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版 轉自 深夜讀書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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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集限定版小冊子
開國祭結束了，每天還是繼續過著安穩的日子。
在這之中，利格魯德每天都很忙碌。
雖然忙碌卻充實，對他來說每天都很幸福。
這些都要歸功于利格魯德他們的主子。
受那位大人——魔王利姆路的威光普照才有今日。
回想起幾年前。
當時利格魯德原本是小鬼族〈哥布林〉的村長。
那時還沒有名字，因為朱拉大森林的守護者消失，正式進入劇烈動蕩的時代。
（是我運氣好……）
利格魯德不忘感激。
插圖p219
當時底下的哥布林都面臨危機，若是搞錯而對利姆路出手……
假如他們那麼做，就不會有如今的利格魯德等人。
不過利姆路釋放出來的妖氣原本就非比尋常，讓他們不會產生那種念頭。
當時利姆路並沒有那個意思，但就結果而言還是拯救了利格魯德等人。
（甚至足以掃除牙狼族帶來的威脅，利姆路大人真是太厲害了。只要見過大人那光滑美麗的流線型姿態，笨蛋才會去忤逆他。就算不是我，也會對他表達恭順之意吧。）
想到這邊，利格魯德頻頻點頭。
但其實意外地並非如此。
利格魯德做出聰明的選擇。然而世上大部分的人都無法像那樣做出正確選擇。
假如利姆路出現在別的地方，可能會發生悲劇。
例如換成人類冒險者會發生什麼事？
肯定不會看穿這個魔物的本質，只靠外表來判斷吧。
雙方也無法對談，八成會打起來。
想到這邊，利姆路初次接觸的對象是利格魯德他們，就某種角度來說對大家都很幸運。
此外利姆路還聽從利格魯德的請求當上盟主。
率領的不只是哥布林，還有食人魔、半獸人、蜥蜴人和樹妖精。
變成率領住在森林里各種族的魔王。
＊
忙著處理工作之余，利格魯德突然緬懷起過去，有人跟他說話讓他回過神。
「喔喔，原來你在這里啊，利格魯德先生。我剛才在找你呢。」
「是摩邁爾先生啊？出什麼問題了嗎？」
「這個嘛，其實還不至于構成問題啦，不過——」跟他說話的人是摩邁爾。
雖是人類，卻受利姆路重用，拜托他負責魔國聯邦的財務統籌部門。跟利格魯德一樣，工作起來干勁十足，如今已是這個國家不可或缺的人物。
利格魯德一面回應摩邁爾，一面展露笑容。
多虧摩邁爾，利格魯德私底下抱持的煩惱解決了。
這個煩惱，就是對利姆路來說，他們的存在意義。
利姆路是擁有強大力量的魔王。
成為如此偉大之人的部下，利格魯德感歎自己的能力不夠。
利姆路底下有許多知名的武斗派魔人。
好比紅丸他們這一派。
身為利姆路的部下，那些人的實力都配得上，比利格魯德還要厲害許多。
其他還有蓋德率領的高等半獸人。
不只是專門負責城鎮發展上不可或缺的工作，還擔任守衛任務。
再來是迪亞布羅。
那個惡魔很不一樣。
可以肯定他身上暗藏深不可測的力量，一想到若是跟他敵對就讓人背脊發涼。
迪亞布羅效忠利姆路這點無庸置疑，但有很多人懼怕他也是事實。
他看起來似乎跟蘭加關系不錯，也不會拒絕利格魯德的請托，會笑著接受……然而面對明顯「比自己強」的對手，會覺得難以應付也無法怪利格魯德。
而這就是利格魯德煩惱的根源。
目前有許多強力魔人跑來當利姆路的部下。在這之中，利格魯德一直很煩惱自己能做些什麼。
雖然利格魯德這麼想，但他的力量超越A級些許。
他並不弱，只是因為挑錯比較的對象。反倒在魔國聯邦境內屬于強者那一邊。對這點毫無自覺，為了讓自己配得上利姆路賜的哥布林之王這個地位，每天都很努力。
對這樣的利格魯德來說，摩邁爾的存在成了救贖。
這是因為摩邁爾無關力量，甚至超越人類與魔物這樣的種族隔閡，成為財務統籌部門的首長——財政部長。
（原來是這樣。沒什麼好煩惱的。利姆路大人不是要我們提供戰斗力量。那位大人可是偉大的魔王！不行，我的想法還太古板。這些都是杞人憂天。靠力量強弱來評判對手——我必須要跳脫那樣的魔物本能……）
恍然大悟的利格魯德露出苦笑。
接著他不再迷惘，開始致力于經營城鎮。
有這層淵源，因此利格魯德私底下覺得欠摩邁爾人情。
對摩邁爾的實力刮目相看是真的，但更多的是對他抱持一種類似朋友的感覺。
因此利格魯德回應摩邁爾的語氣也多了些親切。
「那麼，究竟發生什麼事情了？」
「也沒什麼，是因為我獨自煩惱也找不到答案。利姆路大人又強人所難了。」
看起來有些憤慨又有些開心，摩邁爾如此抱怨。
聽到那句話，利格魯德也微微一笑。
嘴巴上說利姆路強人所難，但那就證明利姆路信賴他。利姆路不會委托辦不到的事情，這就表示利姆路對他抱持如此期待。
「我如今也在學習三權分立的系統呢。首先是立法。他要我制定我國的憲法。」
「還是一樣出人意表呢……」
利姆路貴為君王，但他一點都不想自己統治。
這是因為若投身政治，就沒有自由時間了。
然而主權不在國民手上，而是身為盟主的利姆路。
魔國聯邦——也就是朱拉·坦派斯特聯邦國是各式各樣的種族聯盟組成。保持不同主義和主張的人們都受到利姆路庇護，魔國聯邦才形成一個國家。
若是少了利姆路根本無法成為國家。
主權在利姆路手上，大家就不會有怨言。
此外無須隱瞞，利格魯德正是利姆路全權委派政治事宜的男人。
目前他統管各個行政機要部門，利姆路要他從千人長中選人出來組成立法機關，還有制定用來監視法務部門的司法機關——
用不著多說，會下這種命令都是針對與西方諸國的交流。
再怎麼樣也不是統統丟給利格魯德，關于草案，利姆路也會出主意，不過……也算是相當亂來了。話雖如此，利格魯德還是高高興興地領命。
「哈哈哈，其實那樣正合我意。那麼摩邁爾先生，這個案件具體來說是怎樣？」
利格魯德人很好。
他自己都很忙了，但還是不會裝作沒聽到朋友的話。
才跟利格魯德相處一段短短的時間，摩邁爾就已經看出利格魯德是這樣的個性。
因此他看似很惶恐地提出話題。
「不……百忙中打擾很抱歉。我是想自己處理，但還是覺得這方面要先聽聽利格魯德先生的意見再來制定。再加上這個案件還需要各個部門首肯……」
「哦？那具體來說是？」
「嗯，其實是這樣的……」
不想去麻煩忙碌的利格魯德——摩邁爾雖然那麼想，但他認為這次利姆路的命令很難讓他一個人獨斷決定。
這個案子就是——「架構獎勵制度」。
「獎勵是嗎？」
「正是。利姆路大人說了，想對在這個國家工作的人們表達感謝。」
「原來如此。其實對我們來說只要食衣住可以滿足就很幸福了。而且利姆路大人還給了我們值得去做的工作，若是有更多奢望可是會遭天譴啊。但是人類跟我們的價值觀似乎不同。」
聽說利格魯德敬愛的利姆路原本是人類。
因此價值觀跟魔物不一樣，才會想要對他們施恩惠吧——想到這邊，利格魯德深深地點點頭。
像是同意他的看法，摩邁爾接著說了：
「我能夠理解利姆路大人的心情。因為工作會被評價，人們才會覺得下次要更賣力。」
「嗯。若是有人太貪婪，原本想讓對方吃拳頭閉嘴的……但也不能妨礙利姆路大人的美意。如此一來，問題就是分發的獎勵要給多少才妥當吧。嗯——確實很困難呢。」
「老實說財政上還有余力。把這些當成獎勵分發出去也可以，但我很懷疑大家是否真的會有效運用……」
聽完摩邁爾的話，利格魯德總算也了解到事情的困難性。
獎勵說來簡單，然而對于那些弱肉強食的魔物來說，之前都跟金錢無緣。有想要的東西就搶過來，那就是他們的生態。
並不是所有人都像狗頭族商人那樣擅長讀書寫字和算數，有些人甚至不懂得計算金錢，那就是他們擔憂的理由之一。
如今在利姆路的指示下，學習這些的人變多了。但就現狀來看，大多數的魔物甚至連讀書寫字都辦不到。
就算給這些人獎勵，也不曉得他們會不會用。
「若是不會用分發出去的獎勵，那就失去獎勵的意義了呢。」
「就是這麼一回事。而且錢就是要拿來花才有用。若是都拿去儲蓄就會導致經濟停頓。我想避免發生這種問題。」
就算制定的出發點是好的，也不能最後淪為絆腳石，喪失意義。
光看摩邁爾會有這種疑慮，就可說他是個有遠見的能干男人。
對利格魯德來說不好理解，但他明白摩邁爾的意思。
事實上，應該會有不少人對獎勵心懷感恩，都拿去儲蓄吧。
擁有智慧者就會自己去想該怎麼用。然而大多數的魔物都很滿意現狀，一時之間也想不到自己要什麼吧。
最重要的是那是利姆路給的，光這點就擁有比通貨更高的價值，會被那些魔物當成寶貝。
在分發獎勵之前，先改革魔物的想法也許更重要——利格魯德這麼想。
「嗯——這確實是困難的問題……」
利格魯德念念有詞。
去想要怎麼對應工作貢獻來分配額度並不容易，但在那之前要先教育大家貨幣的利用方法。
利格魯德自認屬于比較聰明的那類，但摩邁爾商量的事情只讓他感到頭疼。
雖想去找利姆路商量，但那樣就本末倒置了。
這下困擾了，利格魯德和摩邁爾面面相覷陷入沉默。
就在這個時候——
「咯呵呵呵呵，你們在聊有趣的事情呢。」
有個人神不知鬼不覺現身，是臉上帶著爽朗笑容的迪亞布羅，他介入兩人的談話。
＊
看到那個笑容，利格魯德覺得有古怪。
紅丸他們為人正派，表里如一，但是迪亞布羅不一樣。他往往會先預料到未來，然後做些謀畫，而且容易把自己的利益擺在優先。
這樣的迪亞布羅會顯露興趣，擺明是有什麼企圖。
（看他那表情，肯定是在想什麼壞主意！迪亞布羅先生太聰明了。這次可不能被騙，必須好好堅守才行！）
下定決心後，利格魯德轉向迪亞布羅。
「原來是迪亞布羅先生，你不是去享受休假了嗎？」
「是啊，跑去挖角要來當我手下的人。」
「原來如此，那成果如何？」
不疑有他的摩邁爾問完，迪亞布羅笑著露出從容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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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當然二話不說答應啦。」
這下我就可以專心當利姆路大人的秘書——看那表情就知道他是這個意思。
不曉得對方是不是真的爽快答應，但看樣子迪亞布羅確實有部下了。
「那真是太好了。對了，迪亞布羅先生，你好像聽到我們交談的內容，有什麼看法嗎？」
此時利格魯德小心翼翼地說了這句。
他臉上充滿決心，寫著「我絕對不會被騙」。
在利格魯德看來，迪亞布羅是很難對付的對手，一不小心就會被玩弄于股掌之間。
迪亞布羅對利格魯德有確實表達敬意，但說穿了都是因為上頭還有利姆路這個主子在。假如利姆路不在了，迪亞布羅就會對這個國家失去興趣吧。
不過若是事情變成那樣，這個國家早就瓦解了吧……
「咯呵呵呵呵。關于那些獎勵，其實不一定要用現金支付不是嗎？」
「嗯？」
「嗯。我也這麼認為。可是要用商品之類的物品當獎勵，還得花些時間去掌握每個人的喜好。分發他們不需要的物品就沒意義了，但去詢問每個人的意願，那樣在實行上實在有難度……」
若是換成分發物品，就不用擔心大家把錢存著不用，但這樣要花費的成本實在太高。
說來鎮上居民都受到最低限度的生活保障了，因此摩邁爾認為這個方法不可行。
然而迪亞布羅依然笑臉迎人。
「不不不，並非如此。你想想，不是已經有了嗎？目前食堂有引進積分制度對吧？何不進一步利用那個積分制度？」
目不轉睛地看著利格魯德和摩邁爾，他這麼說。
「你說積分，是指可以預約特餐的『功勞點數』？」
「印象中好像是可以因應貢獻度來累積分數。哎呀，原來如此！的確，那個只要讓工頭蓋章就好，不會跟錢扯上關系。不用擔心大家的錢不拿出來用，也不用去調查個人嗜好。嗯，也許是不錯的點子！」
利格魯德的腦筋都還來不及轉過來，摩邁爾就馬上接受這個提議。
他看起來很興奮，開始接二連三說出自己的點子。
聽完那些，迪亞布羅臉上露出開心的微笑。
（哎呀，是我對迪亞布羅先生過度警戒了嗎？還以為這個人對利姆路大人以外的事情都不感興趣，但其實還是會稍微提供一些協助。我也真是的，有點以偏概全了。）
利格魯德心里浮現這個想法，稍微自我反省。
這個男人實在很好騙。
沒去管這樣的利格魯德，摩邁爾跟迪亞布羅相談甚歡。
「問題在于該如何活用那些點數。」
「沒錯。能夠交換的東西不能僅限于特餐吧？」
「正是如此。畢竟在魔物之中，有些人對食物沒什麼興趣。雖然很多人受利姆路大人影響，開始喜歡吃甜點，但我們也要考慮到那些不需要吃飯的魔物。」
「這是盲點。迪亞布羅先生說得沒錯，某些人對飲食沒興趣。若是能夠另外利用點數，也能夠補償那些人。這真的是很棒的提案！」
「不不不，沒什麼大不了的。比起那些，更重要的是可以拿點數換哪些東西吧？」
「說得對。那麼，該怎麼辦呢……」
聽著摩邁爾和迪亞布羅這兩人的對話，利格魯德這下也聽明白了。同時為迪亞布羅聰明的看法為之感歎。
（真不愧是迪亞布羅先生。不愧是利姆路大人的秘書，頭腦真好。哎呀，我居然還懷疑他有什麼企圖，看樣子修練還不夠。必須進一步培養看人的功力才行——）如此這般，利格魯德是真的很感佩。
然後他也想了想自己有什麼看法。
「嗯——如果是黑兵衛先生的武器和朱菜大人新制作的衣服等等，大家或許會很開心。」
「喔喔，確實如此。一般商品都要排隊等待，但或許能夠靠點數優先交換。」
「原來如此。如此一來，搞不好哥布達拿到的釣竿也會開始大受歡迎。畢竟那可是利姆路大人所制作的。就請多爾德先生跟他的徒弟們打造一樣的東西吧。」
「哦，聽起來不錯。我最近也發現釣魚的樂趣了。務必要給我一套。」
「哈哈哈，那到時候就給你一個試用品吧？」
「不不不，那還能夠當商品販賣吧。請務必讓我負責這件事。」
「那還真是求之不得。這下我國可能又會多一個特產。」
哈哈哈，哇哈哈——就這樣，利格魯德跟摩邁爾開心地交換意見。
看樣子讓他們煩惱的問題解決了，這兩個人心情非常高昂。
看著這兩人，迪亞布羅也跟著面帶笑容。
緊接著他呢喃出聲：
「可以換取服侍利姆路大人一天的權利——兩位覺得如何？」
仿佛滴下一滴毒藥，他用很自然的態度陳述意見。
「什麼？」
「咦？」
利格魯德一時間說不出話來，摩邁爾則是錯愕地針對迪亞布羅那句話反問。
迪亞布羅裝作若無其事，開始用一副沒什麼大不了的樣子解釋起來。
「不，其實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就如同利姆路大人想對我們表達謝意，我們也想對利姆路大人報恩。不是這樣嗎？」
「話、話是那麼說沒錯……」
「我受利姆路大人重用確實也很感激……」
「我想也是！所以，若是讓大家能夠公平得到表達這份心情的機會，不知各位覺得如何。這是我的個人愚見！」
迪亞布羅自信滿滿地說了這番話。
摩邁爾心想原來如此，但利格魯德卻一副不能接受的樣子。
「不，還是不妥。那不是要先經過利姆路大人許可嗎？」
「當然！這還用得著說，那是當然的吧。除此之外，因為會占用利姆路大人的時間，因此每個月一天只給一個人那份榮耀便可。如此一來這份獎勵的稀有性就會提高，競爭也會變得更激烈。若是設定成需要很高的積分，也有助于煽動大家的企圖心。」
這時利格魯德嘴里「嗯」了一聲。
他認為迪亞布羅的意見有些可取之處。
不過，某些地方還是有疑慮。
「可、可是……若要利姆路大人來接待我們，我覺得那種想法大不敬，但反過來說，就算要我們接待好了，那樣好像也不像獎勵吧？」
如此這般，利格魯德直截了當發表疑問。
緊接著迪亞布羅像拿他沒轍地歎了一口氣。
「利格魯德先生，請你仔細想想。接待利姆路大人，表示一整天都可以跟他兩人獨處喔。」
「唔，嗯？」
「換句話說，可以一起去聽歌劇，可以端果汁給正在看書的利姆路大人，可以一起吃飯，一整天都待在一起！」
「什麼！」
「我們可以服侍利姆路大人，利姆路大人可以感受到我們的謝意。如何？不覺得這個點子很棒嗎？」
惡魔〈迪亞布羅〉發出甜蜜的耳語。
這才讓利格魯德恍然大悟。
他不小心陷入幻想。
利格魯德就是這點太天真，那也是他失敗的原因。
順便來看看摩邁爾。
（我還滿常跟利姆路大人兩人一起去喝酒吃飯呢……但是對外說這些可能會遭人嫉妒。嗯。還是別說好了！）
聰明的判斷。
能干的男人就是不一樣。
他沒有當著迪亞布羅的面亂講話，摩邁爾就把這次提議當作草案，向利姆路提出。
＊
利姆路正在房間里整理文件，摩邁爾把獎勵制度相關的文書交給他。
迪亞布羅就站在利姆路旁邊，幫忙整理文件。自從他跟利姆路稟告回歸後，已有幾天過去，因此他目前就像平常那樣回來當第二秘書，處理相應的業務。
「哦，都弄好啦，摩邁爾老弟！」
「是的。經過一番考慮後，就如同上面記載的那樣，我想就別用金錢，而是沿用目前就有的積分制度，那樣的獎勵型態大家應該會比較喜歡。以上是我的拙見。」
當摩邁爾報告完，利姆路開心地點點頭。
看他露出那種豁然開朗的表情，可以窺見之前都讓大家無償賣命令他過意不去。
利姆路大致把文件看過一遍，但是看到最頂端的項目就跟著皺眉。
「嗯？這是什麼？服侍我的權利……？」
果然還是會疑惑嗎？摩邁爾心想。
「關于這個『服侍利姆路大人的權利』一項，那就跟利姆路大人對本國國民抱持的心情如出一轍，在這個國家工作的人們應該也會想對利姆路大人表示感激吧，有人提出這樣的意見。」
摩邁爾說出事先准備好的答案。
就算這個獎勵沒通過，對摩邁爾來說也不成問題。因此他一點都不慌張，態度堂堂正正。
一旁的迪亞布羅露出賊笑。
「印象中好像是利格魯德先生希望如此。」
「哦，原來是利格魯德說的啊。那家伙真的很認真，其實用不著在這方面為我多費心思嘛。」
迪亞布羅說的那句話讓利姆路苦笑。
看這個反應就知道利姆路很信賴利格魯德。
假如說這是迪亞布羅的提議，利姆路就會更加小心，很認真地檢討吧。然而或許是因為聽到這點子來自利格魯德，利姆路就沒有多想，而是發自內心感動。
其實那正是迪亞布羅的目的。
（咯呵呵呵呵，跟我計劃的一樣！這個權力行使初期才是重點。反正應該很快就會被廢掉，就趁大家還在觀望，我要來一決勝負。）
懷著這種企圖，迪亞布羅暗自竊喜。
就是因為會做這種事情，利格魯德等人才會對他保持警戒，但既然他本人都沒放在心上了，今後八成還會發生一樣的事。
「嗯——不過把好不容易累積起來的點數用在我身上有點……」
看樣子利姆路還是覺得不妥。
看利姆路這樣，摩邁爾做出回應。
「……也是，說得對，但我找了一些人商量這個提議，他們都說很棒。畢竟交換點數設定很高，還願意選擇就表示那個人對利姆路大人的感激有多麼深厚吧。畢竟是自己選擇的，表示本人也願意。因此我認為可以先看看大家的反應。」
「嗯——這樣啊。聽你這麼一說好像是那樣。好吧，反正一下子也沒辦法累積那麼多點數，暫時先觀望情況好了。」
「說得是。」
利姆路放棄去思考，決定采用這個提案。
就這樣，這個提案獲得利姆路認可。
——迪亞布羅做了一個小小的勝利手勢，但沒有人發現。
＊
兩個月後——
「哎呀——利格魯德。你特地提出的交換對我的『服侍權』，可不可以取消啊？」
利姆路把利格魯德叫過來，對他這麼說。
「啊，咦？您這話的意思是？」
不知為何提案人不是迪亞布羅，而變成他了，這點讓利格魯德感到疑惑，但他隱藏這份慌亂，反問利姆路。
「其實是這樣的，第一個拿到權利的人是迪亞布羅，但這次也是迪亞布羅呢。看來那家伙好像暗中在收購點數。這樣下去可能每次都是那家伙獲得。」
利姆路給出這樣的答案。
（我被騙了？果然不能相信那個惡魔！）
就像被雷打到一樣，利格魯德這才發現自己中了迪亞布羅的圈套。
迪亞布羅也早就看出這個特權會消失吧。反而因為這樣，夢幻特權變得有更高的附加價值。
再也沒辦法得到「服侍利姆路大人的特權」——結果到頭來能夠體驗的就只有迪亞布羅一個人。
這一切都在迪亞布羅的計劃之中。
（唔，我還太嫩了。都已經看出迪亞布羅先生那麼狡猾，還被他徹底騙去……）
利格魯德為此懊惱，但都為時已晚。
結果就跟利格魯德想的一樣，「服侍利姆路大人的特權」變成夢幻特權。
這引發許多魔物的嫉妒。
還讓利格魯德很不甘心。
然而這些都沒意義。積分點數制度依然確實保留，魔物王國的點數發放變成一種獎勵制度，被進一步細分、確立。
——這就發生在原本國內制度還很曖昧的魔國聯邦黎明期，是關于某個獎勵制度的秘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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