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0 真涼的信

台版 轉自 輕之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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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讓我看JOJO。

請讓我看《JOJO的奇妙冒險》。

JOJO!

JOJO!JOJO!

JOJOJOJOJOJOJOJOJOJOJOJOJOJOJOJOJOJOJOJOJOJOJOJOJOJOJOJOJOJOJOJOJOJOJOJO!

JOJOJOJOJOJOJOJOJOJOJOJOJOJOJOJOJOJOJOJOJOJOJOJOJOJOJOJOJOJOJOJOJOJOJOJO!

請讓我看JOJO。

請讓我看日本的漫畫。

我渴求日本的文化。

我渴求日語。

JOJO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



吶,銳太。

我想了想,這是我第一次寫信給你呢。

明明都發過一千零七十八次簡訊給你了呢。真奇怪呢。

雖然沒寫給你過,但我小時候可是寫信狂喔。

因為我父親很嚴格,不讓我擁有自己的手機。

唯有寫信是我和日本交流的唯一方法。

我現在不在日本。

我在瑞典,父親工作據點的所在地。

因為手機被沒收了,所以聯絡辦法只剩寫信。

沒錯,就跟我小時候一樣。

所以我才寫信給你。

好了,要從哪里開始說呢。

沒能說出口的事、還有想說的事都很多。

一開始還是從我的成長過程說起吧。

或者可以說是「我如何愛上JOJO」的故事吧。

我的母親生長于北歐的某個國家,據說對身為日本企業家的父親一見鍾情,不顧家人的反對自己跑來日本。

我對母親成長的國家或家庭,幾乎一無所知。

因為媽媽從來都沒有跟我說過這些事。

肯定是因為她不想回憶起來吧。

夏川家眾所皆知,是羽根之山市的富裕人家,而我身為夏川家女兒被撫養長大。

雖然小時候的記憶不那麼清晰,但大致上可以說是幸福吧。家境富裕就不用說了,更因為我總是和媽媽在一起。

只是,我幾乎沒跟父親有什麼接觸。

只有偶爾會從遠方看到他和媽媽或傭人說話的樣子。

我父親很討厭小孩。

聽說還特地吩咐別讓小孩靠近他身邊。

當時我以為「這很理所當然」,因此當我進入幼稚園、親眼目睹所謂一般家庭時,受到了極大的沖擊。

小孩竟然跟爸爸一起回家!

可以一起玩!

而且可以騎在爸爸肩膀上!

雖說如此,我並未覺得自己不幸。

是啊,我們家和「一般」不一樣呢——我只是理解這點而已。

在我幼稚園的時候,母親帶著我離開了夏川家。

原因是父親在別的國家有其他女人了。

雖然我的生活從寬闊的宅邸變成狹小的公寓,但我還是不覺得自己不幸。因為只要能跟媽媽在一起,怎麼樣都好。

媽媽非常喜歡漫畫。

而且是男生看的那種少年漫畫。

她曾經驕傲地說過:我記得日語也叫JUMP喔。

就像在念繪本給我聽,媽媽和我一起看漫畫。

而我特別喜歡的是——

銳太,如果是你一定猜得到吧?

就是JOJO喔。

即使當時我還看不懂很多漢字,但只要看圖也能明白不同。

氣勢不同。

特別是媽媽為我朗讀的JOJO是極品。

她連音效也念給我聽。

嘶啾————!

咩咩嗒。

咕咕咕咕咕!

鏘——!

和媽媽兩人獨處的生活,每天都非常非常幸福。

但是,我不在的時候媽媽總是在哭泣。

雖然她在我面前始終笑著,但現在想起來——這種事發生過好幾次。

要是我多點察覺就好了。

要是對她更溫柔就好了。

如果我有做到,或許我們就不用那樣分離了。

在我七歲的時候,父親突然來到我們的公寓。


我到現在都還忘不了母親那時的反應。

她才剛聽到父親用對講機報上名字,就立刻輕快地跳了一下。

簡直像個小女孩一樣,抓著我的手跳舞。

媽媽還是喜歡著父親吧。

當時我因為母親很高興,只單純覺得開心,但現在回想起來心情很複雜。

因為,父親來見的不是母親,而是我。

父親要求讓他扶養我。

因為他工作的據點要轉移到瑞典,必須拓展人脈,如果有我在就可以助他一臂之力——我想大概是這樣的意思。至于為什麼有我在可以讓他事業順利,那時的我還不明白。

雖然目前帶走的是我,但會找好時機把母親也接過去。

我們親子三人,到海的彼岸重新開始吧。

——我認為父親說的意思是這樣。

我絕對不要。

因為,他可是個「不認識的大叔」喔?

我為什麼要跟一個學校教過「被搭話也不能跟對方走」的對象遠渡重洋啊。

但是,媽媽這樣對我說:

「真涼你去當夏川家的女兒被扶養長大,會比較幸福。」

「媽媽也會馬上過去,你就在那邊等我吧。」

我相信這些話,就和父親去瑞典了。

那是棟不亞于夏川本家,像城堡一樣的大宅邸,也有很多傭人。

首先我被教導學習英語與瑞典語。

然後是用餐禮儀,徹底學到足以讓我忘記筷子的用法。

鋼琴、小提琴、芭蕾舞這些才藝也上過一整套課程。

我並沒有什麼去學校上課的記憶。

只有三位家庭教師陪著,除了才藝課之外幾乎沒有離開過宅邸。

在這樣的生活中,我每個星期都寫信給母親。

母親也會馬上回信給我。

用大信封寄來的信,每封信里一定會有一本JOJO的單行本。

如果被父親發現搞不好會被丟掉,所以我把JOJO藏在床下。

我唯一的樂趣,是等到宅邸的人都入睡、夜深人靜以後,用小提燈的亮光看JOJO。銳太,如果是你,應該能明白這種偷偷摸摸而微小的喜悅吧?

但是,母親卻一直沒有來這里。

即便我寫信問,她也沒提到這件事。

即使詢問父親,也只會被岔開話題。

不知不覺,我放棄在信里問這件事了。

此後大概過了一年,我被父親叫去參加活動。

那是齊眾上流階級與富裕人家的家庭派對。

雖然不像巴黎的社交界那麼誇張,但應該是對于父親建立人脈必要的場合吧。

我在那里被引見給令人驚訝的對象。

父親的繼室。

以及她的女兒,也就是同父異母的妹妹。

對,就是你也認識的,那個金發豬渾蛋。

真那。

「接接!出雌間免!窩似真那!」

當她用咿咿呀呀的日語向我打招呼時,我感到頭昏眼花。

她的母親則連和我對上視線都沒有。

雖然我也一樣就是了。

父親這樣耐心囑咐我們:

「你們內心怎麼想都無所謂,我只希望你們在這個場合跟我一起扮演感情和睦的家庭。」

這一句話讓我領悟了。

父親已經不打算把母親叫來這里了。

我追問父親:

「你要玩扮家家酒,跟這些人一起玩不就好了!」

「為什麼非要連我也一起?」

父親一臉溫柔地說道:

「因為真涼你像寶石一樣漂亮啊。」

「你說謊!這才不是理由!」

「我沒有說謊。把這麼漂亮的『前妻的孩子』領來扶養,還能巧妙地維持與繼室的融洽感情。這樣的男人在社會上也會得到贊揚與信賴,你不這麼認為嗎?」

怎麼樣?銳太。

不可置信吧?

他能把這樣的企圖露骨地說出來,是個純粹的壞人。

這個男人為了飛黃騰達,偽造了一個冒牌家庭。

——然而我拒絕。

我在派對期間,一直用大動作的JOJO站姿背對父親。

而等著我的,是長達一個月的軟禁生活。

我被關在宅邸二樓,別說外面了,連下到一樓都不准。

意思也就是——我不能寄信給母親了。

當我被關在房間時,真那來看我。

眼睛閃閃發光。

那孩子也曾經有純真的時候喔,真令人氣憤。

「接接,每四吧?」

「你不用勉強說日語,

區區英語我會的。」

「But,窩優了日本的接接,窩腰縮日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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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嗎?那我來教你一句很帥的日語吧。」

「Really?真那會稽朱的!What is it?」

「刻骨銘記吧!仙道波踢蓋(注1 JOJO中齊貝林男爵的招式,沖向對手並以膝蓋擊出帶有波紋的攻擊。)!」

「呀——!接接踢我!」

回想起來,我應該是從那時候開始和真那關系變緊張的吧。

接著來看我的人,是真那的母親。

她和真那一樣有著金發與藍眼睛。

她漂亮得像個好萊塢明星,但看起來是沒內涵的女人。

「我啊,並不愛良治。」

「我愛的是良治的家與財產,這點他也知道。」

你沒頭沒腦地在說什麼啊,我驚訝到眼睛變成小點了。

「你也只要想開就可以了。」

「你也有想做的事吧,因此只要利用良治就可以了。」

「——」

這個建議讓當時的我深有感觸,真令人氣憤。

我提出和父親談判的請求。

「如果我乖乖扮演好寶石的角色,你會讓我回到媽媽身邊嗎?」

父親立刻答應了。

從此以後,我的舉止徹底像個「夏川家的千金」。

無論對象是誰都竭盡完美的禮儀,看透每個大人的「好孩子標准線」,在這條細線上悠然自得地跳舞。並且為了避免他們發現我賣弄小聰明,也沒忘記流露出一些符合該年紀的天真。

真那的母親也在人前扮演一位賢妻良母。

真那雖然還是按她所想的行動,但我扮演照顧這種妹妹的好姊姊,在世人眼中看來也是優點吧。

真的淨是些笨蛋。

一如父親的企圖,夏川家的評價提高了。

想和我們來往的有權有勢者增加,大家都來到我們的宅邸了。父親就是透過這麼做,在瑞典建立起自己的人脈。

怎麼樣?銳太。

稍微對我另眼相看了嗎?

我的「偽裝」在海的另一端是很完美的。

我可是讓許多交易成功的主要原因,賺取龐大金錢的源頭喔。

然而,跟你的偽裝卻不順利。

到底是哪里不對呢……

之後大概過了兩年,發生了令我大受打擊的事。

媽媽寄來的信和JOJO的單行本,突然都收不到了。

明明從我們分開以後,幾乎每周都會收到。

媽媽不可能會忘記這麼重要的事。

「爸爸,是你把媽媽寄來的信藏起來了吧?」

「怎麼會,我才不會傲做這種事。」

「騙人!一定是藏起來了。」

「我的寶石啊,別讓我傷腦筋。做這種事對我有什麼好處?」

我看不到JOJO的續集了。

上次送來的那集,才剛提到波魯納雷夫變成烏龜啊!

我的波魯波魯君變怎樣了!?

我決定逃跑。

我背著父親籠絡傭人,拿到了去日本的機票。

自從分開後大概過了三年,回到母親身邊的日子終于來了。

我使用珍藏已久的公寓卡片鑰匙進入房間。

房間里——一片空蕩蕩。

無論是行李還是家具,幾乎都不見了。

只有JOJO的單行本,堆在房間一角。

正當我站著發呆的時候,留在客廳的電話響了。

『你滿意了嗎?真涼。』

是父親的聲音。

一切都在這男人的掌握中。

『你把媽媽弄到哪里去了!』

我真心希望,要是聲音可以殺人就好了。

『我不知道。』

『你騙人,是爸爸把她趕出去了吧!』

『我再說一次,我不知道。是她憑自己的意志不知道去哪里了。』

『我無法相信你,因為爸爸是個騙子。』

『……是啊,你說的沒錯。』

這聲音好像死心了。

『不說這個了,真涼,下星期天給我回來。有一場跟日本大使參加的聯誼會。為了繼續擴展事業,那是必須拉攏的對象。』

我為了壓抑想把無線電話摔到地上的沖動,費了不少力氣。

這男人,事到如今了還是這樣……

但是,就在那時。

我想起真那母親對我說過的話。

『我知道了爸爸,我會按你所說的去做。』

『謝謝,你幫了大忙。』

『我會為了夏川家努力,但是,我也可以有相對的回報吧?』

『什麼意思?』

『利益交換是做生意的基本吧?』

我認為用正面攻擊,爸爸不會說出媽媽的所在之地。

方法只有自己去找了。


因此我得加強自己的力量,必須提出實績和成果才行。

我得讓父親承認我的力量,甚至令他不能無視我的發言。

我比以前更徹底扮演一個父親道具的角色。

不知不覺我就被稱為「夏川家的寶石」了。

接著時光流逝,到了去年十月。

「爸爸,我有個請求。」

「什麼?」

「我想在明年春天回國,到羽根之山市的高中上學。」

父親當然臉色不佳。

「但我希望真涼將來也繼續幫我。」

「可是,爸爸也不打算一直留在瑞典吧?」

「當然,我打算培養出可以負責這里的部下後,就會回日本了。」

「既然這樣,我先回去吧。讓我在夏川本家的所在地羽根之山市,令『夏川家的寶石』名聲廣為流傳,也不是壞事吧?」

父親沉默了一陣子,好像思考著什麼。

「我可不是對這個主意上當了——但真涼這幾年為夏川家盡心盡力,我想也可以當成你的報酬吧。」

「非常感謝您。」

「但是,我話說在前頭,給我忘了那件事,這是為你好。」

哼。

把媽媽趕走的罪魁禍首在說什麼呢。

就這樣,我回到羽根之山市了。

住處是以前跟媽媽一起住的公寓。

只要在這里等,媽媽一定會回來的。

畢竟,她把JOJO留下來了。

『你一邊讀這些單行本,一邊等我回來喔。』

我覺得這一定是媽媽留給我的訊息。

後來的事就像你知道的,銳太。

我在羽根之山高中上學,然後與你們相遇。

跟你說話時我很驚訝。

沒想到竟然有男人可以跟上我的JOJO梗!

因為母親讀給我聽的主要是第一部和第二部,所以我的梗大部分是這幾部的「波紋篇」。可是說到JOJO的話,一般是以替身戰斗以後的故事當作標准。當然我也非常喜歡承太郎、仗助、喬魯諾、徐倫、傑洛,還有定助,但教我人生意義的算是喬納森和喬瑟夫喔。

因此,當你在游泳池跟我提到第二部的梗時我很高興。

我第一次知道——

跟別人聊自己喜歡的漫畫竟然是如此開心。

然而你卻總是很無情。

老是無視我,只顧著青梅竹馬。

所以我就給你束縛了。用名為假男友的鎖鏈。

就像父親用冒牌家庭綁住我一樣,我也綁住你。

呵呵呵,感覺還不錯。

但在最後,你卻自己扯掉鎖鏈了。

沒想到秋筱同學會說出那種話呢。「人會成長」,說不定是我遺忘了喬納森的話吧。從那一刻起我就已經輸了。

冒牌貨不管再努力都贏不了真貨。

我頂多也只能擾亂你和春咲同學的關系半年左右而已。

不,結果反倒應該是因為我的存在,讓你們的關系有所進展了吧?

多麼諷刺。

多麼……滑稽。

所謂的天譴,就是這個意思吧。

這是欺騙了春咲同學的懲罰。

這是冒牌貨欺騙真貨該受的報應。

我做了即使墜落地獄也無可奈何的事。

但是,銳太。

獨自一人的地獄,好冷啊。

如果是跟你一起墜落的地獄,明明還不壞。





真涼寫的這封信,結果銳太並沒有看到。

因為真涼在即將投進郵筒前,親手把信撕破丟掉了。

同時,她也堅定了某種決心。

修羅場Collection

~修羅Colle~

驅逐艦

春咲

火力 18

雷裝 57

對空 20

裝甲 60

主力兵裝 12.7cm燒餅炮

我是最優秀的艦隊型驅逐艦,春咲唷——

可以用40海里的高速疾馳于海洋上。

雖然船身小,戰力也不會輸給航空母艦!

不過會花很多伙食費、基本

燃料費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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