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八十九章做了什麼事(中)

在七月和八月有不少欠債,小橋決定在九月份改正偷懶的錯語,從靈魂深處爆發革命,務必完成30章,請朋友們監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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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空深璀,在夜色中慢慢流動,似乎又圍繞著某個中心在旋轉。山風吹來,刮過皮膚,感覺很是涼爽。晏紫沉浸在大自然的壯美之中,思緒隨風而動,似乎有心事,又似乎沒有。

這時,晏紫聽到了腳步聲。回頭看時,只見一個人走上了平台,由于是逆光,她沒有看清來人是誰。等來人走近,她才看清是年輕的省政府副秘書長侯衛東。

她原本想一個人靜靜地享受著甯靜之夜,可是平台只有30多平米,侯衛東過來,她無法躲藏,干脆主動道:“秘書長你也過來了?”

侯衛東是從亮處走過來,並沒有注意到平台黑暗角落還有人,他隨口道:“屋里悶,出來透透氣。”

晏紫與侯衛東見過很多次,每一次兩人總有語言上的交鋒。她平時也是挺溫文爾雅,見到侯衛東卻總是忍不住挑挑刺,她自己也奇怪:“為什麼每次見到他就想刺他幾句?他並沒有得罪我,做事也有分寸,更沒有象那些色男一樣總盯著自己不放。”

今天在平台上見面,她盡量平和地先打招呼。

侯衛東眼睛適應了平台的光線。見是晏紫站在平台上,道:“這平台沒有燈光,黑不溜秋的。不過看看風景倒是不錯。”

晏紫脫口而道:“只准你們領導看風景,不准我們小老百姓欣賞?”

侯衛東與晏紫斗口多次,聽她說出這話,也奇怪,道:“這片星空都是大家的,誰看都可以,你今天的劍舞挺好。這一場下來,應該挺辛苦。”

晏紫道:“我們就是這個命。天天排練,時時都要流汗,習慣了,今天沒有排練。只是演出一場,不如平常辛苦。”這一句話都挺正常,隨後一句話又是挑釁的話:“我們不像你們這些大領導,每天小車來小車去,上樓有電梯,下樓坐小車,什麼事也不干,稍微動一動就很累,我們沒有這個福氣。”

侯衛東今天的心情挺輕松。對于晏紫的挑釁語言並沒有厭煩,道:“我還是經常運動,你看我三十來歲。體型還可以吧?如果真的像你說的這樣,早就長成大胖子了。”

晏紫想著會場上很多挺著大肚皮的領導,看了看侯衛東,道“你算一個例外,身材還沒有走形,我看很多領導都是大胖子。肚子挺得好高。”這時她突然想起一個笑話,一個公司想裁掉一個孕婦。可是按照勞動法沒有裁掉孕婦的理由,想來想去公司出了一個餿主意,在靠近牆壁的地面上畫了一條線,凡是肚子挺到牆上的人全部要被裁掉,結果讓所有人掉了眼鏡,這個孕婦的肚子沒有挺到牆上,幾個部門經理肚子卻挺到牆上了。她想到這個故事,忍不住面帶微笑。

一陣山風吹來,晏紫隱隱的香水味混合著青春女子特殊的體味飄到了侯衛東鼻尖,這個味道和李晶很像,讓他感覺很微妙。在黑夜的平台上,一些曖昧的細胞在空間中跳來跳去。

侯衛東無話找話:“這幾年省歌舞團發展得還可以,你和李穎都是骨干力量,幫著柳團長為省歌舞團的重新崛起立了大功。”


晏紫最清楚省歌舞團崛起內幕,她和幾個年齡偏大的姐妹陪著柳潔一起撐起了歌舞團。柳團長和周昌全關系很特殊,她看在眼里,放在心上,總覺得五味沉雜。一方面她覺得柳和周的曖昧不妥,另一方面,如果沒有柳和周的關系,省歌舞團或許沒有今天發展規模。想到這些事,她在心里歎了口氣,心道:“柳團長要撐起這麼大一個歌舞團,還真是不容易,難為她了。”

“你們這些當官的,應該辦點實事,我們省里的文化企業都已經七零八落了,再不挽救,恐怕嶺西就要成為最缺文化的省份。沒有文化,嶺西經濟發展得再好,有什麼用,何況嶺西經濟在全國來說,也就一般般。”

侯衛東道:“以前經濟很弱小,想得到也做不到。大家都把所有精力關注在發展經濟上,對文化事業確實有所忽略。但是這幾年隨著經濟步步好轉,省里也認識到問題的嚴重性,對文化產業的發展有鼓勵政策也增加了投入,省歌舞團是省里扶持的一個重點文化企業,以後將陸續有更大的投入,這事我在會上談到多次。”

“前些年你們對文化企業投入少,驟然間將大家推向市場,很多單位沒有活下來,政府做事太混亂,一會管得過死,一會放得太開,讓企業怎麼適應?”

侯衛東道:“體制要改變必須是一個循序漸進的過程,現在就有一個好的發展勢頭。比如省歌舞團,就活得很不錯。”

晏紫說到這里想到朱瑩瑩,道:“這只是表面現象,其實團里很多老演員處境都不太好,他們這一批人沒有趕上市場經濟就退出舞台,以前不論多大的腕,都靠工資吃飯。他們在台上拼命摸爬滾打,到老了留了一身傷,手里又沒有多少錢,挺慘的。以前的朱瑩瑩,為什麼要做出那樣的選擇?也是和經濟條件有關系。”

朱瑩瑩的發展軌跡,侯衛東了解得相當清楚,聽到晏紫提到了朱瑩瑩,就道:“朱瑩瑩的事,我認為是她自己的選擇,她是成年人,必須要為自己的選擇負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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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紫反駁道:“難道那些臭男人就沒有責任。”

侯衛東沒有繼續說朱瑩瑩的話題,道:“體制是我們需要重點研究的問題,不僅是文藝界,體育界也是同樣。這些年還有亞運會冠軍當搓澡工的事情發生。我認為,省歌舞團可以采取更靈活的方式,比如可以進行改制,國家占一部分股份,員工占一部分股份,這樣大家的利益和歌舞團的利益聯系在一起。歌舞團搞得好你們收益也就高。當然這只是一個思路。”

晏紫一直醉心于藝術,對于經營之事並不在行,聽到侯衛東如此說,倒覺得很是驚奇,兩眼閃動著,在燈光下亮晶晶的。

侯衛東此時完全站在了省政府副秘書長的角度,道:“我是真心希望你們這些為社會做出貢獻的藝人生活得更好,這樣才公平。以前解決了茶葉蛋和手術刀的問題,現在還要解決精神文化領域的問題。舞蹈演員的待遇和歌星相比差得太遠了,其實你們付出辛勞遠遠比歌星多,或者至少不低于歌星。這主要是沒有好的機制,當你們能隨著省歌舞團的壯大而發展,會比現在更有尊嚴。”

他慢慢說了一句:“尊嚴是有代價的,在戰爭年代,尊嚴是用火和血拼出來的,在和平年代,尊嚴是必須有金錢來支撐。”說這句話時,他腦中又浮起了朱瑩瑩的影子。

晏紫聽到侯衛東這些話,很意外,她誇了句:“你還說了些真話。”

侯衛東道:“我向來說真話,我希望你們這些在舞台上做出貢獻的藝人過得更好。你們有好生活,我們才有好節目,就這樣簡單。”

在晏紫心目中像侯衛東這種領導都是說官話,她聯想這幾年的接觸,道:“如果其他干部都有你這樣的認識,我們的日子就好過一些。”


侯衛東道:“社會上對干部隊伍的誤解是出于不了解,我們絕大多數的人都是普通人,在機關工作,也就是一份普通的工作。媒體說起機關就是天下烏鴉一般黑,這個說法很可笑。”

晏紫憋了憋嘴:“你們政府機關沒有幾個好人,你算小半個好人吧。”

侯衛東道:“為什麼算小半個?”

晏紫道:“今天你到茂云,其實是為了說服段穿林不把汙染的事捅出去,你這種行為讓我鄙視。雖然你的人品還行,可是幫著茂云的人隱瞞事實真相,也只能算是半個好人。”

侯衛東不願意多說此事,道:“我們還是說說文化方面的事情,地方的事很複雜,不是想象中那麼簡單。”

“你別把我想成透明人,我還是看了挺多事。”

兩人站在平台上,在滿天星星的凝視下,在晚風環繞下,聊了一個多小時。

晏紫沒有想到同侯衛東聊天也很愉快,到了一點,她居然有些依依不舍,終于道“秘書長,我要休息了,你願意看風景,就繼續看。”

她揮了揮手,走了。

侯衛東站在平台上沒有動,燈光將晏紫高挑勻稱的身材勾勒得維妙維肖。這是多麼清純亮麗的女子,青春的氣息撲面而來,留在了侯衛東夢境之中。

早上九點,劉市長帶著市國土局長和東湘縣長來到了賓館。

上了樓,劉市長秘書問賓館服務員“段記者起來了嗎?”

賓館服務業搖搖頭道:“沒有看見人出來。”

劉市長秘書道:“那你搞個叫醒服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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