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 第五十八章 黑山尋主

第五十八章黑山尋主

帳中的眾多將領立刻把目光投向發出聲音的褚飛燕,想聽聽他要說什麼。

看到這麼多的目光彙聚到自己的身上,褚飛燕很不自然的扭捏了一陣,隨後輕輕的笑了笑,抱拳對著唐宇說道:“唐場主,飛馳馬場的大名我早已久仰,知道唐場主樂善好施,得貧苦蒼生的愛戴,是一位不可多得的大善人。”

唐宇聽了褚飛燕的話後,暗道:“有戲!”連忙對著褚飛燕拱手說道:“哪里哪里,對于黑山軍的威名,在下也早有耳聞,知道黑山軍都是劫富濟貧的俠義之人,今日所見,當真如此。”

“呵呵,再怎麼比還是比不上唐場主啊。”褚飛燕聽到唐宇的誇獎,心里說不出的高興,連忙說道:“在下有一個不情之請,還希望唐場主能應諾下來。”

“只要我能做到,我就一定竭盡全力去做!”唐宇豪爽的應到。站在他旁邊的審配、管亥以及羅程似乎已經知道褚飛燕要說什麼了,一絲了然的微笑掛在了嘴角。

“對于我這個要求,我相信唐場主一定能做到。”褚飛燕眼神炯炯發亮的盯著唐宇,隨後在眾多將領詫異的眼神中跪倒在唐宇的面前,大聲說道:“黑山軍願奉唐場主為主!請唐場主開恩收留我等黑山軍人士。”

唐宇看著褚飛燕,疑惑的問道:“不知道為什麼飛燕兄奉我飛馳馬場為主?”

“東漢末年,政治黑暗,我們這些尋常農民百姓之家遭受豪強地主殘酷的壓迫和奴役,加上旱蝗屢虐,民不聊生,我們實在生活不下去了,只好走上了反抗官府暴行的道路,我和我大哥,張牛角在淇縣西北的黑山上秘密組織義軍。”褚飛燕用沉重的語音說道:“我們也是迫不得已才和官府作對,只是為了能更好的生存下去。我和大哥也知道這樣下去也不是什麼長久之計,官府總有一天會對付我們的。我們也想過投靠一些地方豪強,但是人家根本就不理會我們,更是對我們喊打喊殺,大罵我們是‘黑山賊’。雖然有些地方豪強願意接納我們黑山軍,但是他們卻是想利用我們,利用我們黑山軍來達到他們在混水摸魚的目的!”褚飛燕深深的歎了一口氣,繼續說道:“所以,我和我大哥就一直在尋找適合的主公,而你,唐場主,就是我們看好的主公!”

“那你知不知道,我也有混水摸魚的想法。”唐宇盯著跪在地上的褚飛燕說道:“我也想爭霸天下,逐鹿中原!”

“我知道!”褚飛燕大聲的說道:“我們更知道唐場主確是為了天下百姓能過上好生活才出此下策!所以,我們無悔!”

良久,唐宇哈哈大笑起來,在褚飛燕疑惑的眼神中說道:“我願意接納黑山軍的所有弟兄!”

褚飛燕大喜的叩首,叫道:“多謝主公!明天我就把這事告知我大哥!”

唐宇親自把褚飛燕扶起來,對著褚飛燕說道:“為了天下蒼生,我們共同努力!”

褚飛燕重重的點了點頭,眼中透漏出堅定的目光。

一夜把酒言歡,唐宇和審配、方義、褚飛燕已經軍中諸將領,大談天下大勢,暢談美好的未來。

第二天,天剛微微亮的時候,方義和審配就帶著唐宇等人來到范陽城下,大聲叫起來。

“爾等快快開門!”方義徹著嗓子大喊起來。

“是渠帥和軍師,快開城門!”城樓之上,一位黃巾小兵看清了方義和審配的樣貌之後,朝著城樓之下大聲叫喊起來。

不一會兒,城們就‘吱呀’的叫著打開了,一群群黃巾士兵們蜂擁而出,緊緊的包圍住方義和審配,如臨大敵般的望著唐宇等人。


“放肆!還不快見過主公!”方義呵斥著黃巾軍的將士們。黃巾軍的將士們詫異的看著方義,不明白為什麼昨天都還是再互相攻擊的對手就變成了今天的主公。

看到這些黃巾將士們疑惑的眼神,方義歉意的回頭望了望坐在馬上微笑的唐宇,然後出聲說道:“各位兄弟,我已經歸順了飛馳馬場!”

聽到方義說出這句話,所有的黃巾士兵們即使在笨,也明白自己不用拼命了,紛紛都放下了自己手中的兵器,讓開了一條能讓唐宇等人通過的小道。

原本計劃五天攻下范陽城,卻沒想僅僅只用了一晚上就攻下了范陽城。按照唐宇的說法:“兵者,攻心為上。”

等到唐宇帶著第一軍團和第四軍團入主范陽城的時候,已經表示唐宇擁有了一座屬于自己的城,吃進嘴里的肉,沒有吐出來的道理。唐宇現在最緊要的事情就是如何安頓好范陽城中的百姓們,還得立刻恢複農耕,畢竟已經是初春了,在不下麥種子的的話,就晚了。

……

夜深了,風越來越大,手中火把被風吹得一閃一閃,好象隨時都會熄滅。

唐宇騎著赤火慢慢的走在范陽城的大街上,巡視著自己的第一座城池。

“只要亂世不被結束,這悲涼淒苦的嗚咽哀號就會永遠回響在大地上。”唐宇看著街上的血跡,默默的在心里告訴自己。

唐宇長長吐了一口氣:“這座城還沒遭受到什麼大的損壞,明天還有更加繁重的工作,自己也應該早點休息,養精蓄銳才是,後面還有更多的戰斗。”

緩緩策馬經過街角的時候,唐宇忽然發現陰暗的角落里有團黑影。舉著火把探過去一掃,唐宇看見一個年過花甲的老漢正不顧血跡汙穢,將一顆頭顱緊緊抱在懷中,坐倒在地上老淚縱橫、泣不成聲。滿是血汙的人頭很年輕,額頭上纏了一條黃色的布帶,那正是黃巾軍士兵們的標志。

光亮引起老漢的注意力,他抬起頭,看見了舉著火把的唐宇。他的面容好象岩石雕刻,麻木、空洞、缺乏生氣。在他那死黑色的瞳孔里似乎連怨恨和憤怒的力氣都已失去,有的只是對這世道的悲痛和無奈。

看著這對白發人送黑發人的淒慘父子,唐宇只覺得胸口上好象壓了一塊大石頭。

無論是戰死的馬場士兵,還是戰死的黃巾士兵,同樣都是一條條的生命,都有親人,都有家庭。什麼時候才能夠不用相互殘殺就可以平安幸福的生活呢?

唐宇也不知道怎麼了,感覺自己的心中充滿了負罪的內疚感。唐宇不敢再在這個地方逗留下去,催馬急匆匆地穿過老漢的身邊向自己的庭院狂奔,將老漢拋在身後,只盼望自己能夠逃離得越遠越好。

唐宇一口氣沖到自己所住的庭院門口才勒停赤火馬,回頭看著遠處陰沉沉的夜色,嗚咽之聲變得低沉微弱,幾乎細不可聞。

唐宇清楚地知道,這聲音將永遠留在腦海之中,縈繞回蕩。

“這悲慘的一切總會過去的。”唐宇喃喃地自言自語,仿佛是為了安慰自己,又好象是為了堅定信心:“這一切總會過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