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中 第三十二章『十字路的先導者』

一圈圈旋轉

呃那個

剛才是什麼來著是也

配點 (連結)



鈴正站在武藏野艦橋上,打著手勢下達指示。

眼下,自己負責的運輸艦群及其周邊的情形簡直瞬息萬變。所以需要一邊管理和掌控好全體,一邊把能指派下去的任務都指派下去。

于是她把顯示著“作業完成/交接”的表示框放在自己手邊,在自己已經完成的部分那里點上“完成”,要交給自動人偶的事情就點上“交接”,一步步地掌控著大局。

這種時候,“武藏野”也顯得十分可靠。看著從左右兩邊的空中夾擊而來的敵方運輸艦,鈴還在思考己方的運輸艦群該怎麼行動之時——

「鈴大人,這時候就請信任前線的努力——以上」

「前線他們……但、但是,這樣下去,領頭的運輸艦就要被左右夾擊了,哦?」

該說敵人也相當能干嗎。

從左右兩邊突擊而來的兩條敵方艦並不是單純來搗亂的,而是沖著破壞我方的領頭艦而來的。至于這絕妙的時機,對方船上應該沒有信息處理型的自動人偶才對。假設這些都是出自擔任航法士的學生之手的話……

「……好熟練啊,是吧」

「鈴大人」“武藏野”接著說道:

「所謂機械,正是為了哪怕沒有熟手,也能拿出一定的成果而生的。而且,機械與人不同,永遠不會疲勞,可以持續、穩定地作戰。既然有我們這樣的機械存在,鈴大人就不必為敵人操作上的高熟練度而感到威脅——以上」

「啊,不是,那個」

鈴不是這個意思。

鈴一邊考慮著不要破壞這氣氛,一邊向“武藏野”開口說道:

「威脅?不是、這樣的。那個……我是覺得,好、好厲害呀」

終于好好地說出來了。

「敬佩?」

這麼說著,“武藏野”的表情微微一變,她微微抬起眉毛,向著鈴點頭致意。

「——是我失敬了。沒錯呢,鈴大人。對于對手的實力,我們不應該感到威脅,而是應該感到敬佩。要說為什麼的話——」

為什麼的話——

「我們也希望,這份給鈴大人獻上的力量,能讓對方感到敬佩而非威脅——以上」

那麼,“武藏野”接著說道:

「鈴大人,既然對方拿出了熟練之人的實力,那麼就讓我們也給他們展示一下相同的東西吧。我們已經為您提供了作戰方案,請從其中選擇您喜歡的進行戰斗——以上」



奈特實在有些不清楚自己現在是不是應該飛起來。

再這麼下去,自己現在所處的這個領先的運輸艦就要被撞得哐當響了。

哐當什麼的還是算了。所以這時候飛起來的話就毫無壓力了。不過——

「喂!各位!再這麼下去我們都要死了啊!阿黛蕾!你用機甲鑽進去當個支撐棒頂一下怎麼樣!?那個,差不多是個棒子形就行了,不用太深究啊阿黛爾!」

「那,那反正我進機甲就能得救了,總長自己和第一特務一起全裸著被壓成貧乳不就好了嗎——!」

「為何在下也要被卷進來是也——!在下和瑪麗殿下先走一步了是也!」

「點藏……你這家伙,活該沒朋友」

雖然說飛起來就毫無壓力,但是把這群人放在這兒不管,心里也會覺得怪怪的。

不,全都被壓扁的話可能的確會受到良心的譴責。

……不過說實話,他們應該都能活下來的吧……

不如說反而是死去比較困難。雖然運輸艦上也有戰士團,但奈特他們搭乘的這輛領頭艦幾乎是被遠程控制的。不過這是以“這艘船就這麼扔了也可以”作為前提的。

「唔……」

「怎麼了,瑪戈特?」

「Jud.——我在想,要怎麼樣大家才能全死掉呢,這想法好像有點危險?」

「就算出現那種情況,我們上面還有另一條戰線上的誾她們在,估計死到一半也會被打斷的吧」

瑪戈特點了點頭。

「那就不要飛起來了吧。也沒做好准備」

「誒?那是什麼意思」

正在奈特聽著這話點頭的一瞬間,敵方的運輸艦已經到了十字路上。

「啊」

敵艦突然從左右兩邊沖了過來。



“要撞上了嗎!?”阿黛蕾不禁這麼想到。

只見在視線的左右兩邊,敵艦的巨大身影沖撞了過來。

……完蛋了——!

不管怎麼說,現在還沒來得及鑽進機甲里。理由就是太熱了。只有這個淳樸的理由。而且因為空調術式實在是太貴了所以絕對不行。

話說回來,自己到這邊的戰場上來真的有意義嗎。事到如今,阿黛蕾突然想起這一茬。

本來只是准備來搶長岡•忠興的,不過也有考慮到跟義康和義光的交情。但是,要是像這樣一直待在運輸艦上的話……

「感覺不管是我自己跑過來這件事,還是特地帶上了奔獸這件事,都沒什麼意義了呢」

阿黛蕾回頭看了看固定在甲板上的奔獸,只見佩魯索那君打開了奔獸背後的入艙口,正慌慌張張地向自己招手。

……唔,雖然非常感謝,但是已經太晚了呢……

內心暗暗想著的阿黛蕾突然驚覺到現狀,回頭看向淺間。

「淺、淺間!情況已經變得亂七八糟的了誒!?要玩那個梗*嗎!?」(*注:上一章也提醒過了,第二季動畫第一集10分50秒)

在眾人尖叫著逃跑的混亂場景中,淺間卻站定不動,冷靜地在手邊展開幾枚表示框,它們和這艘運輸艦的加護系術式直連著。

「大家!——都把身子壓低一些!」

淺間的話音剛落,阿黛蕾突然感覺到有一雙手按在了自己脖子後面。

「這可不行啊阿黛蕾!總是這麼慌慌張張的」

喜美說著,直接一手把阿黛蕾按成正坐的姿勢。緊接著——

·Bell:『要、上了哦……!』

順著鈴的聲音,運輸艦有了舉動。

只見運輸艦突然沖進了水里,停止了其他動作。



運輸艦猛地一頭紮進了水里。

正純被人狼女王按著肩膀坐在甲板上,在她頭頂上,水浪倒湧而上,畫出一道拱橋狀,形成一面水牆。

是假想海。

和之前為了讓船體能直線上升而使用的假想海展開方法是同一種。

這由水構成的拱橋,恐怕是繞了艦身一周,成了一個包住了艦首的形狀。


作為假想海來說,這水牆也是相當厚實了。因此,運輸艦被水的阻力攔住,刹了一個急車。

正純這時才突然想起這水牆的展開方式她似乎在哪里見過。

……是在英國。

在運輸艦墜落到英國之後,為了不讓船受到毀滅性的沖擊,有必要提前准備水牆。正因如此,當時在艦尾側集中制造了假想海,使船體垂直著立了起來。

現如今,眼前正有著比那個時候更加寬厚的海水。

·武藏野:『假想海的浮力計算和操作,誤差2%,調整中——以上』

·不退轉:『干的漂亮啊』

這就認同了啊……!正純不禁暗自驚訝道。不過她還驚訝得太早了。

這個假想海可以說是浮力的實體化,這麼說來的話……

·Bell:『馬上,就要,向前發射了…………』

非做不可。

從概要圖里可以看見,就在幾乎快要一頭栽下去的領頭艦後面,緊跟著的艦船已經俯沖而至。

表示框上顯示的速度,是算上假想海的阻力而得出的再加速計算。這一口氣沖到時速二百四十公里的速度直接把領頭艦彈了出去。

不過,就在假想海似乎又變厚了一些的瞬間——

一陣劇烈的沖擊奪走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從左右夾擊而來的敵方艦隊,沒能掌控好時機,就這麼正面互相撞了上去。



沒有擊中。

阿黛蕾看著就在自己眼前四百米處,仿佛鏈錘一般從南北兩個方向飛來的敵艦直直地撞在了一起。

「得救了——!」

阿黛蕾的驚呼被淹沒在了金屬沖擊的巨響里。

撞擊產生的沖擊波和刺眼的光芒向他們的船體和遺跡襲來,卷起遺跡上的蒙塵,露出時代的遺像。

·未熟者:『那是珍貴的資料……!資料!』

·● 畫:『你去秋葉原那邊的挖掘現場也一樣能看到吧?』

·未熟者:『這不一樣!秋葉原那邊的建築物風格上太偏門了,有一股很強的謎之信仰所以不行!前幾天在西邊,還發現了一個長著大象鼻子的移動木馬,上面還騎著一個叫“onodenn僧正*”的人像這讓大家都開始對連宗教歌都已經再現完畢的‘柔性地圖*’大信仰產生懷疑了!』(*注:玩的是秋葉原知名電器販賣業者小野電(オノデ

ン)的梗,他們的吉祥物是一個叫做小野少年(オノデン坊や)的人像,而坊這個詞在日語也可以指和尚,所以就被川上玩梗成小野僧正了。柔性地圖應該是sofmap的梗,一家在秋葉原設有本部的家用電器販賣商。至于象鼻移動木馬……抱歉,搞不懂,宗教歌應該是指小野電的洗腦廣告歌吧)

·禮贊者:『畢竟古老的地層里總能挖出亂七八糟的東西呢!聽說最近挖到了開始禁止生命禮贊的地層什麼的……!真是的,神代時期的人類都在想些什麼啊……!』(*注:東京都的那個條例,大家都懂得)

·貧從士:『就是說,從那個時期開始,生命禮贊就是邪教了呢』

·副會長:『你們倒是都給我看著前面啊——!』

眾人依聲望去。

卻看見一道牆。

一道鐵牆。就像是被壓癟的長紙箱那樣,鐵牆左右兩邊被擠壓得向前突起,壓縮變形的部分因摩擦生熱而散發著暗淡的紅光,顯得格外醒目。

而在這朝著鐵壁壓上去的船體周圍,假想海形成的水環正向艦尾沖去。

「……哇」

一陣強風劈頭蓋臉打來,讓人措手不及。

不,這不是風。

這是因為船體在假想海形成的水環中加速前進的緣故,這也就是說,朝著這鐵壁——

「要撞上了……!」



「的確是要撞上了!」

在向前突進的運輸艦和激烈撞擊的敵艦之間,突然出現了彌托姿黛拉的身影。

雖然正面的兩艦之間還能看到分界線,不過如今看來,這兩艘是無法分開了。因為劇烈的撞擊變形和高溫,裝甲板早已融化膠著在了一起,鋼筋骨架也相互穿刺交錯,你我不分。

沖撞的結果一如所想。

這並非艦體自身產生的反作用力,而是敵艦所反饋而來的。

在彌托姿黛拉的視野所見范圍里,左右兩艦上的武裝甲板一路被剝開到了艦首那邊。

艦尾附近的裝甲則因為自身重量的原因從骨架上脫落,朝著沖擊方向滑去。

而每當有裝甲板脫落,就能不斷地聽到從焊接部位和連接器的位置處傳來不堪重負的撕裂聲。

船體的毀壞已經不僅僅只發生在外部了,就連內部構造的地板和牆壁也成了負擔,使整個船體骨架歪得更加厲害,還有的直接從其原有的位置滑走,在艦首部引起了雪崩現象。

然後當裝甲板和船內構造體在艦首處堆積,互相擠壓出皺的時候,這股沖擊力終于爆發了。

堆成一團的裝甲板和累積物中,船體受到的沖擊力以骨架為內芯流淌傳遞。

下一刻,構成船身的金屬骨架開始破裂,撕裂的聲音如同鳥兒振翅般響起,承受不住這股力道的金屬骨架變得七零八落。

緊接著還有持續不斷的沖擊。

裝甲板和內部構造體被緊緊壓在艦首處,形成一個個巨塊。這巨塊被擠壓著,試圖穿過艦首處的骨架,卻始終不能過去,只能不斷地積累著壓力。

就在一瞬間,迎面相撞的兩艦上,仿佛所有東西都靜止了。

然而,這靜止也沒有持續太久。

原因是在這時候,面對這股向兩艦艦首從外到內急速蔓延而去的內力,有兩股力量直接引燃了這場爆炸。

那是在同一時間,以同樣的氣勢——

「——連接吧!蜻蜓SPARE!」

「割裂吧,銀鎖……!」

只見一瞬間,銀鎖牽動的王賜劍一型直接斬斷了右邊的船。

另一邊,蜻蜓SPARE也將左艦切成兩半。



本多二代一邊用不破壞加速術式的旋步向前奔跑著,一邊回頭確認。她的背後確實存在著敵艦的沖撞。

接下來要瞄准從這邊看去處于二代右手邊的那個了。因為蜻蜓SPARE拿在右手上,她自信這就是最快、也是最適當的判斷。

不過,二代也僅僅只瞄准了右邊這一艘,並不打算處理兩艘船。

想必那幫家伙中,肯定也有誰會出手的。

自己的伙伴,就是這種會自然而然地想到“處理掉左艦”這件事的人。絕不會有任何一個人,因為想著“應該會有人去做的吧”,而甯願喪失時機也不動手。

現在也一樣。

從這邊看去,似乎有什麼東西,正向左邊的那艘船接近。

是王賜劍。被兩條銀鎖纏繞起來的劍在夜空中高揚直立,然後其筆直的劍身,在空中劃過一道如同鐮刀下斬一般的弧線。

僅僅一瞬間,王賜劍就插入了艦首下側的咽喉位置。

緊接著,銀鎖動了起來。

——哦哦。

二代在內心暗暗吶喊道。這一下可不是單純的斬擊。

纏繞支撐著王賜劍一型劍柄的銀鎖,正繞上敵艦的外圍。

就仿佛勒住了喉嚨一般,銀鎖完美切開了敵艦的邊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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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是人,還是獸,都絕不可能複制的一技,只有銀鎖和刀刃這對組合才能辦到。能在近距離看到這一招,二代不禁暗暗感歎自己的幸運。

然後,當火花激射的圓弧在那艘艦的艦體上疾走的同時,二代的割打也緊隨而至。

兩艘船都被劈成了兩半。船體內部的力量從刀光和鎖鏈劃過的地方爆發出來,自己斷成了兩截。

船體斷裂的巨大聲響疾走在夜晚的街道上。二代轉身背對著這一片殘骸。

二代的旋步完成。爭取到了大概是七十步左右的加速次數。她也要面對接下來的敵人了。

不用回頭看,二代也知道身後的敵艦發生了什麼。

結果定是艦首部的兩斷。在此之後,艦首內部爆裂開來的沖擊力,就不會傳遞到艦尾處,而是直接在切口處崩開。

「兩艦艦首已四分五裂是也」

身後傳來被毀滅的悲鳴。

正如預測的那樣,伴隨著裂開的碎片,行路上空無一物。



鈴屏住了呼吸。

自己所做的事情,不過是讓運輸艦的速度慢下來而已。

而之後發生的事,就全都是大家的即興發揮了。而如今就結果來看,之前運輸艦的前進方向上還被敵艦堵得嚴嚴實實,現在對方的艦首部都已經被完全破壞了。

實話說,鈴沒並沒有看懂到底發生了什麼。

……二代轉身過去,彌托姿黛拉朝前走了一步,然後敵艦就被破壞了?

總覺得,似乎在想著“OK這樣就差不多了”的那兩人真是太可怕了。

不過,在兩人的攻擊下,面前開了一道約有四十七米的空隙,極東的運輸艦的話,差不多勉強能通過。

看著這情況,鈴趕緊將領頭艦隊掉頭朝縫隙轉過去。

船體已經開始加速了,後續艦也很快跟了上來。

「唔哇……」

突然間,鈴向後倒去,同時用手捂住了“音響小姐”。自己用高感知力獲得的知覺情報一時間過量了。

是碎片。

敵艦艦首爆炸散開而來的碎片實在太多了,那鋪天蓋地的數目都化作信息量朝著自己洶湧而來。

雖然人類很擅長在諸多信息中把握概要,但眼下這情況無異于在傾盆大雨中仰頭望著天空。

當然,只要有做好了心理准備就沒問題。就像是在潛水前,只要提前憋好了一口氣就不要緊了一樣。

·金丸子:『喂,bell,我要清理一下前面,把耳朵捂好了啊——』

“誒?”鈴一時間沒聽懂奈特在說什麼。不過,她很快想到一點。

自己身邊的這些家伙,都不是會安安分分呆著的人。既然他們打了聲招呼,那就別管了,按照他們說的做就完事了。

……要是急著問這麼做的原因,可能還沒問完就有恐怖的事情要發生了……!

這麼想著,鈴趕緊動手降低了音響小姐的聽覺感知力。

緊接著,什麼東西突然爆炸了,一陣巨響貫穿了已經降低了感知力的聽覺元件。

自己這邊運輸艦的艦首附近,有人朝著前方開炮了。

這是魔女的一擊。



彌托姿黛拉一個瞬間加速直接向前沖去。

在敵艦艦首炸裂開來的漫天碎片底下,她撐著肩膀,仰頭看向從自己身後的甲板前端處發射出來的魔女二人的炮擊。

那是以奈特的擴散炮擊為先導的二連擊。

這炮擊是將機殼帚頂在艦首,把反作用力全部施加在運輸艦上發射出來的。

「掃把刷子那邊會壞掉的吧……!」

“黑娘”後部的噴嘴幾乎處于火力全開狀態,在離飛來的碎片最近的距離上精准地引爆5捆銅幣。

一陣如鍾聲轟鳴般的巨響過後,敵艦的碎片紛紛被炸散開來。

道路上的阻礙被一掃而空。

不過雖然這麼說,也仍然還有些許殘骸遺留著。

「……這可不行哦瑪戈特,可不能還留這麼多東西在這兒」

白魔女一邊說著,一邊將機殼帚下部拄在船首來減少反震,又連射了幾發追尾彈。



浮在空中的大型殘骸剛吃了黑魔女的一擊,又像被踢了一腳屁股一樣,被白魔女射了一炮。

魔女們的機殼帚的威力可是連戰艦也能處理得明明白白的,眼下這一擊,幾乎可以說是把整個天空都打掃了一道。

·Bell:『謝,謝謝……!』

鈴的道謝足以說明一切。天空中的障礙物儼然已被一掃而空。

再有什麼小碎片的話,以運輸艦本身的裝甲也夠扛得住了。

彌托姿黛拉看著魔女二人站在運輸艦的邊緣上互相擊掌慶賀。

「你們兩個!」

彌托姿黛拉喊道:

「正面,還有東西哦!?」

只見就在眼前十字路口右邊的轉角處,敵方的運輸艦正從深處朝這邊沖了過來,而且還有——

炮擊!

就在敵艦甲板上放置的長炮那邊,突然激起一道亮得刺眼的飛沫。

只見一道炮擊直朝著這邊的正面襲來。



義康不禁為敵方的這一判斷咂舌。

……太巧妙了!

最開始,敵方准備用航空艦左右夾擊,以艦首為巨錘撞壞運輸艦。

無論是硬吃下這一招,還是躲了過去,都還有最後這下看准時機的正面炮擊。相反地,這邊的運輸艦則因為左右兩邊敵艦的殘骸,道路被限制得死死的,根本無法規避。

當然,還可以用防護屏障抵擋炮擊的傷害。不過,多重複幾次的話——

「要從正面撞上了!」

想利用爆炸的氣流上升也不行。倒不如說,因為要防禦正面的炮擊,速度也降了下來。這也就是說,對于從後而來的其他運輸艦來說,這領頭艦反而成了阻礙。

……該怎麼辦!?

要用“義”嗎,義康想到。

“義”的話,可以斬斷敵方的炮擊,應該也能直接破壞敵方運輸艦。

不過,正在義康這麼想著的時候,突然有人開口了:

『平板子,還輪不到你出場』

「但是……!」

只見敵方的炮彈在眼前炸裂開,領頭艦的防護屏障就這麼被擊碎,流體光的灰塵化成一陣風,在四周飛舞著。然而,對面的笨蛋笑著開口說道:


『——我們這不還在進行誘拐長太作戰嘛,你就在旁邊當個觀眾,邊啃土豆邊笑就行了。』

他又向大家說道:

『越過了這個就是大海了哦,各位!唔,雖然也就跟江戶灣差不多就是了!』



大海嗎。義康一邊聽著防護屏障在炮擊下再次被擊碎的聲音,一邊回想著笨蛋的話。

……真是的。

面對現在的狀況實在是安不下心。不過——

……真是敗給他了。

算了,也確實是這樣。聽了笨蛋的話,義康暗自想道。

「認真勁兒還不夠」

不過話說回來,世事也不都是只要認真努力就能隨人願的。看最近發生的這些事兒,義康也算是明白了,認真並不是成事的必要條件。

只要能發揮出相應的實力,態度跟方法什麼的都無所謂。

自己的話又會怎麼樣呢。

似懂非懂。

而且,也有那種明明認真地做了,但是依然沒有效果、依然失敗了的時候。

「喂,武藏總長」

『啊!?怎麼了平板子!寂寞了嗎?嗯?』

「你話真多。總而言之,那個」

義康聽著正面的炮擊聲和屏障飛散在風中的破裂聲,開口說道:

「——帶我去看海吧,去往里見的那片海」



里見學生會長的指示經由正純傳達到了二代手上。

「……Jud.!」

里見學生會長說,“帶我去看海”。

實際上,二代自己也想看看那片海,想看看江戶灣和三河灣是如何地不同,又是如何地相似。

就算是晚上也不要緊。自己之前總是在夜晚訓練,而那海就靜靜躺在身後,或者在眼前目之所及處。

一旦有了這樣的想法,再看看眼前這些阻礙——

「真是煩人是也……」

首先從正面沖過來的武裝運輸艦最煩人。

視線上煩人,行動上煩人,心情上煩人。尤其是最後一項,特別煩人。

……這感覺正適合戰斗是也!

好的感覺能帶來好的戰果是也,看看正純和彌托姿黛拉大人就知道她們也是一樣的。正純興致高揚的話,就能順利地引發戰爭,而彌托姿黛拉大人進入興致勃勃的狼模式的話,估計對手下場就會很慘是也。

……不過這麼來看的話,誾殿下的冷靜又是怎麼一回事呢。

真是奇怪啊。

二代一邊冒著頭頂上的槍林彈雨筆直前沖,一邊向正純喊道:

·蜻蜓切:『正純!能問問誾殿下她們的情況嗎!在下想確認一下,他們的戰意是不是已經開始高揚了是也!』



正純看向淺間。

只見她正在用表示框,教笨蛋怎麼追蹤彌托姿黛拉的戰斗情況。

她一邊教著,一邊回答正純:

「啊,正純?我把誾的追蹤權限打開了,請。」

這莫名地有點厲害啊。正純暗自感歎著,讓月輪打開了表示框。

就在自己檢查著表示框里立花夫妻的狀況之時,身邊不斷飄過碎裂開來的防護屏障的碎片。

這早已是見怪不怪的場景了。

然後在表示框里浮現出那對夫妻的身影。

……戰意的高揚嗎。

立花夫婦基本是純粹的武斗派。做新娘的誾更是保持著冷靜站在前線。追蹤他們的戰斗情況的話,估計只能感受到戰斗中凝重的氣氛吧。

二代也真是想了很多啊。邊這麼想著,正純看著表示框里立花夫婦的對話記錄。



·立花夫:『啊,誾,你看,那邊有一個看上去很容易就能擊沉的船哦?啊啊,真是個好位置啊,我也漸漸能理解了。誾的炮擊也變得越來越豔麗了——今天真是個不錯的夜晚啊』

·立花嫁:『宗茂大人,請不要這麼興高采烈。話說回來,宗茂大人,我秘密准備了新開發的穿甲彈,宗茂大人想看看嗎?還是說,要現在就把帶來的戰斗途中休息時吃的便當打開嗎?』

·立花夫:『哎呀哎呀,誾,你在收納武器的空間里面擺多層便當箱嗎。這又是一件嶄新的,頂好的東西啊』

·立花嫁:『您指的是哪一個?穿甲彈?還是便當?』

·立花夫:『哈哈,就在這兒一邊攻擊一邊休息一會怎麼樣,誾』

·立花嫁:『宗茂大人真是太孩子氣了……沒辦法,只好加強穿甲彈的無後坐力處理,來喝杯茶休息一下了——是那邊那艘嗎?』

·立花夫:『對對,就是那個!——啊,開出了火花呢。真是太美了,誾』

·立花嫁:『對武家的女人說什麼太美了也沒用的哦?不過,能合宗茂大人的興致真是再好不過了。我還帶了別的新開發的炮彈,要試試嗎?』



·● 畫:『……那對夫妻怎麼在戰場上也是以這種命令心理在打情罵俏?』

·金丸子:『話說,這是在中彈了的運輸艦上進行的對話嗎』

·貧從士:『這還真是典型的戰場愉快型夫妻啊……』

·烏 基:『嗯?成實,怎麼了嗎?』

·不退轉:『……總覺得,微妙的有點不甘心啊……』

·金丸子:『成實,那邊用炮的話,你們要用劍上嗎』

·副會長:『話說這不是戰意高揚而是戰意低沉吧……!』



二代一邊在通神上聽著夫妻二人的相親相愛炮擊,一邊陷入沉思。

……真不愧是誾殿下,這犀利程度真是與眾不同是也!

一邊和宗茂殿下親親我我一邊炮擊,這也就是說對她來講,無論是炮擊還是什麼,都不需要特地醞釀一下戰意,只不過是日常行為是嗎。

立花家真是太可怕了。

二代這麼想著,突然意識到了一件事。

……不管怎麼說,誾殿下每次都能完美地調動起在下的戰意是也……!

二代不禁笑著點了點頭,看向前方。

「——哎呀,敵方的運輸艦」

那是一道直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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