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上 第十四章『熟稔之處的馬虎大意』

自己

意料之外的

自己

配點 (自我意識)



·金丸子:『啊,大盾砸臉呵。滾起來了滾起來了。這是不行了吧?不行了吧。唔。不行了呢』

·銀 狼:『瑪戈特,你這樣可不算是實況直播哦』

·● 畫:『反正我先錄了像,之後怎麼辦?』

·蜻蜓切:『總之,能先給在下發一份嗎?這也能做戰斗資料是也』

·副會長:『話說接下來怎麼辦?喂,葵,你准備墨水和毛筆干什麼!』



誾看著一群人走去扒掉已經昏迷的少年的衣服。

「好了,那麼,現在開始進行敗北處罰的曆史再現。總之,考慮到之後,也算是拿到了之後會敗給咱們的一個好處吧」

·〇紅屋:『誒!?在身上塗鴉?什麼啊這是,也太便宜他了吧!至少把團子*用上啊!』(*注:Gnocchi,一種意大利傳統面食)

·俺:『這家伙還是初中部的,做得太過分會給以後留下陰影的吧』

「呵呵,再說了,輸了就在身上塗鴉,這也算是極東比賽的規矩了」

「喜美,那應該只是毽子比賽*的規則吧?」(*注:日本新年會玩的小游戲,拿木板打毽子,贏的人可以在輸的人身上用毛筆塗鴉)

「不過總長,用墨汁沒問題,但這個能用水洗掉吧?」

連第三特務都從監視場下來塗鴉,這也太喪心病狂了。

而另一邊,作為勝者的繁長輕呼著:

“──好了”

放下抬起的右腿,之後又抬起好幾次。

「漂亮的一戰呢,誾桑。那個本莊在追加發射本莊盾的時候,發現用手實在難以完成低空水平攻擊的一瞬間,馬上就換成用腿進行踢擊了」

「Jud.,看得出來,她本人也沒怎麼實踐過」

從她歪著腦袋,一遍遍嘗試朝空中踢擊這點來看,那的確是剛才瞬間領悟的技巧。

……在實戰中成功施展這一招,就是所謂的經驗,以及累計經驗後的“實力”了。

偶爾也會有從沒練習過,也能領悟戰斗方法的“天才”。要說的話,宗茂就屬于這種類型。他在實戰中通過所謂的平衡感來掌握戰斗的感覺。

可即便是他,達到戰斗員這個位置還是需要大量經驗的。

而如今戰場上的這名少年則沒有這些東西。

經驗也好,感覺也好,戰斗力也好,至少在這個戰場上他沒有任何適合的東西。

剛才就是因為這樣輸的。現在,他的屁股左邊寫著“敗”右邊寫著“犬”,那個位置自己看不見,感覺有點危險啊。

「與其說他錯誤解析了本莊的實力,不如說是連解析都做不到呢」



義康回憶起決定戰斗勝負的最後一刻。

「……最後,長太想用那個槍鎖刀做些什麼,但當時還是應該優先逃跑吧」

·九尾狐:『看明白了嗎?義康』

“啊”,義康點了點頭。

繁長最後把盾踢過去是因為她看到了長太的舉動。

長太想要做些什麼。在這種警戒之下,繁長沒有直接接近,而是把盾踢了過去。

當然,繁長和長太之間有一定距離。正因如此,他才在大意之下背朝了她。

然而這段距離對繁長而言反而更為有利。

不管長太想要干什麼,繁長都能游刃有余地采取行動。

就算盾沒踢中,她還能采取下一步行動。

當然,繁長的視野當時被先前釋放的二段盾給遮蔽了一些。而她也明白那正是長太反擊的好機會。

「義光,和你說的一樣了啊」

·九尾狐:『知道為什麼嗎?』

「啊,長太就算想要反擊,但他沒能抓住戰斗的節奏也做不到。無論是策略准備還是動作,都太慢了——就算是想要拿槍身干點什麼,也應該借用翻筋斗的假動作完成」

·九尾狐:『從頭部開始滑過去,然後再調整成狙擊姿勢,身形也幾乎不會左右晃動呢……』

「不過長太只知道那種戰術吧」

而且,

「他應該也沒有什麼戰斗經驗。所以才不明白,當繁長視野被遮蔽時,如果覺得這是好機會就必須立即攻擊。

要說原因的話——既然視野被遮蔽了,那麼下一瞬間繁長就會提高警惕,馬上追擊以進行牽制」

·九尾狐:『你也能“看見”很多了呢』

“其實也沒有”,義康歎了口氣。

「實時戰斗的話還是不能解讀出來,結束之後自然是由著我說了」

“不過”,義康小聲喃喃道:

「這樣一來,也算完全了解長太的實力了。這是個有點難處理的襲名者呢」



“沒錯”,一個人影順應著義康的說法點了點頭。

是誾。她將視線從倒在地上的少年身上挪開,看向宗茂。

「宗茂大人,之前的預感似乎果然是正確的」

「——是說,在剛才戰斗前他所展現的槍法,是沒有經過實戰經驗的?」

“Jud.”,誾點了點頭。

「火槍這東西,哪怕沒有對手也能訓練。跟劍和長槍不一樣,就算不進行對人練習,也會有“神射手”誕生。這就是火槍手需要注意的地方。

所以那個少年就是這樣吧。在實戰中,他也只能擔當狙擊一職了」

「誒?」

總長拿著毛筆,出聲。

他回頭看向誾和宗茂,說道:

“胸男和胸嫁?這家伙不是作為什麼廢柴的襲名者,而是作為長太的襲名者做的訓練嗎?你看嘛,既然叫長太這個名字,肯定有在做劍啊長槍啊之類的訓練吧?”

「總長,那個少年,正式的襲名不是長太而是長岡•忠——」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毛利代表,實在很抱歉。

……不過他的襲名方式確實奇怪。

誾在手邊調出表示框。

其上寫著“宗茂大人•友人(包括未來友人)襲名者完全指南”。

「根據聖譜記述,那個少年本應該給宗茂大人發送大量的牢騷信件,而宗茂大人要麼微笑著無視要麼給出成熟的回信」

「“本應該”是什麼意思?誾殿下」

……因為他已經輸給你了啊……!

雖然有點火大,但是說出來就感覺像再次承認了敗北,還是不說了。

而且現在在說關于他的襲名的事情。

「其一,他的襲名有一個必要條件」

誾回頭看向總長。盡管意識到自己的眉毛不禁有些皺起,她還是開口說道:

「根據聖譜記述,除了武將的身份之外,他還是千•利休的得意門生,也是一名歌仙*。

剛才他所使用的招數,還有利用聲音進行射擊的特點,將這些考慮在內,可以看出他是作為“能歌的射擊達人”而襲名的」(*注:被一些後世歌人在著作里所編輯的傑出和歌歌人)

“實際上”,誾指向他手中握著的武裝。

「他的武器是借“刀劍”之形的火槍——要是將其作為“刀劍”使用的話,那他就是通過單獨訓練成為“刀劍達人”了」

好嚴格哦。總長聳了聳肩。然後他說道:

「——不管怎麼說,這家伙,我猜是被硬推著襲名的,知道嗎?」



赫萊森一邊在少年的腳底畫著人臉,一邊聽著誾重複著笨蛋的話。

「——你是說,是被硬推著襲名的?」

「因為這家伙,雖然估計比我強一點,但是要是遇上了立花嫁啊、羽柴啊之類的人,根本不夠看吧?雖然很可惜啦。是那種不拼盡全力就派不上用場的類型」

笨蛋接著開口了。

「這家伙的老婆要被炸死了來著」

「托利大人」


兩側的淺間和彌托姿黛拉用手勢向這邊傳遞“請講……!”的信息。

而赫萊森則並沒有回頭看向她們,點點頭說道:

「怎麼樣剛柴辣個絕招!從足球踢技變招而來的撒人腿法!本莊•繁長啊啊啊啊啊啊!」

「赫萊森!雖然有些咬舌了不過好好說完了呢!?」

「哎呀哎呀,對行司(注:相撲中的裁判)的判斷抱有疑問可是不行的哦彌托姿黛拉大人」

「話說回來彌托也好,赫萊森也好,不是這樣的吧?完全不是的吧?」

“Jud.” 赫萊森點了點頭。

「怎麼樣剛才臘個絕糟!」

「不、不用重新說一遍了赫萊森!」

「不過這次的跟剛才的有微妙的區別哦!」

好了好了。赫萊森伸手壓下左右兩人的話。

「總而言之,這個少年所屬松平陣營,進行了未來的曆史再現。勝負必須由可負擔責任的人來說明白——對了,順帶一提托利大人」

「啊?怎麼?你要畫?」

「不,我畫左右兩腳已

經很夠了。另外,托利大人」

赫萊森停了一口氣,接著說道:

「為什麼,總有這樣,一言不合就尋死的人呢」

「輪、輪得到你說這話嗎!」

「赫萊森那個時候天真無邪,不懂人情四故呃」

「阿利亞達斯特君,是不是說了平時不會說的話咬舌了」

「差點就要咬出口腔潰瘍了。赫萊森這就反省自己。不過,赫萊森判斷,有時也會在不了解事情的情況下就隨大流走,或者因為周圍的環境認為這是最好的選擇。」

但是,

「——既然他們要逼無力之人站上那個能夠拯救大局,或者是想要拯救的立場,無論是聖聯還是其他什麼,對于從全世界的支配者托利大人那里得到了世界本身的赫萊森來說,都是敵人。簡單來說,就是赫萊森的敵人——啊,我說完了」

「總結得很好哦赫萊森!」

赫萊森豎起右手大拇指回應完,又給左腳腳底畫的臉填眼睛去了。

「不過,這算是又攤上了件麻煩事呢」

「赫、赫萊森!剛說完感動人的話,轉頭就泄漏心聲也太那什麼了!」

「不是,我說真的,大家當時救赫萊森,也是攤上了麻煩吧」

“喂喂”,在一邊研墨的笨蛋忍不住開口:

「所謂快樂的事情,就是因為有麻煩的准備工作才會那麼快樂啊——只要這麼想,就算是准備工作也變得快樂起來了」

「原來如此,原來正純大人每次都重複著麻煩的交涉工作,是因為在這之後可以期待著“快打仗!打大點!”,所以情緒高漲啊」

輝元眯著眼看向正純:

「你這家伙,是和平世界之敵嗎?」

「不、不是,別連當事人都還沒審問就下判決啊!」

真是複雜啊。赫萊森一邊想著一邊面無表情地點了點頭。

「等這個少年醒了,也問問他的說法吧」

話音剛落,正在展開魔術陣的奈特突然輕輕“啊”了一聲。

「我剛剛在給他身體檢查,感覺他要醒了哦」

「好了大伙們!給他穿好衣服,撤退!」

右腳底的鼻子還沒畫完,算了也沒辦法了。

「夫妻成雙圖……左腳和右腳,要幸福美滿地一起生活哦」

「別演電視劇了赫萊森快把他的襪子穿上!」

「啊!等等等等!我正給他的小雞雞塗全黑呢!」

「呵呵,愚弟,這里有彌托姿黛拉工作室出品的口紅哦!我用小碟子取了一點過來,要試試嗎?」

「咕咚……」

「……要是用了那個,大概,會變成對類似聲音敏感的怪物墮入黑暗的顏色吧」

「別讓我家的商品還沒上市就有了奇怪的經曆啊——!」

而一邊正在給少年穿襪子的赫萊森突然想到,

「淺間大人,沒有這種時候能讓人從尿道射出墨水的咒術嗎」

“咒術……”,淺間還在小聲喃喃著,周圍陷入想象的男人們已經慢慢跪了。不過,淺間的臉上又恢複了笑意:

「這,這可不行啊赫萊森,怎麼能說這種話」

「所以是有的吧」

「呃,那個,不是,那個——你看嘛!墨水要是干了,不就變成脆脆的一層嘛!那種東西要是進到尿道里了會很危險哦!」

「啊,淺間!你為什麼要說這種聽上去就很痛的話!」

「我說,他要睜眼了哦——」

「那、那個,不會暴露吧?」

「不要緊,我在塗鴉的部分創建了空間選擇,只要他還穿夏季制服就不會被發現的」

我們這幫人還真是技術了得啊。赫萊森深切感受著這一點,喝起了茶。



忠興睜開眼的時候,只看見自己身邊圍了一圈人。

過了好幾秒,他才回憶起自己現在身處武藏的甲板上。在這之後他又花了好幾秒,才想起這群圍著自己的人正是以武藏的學生會和總長聯合為首的一群人。

終于,忠興想起了自己為什麼是現在這樣。

……輸了嗎。

「喂!你還好嗎!喂——!要是醒了就給你早安吻!喂!阿黛蕾,拜托召喚一只狗過來。不要?你這家伙,對長太也太失禮了吧。算了不管她了,你還好吧長太!」

武藏的公主直接從下往上給笨蛋來了一發橫擊上勾拳,把他打上了天。

她回頭看著少年:

「沒事吧,長太大人」

「別、別這麼叫我啊!」

忠興說著,想坐起來。然而,

「……嘶」

身體卻像抽空了一般。

上半身想要坐起來,但是大腦卻跟不上,身子不受控制地向後仰,整個人因為動靜太大直接摔翻了過去。

……可惡。

終于,忠興“理解”了自己為什麼、怎麼會變成這樣了,不僅僅是“想起”。

他輸了。

他知道自己因為某個理由,不得不依賴他人,乞求幫助。

但是眼前,這個初中部的自己身上並沒有能當作交換條件的東西。

要說的話,襲名者這個身份還算拿得出手,可現在這個身份已經沒剩多少價值了。

「……媽的」

忠興低聲喃喃著,低頭看向自己手中的武器。

“三十六歌仙”。

自己還曾想過只要有它在手,打起來了也能應付得過去。

……可惡,大人們可真強啊……

無能為力。

「嗚……」

視線模糊,有什麼東西還未劃過臉頰,就從眼眶直接滴落在甲板上。

彙聚的水珠落在甲板上,卻無法浸透甲板的硬化木材。

忠興看著漸漸擴大的水漬,哭了起來。



·禮贊者:『這要是不到十歲的幼女的話……』

·貧從士:『110——!!110——!!』

·不退轉:『不過,在這哭有點麻煩啊……』

·俺:『是啊……雖然現在在這哭唧唧的家伙小雞雞是黑的,上面還沾了口紅,我這該怎麼著啊……』

·赫萊子:『不過,等會他去上廁所的時候,可以用“那群混蛋都干了些什麼啊”來轉換心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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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俺:『啊,他要是等會尿急了,大家記得一起攔住他啊?』

·Bell:『但、但是,這個,長太……』

·淺 間:『stop!stop鈴!嘴會髒的!』

·Bell:『誒?那、那個,這樣的話,那個,這孩子……為什麼哭,呀?』

·俺:『他發現塗鴉了?』

·赫萊子:『……發現的話,一般都是生氣不是哭吧』

·銀 狼:『不過還是先問問他為什麼在這里比較好吧。

雖然從毛利那邊知道了帶他過來的理由,但是他自己是怎麼想的我們還不知道吧』



沒辦法,托利嘟囔道。

自己好歹也算是武藏的總長、學生會長。

未來將會歸于咱們麾下的少年,到底是為什麼哭了。作為頭頭,確實有問清楚的必要。

「喂,長太」

「…………」

長太依然低著頭哭泣,毫無反應。

「喂」

就算叫他,他也只是自顧自地抽泣著,拿右手腕擦著眼淚。

……這可怎麼是好啊。

托利看向大家,只見赫萊森搓著兩根手指咯咯作響。好了我知道自己必須認真問了。OK我知道了。我知道了哦?

托利吸了一口氣,開口說道:

「喂,長太」

「…………」

仍舊沒有回答。托利深吸一口氣,大喊道:

「丁髻~」

「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長太慌忙用手抓地,想向前爬去。托利就這麼在他頭頂上紮起了馬步,抱著手說道:

「這發型可不會松哦……」

突然間,他的兩只腳踝被赫萊森用雙手抓住。

身下的長太沒了身影,托利就這樣保持著馬步的姿勢向前倒去,而因為還抱著臂,一時抽不出來支撐身體。

「嗷」



·● 畫:『剛才,好像出現了“●砰咚:無法承受的直擊:甲板fuck●”這樣的貼子,並以極高速度蓋樓中』

·俺:『啊,那個,是灑家弄得哦?』

·勞動者:『別娘娘腔了,快站起來』

·十ZO:『真、真是意外地嚴格呢野挽殿下!』



真是沒辦法。正純一邊說著,一邊站出來踢了一腳在甲板上側著扭動成一個 “く”字的下半身全裸的某人。

「喂,長太」

「正純,我很長太哦(注:開黃腔)」

「吵死了,還把交涉搞失敗了!——所以,我們想問問你的動機」

聽到這話,眼前正在瘋狂用手指整理頭發的少年回頭。

他擦了擦還留有淚水的眼角,坐直,然後抬頭看了過來。

「動、動機,是什麼意思……?」

「Jud.,對外宣稱的你來這里的理由,我們已經從毛利代表那邊了解了。這是羽柴准備好的對我們的切割。而訥德林根之戰只要帶上你,我們就有了正當理由」

為此,相對于長岡•忠興,稻富•佑直的襲名更加重要。

畢竟根據聖譜記述,雖然稻富從現場逃跑,但是,

「以把你送去現場為理由,我們就可以以曆史再現的方式加入訥德林根之戰,而不用做單純的傭兵——當然,羽柴的目的應該在于向世界質問我們是否會救出長岡夫人,但我們肯定是要救的」

「能辦到嗎!?」

「能」

但是,正純單膝跪地,和少年視線持平後,又補了一句。

「——你是怎麼樣想的」

「這……」

看著少年移開視線,正純想著,這樣可不行啊。

他只是初中部的學生。

他還覺得自己沒權力參與跟國家、世界相關的話題。

……這就是為什麼他和毛利•輝元一起來到了這里。

是打算讓毛利來負責交涉吧。覺得自己還有很多事情都不懂,這也是沒辦法的。

而現在,正純在這里詢問了他的想法。

……這樣,可不行啊。

那麼自己也來改變一下表達方式吧。

「聽好了,少年」

正純隨意坐下。要采取輕松自然的方式還真是有點難。

「稍微想問問你——」

正純看向忠興,對方越發移開了視線。

甚至整個身體都轉了過去。

「喂」

就算正純這麼喊著,少年也不曾回頭,僅僅是向這邊瞥一眼,

「——」

然後又慌張地移開視線。正純實在不懂他為什麼回避自己到這個程度。

……嗯?

難不成在他看過去的地方,有什麼東西嗎。正純突然有些在意。

「那邊有什麼嗎?」

想著說不定能打開話頭,正純說著也朝同樣的方向看過去。

「什、什麼都沒有!」

「那為什麼不看我這邊」

「不是,因為……」

·俺:『啊,喂,正純,你真是笨蛋』

·副會長:『什麼笨蛋?迫真笨蛋』

·俺:『你、你個混蛋……!話說,那啥,看你好像誤會了,我就直說了啊』

·副會長:『什麼?』

·俺:『你剛才,泡澡了吧?』

·副會長:『是啊,大家一起泡的』

·俺:『所以,你頭發跟身體都洗得干乾淨淨的,沒錯吧?』

·副會長:『是的吧。泡澡不都是』

身後一大半都是女生的眾人們突然“啊”了一聲。

·淺 間:『那個,正純?這個有點說不出口』

·副會長:『怎麼了?有話直說就好,我又不要緊』

·金丸子:『那個嘛,對于初中生的男孩子來說呢,剛洗完澡、身上還有沐浴露香味的學姐就在眼前,壓力不就會很大嘛?還有,正純,你可能以為自己隨意輕松地坐著,但是,那完全是女生坐姿哦』

·● 畫:『我就直說了,你的腰身和頭發,很色情哦』

……等等……!

·賢姐樣:『呵呵,正純的魅力在學弟心中大爆發!就是這種感覺吧!』



「信碳!信碳!對方可是用槍的!就算拿獵槍上也打不過的!換個別的!」

「但是小西碳!他也是一個歌仙!就算是空詠卡拉ok決勝之類也會被擊退的!——不管了,既然如此就以他的名義給他老家寄黃游……!」


「信碳!給初中部的對手無法實質性解決問題的下馬威,真有你的!」



真是服了。正純垂著頭,承受著內心的打擊。

……誒?原來是這樣嗎。初中生的話,果然只要是女的誰都可以嗎。再說你這家伙不是有長岡夫人嗎。不對,正是因為有她,才不能對自己產生那方面的念頭吧?啊,這就是所謂的貞操嗎。

真是複雜啊……!!

長岡夫人這一女人的問題已經夠麻煩了,還加上初中男生青春期過強的自我意識,這樣就更加麻煩了,真是饒了我吧。

·● 畫:『正純好像受到打擊了呢』

·副會長:『也不是……就是沒想到會有人對我有那方面的想法』

·俺:『也是啊。一般來說在意起來就該死盯著看吧』

·副會長:『你也很奇怪吧……!』

話說回來,

·副會長:『你們也有這種時候嗎?』

·烏 基:『貧僧對成實倒是從一開始就是盯著看的』

·不退轉:『所以你不是在提防我啊……』

·十ZO:『怎麼說呢,在下是一直有在意對方的……』

·傷 者:『我、我就是,唔……』

從現在開始注意也很不容易啊。

·烏 基:『說實話,是熟人的話基本都會習慣』

·十ZO:『所以,像長太殿下這種超明顯的反應,有部分因素是把正純殿下當作外部的前輩,也就是大人看是也』

感覺好像收到了安撫,不過這種感覺也算少有了。從結論來說的話。

·副會長:『也就是應該用嚴肅的態度對待他吧』

「唔,差不多吧」

笨蛋又來插話了。

還是全裸的。

笨蛋轉到背著身子的少年的正面,欠著身子開口道:

「喂,長太」

「你是不是有毛病……!」

「Sign歎氣……這才正式好吧蠢貨,你不知道嗎?所以說鄉巴佬真是要不得……」

「少來!別人都穿得好好的吧!?」

「笨蛋,他們也只是在正式形態的基礎上穿了衣服而已。也就是說我是其中最簡約最好看的!因為我是總長兼學生會會長,要做好勤儉節約的模范啊」

·赫萊子:『之後我會揍他的』

那就安心了。話說著,笨蛋又在少年的面前坐了下來,輕輕拍了自己的膝蓋。

「好了,聽好了長太,我們會幫你。但是——」

「但是?」

笨蛋接著說道:

「你喜歡你老婆嗎?」



淺間繞到托利的後面,聽著少年陡然拔高的聲音。

「啊!?」

發出責備般的反射性聲音後,他繼續解釋了一句。

「你在說什麼啊。誰喜歡她啊!」

·● 畫:『真是麻煩的男人呢』

·金丸子:『哎呀,畢竟這個年齡嘛』

說得也是。淺間在心下暗自感歎,想起了一件事。

……啊啊,我雖然跟他態度不太一樣,但是別人也是這樣看我的吧……

毫無意義的否認。聽到別人這麼說,確實會這樣想吧。

……話說回來,我好像已經用這種眼光看過彌托了。

「怎、怎麼了啊智!用這麼冷漠的眼神看著我!」

哎呀。淺間一邊嘟囔著,一邊在托利的身後記著發言記錄。

托利停了一口氣,對少年說:

「那你見過你老婆嗎?」

「哈!?為什麼我非要說這種事啊!」

「有啥不能說的,給我說說嘛。你們在哪里見的?」

·金丸子:『總長干這種事總是很駕輕就熟……』

·未熟者:『嗯?什麼意思?』

·賢姐樣:『呵呵,“在哪里見的”就是他已經確定他們見過,所以在進行下一步的問話了。這種談話技巧可是帶動全場的常規手法哦?畢竟這也是“迂回”的技巧』

·赫萊子:『小聰明……』

·淺 間:『赫萊森!評價!現在還是給評價吧!』

就在大家背地里吵吵嚷嚷的時候,少年開口了:

「……在京都啦,京都」



京都!?正純好不容易壓下差點脫口而出的話。

忠興終于願意開口說點什麼了。所以絕對不能刺激到他。

而且這兩個男人的對話,不管怎麼看……

都不是政治交涉,完全是閑扯吧。

這可是從沒接受過政治敏感度教育的年輕襲名者,要是隨便用政治的手法套話,對方只會戒備起來,越發難以判斷了。

而且他還正值青春期,對女性完全沒有抵抗力。

排除抵抗力這些,自己曾經也是這樣的吧。正純不禁這麼想到。自己也曾對身為政治家的父親他們充滿戒備,但對同齡人倒是能夠交談。

……啊,這樣不行。

明明立場都不一樣,不考慮自己是他會怎麼樣,就期望溝通和交談,那當然只會失敗了。

最近參與的都是激進的、牽涉到政治家和自己人的交涉,所以忘記了一點。

忘記了,現在並不是在交涉。

現在是傾聽忠興的話的時候。

如果說

現在有什麼一定要問的話,

·副會長:『為什麼,長岡夫人,會出現在明智治理下的京都?』

顯然,笨蛋沒有理會正純的這個疑問。話說他大概連表示框也沒有在看吧。

笨蛋聽了忠興的話,僅僅只是“誒”了一聲。

「京都,那就是修學旅行的時候咯?」

「才不是!再說了,我還沒到修學旅行的時候。我們的移動教室在地中海的無人島」

「那已經不是移動教室,是度假村了吧。真好啊」

「笨蛋,我們是去訓練啊訓練。那群教官可是跟拿著鐵棒的食人鬼一樣。近戰系的人都被折磨得人不人鬼不鬼了。我因為是射擊系的,就一直在做跟狙擊相關的生存訓練和狙擊練習」

·立花嫁:『以狙擊為主啊……怪不得對人戰斗還不成熟』

·● 畫:『剛才就等同是狙擊手正面碰上了擅長中距離、近距離戰的對手吧』

·煙草女:『到底是誰的錯呢?』

除了交談中的兩個人,其他人都看向輝元。

「——你們那是什麼眼神啊!」

別在意啦。正純擺擺右手,一邊在聽到之前的話之後暗自猶豫自己到底要不要把隨意擺著的腳收回來,一邊聆聽兩個男人的對話。

「那你的修學旅行呢?」

「現在還沒定。說是什麼——要根據創世計劃來。你不知道嗎?」

「你說說看?」

Tes。忠興用最接近他本人的語調說道:

「——說是,終結末世,卻又不終結什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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