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7章:騎兵與騎兵的捉殺【二合一】



魏王遫五年二月中旬,寒冬過後的天氣逐漸轉暖,無論是秦軍還是魏軍,皆已在積極准備春後的戰事,而率先開始行動的,即此刻駐軍在郾城的蒙虎,華虎,穆武等人.

確切地說,早在正月下旬的時候,蒙虎與華虎就已按耐不住要去尋找那兩千名秦騎兵的麻煩,穆武好說歹說,才讓這兩人將出戰的日期推遲了半個月.

二月十五日,得知蒙虎,華虎,穆武三人即將率領騎兵出擊,尋找那支秦騎兵,郾城令杜粟與駐軍司馬擺了一桌酒席,權當提前為這三人慶功,待吃飽喝足之後,蒙虎,華虎,穆武便率領麾下總共三千騎兵,浩浩蕩蕩地離開了郾城.

此時,城外的荒郊尚有足以沒入馬蹄的積雪,但寒冷的天氣已大為改善,只要注意駕馭戰馬,莫要使戰馬因為雪滑而失蹄,騎兵倒也並非不能在這樣的天氣行動.

"根據斥候的彙報,曾有人在葉邑東南方向的群山中,看到過騎兵的蹤跡.……我猜那支騎兵就躲在那里,不妨前去看看究竟."

在途中趕路時,穆武對蒙虎與華虎二人說道.

聽聞此言,蒙虎眨了眨眼睛,想了半天才也想到葉邑東南方向的群山叫做什麼,反倒是華虎取出了行軍圖,神色嚴肅地猜測著那支秦騎兵的大概藏匿位置.

葉邑的東面,即郾城,而東北面,則是許縣,既然許縣至今為止還未收到關于秦騎兵的消息,那麼那支秦騎兵,應該就在葉邑,郾城,上蔡三地所圍成的區域內,考慮到隱匿,確實很有可能藏匿在葉邑東南方向的群山當中.

想到這里,華虎等人當即率軍直奔該地.

而事實上正如穆武,華虎所判斷的那樣,秦將胡郁以及其麾下的兩千騎兵,去年在郾城搶掠到足夠過冬的糧食與冬衣後,便悄然藏匿到了葉邑東南方向的群山中,正等待著天氣轉暖,好對葉邑發動擾與襲擊.

待等到今年二月中旬時,胡郁為了掩人耳目,假扮成一般的平民,徒步到葉邑一帶窺視了一番.

對于葉邑的初步印象,怎麼說呢,胡郁感覺與他秦的都咸陽有點相似,即葉邑也沒有城牆.

其實嚴格來說,秦的都咸陽是有城牆的,但圈地的面積不算大,差不多也只是韓的陽翟那種程度,但為何有人卻說咸陽沒有城牆呢?

原因就在于,有太多的流民投奔咸陽,咸陽城內根本容納不下那動輒十幾萬的民,以至于只好逐步向外擴張.

在向外擴張的期間,其實秦也曾幾次規劃建造城牆,但每次還沒准備就緒,便又有大量的流民投奔咸陽,在咸陽建屋居住,這就迫使秦必須再次將城牆的范圍擴大.

這樣反複幾次下來,建造城牆的施工日期被大大拖長,所需花費也已成為天文數字,又考慮到近些年中原各幾乎沒人能攻至咸陽,每每都被阻擋在函谷關,秦索也就懶得擴建城牆了.

于是乎,咸陽成為了一座沒有城牆的城邑.

而如今葉邑的情況,與秦的咸陽也差不多,這座由楚前重臣,葉公沈諸梁興修建造的城邑,它本身是有城牆的,但由于去年接納了十幾萬的楚流民,葉邑也只能對外擴張,將大批投奔而來的楚人安置在城外新建的幾個鄉邑.

期間,葉邑邑丞向繚亦想過興修城牆,可當他與屈原算了一下建造城池的花費後,無論是他還是屈原,都有些被嚇住了.

因為他們發現,想要重新擴建一座能容納十幾萬甚至是二十萬人的城邑,非但施工時間需要幾十年,而所需的花費,也足以養活至少二十萬軍隊.

毫不誇張地說,這種規模的工程,已經不是葉邑能夠負擔地起的了,于是向繚便放棄了修建城池,轉而求其次,叫邑司馬樂續擴編負責治安,緝盜的衛隊,用人力來維持葉邑的治安情況.

而這一日,秦將胡郁遠遠窺探了葉邑的情況後,不由地心中大喜.

去年他率軍侵入郾縣境內時,雖然一度洗劫了數個村莊,前前後後殺死了約三千多個魏人,但鄢縣的縣城,他卻從未率軍去進攻,原因很簡單,騎兵不善于攻城,在鄢城那高聳的城牆面前,縱使是騎兵也得望城興歎.

而現如今,葉邑竟跟他秦的都咸陽一般沒有外牆,這豈非是天賜的良機?

只要他率軍殺到葉邑,雖不能攻入葉邑的城牆之內,但城外的那些鄉邑,在他騎兵面前幾乎是沒有什麼防備的.

只要他願意,他隨時都能讓葉邑付出沉重的損失.

『看來這就是白帥派我偷襲葉邑的原因了.』

胡郁心下暗暗想道.

不過想歸想,他當前卻不敢輕舉妄動,因為葉邑跟其他的魏城不同,這座城邑是方城令蒙仲的封邑,而蒙仲麾下也有騎兵,且人數比他麾下的騎兵還要多,達到了將近三千人--這是胡郁的估測,他覺得這個數量差不多了.

考慮到對方也有擅長遠程擾偷襲的騎兵,胡郁覺得應該更為謹慎.

至少,先打探清楚那支騎兵現下的位置.

想到這里,待帶回駐軍的山坳後,胡郁便向郾城派出騎兵,監視那三千方城騎兵的舉動.

沒想到這些派出去的騎兵,半途就折道返回了駐地,且告訴了胡郁一個驚人的消息:駐軍在郾城的那三千方城騎兵,正朝著他駐軍的地方直奔而來.

被發現了?

得知此事的胡郁皺了皺眉,一邊當即下令麾下騎兵做好隨時撤離的准備,一邊繼續派出斥候,看看那支方城騎兵是前往葉邑,還是當真奔著他而來.

僅僅半日,胡郁便得知了消息,那支方城騎兵,確確實實是奔著他們而來的.

戰?


還是撤?

胡郁皺著眉頭思考著.

倘若對方只是三千名步卒,他會毫不猶豫下令麾下騎兵出擊,一口吃掉這支魏軍--蒙仲麾下騎兵前年在伊闕之戰時所用的戰法,他義渠人早在百余年前就已開始使用,根本不算什麼.

可對方是三千名騎兵,真要打起來,胡郁自認為也沒有多少把握.

畢竟對方並非弱旅,其中三成是參加過伊闕之戰的騎兵老卒,相比較他麾下那些至今為止並未遭遇到一場真正惡戰的騎卒,不知要強悍多少,更別說對方的人數還在他們之上.

可問題是,雖說他不想戰,但也走不掉啊,騎兵追騎兵,逃跑的一方最終又能逃到哪里去?

想來想去,胡郁覺得還是有必要先發制人,伏擊這支方城騎兵.

想到這里,他與部下幾名將領商議了一番,叫他們率領騎兵埋伏了山坳後,而他自帶著百名騎兵先往引誘那些方城騎兵,待那些方城騎兵追趕他時,他便將其引入埋伏地,皆時,他麾下騎兵從兩側夾擊,定能給予這支騎兵重創.

于是乎,待安排妥善後,胡郁便率領著百名騎兵出擊,在此間山丘的山谷間游蕩.

果不其然,只過了一個時辰,他便聽到了諸如地顫般的動靜,旋即,待他放眼遠處,只見遠處邊際出現了一線騎兵,隨後,不計其數的騎兵從那條邊線不斷出現,浩浩蕩蕩.

『果然有近三千騎兵……』

眯著眼睛遠遠估測了一番後,胡郁心下也是暗暗稱奇.

要知道據他所知,魏至今為止還未組建騎兵,魏的軍隊仍然是以戰車,步卒,弓弩手為主要構成,然而魏的一個方城令,手中卻有三千騎兵,據說這三千騎兵還都是攜帶有弩具的弩騎,這讓胡郁對那個蒙仲的出身感到了幾許好奇:這個中原人,竟懂得騎兵的厲害?

然而這會兒可不是思考這種問題的時候,眼瞅著迎面而來的方城騎兵即將靠近,胡郁當即叫麾下騎兵裝出驚慌而逃的樣子,沿著兩側山丘間的山谷,轉身就逃.

遠遠看到這一幕,蒙虎,華虎,穆武三人幾乎同時下達停止前進的命令.

片刻後,他們三人帶著曹淳,蔡成,呂聞三位佐司馬,聚在一起商議.

期間,華虎朝著山谷那邊努了努,輕蔑地說道:"說起來,率領這支秦騎兵的將領是誰來著?使出這種粗淺的誘敵之計,他這是小瞧我等麼?"

聽到這話,曹淳,蔡成,呂聞三人亦是忍不住笑了起來,畢竟對面那些秦騎兵的誘敵之計實在是太粗陋了.

縱使是他們,也看得出對方肯定是在山坳後設下了埋伏,又何況是華虎,穆武這兩位莊夫子的高足?

"話說回來……"

好似想到了什麼,蔡成驚訝地問蒙虎道:"話說,蒙司馬方才也同時下令停止前進,難道蒙司馬也斷定對方設下了埋伏?"

聽了這話,蒙虎的副將曹淳有些不爽地打斷道:"蔡成,你小子這話是什麼意思?"

"哈哈哈."蔡成擺擺手解釋道:"只是好奇……"

對此,蒙虎也不在意,大大咧咧地吹噓道:"那是自然,我作為方城的第一猛將,小小伏擊豈能使我中計?我一眼就看出來了……"

聽聞此言,華虎冷不防在旁問道:"你怎麼看出來的?"

"呃……他們看到我等就跑,這還看不出來麼?"

"!對方只有百余騎兵,咱們有三千騎兵,換你你不跑?"

"這……那你說什麼判斷?"

"唔……阿武,你告訴他."華虎轉頭就將這事推給了穆武.

無奈地搖了搖頭,穆武沉聲說道:"咱們先前已連續遇到幾隊在遠處窺視我軍行動的秦騎兵,算算時間,這支秦騎兵的主將必然已得知我軍來襲,可他不立刻聚集麾下騎兵,仍叫一支百余騎兵在這邊游蕩,這本身就不合常理.且這支百人騎兵,看到我等亦不急著離去,反而駐留了片刻,直到我軍靠近,他們這才轉身而逃.……由此可見,這支百人騎兵只是誘餌."

聽聞此言,曹淳,蔡成與呂聞三人紛紛開口稱贊.

雖然穆武所說的這些他們都已想到,但思路確實沒有穆武清晰,條理分明.

"穆司馬是大將之才啊."

蔡成感慨地對呂聞說道.

聽聞此言,呂聞勉強笑了笑.

不可否認,他也覺得他的主將穆武乃是大將之才,論對戰局的把握,甚至要在蒙虎與華虎二人之上,但就是有時候,穆武私底下嘿嘿傻笑,讓人怎麼看都無法將其跟大將之才聯系起來.

搖了搖頭,呂聞岔開話題道:"那接下來該怎麼辦?"

聽聞此言,曹淳,蔡成二人紛紛看向穆武,雖說他們或多或少也了解一些穆武的病,但他們仍然覺得,與蒙虎,華虎二人相比,穆武還是那最可靠的那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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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見此,穆武著下頜思忖道:"可以將計就計,反過來誘殺這支騎兵.……這樣,阿虎,待會由你去嘲諷他們,就說我等已看破了他的詭計,至于其余眾人,就干脆下馬歇息.對面的騎兵見我軍懈怠,或有可能趁機進攻,介時,我等驟然發難……"說到這里,他一揮右手,做了一個握拳的姿勢:"一舉將其重創!"

聽聞此言,曹淳,蔡成,呂聞三人暗暗點頭.

看看人家的誘敵之策,絲毫不動聲色,對面那秦將莫非只是一個蠢材麼?

待眾人商量完畢,蒙虎與曹淳便率領著騎兵徐徐朝著山谷方向而去.

期間,曹淳出于好奇,問蒙虎道:"司馬,方才,你當真是斷定山谷後必有埋伏麼?"

蒙虎一聽就惱了,氣憤地說道:"怎麼?連你也不信我?"

曹淳連忙解釋道道:"並非在下不信,在下亦眼所見,司馬下令麾下騎兵停止前進的時機,幾乎與華虎,穆武兩位軍司馬一般無二,可見司馬確實已察覺到不對,可司馬又說不出原因,這著實令人費解……"

"這個嘛……"

蒙虎唧唧了半響,這才訕訕說道:"其實,我就是感覺山背後有危險,可能有敵軍埋伏什麼的……"

聽聞此言,曹淳驚愕地睜大了眼睛:"就這樣?"

"嗯,就這樣."

"……"

張了張,曹淳簡直不知該說什麼.

因為蒙虎這解釋,在各種程度上都很強大.

『……這是一個擁有野獸般直覺的莽夫啊……』

了下頜的胡茬,曹淳強忍著心中的笑意.

"曹淳,你這會兒是不是在想什麼對我很無禮的事?"

"當然不,怎麼可能呢?您想差了……"曹淳當即否認.

蒙虎將信將疑地看了曹淳,但很快就將這件事拋到了腦後,目視著山谷的對面,饒有興致地說道:"話說回來,對面那秦將也不知怎麼想的,這種粗淺的計策就想令我等上當?"

聽到這話,曹淳亦附和地點了點頭.

畢竟在他看來,作為一支兩千名騎兵的主將,對面那名秦將確實有失水准,就跟沒讀過什麼兵法似的.

還別說,曹淳猜得還真沒錯,雖然義渠也一度興起對中原文化的熱潮,但那只是在義渠的貴族間,而胡郁則是一名平民出身的將領,他確實沒讀多多少兵法,以至于他信誓旦旦認為能令魏騎中計的計策,在華虎,穆武等人看來簡直就是三歲小兒的玩意.

不多時,蒙虎與曹淳便率領麾下三百名騎兵老卒,進入了山谷.

此時,蒙虎壓壓手說道:"到這就行了."

曹淳驚訝地看了一眼蒙虎,點點頭沒多說什麼.

隨即,就見蒙虎扯著嗓子喊道:"對面的秦將聽著,你那猶如三歲小兒般的計策,已被我識破……唔,我乃方城第一猛將蒙虎,你若有膽量,便率軍出擊,與我軍大戰幾個時辰,倘若並無這個膽量,還是早早回家找你娘吃娘吧,哈哈哈哈……"

話音落下,蒙虎麾下的騎兵老卒們也很配合地哈哈大笑.

遠遠聽到蒙虎的話語,胡郁面色漲.

也不曉得他是羞于自己的計策輕易被對面的魏軍識破,還是氣惱于蒙虎這一番羞辱人的話.

然而,他可不是一個沖動的人,亦猜到魏軍可能也是打算將他們誘出山谷,是故下令麾下騎兵按兵不動.

就這樣,蒙虎罵了小半個時辰,罵地口干舌燥,還是不見那些秦騎兵有什麼異動.

氣惱之余,蒙仲低聲罵道:"這該死的家伙,倒是沉得住氣."

曹淳聞言點了點頭.

雖說對面那名秦將的計策是很可笑,但確實沉得住氣.

想到這里,他勸蒙虎道:"不如咱們先出去,換華司馬來試試?"

一聽這話,蒙虎就有些不高興:"難道他就辦得到?"

不過話雖如此,但蒙虎還是同意了曹淳的意見,畢竟他實在是罵不動了.

片刻後,蒙虎與曹淳回到華虎,穆武等人身邊,此時這邊的魏騎皆已下馬歇息,趁機恢複戰馬的體力.


待聽到蒙虎說完山谷那邊的情況後,穆武想了想說道:"不必再去了,再派人去,反而會使那秦將起疑,不若就在這邊歇息,如此一來,他秦將見我軍疏于防范,肯定會下令出擊.……華虎,為謹慎起見,你率一隊騎兵先走,埋伏于……"

說到這里,他朝著來時的路看了看,指著遠處一片樹林說道:"就埋伏在那邊.至于蔡成,暫時隨我行動."

"行."

華虎點了點頭,當即率領三百余騎兵老卒,化整為零,分批次離開軍隊,陸陸續續埋伏到了穆武所說的地點.

而與此同時,秦將胡郁見魏軍沒有動靜,便登上山丘,眺望那支魏騎的情況.

沒想到卻驚愕的發現,那支方城騎兵竟然就在他眼皮底下下馬歇息.

『這是誘敵……還是在借機恢複戰馬的體力?』

胡郁心下暗自猜測道.

雖然他無法判斷,但有件事是出身義渠騎兵的他非常清楚的,那就是戰馬的體力對于一名騎兵而言至關重要.

因此看到魏騎正下馬歇息,胡郁心下暗道:我失策了!

起初他並沒有想到,直到此刻他看到魏騎正在歇養戰馬,他這才忽然想起,這支魏騎從郾城一路趕來,馬力必定有所虧損,而一旦叫這支魏騎的戰馬恢複了體力,介時他們想逃離,就不是那麼簡單了.

『不如趁其疏忽,率諸騎兵沖殺之!』

想到這里,胡郁當即對身邊士卒下達命令:"傳令下去,那支方城騎兵正在歇息,疏忽防范,可趁此機會將其擊破!"

"喏!"

于是乎片刻後,胡郁便率領著麾下兩千騎兵,徑直殺出了山谷,朝著蒙虎,穆武等人殺去.

然而,方城騎兵們早有防范,一見秦騎殺來,便紛紛起身,甚至于有的士卒手腳快,已翻身上馬.

見此,穆武只得下令:"叫士卒們後撤至那片樹林,再丟掉一些旗幟,兵器……"

在穆武的命令下,兩千七百名方城騎兵裝出驚慌失措的樣子,丟掉了一部分旗幟與長戈,狼狽地分散逃竄.

遠遠看到這一幕,秦將胡郁心中大喜.

他原本還有幾分擔心,可如今見那些魏騎如此驚慌,頓時放下心來,只見他單手攥著缰繩,右手持劍指向遠處的魏騎,大聲喊道:"諸軍,擊破這支騎兵,白帥重重有賞!"

在獎賞的刺激下,他麾下那兩千秦騎士氣大增,死死追趕著蒙虎,穆武等人的兩千七百名騎兵,一直追趕到那片樹林.

而就在這時,華虎率領三百騎兵老卒從樹林後殺出,直奔這支騎兵的側翼,將其懶腰截斷.

此時,蒙虎,曹淳二人亦率領麾下的騎兵老卒,勒住缰繩,返身從秦軍的另外一側殺入,配合華虎隊,將這兩千騎兵分割.

"全軍反攻!"

隨著穆武一聲令下,剩下的兩千四百名騎兵,皆撥轉戰馬,手持長戈朝著對面的騎兵展開了沖鋒.

一時間,仿佛兩股洪流撞在一處,只見在無數戰馬的悲嘶與士卒的慘呼聲中,秦軍騎兵被方城騎兵撞得人仰馬翻,紛紛被撞下馬背.

反觀方城騎兵,最多就是連人帶馬倒在地上,幾乎沒有因沖撞而被甩離馬背的.

"怎麼可能?!"

看到眼前的一幕,胡郁簡直難以置信.

要知道,他義渠曾經跟匈奴,林胡等異族也曾打過仗,期間也曾發生雙方騎兵對沖的事,但結果是,兩軍騎兵被摔下馬的數量基本上是差不多的--這跟騎兵的實力沒有多大關系,純粹就是騎兵在彼此沖鋒時無法借力,無法在馬背上穩定身體.

然而今日這些方城騎兵,卻一個個都能在戰馬上穩定身體.

這……

他們怎麼辦到的?要知道就連他們義渠的勇士,都做法做到這一點,難道這些方城騎兵,竟比他義渠的勇士還要厲害?

通過觀察,胡郁這才發現,那些魏騎似乎都是靠兩個馬鐙來穩固身形.

馬鐙?

那不是上馬時才用到的東西麼?

胡郁著實想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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