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一十七章 城

孟遺想成為壓垮朱代東的最後一根稻草,但是很快他就知道自己錯了,不但錯了,而且錯得離譜。朱代東還真像他所說,根本就是一個酒桶。孟遺現在暗暗叫苦,他跟朱代東有一杯沒一杯的喝著,別人是不能參與進來的。除非自己服軟,可是朱代東比自己多喝將近一斤酒,如果現在服了軟,以後還怎麼在二處立足?

原本孟遺是想給朱代東一個下馬威,可是現在他卻發現,自己讓朱代東擠兌得下不台來,他在二處的酒量不算很好,可是至少也沒有跟誰喝得酩酊大醉吧?

“孟副處長,我看今天就喝到這里吧,以後再單獨跟你喝個夠。”朱代東何嘗不知道孟遺會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在他參加工作的這八年時間里,除了在武當山的時候,跟無名老道測量酒量,一次喝了二十四斤白酒外醉過一次外,其他的任何場合,都只是他灌倒別人的份,孟遺想要讓他喝醉出丑,根本就不可能。

“聽朱處長的指示。”孟遺沒有再嘴硬,借坡就下了驢。

看到旁邊詫異的目光,孟遺呵呵一笑,“朱處長酒量驚人,不愧是久經考驗的領導干部,以後大家都得向朱處長學習。”

“孟副處長這話就說得有失偏頗,別人領導我不知道,但是跟我喝酒,不求喝醉只求盡興,能喝就多喝幾杯,不能喝的話,就別硬撐。”朱代東站起身來,看了孟遺一眼,淡淡的說。

朱代東的說話贏得了滿堂掌聲,在機關,不能喝酒意味著就不能應酬,不能應酬意味著不能跟領導多做交流,不能跟領導多溝通,想進步的門就會很窄。但是朱代東既然這樣說先不管是真話還是假話,至少這樣的話,讓很多不善于喝酒,也缺乏跟領導交流的人很喜歡聽這樣的話。

這話也許就是孟遺聽了覺得有些不舒服,但不舒服歸不舒服,朱代東正經是他的領導,就算是說了什麼讓他難聽的話,除了老實聽著之外,還能怎麼辦呢?

回到家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九點多對于朱代東這麼晚回來,嚴蕊靈倒已經習慣了。但是謝若飛卻很心疼,朱代東一進門,她就聞到了他的滿身酒氣,嗔怪的說:“你到底是天天工作還是天天喝酒?不要以為你現在年輕,就可以亂來。等到你老了的時候,就會知道,身體好才是最重要的。”

“媽媽,我自有分寸。”朱代東笑著說,別人喝酒是又傷胃又傷肝,他卻像喝補藥似的不但能強身,還能健體。有些別人需要喝金裝無名才能有的效果,但是他卻只需要喝喝酒,睡睡覺就能辦到。

“他現在剛剛調到省里,當然要多應酬。要不然怎麼跟領導和下屬搞好關系呢?”朱思可倒是支持兒子。

得知兒子要調到省里來工作,村里很多人都來找他想讓朱〖書〗記繼續留在芙蓉縣,兒子在芙蓉縣才工作了一年,可是對芙蓉縣造成的變化是巨大的。去年七月一日、十月一日和今年元旦,無名公司的三次分紅,可以說一舉解決了芙蓉縣人們的生活問題。就連朱思可現在也是一個小小的富翁了。

當初為了支持朱代東的工作,他把家里所有的人全部拿來入了股,一共一萬五千元。現在三次分紅的回報加起來已經超過了五萬。因為無名公司,芙蓉縣不知道出了多少萬元戶。別的地方還在為一個萬元戶沾沾自喜的時候在芙蓉縣已經司空見慣。

鄉親們要把兒子留下來,這是他們對兒子的信任,朱思可每每聽到這樣的話,從內心升起一種濃烈的自豪感。可是對于兒子的工作,他是不能干涉的。甚至就連建議也不可能,兒子早就不是當初那個圍著自己轉,什麼都不懂的小孩了。

現在他所做的事情,自己是一點也不懂。自己唯一能做的,就是把家里的事做好,讓他能一心撲在工作上。

“你啊,就知道護著他。”謝若飛嗔怪的看了朱思可一眼,說。

“第一天上任,是什麼感覺,朱處長?”嚴蕊靈抱著兒子送到朱代東手上,笑吟吟的問。

“這個問題要看你的以記者的身份,還是以老婆的身份問了。”朱代東接過兒子,笑眯眯的說,如果是面對記者,當然是套話回應,如果是老婆相問,就是〖真〗實想法了。

“我只擔心你的那兩名下屬,他們可不了解你的作風,如果惹出什麼事讓你不高興,可就不好了。”嚴蕊靈jiāo笑著說,以朱代東的能力,來組織部當今處長,綽綽有余。基層工作的複雜遠遠超過人們的想像,也許機關里多了些勾心斗角、爾虞我詐,但朱代東原來能當好縣委〖書〗記,也就一定能處理好機關里的這些事。

“就算有麻煩,也不過是些小麻煩。”朱代東不以為意的說,他雖然沒有在大機會工作過的經曆,可是不管是什麼明爭暗斗、勾心斗角,對他來說,都像是浮云。

“哦,今天處里是怎麼給你接風的?”嚴蕊靈見朱代東信心滿滿,笑嘻嘻的問。

“難道除了吃頓飯之外,還有其他的方式嗎?”朱代東反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