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七十進攻是為了後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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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過常委會以後,袁正軍一直處于郁悶狀態之中。

祝焱調走,一個新市長遠不能在茂云一言九鼎。就算是祝焱本人,在沒有登上市委書記寶座之時,一直很注意團結,將統戰工作做得挺好。

袁正軍換位思考道:“如果我是侯衛東的角色,我應該怎麼辦?”

條條大道通北京,當市長的套路很多,但是初來伊始屁股沒有坐熱就毫不留情地得罪市委常委、紀委書記,並不是一個明智的選擇。至少袁正軍如果作為新市長不會做這樣的事。

偏偏侯衛東就做了這樣的事情,這讓袁正軍頗為費解。作為一個經驗豐富的政治人物,他一點都不懷疑侯衛東的能力和情商,能從一個鄉村干部走上正廳級崗位,這樣的人豈是一個無能之輩。那麼,只能說明侯衛東另有所圖。

袁正軍一時猜不透侯衛東葫蘆里賣的什麼藥,也就不再過多揣測。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聽其言,觀其行,侯衛東的目的最終要顯露出來。

下班以後,袁正軍給老婆田燕打了電話,“晚上回來吃飯,有事給你說。”田燕道:“必須要回家說嗎,電話不能說?”袁正軍不耐煩道:“少去打一場麻將要死人。”田燕道:“你別凶嘛。晚上我回來。”

袁正軍夫妻晚上應酬都比較多,田燕在外面吃完晚飯後,必然要打麻將。凌晨一點左右回家,偶爾在十點以前回家,也很少在凌晨二點以後回家,這個度她還把握得不錯。袁正軍外出的頻率稍稍低一些,晚上應酬之後,有時到外面唱唱歌,放松心情。少數時間則由林梅陪著。到山莊去過夜。

田燕接到電話以後,就給家里保姆打電話。安排晚上吃食。

到了下班時間,田燕手機此起彼伏地響起,都是約晚上的飯局。弄得田燕心里癢癢的,想到難得陪著老公吃頓晚飯。便將飯局全部推掉了。在離開辦公室之前,她數了數,今天晚至少有七個飯局可以選擇。做為女人,她喜歡被人圍著轉和被人恭維的感覺,更何況在牌局上她是常勝將軍,一來她是資深牌友,麻將水平確實不錯;二來她老公是袁正軍,在茂云是響當當的人物,很多人通過牌局與她建立友誼。進而與袁正軍搭上關系。

打麻將時即有精神享受,又有鈔票進帳,何樂而不為!

回到家。田燕將皮包扔在沙發上,進廚房去查看保姆小陳弄的菜。她家保姆小陳的日子過得相當瀟灑,平時家里沒有人,把早飯弄好以後,這個家就由保姆小陳當家作主。小陳看看電視,聽聽音樂。到院子里散散步。中午就做兩樣自己喜歡吃的菜,晚上則煮點菜稀飯。袁正軍有個特殊習慣。不管在外面吃了什麼樣的山珍海味,回到家里一定要喝一碗濃濃的菜稀飯,吃半塊豆腐乳。這個習慣成為袁正軍生活的一部分,牢不可破。除了這個要求以外,袁家沒有更多要求,實在是一個好顧主。

小陳得知夫妻倆要回家吃飯,頓時打起十二分精神,主菜弄了一條酸菜煮尖頭魚,半邊沙州風干雞,配上兩樣咸淡適中的素菜,這便是田燕和袁正軍最喜歡的晚餐。

田燕到廚房轉了轉,對幾樣菜都認可,又安排道:“隔幾天你到藥房去買點馬卡,要紫色的那種,切成片,燉點雞湯,早上晚上都可以喝。”

保姆有點奇怪,道:“什麼是馬卡。”

田燕道:“一種中藥,吃了對男人特別好,女人也可以吃。你記得要買紫色的,黑色的更好,只是不容易碰上。大約七八塊錢一克,你去買個幾兩回來就行了。”


小陳拿了枝筆,將田燕的吩咐記了下來。

保姆小陳是田燕的家鄉人,由縣委書記李默全親自挑選的。人很聰明,手腳也麻利,會看主人家的臉色,相貌則很一般,這讓田燕非常喜歡和放心。

門外響起汽車聲,袁正軍回了家。他走到小別墅門口,門已經打開。小陳接過提包和衣服,甜甜地問道:“袁叔回來了,什麼時候吃飯。”

袁正軍道:“我和田阿姨在書房里談事情,六點半鍾吃飯。”

跟著丈夫來到書房,田燕道:“什麼事情,弄得這麼嚴肅。”

袁正軍鼻子哼了一聲,道:“還不是你弟弟的事情,今天上午開常委會,侯衛東專門在常委會上談了省交通賓館的事,田兵在你面前沒有說老實話。”

聽完丈夫的轉述,田燕知道侯衛東講的肯定是真實的事情經過,弟弟田兵這些年仗著有姐夫撐腰,確實有點張揚。但是她嘴巴里沒有認輸,道:“侯衛東和田兵說得不一樣,怎麼就認定是我弟弟說謊,也有可能是侯衛東說了假話。”

袁正軍冷冷地道:“只要侯衛東和田兵說得不一樣,肯定就是田兵說了假話,理由很簡單,侯衛東是市長,田兵是科長。”

田燕不滿地道:“更是官大一級壓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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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正軍道:“這是自找的,誰讓他不收斂點。如今侯衛東在常委會上提起此事,段宜勇把皮球踢到了我這里,我必須做出處理。”

田燕道:“侯衛東這種做法未免太霸道了,沒有將你瞧在眼里。大不了我去給他道歉,憑什麼就要處理田兵。”

“給他道歉,我丟不起這人。”袁正軍道:“侯衛東當過省政府副秘書長,關系網寬得很。他在會上還特意提到了《政經評論》駐嶺西記者站。稱記者站有當時的視頻,鬼知道刪除沒有。既然田兵撞在了年輕氣盛的新市長槍口上,自認倒黴。把他送到李默全那里,還是在國土局工作,先做為一般工作人員,這就給足了侯衛東面子。等隔個一年時間,讓田兵到縣國土局當個副局長。”

田燕道:“田兵本身就是正科級,就不能讓他在縣局里當局長。”

袁正軍道:“讓他當副局長都是看到我的面子上,田兵的得性難道你不知道。真當了一把手,肯定要把天都捅一個窟窿。”

田燕知道老公腦瓜子靈活。他做出的決定肯定是對的。他們這個家庭最重要的是老公的職位,只要老公還在這個位子上,田兵也就不會混得太差。

田燕道:“聽說現在的馬卡對男人很有用,我讓小陳明天買來燉雞。你早晚喝一碗。”

袁正軍道:“難道你覺得我不行了。”

“你這人把好心當成驢肝肺,我是為了你好。”田燕微紅了臉,又道:“我們好久沒有*了,今天都回來得早,你是不是要盡一盡義務。”


袁正軍倒是經常*,只是很久沒有跟老婆*,現在老婆提出正當要求,道:“好嘛,等會等小陳休息了。在寢室里放點三級片,增加點情調。”

晚十點,田燕拉窗簾時。看著院子深處的2號別墅,道:“那個狗日的侯衛東在做啥子,說不定在做壞事。他這麼年輕,沒有把老婆調過來,肯定要偷嘴吃。”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袁正軍瞧著侯衛東所住的小別墅,暗道:“老子這一次就讓你一次。如果還有下次,老子也不認黃。”

此時,侯衛東小別墅里確實滿屋春色,只不過並非偷嘴。

小佳將房間溫度調到了二十度,洗澡以後,穿了一件薄睡衣,坐在客廳里削水果,道:“老公,早點去洗澡,今天晚上我們要洗衣服。”

“洗衣服”是夫妻倆用了很多年的外號,意思就是*。

這個暗號是源自于一個笑話:有對夫妻想*的時候,都會以“洗衣服”做暗號。某日,兩夫妻斗嘴吵架後,因為妻子正在氣頭上,丈夫不方便開囗向妻子求愛,只好請兒子代為傳話,兒子道:“媽媽,爸爸說他的衣服髒了要洗衣服。”妻子很生氣:“跟你爸爸說洗衣機壞了,今天不洗。”又過了幾日,這次輪到妻子想了,于是也叫兒子代為傳話:“去跟你爸爸說洗衣機修好了,可以洗衣服了。”兒子不久回話道:“媽媽,爸爸交代說,不用了,他自己已經用手洗好了。”

當初小佳和侯衛東讀了這個故事,笑破了肚皮,于是也將“*”用“洗衣服”來代替,這一代替就是十來年,至今仍然在用。

侯衛東坐在沙發上閱讀《茂云年鑒》,他將目光從書本上抬起來,道:“你說有要緊事情找我商量,難道就是洗衣服。”

小佳道:“難道洗衣服不是要緊事情。”

侯衛東將《茂云年鑒》放在桌上,道:“那倒也是一件要緊事情,不過你得先給我搓搓背。”

小佳道:“討厭,剛才讓你來,你偏要看書。害得我又得重新洗一遍。”

兩是老夫妻,*並不急吼吼的,在浴室里慢條斯理地前戲。整個過程就象一道舒緩的音樂,讓人很是愉悅。*之後,小佳懶洋洋地靠著丈夫,道:“我的事情,甯書記沒有給你說嗎?”

侯衛東道:“這兩天沒有和甯書記聯系,你神神秘秘的,有什麼事情?”

小佳道:“今天上午

,甯書記找我去談了話,她說吳海縣政府班子缺一個女的,讓我到吳海去當副縣長,我想聽聽你的想法?”

根據組織要求,各級班子都要配備一定的女同志,吳海縣政府是清一色的男性。小佳無論從學曆到工作經曆都符合條件,確實是擔任女性副縣長的合適人選。再加上自己離開了沙州,唯一的障礙也就不存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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