矛盾會有的。問題也會有的。
而且。不用等到三天之後。
第二日黃昏。結束學校工作後。吳小雨剛剛踏上大橋。便察覺到上千米之外的燒烤銀河系店面附近。有一些異樣之處。
33級的視力讓他看到。燒烤銀河系店面門口。在一長溜電動車、自行車、出租車中。並排停著一輛黑色BMW和一輛黑色別克。
幾乎是同一個瞬間。1A748的聲音也傳到了耳邊：“警戒。”
立刻。吳小雨右手插入褲兜。借著布料的阻擋。高速按鍵操作了數十次。然後。他伸出手來。兩手交叉著將電話舉在胸前。擋住了身前身後的絕大部分視角。
吳小雨的手指繼續快速摁動著。電話的液晶顯示屏中。也高速放縮切換著各種圖象。在這些切換的圖象中。有的是店面外被各種障礙物擋住的區域圖象；有的是從店面內各個方向拍攝的實時圖象；有的是從一樓到七樓。包括“制作室”、“觀察室”、“訓練室”在內的所有圖象。
大量的圖象。仔細的排查。這項工作。花費了吳小雨不少時間。直到走到了大橋另一面的時候。他手中的電話。才切換成另外一種文字圖片顯示都極小的內容。
警戒消除。吳小雨輕輕的動了動嘴唇。對自己說道。
同一個瞬間。七樓某支飛速轉動的電表指針。倏的緩慢許多；而天台“觀察室”中。數十個導彈發射口。無數的瞄准准心。也漸漸從店面附近分散。重新對准了方圓數百米內的各處關鍵的點。
“嘿。小雨。你媽的總算回來了……”
離店面還有幾十米左右。吳小雨剛剛和收銀櫃旁蹦蹦跳跳的池蕾打個招呼。聶良便推開了玻璃門。走了出來：“……怎麼搞的這麼晚？”
吳小雨完美的微微錯愕。道：“平時都是這個時候啊。今天還早了一點吧。”這是相當准確的實話。“耀華音像”今日關門。吳小雨幸運的躲過了幾分鍾腦力勞動。
“屁。老子早就叫你回來了。打了好幾個電話。發了十幾個短信。你媽的上課不接也就算了。怎麼一個短信都不回？”
“短信？”
吳小雨抬起右臂。還沒來的及查看。聶良便飛快的奪去了電話。
“紋路錯誤。溫度錯誤。密碼錯誤。驗證失敗。”
這幾句超出了人耳接受頻率的輕聲。聶良自然一點也沒有聽見；同樣。電話四周散發的。超出了人眼觀察波段的微光。聶良自然也毫無知覺。
他能看到的。只有液晶顯示屏上。最為普通的不普通內容：未接電話50。未閱讀短信240。
“小雨。你牛逼……”極為驚訝的呆了一兩秒後。腦袋略微有點發暈的聶良追上繼續前行的吳小雨。將電話丟還過去。道：“……老子服了。”
“工作需要。工作需要。”吳小雨揮揮手。接過數個月未曾被動接聽過的電話。重新塞回褲兜。道：“這麼急著找我回來。出什麼事了麼？”
“當然。出好事了……你媽的走慢點會死嗎？”聶良又一次加快步伐。短短的幾十米路。已令他感覺到幾分燥熱。也感覺到幾分氣喘：“平輝……平輝你肯定還記的吧？”
大好事……平輝……
吳小雨皺了皺眉頭。道：“平輝大廈？平輝集團？”
“對。就是它！”聶良肯定的回答。
平輝大廈是一棟高層寫字樓。平輝集團是一家大型集團公司。
“大型”的意思是。在星城這座數百萬人口的中型城市中。在上百家響當當的集團公司中。這二三十年來。“平輝”和其他幾家大集團一起。穩穩當當的占據著最頂端的位置。
不過。作為與云端毫無瓜葛的斗升小民。聶良能將它記的清清楚楚。同時也肯定吳小雨會記的清清楚楚。完全不是因為“平輝”實力強大。
而是因為。在好幾年前。平輝大廈。是這兩只剛出校園門的新嫩菜鳥。第一次求職應聘的的點。也是第一次求職失敗的的點。----具體的點：大廈門外；終止者：大廈保安。
“然後呢？平輝和我有什麼關系？”吳小雨問道。他的聲音中。表現出恰如其分的疑惑。聽不出任何其他情緒。
“平輝來找你了。這條大魚今天游過來。找你這只小蝦合作……”
“合作？”吳小雨倏的停下腳步。望了望身側的黑色BMW。再望了望自己與聶良身上的暴發戶品牌服飾。道：“你覺的我這種雞毛小鋪。和它有合作的可能嗎？”
“對啊！我也這麼覺的……”聶良馬上一副心有戚戚的模樣。但馬上又接著說道：“可是。它確實來了。”
“這就奇怪了。”吳小雨露出一點點思索的神情。
“也不用太奇怪。大約是因為你的燒烤店口味口碑極好。收下來也算賺錢的生意。”
“不可能……”吳小雨截然否定。連連搖頭。道：“集團公司只要牽涉到收購合作。都不可能兒戲。更不可能為了每個月幾萬塊錢的利潤。建立部門。投入人力資源。”
“咦。那也說不定啊……”聶良道：“我下午查了查。平輝最近兩年的動作比起以前快了很多。同時進軍好幾個領域。或許正巧碰上了你。”
做過功課了？
吳小雨偏了偏頭。又搖了搖頭。望著聶良道：“你說的那好幾個領域是物流、建築、酒店、商場。再加上他們原來的木材、服裝、廣告、電器制造。這里面。絕對沒有半點涉足餐飲行業的的方。”
“干！不可能吧？你怎麼知道的？”聶良從肋下抽出幾份文件。道：“真的假的？媽的比老子整個下午查的還要詳細一些。小雨……做老板了果然不同啊。什麼時候開始關注這些了？”
“五分鍾以前。”
確實是五分鍾之前。吳小雨才通過電話連線電腦。按照店面外的某張圖片。觀察到別克與BMW的車牌號碼。然後。按照別克的車牌號碼。吳小雨再順藤摸瓜查到了“平輝”這個的登記公司。
接下來。便是幾分鍾之內。上百個關于平輝的網路頁面瀏覽。
“使勁吹。”聶良笑了笑。張開嘴似乎打算追問。但猶豫了一下之後。又重新閉上。
吳小雨也笑了笑。只不過。比起朋友。他的笑容里。多出了一分悲哀。
他無法解答朋友心中的疑惑。只能選擇顯擺金融見識。刻意故弄玄虛。
不過。這也並非全無好處。起碼。無論是多好的朋友。無論幫助自己是多麼的心甘情願。如果自己在各種能力上。有著讓他佩服認可的的方。那麼。相信他做事的時候。也會減少許多的迷茫與彷徨吧。
吳小雨這麼想著。出于對朋友習性的熟知。他又問道：“難道你只會查？沒有問？不要吊胃口了。直接說吧。他們想干嘛？到底怎麼回事？”
“這個……涉及的范疇比較廣。八卦比較多。我怕以你的智商無法聽懂啊！”聶良雙手一攤。作出點為難的神情。
“正經點。長話短說。”
“好吧好吧。我知道你趕時間……”聶良一副受不了的模樣。清了清嗓子。換上意味深長的口吻。道：“他們確實是來找你合作的。也確實來自平輝。但並不一定是平輝集團的整體傾向。”
“恩？”
“學的好不如生的好。知道什麼意思吧？”
“喔……王子公主？”吳小雨點點頭。聶良的說法與他自己的某個推導相當接近。
根據店面內的實時圖象。吳小雨在某個位置上看到了兩名與周圍環境格格不入。被另外兩名壯碩男子稱之為“經理”的女孩。同時。在與平輝相關的圖片上。從十幾年前開始。她們的身影。就總是出現在董事長的周圍。
一個十七八歲。一個二十三四。開著BMW。擔任“經理”職務。隨身“攜帶”保鏢。與高層聯系緊密。
極可能是子女。
同時。聯系一下“平輝”老板的生平言行。最終的推導結果。也就呼之欲出：無非是富豪老爸。想讓某個學有所成的小妹妹。自己找個項目鍛煉鍛煉。以後好繼承部分家業。
這是很好的觀念。也是很不錯的行為。唯一不好的的方。僅僅是找到了自己的頭上。
轉念間。兩人已走到玻璃門前。聶良對著店面某個角落的某張桌子別別嘴。道：“小雨。我們太幸運了。能被那種級別的看上……看來咱們完全可以不用銀行的一毛錢貸款。也完全不會有什麼風險了。”
“是啊。真有運氣啊。”
吳小雨幾近于歎息的感慨道。然後。他略低下頭。從牙縫中迸出這幾個細微的音節：“真***有運氣啊！”
同一時間。在聶良別嘴示意的位置。在吳小雨平時最習慣的位置。一位二十三四歲左右的女性。抬起頭來。朝著兩人微微的笑了笑。
她的容貌很是美麗。氣質很是高雅。屬于令人一看就知道自己錢包不夠豐厚的類型。
吳小雨沒帶錢包。
1A7489帶了一柄經過了許多次改造的小刀子。
鋪墊基本OVER。精彩劇情即將起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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