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1】 烏鴉會談(下)

烏鴉給南克普及了一些驅魔人相關知識之後突然提起:司馬駿彥肺部粉塵堆積,如不及時治療,恐怕會威脅生命。

“什麼?”南克大驚,“你怎麼知道我司馬伯父有肺病?”

烏鴉拍了拍自己右手背上的【報喪天使】刻印:“你應該用【所羅門真實之眼】讀過這個刻印說明吧?我獲得‘烏鴉’這個綽號是有理由的,我能看到別人身上的死亡先兆,通常都是一些疾病……”

南克神色緊張地打斷了烏鴉的話:“死亡先兆是可以消除的嗎?如果及時治療,我的司馬伯父就不會死?”

烏鴉點頭:“如果死亡先兆是注定無法改變的,我就不會把實情告訴你了,事實上就在前不久,一個清潔工就被我發現有腦部腫瘤,及時治療得以康複,我還,稍微資助了他一點……”

南克這才把懸在半空的心放了下來,他決定跟烏鴉的會談一結束立即就聯系司馬翎,讓翎姐馬上帶伯父去醫院看病。

從烏鴉那里得知了司馬伯父的病情預警,並且聽說烏鴉資助過清潔工醫療費,南克對烏鴉的好感度大幅提升,他覺得烏鴉似乎是個好人。

(雖然驅魔人組織的最高層出賣了我父親,但是中下層人員都蒙在鼓里,他們當中也會有烏鴉這樣有良善之心的人嗎?)

一瞬間南克覺得自己更有必要把高高在上的那些惡徒揪下來收拾掉了,否則不但無法報父親的仇,像烏鴉這樣的人有朝一日也會被他們送上戰場當炮灰。

微風吹起。公園的青石路面上翻滾著一些廢紙和落葉。南克覺得在那些腐敗的高層眼里。低星能力者的命就像這些垃圾一樣不值錢。

(父親在我小時候一直教導我要同情弱者,如果我父親成為了驅魔人的統帥,絕對不會容許這種事情發生吧?就算是我成了統帥……)

按照千雪事先所交代的,南克告訴烏鴉自己願意加入驅魔人,不過還需要至少兩個星期來完成角色的轉換,希望組織能夠給他這個時間。

南克願意加入讓烏鴉大大地松了一口氣,他表示南克的要求很合理,這段時間如果還有什麼其他要求。隨時可以和他電話聯系。

烏鴉給南克的第一印象雖然是敵人,第二印象卻相當不錯,南克覺得“烏鴉”這個綽號雖不吉利,但驅魔人本身就是躲在世界暗處的存在,由烏鴉來充當自己的引路人,說不定反而是一個好兆頭。

南克決定跟烏鴉處好關系,別的不提,他還等著烏鴉再一次召喚出報喪天使亞茲拉爾,解釋一下“篡逆”那番話到底是什麼意思呢。

和烏鴉分開之後,南克順手撿起自己踩了半天的易拉罐。丟進了柳樹下面的垃圾桶,因為他要“日行一善”。

隨後。南克立即打了一輛出租車沖向司馬家,並且在車上打手機給孫小龜,說自己突然有急事,讓他幫自己向班主任老師請假。

昨天南克給大家買冰激凌吃的時候,班主任張老師正好路過,也分到了一根冰激凌。吃了人家嘴短,于是孫小龜向張老師請假時,張老師本來說“學習這麼忙請個屁假”,結果一聽說是南克請假,就語調一轉答應了下來。

“南克呀……他父母失蹤那麼多年,家里也沒什麼大人,有些事情必須自己解決也不奇怪,他想請假就請假吧,我不會難為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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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小龜連忙點頭哈腰地表示感謝,心中卻腹誹到:高一的時候我也幫南克請過假,那時候你怎麼沒有答應得這麼利索?原來一根冰淇淋就能收買你!班主任你也容易收買了!

到了司馬家的豪宅以後,南克看見荒夜在屋子外面巡邏,就知道司馬翎多半在家,因為十代以內的戒靈不能距離法皇過遠。

同荒夜簡單說明來意之後,南克進入豪宅走上二樓,看見司馬翎穿著校服仿佛是今天只上了半天課,正坐在陽台的遮光處給身在法國的媽媽打電話。

因為戴著法皇戒的南克自動獲得【語言大師】技能,所以他能夠聽懂司馬翎和媽媽講的法語。

“什麼?法國大罷工,民航歇業,這個星期沒法飛過來,除非是坐朋友的私人飛機嗎?”

“媽媽,你別急著飛過來了,我聽說你那幾個朋友把聲控系統都裝到飛機上去了,聽著就不靠譜!你再等幾天吧,安全第一。”

跟媽媽結束通話之後,司馬翎向南克站起身來,似乎是想像往日一樣表現出姐姐的威嚴,然而氣勢卻調動不起來,顯得有些尷尬。

逆推南克,赤身裸`體地在對方身上睡了一夜,這絕不是有姐弟名義的人之間該做的事。

就算肇因是喝醉酒,司馬翎也不能把罪責全推到酒精上面去。

南克卻沒工夫顧及司馬翎此刻的情緒,他跑過來拉住司馬翎的手,非常緊張地跟對方說道:“翎姐,伯父在哪?我找他有急事!”

司馬翎卻因為南克的舉動霎時漲紅了臉,因為司馬駿彥最希望南克答複的事,就是關于女兒和南克的婚事,現在南克這麼沖動地跑過來說找伯父有急事,難道是跟婚事有關?

司馬翎心中一下子陷入了巨大的掙紮,喜悅和羞澀摻半,更多的卻是感到在南克這個弟弟面前抬不起頭來。

(怎麼辦怎麼辦怎麼辦?小南不會是要跟父親說他想娶我吧?他怎麼突然就做了這種決定?我明明怕他為難,提出要讓父母首先複婚,幫他擋了一駕的……難道他和翡翠產生了什麼矛盾,覺得還是我好?)

(我……我本來就比翡翠好100倍!但是讓我真的嫁給小南的話,我好像還沒有做好心理准備……才高中就嫁人真的好嗎?我畢竟是在中國上學,不是在媽媽的法國,而且我成為小南的妻子後,他會不會笑話我?拿出從前我們兩個人的事情笑話我?)

(更重要的是:他會不會不肯再叫我姐姐?會不會也不讓我再叫他弟弟,二是非要我叫他……叫他老公?)

正當司馬翎臉紅得將要爆炸的時候,南克說出的話像一桶涼水一樣澆在了金發少女的身上。

“翎姐,司馬伯父的肺部有隱患必須馬上治療!我今天專門為了這件事來的!你准備一下,咱們帶他去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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