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們會將數個真實做比較
但不做決定
因此才會有被指控在說謊的大人
配點 (這也很麻煩啊──)
●
本多家向來早起。但這天快到中午二代才醒。
「上課……!」
想到這里她直接從床上彈了起來。
「……眼下春假是也」
不用上課。二代雖然在總長聯合里擔任副長輔佐,但今天她輪休。那就沒問題了。(*注:本傳前一年的故事,所以這邊的總長聯合指的是三河的,副長也是本多老爺子,二代負責輔佐)
自從二代進了總長聯合後,原本的晨練就改成職務相關的事情了。但今天休息,去修煉是理所當然的。然而並沒有人叫醒自己……
「啊」
她想起來了,昨晚父親這麼說過:
「武藏那邊有點子事,總之得出趟門,估計過了明天中午才回來。要我帶點土特產回來嗎?要是有我也喜歡的東西就給你帶點回來?這樣吧,來三打烤雞肉串,還是一堆味噌炸豬排串——鹿角你那是什麼表情……」
「對正值妙齡需要保持形象的女兒提烤雞肉串跟炸豬排串,這是當爹的干的事嗎,忠勝大人」
鹿角雖然一副無言以對的表情,但還是利索地把父親那件墨染圖案的夏衣整理好。老實說,用指甲彈衣領居然能彈出那麼厚實的聲音,自己到現在都搞不明白是也。
順便,最後父親帶回來的土特產是炸豬排串是也?
○
·副會長:『──那麼忠勝公之後怎樣了?』
·蜻蜓切:『大約是第二天傍晚回到家是也?三河外圍好像發生了殺人案,周邊的警備力度也加大了。父親覺得與其擅自行動被卷進去,不如在家靜靜地打發時間。另外,隔天起在下就忙起來了是也。』
·BELL:『忙碌,是……』
·蜻蜓切:『就是因為上面的殺人案。嘛,我們三河方會加派人手去案發現場參與警戒,其實主要是為了避免和三征西班牙發生糾紛。』
·副會長:『這些事我完全不知道,就這麼回家去了──畢竟比起我家,案發現場更靠近陸港。當時只覺得“今天街上的警衛真多啊”。』
●
正純搭上兼作客車的貨車,通過兩個關口後,又回到了三河。
……雖說應該沒有東西落在家里,但還是回去整理一下被子什麼的吧。
因為行李已經送上武藏上,這趟路很輕松。正純心情愉快,准備去和那個相伴多年的住處告別。這時,貨車駛出了關口,林中出現了三個岔口。
一條通往三河中央區域,穿過新名古屋城中央。
一條則是通往三河中央周邊,穿過高檔住宅區。
最後一條則是前往郊外,這條路沿著山麓穿過住宅區通往海岸,途中還能到達西側廣場跟一般陸港。
許許多多的人和車輛一同在林中穿行,又各奔東西。走在他們中間,一起穿越樹林時那種眼前一亮豁然開朗的感覺真是令人舒暢。因為要同父親保持聯絡和支領生活費,即便武藏航行在外,正純也經常要到這個兼作中繼站的關卡來,所以對此並不陌生。但她每次都非常享受。
「那個,正純,可以打斷一下嗎?請當做是地脈在跟你說話。假如你跟神道定下這方面的契約,就不用自己跑來關卡,通過表示框就能把所有事情辦妥……」
最近的神還真是愛做生意但我沒錢啊……!
到頭來還是只能靠自己的兩條腿。
話說回來現場還真是熱鬧。貿易用的大八車、人足*絡繹不絕,使得路上意外的嘈雜。(*注:大八車是日本古代運貨用的人力拖車,人足是指從事搬運或土木工程的勞動者,算是類似挑夫之類的吧)
原來已經到了三河石鋪道路的入口,現在這里正堵得厲害。在這種地方,時不時就有人為了爭個先後吵起來,不過很快就有人去勸解協調。但這次……
……說起來,這里的路況有點不太好。
石磚鋪就的路面外,松軟的泥地被來來往往載滿貨物的大車壓出了一道道又深又寬的凹坑。不斷地有機馬*急急忙忙趕上大八車問道:「喂喂,沒問題嗎?」。
(*注:境界線里面存在感很薄弱的代步工具,簡單來說就是加了輪子的機械馬,跟機鳳、機龍、武神屬于同一類概念的東西。清武田的主戰力就是擁有對空火力的超大型機馬團,但沒什麼存在感)
「手上有空的人過來幫把手!六輪大八車“六無*”卡住了!」(*注:原文むなし,意思可以是空虛、空無。但找不到諧音的梗是什麼,可能是跟數字674諧音,但我找不到674跟車子有什麼相關的梗,所以就翻成這樣了)
有幾人嘴里說著“真拿你沒轍啊”走了過去。不過人群里有不少婦女兒童,所以並不是所有人都過去幫忙。
那些人也清楚這一點,因此看人手夠了就動起手來。他們將從貨車上卸下的踏板插到輪子底下,將卡住的車輪用力推上去。
「很好!上去了!」
這光景正純雖不是頭一次見但並不熟悉。不過想了想也就明白了:路面不平,這種事在所難免。而那些會為了誰先誰後吵起來的人也清楚,一旦真出了狀況,所有人都會被絆住。所以只要面子上過得去,他們都會來幫忙。
當地的管理者也明白這一點。教導院中等部的課外活動里就有把道路上的凹坑用沙子填平這樣的內容。
看來這方面今年有些疏忽了──當正純這麼想的時候。
「──恩?」
從背後傳來了聲音。
只見關卡正門上突然彈出一枚大判*形狀的表示框,上面的內容是:
(*注:從16世紀末安土桃山時期豐臣政權首先鑄造的大型金幣通用名稱,呈長橢圓形,持續使用至明治初年改鑄新貨幣為止。作為秤量貨幣由于體積較大,並不常見于民生經濟活動,多使用于官方場合的贈禮或獎賞)
「緊急聯絡……?」
正純發現自己的臉旁也彈出了一枚來自武藏的表示框,上面寫的內容是:
《提醒:由于三河方的緣故,移居武藏的申請審批目前暫停,何時再開會及時通知,請稍候片刻,對您造成不便請多多諒解。》
……移居申請的審批暫停了?
「不過應該不會耽擱太久,總之傍晚後差不多就能通過了,不要緊。畢竟我上午就遞交申請了。」
新聞上不曉得有沒有關于這方面的消息──當正純這麼想著把頭撇過去的時候。
《那麼整理一下心情,接下來是武藏內通神購物的時間》
『大──家好!今·天·的·節目開始以前,我家女兒!女兒你有什麼困·擾·的·事情嗎啊啊啊啊啊!?』
『恩。最近晚上睡覺的時候,總是有蚊子還是什麼的蟲子跑進屋子里來』
不,為什麼要在這種時候插播廣告?不應該關注移住的事麼?
『好!因為那些蛇虺蚊蚋而夜不能眠的你!IZUMO殺蟲班為了這樣的你而開發的超小型自動迎擊型殺蟲光線炮“明日的標靶”!發現蚊蟲便以殺傷力稍高的光線術式自動射殺!現在居然有包括掛壁花瓶在內的三種外觀可供選擇!現在購入還附贈印刷機……!』
『什麼,居然連印刷機都……!』
仔細一看這不是剛才見到的巫女嗎。
(*注:來自試讀的吐嘈:這里我一定要吐嘈一下,不就是滅個蚊子嗎來個塗抹式驅蚊符咒或者在房間里安個滅蚊結界不就好了為什麼會搞出光線炮這種東西不覺得誇張過頭了嗎還殺傷力稍高這到底是滅蚊子還是滅人啊話說真打中人了怎麼辦啊淺間神社你們供奉的不是生育女神嗎這畫風根本不對吧還有種族滅殺巫女你到底是多愛錢啊親自上陣打廣告嗎淺間爸爸我怎麼覺得你根本是存心不良啊???好了吐嘈結束)
○
·貧從士:『副會長!副會長!你表現得太冷靜了!移居申請出了點岔子你現在應該有點慌張才對啊!』
·副會長:『不,根據我的記憶,當時我更在意這件事帶來的影響,所以反而不太關心自己的事情。』
·淺 間:『說起來在我印象里面當時應該不是印刷機而是手持型祓禊掃除機的樣子。我在訂正筆記上記錄一下』
·BELL:『淺、間,冷、靜一點……』
·銀 狼:『總之,因為案發現場在三河郊外,所以我們是走西側的廣場去現場的。正純在這之後做了什麼?』
·副會長:『嗯,家里收拾完了,門窗也鎖好了,沒什麼事可做。被褥因為來不及處理打算就留在那了。所以本來是想,傍晚還要去一次武藏,在這之前不如睡一覺吧。可是肚子餓得睡不著,只能看書;可是書都處理掉了,只能看堆在角落里的瓦版報紙上的廣告,想著“啊,兩星期前肉好便宜啊”。』
·貧從士:『副會長!副會長!與其說你是因為窮,還不如說根本就是懶得操心才挨餓的吧!』
·銀 狼:『那個?正純?你難道沒有什麼興趣之
類的嗎?』
·副會長:『我的興趣就是讀書啊,你們看我這不是在讀廣告嘛……』
·女生們:『這女的沒救了……!』
·淺 間:『還有就是,是父親想要趕緊解決三河那邊的事件,所以才先暫停了來自三河的移居申請審批。因此我們去了三河進行調查。』
●
午後,開始在三河進行調查。彌托姿黛拉當時的想法是:
……想在太陽下山以前將事情解決掉啊。
這是三河郊外一棟靠近樹林的旅舍。現在成了一片廢墟。火早就滅了,只剩一片冰冷的殘垣斷壁。
現場呈正方形,邊長約三十米。雖然燒剩的木料被挪到一邊以免妨礙調查,但已經對原始現場做了記錄,需要的話隨時能以立體投影複原。
三河委員會說,旅舍前的路從三河郊外通往陸港的大路,本來十分繁忙。但自從通往新名古屋城、本已廢棄的道路經整修後重新投入使用,這條路就沒人走了。
而且隨著怪異頻發,客源銳減。在事件發生前這里早就停業了。只有陸港的旅舍爆滿時才會把一部分旅客安排在這里。平時這里就是個倉庫。
「……而案發時,兩位受害者偷偷住在這里,卻被人殺害,遺體也被燒毀。」
「兩人的頭部都被切了下來──啊,雖然遺體已經被收殮了,但我確認過現場記錄。另外就是,雖然還不確定是否為凶器,但在現場還發現了一柄燒焦的短刀」
淺間這麼說著從附近設置的帳棚中走出來,深深吸了一口氣。
即便是她,現在也顯得十分疲倦。彌托姿黛拉這邊也吸了一口氣之後說:
「……你真的能夠受得了那種場面啊。雖然身為騎士我也參加過幾次現場調查就是了。」
「就算我能用義眼捕捉到流體殘渣,但只看流體肯定是不夠的。希望能夠早點辨明身份,將遺體送還給遺族」
「……身份不明嗎?」
「目前來說,算是吧。」
淺間說了之後又輕輕搖頭。然後。
「──今晚我們吃壽司吧,彌托。」
「咦?我、我也一起嗎?」
「我已經跟托利君聯絡了,等回到淺間神社的時候我想壽司應該已經送到了。恩」(*注:稍微注解一下,這里可以解釋是淺間在看完焦尸之後不想做菜也不想吃熱菜,才想要叫外賣)
輕描淡寫地就解決了一大堆事情,這樣的淺間,彌托姿黛拉已經習慣了。
之後彌托姿黛拉去向三河值班屋的人問話。他們最先抵達現場並展開調查,現在則做善後工作。隸屬武藏總長聯合和騎士聯盟卻身著巫女服的彌托姿黛拉一度讓他們不知所措,但說明情況後工作開展得就很順利了。淺間則走到前面做記錄。「……這兩個人是通過一般用陸港的關卡到這里的嗎?」
「我們也想到這點了。但三征西班牙說他們沒有人失蹤……」
三河的風紀委員長答道。彌托姿黛拉一直覺得自己在總長聯合里地位尷尬,因此面對有正式職務的人有些畏手畏腳,可淺間一如既往地落落大方
雖說不知道淺間是怎麼想的。但只看外表的話。
……畢竟很大呢……。
說的是身高。不過其他地方也一樣。
「彌托你是不是在想些奇怪的事情?」
沒有沒有,請專心應對眼前的事吧,嗯。
然後當彌托姿黛拉繼續在和對方的委員長交換情報的時候,道路上傳來了些聲響。她正在思量著又發生了什麼事,一隊人馬出現在視野里,他們身穿的輕裝甲發出“喀喀”的聲響。
……那是──。
彌托姿黛拉雖然沒有親眼見過,但她知道他們的身份。三征西班牙,舊派的先鋒。
「審問官和戰士團嗎?」
「Tes.,我奉命來此地進行調查,並被授予全權處理現場事務的權限。」
外罩白色披肩、一頭茶色短發的少女是──
「襲名者唐·羅德里哥──在完成環游世界一周的曆史再現途中路過此地」
●
淺間心里警鈴大作。雖說神道沒那麼多規矩,跟所有教譜都能友好相處。但舊派可不見得也這麼想。特別是審問官,本來就是獵捕異端和魔女的人,偏偏武藏正是她們獵捕對象的避風港。所以——
「啊,您好,我是在做這個的。」
「我這邊才要向您問好──啊,那家郵購大廠嗎」
透過表示框交換名片。羅德里哥稍稍朝淺間行禮之後,便向一邊的三河委員長詢問起來。
……啊,跟我們比起來三河的人對她們更有禮貌給的情報也更多啊……。
淺間不由自主地假裝在進行現場調查,然後悄悄地開始確認起四周的流體量。
『──這,她們拿到的資料量差不多是我們拿到的兩倍啊』
『這樣她們就得花兩倍的精神確認內容,這樣子想心情會比較輕松哦』
淺間也覺得確實如此。而此時羅德里哥轉而向三河代表行禮。風紀委員長示意讓她朝著那條,位于旅舍前方、往西側延伸的道路看去。
「根據我方的調查來看,這兩人是沿著這條路到這里來的,也就是說他們來自西邊。舊北畠*領的P.A.Oda行商團會越過國境到這里來,我們在猜想死者會不會和他們有關」(*注:勢力范圍位于伊勢國的武家北畠家,後來被織田信長給攻下。)
「能夠確認嗎?」
面對羅德里哥的問題,風紀委員長搖頭了。
淺間看見後,抱著姑且一試的態度舉起手來。
「那個,讓我聽到沒有關系嗎?」
「Jud.,不用在意」
既然還能笑得出來,也就是說這種程度不算什麼嗎。
淺間喘了口氣之後,朝著羅德里哥看去。
「沒有辦法確定兩人是否從西邊經由P.A.Oda領土入境。原因在于P.A.Oda的行商團在三河擁有優先權,如果行商團那邊有通行許可的話,即便能夠確認通行人數和貨物內容,但卻沒辦法連人員的具體身份也一一確認。換句話說,我們只能進行一般的安檢,請理解。」
「那麼最近進來的是──」
「P.A.Oda,松永麾下的一個行商團進來了」
“啊啊”彌托姿黛拉喃喃自語。
「松永·久秀·彈正──他雖然是P.A.Oda的武將,屬于信長麾下,卻是不受規矩和權力束縛、能做出燒毀東大寺這種事情的人。他這種“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作風對信長公有極大的影響。我從吾王那里聽說他最近對文藝產生了莫大興趣,正在獎勵黃油或同人志之類的創作,但跟那種事情有牽扯本身就很可疑吧……」
「令人頭疼的是,松永公的行商團一抵達三河就到這里的佛堂奉上貢品,還請來本地人舉行了表示友好的極東祭祀儀式」
「那是──」
「氏子*的確定哦,彌托」(*注:指日本神道當中,信奉該地區某一神社的信徒。用神的子民的概念去理解即可)
●
彌托姿黛拉一臉不解的轉頭朝著淺間看去。雖然羅德里哥和三河的代表也做出同樣反應,但巫女僅僅是柳眉一挑,然後歪歪頭解釋道。
「參加當地的祭祀向治理當地的神明問候,就等于是請對方將自己當做氏子。即便當事人是旅行者也是一樣,能夠借此獲得該當地的加護。所以──」
所以。
「松永行商團透過那場祭祀將他們的身份固定在“這里”了」
●
縱使有淺間的說明,彌托姿黛拉還是有些不明白的地方。
……咦,那個?
她有些事搞不清楚。不是那些人到底做了些什麼,而是。
「為什麼要做這種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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彌托姿黛拉下意識地覺得行商團做這事很奇怪,根本無法理解。要說為什麼:
「我們假設是松永行商團將那兩人帶進來好了。這種行為可以說是跟偷渡入國沒兩樣──但為什麼他們卻要在這里故意將身份揭露,並固定下來呢?」
沒錯,成為氏子不僅僅意味著獲得加護而已,同時還得向神表明身份並將自己的身份在當地登錄。
「假如他們打算要在三河做些什麼,那隱藏身份應該更安全不是嗎?那麼他們為什麼這麼做?即便只是佛堂,但也是將身份曝光了啊?」
……偷渡進入三河,不做這種事不是比較好嗎?
彌托姿黛拉疑惑地看著淺間,但淺間仍然歪著頭。
反倒是風紀委員長一臉茫然,讓彌托姿黛拉這邊也覺得過意不去。但是,只見淺間再一次地歪頭環視四周說道:
「就算他們沒有以氏子待遇確定了身份,只要引發案件的話那就會被定性為“來訪者”。屆時透過目前神道與各教譜間的網絡進行比對就能判明正身。
此外,假如沒有登錄為氏子,就沒辦法受到加護,想作案也會遇到阻礙。」
「比如?」
「“來訪者”打算犯罪的時候,神明可能會為了保護氏子或土地
而以神罰的方式介入。」
聽到這里,彌托姿黛拉總算跟上了淺間的思路。
「將異物塞入屁──」
淺間滿臉堆笑,一巴掌拍上了彌托姿黛拉的肩膀。
○
·淺 間:『彌托!彌托!突然講那種話你覺得對方會聽得懂嗎!?』
·銀 狼:『不,對方應該也深諳此道才對?』
·金丸子:『即便深諳此道也不用直接說出來吧?』
●
總之就是這麼一回事──淺間輕咳一下。
……但是搞不清楚的地方真的太多了。
總覺得過世的兩人行事有悖常理。不僅僅是他們的來曆和身份。
「──既然這兩人都已經登記成這里的氏子,那麼我們應知道這兩人是誰?你有這些情報嗎?三河代表」
「這個……」
對方突然支支吾吾起來。
淺間心生疑惑,下意識地動作了起來。她展開表示框,借著剛才共享的那些情報連接上這塊土地的土地神。在氏子登錄清單中選擇最近的項目開始檢索。
「這是──」
操作中斷了。而畫面上顯示的是:
《凍結:此案涉及國家間機要》
自己的神道權限受到了更高級別的限制。誰做出的決定,顯而易見。
「三河學生會、總長聯合負有管理這片中立之地的職責,因此凍結了此案兩名死者相關的資料」
羅德里哥微微閉眼靜靜說道。
她舉起手,手中,聖聯、舊派和三征西班牙的紋章閃閃發亮。
「中立之地出現了兩名死者。假如確系他殺,查明其身份和國籍可能會引發國際紛爭,甚至可能威脅到三河的中立性。因此在聖聯和本國的指示下凍結本案」
「那麼,被害者是三征西班牙的人嗎?」
「是這樣嗎?我並沒有那麼說。」
淺間覺得這回答很妙。就像是在警告,如果隨便追問或套話,她就會以威脅三河中立性為名,采取各種各樣的手段。
……讓人感覺案情不單純。
既然如此,有些話就得說出來了。
「站在我方的立場向您確認一件事」
那就是。
「三征西班牙與聖聯希望凍結本案相關的情報。三河也接受了。
但要是連調查都受影響,就無法補上安保的漏洞。因此才暫且先請第三方的人來參與調查──我說的有錯嗎」
“不”羅德里哥豎起一個右手手指。
「雖然三征西班牙和三河達成了凍結情報的協議,但這和武藏無關。武藏方還請遵從三河的委托,在適當的范圍內進行調查」
『背地里像是在說,如果越過界了就有你好看一樣』
雖然很麻煩但現實就是如此。但羅德里哥接著又繼續說:
「我們也有很多地方需要弄清楚。接下來我們會獨自進行調查,以厘清案情,還請不要對我們造成妨礙」
「──足夠了」
淺間一邊吐氣一邊露出笑容點頭。
身旁的三河代表也放松肩膀松了口氣。接著她說道:
「三河是中立地區。這次是因為為了避免在這里引發麻煩才同意凍結情報。會請武藏方出面是因為在凍結之後的節骨眼上我們沒辦法對現況進行任何處理。因此──我方無法做出判斷」
她這麼說了之後低頭行禮。
「在完成調查、情報整理,並將資料交給三河學生會後,還請兩位回去。」
●
「奇怪?點藏人跑哪兒去了?」
阿黛蕾聽見來到淺草建築現場的笨蛋的聲音。
他環顧四周後說了句“這也沒什麼”之後朝著住宿場對面的廣場走去。阿黛蕾記得野挽那群人應該呆在那邊才對。
「那個,托利你是來幫忙的嗎?」
「你笨啊,比筷子重的東西我就拿不動了,怎麼可能來做體力工作呢?」
他一邊說著一邊將手上提著的籃子亮給阿黛蕾看。
「總之我帶慰問品過來了。野挽跟……烏基他們也在不是嗎──我接下來要去跟忠子商量一些事情,在我回來之前吃完哦?」
忠子指的是身為下任總長的鳥居·元忠,真沒想到,這人連這樣的人脈都有,難道擾民有助于拓展人脈嗎?
但是,阿黛蕾有些事想要問他。
「淺間她們好像有工作要跑一趟三河,你知道是什麼事嗎?點藏好像是也在她們之後過去了,我想應該是出事了吧?」
「三河?咦?……應該跟我沒有關系吧?」
「你又干啥啦?」
“不”笨蛋歪著頭說。
「買了一大堆黃油?在三河的話連P.A.Oda的貨都能買,褐皮女主超贊的哦,你懂嗎?不要用那麼絕望的表情看我!不過我的偽裝工作應該萬無一失才對,該不會是被人發現了吧。」
「啊,我想應該不是這麼回事所以你應該可以安心吧」
“是嗎”看見笨蛋松了一口氣的樣子,阿黛蕾突然這麼想。
「假如你自己都覺得會被人發現,那干脆就不做了不好嗎?」
「恩──反正我無事一身輕,沒關系啊」
不過。
「的確,會讓赫萊林、淺間、彌托姿黛拉和姐姐擔心啊。」
○
·淺 間:『阿黛蕾,那個,你這潤飾會不會過頭了……』
·不退轉:『話說回來,為什麼副王的名字會出現在這里?』
·● 畫:『這不挺好的嗎。來解釋一下。這說明赫萊森一直活在他心里哦。並不是因為阿黛蕾潤飾時一不小心說錯了哦』
·赫萊子:『總是愛翻舊賬的男人還真惡心啊』
·銀 狼:『智!智!剛才的台詞就剪掉吧!?』
●
阿黛蕾一邊吃著收到的馬卡龍一邊這麼想。
……托利會反省還真是罕見……。
明明總是闖禍之後再讓淺間到值班屋去接他。不過。
「……托利居然也會覺得自己給其他人添麻煩了嗎……」
「你、你這是在否定我的人格嗎!?是這樣吧!?」
“哎呀哎呀”一個聲音從右舷方向傳來,是禦廣敷。他揮揮手,走了過來。
「葵君、阿黛蕾君,你們在做什麼。又在互相傷害了嗎」
「哈?我們可沒有在互相否定對方的人格哦禦廣敷。你笨嗎?」
「馬、馬上開始傷害我了啊葵君!」
阿黛蕾舉起雙手制止激憤的禦廣敷。然後。
「──怎麼了禦廣敷,這里可沒有幼女哦」
「就是啊阿黛蕾──你來做什麼禦廣敷,這里可沒有幼女」
「雙、雙重傷害啊這些人!」
“我說啊”禦廣敷這麼說。
「剛才突然發布了幾條禁令,恐怕和點藏君和淺間君到下面去處理的事件有關」
禦廣敷所經營的禦廣敷集團*是武藏外賣連鎖龍頭企業。這類與外交有關的情報當然也會到他手上。(*注:禦廣敷家是經營糧食、餐飲方面的家族企業。他本人除了胖跟幼女控以外其實沒什麼缺點……不過要比家財的話沒有淺間跟銀狼這種傳統大戶恐怖,比商業才能的話也沒有幾乎從零資本狀態開始搞投機生意一度做到霸盤的奸商二人組來的恐怖。可能是因為這個原因所以他才不是武藏會計。)
「發生什麼了,禦廣敷」
“Jud.”他回答道。並將自己的表示框打開。
「──例如從三河移居到武藏,三河跟三征西班牙提出了很棘手的要求」
●
正純是在空蕩蕩的家中看見了那東西。她將鋪在地板上的被子當作軟墊,正躺在上面讀著廣告打發著時間。而表示框就這樣出現在她的臉旁。
還挺嚇人的。
或許是因為會發光吧。聽說讓母親消失的那個名叫二境紋的怪異,也是伴隨著光出現的。
正純條件反射地望向里間。雖然那里早就清理一空而且出事後正純再沒進去過。出事之後正純的警惕最終戰勝了恐懼,使她當時拆下了紙門,屋內後來變成一覽無余的狀態。
當時那仿佛用血畫就的圖案很快就消失了,如今只剩一面白色的牆壁。
那里什麼也沒有。
倒是脖子附近有什麼東西。正純伸手去摸,雖然摸不著,但它自動挪到了面前。
是表示框。估計是因為自己是躺著的,所以彈出來時被壓在脖子旁邊了。
「……什麼啊,只是通知嗎」
有著淺間神社字樣的表示框跟上午看過的那個一樣。
現在是下午三點,既然會在這個時候發出通知。
……是申請通過了嗎?
意外地快啊──正純想著接下來要不要再去武藏一次。
雖然她對這個家還有些留戀,但是。
「真無聊啊……」
沒事情可做。行李都已經送去了,現在都閑到發慌開始胡思亂想了。剛才更是回憶起母親消失時的情境。這陣子都忙著做搬家准備,而且因為已經打算離開這里
所以都把這些事拋諸腦後了。
……但碰到這種狀況,回憶還是會不由自主地湧入腦海啊。
總而言之武藏那邊好像有消息傳來。正純打算在看完之後重新考慮接下來的計劃。所以將表示框拉到眼前“是這樣操作嗎?”緊接著文字流動出來。
《緊急通知》
然而,其內容並非來自武藏。
出現的是通過武藏轉發,附上三河學生會紋章的文章。
《應三河學生會和總長聯合、以及三征西班牙學會會和總長聯合的要求,凍結目前從三河移居武藏的全部申請。由于三河日前發生惡性案件,為了防止犯人逃往武藏故而采取這一預防措施。請涉及到的貴賓在三河稍作等候*。》
○
·銀 狼:『……為什麼最後要用三河腔強調』(*注:原文這一句的語尾用三河腔?但我也不知道這里的三河腔等于今天的什麼腔,可能是名古屋腔吧)
·副會長:『不,真的是這樣!我有那種感覺……!』
·立花嫁:『話說,雖然好像自家人也牽扯其中,但到底凍結移居申請是怎麼一回事』
·蜻蜓切:『誾殿下……也就是說,不能從三河搬家到武藏上去的意思是也?』
·貧從士:『誾小姐!誾小姐!請不要用義肢把一垛野草都給扯斷……!』
·淺 間:『對于我們而言,剛和羅德里哥小姐見完面立刻就收到了這個通知,我和彌托當時覺得“已經來了嗎,好快”,挺頭疼的』
·○紅屋:『哦哦哦哦哦,雖然是來自關東*的吐嘈,但我記得我記得。四郎君當時瞄准了從三河搬過來的客人,買了不少房子,還花錢進行翻新。結果來了這道禁令,當時的情形真是糟糕啊』(*注:外傳二的時間點是八卷下的暑假期間,此時的會計二人組在關東出差與當地諸侯討論商務事宜)
·貧從士:『……為什麼會計們每次都要鋌而走險呢』
·○紅屋:『哪有哪有,那時候我們都還是打工仔。你想想,那個年紀的人都會這麼想的吧?是時候往上爬做筆大買賣了。』
·淺 間:『啊,所以那時才會那麼熱心的來我家詢問三河的怪異狀況之類的……』
·煙草女:『那麼,那些不良房產最後怎麼了』
·○紅屋:『恩,反省後總結出的教訓是,期貨買賣確實能賺到錢,但不能只關注生意本身,人脈關系也很重要。然後為了拓寬人脈,就想調查一下有沒有有頭有臉的人物從三河搬過來』
·銀 狼:『你那個該不會是指正純?』
·○紅屋:『啊,不是,正純也沒襲名,所以我們的關注對象——其實就是二代——想著她是不是快要來了』
·蜻蜓切:『──啊,在下的話,確實很久之前父親和總長聯合提起過,在下將來不是留守本地,而是離開三河』
·副會長:『因為三河比較特殊,有忠勝公這樣的人物以特殊預備役的名義擔任副長。或許是考慮到你的前途和三河的未來,他認為讓你外出闖蕩會更好』
·蜻蜓切:『實際上,一年後在下就作為警衛隊隊長被派往安藝,並且在抵達安藝後就可以自行決定自己的未來是也。可沒想到,在下旋即就回到三河,在那之後也登上了武藏——雖說這是誾殿下她們的錯,但想來也真是奇妙的際遇是也』
·立花嫁:『這、這話應該我們說才對吧!會發生這麼多事,都是你害的……!』
·淺 間:『那個、誾小姐,要把野草搗成草泥的話,我可以借你磨杵和磨缽,用它們磨吧,不要再用義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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