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叔立刻講了一個數字。
豆苗詫異,這並不是一個大數目。
"我們四人各出一份,暫時不計薪酬,還有,家祖母願意讓出慧明園舊洋房樓下作為教室,經費只用來添置私人電腦及其他教材。"
"唐叔,我願意讀你的計劃書。"
"可能會蝕本呵。"
"信心,唐叔,我的診所至今尚未賺錢。"
唐叔十分高興:"收支平衡,于願已足。"
他倆握手。
這時,豆苗才說:"這早晚阿姨需要你安慰。"
唐叔點頭:"我立刻找她。"
"可需要幫忙?"
"豆苗,此刻我滿有信心。"
"阿姨交給你了。"
"豆苗,你清減許多,你這小大人要當心自己。"
豆苗唏噓:"這些日子,我並沒有夢見亡母。"
豆苗看得到許多人與事,但不包括至親,叫她傷感。
這時有人走近招呼:"周醫生,你好。"
豆苗抬起頭:"呵李醫生你好。"
唐叔見這對男女都是專業人士,心存佩服,他怕他誤會,故說:"我是豆苗阿姨的朋友。"
李榛與朋友在一起,唐叔連忙替兩張桌子結賬,接著,藉詞離去。
李榛輕輕說:"我知道會碰見你,你呢?"
豆苗不好意思回答:"我卻沒有預感。"
他那邊朋友招手叫他倆過去,豆苗看了一眼,輕輕說:"那綠衣女會嫁給那紅衫男子,還有,西裝男子短期內會出國工作,豔妝少女將跟隨他去。"
李榛說:"朋友們都配對而去,我要寂寞了。"
豆苗說:"我還有點事,我先走。"
"我陪你。"
豆苗微笑:"約會之道是:跟什麼人來,要同什麼人走。"
李榛替她拉椅子:"我是自己來的。"
不管朋友的噓聲,他陪著豆苗離去。
"到舍下喝杯茶吧。"
李榛說:"榮幸之至。"
推開小公寓門,李榛意外:"你很久沒回家來。"
"你的靈感比我強烈。"
"你看,家具上都蓋著白布。"
豆苗掀開沙發罩,"請坐,我去做茶。"
李榛問:"為什麼像是搬家沒搬妥的樣子。"
豆苗答:"我想,我們不過暫來做客,何必對歇腳處太過介懷,身外物越存越多,始終帶不走。"
李榛放下茶杯:"喂,別恃著有些特異功能,就作看破紅塵之態。"
豆苗嗤一聲笑出來:"我不必瞞你什麼,不說出來你也知道。"
"就因為只生活短短數十年,更不必常嗟短歎,的確要有心理准備,所以每一天都要過得像最後一天,親吻愛人,吃半磅冰淇淋,穿最漂亮的衣服去跳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