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六百五十章 強勢

第二天早上,兆邦文剛上班就接到了席文軒的電話,讓他過去一趟。市委書記要見自己,兆邦文哪怕有再重要的事情,也只能放下。

“文軒,朱書記找我什麼事?”兆邦文趕到市委大樓時,先走到了席文軒的辦公室。剛才在電話里,席文軒只是讓他過來一趟,卻沒有說明緣由,這讓他心里沒底。

“兆書記,您好。”席文軒見到兆邦文走進來,連忙站了起來。雖說他原來擔任市委值班室主任的時候,口無遮攔,但今時不同往日,有些規則他必須要遵守。

“好像是宋樹紅的案子。”席文軒佯裝遲疑了一下,才說道。

“好,朱書記現在有時間嗎?”兆邦文何其聰明,席文軒一提,他自然明白。朱代東沒有通知自己就去醫院看望了宋樹紅,顯然是對自己處理宋樹紅一案有所不滿。今天朱代東找自己談話,顯然,宋樹紅一案已經有了結論。

“您稍等。”席文軒給兆邦文倒了杯茶之後,才走進朱代東的主辦公室。自從擔任朱代東的秘書之後,他辦公室里的好茶葉從來就沒有斷過。朱代東對茶並沒有特別的偏好,但是他這里還是有各種各樣的好茶,對于市里領導的喜好,席文軒是再明白不過了。

席文軒進去了一會就退了出來,然後替兆邦文端著茶杯,陪他進了主辦公室。把茶杯放下之後,席文軒就搬了一把椅子到側面,等朱代東在會客區坐下來之後,他才拿出筆和本子坐下。朱代東跟兆邦文這次是正式談話,他作為秘書,自然要做好記錄工作。

“兆邦文同志,對宋樹紅一案,公安局打算如何處理?”朱代東沉聲問道,兆邦文在宋樹紅一案的處理方法與速度,都讓他很不滿。

“局里已經在准備重新調查,對宋樹紅和他家人的安撫工作也在進行之中,我相信,不用多長時間,真凶一定會落入法網。”兆邦文堅定的說道,他向費旭裕也是如此保證的。對于他的承諾,費旭裕還是比較滿意的,他相信,在朱代東這里,也應該能順利過關。

但是兆邦文也想不到,只要他一開口,到底是發自內心還是敷衍了事,朱代東馬上就能知道。而此時,朱代東是一陣耳鳴,結果自然不言而喻。

“重新調查?由誰負責?”朱代東淡淡的問。

“由焦鐵軍同志牽頭,宋樹紅的案子原來就是他在調查,對案情比較熟悉,他應該是不二人選。”兆邦文說道,宋樹紅的案子,除了焦鐵軍之外,換成其他任何人他都不放心。而且這件案子,焦鐵軍本身也有過錯,他需要一個改過自新、立功贖罪的機會。

“瞎胡鬧!如果焦鐵軍能辦好這件案子,就不會把宋樹紅抓錯了!”朱代東怒斥道,他到焦遂之後還從來沒有在下屬面前發過火,可是現在,他實在忍無可忍,要不然兆邦文總以為他什麼情況都不知道。

“朱書記,雖然焦鐵軍上次抓錯了人,但責任也不全在他嘛。”兆邦文解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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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當然不全在他,你作為公安局長也是責無旁貸!”朱代東冷冷的說道。

“是的,這件事我也有著不可推卸的責任。我要向市委檢討,請求處分。”兆邦文面對怒目而視的朱代東,有些心虛的說道。雖然他知道朱代東對自己有所不滿,可沒想到會讓他如此大為光火。

“檢討是肯定要是,至于處分,還要等組織上研究之後才能決定。兆邦文同志,對于宋樹紅一案,我的意思是讓公安局的陽署光同志來負責調查,並且要成立專案組,只有在最短的時間內抓到真凶,才能給宋樹紅一個交待,才能給市委一個交待,才能給全市人民一個交待!”朱代東說道。

“陽署光?朱書記,你可能對陽署光同志還不太了解,這位同志一直主管後勤工作,對刑偵工作恐怕不如焦鐵軍熟悉。”兆邦文說道。

“怎麼,你還認為焦鐵軍適合重新來調查宋樹紅的案子?”朱代東冷冷的說道,他不知道兆邦文為何總是為這個焦鐵軍狡辯,但這給他提了一個醒,等這件事結束之後,應該關注一下這個焦鐵軍。

“我同意讓陽署光同志擔任專案組的組長。”兆邦文心里猶豫了一下,終于下定決心。因為他看到了朱代東眼中堅毅的目光,顯然,陽署光的事情朱代東早就定了下來,讓自己過來,就是為了說這件事。

“為了讓陽署光同志能一心辦案,我希望公安局能暫時調整焦鐵軍的分工。”朱代東淡淡的說道。

“好的。”兆邦文面對朱代東咄咄逼人的目光,只能一退再退。

“那行,你等會通知陽署光來我這里,我要聽取他的彙報。”朱代東說道,其實昨天晚上他已經聽取了陽署光的彙報,之所以會當面跟兆邦文說出來,只是向他表明自己的態度。

從朱代東辦公室離開之後,兆邦文馬上就去了費旭裕那里。在費旭裕的辦公室,兆邦文就要隨意得多。他沒等費旭裕過來,徑直就在沙發上坐了下來。拿起茶幾上的香煙,就給自己點了一支,也沒等費旭裕開口,就把跟朱代東的談話原原本本的說了出來。

“費市長,朱書記剛來就插手公安局的工作,這讓我以後如何開展工作嘛。”兆邦文大倒苦水,他知道以自己的一己之力是無法與朱代東抗衡的,只有讓費旭裕出面,才能掰回現在的劣勢。

“你讓焦鐵軍繼續調查,本來就有所不妥嘛。”費旭裕淡淡一笑,說道。他願意看到兆邦文受朱代東擠壓,他承受的壓力最大,才越可能依賴自己。況且現在他也不想跟朱代東在這樣的事情發生正面沖突,畢竟朱代東是剛調過來的,而自己作為在焦遂長期工作的干部,如果在朱代東剛來就與他發生激烈沖突,這會讓省里覺得自己不能容人。原來曾松如的調離,就已經讓省里的領導頗有微詞,如果朱代東再去告一狀,恐怕自己也不會有好果子吃。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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