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卷 中 第三十八章『集會場的座談手們』

不知不覺

自己也已經看遍了

各種頂點

配點(大家都差不多)



正純盤腿坐在被子上,抓住自己的腳尖,說道:

“——因此,說實話我認為要等到本能寺之變結束以後六護式法蘭西和改派勢力決定與武藏交往的形式後,才能判斷瑞典是否會站在武藏這邊。”

青雷亭本鋪女生房間里,在榻榻米上席地而坐的大家都是一身隨意穿著的夏服打扮,正將淺間准備好的洗淨和禊祓的式符夾進衣領與腰的裝接點上。

這既是休息,也是深化工作。

為了編輯涅申原的奇怪書籍,大家都不得不通宵工作。巴爾菲特和向井早早地就打著瞌睡失去戰力。因為女生們的工作基本都是輔助方面的,所以夜宵做好之後成瀨就判斷“那麼閑著的各位就去休息吧。雖然不知道能否休息到明早,但現在醒著也沒什麼用,不如去休息下比較好”。然後大家就要麼在這里休息,要麼繼續開展作業。

即便有情緒高漲的加持也無法長時間在深夜工作。正如成瀨所說:

“各位雖然已經准備好長時間工作,但事前准備還是有些不充分——所以新手熬夜的時候依靠情緒高漲打起精神只能在一開始的時候,之後為了不失去情緒的效果要不慌不忙地工作才好。這樣一來累了休息的時候,所產生反彈的也會比較小。”

因此男生那邊野挽早早地便退出回家了,不過其他人似乎還在店里繼續工作。不時能聽見那邊傳來打起來了的聲音,赫萊森也偶爾會讓她的雙臂過去參戰,但大體上還是保持著和平。現在的流程是每隔四十五分鍾,那邊的進度就會被強制傳遞到這邊,不斷交替著進行變更和修正。

烹飪可以交給笨蛋,所以淺間和瑪麗她們做好的東西不會被浪費,

“——接下來就取決于涅申原的進展了啊。”

“接下來大概會空兩三個小時吧。這樣的話首先是瑪麗。”

“瑪麗?”

“請她幫忙做些能讓人清醒的輕食。淺間她做的和食稍顯得力道有些不足,這里還是會在料理里放香草的瑪麗更適合。”

被提到的瑪麗正在葵姐的地盤那里,聆聽著後者關于武藏上的各種店鋪和泳衣的選擇之類的講座。從她身上不斷地飄散著花朵這一點來看,

“……雖然現在看起來她將情緒保持在了不眠的狀態,但是如果把點藏那份清醒輕食也做了的話似乎就會睡過去了呢。”

“是啊,小瑪是屬于情緒奔放型的呢。做完了要做的事情倒頭就睡,是人生非常充實的類型呢。”

“原來如此”,立花老婆點頭說道。她作為睡著了的巴爾菲特她們的代理,一邊檢查著目前為止上傳上來的原稿,一邊說道:

“……總之瑞典那邊的方針已經差不多可以判明了。既然這樣,雖然將瑞典總長拉下水似乎還是稍有難度,接下來我們要怎麼介入本能寺之變呢?”

“關于這一點還需要諸多考慮。雖然我覺得基本是會回到關西,但接下來與其商討如何將她拉下水,更應該商討的是今後如何取得作為瑞典總長的她的共識。”

“?——商討,也就是說會議的日程什麼的都定下來了嗎?”

“定在十日,在有明彙合的那天——那天要返校的哦。”

在大家“啊”地叫出聲時,赫萊森舉起了右手。流著虛汗的她說道:

“那個,學生剛考完期末考試還以為終于解放了竟然還要去學校,這個教導院支配社會是不是有些陰暗呢。”

“呃,因為會有像是確認襲名者有沒有擅自進行曆史再現或是報告各種事業的進展之類的事務要處理,確實是會有這種返校日的呢。順帶一提因為可以借用學校的設施所以我就申請了泳池的使用權。是和武藏海灘別有一番風味的休息日哦。”

伊達家副長說了聲“哎呀”,把臉轉向了這邊。

“今天在決定開放海灘等事之前,就已經決定了這事兒了啊。”

“嗯,就是這麼回事——我也不會連休息時間都不給地來驅使各位啊。”

正純抱起胳膊環視大家,開口說道:

“聽好了各位,雖然算不上是什麼福利,但我姑且作為副會長也有在為你們考慮。只是畢竟我對娛樂不是很了解,所以可能會有些做得不充分。返校日那天的水上娛樂,你們要是能玩得盡興的話我也會很開心的。”

正純說完,大家面面相覷起來。過了一會兒,奈特點了點頭舉起了手。

“我說啊正純。”

“到底什麼事。”

“……總感覺,你剛才想用在泳池玩樂的福利把這事兒總結成一件好事”

“嗯?”

奈特歪著腦袋開口說道:

“——是要在那兒開內容包括小栗子和瑞典的實情的會議吧?換句話說不是公務嗎?”



彌托姿黛拉看到抱著胳膊的正純有些疑惑地歪起了腦袋。

不僅僅是腦袋,連上半身都側傾到了九十度左右,結果她只能把快要從肩上掉下去的月輪放到了頭上,

“——總之就是這麼回事兒,你們死心吧。”

“差勁透了……!”

連赫萊森的雙臂都直指正純抗議起來,彌托姿黛拉和大家又一起喊道:

“正純?也就是說不是一邊開會一邊玩水,而是在泳池邊上開會咯?”

“那豈不是會熱死啦……”

淺間展開表示框開始給飲用水之類的事項做起筆記,真是令人感激。

但是,聽著剛剛正純的話,彌托姿黛拉想起了一件事,

“正純你非常重視瑞典呢。”

“Jud.,從瑞典是威斯特法倫的戰勝國這一點來考慮,她可是有能與六護式法蘭西和M.H.R.R改派領邦相匹敵的勢力。瑞典在前總長古斯塔夫的時代一口氣成為了強國,之後在克里斯蒂娜時代雖然變成了和平主義,但其麾下仍然持續戰斗著。關于其在三十年戰爭前半段表現出的牽制力和後半段具有主導性的聖譜記述勢必引起了改派、舊派兩方陣營的共同關注。”

正純接著說道:

“而且,瑞典位于能登半島的西側。根據極東這邊的聖譜記述,那里本來是上杉家,也就是上越露西亞的領地,但在本能寺之變前被柴田的軍隊占領了。”

聽完正純的說明,有人“哦呀”地發出了疑惑的聲音。

發出聲音的是赫萊森。她歪著腦袋問道:

“赫萊森覺得現在那里好像並沒有被柴田所支配……雖然赫萊森們擊落了諾夫哥羅德狂歡了一下,但是在那場戰斗中,有好幾個曆史再現被進行,逼得柴田軍不得不將進攻北陸的前線向南後撤了吧?”

真是敏銳。

赫萊森的疑問簡而言之就是這麼回事。

“在聖譜記述中應該支配了能登的柴田不知道為何沒有完成支配還撤退了。就是要解釋其中的原因吧。”

“Jud.,畢竟是冰雪聰明又博聞嘎——赫萊森沒有咬到舌頭,只是讓自己清醒了一下而已。”

“赫萊森!虛榮開始用得熟練起來了哦?!”

赫萊森朝這邊豎起了兩根大拇指。

她打開了表示框開始檢索起什麼。然後她“嗯嗯”地點起頭,

“那麼,據赫萊森聰明的記憶顯示——”

“剛剛確確實實是檢索了吧……?”

“這是幻影哦奈特大人。”

但接下來赫萊森竟然就那麼光明正大地將那個幻影放在了眼前,

“從聖譜記述中來看,在諾夫哥羅德展開的七——七尾城之戰與,手、手取川?之戰,在這兩個曆史再現之後,應該是因為上杉•謙信突然死亡,柴田軍便再次進攻能段——能登,並完成了占領吧?”

過了一會兒大家才獻上了稀疏的掌聲。

赫萊森向大家攤開雙手,左右點點頭領受了掌聲。然後,

“大家居然真能靠剛剛那個就理解了啊。”

“基、基本上都是親身體驗過的所以沒問題的哦赫萊森。”

聽到淺間這麼說,彌托姿黛拉點了點頭。然後,

……柴田軍的動向之類我倒是也能說得上來一點的呢。

因為在三國交涉中前往上越露西亞的時候,彌托姿黛拉以自己的方式調查了一下,諾夫哥羅德戰役之後也確認了柴田軍的動向。

以“聽好了哦?”作為開場白,彌托姿黛拉打開了表示框,

·七尾城之戰:上杉與織田結為同盟,攻占了七尾城(諾夫哥羅德)。

·手取川之戰:織田攻打上杉但被擊退。

·魚津城之戰:謙信死後,織田攻打上杉家領地。但馬上發生了本能寺之變。

她在表示框中寫下了上述三場在諾夫哥羅德發生的戰役。

“柴田軍的戰略就是這麼回事。這是——”

說著,彌托姿黛拉敲了一下表示框。

“他們首先為了奪取諾夫哥羅德,發起了七尾城之戰。

但是因為攻占七尾城的判定條件是到達諾夫

哥羅德的市政廳,上越露西亞便順勢將這一條件轉換成了手取川之戰。”

現在想來那場戰斗還真是相當亂來了一把。自己與第一特務以二敵一,成功切下了柴田•勝家的右臂。

然而,雖然激戰的結果是柴田軍撤退了,

“柴田軍將己方的撤退直接作為魚津城之戰的曆史再現。雖然魚津城之戰的曆史再現本應是一場勝仗,但因為記述上這場撤退本身也是因為本能寺之變發生而產生的,眼下即使我們強迫P.A.Oda實行本能寺之變,柴田軍也能馬上趕到了。”

這時赫萊森舉起了右手,

“這樣的話也就是說,柴田軍在占領能登之前就從上越撤退了的意思嗎?”

“Jud.,實際上在聖譜記述中,柴田占領能登發生在手取川之戰和魚津城之戰之間。這個期間稍微有些短呢。所以——”

彌托姿黛拉說著在剛剛寫下的內容的基礎上追加了信息。

·七尾城之戰:上杉與織田結為同盟,攻占了七尾城(諾夫哥羅德)。

·手取川之戰:織田攻打上杉,但被擊退。

(謙信死後,柴田軍進攻並占領了能登)

·魚津城之戰:謙信死後,織田攻打上杉家領地。但馬上發生了本能寺之變。

“——就是這樣。當然實際上這些事件之間應該是有些間隔的,可是在諾夫哥羅德,他們一口氣把這個‘間隔’推進完了。”

“那又是為何——”

“正如剛才所得出的結論,是為了對抗本能寺之變吧。”

彌托姿黛拉微笑著回答了赫萊森著急的疑問。

“魚津城之戰雖然是柴田軍的勝利,但因為戰後很快就發生了本能寺之變,所以這一曆史再現被稱為是暗殺信長事件的導火索之一。

柴田軍反而提前進行了這一再現,是為了讓身為P.A.Oda武斗派的自軍免于他國的介入干涉,為本能寺之變做好准備吧。這其實也是在警告其他各國‘如果在本能寺之變的時候你們有什麼小動作的話我們柴田就要行動了啊’的意思。”

說完,大家都沉默了下來。

彌托姿黛拉覺得這是正常的反應。

果然一如自己等人從暑假前就開始考慮介入本能寺之變一樣,不,甚至在那之前,P.A.Oda的大員們就已經開始考慮如何對抗外部的介入了。

這位對手也不是好相與的。


但是,彌托姿黛拉在心里笑了起來。正純、赫萊森、成實和誾雖然一言不發,但都看向了這邊。然後,

“彌托姿黛拉大人——!!!!”

“怎,怎麼了赫萊森,突然之間這麼大聲!”

“啊,沒事,倒不是說沒能忍得住沉默,只是赫萊森判斷彌托姿黛拉大人太過無雙,差不多該為之尖叫了。”

彌托姿黛拉有點呆滯地點了點頭後,注意到大家都看了過來。

這種好像被期待著什麼的感覺讓彌托姿黛拉不由得略微警惕了起來,

“沒,沒什麼的,這只是我在去上越露西亞時調查到的內容而已哦。”

“那麼,我也就向總長如此彙報吧。”

彌托姿黛拉“誒?”地一聲叫了出來,然而成瀨已經在魔術陣上寫下了什麼發送了出去。

大概是准備姑且打一下圓場,正純看著這邊說道:

“必須也得通知隔壁房間的家伙們吧。成瀨那是在對信息進行選別以後記錄下來。”

“不能去打擾對面的作業呢。不過——”

此時成實輕輕地哼了一聲。

“瑞典的狀況,似乎變得相當麻煩了呢。”



誾點頭贊成伊達家副長的言論。

自己本是西國出身。關于上越露西亞周邊的情況,除了調查過的事情以外全然不知。但是,

“……也就是說,瑞典原本就有設想過柴田的支配力會延伸到自己身上是嗎。”

克麗絲蒂娜的遭遇便是暗示了這一點。

“只要把總長安置在外,柴田軍攻進來的時候就能減少很多沖突。這次與正常的情況相反,作為暫定支配者的克麗絲蒂娜總長的存在反而會是個麻煩。

柴田那邊也是認為,只要從極東史這邊壓制住瑞典的話,就能比較容易地介入到三十年戰爭之後的發展中去了吧。對雙方而言都是不壞的考量。”

“但是柴田軍撤退了吧……?”

淺間神社代表問道。誾點了點頭。

……這里面還是多少有些部分無法理解。

柴田軍的動向表明對于他們而言,本能寺之變要比介入三十年戰爭更為重要。

要說有什麼可以從現狀來說明的情況的話,

“本能寺之變之後,反對羽柴的柴田在賤岳之戰中戰敗,結果便是柴田氏的消亡。之後能登則由羽柴接手。所以在柴田看來,他們現在介入瑞典是沒有意義的吧。”

但是,有一點可以肯定。

“因為武藏介入了上越露西亞,在諾夫哥羅德推進了柴田的曆史再現,所以才使得瑞典的走向偏離了原本的計劃。本來准備與柴田合作的瑞典,不得不在羽柴和歐洲勢力,以及武藏中選擇一邊站隊,變得舉棋不定。”

誾正說著,突然響起了一個聲音。

有一只右手從後面敲了敲武藏副會長的肩膀。

過了一會兒,那只右手的主人這樣說道:

“——您找的茬終于也是波及到了P.A.Oda以外的地方了呢,正純大人。”



看著時鍾的指針指向凌晨三點的點藏,發現此間的空氣產生了變化。

他感到從廚房側面的門的另一邊,女生們聚集的那個方向上,有一種像是緊張感的東西穿透了過來。

那邊好像姑且是在對瑞典相關事項之類的信息進行確認,整理好的內容也傳到了這邊。

……因為有很多曆史相關的事項,對現在的涅申原殿下而言會是干擾是也。

一個不好涅申原就可能會跑去參加那邊的商議了。

從這一點看,看來對面也有考慮到這邊。

一方面自己這邊,涅申原正在默默地往表示框里敲字,烏爾基亞加也同樣正在向設定類的表示框里輸入氣候和大氣的區分等半龍擅長的知識。

說到托利,他已經結束了怪物的素描工作,安排好佩魯索納君他們進行描線的流水作業後,便去了廚房准備飲料,順便確認下瑪麗制作的點心。

因為他一直轉來轉去的比較引人注目,所以,

“托利殿下,如果無事可做的話不妨去睡是也?”

點藏說完,坐在對面的烏爾基亞加突然從桌子底下踢了點藏一腳。點藏想著發生了什麼事回過頭來,

“點藏,你直接說‘吵死了快去睡吧’如何……!”

“烏、烏基殿下你說就好了啊是也!”

“你倒是也否定一下烏基所說的內容啊!”

笨蛋嘴上說著,卻打開表示框轉向了這邊,

“我說啊——現在是夏天吧?是晚上吧?然後呢,擁有對這個店鋪的空調之類的管理權限的是我和姐姐,還有淺間吧?”

“啊,的確那些管理是很麻煩呢是也……”

但是,趁著眼下助手工作的空檔休息時間,點藏突然想起了一件事。他接過托利拿過來的裝有麥茶的紙杯,

“你很爽快地就接受了赫萊森殿下們是也。”

“嗯——真要說的話是我請她們過來的吧。你不也是這樣的嗎?”

點藏回想起來。在英國雖然發生了很多事情,但如果把那些全都當作是必要的話,

“呃,確實如此是也。烏基殿下呢?”

“貧僧只是理所當然地做了理所當然的事情。”

還真像是這位仁兄的風格啊是也。點藏心中這樣想著的時候,突然托利說道:

“之前也說過,最厲害的是點藏你啊。真要說的話的話我是因為本來就是身邊人才走到這一步的,而你卻是從外面帶進來的啊。”

“但托利殿下的話弄不好將來會是世界之王的吧是也”

“赫萊森說不定可能會說‘面包店的店員還比較好’的噢。話說我感覺面包店店員還更強一些啊。不過嘛,那樣子也可能會有那樣子的變化吧。”

托利微笑著繼續說道:

“但是,沒想到我的人生竟然會變得如此熱鬧啊。”

“您以前是怎麼想的是也?”

“要是能熱鬧起來該多好啊。就只是漠然地有這樣的想法——但是仔細回想一下,好像我一直都是這樣過來的,現在我和赫萊森好像也都已經是‘算了不忍耐了’的感覺了。”

“原來如此是也”,點藏點頭說道。烏爾基亞加則嘟囔道:

“——你們希望,就給你們。就是這麼回事吧。後一句不是否定式啊。”

“沒有淫行的規制嗎是也?”

被點藏這麼一問,烏爾基亞加哼了一聲。

“托利你們是神道信者吧。貧僧雖然會不斷嘗試宣揚Tsirhc的教誨,但也會尊重異教。而且在神道里,多生

多產才是正道啊。”



“但是,麻煩的是威斯特法倫。如果我們介入了本能寺之變的話,就能憑借到那為止的成果參加會議。而到了會議上,終于才是要說到大罪武裝之類的末世話題了。”

彌托姿黛拉點點頭對正純的話表示同意。

“如果是能動用強權的勢力的話,就可以召集各國在自己的地盤召開公會議了——不過,擁有那種程度的力量的國家和組織現在還都不存在呢。”

“說的也是”,正純說道。然而彌托姿黛拉繼續說道:

“但是正純?你前段時間在與安國寺•惠瓊交涉時,說了這樣的話吧?‘在未來的某一天,將會發生如今的我們根本無法想象的世界的統合和平均化’。”

“我用了那麼複雜的說法嗎……”

“不”,做出否定的是誾。她一副受不了的樣子看向躺倒在榻榻米上呼呼大睡的二代,

“……該說是禮節沒學好,還是說這是一種無論在哪里都能睡下的勇氣呢……”

“誾、誾,不要看到什麼就瞬間有反應啊,回到原來的話題上吧……”

“Jud.”,誾說著點了點頭。然後她將視線轉向正純,

“在討論某事的時候,清楚現行系統並不完善,並且應該要與時代相對照。能有這樣的想法是很有意義的。而且——”

而且,

“您自己也有在考慮那種東西的未來的形式吧?”

……哎呀。

彌托姿黛拉和大家一起看向了正純。

相對的,大家的副會長撓著頭說道:

“呃,當然也有知道我父親是暫定議員以及武藏處于被壓制狀態之類的事態的原因。而且,正因為有聖譜記述,各國也不能自由地召開公會議之類的情況吧。但是,”

她說道。

“現在,擁有聖譜權限的聖聯,實際上其力量正從Tsirhc舊派代表教皇總長所屬的K.P.A.Italia向羽柴進行轉移。

——如若如此的話,我認為這里就需要稍微重新審視一下比較好。”

“所以正純你那時候才會說那種話嗎?相對于聖譜記述,可以將解釋放在更優先的位置上之類的。”

“因為很麻煩的吧。既會有被以聖譜記述為理由逼著去死的情況,也會有乘機尋死或是試圖謀殺的情況。只要有了正當理由就會憑此輕易放棄一切或傷害別人的大有人在。”

彌托姿黛拉知道正純有在注意自己的用詞。剛才的她的言行哪怕被現行的聖聯掃地出門也無可辯駁。因為,

將聖譜的地位放在自身之下,僅僅只是作參考用──正純公開地表達出了這種態度。

但是,結果會如何呢?

“——無視規范行動的話,也有可能會讓利己主義抬頭哦。”

“也是啊。”

正純點了下頭。

“結果,擁有強大力量的人一旦以利己主義開始行動,就很難被他人所阻止,並且人類也有可能因此走向滅亡。雖然我並不太了解實際情況,但神代時代的戰爭之類的,也是這樣爆發的吧。黎明時代的神州發生的戰爭也是一樣的吧。”

“是呢”,成瀨說著點了下頭。她一邊向魔術陣揮筆,一邊無精打采地說道:

“也就是說所謂的世界,有過像以前的正純那樣生硬的時代,然後像現在的正純這樣的改革派提出了自由,但之後,那自由被利己主義所擺布,像是平時的正純一樣挑起戰爭,結果經過反省又回到了生硬正純的時代。就是這麼個循環吧。”

“我差點就要稀里糊塗地點頭了。你剛才說的話里面各種重要的地方我可是不同意的啊。”

但是,彌托姿黛拉認為成瀨所言也有正確的部分。

“保守與改革。只能在不斷重複和循環中,使其朝著好的方向發展下去吧。”

彌托姿黛拉自己也是暫定襲名者。雖然掌管著水戶這一領地,但是從那樣的時代跨距來看,自己也只能算得上是個小人物吧。

⑻BoOК。соm


現在在這里思考,觀察並觸摸事物的自己是切實存在的,可以確信:自己存●在●于●這●里●。

但是,從曆史的角度來考慮的話,又是怎樣切實的存在呢。不,現在武藏和各國、極東上的人們雖然是確實“存在”的,但是其中的大半都不會留在曆史之中。

“存在”與“留在”是有區別的,“不存在”與“沒留在”也是有區別的。雖然這種想法並沒有錯,但是其差異確實不可思議。

“……在那樣的時代長河中,究竟有多少人出生,然後死去了呢。”

“噢,小彌托,詩興大發嗎?”

“不否定。本來我就是在捕捉我內心中抽象的部分。”

彌托姿黛拉繼續說道:

“但是,這些連綿都有可能會被末世給切斷呢”



末世。

彌托姿黛拉說完才思考起自己說出的話的分量。

經過在真田露營那次的夜話和其他的討論,關于末世究竟是什麼樣的已經有了大致的推論。

……由世界稀薄化導致的湮滅。

正如意識會漸漸薄弱下去那樣,世界整體的存在逐漸淡化,最終消失。因為並不會明確地缺失什麼,所以身處其中的人們並不會意識到自己們的存在正在變弱。

世界不知何時便迎來了終結。

說不定現在已經是終結了。但是,

“——姑且神道這邊正在地脈的各個要地測量流體量。現在似乎還沒有下降的傾向。”

流體是世界的構成因子,所以可以認為,流體的稀薄化是末世開始的征兆。

“不會是流體密度本身下降了之類的情況嗎?”

“因為流體的密度會由于地脈的流向發生很大的變化,所以一般測量給出的是平均值。但是這怎麼說呢,要是戰爭之類的時候來了一發大的話就會產生很大的余波。還有,像武藏這樣的船舶靠近的話當然數值也會有浮動……”

“也就是說很麻煩是吧,淺間大人。”

“嗯……姑且是可以靠比對較長期間的測量結果得出一些結論的,但是要現在去記錄從聖譜停止更新以來到目前為止的波動我覺得稍微有點困難。”

“那麼,暫且只能當作‘現在似乎沒問題’了呢。”

但是,如果末世還沒有開始的話,

“聖譜記述停在今年十月下半月——威斯特法倫會議會成為末世的導火索嗎?”

“……如果是這樣的話,末世就很像是人為的了呢。”

正如成實所說。究竟,在那個時期發生的什麼能成為導火索呢。

“……淨是些似懂非懂的事情呢。”

赫萊森突然舉起了手說道,

“——赫萊森突然想到的,針對世界清淡化有沒有什麼可以做的?”



聽到赫萊森的疑問,正純心想:這是個盲點啊。

……末世的對策啊。

迄今為止大家僅僅相互探討過末世是什麼,但還沒有想過對策。

其原因就在于包括武藏在內的各國對于末世的真面目都還尚處于推測階段,也沒有交換、整合這些信息的會議。

不,在單個國家的層面上,各國內部可能有在考慮對策。但是,

“究竟如何呢。”

自己等人的末世論也只是推測。但是,

“如果只考慮某一個現象的話,是可以針對該現象推定對策的。”

既然如此。正純心想著和大家一起看向了淺間。

“如果流體的密度變低了的話,要怎麼辦呢?”

“誒?說什麼怎麼辦,當然是找到其原因然後解決了……”

淺間垂下眉毛歪著腦袋思考著。

“那個——如果末世是‘像那樣的固定現象’的話,就很困難了。也就是說如果末世是像地脈會劣化變得不可修複那樣,命中注定會發生的情況的話……”

“如果是那樣的話怎麼辦呢?”

淺間點了點頭。她輕輕將兩手攤平,

“——我認為神道會提出抑制或停止全世界會消耗流體的技術這個意見。”



淺間看著大家都緘口不言,于是繼續說道:

“實際上,流體即便是被術式等消耗了,也只是被轉化,並不會消失。但是如方才所說,像術式的使用或是武藏這樣消耗流體較多的機械等會使地脈歪斜,給其帶來負擔。所以如果流體的密度下降了的話,這些負擔會變得更強,因此神道會提出抑制技術的使用。”

“如果進行抑制的話,密度就會恢複嗎?”

“不,負擔會使怪異等發生,所以首先是需要擬定應對後者的對策。

雖然無法斷言密度是否會恢複,但是神道認為沒有負擔的話流體的變動性就會下降,所以密度低下的速度會變慢。”

“是這樣嗎?”

聽到正純的提問,淺間思索了起來。

……說到除了我之外,對流體比較熟悉的人……

奈特與成瀨這對魔女組合當然也很熟悉,但那兩人的

技術更偏向于流體加工,並沒有深入到與地脈的關系之類的方面。這樣的話,剩下比較熟悉的是,

“瑪麗,你知道嗎?”

“誒?啊,我的話更多的是依靠感覺,所以不太能用理論進行說明。對不起。”

她都這樣說了那也沒辦法。然而,像是要代言一般,彌托姿黛拉舉起了手。

“我的母親,曾經做過與地脈直連類型的小技巧,或許她會知道。”

大家發出“噢噢”的驚歎聲。在大家的注目下彌托姿黛拉打開了表示框。淺間看了下手邊的表示框,彌托姿黛拉的通神連接向了人狼女王,

……咦?從這個延遲來看,人狼女王大概還沒有回到輝元的船上,現在還是在武藏上吧?

確實自己並沒有收到過人狼女王的出國登記的印象。

那樣的話就算是滯留吧。然後,仿佛是為了證明人狼女王正在武藏上一般,通神馬上就連上了。彌托姿黛拉說道:

『啊,母親大人?因為前幾天的末世的原因,稍微想就流體問一些事情。』

『涅特……我們不是剛剛規定好要叫我媽咪的嗎?不過算了。想問流體的什麼事?』

『Jud.,流體絕對量的密度變低時,有恢複原樣的方法嗎?』

『——有的哦?』

淺間發出“誒?”的一聲。有幾個人看了過來,臉上一副“是這樣嗎?”的表情。但是,

流體的絕對量基本上應該是固定不變動的啊……

是有什麼特殊的方法嗎?

淺間朝大家點點頭,然後看向了彌托姿黛拉。後者也一邊指著表示框,一邊用眼神跟大家交流,

『那個,母親大人?——恢複流體密度的方法是什麼呢?』

『嗯,只要半天左右就可以恢複到原來的程度了哦。』

“半,半天……?!”

淺間因為從沒有聽說過這種規則,不由得叫了出來。

可能是意識到了淺間正處于焦急的狀態,彌托姿黛拉追問道:

『母親大人!只要半天流體的密度就可以恢複了嗎?!』

『嗯,現在已經是比較濃的程度了哦?——是在說廣義的流體吧?涅特你現在不是在王的寢宮里嗎。』

表示框被彌托姿黛拉一手刀給劈裂了。



淺間看見奈特看向了自己。

“……半天就可以恢複了嗎?”

“不會變成地脈的。嗯,不會變成哦——嗯?”

到底為什麼會變成這種話題的。

……是因為我把話頭給了彌托吧?!

該說是自爆還是必然的套路呢。只是,

“呃,所以說這個,假設是世界上的流體密度變稀薄了。”

“嗯,就當作這個變化半天的時間無法恢複吧。很好哦,請繼續。”

成瀨你好煩啊。

但是,神道十分清楚在那種情況下應該采取怎樣的措施。

“讓各國召開緊急公會議,結成不可侵犯同盟。”

“——強制禁止戰爭啊。”

對于正純所說,淺間只能點頭表示同意。

“首先暫時停止曆史再現的進行——”

然後,

“——然後在保留通神設施的同時,將戰爭期間會發生的流體消耗一律停止。這樣一來就能保證各國信息交換的暢通,從而在某種程度上阻止各國間由于混亂或誤解演變成戰爭。因為警察組織也是必要的,所以也必須要留下……”

如果放置不管的話,以現在這個時代的狀況來看,勢必會因為互相猜忌而爆發紛爭。

所以才會將所有人都繳了械,並禁止了武器所需燃料的使用。

“……怎麼感覺淺間你比我還要像政治家呢。”

“啊,沒有沒有。這個只是利用了黎明時代流傳下來的指南的應對哦。”

淺間打開了表示框。表示框上顯示著畫有發生在黎明時代的事件的幾張畫。這些都是在和泰衡的會議上以及諾夫哥羅德的地下調查時收集的資料。

“那個時代,不斷重複著戰爭差點就滅亡了的人類總之先聚集到了一起,收起武器,試圖用交涉的方式解決爭端,推遲滅亡的來臨。”

“——但是各方勢力並沒有都能做到所有事都與其他的所有勢力用交涉解決吧。派過去的代表回到當地也無濟于事……那種情況下是怎麼辦的?”

成實提出的問題其實答案很簡單。


只要是各教譜的相關人士都知道的最基礎的這一答案便是,

“所以聖譜才被制作出來了哦。將聖譜作為行動規范指南發給各地域的代表的話,各國就算是分散了,也能相互制約。”

“但是——啊,我這麼糾纏不休真是抱歉,但我有點事想問一下。

……假如,在聖譜上寫了對自己不利的事件的話,他們要怎麼辦呢?”

淺間思考著。這其中包含了非衰退調律進行之類的話題,

……的確,成實小姐因為沒有出席與泰衡的會議所以並不知道這方面的情況吧。

而且,伊達家有過由于聖譜記述而蒙受損失的經曆。或許在成實的心里是覺得雖然那件事已經解決了,但一定正是因為有過那樣的經曆,怒火的矛頭才會由自身轉向了那些“規矩”。但是,

“初期的人類通過記憶和言傳將對滅亡的恐懼遺留了下來。所以才會允許解釋,順利地避免了對生命的損害。因為是以前發生的事情,所以‘解釋’應該還是相互交涉這樣穩妥的形式。”

可以肯定的是並不是惡質的內容。至少並沒有要讓任何一方失去什麼。

此時傳來了一個追問的聲音。

是瑪麗。

她將落在了膝蓋上的花朵拿到手中,撥弄著說道:

“雖然聖譜本身也是如此,但這部分的情況跟那段時期教譜逐漸形成這點有很大關系,單就我所知道的Tsirhc方面的曆史來說——比起法律,聖譜和神更加被視為規范基礎,並由此產生了戒律,最終形成了人們作為規范的東西。”

也就是說,

“出現了並非由利己主義,而是經過信仰達成協調的規范。”



成實從瑪麗的話中感受到了理論性。

是因為Tsirhc方視點的加入對自己的心情有所幫助了嗎,自己相信了淺間神社代表所說的話,

……簡要來說——

“以前的人們會適時地進行聖譜記述的解釋,從而避免武斷地相互傷害呢。”

那不是什麼壞事。成實親身體驗過了這一事實。盡管對于這樣做其實有些有所自覺,

……如果現在是那種情況的話,那麼原本那份怒火,對現在的我來說算是什麼呢。

如果像當時那樣的話,是不是就會有能救下的事物了呢。

但是,成實當然也記得。

在諾夫哥羅德墜毀之前,成功將狐狸的女兒給嫁出去了。所以,

“——沒錯。”

成實點點頭。她稍微向後靠了靠,因為自己試探自己這一行為而在心中苦笑。

“反而是面對滅亡的古人有過和平主義的時代,這還真是諷刺。”

她沒有夾雜過多的思緒,只是平淡地說了出來。

……真是傻瓜啊。

要是被他知道了會被罵吧。但是那時自己一定會找借口,比如“被夜晚的氣氛給帶偏了”這樣。

然後武藏的公主看向了這邊。

“就算說什麼和平之類的,以前的那些家伙在那之前大打了一架,所以應該算是扯平了吧成實大人。某種意義上,他們究竟是哪兒來的臉說‘大家一起和平相處吧’這種話的呢?”

聽到赫萊森這麼說,成實挑了下眉毛。但是,

“——是呢。”

她輕笑了一聲。然後,

“但是,我們也像那樣態度一轉就可以了呢。”

這是我期盼的未來嗎。

不知是否是與成實想到了同樣的事情,副會長點了一下頭。她雙手抱在胸口說道,

“以前也好現在也好,人的心願幾乎沒有變化過,就是這麼回事。”

“因為不論古今,危機管理的基礎部分並不會有太大變化啊。

照這個意思來看,因為基礎設施不完善,各方勢力不能經常會面,再雪上加霜地遇上人口劇烈減少的黎明時代危機感還要更強。”

“說的是呢。”

成實同意道。

總感覺自己變得坦率了。夜晚的氣氛果然不可思議。但是,

“——但是,說到那些規范又是些什麼樣的呢?說服力之類的。”

第三特務黑魔女發問道。

“……能將處于危機的世界歸攏的規范是什麼樣的感覺呢?”



奈特是魔女。因為本來就是魔女家族,在生來就是魔女這一點上也是沒得選擇。

自己因為魔女狩獵的之類一度對Tsirhc系敬而遠之,相反對神道等則因為“為什麼比魔術還要隨便得過分啊……”而嚇到,

“不是從聖譜中誕生的各個教譜的規范是

什麼情況呢?

——啊,這方面的知識我基本上還是知道的,但有沒有教譜間的共同見解啊?”

奈特如此問道。于是瑪麗與誾,淺間同時回頭看了過來。

“——接受與承認。這就是規范。”

三人異口同聲地說道。

……超越了立體聲到立體音響的等級了啊……!

那三個人可能也意識到了,紛紛“啊”了一聲。然後淺間催促瑪麗,瑪麗則催促起了誾。

誾環視周圍,確定舊派的阿黛蕾已經睡著。她歎了一口氣,

“是神的旨意呢。”

也就是說,

“無論什麼事,都是出于神威浩大的觀點去做的。

無論是不幸還是悲劇,都是神所降予的‘好事’。

……所謂信仰,重要的並不是順從所有的現實,而是接受並認可。”

奈特意識到好像誾她說了很不得了的事情啊。

她說的話甚至到了自己身旁的成瀨都停下了筆的程度。但是,從剛才的話來看,

“……簡單來說就是要放棄的意思?”

“也不是那樣。”

誾迅速答道。

“重要的是認可並接受,然後再考慮怎麼辦——為什麼不管是哪個教譜,在區域管轄和出生地等方面都有互助的地域制度呢?因為這樣就算產生問題也能靠大家一起來解決。為此,首先就需要一個認同現狀和現實的程序。”

因此,

“就算有了什麼麻煩,對麻煩進行否定也不會有所改變。那麼首先把它放到名叫‘神的旨意’的箱子里藏起來,深呼吸一下再冷靜地看待現狀,就是這麼個意思。”

“噢噢”,奈特說著點了點頭。但她突然又有了一個問題,

“對于小誾來說,宗男就是那個嗎?”

奈特這麼一問,誾便“嗚”的一聲屏住了呼吸。過了一會兒,她指向了奈特的旁邊。

奈特轉頭一看,成瀨正一臉認真地准備下筆,連呼吸都屏住了。

“……小伽,小伽,筆可以給我嗎?”

“——要不是瑪戈特的話我才不會給。不過算了,反正還有音頻記錄所以給你吧。”

“好的好的”,奈特說著接過筆。于是誾放松下來,說道:

“——宗茂大人的話,並不是因為神的旨意,是宗茂大人與我努力的成果。”

大家壓低了聲‏​​‌音發出了“噢噢……”的感歎聲。

但是,對于作為魔女的奈特而言,今晚的討論是相當少有的機會。

“這個房間里能夠同時詢問神道和Tsirhc兩方的意見,感覺真是稀罕呢。”

“姑且,魔女也是屬于獨立新銳,擁有魔女集會這類管轄區域,也有互助制度。”

“——這樣的嗎!”

淺間吃了一驚,這讓奈特有點高興。但是把這些意見整理一下的話,

“也就是說,‘不要一個人宅著做些被害妄想,好好看清現實大家一起努力吧’,這就是自古以來的基本‘解決方法’了吧。”

“仔細想想,涅申原的原稿現在不就是這麼個的狀況嘛。”

“似乎能有個好結尾,但又不會那樣結束的故事啊……”

“是——的呢——”,奈特苦笑著。此時正純將腳在榻榻米上伸開了。

“原來如此。”

“怎麼了?想什麼想得出神?”

“也沒什麼,就是問了很多關于教譜與曆史的事情之後,感覺——原來自古以來,人類就經常應對危機,現在也將其以各種各樣的形式在活用呢。”

所以,

“感覺我似乎明白了元信公所說的‘上課’,以及之前曾提到過的我們正在偏離原來的道路的含義了。”

淺間點了點頭表示同意。

“——即便我們的行動是獨立的,我們也確實不是在孤軍奮戰。要是能在威斯特法倫與站在我們這邊的勢力合流就好了呢。”

成瀨將筆朝著正小聲嘀咕“說的是啊”的正純微微抬了一下。

噢?感到好奇的奈特看了過去。成瀨則一邊在魔術陣上畫著素描一邊說道:

“不過,關于這一方面,淺間屬于神道所以應該會知道得比較清楚吧。在黎明時代的各種措施中,不是有一個重要的要素嗎?”

成瀨說著嘴角向上揚起。奈特卻沒有明白她話中之意,

“在神道方面有過什麼嗎小伽?”

“倒不僅僅是神道啦。只是按照當時來說,因為繼承了神代,神道似乎是確立了最為堅固的勢力,所以嘛——”

成瀨舉起了筆說道:

“增加人口的方法——淺間你很清楚的吧。機會難得想聽你說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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