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下 第八十二章『夜外的宣言少年』

別叫我笨蛋

你也是知道的吧

說也了是白費口舌

配點 (一味的前行)



•銀 狼:『智!你就沒什麼辦法對付這個奇怪的夜間結界嗎?!』

•淺 間:『嗯—,剛才姑且向結界內打入了通神用的轉播箭,所以對內部有一定程度上的掌握。不過由于對面的演技壓力過高,通神也難以進行,接下來就再多射入幾支箭吧』

淺間邊回應彌托姿黛拉的通神,邊看向了眼前的夜空。

“睡眠”的演技一直擴展到了訥德林根的城壁之外。其邊緣甚至都觸及到了自己等人所在的運輸艦甲板上。

就現狀而言,無論是地脈還是空間,以及整座城市都沉浸在“睡眠”的狀態——

•淺 間:『很是…強大呢……』

在甲板的前側,戰士團的大家正不斷發出“不要接近結界”的警告。

「喂!別過來!一旦碰到這個結界就會中招睡過去啊!沒錯,只要像這樣摸一下就會……睡……過……」

「喂!你沒事吧!難道你是為了讓我們知道有多危險,才會像這樣去碰結界結果睡……過……」

「嗚哇啊啊啊啊!出現新的犧牲者啦!不行啊大家!趕緊退後!很危險啊!要是像這樣碰到結界,就會……睡……過……」

總覺得受害情況連鎖性地擴大許多。話說大家的配合度也真高呢。

•不退轉:『總覺得,這種的書記會喜歡呢』

•淺 間:『是呢。那個,涅申原君?』

搜尋一番後,發現了整個人直到腰部都插進了結界里倒在一旁的涅申原。

……好快……

放眼看去,野挽把右臂捅進了結界之中睡著了,不過這還算可以理解。

話說起來,剛才烏爾基亞加說他要去接成實就飛了出去……

……一定是正如文字本身“墜”入夢鄉了吧……

總之,得做些自己能做得到的應對。

•午前樣:『有解除方法麼?』

對于巴禦前提出的問題,淺間開始思考起來。雖然如果將其作為結界考慮的話,確實還有破壞之類的手段……

……但這是劇場術式呢。

會是什麼特有的解除方法呢。

“用大椿系的技術檢索方法就行了吧”,就在淺間這麼想著打開表示框的時候,突然通神上彈出了一條消息。

•眼 鏡:『放置不管等它自然解除唄』

是莎士比亞。



“真是的”,淺間看到莎士比亞如此說道:

•眼 鏡:『聽了圖森的實況,連我這邊都要被睡魔光顧了。現在,我這邊正全力嘗試解除結界,但這恐怕是由多人構成的音響系術式。是叫丹羽來著?她有多少手下?』

•淺 間:『呃—,大概三千人左右……』

•眼 鏡:『哈,和我的讀者數相比簡直就少得和沒有一樣。但是,一次性以三千人為對手也夠麻煩的。但願能早些結束吧』

•午前樣:『結束?』

“Tes.”,莎士比亞回答道。

•眼 鏡:『所謂劇場術式及演劇術式,都會隨著演出的落幕而終結。所以一旦丹羽的演出節目結束,那個結界自然也就消逝了』

“不過”,她說道:

•眼 鏡:『……那樣是不行的吧?你們必須盡早前去長岡宅邸。如果一直等到演出節目結束的話,宅邸就會爆炸的。而那就是丹羽的目的。

用使訥特林根免于受害的方法將武藏的攻堅部隊完全封住。就是那麼回事』

“原來如此”,淺間點頭說道。果然,友軍里有相關領域的專家就是不一樣。雖然那邊有個下半身插到結界里睡著了的人在,不過仔細想想,沒有那個人的話也就沒有這個門路了啊。

“誘餌和獵物”,突然想起這個比喻的淺間有件介意的事情。

•淺 間:『內部的大家都沒事吧』

•眼 鏡:『沒問題的——你能和武藏的同人作家說一下麼。劇場術式是無法弄出睡魔梗來的,所以就別拿我做梗寫上三冊了。

——就這麼和他說。完整編組到這種程度的完全滲透型演劇術式會對其內部的事物也產生強制性。也就是保持現狀的“完整”。不允許觀眾發出呼吸聲,演員也不能做出多余之事。在劇場中演繹的是將那個空間也包括在內的全部。其中的戰斗行為也好,對觀眾、演員出手都會破壞演劇。丹羽不是會犯下那種錯的人』

•銀 狼:『那麼,我們所能做的……』

“Tes.”,莎士比亞點頭說道:

•眼 鏡:『呆在外邊的人還是盡快趕到長岡宅邸去吧。就當作是以防萬一的保險。

在遠處的人們就准備好介入結界內部的手段,盡己所能就好。要想在外部妨礙“睡眠”要怎麼辦?從那些方法里中挑個聲勢浩大的就行。

還有待在里邊的那幫人,要是醒了的話——』

“哈”,莎士比亞小聲笑道:

•眼 鏡:『我不是這場演劇的觀眾。不適合自己的演出節目很是無聊。趕緊結束吧——和他們這樣說就好』



丹羽的正面對著大道,她正身處城牆的北門上,標高二十米。

從這可以清楚看到訥德林根的城市地形是個中央凹陷進去的盆地。

只要對著中央發出聲音,聲波就會產生回響,撞到城壁上再反彈回來。

盡管這樣一來音質會變得混雜,這方面還可以通過術式之類進行控制。

現在,自己的左右兩側展開了三千人的隊伍。其中有兩千人是樂團,五百人是合唱團和舞者。剩余的五百人則是負責術式之類的助手。

統合了這麼多的人員,對訥德林根施加了術式。

土地精靈雖然根據教譜及地域不同而有著各種的叫法,但要辦事還是得先將其拽出來,營造出能夠對話的局面。

對話可以說是對精靈賦予人格的行為。但如果輕妄組配,這些非人之物就會以為是被扣上了枷鎖進而狂亂暴走。這點和大自然一樣。就像被強行開發成不合常理形狀的河流或會泛濫、或會干涸是相同的道理。

只是對其存在賦予自然的“型”,進而再以音樂或舞蹈奉納術式。

完成度是關鍵。完全成形的劇場術式將會營造出一個連自己這邊的演員自身都無法介入或改變的專用空間。

現在就是如此。將三千人的綜合力凝聚為一,可以壓制一個都市。但是——

……真是讓人困擾呢。

好不容易將一切都壓制住了,卻有一支異軍從中突起。

『長岡•忠興君』

曲目已經播完一遍的丹羽發出了指示,讓大家延長開始播放第二遍之前的MC時間。接著她將集音器話筒取到手中,從北門上俯瞰著街道說道:

『長岡•忠興君』

她又叫了一次他的名字,對站在街道上的少年搭話道:

『你,知道自己現在在做什麼嗎?』



忠興從丹羽身上移開了視線。

……要是看了的話會很不妙吧?

對話肯定也很危險。畢竟對面這個人可是這個奇特空間的主人。

所以忠興前進了。

他邁出一步。在這個時間明明是清晨卻漆黑如夜的訥德林根,忠興踩在石砌的街面上向前邁進。


『忠興君』

以安靜卻持續不斷的音樂為背景,有聲音從夜晚深處傳來——

『雖然我不是你的上級,但在P.A.Oda我比羽柴君更居上位。

所以希望你能別這麼無視我呢』

不要去理會。因為——

「我已經流亡出去了」

“這不是回複”,他心想。只是為了自我確認所說出的話語。

但是,丹羽說道:

『那麼,你是敵人嗎?』

忠興沒有回答。于是丹羽接著說道:

『你的雙親還在M.H.R.R.吧?沒有覺得在給他們添麻煩麼?』

“玩這招麼”,忠興想道。

確實自己的雙親還留在M.H.R.R.那里。他們在可兒及鍋島他們所居住的商店街上安家置業,做起了生意。

『你的雙親,對你決定流亡之事可有所知?』

那自然是知道的。

『我也知道你有你的苦衷。我也曾多次見到過長岡夫人,真是位漂亮的女性呢』

忠興還是第一次知道自己聽到妻子(預定)被贊美的時候並不會感到不舒服。

接著,贊美之詞持續著。

『阻斷她的曆史再現,拯救她的性命——這並非易事。但我覺得忠興君你的雙親也是支持你的所作所為的』



…認可了麼?

確實自己的雙親對這種事情很是直白。自己也是,性格上只要認為自己是對的就會去做。自己就是這樣的性格。但是——

『你的雙親估計就會這樣子完蛋吧』

丹羽平靜地宣告道:

『對M.H.R.R.的代表——羽柴君來說,你的決斷會不利于她。如果你的行動順利進行下去,就會造成M.H.R.R.,乃至于P.A.Oda的損失。

如果將涉及到諸多權益及人事動蕩的曆史再現破壞了的話,那那些本該獲取權益、在人事方面得到利益的人們就會成為你的敵人。然而,你已是流亡之身,所以那些冰冷的敵意只能——』

……轉向我的雙親麼?

“常有的事情呢”,忠興如此想到。但是——

『羽柴君會把那些敵意壓制下去的吧。畢竟她也很討厭那些呢』



“這丫都在說些什麼呢”,忠興心想,“那都是騙人的”。

怎麼可能不去追究對叛徒的處罰。而且,沒有罪人的話,便只能咎罪于留下來的人。這再正常不過了。但是——

『聽好了。羽柴君會忘記你的。為了將你視作敵人,甚至還會自己發出指示,消除你的記錄,抹除你的痕跡——因為她還把你放在心上』

接著——

『你的雙親便會在無法理解你的情況下和之前的生活告別。

從襲名者的親人演變為什麼都沒有了的二人夫婦』

但是——

『羽柴君是不會糾正你的雙親的生活的。因為發生的變化只不過是你不在了而已。而且以羽柴君的個性,她是不想給你的雙親添麻煩的。所以你的雙親便成為了不可侵犯的存在。

但是,那樣一來又會如何呢。他們作為襲名者的父母營造起來的人際關系,買賣等等,明明本質是不變的,但客流卻逐漸少去。畢竟你的雙親仍是叛徒的親人,而將那些事情明說出來,卻又是羽柴君所不能容許的。

——你的雙親會被大家避之唯恐不及的。

當然,他們和商店街的人們還有著近鄰的關系,還算有些慰籍。但是,失去客源的你的雙親會逐漸變為商店街上的人們所不願提及的累贅』

那麼——

『支持著你的本性認真的雙親。了解二人的你可有想過會被當成是近鄰累贅的他們能忍受多久呢?』



「這下說不定很糟糕啊」

「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成實」

沿著城壁越過一層牆壁眺望著夜空的彌托姿黛拉向著和她一同奔赴北方的成實說道:

「什麼很糟糕?」

「我說的是丹羽。要是她對長岡•忠興開始了勸說,那個少年可能會被勸服的」

「為什麼會這樣認為?」

「雖然丹羽基本上是P.A.Oda的重臣和主力,但她也是周旋于各隊之間的潤滑劑。

她也經常出行于各國間的邊境,對交涉之類也頗有心得」

經她這麼一說,彌托姿黛拉也想起了丹羽確實也曾負責過伊達家的小次郎和最上的駒姬收為人質之類,擔負著以掌握人心為前提的任務。剛才交戰過的機動殼也是同樣,那可是賴朝及義仲的遺骨,要想將它們回收過去,估計廢了不少的心力。

既然她連那樣的交涉都能達成的話——

「那她的交涉手法是?!」

「——她很誠實」

聽到成實所做出的宣告,從別處傳來了回應。

•副會長:『如果是這樣,會很棘手呢』

•銀 狼:『因為不會變成戰爭麼?』

•副會長:『不,關鍵不在那里』

“你們一直以來都是怎樣交涉的啊……”,雖然聽到後面的巴禦前這樣說著,但彌托姿黛拉沒有理會。

•副會長:『——所謂誠實,根據情況變化有時也會是危險的武器。

因為會讓人無法逃離呢』

聽到此話,彌托姿黛拉心想:

……那樣的話……

•銀 狼:『正純,你要是變得誠實了的話,無論哪個國家都免不了戰爭了呢』

•副會長:『我基本上可還是很誠實的啊』

“果然呢”,成實小聲嘟囔道。這句話並沒有記錄在實況通神聊天窗口上。

“但是”,正純說道:

•副會長:『所以基本上,誠實是要站在對方的立場上展現給對方的。彌托姿黛拉名下也有企業及工廠,所以你明白的吧?這和“站在顧客的立場上”是一樣的。

那種場合下的誠實都是以理解對方的後路和難處為前提的,所以互相間也能構築成友好的關系』

但是——

•副會長:『——如果負責交涉的人誠實的對象的不是對方,而是國家的話,又會怎麼樣?我記得以前在對國家進行定義之時,也略微涉及到了國民……』

•銀 狼:『“為國家想想吧”,會變成這樣的說法嗎?』

“Jud.”,正純點頭說道:

•副會長:『——個人對國家。而且因為個人是國民,沒有國家便會危及到生存。以這點作為名目被強制誠實的話,個人會怎樣?』

「小次郎和駒姬便是被這樣說服的」

成實將眼睛眯成了一條直線,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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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認為丹羽還算是個好人。但是,在最後判斷的時候,她會傾向支持P.A.Oda及M.H.R.R.這些國家的那一邊。當然,這是身為一國重臣所應當做的事,在各隊間進行潤滑之時,能對事物的基准做出判斷也是出于對國家的歸屬感吧」

“但是”,成實又說道:

「也會因此出現犧牲者呢」



說完,成實歎了一口氣。接著——

「啊」

“總覺得有些莫名的焦躁。真是不像自己”,她心想,同時將視線投向了彌托姿黛拉。

她自覺自己已是紅暈滿面。

……真是不像自己呢。

但是,即使那麼想,有件事也要事先道明。

「——不過,丹羽在那之後也有好好照顧那兩人,在他們臨終之時也為他們操了不少心——」

「雖說判斷的基准是對國家的誠實,她也明白其中的含義,由此所產生的弊病便由造成這種結果的自己妥善收拾,就是這個意思吧」

「Jud.,說的沒錯」

自己說出口的話被對方理解了一事,竟讓成實自身產生了狼狽的安心感。

……真是服了。

發生了各種事後,自己也想在這個梅組里獲得一個容身之所了呢。

現在,不知不覺中自己也開始“融入”其中了……

「成實也真是變了很多呢」

「是呢。要是過去的我的話,並不會察覺到自己的融入呢」

「現在你知道第二特務存在的意義了吧」

「……不要說了」

就是那樣。只要有他在,自己就不必慌亂的進行解釋了。

因為習慣了他在身邊,所以他在結界中陷入睡眠的現在,沒有他在身邊讓成實慌亂了起來。

……真是的。

「明明知道這樣下去自己會越來越廢,卻是半點法子都沒有呢」

只是,成實說道:

「——長岡•忠興沒問題吧」



丹羽一息不停地向忠興傳達了完了自己的意思。

現在少年在大街上停住了腳步。

……會怎樣呢。

說實話,這場勸服真是越說越讓人感到沉重。

這要是在同伴之間的話就輕松了。柴田也好,羽柴也好,就算是其它像是前田、佐佐、明智或隨便什麼人,他們都知道自己是名為P.A.Oda或者M.H.R.R.的“勢力”中的一員,自身也有著相當的實力。

如果發生了什麼事,他們也能采取預防對策及對應。而無論發生的是什麼,他們也都有著“那是只是為了避免‘勢力’崩壞的重要之事”的共識。

……雖說佐佐君有些不太果斷。

不過值得慶幸的是他最後還是可以做出決斷的。

但是,像現在這樣不是同伴之間的情況就比較麻煩了。

雖然姑且勸服成功自己之後也會繼續跟進一下,但這點並不能事先表明。因為要是把那件事擺到明面上,就會變成是自己對國家的方針有意見。

讓事情自行發展,等出現問題之時再進行對應。這種做法就是大人的判斷。

所以基本上自己都會占盡攻勢。而且,雖然自己也是知道的——

……這就是在抓著人家軟腳不放啊……。

雖然自己也有盡量不用過于卑鄙的說法,但現在的通神帶聊天群上——

『看啊,丹羽大人的毒舌攻勢開始了哈!』

『丹羽大人果然對少年會使用溫柔的攻勢呢!』

『攻陷之後再施予

援手什麼的,像是惡魔一樣真帥呢……』

不是,那個,可以的話,我也想要糾正一下自己的性格的說。

但是說實話,自己在喊話的時候也有點開心的,所以可能已經無藥可救了。

“那麼”,丹羽對著少年問道:

『你很認真,而你的雙親又支持你,羽柴君也對此表示尊重,但你的雙親正因為如此才會遭到不幸。而這也肯定不只會為你的雙親,甚至會為你的其它親屬帶來某種程度上的罪名』

“所以”,丹羽又接著向他問道:

『能否請你就此止步呢?只要聽幾分鍾我們的演奏就好。

那樣就能完全解除你所制造的不幸』

所以——

『——一時的感情用事也無可厚非。但還請稍許考慮一下這之後的事吧。

現在,你是要前行還是滯步于此,哪種選擇會讓更多的人不幸,又是哪種選擇會讓更多的人憎恨于你?你無需深入理解,只要維持著你腦中所浮現的預想,這樣想就好』

那便是——

『如果你在思考今後將要前進的未來時——對那個未來感到哪怕些許不安的話,那最終勢必會變為悔恨。我能預感到那一定會發生。那麼——』

丹羽繼續向忠興說道:

『向前行進帶來一時喜悅,然而之後一直持續著後悔的未來。而且那都是別人的事情,你也無從插手。也就是說生你養你的雙親的人生會被你攪得一團亂,而你卻無力承擔任何責任。——這對你來說也無所謂嗎?』



•不退轉:『怎麼樣呢』

聽到成實的提問,運輸艦上的正純思考起來。

這種場合下,丹羽所拿出的交涉內容自己還是大致明白的。畢竟對面手上有人質。雖然己方這邊,暫定議員的父親們應該也已經針對引渡長岡的雙親開始交涉……

……在那個交涉還沒有得出結果之前,都無法確定這場比試的結果。

雖說流亡手續已辦理完畢,但仍存在逆流亡的可能性。畢竟長岡現在正和率領著三千人的丹羽正面相對著。

他是否能克服丹羽的話語帶來的影響呢——

「——」

突然,正純嘗試著環顧了下四周。

……赫萊森不在啊。

但正純看向淺間的時候,她還在很普通的操作著表示框。她現在正一邊考慮著接近結界的方法,邊做好了多個准備。

「正純就用大椿系的聽覺保護——嗯,怎麼了?為什麼看著我」

「啊啊,嗯。話說長岡他……」

「嗯?你有什麼擔心的麼?」

“也是呢”,正純想到。

「——已經和他說過應該怎麼做了。之後就看相信不相信他了」



『那麼』

丹羽說道:


『一下下就好。不停下腳步考慮一下嗎?』

她問道。隨後——

突然響起了凜然的喊聲。

「——我的名字是長岡•忠興!!」



忠興吶喊了起來。他在這座劇場當中,為了確認自我而編織著語言。

「我是襲名者!」

說出來。在這里定義自己,為了不被束縛而訴說自己。

「我生在M.H.R.R.神聖羅馬帝國,靠近森林以狩獵為生的村子。現在,我和父母生活在一個有些襲名者們聚集著的商店街上。和父親最近不太說得上話,但這大概是我的錯。母親最近很煩惱是要用“醬”還是“桑”來叫我。雖然我是覺得直接叫名字也沒什麼問題,但是知道如果叫法改了的話,我大概會為以前的叫法感到可惜吧」

只不過——

「我還只是中等部二年級。說實在的,世界怎樣怎樣,國家怎樣怎樣之類的事情我還無法理解!雖然想要了解,但我還沒有那個時間和經驗!即便如此,老家是狩獵村的我用起步槍來那可是村里的第一名。畢竟連襲名的通知都送到了還是個小鬼的我的手里啊」

沒錯。

「那時還覺得襲名盡是些麻煩事打算拒絕的。但偏偏讓我看到要成為我老婆的女人了啊。這人咋長的啊超漂亮的不是嗎?對著照片害羞什麼的我還是頭一遭啊混蛋。是啊,我對人第一印象就是看臉啊看臉,不行嗎。因為我這邊只收到了外表的情報而已啊,話說真虧這樣我還能上鉤啊。但是沒辦法啊就是那麼漂亮啊。好奇她是哪個國家來著結果是瑞典啊。和父親說了以後,他一句『不要臉!酸了酸了』後就吃了母親的一記金勾臂啊。查了一下還真是挺不要臉的。我第一個知道的外國可是瑞典啊。這就是所謂的女人的魔力嗎。所以我也找了個接口想要多了解一下她的內在或者精神狀態?之類的啊。可惡啊這女人,要是個粉切黑我可饒不了她啊。雖然還沒結婚但還是離婚給你看之類的,我也曾經這樣倒打一耙過啊」

不過——

「了解之後更加不得了了啊。這家伙不是個超認真超能干的女人嗎?我甚至覺得她是個說我一點都比不上她也不為過的好女人啊。假如我不是襲名者的話,和這種女人有接觸什麼的是八輩子都不可能的事啊。所以我下定決心絕對要成為好男人了啊。

但襲名之後又是怎麼回事啊。她突然就說要去死之類的啊,開玩笑我還以為是因為我襲名了的緣故結果不是啊。太好了。好個屁啊。因為她可是要根據聖譜記述還是曆史再現什麼的要在會成為我和她的家的地方自爆死啊。這到底是多誇張的自殺啊。手里有一兩座城的大名都不怎麼會做到這種地步的啊……不對,仔細想想其實意外的也蠻多啊但普通那可是主角級別的人物才會這麼搞吧。

果然能干的女人就是不一樣。可這不是蠢嗎?我腦瓜子跟不上啊。但是,知道這事之後連覺都睡不好了。這不是蠢嗎?不過啊,這該怎麼說呢,這點事我也是懂的啊──我迷上她了啊!別讓我說出來啊!」

真是服了。

「後來我跑去見她卻吃了個閉門羹啊!我說的話連聽都不肯聽啊!雖說確實年齡差擺在那里,但多少聽一下我的計劃不好嗎!真拿那女人沒轍!

所以我決定了!」

……沒錯。

「事到如今,問誰借一臂之力都沒關系了。如果我不是個能干的男人的話,就借能干的人的力量絕對要把那女人給救出來!

自從我決定好了以後好不容易才走到現在!事到如今你覺得我會被你念幾句就放棄嗎笨蛋!」

忠興深吸了一口氣。

「可惡老爸老媽對不起啦!把我這不肖子養到這麼大。我想你們就算沒有我應該也能順利過下去的,就忘了我好好過下去吧!根據情況武藏的副會長大概也會采取一些措施的吧。

親朋好友們給你們添麻煩了!這就是我選的路!見到的話我會按照歲數跟你們道歉的!

我覺得哪怕將來會後悔,也還是身旁有個人才好啊!身旁一個人都沒有,因為什麼都沒做而慶幸什麼的,我可是笨蛋,腦袋瓜子可沒那麼靈光,忍得下去才有鬼了啦!」

“啊沒錯”,忠興把音量提高了。

「我聽到了!我沒有錯!我還趕得上。後悔又怎樣。未來又是啥。那些可不能成為現在失去的東西的擔保啊!我想要的是那個女人啊。你是能給我找個代替嗎這笨蛋!所以就算你說我不對也沒關系,因為我會選擇說我沒錯的那邊!」

忠興從腰間拔出了銃鎖刀。

「──我的名字是長岡·忠興!是襲名者!」

他說著:

「──關原合戰我會站在東軍松平這邊。從羽柴那邊看來是叛徒的話豈不正好。沒有問題!沒有錯!所以……」

忠興緊盯著丹羽吶喊著。

雖是危險的行為,但他並不在意。要說為何——

「丹羽學姐,替我和大家帶句話吧——“至今為此謝謝了”。你這麼厲害,所以能夠傳到所有人的耳朵里吧!替我說句:至今為止,謝謝大家照顧我這個蠢學弟了吧!」

沒錯就是這樣。

「好好見證吧,我們這樣就兩清互不相欠啦!笨蛋的襲名者選了個笨蛋的未來添了個笨蛋一樣的麻煩,然後接下來還要像笨蛋一樣活下去啦!」

忠興將銃鎖刀變為狙擊模式,朝向自己。子彈使用的是非貫通彈,即便如此在這個超近距離上——

「笨蛋就算死了也治不好──!!」

他開槍了。



“哈”,忠興喘了口氣。

全身迎來了像是要將一切都吹散一般的沖擊。

維持著身體的肌肉在無意識間所運作的力氣,在沖擊下一度被粉碎。

比起疼痛,全身的麻痹更為明顯。隨後——

「……嗚!」

仿佛是要使身體向外破裂的震動與劇痛襲來了。但是——

「喀,啊……!」

忠興將銃鎖刀三十六歌仙當作拐杖抱著。身體和視野雖然都向右傾斜了下去,但靠著腳踝而非膝蓋總算是撐住了。

雖然身體有些搖晃,但他依然站著。首先回複力氣的是手指。

忠興勉強握住步槍,將其當作支柱支撐著自己。

空氣不是靠著呼吸吸入,只是單純地流進了肺里。但冷冽的空氣被迅速加熱,變成刺痛的呼氣從口中泄出。

忠興的身上一口氣湧出了大量的汗水。

……好痛……!

應該是斷了幾根肋骨吧,自己的周圍彈出了鎮痛的表示框。

但是有一件事情能夠確定。

「清醒啦──!」

從丹羽進入到視線內起,忠興就確實感受到了微妙的睡意。所以他才會吶喊出聲,甚至對著自己開槍,這才好不容易地清醒過來。然後……

……可惡。

只能上了。

變成只能上了的狀態了。

已經這麼做下去了,就只能繼續上了。

所以——

「我上了啊」

為了向膝蓋灌注力量,忠興用力伸展身體。就算感受到全身要被撕裂般的疼痛也不要在意。接下來要穿越那三千人,啊啊,要怎麼打開北門啊。不知道,但是——

「我上了啊混蛋」

這已經是決定事項。

“所以才會這樣嗎”,突然有話聲傳來。

「Jud. 就是這樣──上吧,青春期少年。」



丹羽看見敵人出現了。

不,那個敵人應該已經倒下了才對。她應該已經墜落在在城鎮的屋頂上,在那教會堂的三角屋頂上倒地不起了才對。

「武藏的白魔女……。」

「啊啦,我還真是變得相當有名了啊」

白魔女以鎮靜的眼神凝視著這邊。然後搖晃著的手指指向眼前的三千人說道:

「好啊。也就說這是演唱會會場啊──就讓魔女把目光全搶過來砸了你這場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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