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邪神降臨。 (3)

壞中心的核,這樣。可以嗎?」

諸刃一邊扛著巨大的晶劍,一邊向全員下達指令。明明沒有通過揚聲器,為何可以聽得這麼清楚呢,希爾妲稍有點疑惑地想到,不過雖說是人化後降臨地上的存在,其原本就是女神,判斷出考慮這個也只是白費勁後,遍從腦袋里趕走了那個疑問。

諸刃和狩奈從機動裝甲的肩部跳落到沙灘上。

狩奈不知道從哪里拿出了晶材制的單刃柴刀,將那個用雙手架起。

在那刻海星的觸手也毫不留情地放出了激光,但狩奈用手中的柴刀一個接一個地將之彈飛。

到底要用怎樣的技術才能做到那樣的招數呢,乘坐著機動裝甲的四人驚呆了。考慮這個也只是無用功而已,四人將那疑問趕出了腦袋。

「好。那我上了喲。除了琳潔以外都散開,並把各自目標的核在一分鍾以內擊碎。可以嗎?」

「明白了哦。」

『委細承知。』

『知道了。』

『交給我吧!』

『了解。』

「那作戰開始吧。」

三架的機動裝甲和兩位女神在沙灘上跑去。

像是要追著每個人一樣,觸手上伸出的足尖開始射出激光。但是全員都將那個躲過、彈開,或是斬裂了,不,斬裂的只有一個人而已。

『九重真鳴流奧義,紫電一閃。』

最先開始動手的是八重的史維特萊德。眼睛都捕捉不到的斬擊,將黃金觸手上伸出的海星腳撕裂了。

八重找到了包含在稀里嘩啦散落著的碎片中的核,瞬間起刀刺出,將其貫穿。

核啪叮一下,發出尖銳的聲音破碎散落了。首先干掉一個。

『【增幅】!』

緊接著八重的是駕駛著緋紅的潔希德的愛爾潔。使用兩腕上的穿甲拳,毆打著射出激光的足尖。

被纏繞著神氣的拳頭毆打後,在產生裂痕的地方打入穿甲拳。黃金的觸手一塊接著一塊被打碎的樣子,已經可以說比起戰斗更接近解體工事,或者是接近岩盤挖掘。

『找到了!』

從破碎的破片中核落了出來。以是要將那個撈起來一樣的上勾拳,愛爾潔的潔希德漂亮地將其擊碎成粉末。這下就兩個了。

「嚯咿,嚯咿,嚯咿!」

將連續放出的激光,用兩手持著的柴刀彈開的狩奈在沙灘上追去。獵物是絕對逃不掉的,作為狩獵神的本能將觸手的動作全部看透了。

輕輕跳躍著蹦到觸手的跟前,像是劈柴一樣用單刃柴刀啪亢一下,那個足尖的核被簡簡單單地砍斷了。沒什麼特別之處,實在是沒什麼意思地結束了。這下就三個了。

『雷斯提亞流劍術,五式·螺旋!』

希爾妲乘坐的橙色騎士,齊格魯娜和正面突擊過來的觸手激烈沖突。

從右臂揮出的晶劍卷著螺旋式的漩渦,仿佛鑽頭一樣的槍將觸手的足尖粉碎了。

被卷進了螺旋旋風的紅核高高地飛上天空。

『哼!』

齊格魯娜的劍劍光一閃,將因重力而掉下來的那個一刀兩斷。四個了。

「好像其他的大家都平安地結束了。那我也來收拾一下吧?」

將刀刃三米、刃寬三四十厘米的巨大水晶劍輕松的用一只手操縱著,斬裂了激光的劍神諸刃浮現出了笑容。

對著襲來的觸手,這邊又隨手揮了下劍。雖說距其還有些距離,從劍中產生的沖擊波十分輕易地將觸手斬裂了。

像是要連空間都斬裂的一擊,也確確實實地破壞了核。這下就五個了。

一步也沒動就將那個做掉了的諸刃,把視線轉向上空飛翔著的荷姆薇潔。

「來吧,到終章了不是嗎?」

在五只腳被破壞了的海星中心部,五角形的中心感覺到了魔力流動。確實最後的核就在那里。必須要盡快。

再生已經開始了。連足尖的核都再生了的話,大家的勞動就都浪費了。只有那點不行。

「上了!」

琳潔用力抓住操縱杆,以海星的中心部為目標開始下降。

將顯示器上映出的機關炮瞄准器全部集中。

當其中心與海星的中心部恰好重疊時,琳潔雙手按下了操縱杆的扳機。

噶噶噶噶噶噶噶噶噶噶噶噶噶噶噶!刺耳的開炮聲轟鳴起來,晶彈被一齊射出。

海星上級種的中心部因傾盆而降的子彈之雨,其形狀被接連不斷地削減。

不久,暗金色的金屬碎片中,巨大的紅色之核暴露無遺。荷姆薇潔毫不留情地射出的子彈之雨向那個核猛襲過去,賦予其無數的裂痕。

但是中心核的直徑接近四米,相當不易破碎。這樣下去足尖的核就會完成再生了。

「我不允許!」

琳潔讓在海星中心部上空的荷姆薇潔變形,回到了機動裝甲的狀態。

持有飛行能力的說到底是處于飛行形態的荷姆薇潔,機動裝甲的狀態下並不能飛。理所當然的,朝著正下方落了下去。但是,對琳潔來說那就是目的。

「呀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荷姆薇潔的腳跟從上空帶著裂帛的氣勢落下,在產生裂紋的中心核上炸裂了。

所謂「門前的小和尚,不學習也會讀經書」,這是一直在最近的距離看著武斗士姐姐的訓練和戰斗的妹妹,邊看邊模仿放出的一擊。【注釋:「門前的小和尚,不學習也會讀經書」,日語諺語,意為「耳濡目染」。】

非常漂亮的那一擊,確確實實破壞了那中心核。海星型上級種就這麼被葬送了。

海星上級種的身體開始嘎啦嘎啦地崩壞,黏糊黏糊地溶解了。為了不被卷入其中,全員都從那個場所離開,把上級種的結局看到了最後。

『真能干呢,琳潔!還挺有模有樣的喲!』

『再次感受到了和愛爾潔閣下的牽絆是也吶。漂亮的一擊是也。』

『嗯嗯。帶有氣勢的絕妙一擊啊。真不愧呢。』

「是嗎?完全沒注意到呢。不過,成功了真是太好了……」

琳潔羞澀地笑了。

海星型上級種被打倒了。還有就是……琳潔把視線投向海岸線,雙頭龍和冬夜乘坐的瑞吉蕾芙的戰斗也快要塵埃落定了。

#398 雙頭龍擊破,然後是重得神劍。

從雙頭龍脊鰭一樣的部分,對瑞吉蕾芙射出了劍狀的東西。

不過,像衛星一樣圍繞著瑞吉蕾芙回旋的十二個水晶球,將那些全部彈落。

這是變成【球體】狀態的浮游劍。在這種狀態下,可以做到把所有飛行道具的攻擊彈開的屏障一樣的用法。

「好了。這邊也不能再馬虎地對付了吶。也很在意恩德他們那邊,騎士團那邊好像也很棘手。」

戰局是這邊稍占優勢。下級、中級種比想象的更強,幾個騎士團多少有些處于劣勢,但在整體上是會贏的感覺。

蘇那邊和愛爾潔她們那邊好像也已經解決完了。大概她們回去支援騎士團的話會變得更加有利吧。我也必須要盡快了。

眼下的雙頭龍朝向飛翔著的瑞吉蕾芙張大了嘴,其中光在收束。

「哦,那我可不會允許哦!」

飛旋著的十二個【球體】變形成了二把【突擊槍】,朝著雙頭龍的兩個口發射了出去。

噶唊!刺進喉嚨部分的兩把【突擊槍】像雨傘一樣展開,開始旋轉了。

如同挖掘鑽頭一樣突進著的【突擊槍】沖破了雙頭龍的口腔,從後腦部飛了出來。

雙頭龍的顎上產生了無數的裂痕,嘎啦嘎啦地崩壞著,一邊冒著黑煙一邊溶解了。

但那也隨即開始再生,恢複成了原樣。嘛,雖然是在了解那個的情況下破壞掉的吶。

「核的位置在,哦……」

使用了『神眼』,在雙頭龍的身體里探尋。胸部和腹部……還有尾巴。三個嗎。雖然有點麻煩但也不是做不到。

【突擊槍】返回後,一把握在瑞吉蕾芙手中,另一把暫且回到二十四支【短劍】的狀態。

然後那個和手中的【突擊槍】不斷融合,變化成更大的【重騎槍】。

「好了,上吧。」

就這樣手持【重騎槍】在空中向雙頭龍奔去。

和雙頭龍的胸部正面激烈碰撞,打算去粉碎其胸部。

到底是很硬啊。大概是比頭部有著更堅固的防禦吧。旋轉著的【重騎槍】怎麼也不能突進。這個混蛋……不能輕易解決的家伙嗎。

「【神威解放】!」

讓神氣包裹瑞吉蕾芙。嗯,同時持續到現在的阻力消失了,【重騎槍】開始突進。

不久【重騎槍】的尖端碰上了直徑約三米左右的紅核。

「破碎吧。」

讓瑞吉蕾芙加速,一口氣粉碎了那個核。

就這樣從另一側的背中穿透出來的我,以180度方向回轉,再次架起【重騎槍】向雙頭龍突擊。

這次瞄准的是腹部的核。

神氣包裹著的【重騎槍】再度刺入雙頭龍的背中,在其體內突進。

然後毫不留情地將之前那樣的紅色巨核用【重騎槍】貫穿,瑞吉蕾芙從腹部的另一側穿透出來。

「這下就,結束了。」

像射出的箭一樣,瑞吉蕾芙朝著尾巴中剩下的核飛去。

根本無法與胸部和腹部相提並論的細尾巴中的核和尾巴一起,被【重騎槍】簡簡單單地貫穿了。

全部的核都破碎了,雙頭龍一邊冒起黑煙一邊嘎啦嘎啦地崩壞了。

泥巴一樣的黑色物質在沙灘上傾倒一空,上級變異種像蠟人熔化一樣黏糊黏糊地融化了。

「比想象的中的還要簡單吶。那麼就。往大家的地方……」

『冬夜先生!三點鍾方向,變異種!』

突然響起了尤美娜的聲音,朝指示的方向看去,兩架重騎士被海葵一樣形態的中級種捕獲而掙紮著。

暗金色的觸手不一會兒就將兩架重騎士吞噬,轉眼之間就進入了體內。

「芙蘿拉!駕駛員們呢!?」

向在沙灘上設置了緊急救援用帳篷的『煉金樓』的芙蘿拉喊去。

『沒問題呶。乘坐著緊急傳輸裝置的飛行員二人平安無事地脫離了,就在這呶。』

聽到芙蘿拉的答複我安心地安撫了下胸口。戰斗中犧牲是免不了的,雖然是經常這麼說,但果然還是想盡量避免這樣。

被吞下的是我們的騎士團員吶。在支援其他騎士團的時候被盯上了吧。

那種觸手類型可能會是相當棘手的對手。

為了讓瑞吉蕾芙率先將其打倒,再次架起【重騎槍】,不過總覺得海葵中級種的樣子有點奇怪。

海葵中級種離開沙灘,在向淺海後退。

當我對這個動作感到疑惑時,突然海葵後面的天空產生了裂紋,空間破碎四散了。

海葵在那個黑暗擴散著的空間中消失了。然後,宛如錄影帶的回放一般,破碎四散的空間再生回了原樣。逃走了嗎?

「到底是怎麼回事……?」

變異種不可思議的行動讓我暫時停下了動作。那個空間崩壞的一刹那,黑暗中有誰站著的樣子……新的變異支配種嗎……?

「……想也不是辦法。現在要結束這場戰斗。」

全面開放瑞吉蕾芙的通信線路。

『上級變異種已經被全部打倒了!接下來進入掃蕩戰!各自,將眼前的敵人一只不留地殲滅!』

『『『噢噢!!』』』

從各個騎士團發出了吶喊。士氣上升的眾多機動裝甲,將劍揮向聚集著的下級種們。

八成是已經塵埃落定了。剩下的就是恩德他們那邊…………

我讓浮游劍變成【短劍】模式,去向被壓制住的騎士團那邊。一邊操縱著無拘無束飛舞著的浮游劍,一邊用『神眼』望向沙灘上展開著的【囚牢】。

就像是在偷窺的樣子,但是有個三長兩短的可能性也有。

用『神眼』捕捉【囚牢】里面。與外界隔離的其中,則是展開了不合常規的戰斗。

◆◇◆◇

「————蕾特。路特。好久不見啊。」

梅爾說著這樣的話,但是雙胞胎支配種只是浮現出了冷笑。

「應該委托了你們兩個輔佐新『王』的,這是怎麼回事。?」

「哈。照顧那個小鬼什麼的不是開玩笑嗎。我們啊,想做更有意思的事。」

「所以也就乘勢順著尤拉穿越世界了撒。尤拉和基拉,在那里的內伊是認真地在追你,但是我們對這事無所謂啊。只是不想錯過在去過的世界上盡情施展力量的機會呢。」

梅爾纖細的眉毛抽搐了一下。

「那個尤拉現在在哪里?是他在牽著所有的線吧?」

「誰知道呢。我們也不太干涉。尤拉在入手了這個『黃金之力』後,好像在做著很多事,不過詳細的事並不知道。也沒有知道的必要。」

對于本應該是友方的雙胞胎也不坦白自己的行動。梅爾想起了尤拉曾經是有這種秘密主義之處。

在『結晶界』里尤拉是優秀的技術者,也是探究者。然後,梅爾注意到了,他還是個不可估量的野心家。

任何時候都如饑似渴地渴求著。為了得到想尋求的東西會不擇手段,不討厭犧牲,也不後悔。只要有能利用的什麼都會利用,宛如冰之惡魔一般的男人。

「尤拉在想什麼和我沒關系。我們是只要覺得開心就好了喲。吶?話就到此結束了吧?結束了的話就快快殺掉吧。現在不需要原『王』的力量了,不過好不容易就在眼前了給我怎麼樣?」

「敢動梅爾一根手指試試。把你的核磨碎成粉末。」

「這不是把做不到的事說出口了喲。」

內伊阻擋在了蕾特面前,憤怒翻滾著的雙眸朝向了變異種化的原同胞。

與此相對,蕾特抱著胳膊浮現出不屑的笑容。

在那蕾特旁邊站著的路特把視線轉向了眼前的恩德。

「之前逃掉了撒。但是這次就會殺了你喲,恩德繆昂。在『王』的面前你死了的話,那真是有趣呢。要怎麼殺呢。煩惱啊。」

「啊啊,我也很苦惱喲。要怎麼狠狠地揍眼前的笨蛋呢?」

面對路特的挑釁,恩德像是瞧不起一樣聳了聳肩膀。

因為對此感到不稱心,路特一邊向恩德投以凶狠的目光,一邊發出了低沉的聲音。

「啊?好像是那時候揍過頭了的樣子呢。腦袋稍微變得奇怪了嗎?連一根手指頭都碰不到我的你要怎麼打過來撒。」

「那當然,是這樣接近。」

完全沒有預備動作之類的恩德瞬間移動到路特的正面。

「什!?」

「狠狠地揍,撒。」

恩德回轉著的右拳在路特的左臉頰上炸裂了。

脖子扭到了奇怪的方向,路特被打地飛了起來,在地面滾跳了好幾次。

「路特!?」

一邊聽到姐姐的叫聲,一邊被翻滾著擊飛的路特猛地撞到了【囚牢】的障壁,終于停了下來。

馬上站了起來的路特瞪著毆打了自己的白發少年。其左臉頰上產生了深深的裂痕,但隨即就再生了。

「你……真虧能打到我吶……!」

「被揍了一下而已就頭腦發熱起來了喲,路特。憤怒會使判斷遲鈍。心的混亂會成為致命的時刻哦。師父是這麼說的。」

「什麼了不起的樣子……!以為自己是誰啊啊啊啊!」

面對恩德的挑釁,路特踢了一腳地面突擊過來。以為能作為剛才的回禮,將自己的右拳揮向卷著圍巾的少年。

但,那個拳頭要在臉上炸裂的瞬間,恩德舉起的左手將那拳頭緊緊握住了。

「為什麼……!?」

「會這樣呢。用了【增幅】的愛爾潔那邊更為銳利呢。連這種都制止不了的話,會被師父干死的。」

在瞪大了眼睛的路特前方的恩德迅速回轉,猛烈的回旋踢紮入他的腹部。

「咕呼!?」

路特再次被擊飛到後方。一邊咕嚕咕嚕地散灑著沙子,一邊在地面上滾著。

「路特!」

姐姐蕾特想要跑到路特跟前,但內伊和莉澤阻止了其行動。

「礙事!給我從那里滾開!」

蕾特的右手瞬間刀刃化,變化成了暗金色的劍。然後那個就這樣朝眼前的內伊揮下。

無論如何也是帶有著邪神神氣的刀刃。只是弗雷茲支配種的內伊並不能抵擋。如果不避開的話就只能被一刀兩斷。

但是下個瞬間,蕾特感覺到的並不是斬裂支配種的觸感,而是噶叮!這樣強硬的抵抗。

一看是內伊揮起的一把小劍,停住了自己的劍腕。

用自己的劍招架住變異種的同時,內伊抿嘴一笑。

「雖然有些不安……但是的確就如冬夜說的那樣可以防禦住了吶。」

「什麼啊,那把劍!?」

蕾特二次、三次揮下暗金色的劍,但並不能斬斷內伊所持的白銀短劍。這也是理所當然的,內伊所持的劍並不僅僅只是劍。

那是恩德被蕾特路特姐弟干了後逃跑到的世界里的神器雙劍。

那之後,被冬夜回收了,但只限這次,借給了內伊

和莉澤姐妹。

雖說是支配種,但仍舊是弗雷茲這點並沒有改變。被作為變異種的蕾特和路特『捕食』的可能性也有。作為其對策之一,冬夜把沉眠在自己【存儲】里的神劍借給了兩人。

當然有從地上的神那里取得了許可。

「雖然從以前就這麼想了,不過真的是,讓人火大呢,你。每件事都要朝我們發牢騷那點啦,特別是一直妨礙別人這點涅。」

「巧合吶。我也不喜歡你們呢。像你們總是隨心所欲之類啦,或者是對梅爾大人不知禮節的地方啦。以前是同胞,但現在是敵人。可以毫不客氣地當對手。」

「這樣的地方也讓人火大!」

暗金色的劍腕接連不斷地揮出。

雖說能使用神器,但身體能力和破壞力是對方更為高。內伊能勉強招架那個刀刃已經是竭盡全力了。

但是從處于攻勢中的蕾特的死角處,另一把神劍描繪出了弧線。那個漂亮地把蕾特的劍腕切斷,拯救了陷入困境的內伊。

蕾特落在地面上的右臂黏糊黏糊地融化了。

「切……!說起來你也在呢。還是老樣子存在感稀薄女……!」

退向後方的蕾特的右臂瞬間再生了。

眼前切落了自己手臂的莉澤架起神劍站著。

「沒問題吧,內伊?」

「嗯嗯。差不多吧。就不能早點插手嗎?」

「看起來在很開心地談話所以我覺的那樣不太好。」

「是從哪點怎麼理解才能聽出來那是愉快的談話吶……?」

妹妹是認真的還是玩笑話都拿捏不准的言辭,讓內伊發出了呆愣的聲色。

莉澤還在『結晶界』時就是個怪人。

並不是壞孩子,但是會有超乎常規的行動。當初感覺是內伊一起站在尤拉那側的,不知何時跑到恩德的側去了。

內伊覺得那個行為是與被恩德籠絡了這種揣測相反,是出于自己的行動這種可能性很高。嘛,反正元凶是那個輕浮男所以在心中決定了要揍他一頓。

「哈,兩個人一起做我的對手呢。好啊。那邊也有那種氛圍的話就來做對手吧……!」

蕾特的身體咯吱咯吱地被暗金色的金屬覆蓋。尖銳的盔甲一樣的東西把手臂、腳、軀干都武裝了起來。

臉以外的全部都被那鎧甲覆蓋了。支配種戰斗模式『結晶武裝』的加強版本之類的嗎?

「別開玩笑了……明明只是敗犬的雜魚!嘎啊啊啊啊啊!」

聽到了那個聲音的內伊她們投去了視線,與恩德對峙的路特也開始全身武裝了。是應該說真不愧是雙胞胎嗎。

「卷土重來了。這次一定會殺死你。」

「讓你連核一起碎成粉末哦。做好覺悟了?」

蕾特vs內伊&莉澤。

路特vs恩德。

在【囚牢】的角落里,弗雷茲之『王』靜靜地注視著這兩組戰斗。

#399 終結,然後是戰斗結束。

雙臂刀刃化的路特砍了過來。

弗雷茲所謂的『結晶武裝』,是指支配種體內的生命能量從內側向外燃燒這樣的東西。

要說的話和恩德和愛爾潔使用的『斗氣』是一樣的東西。

因此路特的瞬間爆發力也上升了數段,以完全無法與之前比擬的速度襲向恩德。

「啊!」

路特的腕刃朝恩德揮了下去。恩德並沒有像內伊和莉澤一樣手持神劍。正面吃下那一擊的話只會被砍成兩半。

雖然清楚那個,但恩德一步都沒有後退。他像師父教的那樣深呼吸吐氣,在丹田中描繪出魔力的螺旋。

「【斗氣解放】!」

「什麼!?」

產生的爆發性斗氣將恩德包裹住。也不只是單純的斗氣,而是混雜著神氣的斗氣。雖然並不是像冬夜那樣純粹的神氣,但已經足夠對抗邪神的眷屬了。是冠以武神眷屬之名的存在。

恩德纏繞著斗氣的雙手像是夾住一樣接下揮下來的腕刃。是空手接白刃的姿態。

「哈啊!」

「什!?」

恩德就這樣像擰一樣啵叮折斷了變異支配種的刀刃。從瞪大了眼睛的路特側面,扔掉了折斷的刀刃的恩德漂亮地打進了里拳。


被打飛的同時路特折斷的右臂也開始再生了。停下滾動著的身體,路特一邊站穩腳一邊重振架勢。

但是在把臉轉向正前方的恩德的瞬間,無影拳一樣的東西給路特的肩膀帶來了沖擊。

「咕……!什、什麼……!」

「沒打中嗎。我還沒在實戰中用過『寸勁』吶。」

右拳擊出的狀態下,恩德這樣小聲說道。距離增加命中率就下降,而且威力也會明顯地下降。這樣的話也不能說是能在戰斗中使用的技能。還是直接打比較快。

「這次就我這邊上了哦。之前欠的還給你。」

恩德向路特全力沖去。武裝化的路特這次看清了那個動作。

將恩德揮出的拳頭以再生的手臂防禦。為了防止再次被折斷,路特提高了手臂的密度,並將其變為強韌的結構。

嘠哧,發出了嘎吱嘎吱摩擦的聲音,路特的手臂並沒有破碎。

像是回禮一樣,無數細小的棘刺武裝著的拳頭揮向了恩德的臉。

勉勉強強掠過臉頰躲過的恩德當場轉身來了個半回轉,路特注意到自己的眼中天地翻轉了。

「咕哇!?」

被背負投出去的路特摔在了地面上。【注釋:背負投,柔道手技,不同于過肩摔。】

追著打過去的恩德在揮下拳頭時,從側面迫近的光映入了眼簾,他隨即從那場所後跳。

先前自己頭所處的位置被熱線穿過了。

這種激光一樣的熱線撞到包圍著他們的【囚牢】障壁而消失了。

看向之前射出光的地方,蕾特那像是橛子一樣尖銳的右臂前端光正在收束。

「去死吧!」

蕾特右臂再次射出了熱線。

恩德退步躲閃,遠離了路特。

趁那個間隙路特站了起來,這次反過來將刃腕伸向了正朝著蕾特砍下去的內伊她們。

「庫!」

內伊用神劍將刃腕彈開,被彈開的手臂卷到了蕾特身上,咕咿,將雙胞胎的其中一個拉到了近旁。

蕾特就這樣飛向空中,快速回轉著,在雙胞胎弟弟旁邊落地了。

「切,還想著把我們打得七零八落呢。」

看到互相背靠背擺起架勢的雙胞胎變異支配種,恩德咂舌道。

雙胞胎的這兩人聯手起來非常強。彼此會彌補彼此的漏洞,攻擊防禦都別說是兩倍,甚至會產生數倍的效果。

「抱歉。沒能壓制住。」

「不好意思。」

「也是沒辦法吶。因為我這邊也沒能逮住路特。」

對隔著雙胞胎對峙著的內伊和莉澤,恩德這樣回複道。

恩德纏繞著斗氣的腳踢向大地。對此作出反應的路特將腕刃襲向恩德,但密集了混雜著神氣的斗氣之拳將那彈開。

對著失去了防禦的路特,恩德使出了銳利的踢腿。

但是,這次是路特背後蕾特的刃腕,像槍一樣突向了恩德。

「庫!」

為了躲開那個便閃開了上半身,恩德側翻著脫離了那個場所。

蕾特看都沒看路特就行動了。一邊注意著內伊她們那邊,一邊迎擊著背後襲來的恩德。

「果然很麻煩啊……這兩人……」

「那是我的台詞。沒想到雜魚會讓我們如此苦戰吶。要被尤拉笑話了,真是的。蕾特!一口氣放手做吧!」

「是呢。差不多也厭煩了。那里的傲慢女也看得不順眼。放手做吧,路特。」

蕾特一邊瞪著站在內伊她們背後的原『王』,一邊露出了無畏的笑容。

啪嘁啪嘁啪嘁,從兩人腳下無數結晶一樣的金屬柱,宛如竹筍一樣呈放射狀出現。

金屬柱眨眼間覆蓋了兩人的腳邊,往上升去。

逐漸增殖的金屬終于開始形成一個姿態,八條腿的身體出現在了恩德他們面前。

那是蜘蛛。其頭部是從雙胞胎的腰上長出來的。

在這個世界上是被稱為阿剌克涅的上半身為女性、下半身為蜘蛛的魔族。不過雖然與那個阿剌克涅的形象相似,但阿剌克涅的上半身並不會分成男女兩岔,再說本來就沒有這樣的金屬硬質。

「露出本性了嗎?」

『這也是尤拉給予的力量喲。因為至今從沒這麼火大過所以封印了,不過怎麼做都好。因為會把你們全部殺掉之後收進來喲!』

說話的明明是路特,但也混著蕾特的聲音。看來是從真正意義上變得一心同體了。

恩德也可以看到魔力的流動。至今為止,它們喉嚨深處的核,現在正往蜘蛛的心髒部位移動。兩個核正作為一個核發揮著機能。

蕾特的右臂、路特的左臂開始產生巨大的變化。不久在那里出現的是巨大的鋏。

並不是和螃蟹或蠍子一樣的螯。而是人類使用的金屬制剪刀。

『看招!』

閉合的剪刀尖端襲向恩德。

立刻飛身後退的恩德原來所在的地面,剪刀深深地刺了進去。

『把你砍成兩半!』

這次聽到的是蕾特的聲音混著一點路特的聲音。

叫囂著的蕾特將變成剪刀的右臂伸向莉澤,要把她切成兩半一樣毫不留情地合上剪刀。

「莉澤!」

向著完全逃晚了的妹妹,內伊伸出了手。

蕾特的剪刀正在試圖剪斷的不是莉澤的身體。是脖子。也就是說,要將莉澤和在支配種喉嚨深處的核一起剪斷。

核被破壞了的話,即使是支配種也不可能再生了。就是死亡的意思。

感覺莉澤的脖子要被蕾特的剪刀剪斷的那刹那,伴隨著尖銳的聲音,剪刀停住了。不,被停住了。

『什……!』

從莉澤正面的地面上出現了水晶一樣的柱子。因為被那柱子所阻礙,蕾特的剪刀無法閉合。

『這個……!』

蕾特集中邪神的神氣進一步在剪刀上施加力量,水晶柱被輕易地切斷了。但是,其間莉澤從剪刀中逃開了。

『好你個東西居然來妨礙我……!』

瞅地一下,蕾特將視線轉向生成水晶柱的人。冷靜地佇立著的是弗雷茲之『王』,梅爾。

「這場戰斗是恩德繆昂他們三人所期望的。所以我打算靜靜觀望,但是……我也要改變必須劃清界限這種想法了。在心中某處你們還是同胞……我一直是這麼想的……不,是曾這麼想的不是嗎。」

『哈。我們早就放棄了弗雷茲那種無聊的生活方式了喲。只要有這個力量的話就能想干什麼就干什麼呢。』

『我們已經不會被弗雷茲這種東西束縛了。是自由的喲!看不順眼的家伙全部殺掉,按自己喜歡地行動!按自己喜歡地生活!不需要對作為「王」的你唯命是從!』

「真的……我的聲音已經傳達不到了啊……」

梅爾稍稍垂下了頭,隨即便抬頭注視著正面的蕾特和路特。

「作為弗雷茲之『王』阻止你們的暴走。【結晶縛鎖】。」

應梅爾的力量,一條條水晶柱從地面飛出。那水晶柱變形成了鎖鏈的姿態,將蕾特和路特的身體五花大綁地束縛著。

『咕!這種東西……!』

被水晶鏈束縛的蜘蛛身體開始啪叮啪叮地拉扯著。注意著鎖鏈那邊的那兩人,在發覺到正面圍巾飄舞著的少年時已經晚了。

『什……!』

「武神流秘技,神羅螺旋掌。」

揮起手掌的恩德,咚!像要踏碎地面一樣前進了半步,以螺旋狀纏繞著神氣的手掌對蜘蛛的身體打了過去。

嗙!響起了巨大的聲音,但蕾特和路特兩人什麼變化都沒有。

「這下欠的就還回去了!」

『在說什麼…………!?』

『誒?難道,那樣的……騙人!什麼啊,這個!』

蕾特和路特暗金色的身體開始溶解了。

二人已經明白了。剛才恩德的一擊將體內兩人的核擊碎了。完全沒有賦予身體傷害,只賦予核沖擊,瞬間使其破碎了。

作為邪神眷屬守護著核的加護,並不能敵過真神的加護。

蜘蛛的身體一邊冒著黑煙一邊崩壞了,蕾特和路特倒在了地面上。其身體也無法保持形態,逐漸溶解了。

兩人像是要叫著什麼一樣張開了口,但並沒有發出聲音。

雖說是把心賣給邪神的報應,內伊對著過去的同胞臨終的姿態閉上了眼睛。走錯一步自己也有可能會變成那樣啊。

內伊睜開眼睛時那里只有向上冒著的黑煙,和變成黑褐色的物體所玷汙的地面而已。過去是支配種的雙胞胎,已經從這個世界上完全地消失了。

「內伊……沒事吧?」

「……啊啊,沒事。」

內伊對著莉澤那傳來的聲音簡短地回答。雖說關系不好,但也是度過了數萬年長時間的對手。內伊心中流淌著複雜的想法。

就像要打斷這種想法一樣,四人面前一架機動裝甲降落了下來。是冬夜乘坐的瑞吉蕾芙。

『看來好像是解決完了的樣子吶。』

「你那邊也是呢。」

對著從瑞吉蕾芙外部揚聲器傳來的冬夜的聲音,恩德舉起手回複道。

就像是回應那個聲音一樣,包圍著四人的【囚牢】障壁像淡雪一樣消失了。

『之後剩下的就只是掃蕩變異種了。不好意思龍騎士能出動嗎?』

「還是老樣子真會使喚人呢,冬夜。嘛,可以哦。取而代之要好好地給報酬喲。」

『啊啊。豬排蓋飯也好,天婦羅蓋飯也好,鰻魚蓋飯也好,什麼都請你吃!』

「為什麼限定食物撒……不,嘛雖然我承認……」

恩德瞥了一下背後的三個支配種女孩們。雖然她們吃飯並不是作為能量的攝取,實際上卻相當能吃。恩德在冒險者公會中賺到的報酬幾乎全部都成了伙食費。

三個人或許連一頭龍都能吃得精光。

得到金錢報酬的話,不論怎樣都會作為食費消失,那麼也許從一開始就得到實物會比較好,恩德這麼改變了想法。

◆◇◆◇

「嗯,這樣這回就暫且算是解決完了嗎?」

從靠著瑞吉蕾芙座椅的中央控制台上設置著的智能手機中,呼出了周邊的地圖數據。變異的殘余數量,零。掃蕩結束。

是有著相應程度的損失,但是沒有死者。被海葵變異種吞噬的兩架重騎士,還有蘇的奧特琳德·超載受到的損害很大吶。不,也出現了幾架嚴重損壞的重騎士。

這之後的事後處理想想就讓人頭疼。總之先在兩界會議上討論一下今後的事情吧。西方世界……西方大陸的國王們,也通過這次的大入侵充分明白了事態的大小了吧。

被繳獲機動裝甲的話,考慮到至今為止變異種們的行動,會出現機動裝甲形態的變異種也不足為奇。

我們這邊不時常去考慮下會超出那個的東西的話……這部分就把球踢給博士吧。

如果和恩德所說的一致,那麼剩下的支配種就應該只有那個叫做尤拉的支配種了。

但是那個海葵變異種消失的一刹那,稍微在黑暗中看到的人影我覺得並不是尤拉……

是恩德他們所說的從『結晶界』召集來的新伙伴嗎?那部分也不清楚吶……

考慮也不是辦法。只能做現在能做的事呢。

我全面開放瑞吉蕾芙的通信,向大家發出聲音。

『作戰結束。因為會發動轉移魔法,所以請原地待機。現在開始全機回營。』

#400 對策,然後是黃金宮殿。

將變異種殲滅的兩天後。各國首腦再次集于布倫希爾德,討論了本次事件的始末與今後的應對方針。

單以屏幕讓他們親眼看見戰斗場面,果然也是有效果的,西方大陸的諸位國王們毫無異議地接受了目前危急的現狀。說不定是察覺到了如果世界各國不齊心協力的話,等在前方的只有滅亡一途。

向普利姆拉、托利哈蘭、斯特朗、阿倫特、加爾迪奧、拉塞、帕納賽斯共七國出借的數台機動裝甲練習機,裝甲模擬裝置,也已委托騎士團透過它們接受訓練。下次的戰斗務必要讓它們派上用場。

不過嘛,雖然這邊大抵就能收拾好。

◆◇◆◇

「機動裝甲型的變異種啊……嘛,也不是不可能。會想拿著同樣的兵器來對付也是合乎情理。所以早說過讓你裝上自爆裝置還不聽?」

「不是呀!我還是覺得那怎麼都說不通。」

要是裝上那種東西大家會不敢搭的。

『研究所』的桌子上畫著設計圖的線的巴比倫博士是這麼回複的。

「那位貌似叫做尤拉?的支配種聽說是位技術員的樣子?」

「嗯?啊啊,根據梅爾的話,可以算是技術員沒錯,同時也兼生物學家、政治家……是他們那一邊的天才。不過魔法之類基于異能的能力似乎還是梅爾比較強。」

「哼嗯……大概就是對我的機動裝甲有些興趣,然後再打著肆意使用的如意算盤,擅自加以改良吧

……也是存在的呢,完全不靠自己發想創意,只想著利用他人技術的家伙。」

咦?胸口有點疼呀。雖然我也的確利用了地球的技術就是了。

「再加上那家伙,不也把格雷姆技術弄到手了嗎?」

「從艾辛格的事來看,十之八九跑不掉了吧。」

「說不定順序是反的,入手了格雷姆技術之後才對機動裝甲感興趣……之類的。嘛,反正不管怎樣身為技術人員可是拚死也不能輸給他啊。冬夜啊,為了下一個發明的靈感,我想是不是該多精進研究一下,你怎麼看?」

「哈~……」

博士紊亂的鼻息迫近了過來,而我也只能泄了點不悅的聲音。美其名曰精進研究,這句話扼要來看除了「給我看機器人動畫」以外就沒別的意思了。

給他看是沒問題,問題在于看完以後這群人會做出什麼不得了的東西……話雖如此,但也多虧那些不得了的東西才幫了不少大忙。

要是在這邊一個勁兒煩惱要是搞得下次一敗塗地,那就完全毫無意義了。發覺我沒什麼干勁後,博士馬上就打電話給羅塞塔她們,讓所有人在『庭園』集合。

算上羅塞塔跟莫妮卡、愛爾卡工程師(芬里爾也跟過來了)等技術班的人,蘇啊櫻啊琳潔啊西斯卡這些無關者也來了。就連寶拉跟琥珀倆也都來了啊。

「因為『動畫』,我們,最喜歡了!」

既然琳潔都那樣說了就沒辦法了。不過,問題在于要看些什麼好。

起身從准備了茶點的西斯卡身旁離去,邊滑著手機邊這麼思索著。

這個……不行啊。要是給她們看到砍行星之類的場面可不得了。蘇也在的狀況下給她看到全滅結局估計會留下陰影。

這個……也是啊,與其說是機戰番不如說是政治番。內容深度稍嫌過剩了呢。

這種容易看懂的會更好嗎?啊,那就選這部好了。說是機戰番,更像是模型戰。滿和平的,雖說如此卻也挺好看。各種機器人(雖然是模型)都會出場,博士他們也會滿足吧。至于能不能在開發研究中派上用場就不得而知。

在『庭園』以【蜃景】將畫面投影至空中,動畫開始與手機同步撥放。

◆◇◆◇

「啊啊,在觀賞動畫啊。難怪。」

對三點的點心時間到了櫻跟蘇、琳潔她們卻沒出現感到不可思議的尤美娜說明了狀況。

因為連西斯卡都來了的關系,蕾妮到陽台的桌子去泡了紅茶。

「我也想要一起看動畫。」

向桌上的餅干伸手的露這麼嘀咕著。露也頗喜歡動畫的。

露直到剛才為止還在廚房里做這些餅干,即使接到了博士的聯絡也不能當場過去的樣子。

「稍後會把動畫發到各位的智能手機上的,有空的時候再看也行。」

「真的嗎?太感謝了!」

「真的很方便呢。這個。情報共享什麼的馬上就能做到。國內發生了什麼也能立刻知道吧?」

莉恩邊把玩著智能手機邊如此嘀咕道。持有手機的人數都還沒破百呀,我覺得還不至于。

不過,能持有手機的多半是國家代表所以某種程度的情報還是能獲得的。當然,大概也只會有那些能放出去的情報在跑而已。

「在我們的世界里,別說是國家,世界各地的情報一般的市民百姓也能輕易地入手。不只如此,一般的、個人的生活情報也能取得。」

「真的假的?!難道一直被監視著嗎?」

露向我投來了驚愕的眼神。

「啊啊,不對不對。說得是個人自願把自己的情報公開來。例如露在某個地方寫下了『今天的點心是餅干。吃起來很美味』,然後只要是持有手機的人不論是誰都能輕易看到這樣的情報。即便是你不認識的人也行。」

「只是這種程度的話被別人知道也不是什麼問題……但是連不認識的人都能查閱什麼的就有點可怕了。」

「沒錯。所以不要寫些奇怪的事情。被知道也無所謂的事情,想讓其他人知道的事情,寫這些才是主要目的。雖然還是水一下帖就是了。」

要是想做大概也只能搞出個SNS之類的東西。但在這之前對于情報的態度還是不夠成熟啊。

『個人是這麼想的。』

『你的想法錯了。』

之類的,是從國家之間開始的呢。在我原本的世界也不過是日常茶余飯後個人間發生的瑣事。

最開始的話,還是博客那樣單方發出情報的類型比較好嗎……啊。

「露。要不要試試搞個料理博客啊?」

「什麼東西?料理博客?」

「放上露做的料理照片,再寫上材料與做法之類的。把那個向大家公開。看到的人就能根據你的食譜自己做了對吧?多虧了露才能吃到各種料理。布倫希爾德做出來的料理也能讓遙遠的世界各國做出來。」

幸好,反面世界……西方大陸的食材也和這里的世界沒有太大差別。本來就是相似的世界嘛。

只要不是太過奇妙的料理應該還是能做出來的吧。之前拉塞的武王也說了,就連西方大陸也是有稻米的。

「好像很有趣呢!並不僅限于布倫希爾德,如果也能介紹其他各國的鄉土料理的話,說不定還能促進相互交流。」

「是啊,像是米斯米德的咖拉埃料理就能藉此推廣至世界各地。拿來作為讓大家都能感到興趣的一個嘗試也是個不錯的選項。」

尤美娜與莉恩紛紛給予贊同。我覺得使彼此在美食文化上互相感興趣也不是什麼壞事。

雖然在飲食文化上還是會有各種麻煩就是了。那時候在伊格雷特王國吃了魔觸海怪的事就是個案例。畢竟也還是有些對于該國難以接受的文化。

不過,之前在布倫希爾德招待給眾國王的料理倒是沒出什麼問題。

但食譜就是愛吃就做來吃,不吃大不了就別做的道理嘛。又不是非得要做出來吃的。

我到各式各樣的國家奔波,然後看到個啥就大喊不吃!這類的事壓根…………

………………還真有……玉龍吃過的肉老麵……豬頭人的小腿肉叉燒面之類的。

魔獸類的肉中還是有像龍肉、血腥巨蟹肉之類的美食就是了。至于魔觸海怪倒有點微妙。豬頭人肉這類畢竟是人型,我個人雖然是沒辦法池的下口,但說不定也有好這口的人在。

「是呢。簡單的甜點、炸物……之類的小品的話說不定可以。冬夜大人,我想做做看呢。」

「好,那就試著做做看吧~」

我從露手中借過手機,為放在桌上的餅干拍了張照片。

「把這個餅干的原料跟需要的分量、調理器具跟制作順序之類的寫下來,可以嗎?」

「好的,就如同冬夜大人給的食譜那樣對吧。沒問題喲~」

咦?地球那邊的料理我只要把網上找來的東西寫上去不就行了?啊,確實不太行,這邊食材稱呼畢竟不大相同,直接放上去的話這里的廚師們會看得一頭霧水,果然還是交給露處理會比較好。

如果能做出一些可以發布各式各樣的情報,特殊應用說不定也不錯。比如說能飛出火球的【火球】應用之類的?嘖,這太超過了。

不過防禦用的【護盾】或【反射】應用之類的倒也不是不能。

在這方面也多做點嘗試好了。

◆◇◆◇

一回到『研究所』就看到所有人死盯著畫面完全沉浸于動畫中。這樣的話會近視喔!

「果然有那個必要盡早制造新型的飛行組件呢。用獨立合體的方式如何?」

「光束劍!當然是要光束劍啦!將魔力增幅並使其收束應該能讓其有刃性……」

「不對不對不對,怎麼說都是加農炮吧!將『貫魔神槍』小型化,讓其能從巴比倫輸送魔力。」

「出力增幅系統……以格雷姆的G立方體作為媒介,短時間內讓出力超過臨界值……」

我就說吧。技術班那群已在邊看動畫邊扯犢子了。怎麼就不學學蘇她們專心享受故事嘛。

嘛,看起來都給出好評這點就很好了。不過,之後櫻明明不停地唱著主題曲卻完全沒說過一句話。

◆◇◆◇

曾經被稱作機工都市的艾辛格首都,工都艾辛堡邁向了不停衰退之途。

自獨裁治國的魔工王駕崩後,誰也無法好好治理這座都市,居民們則一日接著一日從此都離去。

人們離去的理由自然是有千百種,其一便是那籠罩于艾辛堡上帶著不祥氣息的黑云。

不知從何時開始艾辛格上空便被黑云所占據,下著不停歇的黑雨。人們開始畏懼這不祥的現象,便一一離棄了此都。

曾經的工都早已一步步慢慢地成為了廢都。

一邊收到了如此的情報,一邊跋山涉水好不容易到達了廢都的斥候型格雷姆,芭絲特與阿努比斯,面對這座都市如此荒廢的情景卻也頓時無語了。

『大姐……這……這到底咋回事兒。』

『不知道呢……不過,這很明確是異常事態啊……』

在街上走過之處盡是癱倒的人。全部人都死了,其遺容則是一臉苦悶。身體上卻毫無外傷。

如同當場死去一樣,咖啡店的桌前,公園的長椅上,樓梯的一旁,人們便曝尸于此。

更不可思議的是,無論任何尸體皆無腐敗的狀況。好似僅于一小時之前斷氣般。

不過,芭絲特給出了這是不可能的結論。與尚未腐敗的尸體相比,其身著的服裝等早已破敗不堪。這正是曆經風雨的證據。

也就是說,這尸體本身就是異常的。

『有可能是疾病之類的嗎?』

『也是有那個可能……但要下結論還為之尚早。還是再多調查一下好了。』

黑貓芭絲特與黑犬阿努比斯以艾辛堡中最高建物的艾辛塔為目標前進。

雖說曾是王城中最高的建築物,但在魔工王暴走時崩塌了。

只要登上了艾辛塔說不定就能掌握到這異常事態的些許緣由。

雖然入口的大門緊閉,並不能順利進到塔內,但對這兩匹來說卻毫無作用。芭絲特用那比山銅更加尖銳且堅硬的晶材制成的爪子一揮,重厚的大門便被輕易地斬開並應聲倒地。


⑧Вσоk。Cоm

明明弄出了巨大的聲響甚至連門也倒塌了卻誰也沒出現。看來塔內也沒有活人的存在。

踏著殘破的鐵制階梯一步步向上前進。從外部來看這座高塔的上層應該是有展望間的。以那為目標的兩匹不停地驅向高處。

終于到達了鋪滿玻璃的展望間的兩匹,便走向窗旁眺望此都。

從那里見到的是艾辛堡的街景與籠罩其中的黑云,以及————

『那什麼鬼啊……』

隨著阿努比斯的呢喃芭絲特也將視線移往該處。

二匹的視力豈止人類,甚至比犬貓,更甚至比鷹鳥之流看得更遠。

如此高性能的鏡頭捕捉到的,是在艾辛堡遙遠的南方聳立的黃金塊。

那兒伸出了數根如同鉛筆般的多角形柱體,形成了能稱為簇的結晶狀態。

芭絲特並不覺得那單單只是簇生的結晶體。像這樣無比巨大的結晶群。遵從某種規則排列的姿態,其外觀好似一座宮殿的樣子。

『該怎麼做?大姐。要潛入那里面嗎?』

『…………還是別那樣比較好。仔細看看那個的周圍。看起來不好潛入喔。』

『啊?……嗚哇,真惡心。』

阿努比斯將視線從黃金宮殿上移開,仔細觀察其周圍便發現,地面上好像有什麼東西正蠢動著。將倍率放大再次確認後,那是無數的黃金骸骨仿佛夢游症患者般四處徘徊的姿態。

『再怎麼說要繞過那一堆潛入內部還是挺困難的。而且也沒什麼時間了。再不撤退的話就快趕不上與公王陛下約好的時間了。』

『啊,是嗎?』

『我們的任務只是帶回情報。如果貪多導致回不去那就是本末倒置了。諜報行動就到此為止吧,該回布倫希爾德了。』

『好好。』

轉身而行,兩匹便開始走下艾辛塔的階梯。

#401 淨化的樹苗,然後是『白』。

「這就是黃金宮殿啊。」

確實跟所看到的一樣,要用形狀來形容的話就像是漢字「凸」一樣。

我一邊用智能手機看著芭絲特傳來的圖像,一邊咂舌,果然還是件麻煩事啊。

「那個邪神就在這個里面嗎?」

尤美娜一邊看著圖像一邊嘟囔著。

「照花戀姐的說法恐怕是的。他與那一天的流星雨一起落在了艾辛格,同時把附有『神魔毒』的毒針散布在整個艾辛格,防止我們靠近。現在應該還沒有蘇醒……」

「那個黃金骸骨果然是被『噬魂』了的人啊……很迄今為止遇到的不一樣呢,是不是已經變異種化了呢?」

莉恩用手托著下巴沉思著。

變異種能夠吞食帶有強烈負面情感的人的靈魂,將其精神能量傳送給邪神,被吞噬了靈魂的人會變成水晶骷髏,或者是水晶僵尸,進而襲擊人們。

現在水晶骸骨變成了黃金,果然已經是變異種了嗎。

住在艾辛格的人的靈魂幾乎都被吞噬了,芭絲特它們看到的尸體,不就也會變成水晶骷髏,然後再變異吧。

「那家伙到底想干什麼呢?繞過來繞過去的。」

「黃金骷髏不是像是軍隊一樣的東西嗎……這是想守護這個宮殿吧,因為『神魔毒』我們無法靠近,但這個對普通人來說就沒有效果。」

我一邊回答著蘇的疑問,一邊想雇傭和我無關的冒險者,把所謂的傭兵不對送過去什麼的還是算了,還是太危險了。

「首都這樣的話,從艾辛格逃出來的人也會越來越多的吧。」

正如尤美娜所說,從艾辛格逃到鄰國拉塞武王國、斯特朗王國和加爾迪奧帝國的人也在逐漸增加。

因為艾辛格的首都艾辛堡在南邊,所以北方還沒有陷入混亂。但是,從南部逃出來的人們就這樣越過背部,橫渡了大海。

其中,聽說了南部情況的北部的人,也有的因為害怕而逃到其他國家。

然後能逃走的都是些有錢人。

畢竟拉塞、斯特朗和加爾迪奧也不能接受難民吧。

為了能活下去就必須要有錢。如果是有錢的貴族,城市和鄉村也是會接受的,但窮人是不可能的。

即便到了其他國家也有可能會餓死,或者是淪為盜賊。如果是這樣的話還不如呆在艾辛格比較好。

這種情況如果繼續惡化的話,應該會變得非常麻煩吧……

「耕助叔父想到的對付神魔毒的方法究竟是什麼呢?」

「那個雖然有些進展……」

其實,把芭絲特帶回來的被神魔毒汙染了的石頭和泥土交給了耕助叔父,好像是在做著測試,不要緊吧。

如果我觸碰到神魔毒汙染的石頭,就會產生一種巨大的厭惡感和全身麻痹的感覺。

雖然不至于倒下,但如果是比喻的話,怎麼說呢,就好像是手里拿著動物的已經腐爛了的髒器,把手伸進人類的大腦里,感覺很可怕,總之就是很難受。

就連我都是這樣,對于純粹是神的耕助叔父而言,不是會有更大的傷害嗎?

我覺得有點擔心,就前往位于王城東邊的耕助叔父的研究地,雖說是研究設施,不過就是用魔獸的薄皮搭起來的大棚。

在大棚里中了好幾棵樹苗,每一棵上都掛著謝了什麼符號或是數字的牌子。

耕助叔父站在靠近里面的一棵樹苗的前面。

「啊,冬夜啊。」

『中午好,國王。』

耕助叔父的腳下冒出了從艾辛格回來的黑犬阿努比斯的身影。

「為什麼阿努比斯會在這兒?」

『幫忙。』

「因為我對被神魔毒汙染過的石頭很抵觸啊。」

果然是這樣。

耕助叔父的腳下是一棵大約有三十厘米高的樹苗,這就是為了淨化神魔毒而研究的東西嗎?

「冬夜啊,你知道光合作用嗎?」

「誒?是的,那個,利用光做催化劑,植物吸收水和二氧化碳,產生氧氣和有機物……之類的?」

「嘛,簡單來說是這樣,這個樹苗有著與它類似的能力……也就是說,能夠吸收泥土里的神魔毒,在吐出無害的魔素,有著像是過濾器一樣的能力。」

啊,這個確實是淨化能力。這樣就能讓土地恢複原狀吧。

「但是還是有很多問題啊……阿努比斯,再麻煩你一次。」

『了解。』

耕助叔父稍稍往後退了幾步,阿努比斯發動項圈的【存儲】功能,取出一塊拳頭大小的石頭,把它放在樹苗旁邊。

我從這里也曉得,那是被神魔毒汙染過的石頭,因為只是看到就會覺得惡心。

「用『神眼』就能觀察到。」

正如耕助叔父所說,我解放了『神眼』,觀察那里的石頭和樹苗。

那個石頭上附著的渾濁的氣,逐漸開始從上方變淡。

取而代之的是,旁邊的樹苗漸漸在內部出現混濁。大概這就是石頭的神魔毒。不久,從樹苗的葉子上,有閃閃發光的東西向空氣中散發出來。那是……是魔素?是神魔毒被轉換成無害的魔素之類的嗎?

「這不是很厲害嗎?把它移植到艾辛格的話……」

「不,你好好看看那個樹苗。」

「誒?啊……」

樹苗已經開始枯萎。那內部還殘留著神魔毒。過了一會兒,樹苗完全枯死,地面再一次變得渾濁。

「如果不能把神魔毒完全轉化為魔素就沒有意義了。如果就這樣的話也有可能會使其萎縮,還是個未完成品啊。」

阿努比斯挖出被汙染了的泥土,連同枯萎的樹苗一起重新放進項圈的【存儲】里。

拿著原先的那塊被汙染的石頭,什麼感覺也沒有,這邊的什麼毒好像已經被完全吸收掉了。

「這個還能完成嗎?」

「我認為還是可以的,如果用神力一瞬間就能完成。即便是用人類的力量也不是不可能,只是需要時間啊。」

耕助叔父如果能使用原來的力量的話,那就是一瞬間的事情吧。但現在是作為普通人進行著調整,只能反複進行著錯誤實驗啊。

如果能利用精靈的力量和活用『煉金樓』的設備的話,想辦法做出完全體的樹苗也不是難事,這樣也能去淨化艾辛格。

「雖然會很麻煩,但還是拜托您了。」

「這沒什麼。雖然也有粗心大意,但進行各種各樣的嘗試也很開心哦,這樣的樂趣在神界可是體會不到的。就讓我高興地做下去吧,盡管交給我。」

耕助叔父笑著點了點頭。辛苦了啊……本來對于眾神來說這只是很多世界的其中一個,而且還是已經脫離世界神管理的世界,放著不管也是理所當然的。沒有被拋棄這還真的是值得慶幸的事情啊。

我聽耕助叔父繼續講有關淨化樹苗的的事情,這是我懷里的智能手機有了來電顯示,上面顯示是貝爾法斯特國王的來電,嗯?

不會是又為大和王子驕傲了吧……第一次翻身什麼的,啊啊說話什麼的,高興我是能理解啦,不過老實說是有點煩了……但是不能說出來啊。

「喂喂。」

『哦,冬夜嗎?不好意思現在能來貝爾法斯特城堡一趟嗎?發現了一些奇怪的東西。』

「奇怪的東西?」

『你看了就會知道,或許是這樣子……總之請盡快過來。』

什麼?雖然不是很危險的感覺,但是……

雖然我不太清楚,但還是快點去貝爾法斯特城吧。

打開【傳送門】,我轉移到了貝爾法斯特城的院子里。

上來迎接的是國王的弟弟,蘇的父親奧特琳德公爵和眾多騎士。

「到底發生了什麼?」

「不,並非發生了什麼,而是那種東西為什麼會在這里,這樣說更合適。」

奧特琳德公爵一邊走一邊向我進行著說明。

貝爾法斯特的王都阿雷費斯,在其東、西、南部都分布著城鎮,北方則是有一個帕雷特湖。

這個湖是整個王都的水源所在,是被禁止進入的。城背後的湖是王室所有。

前幾天,那個湖泊里好像闖進了一種叫『獨角鮫』的鯊魚型的魔獸。最近好幾年都有這樣的事情。

魔獸破壞了整個湖泊,騎士團就出動准備討伐。討伐過程中獨角鮫最重要的角被折斷,就這樣沉入了水底。

之後有一個擅長潛水的騎士潛入水底……

「說是找到了『那個』,沒想到那樣的東西居然會沉在帕雷特湖里。」

「你們到底發現了什麼?」

「你看了就知道了。」

這麼說著的奧特琳德公爵打開了城堡深處的大門。

那里是延續到城北的門,一走出外面,就可以看到波光粼粼的帕雷特湖。

在那個湖邊可以看見幾個人聚集在一起,其中也有國王陛下。

「哦哦,冬夜閣下,這里這里!」

國王陛下向我招手。

隨著我慢慢靠近,我看到地面上的「那個」立馬就明白了,不由得加快了腳步,喂喂,那個……!

「難道是……竟然在這種地方找到了……」

我卡拉卡拉的擠出著聲音。

在我腳下的「那個」是孩子一樣的大小,有點像是人形的東西——格雷姆。

那個姿態一下子讓人聯想到以前遇到過的格雷姆。

我蹲下來,抬起它的下巴,確認了那個脖子上的標志,沒錯,『王冠』的標志。

「沒錯的,這是……白之『王冠』。」

樣子也和諾倫的「諾瓦爾」跟妮亞的「路朱」相似,肯定沒有錯的。雖然有點髒了但也不能說是白色,是一種難以形容的白色。

「果然如此。但是為何這種東西會出現在我國,還是在這個湖里……?」

「這個我也不清楚。但是千年前貝爾法斯特遭到弗雷茲攻擊的時候,說不定就是『黑』和『白』擊退了弗雷茲。說不定那個時候停止了機能。」

根據貝爾法斯特舊王都的地下遺址里發現的阿爾克那族的圖畫文字,那個上面所提到的「白與黑的騎士」很有可能就是指這家伙跟諾瓦爾。

先確認一下是否啟動了吧?

我把手放在格雷姆的胸口,開始注入魔力。

「『開啟』。」

格雷姆發出釋放空氣的聲音,即使是那樣的小事,周圍的人還是本能的後退了一步。

我打開胸部,還是壘球大的玻璃體一樣(正確來說是啫喱塊吧)的容器,而且,發出綠色光芒的格雷姆的心髒,G立方體慢慢地轉動著。

我為了取出G立方體,准備把手伸進那個容器的瞬間,它動了起來。

『不適合者接觸,休眠模式結束,R序列開始,自我防禦系統啟動。』

「什——」

與那機器聲一起,白色的光瞬間奪去了我們的視線。

·

·

·

·

「嗯……?」

「誒?」

『怎麼了?兩個人都不說話?』

當我回過神來的時候,眼前就只有耕助叔父和阿努比斯。

我環顧四周,知道是耕助叔父的塑料大棚。我手上握著拳頭大的石頭。被神魔毒汙染的石頭……?

什麼啊?發生了什麼?我是……被強制轉移了嗎?

「嗯嗯,『改變』嗎?好了,冬夜,冷靜一點。」

「誒?好、好的。」

「改變」?怎麼回事?耕助叔父知道是怎麼一回事嗎?

為什麼我會在這里?白之『王冠』又怎麼樣了?

腦子里都是疑問,怎麼想都沒有頭緒。不管怎麼樣,正如耕助叔父說的,先冷靜下來。

「不知道是什麼人,現在。『事實』被改寫了,你有什麼線索嗎?」

「嗯,我不太清楚,大概是……」

我跟耕助叔父說了剛才的事,雖然沒能很好地說明一下,但還是想辦法,向耕助叔父尋求說明。

「原來如此,應該是那個白之『王冠』造成的,應該沒有錯。」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是啊,簡單來說是變成了『沒有的事情』更容易理解吧。」

「『沒有的事情』?」

不曉得在說什麼,「沒有的事情」到底是什麼意思?

#402 重新設定,然後是重新發現。

「任何事情的發生都是有原因的,那就是現象的分歧點,但如果沒有那個分歧點的話,那之後的事情也就不會發生了。」

「哈……」

「舉個例子,如果你沒有和蘇和奧特琳德公爵相遇的話,你也就不會和尤美娜相遇了,不是嗎?」

「誒,是這樣。」

正因為奧特琳德公爵是國王的弟弟,所以我才認識了尤美娜。

「蘇也一樣,如果你沒有從里夫列特城到王都也不會遇到她;八重也是一樣的。只要有什麼齒輪被錯開了,也不會有現在的你了。」

不,這麼說的話,如果沒有神明的失誤的話我依舊是個平凡的日本高中生什麼的。啊,還真是沒想到啊……

「那就是說……可以改變曆史嗎?」

「是啊,跟那個差不多。不過這種『能力』有些不同,把與那個事件有關的一部分現象當做『沒有的事情』覆蓋掉,這個用『重新設定』來形容更容易讓你理解吧。當然,我們神族是不會受到任何影響的。」

耕助叔父看了看阿努比斯,阿努比斯和往常一樣,大概是什麼都沒有感覺到吧。

與其說是事件倒流,不如說是時間重新開始。

要比喻的話就像是游戲的重置按鈕一樣,如果有什麼壞的展開的話,就重置一下,可以無限重置。這難道就是

白之『王冠』的能力嗎?

「不,白之『王冠』應該只是前往不同分支點的平行世界,連同主人一起轉移到平行世界後就停止了機能。這和我們這次沒有關系,而是把『這個世界』的『某件事情』拉往平行世界從而產生『沒有發生的可能性』。就像在破洞的褲子上敷上布、用折斷的枝條嫁接在樹枝上。然後,破了的褲子、折斷的樹枝都變成了『沒有的事情』。當然,那之後的事也會發生變化。」

黑之『王冠』諾瓦爾的能力是吸引平行世界的所期望的東西。

白之『王冠』阿爾布斯,則是砍掉那個平行世界的現象,然後改寫……是覆蓋的力量嗎?

————說起來帕納賽斯王國王子的藍之『王冠』,布勞也是這樣說的。

『白之王冠「阿爾布斯」是特殊的王冠,與黑之王冠「諾瓦爾」的終結對應,一無所有的愚者。』

確實是一無所有……是『沒有的事情』的力量。

『白』與『黑』的能力確實很相似。帶來『可能性』的『黑』與抹去『可能性』的『白』。

「恐怕是這樣,那個白之『王冠』,在冬夜觸碰G立方體的時候拒絕了你,然後發動了『重新設定』吧。休眠狀態下不會有太大的力量,應該是最小的程度……可能是『重新設定』到自己沒有發現的點為止吧,對于我們眾神來說沒有任何意義。」

聽完耕助叔父的講解,我急忙打電話給貝爾法斯特國王。

『哦,冬夜閣下,怎麼了嗎?』

貝爾法斯特的帕雷特湖里的獨角鮫已經被討伐了,但正如耕助叔父說的,什麼都沒有發現。

詳細來說,我和奧特琳德公爵所經曆的事情有一些不同的部分。

一旁的獨角鮫的角並沒有被折斷,正因為那個角被折斷掉進了湖里,騎士團里有一個人潛入水中才發現了阿爾布斯。也就是說,這正是白之『王冠』所改寫的現象。

「潛入湖里看看吧,應該還是能找到白之『王冠』的吧。我像如果我不碰那個G立方體的話也不會發生『重新設定』吧。我可不想再被『重新設定』了。」

我根據耕助叔父的說法,我用【傳送門】轉移到帕雷特湖。

貝爾法斯特的人好像已經把獨角鮫撈了上來,附近沒有任何人。

用搜索魔法檢索湖水,沒有任何反應,這是為什麼?

實際上,白之『王冠』應該沉睡在這里。

「【囚牢】。」

在我的周圍建造了立方體的青白色半透明的牆壁。當然水是不會透進來的,只是把氧氣設定能進入了。

就這樣潛入水中吧。

不愧是喻有「湖之都」的阿雷費斯城,帕雷特湖的湖水非常透明,雖然是離得很遠。

「看起來很好……好大啊……到底落在哪里了?如果能在被重置之前向國王陛下先了解一下掉下獨角鮫的角的地方就好了。啊,對了。」

我是用召喚魔法,從布倫希爾德召喚來珊瑚和黑曜,烏龜和蛇的神獸漂浮在半空中。

「這個湖里的魚兒們,這個湖底沉著的白色格雷姆……能拜托你們尋找一下這類物體嗎?」

『遵命。』

『沒問題?』

珊瑚他們一出【囚牢】,一喊話就有無數的魚兒向他們聚集過來,嗯,不愧是甲鱗族的王,盡情去干吧。

珊瑚和黑曜再一次大叫起來,魚兒們一齊散落了。我好想說「肯定很好吃」……不能這麼想。

過了一會,有幾條魚來到這里,停在珊瑚前。

『我貌似發現了那個東西,在這里。』

好快啊,之後黑曜他們在數條魚的帶領下走在湖底。

不久,我便看到了那個地方的湖底,有什麼東西從地面上凸出來。

這麼看還是不太明白,看起來像長著藻的岩石,非常奇怪的岩石。

但是,用手觸摸一下的話,就會發現爛了的石頭和泥土都剝落了,里面的白色身體出現在水中。

我快把藻類和土清理完後,從湖底帶了出來,無疑是白之『王冠』,是一個『王冠』。

這種情況下,檢索魔法也不起作用,這也是重新設定前那個騎士偶然發現的吧。

但是,雖然休眠了很長時間,但是感覺狀態還相當不錯啊。是因為帕雷特湖的誰很乾淨嗎?

帕雷特湖並不像北海道的摩周湖那樣,是沒有河川的封閉湖。盡管如此,水之所以如此清澈,也許正是因為精靈的緣故吧。【注釋:摩周湖,位于日本北海道東部川上郡弟子屈町的一個湖泊,為火山湖,是全日本透明度最高的湖泊。】

先放進【存儲】里吧,我把阿爾布斯帶上,和珊瑚黑曜以前,用【傳送門】返回了。

◆◇◆◇

「沒錯,這是白之『王冠』……莫非是被流放到了這個世界……」

看到放在巴比倫的『研究所』的阿爾布斯,愛爾卡工程師咕嚕咕嚕地咕噥著。

「嗯。的確是和諾瓦爾一樣的格雷姆。好了,先打開看看吧。」

巴比倫博士就像孩子拿到新玩具一樣看到阿爾布斯非常興奮,我急忙拉住博士的衣領。

「誒?!」

「等一下,如果被『重新設定』的話會很麻煩,在那之前先聽我說明一下吧。」

「『重新設定』?」

博士和愛爾卡工程師都露出不明白的表情,我說起我剛才經曆過的事情,兩人一起陷入了沉思。

「改變現象的能力……啊。確實,和諾瓦爾的能力很相似。這個如果使用錯誤的話,可能會發生什麼不好的事情。」

「真的是沒想到啊。」

「是這樣的嗎?實際使用起來有幾個條件。把『發生過的事情』變成『沒有的事情』……也就是說,任何對它的攻擊都不起作用,連戰斗都不會發生,這種能力,如果是對人或是整個國家發動的話……」

「會追溯到『那個人沒有出生』,或者是『那個國家還沒有建國』的地步……」

愛爾卡工程師的喃喃自語,我毛骨悚然。如果用時間機器上讓父母不結婚的話……

例如,如果父親和母親的相見被視為『沒有的事情』的話,這孩子就不會生下來。

「話是這麼說沒錯,但這樣的能力,我不認為能改寫那麼久遠的事情。」


「我也這麼認為。而且,這個阿爾布斯也是『王冠』,如果要使用那麼巨大的力量,就要付出『代價』,如果沒有相應的『代價』,那『重新設定』的力量也就會停止————不過『白』的代價究竟會是什麼呢?諾瓦爾是主人『活著的時間』……」

我想,恐怕白之『王冠』的代價也不會很好吧,一旦使用就有可能丟失生命什麼的?跟諾瓦爾的『活著的時間』對應的話……『壽命』之類的?

「但是,為什麼會進行『重新設定』呢?冬夜為什麼還記得那天的事情?」

啊,注意到了多余的事情了啊。

跟神明有關系的我除了未婚妻以外還沒有告訴他們,可能會產生誤會啊。

「咕,偶然……?!」

「嗯……」

博士半睜大眼睛看著這邊。絕對是不相信啊,這個!

「算了,好吧。但是這樣的話,『白』這家伙,怎麼辦?」

嗯,在麻煩事發生之前就會被破壞,所以要盡量避免那個。

恐怕,五千年前、一千年前,糾正世界的結界的裂縫的,正是這個白之『王冠』阿爾布斯。

是把『結界的破裂』變成『沒有的事情』了吧。

如果能再次使用這種力量的話,真希望把世界的結界恢複成原狀。

現在,這個世界毫無防備。也不可能是什麼時候再出現像弗雷茲這樣的異世界的侵略者。

「能不能不觸碰G立方體也能重弄新啟動呢?」

「恐怕,這是為了不讓之前主人的數據消除而采取的保護措施,所以如果不注冊新的主人的話,再啟動也不是不可能,但是,那樣格雷姆就會控制主人,由于沒有主人的強制命令,也會有暴走的可能性……」

「只能用力量來阻止……最壞的情況就只能破壞它了。」

這種情況下的「暴走」應該不是重新設定能力的暴走吧,而是純粹意義上的暴走吧。

這樣子會被當成是「敵人」,又可能會被攻擊,而且沒有主人能夠阻止它。

「最壞的話就用我的【囚牢】把它封印住好了。」

「嗯,那樣是最安全的了。但我還是不希望它暴走啊。」

博士微微的點了點頭。

「那麼,讓我來重新啟動看看吧。」

「不,在那之前,叫諾倫把諾瓦爾帶來吧,那家伙對阿爾

布斯有一定的壓制能力。」

原來如此,『白』與『黑』千年之後的再次相遇嗎?

也不能把諾倫帶到巴比倫來,如果發生什麼事情就糟了,還是轉移到城北的大訓練場吧。

我們向被叫過來的諾亞他們說明了情況,我們就進行了阿爾布斯的重新啟動。

「講真,怎麼就撿到新的『王冠』了,我還真的不懂……」

『……「白」。』

諾瓦爾站在阿爾布斯面前,對于它並沒有多少記憶,無可奈何的咕噥著。

「『開啟』。」

愛爾卡工程師跟重新設定前的我一樣打開了阿爾布斯的胸口。

與之前重新設定不同,在透明的球體中,G立方體在閃著綠光的同時,還在慢慢地旋轉著。

愛爾卡工程師不觸碰G立方體,而是抓住了後面的小棒狀的零件,就好像是保險絲一樣的東西。

「不好意思,能往這里注入魔力嗎?僅靠我們需要花不少時間。」

「這里?好的……」

我用拇指和食指捏住了愛爾卡工程師手中的保險絲,並釋放出魔力。

我開始慢慢放出魔力,過了一會放出了相當的量,那保險絲一樣的東西的中心開始發出微弱的光。

因為好像已經差不多了,我便把那個保險絲懷給愛爾卡工程師,她隨即把它重新放回阿爾布斯的身體里面。

最後像司機一樣按了一下里面的那個按鈕,一瞬間那個G立方體加快了旋轉,但是馬上又恢複了原狀。

「這樣就行了。」

愛爾卡工程師合上阿爾布斯的胸口,再次放出魔力。

接著,它發出低沉的聲音,並發出了「吱吱」「咔」的聲音。

『王冠系列,形式編號CS-01「受啟示者阿爾布斯」,重新啟動。』

突然間,聽到了這樣的機器語音,這時,它慢慢地睜開眼睛,然後開始觀察周圍的動靜。

阿爾布斯抬起上半身,慢慢地站了起來。那個視線看向了眼前的諾瓦爾。

雖然是想朝諾瓦爾的方向邁出一步的阿爾布斯,但被自己的腳絆倒,平衡被破壞了。

「啊。」

我們看到的,白之『王冠』的臉正好撞到了地面。

『……摔倒,全部技能沒有恢複,好可惜。』

『——重新啟動之後,這是當然的。』

諾瓦爾看著摔倒在地上的阿爾布斯回答道。

『安慰也沒有用,我,心靈受到了創傷。』

『了解。』

…………嗯,總覺得不會是偶到突然襲擊啊。

#403 阿爾布斯,然後是時間的記憶。

「我叫望月冬夜,是這個國家……布倫希爾德的國王。你是諾瓦爾的兄弟機,白之王冠『阿爾布斯』沒錯吧?」

『肯定。』

阿爾布斯一邊看著這邊一邊回答,看樣子是能好好交流的啊。

「你現在的主人的名字是?」

『亞瑟·艾爾涅斯·貝爾法斯特,由貝爾法斯特王國國王命名。』

「誒……!」

貝爾法斯特!?喂喂喂,怎麼冒出這麼荒唐的名字!

「怎麼回事?貝爾法斯特國王還是這個孩子的主人?」

「不,現在的國王是叫特里斯特文·艾爾涅亞·貝爾法斯特,應該是別人。」

我手臂交叉在一起這麼思考著,姑且是要做我岳父的人,名字什麼的大概還是能記得的。

特里斯特文的兄弟就是奧特琳德公爵……蘇的父親。

現在,我所知道的擁有貝爾法斯特姓氏的有四個人……簡單來活,應該是尤美娜的家屬。

父親特里斯特文、母親尤爾、他們的女兒尤美娜,然後是他們的兒子大和,亞瑟什麼的還真沒有聽說過。

「那個亞瑟真的是你的主人嗎?」

『肯定,與「黑」是共主。』

『否定,我,主人,諾倫·帕特拉克西。』

『……這樣子啊。』

阿爾布斯的發言被諾瓦爾否定了,相反,阿爾布斯只是簡單地回應了一句。

正如阿爾布斯所說,亞瑟應該是以前『黑』與『白』的主人,那為什麼『白』會在帕雷特湖底,而『黑』確實在反面世界的礦山里呢?

不止,應該是存在于反面世界的格雷姆居然出現在表面世界……可惡,真的是有夠亂的。

◆◇◆◇

『貝爾法斯特王室確實存在著名為「亞瑟」的國王,不過那是1019年前的事了。』

1019年前……

電話中,貝爾法斯特國王在王室家譜的卷軸里發現了那個名字。大約一千年前,在日本來說是平安時代,藤原道長的時代?【注釋:藤原道長,日本平安時代的公卿、權臣,關白藤原兼家第五子。太政大臣藤原道隆之弟。】

這樣想的話,這里的文明好像不太發達……大概一半的速度?雖然我想戰爭所帶來的文明發達是沒有的,但這是因為這世界是存在著魔法的世界……魔法文化也許是因此發展起來的。

也許沒有精靈和魔法的話就和我的世界一樣,不需要火屬性魔法的打火機,不需要光魔法【燈光】的手電筒,但是這個世界……啊,日本到明治中期的時候都在用油燈,是這樣的東西嗎?

「關于那個亞瑟能了解到什麼嗎?」

『是啊,就是那個……冬夜點下發現的地下遺跡。正是那位國王把王都從舊址遷到了現在的地方。』

「果然是這樣。」

『但是,那個亞瑟並沒有記錄「王冠」或是弗雷茲來襲的任何事情,到底是怎麼回事……』

貝爾法斯特國王小聲咕噥著,那個亞瑟,作為國王,作為格雷姆的主人,為什麼不向後世傳達這件事呢?其中的原因還真讓人猜不透。

一瞬間,我以為是『重新設定』引起的效果……但如果變成了『沒有的事情』,那麼舊王都是不會滅亡的,肯定有什麼別的原因。

我先道了個謝,然後掛斷了電話。

「怎麼樣?」

「確認了,一千年前確實有位叫做『亞瑟』的國王存在。」

「原來如此,也就是說你的主人已經去世了,畢竟不是長壽的種族。」

博士吧目光轉向了阿爾布斯,但它只是回答「……原來如此」,並沒有做出任何反應。

「在一千年前,五千年前究竟發生了什麼……能詳細的告訴我們嗎?」

「沒有主人的許可,這個要求無法滿足。」

「不是,你的主人早在一千年前就已經死了不是嗎?那是不可能的吧。」

「應該是不可能的吧。」

博士聳了聳肩,把視線投向我這邊,束手無策了嗎?格雷姆的腦子是石頭做的嗎?對人的死亡的概念還沒有理解嗎?沒有這種理由嗎?

眾人束手無策之際,愛爾卡工程師開口了。

「這樣只能使用候補主人進行登錄了啊。」

「候補主人登錄?」

那是什麼啊?

「格雷姆基本上只會聽從主人的命令,但是你想想看,如果主人在某次戰斗中死去了,就只剩下格雷姆一個,會怎麼樣呢?」

「誒,主人死了……因為只有主人才能登錄……誰的命令也不聽?」

但是那樣的流浪格雷姆,就會變得非常麻煩。說不定還真的會變成那個樣子……

「是啊。因為當時是主人自己進行登陸的。格雷姆自己已經認識到自己的主人去世了,並且只有與那位主人有血緣關系的人才可以成為格雷姆的候補主人。格雷姆是財產。機體也會被子孫繼承下來。」

「啊,莫非那個羅貝爾王子的布勞也是……!」

「帕納賽斯王家的藍之『王冠』,如果實在血族中找出合適者的話,那就會是真正的主人,雖然羅貝爾王子是現在的主人,但上一任主人是他的曾祖父,他的父親和祖父則是候補主人。」

原來如此,被臨時的主人一直繼承下來,不知何時能從子孫後代身上找到真正的主人。

「當然,這只是一部分特殊的格雷姆。大部分格雷姆都是由父親一輩繼承下去的,本來就不會有什麼不適合者的限制。在進行了候補主人登記之後,可以刪除前主的登記,從而順利進行主登記,這是很正常的。」

是啊,父親死後繼承父親的格雷姆,卻被拒絕什麼的,普通的格雷姆是不可能的吧。

「主人和候補主人有什麼不同呢?」

「首先,格雷姆不能使用能力,其性能也會下降一個檔次。」

「那打個比方,如果諾倫死了,她的女兒繼承了諾瓦

爾,是不是也不能通過『代價』來使用格雷姆技能呢?」

「不要舉這麼不吉利的例子啊,喂!」

我被諾倫盯上了,不好,嘴滑了。

等等……那麼要作為阿爾布斯的候補主人進行登錄的話,就需要有那個千年前貝爾法斯特國王亞瑟的血統的人……

「……難道說是尤美娜?」

「正解。雖然只知道千年後的血統還能不能作為候補主人登錄,但是說不定行呢。而且王室的話,我覺得血統不會變淡的。」

正如愛爾卡工程師說的,直系王族血統的話,表兄妹之間的近親結婚的事情也比較多。

確實尤美娜的母親,王妃尤爾大人也是和有王室血統的侯爵家結婚的,但這樣血緣真的不會少嗎?畢竟是千年前,前幾代的呢?

「有沒有什麼危險呢?」

「沒有啊。即便尤美娜是適應者,如果不進行正規的主人注冊,也只不過是臨時的主人而已。就不能發動需要『代價』的能力。」

這樣可以嗎?總之先叫來了尤美娜,對她進行了說明,如果知道些什麼就最好了。

◆◇◆◇

「『開啟』。」

再次(被『重新設定』的前三次都是那樣),由于打開了胸部,G立方體就這麼沐浴在陽光下。

「這樣可以嗎?」

注入些許魔力之後,尤美娜轉過頭去向愛爾卡工程師確認。

本來的話在休眠狀態下的格雷姆如果不是主人的話是不可能打開內部的,因為格雷姆有著自我防禦系統,具體說的話,會非常的抵抗。

但是有兩個例外情況,一個是由格雷姆制作大師解除,另一個則是由格雷姆失去主人的情況下由血親打開。

尤美娜能夠打開也就說,阿爾布斯已經認識到主人早在千年前就已經死亡,並且承認尤美娜是血緣者。

「請問,之後該怎麼做呢……?」

「把那個G立方體取出來,在里面放進你的一跟你的頭發,這樣候補主人的登記就結束了。」

尤美娜照著愛爾卡工程師說的把金色的頭發放進G立方體里面,並沒有任何抵觸,頭發浸泡在G立方體里,光芒越來越耀眼。

「……沒有抵抗呢,這樣尤美娜就變成阿爾布斯的候補主人了。」

准備隨時應付『重新設定』的我聽到愛爾卡工程師的發言後總算松了一口氣。

這就是白之『王冠』,由千年之後的子孫所繼承。

尤美娜把G立方體放回胸口,整個機器便隨著安靜的驅動聲覺醒了。

『王冠系列,形式編號CS-01「受啟示者阿爾布斯」,重新啟動,請登記候補主人的名字。』

「那個,尤美娜·艾爾涅亞·貝爾法斯特。」

『登記中,候補主人登記變更完成,主權由亞瑟·艾爾涅斯·貝爾法斯特暫時轉移到尤美娜·艾爾涅亞·貝爾法斯特。重新啟動。』

阿爾布斯再一次睜開眼睛,重新占了起來,那個眼睛一直看著尤美娜,由于尤美娜個子不高,但阿爾布斯比她還矮,所以還是抬著頭看她。

不久,他像騎士一樣蹲下,用與登記時不同的聲音進行了發言。

『白之王冠,受啟示者阿爾布斯,今後視您為主人,請允許。』

「那個,雖然有點不太明白,但還請多多關照。」

『遵命。』

阿爾布斯點了點頭,然後站了起來。

這時,博士打了一個響指,接著興奮地說道。

「那麼,尤美娜已經成為阿爾布斯的主人了。立刻,希望能告訴我一千年前和五千年前,阿爾布斯,以及在諾瓦爾身上發生的事情!」

「直球啊……不要太興奮了啊。」

「別這麼說啊,冬夜!我一直被五千年前的事情所困擾啊。為什麼那一天弗雷茲的攻擊會全部消失,為什麼世界會被一個一個的連接起來,現在答案就在這里,不興奮不行的吧。」

嗯,從博士的立場上看是這樣子的嗎?到底『白』與『黑』究竟是怎麼驅趕弗雷茲的呢?

「首先……嗯,五千年前,阿爾布斯和諾瓦爾的主人是誰?」

『科勒·蘭切斯,「王冠」系列的制作者,「白」與「黑」共同的主人。』

「果然。」

愛爾卡工程師也有想到的吧,五千年前,引領者『白』與『黑』的大師,就是反面世界的古代格雷姆制作天才——科勒·蘭切斯。

「那個科勒·蘭切斯五千年前究竟做了什麼呢?」

『科勒·蘭切斯,利用我「白」與「黑」的能力飛躍著世界,然後——』

『白』之王冠阿爾布斯那一邊說的真相,我一邊在腦子里把內容進行整理。

首先,那個科勒·蘭切斯利用『白』與『黑』的能力,越過了自己的世界,從反面世界轉移到了表面世界。

這好像是主要依靠諾瓦爾的力量,和我的【異空間轉移】一樣。

這與從正面被飛向反面世界的普利姆拉王國的建國國王,雷里奧斯·帕列流斯是相反的。如果是這樣,如果能遇到科勒·蘭切斯的話,雷里奧斯·帕列流斯也許又能回到了表面世界的舞台了……

已經穿越了世界的科勒·蘭切斯,理所當然的要付出巨大的代價。到達這個世界的時候,原本是老人的他已經變成少年的身影,如果走錯一步,很有可能會失去生命。

不知道他為什麼會放棄自己的世界,跳到另一個世界。是追求新知識和技術,還是另有原因……連阿爾布斯也不知道。我想也許僅僅是想返老還童而已。

總之五千年前的科勒·蘭切斯,在現在是魔王國澤諾亞斯的土地上流浪著。

「那個時候,在那里有皮萊斯拉聯合王國。雖然還不及我所屬的神聖帝國帕德嫩,但還是技術水平很高的國家。」

博士對我做了補充說明。

總之科勒·蘭切斯住進了那個國家,學習了古代魔法文明的智慧,格雷姆則是被認為是小型機器人一樣的存在,也沒有引起特別的混亂。

科勒·蘭切斯在十年的時間里,逐漸學會了如何使用魔法,然而這時,那個皮萊斯拉聯合王國,名為絕望的造訪者出現了。

弗雷茲出現了。

#404 五千年前,然後是一千年前。

突如其來的水晶怪物使得世界陷入恐慌之中。

不知從哪里出現,肆意殺戮著人們的水晶惡魔。五千年前世界的魔法技術比現在還高,人們都依靠魔法和魔導具生活。

弗雷茲的出現對于那個魔法文明來說,無疑是天敵的存在。

能夠吸收所有魔法從而使其無效化,擁有超高的再生能力,甚至都不可能對它造成一點傷害,連魔導戰車和魔戰飛行器這些強力的魔法裝備連弗雷茲的牙齒都打不掉。

一個又一個大城市被下級種和中級種群襲,然後在上級種的毀滅之光里消失了。

其中,科勒·蘭切斯生活在皮萊斯拉聯合王國的某個角落的小村子里。

他在這個世界娶妻生子,並且『黑』和『白』之王冠也一直跟隨著他。

據說當時蘭切斯利用『黑』的能力,想要帶著全家逃離這個危險的世界,嘗試著能否回到自己出生的世界,反複進行著錯誤的嘗試。

果然關鍵還是那個「代價」,即便是王冠系列的制作者大師也不能例外,使用那麼巨大的力量需要很大的代價。

蘭切斯來到這里的代價是從老人變回了少年時期,雖然後來歲月流逝,但是三十年前的代價實在太大了,等待著他的無疑已經是「死」。

為了打破這個限制,蘭切斯也打算制作新的王冠,但時間已經來不及了。

在世界各處出現的弗雷茲,最終戰勝了皮萊斯拉聯合王國的軍隊,開始蹂躪著王國。

終于,弗雷茲的魔掌伸向了蘭切斯居住的那個村莊。

據說,出現在那個村子里的是人形的弗雷茲,紅色的眼睛,倒立著的水晶的頭發,凶猛的臉上露出不屑的笑容,那是男性的支配種。

「基拉啊……那小子五千年前就鬧得很凶啊。」

聽了阿爾布斯的話,我想起了那家伙的事。是我第二次遇到的支配種。他是一個傲慢、殘暴、好戰的支配種。

當時我利用神化的狀態想辦法把他打倒了,雖然我現在應該比當時應該更厲害了一點,但神化的我還是覺得基拉有一種出奇的強度。

當然,基拉開始一個接著一個的屠戮著村里的人,不管是男人還是女人都不放過,簡直就是在享受狩獵一樣。

科勒也曾帶著『黑』與『白』有基拉展開戰斗,不過並沒有打倒他。如果不使用王冠的能力的話,那也是不可能的吧。

終于,基拉的魔掌伸向了他的家人。

基拉放出的粒子炮抹去了他的妻子的瞬間,連同科勒湧出的情感一起,『黑』與『白』的能力發動了。

『黑』與『白』的能力十分相似,同時使用的話,會造成無法控制的暴走。

主要還是『白』的力量,也就是事象的改變。

但將那與其逆流而上的『黑』的力量相融合,在暴走的盡頭,產生了複雜怪異的變化。

時間回溯到原來的『世界的結界』,就結果來說,大部分的弗雷茲被退回到次元夾縫里。一些上級種和支配種還有恩德應該是想了某些辦法躲了過去吧。

科勒的妻子死去的時間流動,變成了『沒有的事情』從而被改寫了。

世界上充滿了矛盾,矛盾的風暴。很多事情明明有結果卻完全沒有過程。

世界陷入混亂的旋渦之中,但是已經沒有了弗雷茲的威脅。毀滅了這個大陸三分之二的惡魔被趕走了。

「這樣啊。」

巴比倫博士右手的拳頭打在左手上。

「你知道什麼了嗎?」

「不,弗雷茲消失的那一天,我正忙于調整機動裝甲,那一天組裝的部分已經快完成了,不過清單的檢查還沒有做,就發生了奇怪的事情,我以為是我太累了,就去睡覺了。」

「難道是當時諾瓦爾和阿爾布斯能力暴走的緣故嗎?」

「大概是吧。1、2、3、4應該排在一起的東西,卻被排得完全分散的,還有三、A等系列不同的東西混在一起。像D、5、二、γ等。不知道到底是為什麼。」

和時間並行的世界隨機交換……難道是這樣嗎?那可是很可怕的。

「科勒·蘭切斯應該也沒有想到兩個王冠會暴走,如果蘊藏著這樣的危險,肯定會設有某種控制裝置的吧。」

從結論上來說,也多虧了那個,這個世界可以說是得救了。

雖然也有看似沒有被退回的弗雷茲,但我認為這是被人類各個擊破的。

「比起那個……那麼,使用這種能力的科勒·蘭切斯怎麼樣了呢?」

尤美娜看著已經是自己追隨者的格雷姆說道。

『科勒付出了「代價」,我,「白之王冠」的「代價」乃「記憶」,他常年累積下來的龐大知識,自己之過去,全部符合「代價」的主題。』

「誒……!」

白之王冠的代價是「記憶」?

「記憶」是人的知識、回憶,是人的很重要的東西。

阿爾布斯的能力,每次使用,主人都會失去什麼記憶嗎?

記憶之類的東西每天都會產生。然後,在不知道的時間里失去了。不,記憶這個東西是不會失去的,只是想不起來吧?作為「代價」也許是一種緩慢的類型。

但是,也有絕對不想失去的記憶。家人、戀人、自己的夢想、應該做的目標……那樣的東西會消失。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是最殘酷的「代價」。積累起來的情感和信賴,一瞬間就會失去。

和朋友之間的



⒏ЬoОk.CO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