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下 第四十八章『靠近寢床的少女』

如果覺得這種事不可能

就不要用相信敷衍

證明給我看看

配點(誓言)



夜漸漸深了。彌托姿黛拉一直沒有睡。

帳篷中。

帳篷上空展開著不發光的表示框,投映出繁星點點。

無月的夜空。也許是因為在山中的原因,星星看起來要比在武藏時看到的要耀眼奪目,數量也明顯多得多。

彌托姿黛拉不是那種身體會因為星光而活性化的種族。

所以,她對于星光的感觸僅僅是單純的美麗,浩瀚。

據說曾經,人們在星河中出生,死去,世代交替。

……真是不可思議。

在那麼寬闊無垠的世界生活的人們,現在,連走出極東都很難。這也被稱為種族的衰退等等,作為對于這類情況的抵抗途徑,

「……非衰退調律進行」

那是數千年前,人們創造聖譜後,制定的規則。

彌托姿黛拉事到如今產生了一種想法,當時的人們不是也和現在的我們有著相同的地方嗎。要說為什麼會這樣,是因為他們制定的這個規則,雖然很繁瑣,但是卻明確了一個目標。

……那就是盡最大努力不失去自己所擁有的一切。

當然,嚴密地進行曆史再現的話,就會失去很多人。但是,就連代表曆史本身的舊派首領也會將“解釋”這個詞掛在嘴邊。

所謂“解釋”,當它被積極地使用時也就意味著「想要生存下去」。

然後,

「——」

現在在自己的旁邊,就有個利用了“解釋”的王和因而被拯救的公主。

他們正躺在自己旁邊。

……我,我這豈不是在“前面”!?

也就是說原本躺在王頭頂的位置才是正常的,結果被喜美搶先占領了。

之後,由于從帳篷的構造,只好橫向排列著將毛毯鋪開,這場景讓彌托姿黛拉不禁戰栗起來。再加上公主的對面躺著淺間,她也是,

「嗯……」

雖然時不時的翻身,但是她確實還沒睡著,肯定沒睡呢。

另一邊的笨蛋,

「吼唔」

發出輕輕的鼾聲睡的正香。

展開的雙臂,右手都伸到了自己的頭旁,就是說當作枕頭也OK麼!仔細一看,赫萊森隨隨便便的就枕在上面了了,雖然是以有所顧慮的姿勢睡著,

……但為什麼睜著眼睛啊——!!

好像聽說過這是為了防犯,可她一直都是這樣嗎。但是,

「……誒?」

突然間,向右側躺的彌托姿黛拉感受到自己朝上的左腰,也就是貼著他的腰部傳來了手指的感觸。

這只手就這樣爬上了她的腰部,試圖順勢從衣服的下擺撩開她的睡衣。



……吾王!?

彌托姿黛拉的心髒如躍起般鼓動著。緊挨在自己旁邊的就是他啊!但是,

……手,手臂不是展開來給大家當枕頭了嗎!?

為了確認,彌托姿黛拉急忙回頭看去,發現他的手臂確實不在了。

她扭動的頭激烈的撞擊了地面,那程度即便是鋪著墊子也能感受到的,沉悶的響聲回蕩在她自己的耳畔。

「呃……!」

她急忙壓制住自己的呼吸,但由于剛才身體轉動的那一下,那腰上的手便順勢一下子滑到了衣服的里邊來了。

……呀啊……!

夾衣和服被向左拉開,從左大腿到小腹完全的暴露了出來。

……等,等一下,吾王!

她想要發出聲音,又趕緊壓了回去。

現在,赫萊森已經睡了,淺間也正要進入夢鄉。要是現在發出奇怪的聲音,他正在做的事就會讓那兩個人知道,看狀況來說他可能會落得同達摩一般血浴全身的下場。

那就應該小心不發出聲音,繼續忍耐嗎。

「唔……」

各種各樣的思慮飛入腦中。為什麼,也許,原因呢,盡管……

如果在正常的情況下,這邊也會做好心理准備,但是現在的狀況,無論怎麼說都對不住朋友淺間、赫萊森和喜美。

但另一方面,無法反抗的自己也確實無可奈何。

雖然想著希望快點結束,盡管也希望順勢就那樣過去,同時也思考著朋友們的事。

作為平複內心的借口,彌托姿黛拉將聲音投向了還未睡熟的淺間。

來判斷一下好了,如果這樣被察覺的話,那些想法就都放棄算了。

「智,智……」

智那里有了反應。

淺間,不自然地翻了個身,

「嗯……這樣不行啊,彌托,肉……這麼,多……」

看她那假裝脫力的樣子,好“逼真”的熟睡模仿啊。

再說,在她看來自己到底是個什麼角色。

只是,突然地那只手又摸來了。向著夾衣內,下方,什麼都沒穿的大腿間,

「唔……」

等等,彌托姿黛拉忍不住想要出聲了。要做到這個地步的話,至少也先聽聽這邊的說法吧。所以,她抱住這只手臂,朝著他的方向轉身過去,將手臂拉了過來,于是,

「誒?」

她之前抱住的手臂,就這樣輕易的脫落了。

夜晚的帳篷中。

她雙臂舉起的是一只沒有根源的右臂。

黑暗中,肘部以下的前臂彎曲抖動著,胡亂的劃撓于空中。

原來是赫萊森的右手。



「——!!!!」

彌托姿黛拉舉起這只像蟲子一樣胡亂掙紮的手臂,極力扼殺了自己差點脫口而出的慘叫。

……唔哇——!!!

總算把到現在為止那些自己的誤解和高漲的情緒給抽空了。

她把腦袋里所有亂七八糟的想法,全部打上×印,又向心中的王叩拜了十次左右。想著這樣王就會原諒自己,于是她漸漸的恢複了平靜。

……但,但是,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啊。

回過神來,發現王並非是放下了被當作腕枕的手臂。

仔細一看,他是將手伸過頭頂去了。她之所以沒發現是因為橫躺在他頭上方的喜美把他的手臂抱住了。

「嗯……,愚弟,……不行哦,那樣,玩弄我的頭發」

……這都是在夢些什麼啊……!?

因為實在是感到憤慨,所以看准王想要抽回手臂的瞬間,將赫萊森的手臂給換了進去。

赫萊森的手臂由于被有抱物癖的喜美緊緊扣住,因此胡亂掙紮起來。但是那個笨蛋姐姐卻,

「嗯,不行……真,真是,愚弟,像這樣裝成是鰻魚玩可不行哦……?」

這到底是什麼PLAY啊。雖然只是想想,但這對姐弟的話倒是很有可能真的PLAY起來。

不管怎麼說,赫萊森的手臂和喜美的抱物癖都解決了。

總算是松了一口氣,彌托姿黛拉坐起身,這都是什麼事兒啊!接著,


「——!!!」

淺間捧著一只手臂跳了起來,發出了不成聲的悲鳴。

面對明顯還在心髒砰砰跳的巫女,彌托姿黛拉伸出了右手。

「那個手臂,這邊有人正需要,所以把它交給我吧」



淺間調整了呼吸,整理了衣著後,又裹著毛毯躺了回去。

……啊啊,嚇了我一跳。

因為知道他被當作枕頭的手臂越過赫萊森伸到這邊來了,所以突然胸部被手指攀爬時,也覺得有些不可置信。

……真是的。

想想自己為這個還拼命的忍住不發聲什麼的,真是太愚蠢了。

他只是在睡覺,而赫萊森也是一樣。只有自己亂了方寸,這樣想著,蓋過頭頂的毛毯的旁邊,彈出了非發光的表示框。

•銀 狼:『睡不著嗎?』

既然沒有問“醒著嗎?”,大概一直都知道自己沒睡吧。所以淺間也回問道。

•淺 間:『妳也睡不著嗎?』

•銀 狼:『Jud,應該說是老樣子了吧。但是赫萊森的——』

•淺 間:『據說是她會在夜里卸下手臂,通過自律驅動讓其做些家務啊,早上的准備之類的。所以我想她恐怕是照著平常的習慣去做了,但手臂那邊,不知道這是哪里,因此為了理解和確認,才會來回移動著伸手去探查的吧。

等到燃料快用完了就會自動進入睡眠的,所以我覺得不理會它就好。』

姐姐雖然發出了奇怪的聲音,但看起來挺開心的,就這樣隨她好了。只是,

•副會長:『啊—,醒著嗎,在嗎?』

•傷 者:『Jud.,還沒睡。現在,正讓點藏大人教我認星星呢』

•● 畫:『明明不在一個帳篷里還真是親熱哪』

•十ZO:『也,也沒有啦,這是那個,話說,托利閣下,是不是死掉了是也!?』



226;銀 狼:『你想象些什麼!?』

想太多的話,估計汙穢度測量計會上升的,所以還是算了吧。只是,從毛毯里伸出頭來一看,發現熟睡的他和她的臉的側面,出現了幾張嘰里呱啦談論著的表示框。雖然只有文字,但是一旦注意到的話,還是會影響睡覺的吧。所以,

•淺 間:『托利君和赫萊森都已經睡了,請安靜些。』

輸入文字時毛毯很礙事。所以,將毛毯移到了帳篷的外側,在那下面支出個陰影再次彈開了表示框。然後,

•淺 間:『正純,……發生什麼事了嗎?』

•副會長:『哦哦,是關于明天的事』

正純宣告道。

•副會長:『明天早上開始,我們要攻入真田的遺跡。去看看在那最深處的“某個東西”,這就是酒井校長為三年梅組舉辦的“校外教學”。

雖說准備已經充分,我也知道大家都理解了,……但,還是,有點』

正純在擔憂的含義我理解。要說為什麼的話,

•淺 間:『晚餐時,我聽到了。聽說那個遺跡,在20幾年前,酒井校長曾進去過一次,在那之後,將其托付給了某人。但是在15年前,——酒井校長又將它破壞了』

那個“某人”就是,

•淺 間:『松平・信康。……元信公的弟弟。』



正純由于淺間的話,坐了起來。

帳篷上側可以通過表示框看到天空,在那下面,有幾個被星光照亮,正在起身的身影。

是阿黛爾的身影,訚的身影,還有成實的身影。

從外面照來的燈光,淡淡的映在左邊的布牆上,

•副會長:『是你們嗎庫羅斯優奈特,點著燈做什麼啊』

•十ZO:『沒,沒什麼,烏基閣下抓的獨角仙不知道消失到哪里去了。再就是剛剛吃著點心談論起色情話題的時候,涅申原閣下平躺著滾過來的那一帶,傳出了“咕嚓”的一聲響。——不得不確認一下聲音的來源是點心,還是“它被干掉了!”』

真是討人厭的熱烈氣氛啊。但是,

•副會長:『這樣啊,我和二代是在三河長大的,不怎麼在意這個,但獨角仙這類的對于你們來說還是很罕見的吧。』

難怪二代和瑪麗在捕魚時會率先出動。但是,

•副會長:『與因為明天的遺跡探險而無比緊張的我相反,你們這些家伙,就像是習以為常了啊。』

•金丸子:『因為對于武藏來說,地下深處就如同地下城一般嘛』

•● 畫:『怪異不是沒見識過,和怪物的戰斗經驗也,不多不少有一些』

原來如此,回想起從前也有過那樣的事呢。那麼,

•副會長:『交給妳們可以嗎』

•銀 狼:『妳忘了,我們昨晚打倒地龍的事了嗎?』

沒有忘。

但是,下一次是以天龍為對手的兩連戰。並且地形優勢在對方那邊。

……盡管這麼說……。

「真虧她在這種狀況也能睡的著呢」

訚說的是在自己一旁抱著蜻蜓切Spare睡著的二代。散著頭發,以三仰八叉的睡相睡著的她,

「這家伙從以前開始就是這樣,無論是在哪都能睡的著」

「是該說她大膽,還是該說她神經大條呢……」

這對訚來說,也有很多值得思考的地方的吧。

但是,成實將視線投向了這邊。

「關于校長說的那件事,說實話,我有好多沒聽明白的地方。雖然關于聖譜記述的信康公的自殺等的事我理解了,但是真田的遺跡的實際情況到底是怎麼樣的?」

「我也是幾乎都不明白啊……」

正純,邊回想著從酒井那里聽來的話以及聖譜記述等,邊開口道。

•副會長:『——故事,要從二十幾年前說起』



「那時,為了找伊諾森爵的茬,我才經過了這里」

在能看到廣闊夜空的地方。約四所懸掛著“教職員用”的牌子的木造小屋行列的前方,有一座廣場。

酒井坐在像是為了包圍那個廣場,而放置的幾個木造的桌子和椅子中。桌子上放著自酌用的日式酒壺和玻璃酒盅,

「我說,“武藏”啊」

作為談話的對象,面前的桌子上,顯示著一枚表示框。表示框里顯示的是“武藏”。在畫面的那頭,她一邊操作著幾枚表示框,

『根據當時的記錄,是特意從三河向江戶方面移動的。因為從那里北上,再繞過北方,就可以包抄到K.P.A.Italia的後方去襲擊了。——以上』

「是啊是啊。要去江戶逛逛來著。井伊和榊原她們正在江戶的秋葉原玩呢,而我剛從這邊偷溜出來,結果就被截在了真田。」

『被截了?——以上』

「真田那邊,正好也陷在很棘手的狀態里。正需要外部者的協助」

酒井將酒一口吞了進去,說道。

「那個時候,真是好辛苦啊」

『單看記錄的話,幾乎都在地面上移動著,使用航空艦豈不是更好嗎?——以上』

「那啥,當時的我並不擅長駕駛航空艦」

『呵呵。——以上』

啊,妳這是什麼意思,說著,酒井用手托住了下巴。順手拿起作為下酒菜而准備的,晚餐的燒肉所剩下的烤雞肉串,

「但是嘛,那個時候就是第一次。然後就在那時,我解放了現在的“遺跡”。所以江戶一方成了“遺跡”的管理者」

『要說到當時的江戶的管理者……』

「——松平・信康。是松平閣下的弟弟。根據聖譜的記述,雖然弟弟閣下本是以岡崎城為居城的,但是由于三河作為中立領土被嚴密的監視著,所以讓親族進入鄰接的岡崎的事沒能被認同,結果,弟弟閣下也因此在後來被任命為松平在內的江戶的管理者。

不過,正因如此即使是我們,去江戶玩的路線也是沒有問題的」

但是,酒井說道。

「在那之後松平閣下和弟弟閣下好像用遺跡做了很多事,不過我就只是個混混嘛」

『那種事我當然知道。——以上』

Jud.,酒井點了點頭。然後他仰頭望向了天空。

夜晚。雖然天上能看見星星,但他的視線如同穿透了這片星空一般仰望著正上方。

「所以嘛,也就因此導致了弟弟閣下的自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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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會長:『大體上,到這里為止的事情,大家都知道的吧』

說到這的正純,聽著大家的反應。

•銀 狼:『Jud.,確實這些都知道。酒井校長說,當時,三河的中心人物沒能阻止信康公的自殺,因此才被降職調至江戶……』

•煙草女:『位于江戶的人自作主張的自殺,從三河怎麼可能阻止得了』

直政之所以意外地激動,是因為這是在暗夜中的對談嗎。

只是,表示框悄無聲息。而在外面,有蟲鳴,有時不時傳來的棲息在山中的動物們的氣息,有枝葉顫動的聲響,和瀑布嘩嘩濺落的聲音。

正純現在才意識到地面上也比想象的要熱鬧呢。然後,

•副會長:『但是,這樣的話,有沒有人覺得這件事與五十年前和三十年前的事有所聯系?』

指的是,

•副會長:『五十年前,在島原,極東人的舊派集團引發的叛亂被提前再現了。那時候的殘黨在二十年之後,……也就是從現在算起的三十年前吧?在那時的某處再一次引發了叛亂』

那個地方,

•副會長:『而明天要去的真田的遺跡,就是三十年前叛亂發生的地方。』



「我呢,是不太明白啦」

酒井嘟囔道。

「問了佐助他們,他們在八百年前戰敗後,不是有說在四百年前敗退至歐洲的龍屬分別去了東西兩邊嗎。分散到東邊的是佐助他們。而分散到西邊的龍屬貌似是在重奏統合戰亂之後,前往了島原方向的溫暖地帶。所以在五十年前的島原之亂中,再一次戰敗的那一伙龍屬,來拜托了我們,于是自從佐助他們轉移到真田之後,一直處于無人管理狀態的那個遺跡就讓他們住在了里面。」

『這是什麼意思?——以上』

這個嘛,酒井撓了撓頭。

「我也有好多都不明白。比方說,參加島原之亂的不是只有龍屬。應該也有不少人類和異族參加了才對。可是,我在二十年前去那里的時候,說是殘黨,卻只剩了十幾個地龍。當時,因為是在松平閣下實行的二次鎮壓之後,所以我想“可能就是這麼個情況吧”」

『……你是想說他們可能去了別的

什麼地方嗎?』

「……不過我沒有確鑿的證據,只是,佐助他們應該知道松平閣下在三十年前平定了他們。雖然昌幸他們顧忌松平閣下,沒有干涉,但佐助他們知道事情的真相啊。

他們卻沒有告訴我,……現在他們也走上了末路,想到這些,就覺得很失落啊」

『這個只能算是有著些許關聯的人的自虐而已。但是——』

“武藏”繼續說道。

『先是佐助他們進入了遺跡,在他們移居到真田之後,島原殘黨才開始利用那里。

但是,在三十年前發生叛亂到平定為止,他們在那里都做了什麼?——以上』

「不知道。關于這一點,佐助他們好像也不知道。而且,平定之後也仍在遺跡中生活的殘黨們啊,嘛,也出于某種緣由,已經死掉了。」

對于酒井的敘述,“武藏”作了個形式上的歎氣。

『大體上的理由我明白了,也就是說,在某種意義上,致使我們失去寶貴的曆史證人的原因就在于酒井大人。——以上』

「剛剛不是說了嘛。“就是這麼回事”。那是自然而然的發展」然後,

「而這一次,佐助們也想要順應這種自然了啊」

對面,伴隨著三要的參水走過了小木屋的前方。看她架著刻有“黎明的明星”標志的天體望遠鏡,大概是要進行天體觀測吧。

一邊對向著這里稍行一禮的參水揮手示意,酒井一邊說道。

「……接下來,自己去問那群家伙大概會更快吧」

『你不解釋清楚的話我無法理解。——以上』

也是呢,酒井托起腮。但是他,

「然而什麼事情從哪里開始又與哪里聯系在一起我都沒搞懂。

要是不弄明白這個我就整個人都不舒服呢,是不是因為上了年紀啊」

『排斥不合理的事情,我認為是年輕人的特權。因此——』

“武藏”說道。

『本人武藏,由于重造目前0歲,拒絕一切的不合理。只對我一個人就好,把你知道的情報說出來。——以上』



•傷 者:『剛才的話,稍微有些不對勁的地方。』

對于瑪麗的話,點藏點頭表示贊同。一旁的野挽沒有發表任何意見,只是躺著仰望星空。

涅申原和烏爾基亞加還在找著獨角仙,對于這些更是沒什麼興趣。

明明是深夜,卻還在開會的自己,是對是錯雖然也不清楚,

•十ZO:『哪里不對勁是也?瑪麗閣下』

•傷 者:『Jud.,如果照剛才的話來說,江戶是……信康公?理應是那位大人的管轄區域對吧,但是平定了三十年前第二次島原之亂的人,記得在記錄上……』

對于瑪麗的話,點藏點頭表示贊同。

他一邊想著,這個即使在正式的記錄中也確實記載著是也,一邊說出了那個人的名字。

•十ZO:『——松平・元信公。也就是說,在三十年前的那個階段,管理江戶的人不是弟弟信康公,而是赫萊森閣下的父親元信公是也』

•不退轉:『是不是可以理解為平定了第二次島原之亂後,她就以此為契機將江戶交給弟弟管理了呢。雖然在正式上被說是聖聯安排的,但其實是故意將自己變成了“傀儡男”,我覺得這樣理解可能比較好。』

點藏想,要是赫萊森醒著的話,這還真是稍顯尷尬的話題是也。

只是,也許正是這種情況才更要說,這才是成實。

而且,她的見解本身,也是很可靠的。

……要是平定了舊派的叛亂,舊派勢力眾多的聖聯就會來找麻煩是也。

所以才自己主動放棄管理江戶。然後派遣了鄰近的親族去管理。

但是,點藏想到。

•十ZO:『親屬被害的舊派,竟然能那樣就罷手了』

•○紅屋:『什麼!?錢的事嗎!?』

•金丸子:『照剛才的話來說,不就是因為島原的勢力龍屬很多的緣故嗎?』

•未熟者:『不對,島原勢力中人類也並不少,所以我認為原因並非如此。……明天的遺跡之行,能找到一些關于這方面內情的線索就太好了呢』

點藏轉頭看向了涅申原。

「獨角仙找到了嗎」

「啊啊,庫羅斯優奈特君的飲料營養價值很高嗎,盛在了茶杯里」

「我,我剛剛飲下了是也!」

好了好了,涅申原揮手制止。他站起來,為了將獨角仙放出去,將帳篷的入口撩開,

•未熟者:『——明天的遺跡之行,以我的見解,實質上就是遠足而已。但是,要在那里發生的戰斗,會如何就不好說了。』

大體上,他說道。

•未熟者:『酒井校長也說了。遵照自殺的信康公的遺言,遺跡曾被破壞過一次。……那麼能去的地方應該並不多。所以,戰斗會成為局部戰』

•立花嫁:『這就要看我們個人發揮了』

但是,宗茂接過來說道。

•立花夫:『到底,遺跡發生過什麼?』

對于這個提問,有人做出了回答。

•淺 間:『等等,這里也有不完整的地方。』



淺間側躺著說道。

背後,和他一起夾著赫萊森的彌托姿黛拉還醒著。她一邊從背後感受著她的氣息,

•淺 間:『說到遺跡,通常會想象成是神代的建築,但這個“真田的遺跡”似乎並不是神代的建築。因為神道那邊並沒有記錄或登記這個遺跡』

•銀 狼:『?那這樣的話,還算是曆史上的遺跡麼?』

把用語混在一起搞得那麼複雜,雖然這麼想,但也無可奈何。

只是,淺間並未簡單的在此打住。

•淺 間:『不存在的遺跡。這樣的東西的話,我們還是知道的。

天津乞神令教導院。——像是位于諾夫哥羅德的地下的教導院,據說各地都存在著。那其中之一,會不會就是這個“真田的遺跡”啊』

進一步說,

•淺 間:『在諾夫哥羅德的地下,奧倫治公消失的時候,說過這樣的事。說在三十年前,為了成立聖譜越境隊,曾以兩年的期限,召集了從全世界慕名而來的優秀的人才。

然後——』

然後,

淺間:『說是在那里遇見了公主。……所謂那里,會不會就是接下來要去的“真田的遺跡”呢』




原來如此,正純想。三十年前。而且,教導院這個構想也能夠符合。

……那麼真相就是如此麼。

這樣的話,在那里,到底發生過什麼呢。正純思考著,然而,

「……?」

「怎麼了,副會長?」

對于散開了頭發的阿黛爾的詢問,正純回應道。

「總覺得好像哪里有偏差,有部分對不上的感覺。」

雖然說不上是哪里,但是有什麼“對不上”,有什麼“沒有察覺到”。有這樣的感覺。而且大家似乎也有這樣的感覺,

•Bell :『到底是什麼呢……。總覺得,遺漏了,什麼的感覺』

過了片刻後,向井說道。

•Bell :『就連,酒井,校、校長,……也不知道,嗎』

沒錯,正純心想。

酒井對于這件事,一直都是這麼說的。

……並不知道。

如果真如淺間所說,在得到諾布哥羅德的情報的時候,對于知道這之中的情況的酒井而言就應該“明白了”才對。

那麼,酒井到底是不明白什麼呢。要說有一點可以確定的話,

•淺 間:『我們也同酒井校長一樣,……一旦處于謎團的入口,就會產生這樣的感覺吧』



淺間在心中念叨到。

……不能草率呢。

在諾布哥羅德的地下發生的事情,已經向IZUMO那邊提交,還在實地調查中。

對于在那里看到的種種事情,因為自己作為報告人員整理了很多,所以在這種情況下,會不自覺地就聯想到那些內容。

但是,總是做些如同結論已定的事,如果在推測之上再推測,就連現有的理論也會逐漸偏離現實。

這樣是不行的。

若非是敘述曆史的事實,自己還遠遠不夠格,這是不是意味著自己根本不適合做議論人員呢。

淺間想到這里,歎了一口氣。

但是,實際上大家也都是一樣的。

在實況通神中,

•烏 基:『現在不明白的事情,以及,到了明天也許能弄明白的事情,我們在這里浪費時間討論,浪費體力,也根本就沒有任何意義。

只有乖乖睡覺才是最好的』

有點頭認為確實是這樣的,也有繼續雜談的。瑪麗和點藏也繼續著星星的話題,自己這邊也,

•淺 間:『彌托,睡了沒?』

•銀 狼:『嗯,嗯嗯,還沒』

那,正想著那就聊些什麼的時候。

「嗯……」

聽到了翻身的動靜。

是托利醒了。



她雖然是背靠托利側躺,但與托利極近。

處于這樣的位置的彌托姿黛拉慌忙的,然而盡量不出聲音的繃緊了身體。

以抱著毛毯一般的姿勢,將表示框藏到了下面的陰影里。淺間一定也是這樣做的吧。

這時,背後的他坐起身子,還沒睡醒一般吐著氣。

因為氣息很沉,所以立即明白他這只是睡迷糊了。

但是,他突然說話了。

「這樣可不行……」

欸?彌托姿黛拉覺得很奇怪。什麼不行啊。于是,

「這個」

與這樣的他的聲音同時,側躺著的身體感受到了一片溫暖。

是他的毛毯。

橫向鋪開的毛毯,將自己,王和赫萊森,說不定連淺間那里都能蓋的到吧。

他整理了一下,隨即露出了苦笑。因為他注意到,由于毛毯是橫向鋪開的原因,大家的腳都露了出來。

他用自嘲般的口吻說道。

「真沒用啊……我」

無心之語透露出來的含義。對于這含義,彌托姿黛拉這樣想到。

……沒用什麼的……!

彌托姿黛拉想著要不干脆起來。

想要告訴他沒有這樣的事。

這樣已經夠好了。

但是,

「我要更努力才行啊」



「——」

彌托姿黛拉面對王的話語,說不出任何話。

你要努力什麼啊。

有赫萊森在,有姐姐在,而我們明明只是突然跟來的多余的人而已。

這個人。

除了接受我們的不可能以外,還打算接受我們的什麼啊。

只是,他除此之外再也沒說什麼,就那樣像倒下一般的睡了。

展開雙臂,仰面朝上,將頭向後仰去,

「嘎……」

等反應過來的時候,呼吸已如入睡那般均勻。

彌托姿黛拉聽著他的呼吸聲,哭了。

盡管她告訴自己這是任性的自我欺騙一般的眼淚,想著要讓自己的呼吸平穩下來,卻任憑眼淚自眼角向側面流淌。

……我。

毛毯的邊緣,並沒有完全蓋住自己。但是,如果拉一下的話,

「……」

那頭,另一端有被拉住的力道。

是淺間。對于我剛才的一拉,淺間的這一拉就是剛才回應。

而且彌托姿黛拉想到。這個毛毯是一種縱容的表現。原本就是,王的東西,作為接受了我們的表示,連同自己的不足也一並交給了我們的,這樣的一種縱容。

彌托姿黛拉對于撒嬌這種事最不擅長。

但是,將自己的不足交給了我們的王,在另一方面卻越發覺得必須克服這個不足,

……導致王產生這樣想法的撒嬌,作為騎士,是不允許出現的事情。

因此彌托姿黛拉邊哭泣著,邊想。

……接下來……

即使王再縱容他的騎士,騎士也要做到讓自己的行動沒有任何的疏漏。

彌托姿黛拉這樣想著。

她裝睡著,拭去了眼淚。

她轉身面向王,將身體貼了上去。

為了讓自己的身體被毛毯的邊緣多蓋到哪怕那麼一點點,她將身體貼向了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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