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章 怒闖虹口道場(下)

上海的夜晚仍然是車水馬龍,人來人往。燈紅酒綠的街道,穿得花枝招展的女郎對來往的行人送出迷人的微笑,試圖將他們吸引進自己的暖窩溫床。乞丐躺在街道的角落,羨慕的看著這一切。偶爾晃蕩著幾個酒鬼,搖曳的步子讓人擔心會頭朝下的摔死。

陳真肩扛著“東亞病夫”的牌匾,無視這一切,腳步堅定有力的向日租界行去。而王至道則緊緊的跟在他的身後。

進入了日租界,陳真向四周搜尋了一下,很快即發現了虹口道場的方向,一個很突出的日本武道場建築。

來到門口,里面的喝聲震天,顯然是虹口道場的弟子正在里面練拳。

陳真一腳踢去,本身並不結實的日本門立即粉碎。

虹口道場上百名弟子,個個穿著白色的道服,排得整整齊齊,正在揮汗如雨演練著型。門粉碎的聲音令他們的動作齊齊的停住,愕然的回過了頭,正好看到陳真扛著牌匾,神色冷峻的走了進來。

一名虹口道場弟子見狀,忙上前質問道:“你是什麼人?”

“精武門,陳真!”陳真冷峻的回答道。

虹口道場弟子怒斥道:“虹口道場只有高貴的大和民族人才能進入,中國豬不許踏入這兒一步,你怎敢踢碎門闖進來,立即出去!”

陳真冷冷的道:“這是中國人的地盤,中國人有權進入,你們這些日本人還是滾回自己的國家吧!”

虹口道場弟子聞言大怒,罵道:“八格!”

一掌向陳真扇了過去。但是他的掌剛揮出,陳真的一掌就先扇在他的臉上。

這個虹口道場的弟子在陳真這一掌之下,輕若無物,頭朝下的重重的載了下去,臉門和地板來了個親密的接觸,當場即昏死了過去。

陳真取下扛在肩上的牌匾,指著上面“東亞病夫”四個大字對虹口道場的弟子們道:“這個牌匾,我還給你們!”

虹口道場的弟子們個個變色,其中一個看起來像是教頭的家伙吼道:“八格,給我上,殺了他!”

幾聲暴喝,虹口道場的弟子們向陳真沖了上來。

牌匾飛了起來,重重的撞上沖在前面的兩個虹口道場弟子,然後陳真飛起一腳,踹在牌匾上。

牌匾粉碎,兩個頂著牌匾的虹口道場弟子被這種巨大的踹擊力踹得倒飛了起來,撞倒了後面的好幾個人。

陳真這個時候已經沖進了虹口道場弟子們之中,破空的拳頭揮出,立即有兩個虹口道場弟子滿臉開花的倒跌而出。

雙腳快若閃電,連環不斷的側踢踢向四面八方,在骨折聲和慘叫聲組織成的交響樂中,不斷有虹口道場的弟子倒飛而出,倒下去後都沒有人能站起來。

一擊必殺。

站在門口觀戰的王至道驚呆了,這是真正的一擊必殺,在陳真殺傷力驚人的拳腳下,虹口道場的弟子們基本上只挨一下就喪失了戰斗力。而且陳真的拳腳的准確度,應變力驚人之極,幾乎招招不落空,而虹口道場的弟子們卻無人能打中陳真一拳。

完美的以寡敵眾之戰。王至道突然覺得,這個陳真的實力之強,完全能與後世的自己一較高下。可惜自己重生後的實力差得太遠,否則的話,必要和他好好的打上一場過過癮。

不到兩分鍾,上百名虹口道場的弟子有一大半倒到了地上,只能呻吟,無法站起來。剩下的幾個還站著的虹口道場弟子包括那個教頭在內,都是一臉驚恐,盯著陳真像是看著一個魔鬼一樣不斷的向後退。

陳真目光冷冰,腳步緩慢而沉重的向這幾個虹口道場逼進,每一步像是千斤重錘捶在這些虹口道場弟子的心口一樣,令他們個個冷汗淋漓。

大概是承受不了這種令人窒息的壓力,其中一個虹口道場弟子狂吼了一聲,不顧一切的向陳真撲了上來。

可惜的是,實力相差太懸殊,再怎麼發狂也是徒勞的。陳真只是飛出一腳,就將這個家伙踢飛了。

人影一閃,陳真如閃一般沖到了那個教頭的面前,左手一把掐住了他的脖子,硬生生的將這個體重至少有七十公斤的教頭單手就提了起來。

陳真雙眼怒瞪,厲聲問道:“嘉五郎在那兒?”

這個教頭那見過這麼勇猛的中國人,被駭得差點就要尿褲子。因為脖子被掐住,他說起話來斷斷續續的:

“嘉會長……出……出去了……沒有……回來!”

“那個叫秋野的醫生呢?”陳真再次厲聲問道。

“我不知道……”這個教頭的表情像是快要哭起來了,斷斷續續的道:“我……我不認識……秋野醫生……”

陳真厲喝一聲,屈肘一拳重重擊在教頭的肚子上。

這個教頭身體弓成了蝦米,雙眼翻白,干脆的昏死了過去。

陳真丟掉教頭,指著剩下的幾個嚇得雙腿都在打顫的虹口道場弟子厲聲喝道:“你們記住,我們中國人不是東亞病夫!”

那些虹口道場弟子們心志早就被奪了,那敢回陳真的話,只是猛點著頭。這個時候大概陳真說他們不是爹娘生的,相信他們也不會出聲反對。

鼓掌聲響起,王至道忍不住歡呼了起來:

“打得好,五師兄好棒!”

陳真聞聲回過頭來,見是王至道,不由怔了怔,問道:“王師弟,你怎麼會在這兒?”

“我是跟著你來的,要不是這樣,我就不會欣賞到五師兄的英勇神武!”

陳真聞言苦笑了一下,歎道:“算了,我們回去吧!”

王至道卻笑道:“五師兄,只怕我們是走不了!”

王至道的話剛落,好幾道門被撞開,無數個手持著長槍的日本兵沖了進來,槍口齊齊對准了陳真和王至道。

四個身穿華麗武士服的日本人走了進來,看到道場躺得滿地呻吟的道場弟子們,不由個個臉露驚容。

這四個人除了領頭的一位王至道不認識外,另三個都見過,兩個是今下午來精武門挑釁的日本武士,而另一個卻是陳真要找的日本柔道會的會長嘉五郎。

見到嘉五郎,王至道忍不住對旁邊的陳真道:“五師兄,那個家伙就是卑鄙害死師父的嘉五郎!”

陳真聞言,雙眼露出駭人的殺機,瞪著嘉五郎。

嘉五郎對陳真凌厲之極的眼神感到有點心驚,卻辯解道:“支那小子,你胡說什麼!我和你師父霍元甲比武是堂堂正正的打敗他的,何來卑鄙之說?”

“嘉五郎!”王至道指著嘉五郎喝道:“你敢以你們日本武士道的精神來發誓,你和我師父的比武,真的是堂堂正正嗎?”

嘉五郎聞言臉僵了僵,張了張嘴,卻沒有說出一句話。

這個時候,那兩個在精武門見過王至道的日本武士中有一人望著王至道在為首的日本人耳邊低聲的說了一句。

只見這個日本人的臉上再次露出驚容,瞧著王至道:“是你折斷了井上寬的一腿一臂?你在那兒學的我們日本古柔術的關節技?”

王至道冷冷的道:“不要把中國的功夫據為己有。你們日本人的武道,不論是柔術,唐手,還是劍道,無一不是學自中國的武術而改編的。日本武道有的東西,中國武術早已經有之。我所使用的,是中國的武術——分筋錯骨技,並非你們日本東西!”

這個日本人聞言微微笑道:“柔術和唐手來源于中國拳法,這我不否認,不過,經過我們日本幾百年來的發展改進,它們已經青出于藍,完全的超越了中國拳法。所以說,它們已經是屬于我們大日本的武道。像你們這些低劣的支那人是沒有資格擁有這種至上的武道的。”

“狗屁!”王至道不客氣的罵了一句,不理那些日本人變得如豬肝一樣的臉色,指著地上的那些被陳真打倒的虹口道場弟子們,道:“看看你們這些所謂的練習至上武道的日本人,上百個人加起來也打不過我五師兄一個,全都是垃圾。當著這些垃圾的面前,也真虧你還能大言不愧的吹噓青出于藍,超超了中國拳法。難道你們日本人都不知道‘羞恥’這兩個字是怎麼寫的嗎?”

“說得好!”陳真立即出言稱贊,完全視上百柄指著他和王至道的槍如無物。

嘉五郎等日本人的臉色由青轉黑,再由黑轉綠,幾乎要暴走。但是那個為首的日本人卻毫不在意,臉上一點生氣的表情也沒有,他微微的笑道:“這些弟子也的確不爭氣了一點,不過這並不代表我們日本的武道不行。你叫陳真是嗎?虹口道場是日本租界的地方,相當于日本的領土,你們未經許可就闖進來,我們完全有權槍斃你們,但是我願意給你們一個機會。這樣吧,陳真,讓我來和你較量一次,如果你能戰勝我,我就放你們離開虹口道場,如何?”

沒等陳真答應,王至道搶先道:“你是想向我們證明日本的武道青出于藍,超越了中國拳法嗎?萬一你輸給我五師兄,那豈不是大失面子。為了保存面子,你又豈能放我們活著離開?你還不如直接殺了我們滅口算了!”

這個日本人聞言冷哼道:“我宮城長順一向言出必行,一諾千金,說過的話絕對不會食言!”

“什麼,你說你叫什麼?宮城長順?你難道是剛柔流空手道的創始人?”王至道聞言卻吃了一驚。

只聽宮城長順身後的日本武士喝道:“這是我們虹口道場的館主,你小子在說什麼鬼話?再胡言亂語就讓你嘗嘗子彈!”

卻見宮城長順揮了揮手,阻止他繼續說下去,只見宮城長順一臉驚奇的盯著王至道,問道:“你剛才說什麼,剛柔流?不錯,我的確有將我的武道改為剛柔流的念頭,但是我還沒有公開,你是從何知道的?”

王至道淡淡的道:“我有未卜先知之能,猜測的!”

宮城長順奇怪的再瞧了王至道一眼,自言自語的道:“空手道,嗯,這個名字不錯,我們大日本的武道叫‘唐手’的確有點不妥,改為‘空手道’這個名字很不錯……”

王至道聞言一臉怪異的望著宮城長順,暗想:不會吧,日本人將“唐手”改名為“空手道”,難道是自己無意間泄露的天機?這也太詭異了!

宮城長順抬起頭來,不再理會王至道,對陳真道:“你的意下如何,是否同意和我較量一下?”

陳真道:“好,既然你一定要和我較量,那我們就來一較高下吧!”

宮城長順擺擺手,命令道:“七田,讓你的人收起槍,退下去!”

一個日本兵的軍官揮了揮手,那些日本兵立即收起了槍,整整齊齊的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