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六章 朝遙遠的大陸統一邁進

1

隔天早上。

由國王帶回的多國聯軍,就這樣部署在拉斯露卡的國境附近,南下成為對抗帝國的第一道防線。

至于外城的魔物已經被帝國軍收拾乾淨,民眾在昨天晚上就能各白回家。如果要說有什麼損害,頂多是有幾間紙箱城堡毀壞了而已吧。街上的人紛紛開始收拾慶典的裝飾。城內的女侍們,也為了整修遭到魔物踐踏的庭院等地而大忙特忙。

在這種情況下,帕莉艾爾正在謁見廳參加早會。

「城堡屬于國家的象征,絕對不是你的游戲場!!」

被國王叫來的馬希洛,原本以為能因為守住國家而被稱贊,沒想到卻被罵了一頓。當然那是因為入口大廳成了一間口味極差的忍者屋這件事。

「可是,父親大人,那是愛戴爾瓦斯她……!」

無論如何辯解,下令設置陷阱的人是馬希洛,結果又因為推卸責任被念了一頓。連國王身邊在聽的幾位近臣,都因為他的咆哮聲嚇得縮起身子。

「哎哎,陛下,已經可以了吧。」

最後出來制止的,是站在國王身旁的單眼老將軍修萊因班。一位據說年輕時還曾和帝國將校單挑過的大魔導師。能夠阻止激動到這種地步的國王陛下,在這個國家里就只有他了。

「姑且不論過程,王子最後還是好好地守住這個國家了吧。」

王子則朝修萊因班比出大拇指。

「就是啊,爺你說得對極了,good job!」

「你給我閉嘴!!」

消沉。

「修萊因班啊,你不要太寵他了。」

「是陛下太過嚴苛了。請看看王子,他的臉都腫成這副模樣了,還有瘀青及傷口。雖然他沒有提到,但這不就是王子曾和帝國軍奮勇交戰的證據嗎?」

「唔……」

(果然……)

其實那全部都是我打的……

如果帕莉艾爾現在說出口,會發生什麼事呢?糟糕,人家的腳都開始發抖了。

啊啊,原來愛戴爾瓦斯指的就是這件事。早知道就不打臉了。姑且不論當時,睡一覺起來後臉就腫得很明顯了。但是,要踢要打當然還是打臉比較過癮啊!

「……算了。先不提城堡的事情,馬希洛啊——」

「喔、喔……請問有什麼吩咐呢,父親大人?」

「不要對自己的父親那麼卑屈。」

國王陛下歎氣。馬希洛這才站直。

「是,父親大人。」

「不只人民,你就連一兵一卒都沒有犧牲,而且還沒有引發任何混亂,漂亮地將這個國家守住了。你做得非常好。」

他大概做夢也沒想到會聽到這種話吧,馬希洛整個人都傻住了。

但是,所有人立刻開始拍手。不對,其實第一個拍手的人,是連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的帕莉艾爾本人。

不過,掌聲一下子就轉變為全場,進而成了大聲喝采。

馬希洛不知所措,開始左顧右盼。

「真的假的,父親大人?」

「不要懷疑父親。還有注意你的措辭。」

「請問您剛才說的話是真的假的呢,父親大人?」

國王陛下再度歎息。

「……我只是把心里想到的話說出來而已。如果你有什麼想要的東西,都可以說出來。沒錯,例如你被封印的力量……」

「女侍!我要女侍,一個不會叫我殿下或王子,叫我主人的女侍,沒錯,請賜給我一個能叫我主人的專屬女侍!!」

這下連家臣也和國王陛下也一起歎息。

「……你可以退下了。」

「不然我讓步,只要讓帕莉艾爾把近衛隊制服換成女侍服就好了!」

「啥……你在鬼扯什麼,笨蛋王子!!」

鴉雀無聲!

……人家一時口誤啦☆

就算帕莉艾爾伸舌頭裝可愛,但為時已晚。

大家錯愕的視線實在很剌人。

「糟糟糟糟糟……」

「……帕莉艾爾。」

「是、是的,國王陛下!!請原諒小的剛才的失禮,求求您!請息怒!」

帕莉艾爾不斷地鞠躬懇求,但自國王口中所發出的話語,卻沒有帶著怒氣。

「謝謝你守護了吾兒馬希洛。」

「咦……?」

伯莉艾爾驚訝地眨著眼,抬頭一看。

第一個拍手的不是別人,正是馬希洛。仔細一看,所有人都獻給自己溫暖的掌聲。

「啊……那個……王子……」

「老實說,我一直都誤解你了。沒想到你能夠以那樣的覺悟跟著我。所以,對不起。還有謝謝,以後也請多多指教。」

帕莉艾爾感覺眼角產生一股熱意。

「啊……是的,王子!我才是,以後還請指教:」

「所以你就為了余穿女侍服吧!」

「去死啦,笨蛋王子!」

最後,國王陛下又朝他們兩個人打下今天最強烈的怒雷。


2

《定時回報。》

《這里是風一號。無『風聲』。》

《風二號回報。無『風聲』。平穩得令人想打呵欠。》

「特六號呼叫風。請回答。」

《……》

《……》

《……特號這種代碼,真的存在嗎?》

「真假由你們判斷。」

《還真不懂玩笑啊,既然你都插進我們的通訊了,當然只能相信。你是想聽風聲?還是想放風聲?》

「前者,我想知道露娜斯公主的動向。」

《那只能說佩服啊!據說她沒有折損一兵一卒,已經進入緩沖地帶了。》

《是因為買通了拉斯露卡的警衛隊長吧,不過,既然現在聯軍部署在那里,以後就不可能再像那樣強行軍了。》

《號稱百戰百勝的露娜斯公主頭一次吃敗仗,聽說這件事轟動了軍令部啊!還因此說要提高對這個國家的警戒,和對共和國一樣。所以害我們也回不了家了。》

「這樣啊!」

《欸,特號,該不會你知道事情的真相吧?那天晚上,那座城里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些許沉默。

「……不,沒有可以當作風聲的消息。」

《……一切都被國王相愛戴爾瓦斯玩弄于股掌之間嗎?》

「也許以後還有想打聽的事情。」

《喔喔,我們也是。反正暫時會很無聊。如果有什麼有趣的風聲,就多多指教了。》

「彼此彼此。通訊完畢。」

輕輕歎一口氣。

實際上,並非如外界所傳,一切都按照國王及她的算計進行。雖然還不能確信到能以『風聲』的方式散布……但那時候,現場的確有馬希洛王子本人的意志。

年輕的毒蛇聲稱自己只是『騙』走了敵人。那麼就僅止于此吧。目前還沒有任何人認為馬希洛王子憑自己的本事擊退了光輝之劍。可能連與他對決的露娜斯本人都……大家都以為馬希洛只是配合國王的計策演出,一名只有過人膽量的普通演員罷了。

經過一陣思考後,又把只有口香糖大小的通訊器藏入紮起的黑發之中。

「原來加此,真了不起啊!」

一聽到旁邊有聲音傳來,連忙在瞬間拔槍瞄准,但那個人竟是……

「……馬希洛王子……!?」

「原來你是間諜啊,凱恩。真教我吃驚啊!」

這里是凱恩自己的辦公室。仔細想想,剛才寢室、走廊的門都沒有被開啟的跡象。既然如此,他應該一開始就躲在里面了,或者是隱藏通道有延伸至此。不過,無論如何……

凱恩將手槍收入腰上的槍套。

如果是女侍、衛士或忍者之類的對象,就算消失了也不會有太大的問題……但如果是王族消失了,可就不是這麼一回事。

「……您是什麼時候發現的?」

「沒什麼,只是碰巧而已。在准備慶典的時候,你沒有按照余的設計圖布置陷阱對吧?那件事一直讓我覺得可疑。」

「原來如此,的確沒錯。如果我是帝國方而的人,當然會刻意松手。所以您才監視我……」

馬希洛點點頭,然後走到凱恩面前,坐到黑色辦公桌上。

「嗯,我原本就打算在城內城外都放置魔物,所以那些陷阱就算是廢物也無所謂,但你卻把那些廢物的位置刻意調開來。雖然說愛戴爾瓦斯還是把它們都變成凶惡的陷阱了。」

難怪,無論怎麼看那些設計圖,都不覺得能讓帝國騎士舉步維艱。

凱恩帶著歎息自嘲著。

「這樣啊……我原本還因為愛戴爾瓦斯按兵不動,而懷疑她是不是白己的同伙。」

「畢竟她是號稱像冰一般的女人嘛。不過,你也一樣,當時就算在露娜斯公主面前,你也沒有表明身分。真有一套。所以,直到剛才聽見你的通訊前,我還不敢相信你是間諜。」

「……如果當時我表明了身分,又有什麼用呢?特號是連諜報部內部沒有人親眼見過的地下探員。我只會被

當成因為貪生怕死而胡亂說話,被一刀斬殺而已。」

「可是,一般來說……如果被逼到那種地步,大家還是會那麼做的。就像露娜斯公主原本期望我那麼做一樣。」

原來如此,這比喻的確貼切。

「……既然如今都被發現了,我所做的一切也都泡湯了。」

雖然凱恩感到心灰意冷,但馬希洛卻笑著搖搖頭。

「不,你不用擔心,我不會把你的身分說出去的。」

「……您說什麼?」

「來做個交易吧!當我們離開王座廳的時候,我不也說過——要靠一張嘴奪下整座大陸?」

但他現在的表情,和那時候有點像又有點不像。

「這是父親大人的口頭禪。他所如果不能得到人民的信任,就不可能成為王。」

當然,任何一個平民就算自稱是王,如果沒人相信的話根本沒有意義。但馬希洛卻把這種連小孩子都懂的道理繼續研討下去——

「那麼,凱恩,我問你,究竟何謂『讓人相信』、『令人相信』?」

「……您是指如何獲得信賴及信任嗎?方法包括:家世、地位、功勞及人望,這些方法的效果各有不同……」

馬希洛呵呵呵地笑了。

「其實,還有更簡單的方法。」

「這……身為宰相的我還真想請教一番呢,就當作是學習。」

馬希洛聳聳肩,把話說得像天經地義一般。

「用『騙』的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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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什麼……?」

「讓人相信,以及欺騙,都是同樣一件事。意思是說,一個人光靠這個就能成為王。只要能騙過所有國家的領導者……就能統一這座大陸。」

所以他才說自己有勝算嗎?就算不擅劍術也沒有魔力,自己還有話語這項武器……

「為此,最重要的不是護衛,而是情報,而且愈多愈好。」

啊啊,怎麼會?

這究竟是怎麼同事?這個王子好像真的不是只有善良而已。

「意思是,您要我當雙面諜……?」

「不,不是那個意思。我不會要你潛入帝都。像剛才那樣從『風』那里打聽情報也很危險。不過,你原本就擁有優秀的知識及見識。立場上,你也把周遭各國的情勢掌握得很清楚。我看中的是這一點。」

馬希洛的眼神發出異樣的光芒,激動地說著:

「畢竟是要以大陸為目標嘛……對我而言,當然想把你這種有器量的人物留在身邊。而且我身為毒蛇這件事,也還不想讓人知道,就像這次把那麼多人耍得團團轉一樣。明明是以間諜身分潛入,沒想到居然當上宰相……對于有這種能耐的你而言,想要替我掩飾絕對不是難事。」

「難道,您是認真想要……」

不,這問題太蠢了。

荒唐。

雖然很荒唐……

如果真的有如此荒唐的事情……沒錯,就像是自己跟著帕莉艾爾回城時一樣。真的很想見識看看這個少年究竟想做什麼,又能做到何種地步。

而事實上,他也的確以遠超乎預期的方式,回應了我的期盼。

那麼,我想看,還想多看看。

啊啊,原來如此,正如愛戴爾瓦斯所言,我可能受到這位王子感染了。沒想到自己居然會這麼期待那種荒唐的事。他剛說這是交易,那麼如果現在拒絕了他的要求,也只會因為身分曝光而成為逃亡者。比起那樣的人生,這會有多刺激呢!

「不為這個國家,而是成為您的心腹……而且是私底下。這就是您的意思嗎?」

「正是如此,當然也要請你忘掉我現在出現在這里。如何?」

意思是說,他不只是國王和愛戴爾瓦斯,就連那麼要好的帕莉艾爾都要欺騙嗎?而且,不只國家,如果這少年真的打算欺騙整座大陸的話……

那還有什麼好猶豫的。

「……我明白了,王子。」

「嗯,那麼就這樣了。」

走廊上突然傳來十分匆忙的腳步聲。

「剩下的事交給你了。」

「啊……?」

馬希洛突然躲到窗簾後方。

原來如此,說穿了他剛才的神出鬼沒也不過如此。但厲害的是,他隱藏氣息的程度之高,如果不刻意提防根本不可能發現。

接著,在一陣敲門聲後,侍從隊的成員,也就是大批女侍們現身了。每個人手上都拿著拖把、掃把及平底鍋等物品,甚至還有繩索。

「打擾您了。凱恩宰相,請問馬希洛王子來過這里嗎!?」

「……發生了什麼事?怎麼會吵鬧成這樣?」

「其實是這樣的,王子把我們放在值班室的蛋糕吃掉了!請注意喔,是蛋糕!!偷偷吃掉然後逃跑了!如果只是偷窺或掀裙子也就算了!」

這些女孩也不簡單。

「居然把我們辛苦工作後的獎勵偷吃掉,這根本是竊盜!白吃白喝!既然是宰相大人一定明白,這可是本國的法律明文記載的犯罪行為,罪該萬死!」

的確是犯罪行為,但印象中並不是死刑吧!

「基于以上原因,如果發現了王子的話,請務必告訴我們,像他那樣的野生王子,凡是看見一只時,請當作還有三十只……」

不對……等等?

難道說,王子剛才要我別把他出現在此的事情說出去……是為了這件事?王子是在剛才的話題之中,把這種事情當成了條件?

(……應該不可能吧……)

拜托,希望他別真的那麼笨。凱恩只能一邊冒汗一邊揮揮手。

「夠了,我知道了。人就在那里,你們趕快帶走吧。」

「凱恩……你算計余……」

我可沒有『算計』您。

咚咚咚咚!

「您被捕了,王子!」

「逮捕!逮捕!」

「等等,是誤會!一切都是誤會啊!余只不過是有點餓,而且也想順便幫忙你們減肥啊!!」

「「「可惡~~~!什麼都可以說,居然說我們是可悲的母豬,真是太過分了!!」」」

「不,余不是那個意思啊!」

「好了殿下,柯諾利特河的水可是很冰冷的!!」

「請看看吧,殿下,我們連泳裝都給您准備好了!」

「咦……這不是泳裝啊……這是單蓆!!草蓆啊!!」

「喔呵呵呵呵!您這模樣很好看呀,殿下,好了,接下來就到外面換上水泥制的靴子吧!!」

被裹上草蓆的馬希洛,就這樣被女侍們拾起後帶走。

「救命啊~~~~~~~~~~~~~~~~~!凱恩!這是綁票!這是組織犯罪!宰相!你有聽到嗎?宰相~……!!」

碰!

門關上後,房間靜得令人無言。

(……那個王子到底是有多想死啊……)

或者該說,自己到底為什麼會害怕那樣的少年呢?不對,那就是他的可怕之處吧!至少現在,這個國家里的人都相信他。


相信他只是個笨蛋。

「…………」

凱恩開始感覺頭痛了。

4

「喔……所以您才被侍從隊丟進河里?」

所謂的牙齒打顫、而如土色,指的就是現在這樣嗎?

「欺凌……這是一種欺凌,就算以處罰、以教育性指導為名,這都是欺凌……!」

一個全身濕淋淋,看起來落魄無比的少年,正抱膝坐在火堆前,還像個石雕工般在敲打著腳上的水泥制長靴。沒被丟進那條曆史悠久的大河,而是被丟進後庭的泉水里,已經是不幸中的大幸了。

帕莉艾爾十分喪氣地說道:

「為什麼王子您,一定要活得這麼難堪呢……?」

「對啊,為什麼呢——真是的……哈啾——!!」

叩!

「哇啊啊啊!余的腳!敲到腳了!」

那些真的用水泥填腳的女侍部隊,說起來也和狂揍王子的自己沒兩樣。

帕莉艾爾抱著膝蓋蹲下,望著馬希洛。小時候曾有個保護自己的男孩子,但那個人其實是……

「……」

現在這里只有他們兩個人在。

所以帕莉艾爾決定把話說出來。

「王子。」

「干嘛?余現在很忙……」

「我從愛戴爾瓦斯大人那里聽說了,我背後的傷……是王子造成的?」

「……」

他應該有聽見吧,所以才默默地敲著水泥。

「那麼王子應該也知道吧——既然知道我背上的傷痕,還有上頭列印的紋章。」

「嗯。」

叩、叩~

「我得救了,那件事情我很感謝您。可是……」

她將糾結的情緒,連同吐氣一起吞下。

「聽說……我的國家也因為那樣而毀滅了。」

「現在……應該是屬于帝國領土了吧!」

「是的,因為那件事情所造成的混亂,我的國家立刻毫無抵抗能力地遭到帝國鎮壓,進而並吞了。既然如此……」

帕莉

艾爾起身。

然後,她把長劍從劍鞘中抽出。

「……就算您再怎麼懊悔,並且變得討厭暴力!!對我或我的國家,都不算是任何贖罪!!」

她竭盡全力大喊,然後把劍尖抵在他的脖子上。但他卻不感到驚訝,也不威到害怕。甚至連頭都不拾起來。

「就算您再怎麼想死……就算真的死了……!我的身邊,還是曾經有許多人想活卻不得不死的人……您這種尋死的態度,根本是在冒瀆他們的死……」

不只聲音變小,連劍都無力地放下了。就算在這里殺了他,也于事無補。只是想告訴他這件心事而已。

「所以……所以我不希望您死。請您活下去。好好活著,仔細用眼睛注視著即將開始的地獄吧,既然您擁有足以毀滅一國的力量,就請您務必拿回那股力量,打倒帝國……重建我的國家……!」

「……」

「為了這個理由……我要,保護您——為了讓您痛苦!」

叩、叩……叩。

馬希洛總算掙脫水泥制的腳銬,並且站起身來。他以像是注視遠方的眼神說道:

「帕莉艾爾,我才剛和凱恩談過而已。」

「……和凱恩大人……?」

「我的目標是統一這座大陸。」

「咦……?」

盡管懷疑是否聽錯了,但他的表情中卻不帶任何虛假。

「將一切紛爭防范于未然……這種事我認為再怎麼努力也不可能達成。可是……如果說為了取得和平,就必須有人出來統治這座大陸,我覺得自己能以比其他人更溫和,而且犧牲更少人的方式統一大陸。這樣你覺得如何?」

帕莉艾爾以帶著顫抖的聲音詢問:

「……您說有勝算,是指這件事嗎?不只是守護密斯瑪路卡……而是真心想統一大陸……?」

「當然我知道必須付出一番代價。但是,如果你能替我扭轉死亡的命運……總有一天,我希望能讓你看見自己國家複興的景象。」

帕莉艾爾收劍,一邊哭著,但也一邊笑著點了頭。

其實她很清楚。

那並不是他的錯,他只是被與生俱來的力量所害。所以才如此善良,就算對方是亡國仇人,依舊值得當自己的主君。

那正是一切的開始。

帝國的侵略依舊令人不安,即使這個小小的王國,這個愛護自由與和平的小國,還是恢複了原來的和平生活。

而且,現在以這份自由與和平為住所的毒蛇將露出毒牙。

毒蛇的名字是密斯瑪路卡。

同時這也是未來將以名為謀略的掹毒,震撼整座大陸的一個小國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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