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開始的
進而成為預兆的
恬靜舞步的前奏乃是
配點(牽我的手)
●
正純正和淺間一起站在傍晚時分的橋上。
艦首側下行階梯的最頂端。從這里向下看,果不其然和臨時學生總會的時候同樣,廣場和大道上人山人海,還有攤販小店的燈光連成一片。
教導院的校庭內也是一樣的人流攢動。
不過,橋那邊就禁止通行了。
「得准備接下來的會議了啊……。」
再過一個小時,就是三國會議。一部分人應該已經在參加會議前的派對。
而在派對階段,會議本身便已經開始。在英國也是這樣,政治會議之前的聚會,並不只是單純讓人享受舞蹈和美食的。各國要員會你來我往,試圖將自己肩負的事項排入議程當中,或者排除,重複著水面下的交流。本來,這邊也應該出面應答來交換意見,做一些名為“事前准備”的工作,
……然而,因為這次出訪的各位,都不是專業的外交官或者外交委員,程序也就有所不同了。
所以,首先第一點,自各國那邊得到的事前訊息,不會由外交官做出判斷,而是送到身為暫定議員的自己的父親他們那里。父親他們畢竟是負責外交多年,很了解對方的狀況。因此,會以他們的判斷,以及各委員討論的結果作為答案送回給外交官,並進行回複。
特別是向井似乎在這點上做得很好。她因為看起來十分年幼,親切的人會非常關照她,小看她的人則會滿口戲言。對此,似乎由于父親他們送去的回複在對手看來反差過于強烈,從向井的報告來看,她手上取得的權益正持續堆高當中。
……沒想到向井給人的印象,居然會和父親他們的工作完美搭配起來。
父親的手段還真是毒辣。想來這是在對向井的情況,以及對手的情況完全了解的基礎上。為了得到最大的收益做出冷靜的應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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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啊啊!?什麼!?什麼鬼啊你!都說過向醬的意見全部交過來了吧你個蠢貨!委員會!?怎麼可能交給他們啊!全部交都這邊處理!還有、通話對面那個產業委員會長!能直呼鈴小姐的可只有極少一部分人啊!叫向井小姐也是大大的不敬!就一個字!叫向大人就行了!聽懂了沒!——啊!向醬發的道謝的通神文到了哦!帶著正純一句話的通神文,想看的家伙都給我用錢和權益說話!」
「信炭!信炭!這邊、阿醬*的意見呢!?」(注:指阿黛爾。)
「你來吧小西炭……。就當是昨晚你那貢品的獎勵……」
「那個!本多先生!我這邊收到的忍者的通神文——」
「隨你便不就好了啊————?反正是男人——————!」
「信炭!信炭!干勁轉換得真有一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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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他們應該也很忙吧,正純一邊收發著通神文一邊想著,自己不努力些可不行吶。但是,現在這樣一邊看著檔一邊思考之後的事也是自己工作的一部分。
·副會長:『外交官,關于接下來的三國會議,有什麼疑問嗎?』
·義:『在你看來,這會是怎樣的一次會談呢?』
雖然問得很隨意,但是義康提問的目的一目了然。所以,
·副會長:『我們的目的是什麼?試著回想一下。』
·俺:『好像是戰爭來著?』
·赫萊子:『是的,為了征服世界以及取回赫萊森的感情的快攻大戰爭。』
·副會長:『喂,別鬧。』
·賢姐樣:『呵呵呵,但是剛才的臨時學生總會也還是戰爭收場吧?是你煽動的吧!煽動的吧!勝率又上升了哦!各國盡管在我國副會長的陰影下顫抖吧!』
·〇紅屋:『Jud.,出航!都說出口了呢。』
·Bell:『沒、沒問題,做、做、做好覺悟、了……。』
·副會長:『等下等下你們這群家伙,我想說的才不是那種事!是更正經的事啊!』
·東:『也就是說是時候開始正經地來一場大戰爭了嗎……?』
·金丸子:『至今為止都是抱著玩樂心態打打仗的,這樣都能走到今天這一步顯得更厲害了啊。』
·傷者:『那個,各位,正純大人的戰爭嗜好是為了解決問題,如果被大家否定了的話連我和點藏大人的事情也……。』
·●畫:『↑這句台詞講到後面如果能兩手托腮滿臉通紅對我來說可是相當可口啊。』
·十ZO:『在看……!這個人正在看啊……!到底是從哪里看到的是也!?』
·貧從士:『……恩愛狗們越來越曬了,是因為臨近戰爭變得焦躁起來了麼?』
·銀狼:『各位到底在說些什麼呀!馬上就要開會了啊!?』
彌托姿黛拉深吸一口氣,然後,
·銀狼:『各位請聽好了,已經沒有時間了,現場已經開始有所動作了!?認真點。那麼,正純?認真地說,怎樣才能扯到戰爭去?』
·約全員:『最後來了個最過分的啊!!』
·副會長:『可惡—……在你們腦子里,我絕對是用笑話舒緩現場氛圍之後突然主戰的政治家嘴臉吧!』
·淺間:『肯定!肯定是認知上出現了什麼差錯!沒事吧正純!』
雖然被說的很過分,但是轉念一想,
……漸漸地,回到了從前那樣的感覺嗎。
正純認為,臨時學生總會,大概就是分界線。
雖然沒有自誇自贊的意思,
·副會長:『這種氣氛真的久違了呢。』
正因為知道了該做什麼,感覺心有余力了,才會像這樣一如既往。雖然自己本意並不想被當成梗,但庫羅斯優奈特或淺間遲早會讓火燒到這邊來。啊啊是啊,是會這樣的啊,早就知道了啊。但是,
·赫萊子:『是呢,真的是久違了呢——戰爭也是。』
·副會長:『不是指這個啊!!』
說著,正純看著傾著頭的月輪,思索起言辭。
·副會長:『就是外交……現在,如果能把我的想法提出去,三國應該就會成為我們的伙伴。然後,這之後也將給其他的國家帶來影響。
我現在,是,這麼想的』
·義:『也就是,包在你身上了的意思嗎?』
·副會長:『也不全是這樣……現場的交涉,果然還是應該你們來,我會把目的,方針以及方法告訴給你們,最後關鍵的還是你們。』
聽好了,
·副會長:『怎樣都行。外交官們,你們只要不給武藏和松平帶來損失,用什麼樣的手段都可以,給我把目標拿下。這次的外交關乎到武藏甚至是極東的未來。在這里取得勝利,然後去打倒羽柴吧。』
·●畫:『也就是說……這次外交,是戰爭呢?』
Jud.,差點這麼說出口的正純發覺。若是在這里點頭了就相當于在說“結果變成戰爭”。
……差點就踩到這麼危險的套上了啊……!
急著想要轉移話題,但是卻想不太到,所以,
·副會長:『不、唔、嗯不是的啊,不是那樣的,啊啊,哈哈哈,不是哦。』
·約全員:『——別再勉強自己了!!』
這群家伙幾個意思啊,不過嘛,反正意思到了。
·副會長:『會議開始前把計劃定下來。途中,估計也會有涉及到方針之類的討論,總之到時候給我好好爭取。』
爭取戰爭?正純正想著會不會被這樣問。接著,
·俺:『Jud.——既然被拜托了,就包在我身上吧。』
被如此輕易的答應,正純反而一時失語了。過了好一會兒才終于,
「……Jud.」
總而言之先點個頭。
這時,下面,立花夫婦從大道那邊走來。兩人手中提著各自的武裝、
「立花·宗茂、立花·訚,繼臨時學生總會後,前來執行今晚的護衛任務。」
立花嫁則在樓梯下駐足,像是為丈夫送行一般行了一禮。
「我覺得宴會,差不多也開始了。」
●
鈴她,正跳著舞。
由于自己對于舞蹈了解的不多,便向喜美請教了。
·賢姐樣:『雖然也要看音樂,不過兩個人一起跳的時候只要配合對手的引導動作就沒問題了哦。如果失敗了的話那就只是對方水平太低而已。淺間那邊的話很厲害的喲。會踩到腳啊整個壓迫過來之類的感覺,在樂隊的時候都沒法簡單跟她搞二重唱,結果只能和彌托姿黛拉一起唱了。』
·淺間:『因為笨蛋連教人也是跟著感覺走的嘛,總之我先把藝能神針對初學者的舞步輔助術發過去了哦?』
所以,自己現在戴著的這個耳機一樣的“音鳴小姐”,會先把自己下一步該怎麼跳告訴自己。錄下的是成年人的聲音,
『♪好,這里要把左腳從前向左劃——果然還是向右——啊、對、向左、左左左左左?啊是右OK!OK!下面往yo—左
!加點油繼續哦』
感覺大概知道了,按照他說的反著做就好。
現在自己左臂在前,右臂則是繞過對方的左臂。這個舞蹈考慮到對方左側腰際的雙刀,很是輕緩。舞伴則是,
「政宗、小姐?」
「怎麼了?向井殿下。」
聲音細若蚊絲。其中的顫抖足以讓人知道說話人正在強裝鎮靜。當然,這是只有親近的人,或者是有和自己一樣知覺的人才能感覺出來的東西。對外人而言,
……聽起來,應該和平時沒什麼變化吧……
昨晚,將政宗的事告訴自己的成實和義姬,之後還對自己說過。會議開始前的這段時間里,自己應該會一直和她在一起,所以希望自己盡可能關照一下她。
伊達的領地內,諸豪族勢力也還沒有完全安定下來,因此在這個有較高可能性決定奧州今後的會議上,想盡可能做到無隙可趁。對方拜托自己這種事雖然也很奇怪,但作為這邊也的確實想在會議前先和對方交流一下的。
然而,從最初的寒暄到握手之時,對方說的話讓自己不禁顫抖。
政宗她,是這麼說的。
「初次見面,武藏外交官——舍弟小次郎不知道跑到哪去了,若是之後到達也會讓他前來打個招呼的。」
雖然實際上已經是第三次見面了,在公眾場合正式的會面卻是第一次。政宗的弟弟、小次郎已經去世的事,對外也是保持隱瞞的狀態。
所以她說的話,並非謊言。然而,
……她的語氣,仿佛是真的這麼認為的。
每當青龍到來,政宗的記憶便會被吞噬。義姬這樣說過。
無論是和自己相遇的事,還是政宗的弟弟、小次郎去世的事,是從政宗的記憶里消失了,還是說是遭到封印了,鈴無從得知。
但是,烏爾基亞加小聲地說道,
「攻略姐系角色的障礙嗎……沒辦法,貧僧,局也布好了就拿出點真本事吧……。」
雖然不太懂他什麼意思,不過似乎刺激他也不太好總之先應和著。
不過,與政宗之間的語言和意志確實相通著,所以自己要開口,僅僅是持續開口。
「那個、呢」
自己並不擅長交談。
如果是眼睛看得見的人的話,在自己口中說出的話語,傳達給對方的時候,應該是能看到自己的話語的成型表意是否完善吧,鈴心中這麼想著。雖說淺間和涅申原笑過我那是不對的,但那兩人的話哪怕是在讀教科書的時候,也會讓人有種背後被推了一把,聯想到相應的情景。
……雖然涅申原君有時會忽然松口氣或失聲悲鳴,又會忽然手舞足蹈或凝視虛空,讓人搞不懂……
但是,大致上沒錯。所以,
「發生了,很多事。」
「我聽說,是從三河開始的。」
嗯,鈴應聲。
那是在三河。他說要告白,大家又是期待又是擔心,在鎮上的人聚集起來的前夜祭上,在教導院展開了試膽大會,淺間同學射了一箭,
「那還真是勇敢啊。」
那時候真搞笑。雖然這麼想對淺間同學不太好。不過,說著說著就想起來了,或許最先注意到三河發生了異變的人,是注意到了值班屋爆炸聲的自己也說不定。
已經,差不多是三個月之前的事了。
當自己不時沉浸在談話當中的時候,政宗就會停下腳步陪伴。
能明白她是在休息,也明白她盡量不想讓自己顧忌她什麼。也明白身後的片倉和成實安心地松了口氣。所以自己決定要說。
「那個啊。」
鈴心里有所不安。雖然政宗也讓人不放心,在跳這支舞之前,正純就伊達的方針,做出了預測。那便是。
……伊達家,恐怕,打算把政宗從這次國交里排除。
●
鈴她,如是想道。
……這樣會不會,變成對政宗君的欺瞞啊。
政宗她,可以說正處于青龍的支配下。正純的說法是,即便在這種狀態下讓她出席國交,她的政治性判斷很容易成問題,恐怕會更多的顧慮到諸豪族的利益。如果很可能變成對武藏有利的展開的話,還不如在國交中將政宗排除比較安全,對方應該是這麼判斷的。
雖然並不明白是怎麼回事,但正純似乎已經看(·)透(·)了(·)很(·)多(·)東(·)西(·)。
那麼自己只需要,
……嗯。要多多努力。
像這樣,在心里不斷地為自己加油鼓勁,然而忽然間,鈴想到。
現在的政宗,有沒有開心的,或是能夠說出來分享的回憶呢。
如果那些現在“不見了”的記憶里,有那些事的話,好可惜啊,鈴想道。
……烏爾基亞加君那邊,現在又是怎樣呢。
因為嘴上總掛著姐系角色什麼的,會不會正在意著政宗的事呢。
但是,此刻的烏爾基亞加本人,卻正面對成實。
「蠢貨!不是那邊!你為何總想來踩貧僧的腳呢……!?」
「說什麼呢……?是你自己把腳踩到我的落腳點來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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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舞池中,無論怎麼想,兩人都在以“高速移動”的方式旋轉、糾纏著。
……嗯。
這兩個人,關系其實相當要好的吧。
●
成實現在完全就是在戰斗當中。
估計會有需要活動的場合,為此自己選擇了方便活動的紅色禮裙穿來真是太好了。如果是大家送給自己的那條緊身的裙子,是沒法這樣大幅度動作的吧。
現在正在進行的,是手上的牽制,以及落腳點的爭奪。
自己為了勝利而使用的是腳下步法,以及利用了義手再射出的雙臂打擊。
對方,則是利用著使用小臂邊沿和手肘的打擊。
這邊主要是從內側向外彈開,對方主是由外側向內擊打。論動作的話是這邊有利,然而論速度則是對方有利。這就是現在的情況。
要抓住對方的手。
這姑且算是舞會。只要抓住對方的手拉過來,就相當于掌握了主導權。
作為伊達家的武之代表,可不能輸給武藏的第二特務。但是,
……真麻煩……。
仔細想想的話,在舞蹈上勝利,就是要自己摟住眼前這只半龍吧。說到底這種龐然大物,要怎樣才能摟住啊。
物理上來說就不可能。
……但是。
緩緩轉身,打出一擊,相互格擋,相互拆招。如果被抓上手腕,就一甩手反抓回去,由于連手肘都被抓上,因此就用另一只空出的手前去牽制對方的動作。
時不時一晃身體,交叉雙手擋住對方的視線從下方抓向對方的手指,然後被強行甩開。
說起來,成實在因為兩人的動作而形成的風中這樣想道。這個半龍,記得志願是異端審問官啊。那樣的話,應該是比較擅長這樣,抓住對方的手從而制服對方的技巧的吧。
擅長武藝的副長,和擅長縛綁的第二特務。在能使用各自精通技術的情況下,兩人之間的差距究竟會有多大呢。成實一邊思考著,一邊繼續相互攻擊,不急不躁,似退實進地爭奪著位置。
「…………」
成實她,突然想到。在和他交手的時候,忽然間注意到。如果有他在,說不定能和自己以二人之力阻止青龍。
「————」
眼前,低下的視線中的他的腳步,緩緩地向自己逼近、遠離。看著那樣的動作,成實明確地意識到了。如此程度的戰斗力,如果是自己的同伴該多好。
與身著不轉百足的自己,幾乎同規格,同等級的機動力。力量與硬度也沒有問題。戰術思維也不落下風,在和自己協力合作的時候,能夠充分理解自己的職責展開行動。
簡直是理想的搭檔,然而。
……完全,就是想利用他啊,這種想法……。
關系止步于打倒青龍。當然,站在伊達家的立場,成實並不想在這里欠下武藏人情。昨晚的騷動,其實就已經和欠了大人情沒什麼區別。那時的事情沒有留在記錄上所以還好說,但今後,如果要讓他加入封印青龍的作戰,武藏的同意必不可免。
雖然也考慮過將他作為傭兵雇傭,不過畢竟是第二特務這個階級,個人契約是不可能了。必須要國家承認才行。
那樣的話,剩下的辦法就是,
……讓他,編入伊達……。
怎麼編入?
不,要編入很簡單。轉學過來,改變國籍就行了。
只是,那樣的話,對他而言,伊達有什麼值得他轉學過來的魅力呢。
「……?」
突然間,成實想到了。想到了,政宗的存在。
政宗,是姐系角色。
但是,政宗不行。真的不行。今後政宗必須要引領伊達家前進。得讓她能在那方面傾注精力。畢竟,自己是要離開伊達家的——,
……誒?
成實心生一念。換成自己的話,怎麼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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鈴,認知到了,意外發生
的變化。
在和這邊跳舞的政宗,似乎也注意到了。鈴和她一起,看向舞池的中央。
雖然高速的戰斗仍在進行中,
「啊……」
兩個人的,腳步以及身體的動作變化了。
烏爾基亞加和成實兩人間的動作,不再是前後左右,高速的力量交鋒,而是帶上了些許迷惘的舒緩。而且,非要說的話,還是成實那邊帶來的。
……迷惑,了?
但是,他們的動作,簡直,
「就像是在跳舞呢」
政宗她,彷佛安心般地低語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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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實在迎擊和攻擊之間思考著。
犧牲自己,以此來拯救伊達家,到底是否可行呢。
雖然這只半龍已經無藥可救了,但作為戰力,作為與青龍戰斗的搭檔,和自己相性很不錯。這一點由身為副長的自己來看毋庸置疑。
但是性格方面,卻只能說是個難題。
不管怎麼說,第一次在有明上空見面的時候,那時,他一上來就問自己是不是姐姐,自己回答不是之後他便掉頭就走了。
第二次見面是在航空艦·川井城上,他眼睜睜看著自己的裙子被風吹起來,甚至還襲了自己的胸。
第三次,就是昨晚。明明是非常時期,卻還給我這邊送來了內衣——
……啊啦?
成實注意到了。他,似乎沒有做過任何對伊達造成損害的事。
沒錯。
第一次見面的時候,離開的時候留下了一句“真是不容易啊”,表達了他的理解。第二次見面的時候揉到胸也是類似事故的情況,還從青龍的攻擊下救了自己一命。
第三次的時候,他從一開始就是為了打倒青龍而協助我們。
他一直,都是協助者。
至少,從一開始,到現在為止,他都一直表示出對這邊的理解,從未加害于這邊。而且,還提供了幫助。
現在,他的所作所為都並不是因為武藏方的什麼要求。他的協助都是出自于個人的,而並不是因為某個人的命令。
那樣的話,成實產生了疑問。這是,為什麼。
為什麼自己,和這個半龍會變成這樣充滿火藥味的敵對關系呢。
……因為是副長。
自己必須保護好政宗,並且作為伊達的武之代表,不得不爭這一口氣。
所以,才誤解了他這樣的人。
昨天白天,如果就那樣被青龍直接命中的話,自己估計也沒救了吧。
昨晚也是。如果就那樣下去,即使事態能夠得到解決,仙台城的受害情況也肯定會相當嚴重。
如果我現在低下頭懇求的話,他是否會同意幫助我呢。
會同意的吧。
既然如此那到底為什麼,自己現在,還在這里對幫助自己的人,采取像這樣的敵對行為呢?
「得手了……!」
突如其來的聲音,讓成實的身體嚇得一跳。
錯在低下了頭的自己。半龍沒有選擇直接一步踏過來,而是用他的小臂從外向內將自己的身體抱起了。
●
在鈴的知覺中,烏爾基亞加的動作幅度很大。
鈴感覺得到,成實那迷惘的身體和心靈,被他的手抓住並強行拉起,眼看就要被抱在懷中。然而,
「——誒?」
離地的身體,被放了下來。
烏爾基亞加在抓起了成實的身體之後,將她筆直放回了地面,並單膝跪下行了一禮,
「——貧僧因無法跟上舞蹈清晰的節拍而亂了陣腳。伊達家副長,抱歉讓您的舞步也受到了連累。」
●
成實她,光是抑制住瘋狂加速的心跳就已經竭盡了全力。
突然被抱過去的時候,自己想到的,是昨天白天的事。那時,自己也像是被拐走一般從旁被抱走,因而得救了。
剛才,也是。
這時候才注意到,自己剛才的動作相當的雜亂,應該可以說是拖泥帶水。
正所謂,心有迷惘,不過在周圍人看來,自己的攻擊已經失了威勢了吧。看起來雖然像是在跳舞,但若論勝敗卻是半龍贏了。
所以,他,主動中斷了這場勝負。
現在,對眼前起身調整起呼吸的半龍,成實發問道,
「……為什麼?」
用這樣細微的聲音開口,成實覺得自己很狡猾。但是,心跳不斷加速,她在等待著回答。
究竟想要一個什麼樣的答案,成實自己也不明白。不過,有件事還是明白的。
這只半龍,就是個笨蛋,
……絕對,會去理解陷入困境的人,並伸出援手……。
不知是因為身為僧侶呢,還是他的性格使然。但正因如此。
「為什麼,要救我呢?」
「為了攻略姐系角色,——雖然想這麼說啊。」
他帶著略有凌亂的呼吸,在從頭到腳審視過成實之後,這樣說道。
「這次,你穿著自己喜歡的衣服來了呢。要是沒能好好跳舞,向這里的各位還有政宗他們展示自己,就太可惜了吧?」
「什……」
突然之間說些什麼啊,這句話差點脫口而出了。他轉過身去,一邊前往牆邊的休息處,一邊說道,
「——比昨天那身更適合你哦。貧僧覺得很棒,伊達·成實。」
●
「伊噠在派對蕞上在祭典嗎。*」
(*注:托利刻意讀錯了伊達和最上的讀音,所以赫萊森才會嘲諷。)
在走廊中走著的女裝嘀咕著,一旁自動人偶的公主肩膀隨之一聳。
「……哼」
「這、這個女人,不光視線滿是輕蔑嘴上還帶哼的是什麼意思啦!」
從赤絨毯上走過卻沒留下腳印的點藏出聲安慰,
「總而言之,接下來要和作為上越露西亞總長兼學生會長的上杉·“雷帝”·景勝殿下舉行會議是也——托利殿下,這個,是上越露西亞學生會的網站是也。估計是為了軟化“雷帝”的印象吧,景勝殿下這部分,說他似乎還會去照顧植物園和動物們來著是也。」
眾人望去,畫面中,浮現著以雷光為背景的魔神高大的身影。他的腳下則是小兔子們,
「……這個,難道不是反而讓人會聯想到恐怖政治麼?」
「看不清臉這點也讓驚悚效果更上一層樓了是也……。」
這時,走在大家身前數步遠的繁長開口了。
「你們這群人認不認真差別真是巨大啊……就在剛才,和我們的委員長們一起舉辦的見面會上,那邊的女裝先不管,我覺得你們確實表現得很好啊。」
「喂,繁長,我的女裝可是貨真價實的啊!完美騙過會談對象了吧!?」
「拜你所賜我們這邊士氣大減,這是你為了圖謀私利而做的打算嗎!!」
面對咬牙切齒的瞪著這邊的繁長,點藏出聲安撫著。他豎起右手的食指,
「嘛,讓他在事前交流現場換完衣服才過來的是也,所以現在是男裝是也。沒事的,某種意義上不會出現比這還要異常的事態了是也。」
「真的嗎……。」
她回過頭望向點藏他們。
「總而言之,不要出洋相。上越露西亞的總長,上杉·景勝大人,即便是在魔神族中也是上位的存在。用你們知道的人做比較,大概就是能夠比肩人狼女王的實力吧?」
「談起術式能力的話,雷帝不是強得多麼?」
對彌托姿黛拉的發言,繁長苦笑了一聲。
「別國的事情不敢多言。不過單論力量,還是你們那邊更勝一籌,這不就又是平分秋色了麼。雖然彼此都是異族,——將人類的恐懼心作為糧食強化、進化自身的人狼,和像我們這樣由神族派生而來演化至今的魔神族,優勢也有所不同。」
繁長說道,並轉過身去背對眾人。
她走向的,是由紅色的裝飾點綴的大門,她舉起手,對守護大門的重裝警備員講道,
「武藏的來賓們已經帶到——讓我過去。」
「——Tes.」
門打開了。面對著門另一邊廣闊的昏暗空間,繁長踏步走了進去。她身後的武藏代表的各位,也都紛紛跟著,
「————」
邁出了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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