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0三章 察哈爾派遣兵團的挽歌(五)

下達完命令,劉一民算了一下獨立混成15旅團的兵力。

這個混成旅團是關東軍第二師團一部分編成的,下轄後藤十郎大佐的第13步兵聯隊、豬鹿倉徹郎大佐的步兵第30聯隊,本多武南中佐的騎兵第二聯隊,高橋確郎大佐的野炮兵第二聯隊,伊藤精大佐的工兵第三聯隊,還有個輕重兵中隊。比駐守太原城的獨立第一混成旅團兵力雄厚的多。不過,今天在陽泉已經消滅了它一個大隊,進攻娘子關作戰時間雖然短,但獨立混成15旅團損失一定也很大。

自己的部隊戰斗力怎麼樣,自己是清楚的。這里又不同于陳大勇教七旅與堤不夾貴支隊的野戰,而是依據雄關,又有晉綏軍經營多年的工事,張洪濤傷亡那麼大,敵人的傷亡一定要大的多,最起碼也是三比一。當然張洪濤的傷亡主要來自于正面敵人的強攻,獨立第15旅團到的晚,也不過就是攻了兩次,但不管怎麼說,消耗掉他一個大隊是沒問題的。

這樣算來,就算平型關、忻口會戰後獨立混成15旅團補充滿員,那也就是還有四個步兵大隊、一個騎兵聯隊、一個工兵聯隊、一個野炮兵聯隊。以娘子關方向我軍的實力,拿下來是沒問題的,關鍵是不能輕敵。

劉一民考慮再三,還是給曾中生又發了一封電報,把獨立混成第十五旅團的兵力構成講了講,再次強調,用佯攻吸引敵人炮兵開火,然後集中炮火打掉敵炮兵。接著對敵人盤踞的陣地、要點實施火力飽和打擊。逼敵自動突圍,發揮我軍自動武器多、60迫擊炮多、火箭筒多的優勢,將敵人徹底打垮。

曾中生接到電報後,知道師長是第一次沒有親自上戰場,放心不下,就直接給劉一民發電報,請他放心,保證堅決完成任務。然後又做了最後部署,就開始收網了。

這獨立十五旅團下午五點到的戰場,到達後就投入了攻擊。部隊所處位置、炮兵陣地等,張洪濤的教六旅都觀察的清清楚楚,早已報告給了曾中生和隨後趕到的炮兵旅長李昌。可以說,劉一民的擔心是多余的。要是炮兵旅在娘子關,早就把敵人打得抱頭鼠竄了。

晚上11點,曾中生下令炮群開火。

李昌早就在等著開火命令了,一接到命令,馬上命令野炮團和山炮團按標定好的區域,對准敵野炮兵聯隊陣地進行覆蓋射擊。

可憐筱原誠一郎少將只發現陷入了包圍圈,並沒有發現夜色掩護下竟然來了兩個炮兵團。他原來還想著中國軍隊炮沒有他多、射程沒有他的炮遠,步槍都是老式步槍,打的近、子彈少。一會兒組織炮兵全力轟擊一次,步兵來一個沖鋒,就可以撕開一道口子,趁夜色撤退。如果中國軍隊敢于追擊的話,再打他個伏擊或反擊,然後從容撤退。這麼精銳的獨立混成15旅團,不要說是一般的中國軍隊,就是遇上最精銳的中國中央軍,一個旅團打他兩三個師一點問題都沒有。現在,看見成群的炮彈飛過夜空砸向自己的野炮兵聯隊陣地,筱原誠一郎的心忽忽悠悠地直往下掉,一直掉到了冰窟里。他終于明白太原堅城是怎麼在那麼短的時間內被攻破的了。原來中國軍隊也有這麼強大的炮兵啊!

不等筱原誠一郎從震驚中醒來,完成對敵炮兵陣地5發齊射、看到敵人炮兵陣地炮彈殉爆的禮花後,李昌指揮炮群迅速轉向,開始向敵進攻集結地進行火力急襲。

這一下打到了鬼子的要害上。因為筱原誠一郎少將接到板垣征四郎電報後,決心撤回河北,已經派出偵查分隊尋找道路,鬼子各部隊都已完成集結,除了擔任對娘子關攻擊陣地警戒的一個步兵中隊和對平定方向鐵路、公路警戒的一個騎兵大隊外,這群來自關東軍的老鬼子都在整隊待命,准備撤退。這成群的炮彈落下來,一下子就把老鬼子們打炸群了,特別是那些騎兵,連戰馬都控制不住了,人喊馬叫的,好不熱鬧。

要說這鬼子兵的紀律性真不是蓋滴,突圍命令沒下來,他們雖然爬在地上或奔跑著躲避炮擊,但都沒有離開聚集地周圍。這下等于是自己把自己暴露在被炮彈映紅的夜空下了。

教八旅偵查連的戰士們看著炮群的威力,一遍狂喊著小鬼子你們也有今天,一邊用信號彈給炮兵指示炮擊方位,讓炮群追逐著鬼子各部隊四處奔逃的身影。

這個時候已經不需要教六旅偵查連的信號指示了,日軍這一亂,目標就明確了,炮兵旅自己的觀測手就可以准確引導炮擊了。哪里有鬼子大隊集結就往哪里打,鬼子成建制的部隊往哪個方向奔逃就往哪里打。在沒有飛機轟炸威脅的情況下,炮兵旅的炮彈就象長了眼睛一樣,在老鬼子們的頭上、腳下爆炸。

炮群在歡唱,炮彈在歡唱,炮兵在歡唱,從東北打到華北的這些老鬼子卻是不停的喊著鳥語,哀號、悲鳴,被中國的黑白無常拉扯著、推搡著,往天照大神的懷里撲去。


擔任對平定方向鐵路、公路警戒的鬼子騎兵大隊,見大部隊在中國軍隊炮火下苦苦掙紮,就決心沖擊中國軍隊炮兵陣地,為大部隊贏得一線生機。

勇敢的鬼子騎兵不再考慮隱蔽隊形,從隱蔽的山包下轉出來,上馬整隊,打著手電筒照明,俯下身子,拍馬朝中國軍隊的炮兵陣地沖來。

鬼子騎兵當然知道這樣沖擊的後果很可能是全體玉碎,但這個時候的鬼子兵,基本上都是武士道精神灌輸出來的怪胎,對生命異常漠視,他們不怕對面中國軍隊的步兵火力,要用速度決勝。

這些鬼子哪里知道教一旅、教三旅的火力是個什麼概念,哪里知道高原、李清、洪超遠是做什麼生意的,哪里知道步兵們被炮兵搶了風頭的心情是何等的焦躁?鬼子騎兵大隊一展開隊形沖鋒,馬上就被正收縮包圍圈的敎一旅、教三旅、教五旅部隊給發現了,迫擊炮、輕重機槍、八一自動步槍全招呼了上來。最多也就是10分鍾時間,一個大隊五百多名鬼子騎兵,連人帶馬,全部變成了尸體。

曾中生這次真的是看明白了,原來聽說忻口戰役時候,中國軍隊一個團上去,很快就打光,看來那不是與敵人拼刺刀、投手榴彈、步槍對射戰死的,而是被敵人的飛機大炮炸死的。既然太原有鬼子和閻錫山留下的那麼多的炮彈,師長又一再強調用炮彈和敵人說話,自己就不必要節省了,就按師長飽和打擊的要求,送鬼子回老家吧!

炮擊在繼續。炮兵旅的野炮、山炮群在繼續怒吼,不斷壓縮包圍圈的各旅炮兵也開始加入戰團,進行抵近二次炮擊。用高原的話說,就是把日軍可能的聚集地每一寸土地都給梨一遍。

筱原誠一郎少將終于驚醒了,面前的情景讓他感覺簡直是在噩夢中,自己准備突圍的兩個步兵聯隊、一個工兵聯隊、一個騎兵聯隊剛剛收攏兵力,准備趁夜色突圍,這一下算是撞到了炮口下。特別是剛才擔任警戒的騎兵大隊的自殺性攻擊的結局,讓筱原誠一郎少將覺得把自己對中國軍隊的印象完全顛覆了,這麼強大的火力,完全是一場熊熊燃燒的地獄之火,要把能征慣戰的皇軍士兵化為灰燼。好狠的中國人啊!

聽著轟隆隆的炮聲,看著漫天飛舞的炮彈,再瞅一眼不斷被炮彈震起來、在夜空中漫步的士兵,筱原誠一郎後悔的眼淚直流,要是在攻擊不順後直接引兵遁去該多好,哪里會有現在這種馬上就要全軍覆沒的情況出現。這些可都是關東軍的精銳老兵啊,想不到葬送在娘子關下。

筱原誠一郎終于低下了高傲的頭,給寺內壽一大將發去了最後一封電報,上面只有十個字:“我的士兵在炮火中跳舞!”

發完電報,再看看戰場形勢,筱原誠一郎不得不承認,已經不可能組織成建制的突圍了,那樣更容易讓中國軍隊的火力逞威,部隊覆滅的更快。強悍的獨立混成15旅團全軍玉碎就在眼前!

戰場的形勢已經不容許筱原誠一郎再感歎了。他抽出指揮刀,命令燒毀軍旗,毀掉機要文件,全軍分散突圍,回石家莊集中。

這個命令一下,等于宣告了獨立混成15旅團潰散,誰能逃出去就是誰的命好,可惜,筱原誠一郎少將不知道,來到了中國燃燒的土地上,遇上了對日本侵略者從來都是除惡務盡的教導師,他們注定是要全部被殲的。

筱原誠一郎跪倒在地,面朝東方,一把拽開軍服,滿眼噙淚,嘴里喃喃自語,在衛兵的驚呼聲中,把戰刀捅進了肚子。

隨著筱原誠一郎的死,接到分散突圍命令的日軍殘兵敗將,就像進了羅網的麻雀一樣,四散奔突,妄圖掙出羅網。從娘子關上壓下來的教六旅和從三面圍上來的教一旅、教二旅、教三旅,四萬多精銳部隊,撒開網向中間網去,鬼子的抵抗由小股變成零散,最後只能偶爾聽見幾聲憤怒的鳥語和清脆的三八大蓋的清脆響聲,到最後,殘余的鬼子紅著眼,端著上了刺刀的三八大蓋、拿著手雷、抱著炸藥包,妄圖與戰士們同歸于盡,結果無一例外,都被打的死透透。戰士們會師後的歡呼聲在娘子關背後的山下長久回蕩不息。

編組成的獨立混成15旅團,在中國山西天下第九雄關娘子關下,在教導師主力圍攻下,終于結束了它侵略中國、縱橫東北、華北的邪惡曆史,幾千名士兵變成了幾千具支離破碎、面目全非的尸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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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圍殲獨立混成第15旅團的同時,劉建立率領的教二旅、教四旅、教七旅及配屬重火力部隊圍殲獨立第二旅團和堤不夾貴部隊的戰斗也同時打開了。

岔上村在陽曲縣的北部,處于陽曲縣到忻口的中間,同蒲鐵路在這里拐了個大彎,因此,從岔上村到同蒲鐵路只有幾公里的路程。

岔上村的北面是東莊,南面是南溝,三個村子幾乎是一條直線,正擋在獨立混成第二旅逃往隴海線的路上。

劉一民最初下達給陳大勇的命令是讓他把堤不夾貴部隊往晉西山地引,直到堤不夾貴與在晉西的晉綏軍交火為止。由于太原攻克的時間太快,堤不夾貴也不可能再往西去了,陳大勇的任務就變成了監視消耗堤不夾貴部隊,後來又變成了威逼堤支隊,吸引獨立第二旅來援,與堤支隊會合。具體任務雖然一日三變,但目標一直是消滅堤不夾貴部隊和獨立第二旅團。

堤不夾貴自從19日下午離開太原後,就一直被陳大勇部隊牽著鼻子走,雙方不停地交火,傷亡也大致相當。但是教七旅兵力是堤不夾貴的三倍,部隊隨時都可以包圍堤不夾貴部隊。一直到接到太原失陷的消息,堤不夾貴才知道自己上了對手的當,人家是牽著自己的鼻子逗著玩呢!

緊接著,堤不夾貴就接到了寺內壽一的命令,要他率部隊與獨立混成第二旅團合並一處,回守忻口。

堤不夾貴這個級別的日軍軍官,與板垣征四郎不同,他們是中級軍官,執行命令很積極、很認真、很忠誠。當下就要與教七旅脫離接觸,迅速東返。可惜,這個時候教七旅不干了,陳大勇一聲令下,部隊竟然追了上來,而且有隱隱包圍的意思。堤不夾貴何嘗不知道,這是中國軍隊攻克太原後准備包圍消滅他的先兆,一邊指揮部隊加緊向忻口方向撤退,一邊向獨立混成第二旅團本多政財少將求救,要求他迅速增援,一起向忻口撤退。

在本多政材和堤不夾貴想來,只要兩軍合兵一處,後面追趕的中國軍隊必定會停止追擊,自己可以消消停停的撤向忻口,因為自從在滿洲事變以來,只要皇軍一主動攻擊,中國軍隊總是丟盔棄甲、狼狽逃竄,即令不逃跑就地抵抗,也是以失敗而告終。雖然現在太原丟了,那只是中國軍隊趁皇軍主力離開太原偷襲所致,只要大軍回援,中國人還會乖乖地把太原交出來的。

令本多政材和堤不夾貴想不到的是,後面尾追的中國軍隊根本沒有停止追擊的意思,而是一直吊在身後。這支部隊有之小騎兵部隊,槍法特別准,而且在馬上打迫擊炮、機槍都特別准,皇軍士兵只要走的慢一點,進入他們的射程,那結果就只有一個字:“死!”

被追得心煩意亂,本多政材大怒,准備部隊停止前進,消滅這支尾追的中國部隊。可是等部隊停下、構築陣地的時候,中國部隊竟然也停止了前進,讓他們打也不是,走也不是。就這樣,雙方打打停停,停停打打,行軍速度自然就慢了下來。

直到後來板垣發報稱率軍南下,讓他們撤向忻口,也可以撤回河北,本多政材和堤不夾貴才如夢初醒,板垣這老王八蛋把他們賣了,他們成了孤軍了,如果再耽擱下去,攻破太原的中國軍隊趕上來,自己就要和笠原幸雄司令官一道去見天照大神了。身後的中國軍隊之所以死纏硬打,一定是為了留住皇軍,為他們主力趕來合圍爭取時間。

本多政材和堤不夾貴判斷清楚眼前處境後,不敢猶豫,再也不理會身後中國軍隊的追擊,不停地留下小部隊阻擊敵人,主力強行軍,一路北上,朝岔上村趕來。

鬼子是趕夜路,裝甲車上的燈光就是最好的目標,加上陳大勇不停地通報敵人行軍方向、速度,參謀長出身的劉建立,很快就判明了敵人行軍路線,在岔上村布置好了陣地。這不是因為劉建立水平多高,而是因為那個時候交通狀況太差,鬼子不光有步兵、騎兵,還有輕型坦克、輕型裝甲車和汽車,必然要走大路,這道路情況一熟悉,自然就能判明鬼子到忻口去要從哪里走。

晚上10點50分,本多政材和堤不夾貴率部隊到達岔上村附近。

從昨天下午到現在,部隊都在運動中,士兵們都是又困又累,見前面影影綽綽是個村子,本多政材就准備在這里稍微休整半個小時,讓士兵們進食,恢複一下體力。誰知擔任搜索任務的先頭部隊進村後竟然無聲無息,本多政材和堤不夾貴感覺事情有點不對頭,命令獨立混成第二旅團和堤支隊的兩個輕型坦克中隊以攻擊姿態進村,大泉支隊隨後跟進,配屬獨立混成第二旅團指揮的野炮兵第一聯隊第四大隊馬上建立陣地,做戰斗准備。

不料想,兩個坦克中隊剛到村口,從村子里就接二連三地射出了奇怪的炮彈,把坦克打的支離破碎。本多政材知道麻煩了,中國軍隊大部隊趕到了。


正要下令全軍就地展開,就聽見轟轟隆隆的大炮聲,本多政材抬頭一看,天空異常燦爛,成群的炮彈劃過夜空,向自己的部隊砸了下來,隊伍中馬上就響起一片鬼哭狼嚎聲。

本多政材知道此時半腳已經踏進了鬼門關,不能有絲毫猶豫,馬上命令野炮兵第四大隊迅速開炮,轟擊中國軍隊炮兵陣地,堤支隊搶占左側山地,石川次郎大佐的第一聯隊搶占右側山地,湯淺正雄大佐的步兵第三聯隊掩護旅團部和騎兵、工兵部隊,後隊變前隊突圍。

應該說,本多政材少將的部署是比較恰當的,可惜的是,部署再恰當都沒有用了,因為他和他的部隊掉進了口袋,想再跑出去那是癡心妄想。

就在本多政材少將剛剛下完命令,各部隊就要展開的時候,兩邊山梁上都點起了密密麻麻的火把,把長達好幾里路的鬼子行軍隊伍照的無所遁形。

隊伍後面也亮起了火把,那支一直吊在自己行軍隊伍後面的中國軍隊掐斷了自己的退路,明晃晃的火把告訴日軍,此路已經不通了。

火把不可怕,可怕的是火把下面抬起的迫擊炮、山炮炮口和長長一溜的輕重機槍。

岔上村一面的山坡上,炮兵旅政委王山柱指揮的一個野炮團、一個75迫擊炮團在不停地炮擊,鬼子的野炮大隊連炮都沒有架起來就被摧毀了,炮群在鬼子的頭上肆虐,蹂躪著本多政材和堤不夾貴的神經。

災難在繼續,兩邊山梁上的迫擊炮、重機槍加入了合唱,把本多政材想展開部隊、搶占兩邊山梁的企圖打得粉碎。本多政材的心在流血,他仰天大喊:“天照大神,快顯顯靈,救救你勇敢忠誠的大和子民吧!”

天照這家伙估計比較懶,這個時候也不知道躲到什麼地方去睡覺了,好像根本就沒有聽到本多政材的求救聲。

炮彈繼續象冰雹一樣往下落,不過這冰雹有點大,每落下一個都能帶起一片殘肢碎體,大路上、山坡上到處都是肮髒的血、肉和胳膊、腿。

一些頑強的日本鬼子,架起了九二式重機槍和擲彈筒,向火把明亮處攻擊,可惜,往往是剛打出一發榴彈或一個彈鏈沒打完,就被炮彈連人帶炮、帶槍掀翻。

本多政材原來還想著只要熬過這陣炮擊,等中國軍隊步兵圍上來的時候,利用皇軍精准的射擊和拼刺能力,重創敵人一部,集中兵力殺出重圍。令他想不到的是,這支中國軍隊的指揮官指揮藝術大大地低下,什麼也不會,就會浪費炮彈和機槍子彈,連步槍都懶得用,只是用炮彈、輕重機槍彈來卑鄙地折磨皇軍、屠殺皇軍。

中國軍隊用大炮和輕重機槍與皇軍較量,導致皇軍士兵的精准的射擊毫無用處,因為超出了步槍有效射程。

卑鄙的支那人!可惡的支那人!沒有武士精神的支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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