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冬女
拉出來就好
必須得拉出來
當我們談論起
人世間的原罪
從屁眼里出來的贊岐烏冬面
配點(約等于寬面條)
●
由淺間神社來承包建設。正純則是以副會長的身份給予金錢資助。
聽到淺間那樣說,正純感到很奇怪。
……這突然是怎麼啦?
“明明剛才還在討論該不該為那兩個人的烏冬面買單,怎麼就變成討論淺間神社的建設項目和投資了?”
面對提問,淺間豎起了右手的一根手指。
“問得好!”
開始了。正純剛這樣想。淺間已經把早已准備好的大圖表在表示框中展示了出來。
圖表上畫著武藏的示意圖和箭頭之類的東西,
“聽好啦。首先,淺間神社將通過副會長正純,為武藏提供廣泛的協作服務。”
“嗯?淺間神社通過我,來進行新項目的建設?”
淺間點頭表示肯定。
“總之就當做淺間神社的新提案,實際工程也都由我們自己來做,再由正純批准。並和我們簽訂接單合同。”
正純不懂為什麼要這樣做。但是——
“我知道自己該做什麼了——然後呢?”
“好——然後,正純你就把接單合同金,拿去作為海蒂和四郎次郎的保釋金。”
“額,嗯?”
正純有點沒聽懂。
……接單合同金?
不過,大概是說淺間神社會先付一筆錢給自己,到這一層是懂了。
“——就這麼處理吧。看你正說到興頭上,那請你繼續解釋下去吧。”
“好”,淺間醞釀了一下。
“——那份保釋費,按月付款帶利息,正純向海蒂和四郎次郎索回與否都無關緊要。不管怎樣,這樣一來就不是淺間神社付的保釋金,而是正純行使副會長權限出的錢,金錢方面的神明們應該也就能維持住表面上的那套方針。”
“噢、噢。話說,嗯?”
……剛才的說明,有一些,麻煩的地方啊……
正純邊想邊在腦海中構圖。
隨後她將浮現在腦海中的疑問,先挑了概要說道。
“也就是說……我先從淺間那里收取工錢,然後我再將這錢作為保釋金,重新付給淺間神社對吧?”
“嗯,就是這樣。”
“那麼,”正純繼續說著,提出了她心中最大的疑問。“我有點不明白——明明我才是接受淺間神社服務的‘客人’,為什麼要由‘實施’服務的淺間神社來付款呢?”
彌托姿黛拉聞言不禁叫出了聲。她先是看了看淺間,接著又看看正純說道。
“——這是對承包合同設置金錢條件吧?”
淺間對彌托姿黛拉的提問作出了肯定回答。
“也就是說,正純為了使接單合同成立,就設置了浮動條件。這次設定的浮動條件是‘金錢’—— 也就是說,可以把它當成是,如果想要簽下這筆生意,就要支付起碼的金額。”
聽了這些話,正純在腦中生成了畫面。
……也就是說,將競拍,下放到個人與個人之間嗎?
順利想象出這種圖景,正純終于懂了。
“……總之就是,近似于事業接單投標吧。”
對喔,淺間微笑道。然後她接著說,
“合同內容很簡單——武藏內的學生會、總長聯合、其他有關團體和有關人員的事業方面的加護和術式,都統一歸淺間神社管轄。”
換言之,
“將加護和術式的管理、出納一體化,進行簡化。”
●
“就是這個……!”
大久保不禁在茶館中站了起來。
……要是能做到的話,就會輕松很多……
因為——
“如果現在,武藏內的術式和加護、不同的教譜和私設架構,全部都以‘淺間神社’的名義進行管轄的話,那麼我們處理經營管理業務的時候就會變得超快捷吧!既然如此,身為出納管理員的我批准這件事!!”
•武 藏:“——我身為負責武藏的運行、乘員管理的一方,也認為掌控信息管理平面化是最好的。尤其是對于我們自動人偶來說,這樣更有利于我們掌控——以上。”
但是,有人提出了異議。這人是在茶館的深處,鋪展開武神的畫面表示框的里見學生會長。
她指著遙遠的西方說道。
“能辦到嗎?武藏不光人多,還充斥著各種教譜和種族吧?”
“神道,一切皆有可能。*”(**注,除了沒有正式把基督信仰也拉進去以外的確大部份東西都拉進去了。佛教觀念、信仰型式、儒學理論、民族主義、國家主義什麼的……。)
在外執行警戒的立花•誾,聞言點頭稱是。
“我們也曾臨時按‘隱匿*’設定神奏了舊派教譜,並沒有任何問題——總之,在武藏上把神道當做是與該教譜之間的中繼點,只要這麼操作就可以了。”
(*注,隱匿設定是川上在作品里面,用日本江戶時代那些隱藏在禁教令社會底下的日本天主教徒當原型,所創造出來的設定。簡單來說就是在不允許信仰天主教的環境下,隱藏自己的天主教信仰。例如把瑪麗亞像說是觀音像,然後用各種方式偷偷藏起聖經之類的。對這方面有興趣的人可以去看看遠藤周作寫的《沉默》。幾年前也改編為同名電影了。)
“可是,正因為要經過中繼,所以很麻煩呀,而且還要收合同費吧?”
“費用增加的情況下有相應的服務才是賣點吧。說不定,異教譜也能使用神道服務,還能以代演的方式使用術式。
只要已經是武藏居民,就能作為氏子*享有加護,作為延伸,我想才編入了這項服務。”
(*注:這點是在外傳三里詳細解釋的,例如說舊派是沒有內燃拜氣這個體制的,他們透過宗教活動產生的拜氣,也就是MP不會擺在自己身上,而是全都貢獻到教會。而教會則將這些拜氣弄成一次性使用術式符提供給信徒。當然也沒有像神道在設定上可以靠代演來取代拜氣的機制。而英國雖然不是舊派似乎也是類似的系統,瑪麗剛入武藏時也是不知道自己的MP條到底有多長,只是有一個感覺大概很長而已;氏子,日本神道教名詞。一般指祭祀信奉某一地區氏族祖先神或鎮守神(保護神)、地方神的居民,被認為是這些神的子孫、後代。每一氏族神社把管區的居民統稱為氏子。)
而且,宗茂插話道。
“如果對這種服務征稅,武藏就有可能回收資金。”
“因為這會成為居民稅的一環,我認為就需要與之相應的服務。我想作為淺間神社代表的話,這部分是早已料到的吧。”
聽完二人的發言,大久保點點頭。
“她家神社服務的賣點服務,是歸還外燃拜氣這一類吧。就算不常用,僅是擁有歸還權就感覺賺到了。”
那麼。
•長安定:“——在暑假期間進行這項計劃的建設,我認為是件好事。委員會、武藏艦橋表示支持。”
●
獲得了支持,讓淺間松了一口氣。
雖然姑且是紙上談兵,但感謝有人能夠認真看待。
既然如此,剩下就是——
“我重新說明一下做法,大概是這樣的——首先,淺間神社支付給副會長正純和保釋金同等數額的合同金。”
“……唉呀,雖然我知道是這樣的程序,但要給我錢這一點果然還是讓人緊張啊。”
周圍的大家望向了正純。
“……這可不能像算算可以買幾本舊書那樣計算喔,正純。”
“話說回來,你會計算五位數以上的金額嗎?正純。”
“雖然我感覺你會但就是不放心,可以說一下嗎?”
“你、你們好煩啊!那種事小菜一碟啦!”
正純一手托著下巴。
“那筆錢暫且就由副會長保管嘍?雖然錢的問題一旦涉及到學生會,感覺就立刻有人想耍手段來私吞。”
“啊,不過,我疑心也沒這麼重,畢竟還是個人之間的交易在權限管理方面比較簡單一點。何況這種做法,是為了貫徹了金錢以及合同方面的神明的對外方針*。”(*注,就是讓神明面子不會掛不住。因為他們雖然是要解決問題,但本質上還是干了左手進右手的鑽漏洞行為。)
淺間一邊意識到自己的苦笑,一邊動手操作。而托利和赫萊森,在旁邊偷偷看著淺間移入表示框中的資金往來信息。淺間繼續解釋道。
“正純就將這筆從神社獲得的錢回付給神社,這筆錢就當作是借給那兩個人的。只要再附上利息條件,虛假交易的因素就會降低,合同之神的表面形象也就不會崩盤——這點需要你和那兩個人商量喲。如果那兩個人說不希望產生這筆債務,我就和金錢部門的神明商量,促成這件事。”
正純沒有質疑計劃的可行性。因為淺間神社也處理生
育方面的事,所以在眾神之中,也擁有較高的實際權限。
這個計劃也會給海蒂和四郎次郎添不少麻煩,盡管這次二人可以說是自討苦吃。
“——只是他們的做法*這次翻車了而已。稻荷系在武藏,歸淺間神社管理。況且是急事,既然如此就會采取一切可能的手段。”而且,
(*注,廣義來說會計二人組干的事情可以說是在有機會獲得龐大收入的情況下,用公款去進行投資。只是越過了太多程序手段,加上是拿錢去炒本國國內的投機市場,這就跟割韭菜沒兩樣,甚至最後把錢給賠掉了。用國家或者來自人民的錢來投資營運的公股基金事到如今各國都有,但經營管理人的能力與品德就決定了這方面的差距了。聞名意大利的美弟奇家族也干過這種事,經營銀行業卻掏空教皇賬戶或佛羅倫斯國庫的錢,只能說這種偷偷挖東牆補西牆的事情在人類開始玩起金融業之後就層出不窮了。玩的好,像美弟奇用這種惡行成功解決了政治危機、國家危機或許還可以被原諒。但是侵吞老百姓血汗錢總是不好的。)
“合同成立以後,淺間神社會展開新的建設項目與服務。這時,會動用的金額是——”
“——就是用剛才,交付給淺間神社的保釋金吧?淺間。”
聽了禦廣敷的話,淺間點頭說道。
“——是啊。雖然還不清楚是足夠全部經費,還是只夠一部份經費,但因為是公共事業,也獲得了武藏委員會和艦橋方面的批准。
總之,淺間神社原本打算自費興辦的項目,通過正純得以從公共事業費用中籌出資金。因為附加了正純的批准,學生會就可以無所顧忌地放手大干。這一過程當中,夾雜了那兩個人的保釋,就是這樣的流程。
而淺間神社則需要安排好通過金錢神和合同神檢查的步驟。正如我剛才提到的,由正純出面從那兩個人回收資金,正式開始參與事業,虛假交易的主要因素就會消失,這樣更有利于維持兩位神明的表面態度。”
淺間說道。
“首先要確保海蒂和四郎次郎的人身自由。而且既然說不能立刻使用下一個年度的預算資金,那麼就當做淺間神社負擔起這筆費用。因為我家內外*的確擁有相當數量的資產。”話音剛落。(*注,武藏的淺間神社在設定上是極東,也就是日本全境淺間神社的總社。而這是一個不論東西,寺院神社、修道院教會理論上都會有寺產、教會財產的封建時代。)
“淺間,”
有人從一旁插話道。
淺間回頭一看,只見他撓撓頭說道。
“要是發生什麼事,要依靠我哦?”
●
依靠我。
聽到托利這樣說,淺間有一瞬間沒有明白他的意思。
但是不一會兒,淺間就明白了他的話,
“——好的。我會的。因為托利君是我的最終手段。”
淺間克制不住地露出笑容,回答道。
即使他說讓自己依靠他,但說實話,在金錢問題上是不可能的,因為他是單個個人。
……而自己卻類似業主,從根本上就不同。
這樣說來,他這次是出于盛情厚意。
他會是解決心情問題的好伙伴。
還有就是,正純處理不了的問題,他作為總長兼學生會長,也都會參與進來。
不管怎樣,要是遇到困擾或者瓶頸,都可以跟他商量,向他抱怨。
彼此間就是這種關系。在一起生活的過程中,分享共同的時間與回憶。
“——是(•)啊(•)。”
彌托姿黛拉和赫萊森連連點頭。
不光是他和自己之間有聯系,自己同彌托姿黛拉和赫萊森兩個人之間、以及自己同喜美之間也有聯系。
彼此間都一樣。
要說這是緣分的話,壓力和負擔都因為緣分而被分散、緩解,
……剩下要做的,就是竭盡全力讓事情順利進展吧。
想到這里,淺間明白了一件事。
人與人之間的聯系,不就像是神道中的祓禊概念一樣。
“————!”
這是她在神社出生,生活了超過十七年以後,直到現在才想到的事。
自己碰到的艱難險阻,都被這種聯系給祓除了。是這種聯系讓自己保持了內心的平和,讓自己能夠時刻竭盡全力。
當然,有時也會輪到自己去為別人消災解難,兩者互相依存。
……啊!
神道。多神教。盡管大家總是在一起做傻事,但到了危急關頭卻會齊心協力,還會用瘋狂的手段讓躲在山洞里面的神明打開石門。以這種教譜為基礎的極東文化就是——
“——怎麼了?智。”
朋友的聲音打斷了淺間的思考,淺間回過神來。
身旁,彌托姿黛拉歪著頭若有所思地說,
“我感覺到你似乎發現了什麼,對嗎?”
“啊,不,與其說我發現了……不如說為什麼至今我都從未想到過這些呢。”
“咦?”
周圍的大家都歪著腦袋表達困惑,只有他不慌不亂地抬頭看著窗外。
在這種氣氛中,淺間發覺到,關于自身的一件事。
……很少有人會對自己說“依靠我”。
相比之下,大家經常對自己說的話是“請依靠我”。
真是服氣了。
以前也是這樣,比如和奧州藤原、泰衡進行會談的時候,他也幫到了自己。此外,和才藏戰斗的時候,以及真田十勇士海野那次也一樣。
但是現在,他沒有幫自己。
而是讓我依靠他。
當然,以前應該也發生過類似情況,好像最近也對自己說過類似的話。淺間決定跟隨他的時候也是這樣,對于各種事情,他都會對自己說“我會想辦法解決的”。但是,現在有點不同。正因為經曆過好幾輪這種對話,而且事實上他的確幫到了自己。“依靠我”這句話的含義變得更沉重了。
這話不單只是嘴上說說而已。
依靠我。
要是發生了什麼事,我就來救你。
淺間變得可以老實地接受、認可這句話。
所以,服氣了。
奇怪的是,她並沒有臉紅。也許是因為這點已經得到證明了吧。也有可能是因為自己對此深信不疑。只不過。
“正純——這下就基本沒事了。”
要是發生了什麼事,自己都可以依靠對方。所以不要緊。而且——
“托利君,等下。”
在他感到疑惑時,只見淺間繞到他旁邊,錯開腰,然後她抱住赫萊森和彌托姿黛拉的肩膀。“喲。”
她向後仰躺,把頭枕在他的大腿上。
淺間枕著他的腿,雙臂上則枕著赫萊森和彌托姿黛拉。
“哎呀,就當做是在預約依靠吧。”
臉不紅才怪。淺間閉上眼睛後更是感到自己臉上熱辣辣的。好害羞。但這就是淺間所要表現出來的態度。這樣做,即使不通過語言,也能夠將自己的心意傳達給對方吧。
于是他從上方,觸摸了自己的頭發。
他會替自己整理好腦後凌亂的緞帶,真的很細心。淺間不禁回想起從前,母親也對自己做過同樣的事,淺間覺得為人仔細也是很重要的。
“那麼,”
他說道。
“淺間解決了烏冬面問題,你打算怎麼辦呢?正純。”
(插畫 189頁)
●
……怎麼辦就,對吧。
⑧Bοok.Cоm
淺間完全向著對方,結論已經出來了。
有些別扭、不允許別人說半句不是,這樣的淺間有點意思。
不過呢。
“我和你們的想法一樣,只要那種交易能夠成立,就沒有問題——可是,這種打擦邊球的方法,既然得靠著修飾賬面讓神明不至于丟臉的方式來闖關,那就等于只能使用這一次吧。”
但是,正純又繼續說道。
•副會長:“你們覺得這樣行嗎?奧蓋紮薇樂。”
•○紅屋:“等、等一下。給我水——!”
•赫萊子:“出來了嗎。是出來了嗎?出來了吧。Moringmoringmoringmoring(詛咒聲)。”
•○紅屋:“啊、哎不要給我施加壓力!還沒!還沒有呢!”
出來什麼啊,正純雖然想吐槽,但實在沒心情問。
她看看外面,天色已臨近黃昏。
“夏日的黃昏,在拉烏冬面的會計,和想要救會計的我們。暑假以這種方式開始,在人類曆史上,恐怕只有我們才這樣吧……”
“那個,正純?即使你這樣講,現實也不會有任何改變哦?”
的確如此,正純想了想,問道。
•副會長:“怎麼樣?烏冬面和保釋金,你選哪個?”
•○紅屋:“嗯——,說實話我有點為難。因為對于稻荷系的我們來說,淺間神社是生意場上的敵人。”
而且,奧蓋紮薇樂補充道。
•○紅屋:“接受同年級同學的資金幫助,實在不想有第二次了。”
所以,奧蓋紮薇樂說道。
•○紅屋:“那個,正純,如果可以的話,你們願意再相信我們一次嗎?”
●
奧蓋紮薇樂的話,讓正純陷入了沉思。
•副會長:“——但是,你們還是會因為太過財迷,背叛我們吧?”
•○紅屋:“唉呀一碼歸一碼!你就當我們這種生物天性如此啦!”
•● 畫:“這是要不做人了嗎?”
•金丸子:“不,這是自供罪行吧?”
雖然只能這樣認為,但是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很厲害。而那位怪異生物接著又隔著通神說,
•○紅屋:“畢竟已經是高中生了,一人做事一人當。可是現在烏冬面就快要拉出來了,我也無法收尾了。”
•副會長:“所以如果我重新信任你們的話,你們怎麼做?”
•○紅屋:“肯定是掙錢返還保釋金啦。”
更進一步。
•○紅屋:“既然你們信任我,我就要翻兩倍、三倍地償還你們。”
•副會長:“你打算怎麼辦呢?”
•○紅屋:“就那樣就行。不過,我是一定會還的。一定喔——照淺間親的做法,就會變成我們接受了淺間親和托利君的援助,這是不好的。”
•副會長:“——葵嗎?這跟葵無關吧?”
•○紅屋:“生意上的敵人淺間神社出錢救我們,這在我們商人看來,真是比烏冬面還要殘酷啊。我們只能把它想成是淺間親這樣做,是為了不讓我們拖托利君的後腿。”
然後,
•○紅屋:“淺間親,可以打擾一下嗎?”
•淺 間:“什麼事?”
•○紅屋:“你為什麼要救我們呢?”
面對提問,淺間就著枕在笨蛋腿上的姿勢,動手打字。
彌托姿黛拉抬起頭。淺間舉起左胳膊,在彌托姿黛拉的腦袋底下彈出表示框,
•淺 間:“雖然我、赫萊森和彌托,還有大家,都是要幫助托利君成為王,不過這一點上大家都一樣吧。什麼生意上的敵人啦,這部分我不怎麼介意……”
想到會計們的事,正純覺得淺間這種從容,對于把她當成競爭對手的人來說,應該可以使人感到安全、放心吧。
不是說縱容,而是一種即使敵對也能包容對方的關系。或者說,依然可以被對方所接受。正因如此,才會越發單方面把你當成是對手吧。
……唉呀。
應該說這就是自家人吧。
那麼,自己也應該能包容對方的關系,但要是原諒了還要什麼法律呢?況且大久保那次,著實給自己添了不少麻煩……
“副會長?你、你眯著眼睛在嘟囔什麼呢?”
“別放在心上,巴爾菲特,剛才我只是在考慮一些沒天理的事。”
只是,淺間緩緩打出一行字。她敲著表示框的鍵盤,
•淺 間:“不過,我早就決定和大家一起干下去了。”
而且,
•淺 間:“我可不會允許拋下你們任何一個人的哦。”
淺間打完字,哼了一聲,重新把腦袋枕回大腿上。淺間不太喜歡演講。她剛才的這種行為,就是在展現自己對笨蛋用情“至深”吧。
也許是讀懂了淺間的心思,赫萊森也說道。
“淺間大人,你麻煩的一面也很不錯。”
“不、不是、哎呀、那個。”
像是要把這樣的自己藏起來一樣,淺間拉近赫萊森和彌托姿黛拉,重新把頭又埋了下去。
不過,對從上方俯視著這邊的笨蛋來說,即使是這樣的淺間也能看得清清楚楚吧。
……這樣啊。
就是這種關系。
她認識到至今為止都是這樣後,這次又以此為基礎重新發生變化。
現在,淺間表現出來的,對自己本身感到迷惘的態度,放在不久前是無法想象的。而且,被她抱著的彌托姿黛拉是這樣,同樣的赫萊森也是如此……不對,赫萊森老是做一些出人意料的事,所以她就算了吧。算了嗎?算了嗎……算了嗎——
“正、純……你、你沒事吧?”
“別擔心,向井,我只是在想些沒道理的事。”
不管怎樣,通神這邊,有人似乎想清楚了。
•○紅屋:“那麼,正純,表面工夫的工作,就拜托你啦——你能從淺間神社那里拿到錢,並用那筆錢救我們出來嗎?如果需要代理中介來處理借貸事項的話,請把中介手續費也算到我們頭上。還有,你可以和我們簽一個還款協議嗎?”
•副會長:“喂喂,你想好怎麼還了嗎?”
•○紅屋:“正純,你現在有多少錢?”
•副會長:“七十日元。”
•○紅屋:“沒、沒事吧……?夠你生活下去嗎……?”
•副會長:“別跟向井一樣擔心。那麼,我的余額怎麼了?”
•○紅屋:“嗯—,我本來想向你借點做生意的本錢來著,我還是另外想辦法吧……”
•貧從士:“你要做生意嗎?”
“當然啦。”奧蓋紮薇樂說道。
•○紅屋:“既然肯信任我,我會用盡一切方法,還正純錢的。把利息也加上吧——等我到八月十四日。到那天我會償還全部款項的。”
•不退轉:“實際上,只剩兩個星期哦?”
•○紅屋:“只需一個星期,世界就會翻天覆地的。”
停了一會兒。
•○紅屋:“聽說上帝花了六天創造這個世界,但又實在想休息一天才設置了星期日吧?那只要有兩周的時間,商人就會利用第一周埋下種子,然後在第二周從全世界回收成果,歇口氣。你們看這樣行吧?”
•副會長:“之所以會變成現在這樣,就是因為你當初沒做到啊,你怎麼保證你說的話會實現呢?”
•○紅屋:“那次是失誤,我不該在武藏內部鬧——說實話,那是因為我考慮到畢業以後的事,就和工商團那幫人大鬧了一場。”
所以。
•○紅屋:“我會先與世界交手勝出後,然後再和武藏較量。”
聽了這話,正純想道。
……對付全世界的人,比對付武藏的人要輕松嗎?
的確,比起內部勾結在一起由老手連鎖運營的武藏工商團體,以因為戰國時代和三十年戰爭而做出無法預測的行動的外國人為對手,機會要更多吧。
……既然如此——
•副會長:“你有目標了嗎?”
其實正純已經大致猜到了。
奧蓋紮薇樂似乎也讀懂了正純的意思,于是她這樣回答。
•○紅屋:“我有點想去關東啊”
•副會長:“可真是任性啊。”
說著,正純露出一絲苦笑。緊接著,她突然說道。
“——就算回到關東,要是還有回這里的辦法就好了。”
那,究竟還有沒有辦法回來呢?
●
“什麼嘛,原來武藏不是不回關東,而是回不去嗎?”
“Tes.——回到關東就完了,羽柴會將武藏封鎖在關東吧。”
克里斯蒂娜和忠興一起,走在沐浴著夕陽的武藏上面。
他們是去買東西。他們只穿著身上的衣服,兩手空空乘上武藏以後,雖然會給他們發放最基本的用品,但是作為生活用品還是缺了很多。
克里斯蒂娜住在外交館。雖然她聽說忠興好像住在提供給他的武藏外交館的一間房里,但要是她突然無緣無故地搬過去和忠興住在一起的話,就會導致流言滿天飛吧。
等到過完暑假,這種無法“突然”搬過去住的困境,一定會得到解除吧。
等到瑞典的去留決定好了以後,這樣一來,
……過完暑假就要同居了耶……!
想不到自己會預先安排這樣的生活。而且對方的年齡比自己小很多。丈量彼此間的距離感,認可彼此的愛好等等,這些東西之後都可以慢慢推進。
道阻且長啊,就在克里斯蒂娜這樣想的時候。
“——那麼,我能問你一些話嗎?”
“什麼事呢?”
“羽柴只要利用聖聯強制武藏回到關東的話,不就贏了嗎?”
忠興說這話的時候,他們正好走到大道盡頭。
上下層相通的
地下公園,一下子展現在眼前。
據消息說,前些日子真田的地龍大鬧的時候,這附近的城市都遭受了嚴重的破壞。現在也還在進行維修,雖然看起來就快修好了。
……也不知道會不會保留橫跨其上的橋梁?
夏天的陽光下,橋上熱氣蒸騰。
但是,在那里說話就不會被外人聽到。所以克里斯蒂娜指了指橋上。
“忠興大人,請到這邊來。”
“傻瓜,我們去下邊吧。天氣很熱的。”
“誒?但是。”
“太熱了我可受不了。我是山上長大的喲——我們去吃冰淇淋吧。”
“好、好的。“
話剛說完,忠興就一把拉過克里斯蒂娜的手。
忠興走在自己前面。萬一他回過頭來看自己,我就會知道他在臉紅吧,克里斯蒂娜這樣想。雖然現在看他的耳朵紅紅的,但也有可能這只是自己的一廂情願,就連自己也這麼覺得。自己對這種現狀感到開心。克里斯蒂娜現在很感激忠興拉著自己。無關羞恥與名聲,也不讓忠興發覺,自己一個人偷樂。
接著,
“然後呢?”
“誒?”
“——羽柴不利用聖聯立刻讓武藏回到關東嗎?”
是啊,克里斯蒂娜點點頭。
作為剛才談話的繼續,內容有點跳躍。然而這是,
……忠興大人對于情報的理解和推測能力很高啊。
這也許是因為他擅長狙擊吧。他問的話像是代表他看清了未來的趨勢,對此克里斯蒂娜回答說。
“羽柴是想趕快把武藏封鎖在關東吧。可是,安土還在關東。而且是殘破的安土。”
克里斯蒂娜和忠興一起,走在通向地下的打通式公園的路上。
“安土後部的加速器等等都壞掉了。如果不修好它們的話,應該是出不了關東的。而且,面對動不了的安土,要是武藏回去了,關東諸侯們可能就會提出要強攻安土的想法。”
“現在是暑假喔?不是禁止戰爭的嗎?”
“還有包圍並切斷補給這一手喔?而且——”
以防萬一,克里斯蒂娜補充道。
“也有那種不管聖聯的說法,采取‘先聲奪人’這種追求現實意義上的勝利的做法啊。”
“那是說——”
“這話跟說‘我死了事情就解決了’一樣,僅在決定的氣勢上來說,兩者並沒有多大差別吧。”
說完後,忠興更用力地握住了我的手。
他抬頭看著自己,
“那樣是不行的吧。”
“所以武藏一時半會兒回不去。”
克里斯蒂娜姑且為了互相理解現狀而與武藏共享了情報,所以聽說過這方面的事。
“武藏會在八月十日回到關東。這是聖聯的指示吧。”
只是,有件事很讓人在意。
“……還有十天,安土能修好嗎?”
“啊,那種事,總會有辦法的吧?”
“為什麼呢?”
“因為”,他說道。
“關東——已經有專門修複建築物的前輩過去了吧,我是說M.H.R.R。”
●
池田•照政這樣想道。
……我來這里真的好嗎?
地點是抬起頭就能看得見大半邊天空的地方。
位于安土的中央二號艦後部,在加速器區域的上面。
位于中央的鳥居式大型加速器,它從突出來的部分開始斷裂,並被挖去了一大塊。由于是在加速過程中被斬斷,所以力量就從斷裂的地方一口氣擴散開來。再加上——
“緊急停止後,內部的流體因為受到著陸的沖擊,連鎖爆發——這一般是要替換掉的吧。更換組裝式元件,基本上需要十天時間。如果是安土的船組員來操作,能縮短到一周左右吧?”
只不過,在關東沒有能用來替換的零件,所以自己才被叫了過來,可是。
“這我處理得了嗎?進行現場修複的話,要讓它勉強能動最少得十天時間。要是八月十日出發的話,時間就會很緊張……果然,我還是不該來這里的吧。”
不,雖然自己是被叫過來的,但是自己還有本職工作。他本來就想要順著修複白鷺城的路,對三河進行調查。
可以的話,池田想趁今天去一趟三河方面。因為——
“一到八月份,各地都一起放暑假了,到時候就會有很多人暑假回家堵在路上,各種不方便。”
“池田你又──在發牢騷了呀。”
池田聽到了從上方傳來的聲音,抬頭一看,在正上方大約三十米的地方,有一個頭發飄散的身影正從上向下俯視著自己。
“是鍋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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