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拉幫結派嗎?我們剛入公司,都是小嘍啰,沒必要這麼早就介入吧?”
“我也希望是杞人憂天,但是這世道誰知道呢?別傻干,留個心眼兒總沒錯!”王清拍拍腿。
“你都告訴我,不怕我賣了你?”我問她。
她似乎剛想起來,瞪著眼睛,張大嘴巴,結結巴巴地說:“不,不會吧?孟露,我可是拿你當朋友的,連說夢話都不避你啊!”
我笑出來,“開玩笑啦。其實,我挺羨慕你的,從哪里得來那麼多八卦?都沒人跟你說。”
“你長得太嚴肅,大家不敢和你開玩笑。”王清說,“再說了,你一天到晚捧著電腦玩命似的弄那些軟件,IT都快失業了。對了,明天我男朋友不在,我們出去逛街吧?”
逛街是女人的天性,雖然我囊中空空,但是絲毫不影響我對商場的向往和熱愛。
“那我們出去買份精品,看看哪里打折吧?”
北京的仲春,暖融融的,充滿著生機和力量。
手機響起來的時候我愣了半天,不知道是自己的。這個號是來北京後換的,已經很久沒響過,我都是用它給家里報信。
北京的號,沒見過。
“孟露?”
聲音很熟,是謝亦清。
“嗯?”我干笑,“你怎麼知道我手機號的?”
“我打到你宿舍你不在,是你同學告訴我你找到工作了。”
找到工作後,我就通知了系里,但為了方便聯絡,我把新手機號告訴了留守的同學。考研的趁著這個空當在學校做論文,准備再戰。感念她那天照顧我的恩情,我准備回家的時候給她帶一袋北京烤鴨,但是現在……算了吧。
“這是北京的號,你……在北京?”謝亦清說,似乎還帶些驚喜。
“嗯。”我猶豫著要不要聲明沒有戶口,最後還是放棄了,“唔,托關系吧。”我老實交代,總有一天我會堂堂正正地在北京留下,但也不會撒謊粉飾自己的現狀。
“能找到就行,有人想托關系還托不著呢!”謝亦清不以為然。
“你現在怎麼樣了?”我想我還是關心他。
如果這個世界因為你喜歡的人傷害了你,你就可以斷然轉身,那就不會有悲劇了。藕斷絲連,原諒與寬恕,自責和糾正,都是我們在原地徘徊的原因,而原因的原因就是感情是不可理喻的。
“都好,基本上沒問題了。現在就是帶團,挺累的。你呢?”
“上班吧,在辦公室,早上來的時候蒙蒙黑,晚上走的時候黑蒙蒙,好久沒見太陽了。”
“呵呵,哪天休息的時候出來吧,我帶你見見陽光,總在辦公樓里也不好。”
“好。”
我想問唐笑純,可又覺得不干我事。如果問了,倒像是我有什麼想法似的,顯得不夠正大光明。
“你男朋友?”王清從後面探頭問我。
“不是,同學。他有女朋友了。”
“哦,我還想給你介紹呢,有興趣嗎?”
“別損我了,文老頭兒來了。”
王清趕緊縮頭干活。她從成都參加展會回來,八卦本色有增無減,據說文老頭兒也是一個八卦王,出差的時候大王小王把公司里里外外數落了一個遍。回來王清就全補習給我,但她也特別囑咐,別跟張秀秀說。
我“哦哦”地應下,心里卻想:好像自己已經不自覺地開始站隊了。
文老頭兒是陳總的老同學,也是一起出來創業的老同事,現在是老部下。王清隊列分明,我卻不喜歡這樣。
謝亦清很忙,除了那通電話問候就沒有了續集。慢慢地我也就忘了這事,因為有一件天大的事情壓在我頭上,把我嚇病了。
公司要來兩個老外做技術交流,本來這都是何春菊的事情,不知道為什麼,她把這件事派給我了,然後自己一人優哉游哉地出差了。
下周一老外要來,周六開始我就在床上躺著發燒,好不容易周日退燒清醒了些,又趕緊抱出技術文檔死記那些可怕的專業術語。
“你是不是得罪誰了?”吃飯的時候,看我食不下咽的模樣,王清很仗義地幫我分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