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下 第五十七章『加速領域的最高手段』

若問程度如何

則應展現如何程度

該自力所能及開始思量

配點(追擊)



「怎麼感覺很熱鬧呢,下面」

午後的陽光下。搭在遺跡入口的帳篷里,參水吃著紙盤子里的咖喱,視線一動。

她看的是站在遺跡入口的宗茂。

他背對著遺跡,手摸下顎。

其臉上是眉頭微皺,參水問道。

「宗茂?——你在擔心訚?」

「Jud.,為什麼會知道?」

聽到反問,參水停下了用牙簽刺著蕌頭的手。聽到地下傳來的高亢咆哮,她聳聳肩,

「下面,感覺情況很嚴重呢?」

Jud。宗茂點頭。見此,參水再度問到。

「如果訚受傷了該怎麼辦?下面,通神好像也處在中斷的狀態」

「——嗯。假如要趕過去的話,有個條件」

「那是什麼?」

Jud.,宗茂微笑著說道。

「就是訚小姐失去雙臂的時候。而比這還要嚴重的傷勢,我是不會容許的」



訚一個踉蹌,但可算是沒讓自己跪下。

……是的。

作為武家之女,在戰斗中膝蓋觸地,可是奇恥大辱。

是的。過去,類似的話說過無數次。

那是在對尚未襲名的他,于自宅的庭院進行訓練時候的事情。對于奮力一戰,卻不敵自己,不堪疲勞,腰腿無力跪倒在地的他,自己無數次這麼說過。

那麼,自己也應以身作則。

因為他現在,已經不是會在酣戰當中倒下的人了。

「而身為妻子,若是容許自己將一切托付給丈夫,甘于柔弱……」

起身。

「——可是有損西國無雙之名」

站直了。

左臂動不了。雖說重力控制仍舊有效之下不會帶來重量上的負擔,但要投入戰斗已經不可能。

……那麼,就當左手拿著盾牌吧。

嗯,她做出決定,左半身靠著牆。

正面,龍置身大廳中央。龍轉向了自己這邊。

壓低身子,展開六片翅膀,完全沒有要留手的態度。不過,對方,

『報上名來』

「無此必要」

訚當即回答。

右手拔出四角十字,進而說道。

「對西國無雙而言,在東邊值得報上姓名的對手,僅有一人」

『那是——』

「東國無雙,本多•忠勝」

好了,訚說完,一口氣吸入肺部。

為了甩掉殘余在自己身上的顫抖和虛弱,訚叫道。

「若目標是東國無雙,那這片土地所有的敵人都是應當打倒的對手!——本多•二代!!」

緊接著。有東西以流星一般的加速,從正上方猛擊白龍的背。

那是一道垂直握緊長槍的藍色身影。血色流散滴落而下,

「武藏副長!!」



二代意識雖然模糊,但已然醒來。

「唔……」

身上帶痛,身體有部分顫抖著沒有感覺。

特別是,出血量很糟糕。在剛才的交錯中裝甲被炸飛,肩部和頭部流著鮮血。

不好,二代想道。這可不行是也。

……按照聖譜記述,東國無雙本多•忠勝的戰績中,可一生無傷是也。

而自己現在,望塵莫及。那麼,

「至少,必須在此拿下勝利……!」

二代從空中墜落。位置是白龍的背上。之中央。

血在流,站不穩,然而二代忽然發覺。

……誒……?

龍的背上,有個熟悉的東西。但是,這份懷舊,是不該在這里出現的,然而,

「……!!」

二代完全清醒了。

要說是清醒都顯得太矯情。感覺像是意志本身被人踹了一腳一樣。仿佛一陣激靈從自己的腳尖竄至天靈蓋一般,讓自己覺醒。

然後她隨心所動。對著白龍的背,對著自己的這份懷舊,

「哦哦哦……!」

自上而下舞動全身,擊出槍尖。



佐助試圖揮落背上的敵人。

藍色的女人。武藏的副長。但是,她這一擊毫無意義。

龍背,是龍屬最為堅固的位置。那里的裝甲,並沒有脆弱到能為槍尖所刺透。

其證據,就是一聲脆響,槍尖彈開了。

然後佐助也行動了。無視背上的武藏副長,向前邁進。為了向前方紅色女人發動突擊並將其擊潰,白龍,

『……!』

一瞬之間,將藍色的身影揮落,向前迭加了三段加速。



佐助突破了音速。

一開始,仿佛潛入水中一般,沉悶的轟鳴聲覆蓋全身,但輕盈的感覺急劇地從各部分的尖端傳來。

在昏暗的視野中,若為了追求這份輕盈向前更進一步,

……唔姆 。

就仿佛褪下舊皮,掙脫自己一般,自己整個身體恍如輕若鴻毛。

相對的,如濁流般的沖擊則是推搡而來,沖刷全身。然而,這份冰冷與粗暴正是自己著迷其中的東西。

速度很棒。而且這是靠自己的肌力奔跑出來的,乃是極品。龍屬雖然有翅膀,但力量是從肌力產生而來的。通過全力奔跑獲得的這片透明空間,是無可替代的風景。

佐助在前進。碾碎敵人,然後從臨近牆壁的位置轉彎。牆壁和自己之間連三厘米的空隙都別想有。他很享受完全擊潰敵人,完美掌控自己的這份愉悅。

『呼姆』

愉悅,先一步在內心出現了。

但是,佐助將這份喜悅歸為疏忽。所以他為了無視這份欣喜,進一步提升速度。身體前傾,調整姿勢舍身沖擊。

出擊。

然而,奔跑的視野中佐助看見了。自己的左側有一道身影跑了過來。


那是剛剛揮落下去的,武藏副長。



二代一直在跑。

和龍齊頭並進。一步步飛奔,踏著地面一次次提高自己的速度。

速度的來源,並非翔翼。

……這是……。

出現在自己後腦勺的,標有淺間神社的創作術式的表示框。

“驅詞”。顯示著這個文字的表示框,和符一同浮現。

是訚。

那是誾剛才在和二代膝踢碰撞的時候,附著在二代身上的東西。

能用一次。暫時性。但是,龍的加速能在短時間內達到高速。剛才僅僅三拍之內,

「……唔」

以會給自身帶來負擔等級的沖勁,向前沖刺。

身體吃不消。哪怕是作為身體加護,平時就施加在身上的疲勞減輕和強化系術式,也無法撐住更快的速度了。

這倒也是。訚和宗茂在使用這種術的時候,都會同時使用強勁的冷卻系術式。不過,縱使身體負擔如此之巨大,但能夠重歸戰線已經謝天謝地。

身體過熱,開始出汗,再次出血。

運氣不錯。從肩上流出的血沒有流到臂甲以下。不會影響握槍的手。

那麼接下來便是,對著在一旁並排奔跑著的,

『……!!』

已經來了嗎,龍。或該稱佐助殿下嗎。

雖然覺得與閣下戰斗的理由僅僅只有“義務”這一點,

「事到如今,還請賜教」

二代切換了術。並排奔馳的龍打算用身體撞過來,對此她近半被壓迫著放棄了“驅爪”,

「……“翔翼”」



訚望著二代的動作,感覺,好輕盈。

若說她先前的奔馳是以跑動在帶動身體,那此刻的奔跑,就只是在讓身體順著自己的速度。

恐怕,這才是,

……真正的模樣……!

擊敗宗茂的,恐怕就是這個。

而與自己相對的時候,也確實看到了這個。

二代在避過十字炮火和四角十字的迎擊之後,繞過自己這邊的連斬,鑽身擊打。

那並非是在用刀刃迎擊自己的攻擊。

事到如今才發覺,那其實,

……只是將阻礙了自己速度的障礙,予以誅滅罷了……。

真棘手。

這個女人很棘手,訚想道。

要說為何,這個女人眼中並沒有對手。她只是在追尋自己的速度,那就仿佛是在追著自己的背影一般。也就是說,要和那個女人相對,

「——首先,必須要讓對方看到自己啊」

因此,訚對正面突擊過來的極速之藍喊道。

「——這里!」

給我看過來。

「若是看漏了,我就把你扇飛!」

訚高聲喊道,使用了為了讓二代注意到自己而准備的東西。

右手的四角十字,對著二代迎頭攻擊。

而且,還是三連擊。



二代一心望著前方。

哦?地想道,因為正面,有三個似石似球的東西,

……擱在那?

看起來就仿佛停在空中。

所以二代跨越其中之一,繼續將另一個,

「————」

踩著,跨過去。

隨後。一道光進入視線過來。那是刀刃。在空中,沿著下落軌跡,來自對面的白刃的反射光沖著自己的雙目而來。

只見牆壁那邊一對雙劍。其刃面如鏡面映照著自己的臉。

二代這才發覺。大廳的牆壁那邊。

「訚殿下嗎」

二代落地了。

好,二代想道。身體內的熱度疲勞疼痛,就在剛才被禊祓了。

因此二代疾馳。接著落地之勢向前沖刺,順勢前進。隨後就那樣,向前伸出左手,

「——訚殿下!」



佐助看到了敵人的舉動。

在大廳牆壁邊彙合的兩人要怎麼做。左行,還是右行呢。

……是右邊!

佐助判斷道。

藍色的女人,武藏副長右手持槍。她將左手向前伸出之後,紅色的女人相應著伸出了無法揮動自如的左臂。

藍色的女人,提升速度拉住了紅色女人。

那個狀態下,只能是向右牽引。

因此佐助,將尾巴置于左後方。打算借著將尾巴擺回右前方的反作用力,追向向右行的敵人。

本是打著這個算盤。

然而,能夠適應高速的佐助眼睛,卻在視野正中央捕捉到了敵人的動作。

敵人沒有右行。兩個人握著手,在牆邊相互拉回,

「————」

轉了起來。

仿佛舞蹈一般,旋轉兩周,紅色的女人因此得到了速度。數枚加速術的表示框出現,

「上了」

話音剛落,敵人已至。

是正面。

而且,還是一上一下。

下方。地面上的紅色女人正面而來。

上方。藍色女人沿著半球的大廳內壁疾馳而上。

同時,呈直線攻了過來。



龍,打算朝右躍進的念頭算是良機。

正當其抬起前足猶豫間,訚跳了上去。

探入龍身下面。

但是,敵人做出了反應。在這邊放出四角十字之前,便壓低了身形。

這下沒有了,將巨大的四角十字縱向架起的空間。不過,訚發射了四角十字。就這麼水平,向後架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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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走一步」

利用炮擊,沖飛自己的身體。從龍的下方穿過至其左肋,一口氣竄了出去。

隨後,

「上吧。——武藏副長!」



二代看到了那個。

在大廳的天花板上沿著弧線跳下來降落的地方,看到了龍背上的某個東西。

背部中央。

方才,用長槍的槍尖刺中的地方。那兒有一道好似龜裂的痕跡。

那個東西自己見過。也很熟悉。其形似,

「——蜻蜓切的割斷痕跡!」

不知道為什麼會有那樣的東西在上面。但是,劃上那道劃痕的,

「過去,父親可同你戰過是也!」



「嘛,那啥,雖說江戶那次是大家都去了哈」

隨著遠處傳來龍之咆哮,森林中的廣場上一道聲音響起。

是酒井。他面對顯示著“武藏”小姐的表示框,胳膊肘搭在木桌子上,

「……但真的去到當地的是井伊和榊原呢。小多和我關系很好啊,所以在我繞北邊過去的時候,陪我到半路了。當時于久*也還好好的。不過小多吧,不管怎麼想都是想在回去的路上,兩口子體驗下外宿時間之類的吧」(*注:捏他於久の方,史實上本多忠勝的正室,本作中是本多忠勝的亡妻,二代的生母)

『別緬懷過去了,趕緊說事如何酒井大人。——以上』

別急嘛,酒井說道。

「那個時候啊,蜻蜓切的試驗品……雖說蜻蜓切本身就是大罪武裝的試驗品,但這說的是更開始的時候啊。他拿的是用于試驗割斷能力,為之後的蜻蜓切奠定了基礎的那個。

射程5米左右的實驗品。但是——」

『但是?——以上』

嗯,酒井點頭,微微笑道。

抬頭望向天空。

「當時。那個遺跡啊,是躲過島原的那些龍屬的逃亡之地。

但是,你看,我們是松平方對吧?鎮壓島原雖然有段時間以前那一代的事情,但這麼一來,遺跡那群人又提出要相對。真田的昌幸桑他們,知道將來之後會受松平照顧,所以很是親切,佐助他們那個時候也知道這情況,關系相當好」

不過,

「島原的那群人也有自己的主張啊。所以就進行了教導院間非公認的戰斗。

——島原的地龍們也是,大限將至啊。最後想要死在戰場上。這邊三個人一起」

『……加上于久大人,三個人嗎?——以上』

「她嘴上雖然說是,因為小多想干啊,沒辦法只好參加了。——結果瘋狂狩獵地龍,殺敵數最多的就是她了啊」

『酒井大人是末位嗎。——以上』

“武藏”歎了口氣,酒井翹起了嘴角。

「不不,我第二啊」

『?忠勝公是——。——以上』

「Jud.,小多的目標是大家伙啊。像是大個的地龍啊,還有,對了,以“沒能阻止騷動需要教訓”為理由和佐助相對,打到了最後呢」

酒井說著,視線轉向“武藏”。

「難道說,感覺很無聊?這種舊事」

『若酒井大人沒有將懷念與哀傷混為一談,倒是無所謂。——以上』

「真複雜啊」

酒井雙手抱胸,抬頭望著天空。

「昌幸桑這次下達了許可。大概就是說佐助他們已經下定決心了吧。想要在自己逝去的時候,留下點什麼。所以才希望咱們那里的人,盡全力去一決勝負」

『那總是被留下的酒井大人,又是如何?——以上』

「若是考慮聖譜記述,我應該是最先離去的啊」

不過,那個,酒井說道。

「——我覺得,咱們那群人有足夠的力量予以回應」



二代在下落的同時發動了攻擊。

當然,對于眼前的白龍,蜻蜓spare的一擊無法奏效。

但是,父親的割斷對那條白龍起效了。

自己和父親,有什麼不同。

武器的性能差距,或是說特性上的差距嗎。

還是說,二代如此思考著,向佐助落下。然而,眼下佐助動了。明明訚在下面迂回,硬是逼他把四肢收低了,

……用了翅膀是也嗎!

白龍六片翅膀向下拍動,身體利用反作用浮起。

敵人瞬間向前沖了出去。

一瞬之間就移動了數十米,這道轉折使人不禁懷疑頭尾實際是倒轉的。

而這一切,都是利用尾巴、翅膀和全身的扭動所使出的全力。

自己落在對方的正面。如此一來,

「龍炮……!」

落地的同時,一道光線,從正面轟來。



面對龍的炮擊,二代同時采取了防禦和攻擊。

對于朝著自己擊來的一發,她筆直刺出蜻蜓spare的槍頭。

這不是單純的突刺。這是于奔走之中向龍放出的一擊。

命中了。然而,刺出的槍尖,

……貫穿吧!

在二代這麼想的瞬間,情況一變。

光線在眼前破裂。

開裂,破碎,化作粉末四散。然後就那樣,

「哦哦……!」

刺出的槍尖,使龍炮炸碎了。



光芒的風暴肆虐周圍,如利刃般的光屑散布空中。

而在這之中,訚看到二代正在前進。

她毫發無傷。剛剛將龍炮完全貫通,正筆直沖向龍。

直驅而上。

……但是,剛才那是……。

為何,她能將白龍的龍炮擊碎。訚思考起其中的理由。

「因為……,是光嗎」

龍最開始便報上了姓名。光龍。然後二代在自己的攻擊被無數次反彈之後理解了。這條龍能夠反射自己的攻擊。

蜻蜓spare的割打,對這條光龍不管用。

但是,二代一定會這麼想。既然自己的槍刃會被對方反射,那對方也理應同樣。

正如全場型龍炮那樣,佐助的龍炮是光。

所以,用反射物質進行迎擊。

即蜻蜓spare的槍尖。

將光映入其中,槍尖便會反射其威力。接著,被反射的龍炮之力,會將其觸及的一切卷入其中,將龍的力量由內而外擊潰。

二代將這個想法付諸實踐。

但是,訚想道。這不可能。

若是沒能命中飛來的龍炮正中心,這等驚人之技是不可能成功的。


面對超高速的光

炮,從正面予以迎擊,這誰能做得到。

然而二代做到了。訚不知道這是何種絕技。但是,

……這就是——。

她的實力。

而現在,光線的碎屑隨風飄去,武藏副長前進。發簪已落,黑發飄動,身輕如燕的藍色身影向著白龍突進。

對此白龍也,

『——!!』

一聲咆哮,飛躍而上。

打算和二代從正面硬碰硬。



佐助一聲咆哮。

漫長、悠久的咆哮。

佐助是龍屬,過去曾擔任高盧侵略軍的軍團長。

日日夜夜在戰斗,以屠殺敵人為傲。

如此持續了四百年。被打倒、逃竄後又過了四百年。

屠戮人類的生活方式,與人類共存的生活方式,都有著相同的歲月。

而在與人共存的這段時間里,曾經有一次和人戰斗過。

酒井的友人,名叫忠勝吧。

那個男人,在數十分鍾的交戰之後,完全回避自己的攻擊,將龍炮粉碎,在最後刺破自己的後背,如此說道。

「點到為止吧。你啊,未來還有路要走吧?」

那個時候,想起了過去的事情。

四百年前。

櫻花標識。以巫女為首發的聖譜越境隊,擊潰所有對抗她的同伴們之後,對方雖也出現了傷亡,但仍舊這麼說道。

「接下來怎麼辦」

問了過來。

對方這句話理解方式事後因人而異,但自己是這麼回答的。

『是問,要不要繼續戰斗嗎?』

「不是」

巫女垂下眉頭微笑著說道。

「作為龍屬,要不要嘗試一下其他的生活方式呢」

然後,

「然後,在那很久之後,再來決定要不要死不也行嗎」

嘴上說的好聽,當時佐助這麼想道。

所以,按她說的做了。雖然心有不甘的家伙很多,不過,

……二十幾年前。

本可以凌駕于自己之上的對手,卻點到即止,如是說道。

未來還有路可走。

可是如今,佐助他們壽命將盡。舊友已去,才藏恐怕也已歸天。

那麼,佐助想道。自己此刻的戰斗,雖說是將繼承者們送往羽柴的憑借,但除此之外,

……過去的巫女啊。

釋放突擊,又踏一步,在多段加速的跳動中,白龍想道。

……我們,作為龍屬,可是以兩種方式活下來了哦。

屠人,護人。

如今亦是,為了保護真田那些人的未來而戰,意圖將阻礙真田未來的人們屠戮。

但是,白龍想道。這是在二十幾年前,理應得到的。

是四百年前,從巫女那里暫放至今的東西。

勝負將要揭曉,白龍吼道。

『所謂“未來”,正是此時……!!』



二代沒有放慢速度。

若是不繼續前進,不將重心和自己的軸不斷前移,會很危險。

為了自己接下來的行動,自己必須保持身軸筆直。

那是,

……要將那條龍,以割打擊敗。

這是能做到的。

從父親成功割斷這一事實可以進行逆推。究竟要如何做到那件事。

然而,結論僅能推導出一個。

二代徑直前去揭露那個答案。丹田前突,身體後彎,呈直線突進。然後,握緊蜻蜓spare,面對驟然奔來的對手,二代喊道。

「連結吧,蜻蜓spare!!」



訚看到了,光的飛散。

那是流體光的碎屑。但是,並非對割打的屏蔽。

……那是……!

天龍的破碎。

發動突擊的佐助臉面上,鼻尖到額頭被割打裂開。

之前被反彈,無效化的攻擊,此刻,忽然造成了傷害。

訚的視覺,看清了斬擊的位置。

龍的正中線。

然後訚理解了。一切在于中心軸。

……白龍的全身,從鼻尖到尾巴前梢,是左右對稱的。

覆蓋身體的鱗片是銳角,全都擁有反射的能力。

但是,身體中央的鱗片是左右對稱的形狀,山型。

這座山的山脊線,沒有反射能力。反射的力量,也因為呈山型而有所傾斜,

「只要瞄准鱗片的脊線,發動割打,就不會被反彈……!」

為此她才從正面沖刺。

為了准確瞄准敵人的正中線,完全正對著龍。

然後,為了不讓自己的軸動搖絲毫,她高速奔跑。

時機哪怕錯過一點割打都將被反彈,二代將會被撞飛上天。

但是此刻,她的身體從龍下方通過,停了下來。

發絲飄落,蜻蜓spare一轉,立于地面。

隨後。

白龍,站起身。

『漂亮』

說完,龍晃動了一下。在大廳中央,橫倒在地。

倒下了。

一聲巨響,地板鳴動,二代開口道。

凜然的聲音,在大廳內回響。

「——白龍,佐助,已被擊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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