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十四章 做媒
民國23年元月六日，在委員長的親自指揮下，閩北重鎮延平為中央軍攻克。
10日，中央軍海軍攻克廈門，黃強于9日夜離開廈門，許友超也逃離廈返回菲律賓。
12日，19路軍撤出福州，“福建事變”失敗。
16日，中央軍和海軍陸戰隊攻占福州。
震驚全國的“福建事變”，在中央軍的強勁攻勢下宣告失敗。
李濟深、陳銘樞、蔣光鼐、蔡廷鍇逃往香港，第十九路軍的番號被取消，軍隊被委員長改編。
同年元月8日，張學良由海外回國，到達上海。
3月，張學良于武昌就任“豫鄂皖三省剿匪副總司令部”副總司令職，代行總司令職責。
6月，因在累次作戰中戰功彪炳，屢立奇功，特授予國民革命軍陸軍第11師師長鄭永以陸軍中將銜。
是年鄭永尚未滿二十四歲，成為國民革命軍中最年輕的中將。
各大報紙都在顯著位置刊登了這一消息。
鄭永，一顆軍界冉冉升起的新星，在這短短的幾年之中成為了國人最為矚目的焦點所在……
“恒淵那，這是在自己家里，不要那麼拘束。”委員長微笑著招呼鄭永坐了下來。
“也沒有什麼別的事，才晉升了中將，所以特意請你吃頓飯。”
“不敢，多謝委座栽培！”鄭永“叭”的又站了起來。
委員長笑了起來：“坐下，坐下，說了這是在自己家里。”
“達令。”夫人款款走了出來，微笑著說道。
“這你也不能怪恒淵，都是你的那一套，都快把人給弄傻了。”
鄭永已經完全摸不著頭腦了，委員長夫妻這是做什麼，就單單為了慶祝自己升了中將？
說到這個中將也實在奇怪，當初長城抗戰11師大捷歸來，不但沒有晉升，反而還受到了委員長的嚴厲斥責。
可莫名其妙的，忽然就把自己提升了中將。
“可以吸煙，可以吸煙。”委員長的態度愈發的和藹起來：“我聽說你的煙癮很大，隨意一些，想吸就吸，不過年輕人少吸些煙對身體有好處。”
鄭永就算有再大的膽子，也不敢在委員長面前吸煙。
“這個，這次讓你自己單獨來，而沒有帶夫人，是有一些原因的。”委員長的臉上，再次出現了前往閩北時那種為難的神色，躊躇了半天終究還是沒有說出來。
“夫人，還是你來說吧，這種事情我是說不出口的……”
“是這樣的。”夫人的態度也頗是遲疑。
“孔部長的大女兒令儀現在在南京讀書，也到了談婚論嫁的年齡了，這個，實事求是的說吧，孔部長非常的看好你，所以……”
鄭永終于明白了，這一切都是因為孔祥熙使然。
說得更准確一點，孔祥熙也許並不是看中了自己的這個人，而是看中了自己未來的潛力，這就好比是一筆投資。
孔祥熙是一個精明的商人，他的投資必然能夠收獲十倍百倍的回報……
現在輪到自己做出抉擇了。
選擇成為孔祥熙的女婿，委員長最寵愛的孔令儀的丈夫，那麼自己的前程從此後將平步青云，不要說中將，三十歲前成為上將、一級上將都絕不是夢想。
自己從此後就是華夏最高權利者的親戚，也等于徹底打入了華夏最有權利的核心圈子。
甚至未來的各大戰役都有可能由自己來做出決斷，再也不用受長城抗戰時的氣。
“夫人，委座。”鄭永收回了神思，說道：“鄭永是有家室的人，所以……”
“恒淵，這就是我們做為難的地方。”夫人注視著他說道：“春妮我也見過，雖然她沒沒有受過良好的教育，但是個很賢惠的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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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夫人。”鄭永接口說道：“再說了民法規定不能納妾，即將孔大小姐來了，讓他成為小……”
“糊塗。”委員長打斷了他的話：“難道你讓孔家的大小姐做你的小妾嗎？糊塗！我看你是打仗打糊塗了，連大小都分不清了。”
“達令，不要生氣，恒淵是個老實的孩子。”夫人微笑著勸道，接著又把臉轉向了鄭永，似乎語重心長地說道。
“恒淵，不可以有那種想法的，孔家是有身份的，自己的長女怎麼可能給別人做小妾？這種事情你是想也不用想的，只是我看要委屈春妮了……”
鄭永瞬間陷入了迷茫之中，現在自己該怎麼辦？
答應？那麼自己的患難妻子怎麼辦？
拒絕？拒絕的後果是什麼自己心里很清楚。自己和11師所有的一切，都是委員長給的，得罪了委員長的財神爺，自己隨時都會從高處重重的摔下，而且從此後再也沒有翻身的機會。
看出了他的為難，夫人笑著說道。
“事情太倉促了，總得給恒淵一個考慮的時間，來，咱們先吃飯吧。”
這頓飯吃得索然無味，不管委員長和夫人說什麼，鄭永只能支吾應對。
真的實在是太突然了，現在兩條道路放在了自己面前，自己該選擇哪一條道路？
從委員長府邸出來，回到軍營的時候，忽然見到副官鄭文根興高采烈的過來。
“師座，不知道怎麼的了，財政部居然給咱們送來了二百輛腳踏車，你說這事邪門了，咱們申請了幾次，才批下來可憐的二十來輛，這次一下十倍，而且居然是和咱們渾身搭不上邊的財政部送來的。”
看著正在裝卸的二百輛腳踏車，苦笑浮現到了鄭永的嘴角。
這是一種示好，但鄭永看來卻更多的是一種威脅。
只要答應了孔祥熙，那麼不要說腳踏車，自己想要什麼都有；如果不答應的話，不要說這二百輛腳踏車，就連11師師長的位置還姓不姓鄭都難說了……
“師座，怎麼了，你平常不老是在念叨著這東西，怎麼現在好像看起來不高興的樣子？”
鄭永定了定神，說道：“鄭文根，命令軍需官看看咱們11師還缺什麼，一會打張清單給我，我去問上面要。”
在這一刻鄭永終于做出了自己的抉擇。
事情已經無法改變了，為了11師自己只能選擇孔祥熙為自己設好的道路……
春妮甚至比鄭永更早地知道了這件事，早在委員長和夫人做媒之前，已經有人找春妮“苦口婆心”的談過話。
就連如何操作孔祥熙派來的人也都設計好了。
先讓春妮和鄭永離婚，然後再迎娶孔令儀，接著再重新納春妮為妾。
春妮沒有一點反對的意見，這事她本來就主動找鄭永談過，只要能呆在鄭永身邊她就已經覺得非常滿足了。
反過來倒是春妮勸起了鄭永。
鄭永實在不想說什麼了，這是什麼樣的世道？離婚、結婚、再結婚，一切都有人幫自己安排，而且不容許有任何的更改，自己唯一能做的就是被動的接受。
甚至在自己還沒有答應的情況下，連婚期都已經定好了。
自己這個人能換多少裝備，換多少大炮以及戰車？
“哥，他們說了，只要咱們答應，從此後你想要什麼都可以，不管你犯了多大的事，總有人會想辦法保你下來的……”
春妮低低地說道。
“是啊，就算我殺了無辜的人頂多也就是被打幾板子。”鄭永苦澀地笑了一下。
“自己的正妻明明就在這里，偏偏自己做不了主，還得休了再離，然後正妻變成小妾。”
“哥，春妮知道你的心，這就已經足夠了。”春妮有些哽咽：“可春妮幫不上你的忙，能為你做的也就只有這麼多了。哥啊，你就答應了他們吧。”
鄭永捧起了春妮的臉，他看到兩行清淚從春妮的眼中流了出來。
他想到在奉天突圍前舉行的婚禮，雖然戰火就在城外燃燒，雖然倭寇很快就將沖進城里，可他們一點都不害怕，他們有的，只是無盡的幸福……
鄭難生怔怔地看著他們，爹媽這是怎麼啦？媽媽為什麼無緣無故的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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