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上 第十一章 舞台上的彼此

似見非見

若隱無隱

恰如起舞又不舞

配點(光與影)



有明遭受的打擊,從空中一目了然。

正是那座水戶上空約兩公里的位置上,水平展開的光之山。

機鳳隊投下的光爆正熔解著有明上方裝甲的景觀。

那光芒落在了隱去有明下方和側面的隱形防護壁的對面,

『受角度影響,只有邊緣部分可以清晰的看見。氏直大人。』

「憑我的感官,也能知道這些啊,小太郎。」

有明南偏西二十公里的位置上,北條艦隊和他們所率領的印度諸國聯合戰艦群,在夜空中確認著己方的戰果。

穿著一身白色運動服的氏直動了動肩說,好了,

「北條,或者說印度式升華彈。雖然只要有這方面的專業人士應該就能對付得了,可武藏長期以來和聖聯相關的歐洲打交道,對他們來說應付起來會有些麻煩吧。」

『因為那只是單純的流體光而已呢……。』

說話的是在氏直下面的忍者走狗少女。她抬起頭看著氏直,

『重力式防護壁會利用重力反彈物體和作用力,同時探測並阻擋流體。

而我們的升華彈沒有作用力,僅僅只是光而已。不過其中融合了一種讓被照射到的物體發生反應的術式。』

這不是一種由內到外產生效果的術式,對象內部依然保持不變,而是由接受到的外部,給予對象本身帶來變化的術式。也就是,

「感化術式。——武藏總長使用的傳播術式,是由內到外施加效果的領導者術式的巔峰。但印度,並非做為領導者者,而是能令聞其言見其行的人們感化、醒悟的術式。」

正因為如此,

「在偉大的指導者既已仙逝的現在,哪怕是成為多民族國家,哪怕是受到他國支配,教譜依然延續著。輪迴道教導我們去感受神的存在,不斷改變自我。或許有人會覺得在這一點上其他的教譜也是一樣的,但是我們的術式實際上是以神之所為的形式發動的。」

第三次的攻擊發射了。

天空響聲不斷,光爆在空中激起漣漪。氏直用手托著臉,歎了口氣,

「野挽大人……」

『氏直大人! 氏直大人! 你的反應我有點搞不懂欸!』



點藏抱著瑪麗,從光爆的路線中逃了出來。

攻擊出乎意料的沒有一絲風和熱,只不過是迸射出的光而已。但不時能聽見地面傳來的悶響,這正是第一層裝甲被侵蝕、剝離的證據。

……不行!

武藏還沒和北條“交”戰。

這是對方單方面的突襲。

這樣一來,就算武藏想要給這場戰爭冠上某種理由,北條方只要說「我們只是在進行武裝偵察而已」便能令此事告結。

·赫萊子:『怎樣才能讓這成為正純大人內心所期盼的戰爭呢……!』

·副會長:『雖然看起來差不多但細節是很重要的——!!』

可是在當下該怎麼辦才好。

……沒法防禦這點真的相當棘手是也!

艦尾一側的奧州艦群要脫離危險區域,還需要一定時間。

但是在必須爭取時間的同時,武藏無法防禦住這光爆彈。

自西南方向持續襲來的炮擊精准無比,令我們無暇迎擊。

·347:『現在光似乎有在逐漸收束的跡象。我覺得應該不會僅靠一擊就能攻至我們的第三層裝甲!』

·黏著王:『問題是敵機還在來襲,這一事實……!』

確實。點藏一邊放下瑪麗,一邊在內心里點了點頭。敵方的機鳳還在依次襲來。恐怕在他們確認到我方的迎擊,又或看似准備迎擊的行動之前,他們是不會減弱攻勢的吧。

……要怎麼做才好!

在點藏心里這麼想的瞬間。在他附近突然有光產生。

……又投下了新的光彈嗎!?

他們急忙看了過去,但並不是他想的那樣。

是瑪麗。

巫女服的白色。就連那里面,胸部反射了暢通無阻自下方而來的光線,其下方的布料在光芒中溶解,

「點藏大人?怎麼了嗎?」

她下乳的肌膚裸露了出來,但那里是瑪麗的死角。她並沒有看見。

……咕!

自己該將眼前的狀況如實告訴歪著腦袋頭頂問號的她嗎。還是該閉嘴,繼續進行男人的觀察記錄呢。點藏瞬間猶豫了起來。不過,

……不行!

這麼淫蕩的忍者可不是瑪麗殿下喜歡的是也,點藏在內心里一拳打向自己精神中的小兄弟。

忍者確信他的開關已經關上了。所以點藏想告訴瑪麗,她的死角已經一覽無遺了,

「瑪麗殿下!」

「什、什麼事?」

你嚇一跳的表情也很美麗是也?點藏差點就要將這句話說出口了。

然而,慌張的點藏心想自己該對她說的不是這句話,意圖說出別的句子,

「您、您喜歡淫蕩的忍者是也!?」

「嘻嘻——只要是點藏大人的話我就不會介意哦。」

忍者確信他的開關已經打開了。更不要說她將手輕輕搭在自己胳膊上的現在了。

……感、感覺現在只要靜靜凝視著就好……。

就在點藏陷入沉思的時候。瑪麗“啊”的一聲,好像注意到了什麼。

「點藏大人。褲子」

「誒?」

只見他穿著的褲子直到腰際為止都隨著光一同散開,變成了一條蓑衣裙。

「……這、這是什麼鬼!」

「呃,這個,應該就是黑色的東西反射率高這麼一回事吧。」

雖然很是遺憾,但是時候撤退了。明明學生服和巫女服都是有防禦效果的,這些要是被弄壞的話就是如字面意義上的赤膊上陣了。即便對自己來說是無所謂,

「瑪麗殿下!」

「?——噢,是,Jud.!」

點藏握住了瑪麗笑著伸出來的手,打算暫時從背後的艙門撤退。

就在這時,後面的艙門傳來聲音,

「喂——!點藏,你在和瑪麗搞什麼玩意兒呢?」

笨蛋過來了。聽著那話語,以及緊隨其後的數人的腳步聲,點藏看著瑪麗,

……不能讓他們看到她的胸是也——!

點藏眼疾手快的將雙手捂在了瑪麗的胸上。



淺間在淺間神社的情報領域里存儲好了防衛系、反射系術式,她在對其進行管理和編組的同時,與托利他們一起來到了有明上層。

他們隨後看到的是,

「……咦?」

露出下半身的忍者正用雙手從正面揉著穿巫女服裝的英國王女的胸部。


身邊的托利、喜美、彌托姿黛拉、赫萊森、以及成瀨等人也全都停了下來。

全員都呆若木雞,而他們的回應也是,

「…………」

在持續的寂靜之中,忍者轉過了頭。他表現出一副突然想起來的樣子,

「諸位!這里很危險是也!」

「人渣──。」

看著邊說邊開始素描的成瀨,點藏明白了現在的情況。

「等、等下!這是有原因的是也!」

「呵呵,原因是“突然一把火上來了”嗎? 對吧? 是這樣吧?」

「那不是理由而是借口是也!?」



不妙!點藏心想。

這個狀況很危險。要說是有多危險,一旦放開手便肯定能看到瑪麗的胸部。自己看見倒是沒什麼,但是絕對不能讓其他人看到,之所以會這麼想是在下的獨占欲作祟吧。

不過,在下一點都不覺得愧疚。沒錯,這是懷著清純之心而行動的,

「我沒在想點藏君還真是這樣的人啦。」

「這意味著你真的有在這麼想是也淺間殿下!!」

就在這時,瑪麗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她怕是通過點藏、她本人以及周圍的反應理解了別人是怎麼看待他們的了吧。

她慌張地,轉頭看向那群邪魔歪道們。

「那、那個。」

她的胸部晃了起來,點藏也隨之改變了支撐的角度和力度。

成敗在此一搏。但瑪麗單手掩住口鼻試圖屏住自己的嬌喘。

「啊,點藏大人,那麼粗暴的話……」

大家都板起了臉。不知為何淺間在手上將她的弓變形展開了,彌托姿黛拉也將兩根銀鎖取了出來,

「你們那是在進行對付北條的准備是也?」

「欸?為什麼你會這樣想呢?」

「那、那種用辭是!!」

不過瑪麗繼續說起剛才的發言。她眉毛一揚,雙臂抱住了點藏的胳膊,

「不是這樣的。大家都誤會了。」

老天保佑……!點藏看著瑪麗。

「瑪麗殿下……!」

「Jud.,是這樣吧,點藏大人。大家一定是誤會了。」

「Jud.!確實如此!」

「欸欸——畢竟點藏大人在剛才問我“你喜歡淫蕩的忍者嗎?”,我則回答說只要是“點藏大人”的話就沒問題。」

所以,

「這不是什麼霸王硬上弓,而是基于雙方同意的行為。」

點藏聽到了眾人深吸一口氣的聲音。



·烏基:『因為戰場上過于緊張,進而強行摸老婆的胸嗎……』

·淺間:『這是巧妙的利用了,瑪麗不會拒絕點藏君的請求這一點的罪行……』

·金丸子:『討論先停停,接下來怎麼辦?』

·赫萊子:『對啊。首先應該探討該怎麼處理吧?』

·十ZO:『好快!你們談話的節奏好快!』

·煙草女:『第四次攻擊都打來了喂——!!』



彌托姿黛拉看見聲音和光線正在接近。

她在表示框里看到了敵機的航線和光彈落下的路線。自己等人所在的位置恰好就在其中一條線路上。彌托姿黛拉急忙用銀鎖鏈卷起總長和赫萊森,

「我們退到安全的地方去!」

銀鎖揮舞著總長對飛向上空的敵機進行威懾,可惜夠不著。

……銀鎖真是,居然還記得以前上越露西亞之行時的惡趣味游戲呢……。



『氏直大人!敵正在揮舞著總長進行威懾!』

「……小太郎。我都跟你說了多少次了,彙報時請如實傳達。」

對、對不起!小太郎說著轉了過去,展開了通神用的表示框。她和表示框對面的人交談了幾句,時不時點點頭。

隨後,小太郎一臉堅定地回頭說,

『氏直大人!——敵人在揮舞著總長進行威懾!』

「小太郎,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我說得很正確了!請您相信我!』

「那麼小太郎,你就用畫來表示吧。」

Tes.!小太郎用手指在表示框上畫了一幅一個“大”字被繩子綁著在空中揮舞的畫。為了讓人容易理解,她還用一個“土”字的形狀畫出了金雀*(Garuda)。(*注:北條的機鳳)

『氏直大人!你看這個!你看這個!!』

氏直的頭側展開了一個表示框。她低著頭,將手置于右鬢,滿臉期待的將情報轉送給自己。

「……噗。」

她的視線從小太郎上移開了兩秒。

然後氏直以往常那平靜的神情轉過頭來,

「小太郎,你真是好可愛啊。就把這幅畫裝飾在客廳里好了。」

『請、請不要這麼做!還有,請不要把天守閣最高層稱作是客廳啦!』

「後現代畫派啊,小太郎。」

『氏直大人你為什麼就那麼我行我素啊!這也太奇……太太、太冷靜了吧!』

「不是沒辦法嘛。為使自己就算隨時遭到水攻也無妨而把客廳或寢室……嘻嘻,真不像話。」

『氏直大人!氏直大人!請快回來!您憑自動人偶的計算速度跑太過了!您就這麼反對這次突襲,就這麼不想照羽柴勢力的命令行動嗎!?』

就在小太郎說完的瞬間。

空中情況突變。

是光。在有明上空水平展開的無底光波它,

『消失了……!?』

「——請你如實彙報,小太郎。」

Tes.,小太郎點點頭,這樣喊道。

『我們北條的光臨彈——其感化范圍整個消失了!』



直政看到了。

她看到有明上方一直在照射著己方,企圖令己方蒸發掉的光消失了。

可乘之機是第四批敵機來襲的時候。

在投下光彈的同時他們所做的是,

「隱形防護壁……?」

是“有明”的指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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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有明的上面出現的不是光,而是一層薄霧。那原本是為了讓奧州艦群向北撤退而用的東西。

「也就是說,已經把手伸都到我們這邊了嗎?」

「嗯,這是阿義的指示。」

淺間說完,視線移到了下方。在隱形防護壁的薄霧之下,連她們的腳也消失在了薄霧另一端的夜色之中。

「這是做了什麼?」

·義:『很簡單。里見以前曾收集過那光爆彈試驗時的殘骸。雖然只是推論而已——只要擋住光的話,光化的感化就會停止,我們得到了如上的假說。』

·未熟者:『也就是說倘若反射光的事物會被消融的話,那麼只需令那光消失就好了吧。不過,要消除自身發光可作為光源的事物是近乎不可能的。』

所以,

·義:『這是利用隱形防護壁的霧令光“變得不可見”。這樣一來,因為光“變成不可見”了,其力量也就隨之消失了。就是這麼回事。是叫光臨彈來著?它的有效時間約三分鍾。

只要令隱形防護壁維持那麼久它就會失效。』

·傷者:『這麼說的話,水也能起到同樣的作用吧?』

·義:『里見曾設想過要如此對應。不過,你們可要注意啊。』

·淫靡:『哈哈~要注意什麼呢!?』

·銀狼:『就是說敵人會朝張開隱形防護壁的有明投下可令隱形防護壁無效的光彈,哦。』

·俺:『……莫不是他們是群傲嬌,真心是想讓咱們將其無效化的嘞?』

·赫萊子:『好了樓上失蹤了。有請下一位。』

·不退轉:『從戰術角度來考慮的話,他們是想讓有明蓋上隱形防護壁這個蓋子吧。要說為何,在隱形狀態下的有明,既不能對外展開防護壁,也無法做出快速機動。』

大家的表示框中,成實繼續發言。

·不退轉:『羽柴的,他們給北條方的指示,恐怕是在避免陷入“交戰”狀況的同時拖延戰斗時間。這樣一來他們便會趁我方忙于應對北條的期間令安土城出港,並以此彰示“武藏方對安土毫無動作”。』

依直政所見,在隱形防護壁的薄霧之外,炮擊襲來的方向上有著江戶的燈光。

她已經登陸到江戶上很多次過了。腦海里只有魚兒肥美的港口和商店街,以及縱橫交錯的水道和河流這零稀的印象。而現在,其上空有著巨大的艦影。

……那就是,安土嗎。

要是可以的話還真是不想放它逃走啊,直政心想。

畢竟,在抵達關東的三方原合戰之際,武藏被那安土城追著跑,毫無還手之力。

除有一人,里見·義賴以身明志,而他除此以外的一切都交付在了我方的手上。

同年紀的武神騎師。里見總長。自己原本也居住在關東的土地上,還有朱雀的情報等等,想和他說的話真是有太多太多。但是,

·煙草女:『——在為非作歹之後就要逃了嗎,安土。』

直政以連射迎擊,然後在讓地折朱雀將狙擊槍燒熱的槍管替換的同時說道。

·煙草女:『……還是老樣子,這邊根本束手無策啊』

·禮贊者:『既然如此,那派武藏前去突襲如何?』

·未熟者:『那樣的話在從有明下來的時候,就會被北條吊著打。現在,武藏在他國眼中是有著搗毀了諾夫哥羅德,還將柴田勢力擊退這碩大戰果的勝者形象。

而此刻還是盡量避免會有損這一形象的行為為妙。』

·烏基:『不過就算我們用隱形防護壁包覆有明,倘若放跑北條,我方也要吃大虧。』

·不退轉:『正是如此——武藏的課題就是要想法設法于此獲利哦。』

·義:『沒錯。』

在談話之際,一台藍色的機體從下方的升降機來到了有明頂部。

那是里見的重武神,“義”。

“義”從腰上拔出了她的刀,

『——北條一半的炮急火力由我來負責。只不過……』

“義”朝站在頂端中央人群中的笨蛋看去。

『武藏總長,老實說,我現在也想去給安土來一刀。』



赫萊森看向了那個笨蛋。

身穿巫女服的女裝與藍色武神正面相對。

女裝用手從下面托起、又放下自己的假胸。

「你明白向我尋求答案,有什麼意義嗎?」

『要是沒有剛才那奇怪的舉動的話我反而不會有疑問啊!!』

「你個蠢貨,我是在告訴你我有著你沒有的東西啊。好歹感謝感謝我吧——在完事以後吶?」

笨蛋用拇指指向南方。他沒有轉過頭去。

……可以判斷,他覺得那根本沒有去看的價值。

這是顯而易見的事。為了告訴她這一點,笨蛋開口說道,

「——搓衣板。」

赫萊森扇了女裝後頸一巴掌。這是在吐槽。只是,

「姆……?」

一巴掌下去聽見的是敲擊金屬的聲音。

女裝用的金發在空中飄舞,而戴著它的托利冷笑道。

「真是可惜啊,赫萊森。這次我可是有美容神角質質、質質、質層,我咬舌頭了哦!嘛總之就是我用那樣的神賜予我的

金發頭盔加強了防禦哦……!」

「阿義大人,您無視這個笨蛋直接去也無妨哦。」

『誒?哦哦?』

「等下!!算我求你們這群家伙了別跳過我重要的講話啊!」

哼,赫萊森只是鼻子哼了一聲,用手擋著耳朵。

「哈,您要說什麼呢?」

「可、可惡!這次我才不認輸……!我說搓衣板啊。」

『——別以為我會自然的向你回話,二貨。雖然麻煩但姑且聽聽,啥事?』

關系真好……赫萊森在點頭贊同周圍人的低語的同時,聽著笨蛋的發言。

「就憑你要討伐安土現在還是不可能的。」



義康在“義”里面心想,真是太好了。

在虛擬現實投影而出的操縱室內部。自己正端坐在兩坪大小的茶室之中,

『你是這樣想的嗎。』

「Jud.,畢竟,你這家伙沒有去討伐安土的目的呀。」

『這是為前任總長報仇。』

「蠢~貨。那是理由。並不是目的。」

笨蛋笑著抬頭看向這邊說道。

「理由是過去,目的是未來。這種程度的事就連我都知道啊。」

『你是說前去討伐安土是有其目的的?』

打倒對手。僅僅就是這麼簡單的一件事情,其理由先暫且不提,還需要有其目的嗎?

義康心中產生了疑問,正准備以此回應笨蛋,

……啊。

有啊。

不對,對現在的自己來說果然還是沒有。不過,

……對義賴來說,是有的。


那就是,

『未來將會誕生一個不必過上和我們一樣的生活的國家。……而保衛它便是此行的目的嗎。』



啊?阿黛爾心想。

她正乘坐“奔獸”自升降機出擊中。經由淺間的通神她聽到了里見學生會長和總長的問答,但在兩人方才的對話中有一處她聽不懂的地方。

不過在升降機艙口開啟,看到薄霧籠罩的夜空,身處不斷襲來的炮擊聲中時,記得己方的總長是這麼說的。

「不久之後,你這家伙也能做到這種事了。」

『……什麼意思?』

「我是說你這家伙才二年級就能當上學生會長這件事啊,搓衣板。」

相信我吧,女裝說著,越過人群向前看去。

在女裝的對面,站著一台藍色武神。

女裝無視不知為何放下右手上的錘子的赫萊森,他對“義”說道。

「就是因為相信你這家伙能“做到”,義賴和其他的家伙才讓你這家伙這樣的平胸來當學生會長啊,一定是這樣的。」

『你是瞧不起我的實力嗎?』

「那你這家伙比我們這的正純還要厲害嗎?正純可是很強的哦?她就算在眾目睽睽之下被眾人看光內褲也能重新振作,什麼事都能被她搞成戰爭,貧乳力也比你還要高哦。」

『雖然她很正經,但實際卻是特例所以她不算數。』

·副會長:『什麼啊——!!你隨便開始又隨便結束個什麼啊!?』

·淫靡:『這是在尊敬你哦,本多君!』

·粘著王:『甚至可以說是畏懼……!正純你棒極了哦。』

真不容易啊——,雖然對她來說這只是與己無關的事,但“義”卻有如歎息般垂下了肩。

『過獎了。』

「你跟義賴說啊。」

『你是要我去死嗎?』

才不是這麼回事,總長說著指向了下方,居于有明內部的武藏的方向。

「有機會讓他坐上來。」



義康一時沒有明白笨蛋的舉動是什麼意思。

不過,過了一小會兒之後,她領悟到了。

並不是明白了,就像是回憶自已心中某項理所當然的事情一樣,義康理解那舉動的意義。

清醒過來了,這麼說未免有些形容不到位。就像腦袋被人猛的打了一下一樣,思維一下子就清晰了。

所以,

『Jud.,沒錯。』

義康說道。她轉身背對托利,提起了刀,前去完成自己此刻應當所為之事。

如今的目的,就是守護武藏的未來。理由也與此相同。

理由和目的一旦一致,那便是自己的“義”。

因此,義康將視線從安土城上移開。

『當下因吾尚不成熟,我在此認輸。我承認我尚且無法觸及你。』

但是,

『遲早有一天——我與八房必將爾等擊墜于地。』



「甚好。」

在有明的西北方,最上艦隊在最上和白河的暫定國界上排開。

那是自有明歸來的奧州商船群。在迎接它們的山形城的天守閣上,九尾女合上了手上的大扇子。

在她的正面。一個的巨大表示框浮在空中。其上通過望遠術式和夜間用增幅處理映出了一片狼藉的有明表面。

浮在九尾身旁的的鲑形走狗說道,

『義光大人!什麼甚好蒙!鲑延不擅長猜謎的蒙!』

「有鲑延在的話就不會陶醉其中了呢。」

呵呵,義光輕笑道。

隨後她看到“義”展開翅膀飛向了有明上空。藍色武神就那樣在夜空中,與炮擊相對峙,

『……!』

飛來的炮彈一半都變成了火花。

劇烈的聲響並非來自于表示框,而是自東南方的遠處傳來的。聲響好似自空中回旋而落,響徹云霄。義光聞此不住點頭。

「似乎已經不再迷茫了呢。而且,與過去相比要更勇于直視困難了嗎。」

『這是怎麼回事蒙,義光大人!』

「那孩子,在猶豫著自己是該成為一條膽小的狗還是要成為一頭斗犬啊。」

可要聽好了哦?

「從那孩子的境遇來看,即使她成為一條膽小的狗,只是獲得餌食受人寵愛也不會有人說她什麼的哦?所以僅僅只是為了獲知自己弱小無力、他人強大有力而不斷徘徊也沒有人會去指責她吧。」

義光說著,用扇子擋住嘴。

「——對斗犬來說,也是一樣。知己知彼,要咬上去不也是一瞬的事嗎?為了那一瞬,斗犬會四處徘徊、探索,或是誘使對方麻痹大意、虛張聲勢哦?然而——」

『然而?什麼蒙?』

聞此,義光彎起嘴角。但她沒有停下,繼續說著。

「然而,呢。」

義光又說了一遍之後,她專心聽著自遠方響起的交戰之聲。

「斗犬所追求的,是自己最終的歸所。一個能安心的地方。

到達自己心中最最牽掛無法割舍之處,才是生涯當中最遙遠的旅途──這種類型的狗啊,最恐怖的是,縱使習得戰術、擊敗敵人、得到短暫的棲身之所,依舊感到孤獨啊。」

『……義光大人,您認識那樣的狗蒙?』

「里見的前總長便是如此哦。」

啊啊。

「要步上與其相同之路了嗎,義康。待完成一切准備、經過、收尾,其後方能令自己歇息的斗犬之道,乃漫漫無期。另外——」

呵呵,義光苦笑道。

「我啊,喜歡那種在完成自己應盡義務後嬉游玩樂的孩子哦。」



『有明開始緩慢前進!其軌道正朝向我方,北條艦隊!』

聽著小太郎的聲音,氏直手抵下顎陷入了思考。

「我方也隨之後退。距離額外再進一步拉開至兩千米,此後保持該距離向江戶方向後退——通過安土後方。只要有兩千米的距離,哪怕“義”朝向我方或安土,我們也應該也能迎擊了。」

Tes.,小太郎向艦隊發出了指令。其間,氏直在身邊展開了幾個表示框。其上羅列著羽柴方下達的指示,

「……指示書的制作者是羽柴十本槍第九位,竹中·半兵衛。這還真是,與其說是說啰嗦,不如說是死纏著我們讓我們沒法伸展拳腳。」

氏直撩起頭發,抬頭望向空中。

「我們可是也有我們的“初心”啊。」

『……氏直大人?』

「小太郎,使用高精度的長距離炮。我們已經失去經由機鳳投擲光臨彈攻擊機會了。轉告羽柴方,我們要把有明上方夷為平地。」

好了,氏直說著,交叉十指,看著有明的上空。

「——你們要是能收下我送給你們的禮物的話,那還真是無以言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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