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傳2 女子夜話 祭與夢 序章『狼森林與夜晚』

向森林中

向夜色中

向著秘密的地方

配點 (悄悄話)



從森林里可以看見夏夜的天空。

兩輪明月高掛天空。

兩者都是稍有陰缺,不成圓滿的形狀。

但是,強烈主張自我存在感的月光,降落在樹木之間那可謂是廣場的草原地面上,使得那里呈現出一個蒼白色的世界,而沒有月光照亮的地方則如同深藍色一般。但是──

「哦,搞起來了嗎?這下才終于有點合宿,又或者說是事前調整的感覺?」

伴隨著少女的聲音,廣場”添上了一抹朱紅。

那是仿了火焰顏色的打光術式。身穿運動服的女生集團舉著數個晃動著的光源。她們從通往森林里的小路走到廣場的土地上。

在那塊經過整理的土面上,設置了幾個帳蓬。而在那附近有著一間由糖果搭建而成的獨棟房屋,附設著倉庫。

「哦!這下找到類似共通規律的東西了,你們如果也有想要拜托人保養的東西,就拿來這里擺著唄」

在帳蓬邊上靠近倉庫那邊的位置,男生們聚集在土灶排列的地方,一邊盯著余火一邊進行著幾項作業。

透過月光與灶中火光所照亮的是,刀刃一類的物品。

短刀、長刀、長劍、乃至小刀或剪刀等等。穿著短袖上衣的忍者面對著這些說道:

「總之這也是個好機會,想說用淺間殿下准備的術式來保養一番是也。這樣之後術式應該也會比較容易附著上去是也。

就當做是在正式登場以前,再做一次裝備調整。如此一來應該便是萬全是也」

「只是裝備嗎,怎麼感覺突然變得嚴肅起來了」

“有何不可呢”這麼說著的人並沒有出手協助保養,而是在小桌上擺著夜宵並朝著走來的女生們瞧去。他看著走在前面的女生手上籃子里的東西說道:

「你們那邊也收獲不少啊。瑪麗跟黑白組合派上用場了?」

“Jud.”站在前方的白發自動人偶,用回答的口吻這麼說道。她先是將視線朝向在她腳邊舉著籃子的兩只手臂後說道:

「果然碰上只能在夜里采摘的雜草,就必須要專門知識了。但是除此之外的、罕見的、還有萬一的時候試毒的就交給正純大人了」

「咦?……正純你懂戶外知識?」

「與其說是懂倒不如說有書」

身穿運動服的黑發女生走上前,舉起她夾在腋下的書。

「單靠口耳相傳的知識總是會在意料之外的地方出現漏洞啊。因為有些品種只要適當料理就能排除毒素,而相關知識的確認就是我負責的地方」

“比起這個”正純她朝著男生們看去。

「你們那些什麼時候可以結束?我看大概要花上一整晚吧」




正純看著眼前反射月光的許多物體及其形影。擺在防水帆布上的那些刀械數量輕而易舉地抵達三位數。

……大家手上帶著的玩意挺多的。

最多的估計還是身為近接忍術士的庫羅斯優奈特吧。除了當做主武器的短刀以外,苦無、小刀、小型鉤爪等,一個人占了總數的五分之一左右。他所持有的刀械雖然幾乎全都用不反光的黑色顏料給塗上。

「但刀刃邊緣如果做到超過降反射程度的話,刀刃就會變鈍是也」

“恩恩”貫徹宵夜服務生角色的笨蛋,朝著排列的刀械看去。

「話說你小子怎麼就那麼擅長搞這類無趣的工夫啊……」

「你這話怎麼有點刺耳是也!」

「呵呵,人家那是在誇你啊,點藏大人」

在微笑的瑪麗身後,跟淺間一起看著大家裝備的彌托姿黛拉不禁歪頭。她將目光朝著這邊看過來。

「話又說回來,正純你會帶著護身用的武器嗎?」

「恩……有人叫我拿的時候才會拿的程度吧。畢竟平常感覺不到有那個必要。但是月輪那邊姑且裝設了那方面的功能」

在正純的右肩上,大食蟻獸的走狗用那小巧的身軀歪了下頭。

『麻──?』

「那個,正純?就算你讓月輪拿了些東西,但往菊花里塞東西的那類術式因為坐標和破壞抵抗相當困難所以我沒有給它哦?何況那些都是屬于神之領域的高等技術,可不能隨便對待」

「讓我們把話題從菊花離開吧……!」

打算用笑容蒙混過去的淺間和月輪一起歪著頭,該說她不愧是走狗們的老大嗎。不過既然如此,剛才的話題就還沒有告一個段落。

「話說正純,你討厭拿武器嗎?」

奈特正從籃子里面的野草當中挑出菇類和其他東西,同時這麼說道。而正純則只能用壓低音量的口氣說:

「恩,該怎麼說呢,畢竟就算讓我拿著也沒有什麼意義……」

「以前發生過什麼嗎?」

人在奈特旁邊正在展開野草食譜的成瀨這麼問。

然後正純也察覺到大家的視線集中在自己身上。

那是想要什麼聊天話題的眼神。她能夠感覺得出來那股氣氛。

「──其實也不是什麼了不起的大事哦?你們應該也記得一部分吧?我當初在三河搭上停靠在哪里的武藏時,不是發生了些麻煩事嗎」

「……啊,那個,吾王在教導院召開商工會蹦極賭博大會結果輸到最後,然後在身上寫了“敗犬”二字之後直接游街示眾的那件事嗎」

「不對,應該是總長居然在春季還沒過完的時候,不但擅自打開艦側面的人工海灘還拿小等部的學生當做人質喊出“叫穿泳裝的小姐姐過來就放人……!”這種不適當發言」

「那件事最後怎麼解決的?」

只見淺間跟彌托姿黛拉都低頭舉手,也就是說是你們兩個嗎。但是葵姐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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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時候阿黛蕾為了潛入調查混入了小學生里面,結果卻完全沒被發現啊」

「我是打算被發現的話就出來的!被發現的話!」

「那時也鬧得很大啊──」

主事的笨蛋一臉緬懷地說。

「結果是大家一起烤肉之後回去來著?」

「恩,從那之後就計劃在春天讓人工海灘流出清水開放在表層部,當做賞花的觀光景點。實際上今年就是這麼做的」

「總之其他還有很多事就對了──正純你說的是哪個?」

「雖然有不少環節我都有印象但很遺憾都不是……!」

“那麼”這麼開口的是彌托姿黛拉。她用像是突然想起一樣事情的口吻點頭說道:

「是去年春假時扯上棘手案件的那件事嗎?那件事情里面好像有多方勢力各懷鬼胎地在水面下行動著,但最後變成打擊祭收場了,是這件事嗎?」

正純感覺總算是對上了話題。所以她便接著說:

「……在我心里是用“原來武藏是這種地方啊”來標記那件事的。

因為那件事之後徹底了解到以前是多麼自我膨脹,往後都害怕起跟人對答了」

「副會長居然害怕與人對答……究竟是……」

「這是需要那麼驚訝的事情嗎立花太太……不過這事其實跟三征西班牙也有點牽扯就是了」

「……如果是去年春假,我們兩個人還在新大陸,本國部分我想應該是“超祝福艦隊”的建造日程有了眉目,因此開始討論起重新介入九州局勢的狀況……」

“是有這麼回事”接在誾的話後面,大家都點頭露出同意的表情。

假如要聊這個話題的話,正純希望能夠在這里解決。畢竟。

……這件事我不太想讓父親他們知道。

不是想要當做沒有發生過。而是這件事已經被當做沒有發生了。

所以正純在大家換了一口氣的時間點上抱起籃子這麼說道:

「──那麼女生們就到糖果屋里面去給野草做分類然後料理吧。

你們那邊的工作沒有意外的話應該會很吵吧,所以我想今天晚上女生們就到糖果屋里面去睡,這樣可以嗎?」

「畢竟我們這邊可能會熬夜熬到挺晚的,睡在總長帳蓬里的淺間親跟小彌托沒有問題嗎?」

奈特轉頭看去,只見淺間正在將男女兩組作業時使用的術式進行列表(這里建議再去看原文,是指將男女兩組所使用的術式進行列表還是什麼意思),並且對她露出苦笑。

「不用那樣在意我們。何況真要那麼說的話赫萊森才是──」

只見赫萊森人站在葵調理時所使用的土灶旁邊。她人在大鍋與荷蘭鍋*前面背對著這邊,但卻已經將兩只手臂拆了下來。(*注:荷蘭鍋是一種帶蓋的厚壁煮鍋,通常用鑄鐵做成,但也可用鋁、瓷等其他材料制作。它源自英國而非荷蘭,是歐洲國家較常見的一種煮鍋。)

「赫萊森?赫萊森?那個,我是不是有聽見什麼嚼來嚼去的聲音?」

彌托姿黛拉誠惶誠恐地朝她喊去。只見位于土灶後面的雙臂突然慌亂地躲了起來。只是赫萊森本人卻在發出一陣,像是將物體吞入喉嚨一樣的聲音之後說:

「──不不不,偷吃什


麼的絕無僅有。啊哈哈,總不會是因為聞到貴重的焦糖味饞了所以像彌托姿黛拉大人一樣聞聞嚼嚼……後半的狀聲詞您能當做沒聽見嗎彌托姿黛拉大人」

只見赫萊森敲著人狼的肩膀想跟打個商量,而手上拿著備料容器的笨蛋則是用無奈的語氣對她說:

「我說你啊,我基本上都有准備你們的份,你們等下再自己分啊」

「──葵,你的意思是今晚要搞那個嗎?」

「Jud.,這陣子幾乎都是訓練和散步的單調生活,偶爾調劑一下也不錯。熬夜聊天也是這種狀況的題糊味呢」

「畢竟還沒做天體觀察呢」

跟巴爾菲特說的一樣,夜觀星斗這種夏季慣例的活動還沒進行。

「呆在六護式法蘭西的森林里,就算想搞硬梆梆的合宿也沒什麼意義嗎」

正純重新吸了口氣。本來在時程上她就有那種打算,所以才會將工作分配成這種狀態,看來大家也都有相同看法。

「……這次的合宿結束之後就要去京都了。似乎到了那邊還有一些禮儀需要注意的,所以我想讓大家先在這里放輕松一下」

正純朝著女生們招手,讓大家過來自己這邊集合,于是大家都朝著這邊看了過來。

「那麼我們這邊就做我們的事。將可以做成食物的東西、以及能夠入藥、做成術式觸媒的東西區分開來,並進行初步加工。估計有些人在睡前還想要去泉水那里清爽一下,所以要好好分配時間哦」

──那麼今晚要搞那個嗎。



入夜森林里的廣場。瑪麗先是向點藏打了聲招乎之後,抱著裝了野草的籃子朝著糖果屋走去。但是她對一件事感到有些在意。

「那個,關于剛才的事情……」

瑪麗覺得自己這麼問有些好管閑事,所以如果對方不方便回答的話就打算在這里打住。

「去年春假,正純大人來到武藏的時候發生了什麼事嗎?」

「咦?啊,那件事嗎,說起來其實還有點複雜啊……」

「不、不太、清楚?」

鈴有些困惑地歪著頭這麼說。然後成瀨拿出了魔術陣。

「如果能用在段子里的話我就替你們整理一下?因為實際上我也不是很清楚。是吧淺間」

「不,就算你問我……其實我也只是其中一名目擊者而已」

淺間說著用思考的表情往前看去。她的目光落在先走一步來到糖果屋門前的正純。

「喂,這門開不了啊,要怎麼開來著?需要彌托姿黛拉的權限嗎?」

「啊,Jud.,是這樣沒錯──馬上就會開了」

彌托姿黛拉輕輕踩幾步朝前方走去,但卻在一瞬間轉頭看向這邊。

那表情的意思,是把這話留到進屋之後再說。這讓瑪麗帶著期待的笑容和大家一起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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