,當時,在黎明的時代,你們可以做到的“支持”是什麼?明明在外界各國也不能好好地在開拓地生活,對以此再現的重奏領域的北方的行人可以進行的“支持”,到底是什麼呢?……究竟,要用什麼手段進行支援呢」
直政歪了下頭。
「只是一起過去的話,甚至可能會一起毀滅。但是你們卻以一個種族延續了下來。真是的,……到底是用了什麼手段呢?」
●
真是很好的提問啊,泰衡的內心這樣感慨。
提出疑問的是武藏的第六特務。以人種來說是關東清武田的出身吧。從膚色來看大概會被認為是南方的人類,但即使在南方山旁的重奏領域只要到了冬天也會變成了大雪地帶。
但是
,泰衡想。
「關于這一點,我要反問你。因為妳們已經知道了答案」
誒?武藏的代表們擺出一副困惑的表情。但是這並不重要。泰衡的內心一邊露出試驗般的微笑,一邊發問。
「我們到底是如何支持了重奏領域的“北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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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萊子:『那麼,究竟是誰,快坦白。老實招待赫萊森不會生氣的』
·俺:『好啊!之前,我在青雷亭弄掉了湯匙,那個是故意的哦』
《俺 大人的通神掉線了。受到了沖擊的可能性有8成7。要確認嗎》
·赫萊子:『——真麻煩,請問有哪位,知道答案嗎?』
·金丸子:『小原子在的話估計會開心地來回答吧。』(註:奈特對涅申原的綽號バラやん)
·十ZO:『如果是關東、奧州出身的人士,或許會知道?或許是無意間掌握了這個知識之類的。』
·義:『很抱歉沒聽過。雖然在里見也有很多長壽族,但大都是離開奧州的那一派……。關于黎明的時代的知識和你們這些家伙沒什麼不同。』
·勞動者:『很遺憾,我這里也沒有想到有關系的事。』
·銀狼:『我也是,雖然在學習現任當家們的事情,但關于過去的事就……但是,和IZUMO的義經公談話時,沒得到這樣的情報嗎?』
·俺:『這,——這下只能來一發丁髷(日本的一種發髻)啦。』(注:忘記或不知道的人請回去翻翻裸王在三上對義經作了什麼事。)
·赫萊子:『真是好巧啊托利大人。赫萊森也想到同一件事了。丁髷,只要戴上它,對方就會害羞,真是不可思議的道具……』
·賢姐様:『……嗯,你們兩個,我剛才也想到了那個哦。恐怕在黎明的時代,在極寒的地方,人們為了驅寒就會互相戴丁髷來互相溫暖吧。你看,在關東也有很多作為道祖神變體的地藏大人,那個肯定是為了能一個人也能做出丁髷而安置的哦!』
·淺間:『會凍傷的啊,並且,快向所有地藏菩薩下跪道歉啊喜美。——話說回來正純,正純和義經公交談的機會也有很多,有沒有想起什麼?』
·副會長:『啊啊,嗯,是天津乞神令教導院吧,大概』
·約全員:『既然一下就能想起來那就快回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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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也是講究時機的啊,正純呼了口氣。
但是,想起來的東西也就只有這一點而已。
因此正純對上泰衡的視線。
「天津乞神令教導院。這是義經和我說過的,最古老的教導院」
這個名字,是作為公主隱的線索傳到耳中的。
「黎明的時代結束時,大概在曾是激戰地的奧州,為了安定,應該有帝的勢力建成的組織在此常駐才對。這應該也是為了協助重奏神州的開拓吧?這雖然是推測,但應該沒有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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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瀨聽到了聲音。
那是笑聲。並且是泰衡看著天空,從彎成月牙的嘴中發出的大笑。
……怎麼回事?
為何,會因為剛剛的話發笑?對于這個問題,旁邊的瑪戈特有了答案。她用手指在頭部附近反複畫圓,的確自己也有那種感覺,但
「有什麼好笑(奇怪)的嗎?」
「不,……因為好久沒聽到那個名字了」
「……就是說,那個教導院是實際存在的?」
對正純的提問,泰衡說著“誰知道呢”將身體轉回來。
「真是找到了很有趣的著眼點啊。然後——」
然後,
「對奧州了解的共識,這里你們的知識的極限了,我這麼理解沒問題吧。當然,這對于我們來說,也只是先人的口口相傳而已。」
「要怎麼辦?」
正純問道。
「作為奧州和武藏的協商的前哨,我認為我們已經將對奧州的了解的全部以及能推測出來的全部都說了。這以後,只靠現在的我們是沒辦法了。因此——」
「你們武藏勢力如果想進一步了解奧州的話,就不得不從我這說出來呢」
「可以說嗎?」
對這個提問,泰衡坦然地站了起來。
這是要離開的動作。但是,
「現在,還是不繼續說下去了吧。因為在這之後的話就是黎明的時代之後的事了……我認為今天了解了在黎明的時代,奧州將極東視為敵人這件事就足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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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ud.,了解了」
正純對泰衡點了點頭。然後,她問出了必須確認的事。
「關于奧州的“抵抗”的曆史,我們得到共識了嗎?」
「我認為得到了同樣的知識。並且,那並不是從我的口中說出,而是你們那邊……你們神道勢力的代表,是在理解了勝者的角度之上說出的,是這樣的形式」
沒錯,泰衡說。然後在嘴角扯出了小小的微笑,
「坦白說,仇恨啊辛酸啊,包含這些對先人們的感情移入,像是我的事一樣激動地說了出來。」
只是,她接著說。
「我們並不是先人。然後,我是這麼想的。——先人們,是為了不讓我們成為敗者的子孫而一鼓作氣去支援重奏神州吧」
「……的確。你們那在重奏神州的嚴酷環境下勝到最後,撐起了奧州的一族,是勝者。」
「沒錯。……然後黎明的勝者啊。」
泰衡將視線投向淺間。與之相對的,淺間並攏了膝蓋,
「……怎麼了?」
「對,黎明的勝者。我們的曆史是勝者的曆史,剛才你考慮到這一層,說了很多吧?但是,——今後,請停止這種顧慮吧」
「————」
「你們是勝者。但是,對此如果因此而顧慮我們,我們就會成為敗者……我們的先人們雖然在黎明的時代被打敗了,但那之後卻不是一直是敗者。因此——」
好的,淺間點了下頭。她放松肩膀,
「——雖然發生了很多事,但之後能一起成為勝者就好了,我是這麼想的。
奧州平泉是怎麼想的呢?」
「原本就是——只要贏得了,我就無話可說。所以——」
泰衡看向這邊。
「明天的臨時學生總會。要獲勝啊,武藏副會長……奧州早就沒有輸的打算了。如果你們贏了,我們就趁著勝利一往直前吧。這就是我們提出的共識。——奧州和,極東的共贏。僅此而已。」
「……選擇武藏,真的可以嗎?」
姑且還是問了下。然後泰衡做出了泰然的表情。從微張開的口中聽到的是,
「……目的是大罪武裝的回收和末世的解決。手段是世界征服。但是,在手段上,武藏理解我們奧州和平泉的過去,並加以考慮,不只是政治,就連神道勢力的話都聽到了。」
那是,
「“補強命運,然後掌握不會毀滅的命運”。你們的作法,肯定沒有偏離非衰退調律進行的目的吧。我們就算去否定也沒有意義。而且,不管怎樣,最後都會是我們贏了。這就是長壽族的態度,也是先人們對我們的現在的指示啊。」
說完後,她改變了表情。
「明天的臨時學生總會。勝算是——」
「如之前所說。不管是我們還是大久保一派,目的都是相同的。都理解以及相信著最快捷的手段。無關勝負,只是將全部恢複到原來的進程而已」
「那麼——我就信任你們吧」
這真是沉重的話語啊,正純有這樣的感覺。曾經的時代,即使遭遇背叛也仍然信任並為其犧牲了的人們的末裔,正在嘗試面對著我們。所以,
「明天,會開始將一切恢複到原來的進程。那樣的話——」
「嗯,黎明以後的故事。我們的先人不是身為敗者,而是成為勝者的過程,讓我們討論一下吧。並不是過去的共識,而是從過去連接到現今奧州的共識……」
是的。
「關于天津乞神令教導院,我把自己知道的事都告訴你們吧。」
Jud.,正純說著點了點頭。逐漸注意到四周霧氣彌漫,
「……將全部恢複到原來的進程的意義,開始出現了啊。」
「能共享互相的樂趣也是一種樂趣啊。……給義經公淨添麻煩了啊」
這樣說著,泰衡的身影消失在了霧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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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音,突然的消失方法,真有她的風格啊。她的離場方式會讓人這麼想。
交涉暫時結束了,注意到這件事,大家都深呼了口氣。但,
「……?」
正純看見通神用的術式陣被重新展開。是從武藏送來的消息。想著是不是有明內部發生了什麼,淺間就慌張的抬起了頭。
「那個,不知行蹤的二代找到了!並且是在……青雷亭!BLUETHUNDER那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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