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吧,慢慢適應。”
“要是我沒猜錯,你跟你們頭兒鬧別扭了?”
雖不中,亦不遠,我點點頭。
楊燃天道:“就你的倔脾氣,不鬧別扭才怪!”
似有所指,但沒什麼意義了。“沒關系,我會慢慢適應的。”
“吃飯了嗎?”
“還沒。”
“早飯也沒吃?”
“沒有。”
這個問題比我的別扭好解決多了。他開進一家飯館的停車場,“這里的素菜很好吃,我以前來過。”
點菜,上菜,一切搞定,我終于忍不住問他:“你做業務,那些傳說說女的做業務都怎麼怎麼……真的嗎?”
楊燃天看看我,“你不是助理嗎?難道要做銷售了?”
“沒有,就是問問。”
“也不完全是。業務這東西說白了就是各取所需,也不是所有的男人都吃那套,有人就煩這個。所以,做業務還是靠誠心和產品,當然,會來事是必需的。男人和女人湊一塊兒了,吃點兒豆腐吃點兒,只要別過界,差不多就行了。”
……
“我可沒吃別人豆腐。女同志嘛,不容易,干嗎老欺負人家?”楊燃天繼續抽煙,他的煙癮大了很多。
“吃點兒豆腐吃點兒,只要別過界,差不多就行了……”這種說法很新穎,我以為男人一定要跟女人上床了才肯簽合同,想不到也挺好滿足的。
“對了,你在銷售部,沒學那樣吧?”楊燃天想起什麼似的。
“學什麼?只有我們的頭兒是女的,也不是因為做銷售。她以前是老總的秘書,做國際市場起來的。其他都是男的,我也沒見過,光聽他們講過。這里面挺亂的。”
“嗯,是不大乾淨,能不做就不要做了。”楊燃天打開啤酒,“喝嗎?”
“白的吧,啤酒脹肚。”
他看我一眼,又要了一瓶白酒,“你真的變了,什麼時候開始喝酒的?”
“我以前也喝。”
“那是被我們逼的。”
那時是因為在一起湊興,偶爾會喝兩口,現在是主動了。楊燃天當然明白這里面的區別。
“上學吧,自己在外面,發現自己有些酒量,就喝了。”
“以後別喝了。女孩子喝酒,一是容易被人算計,二來對自己身體不好。”酒上來,我們一人一杯。楊燃天說,“你不是想做銷售吧?”
我搖搖頭,“我還不知道想做什麼。”
“孟露,我覺得你以前特有主意,特明白自己想要什麼,每天明白得不行。可最近我發現你好像……不怎麼清楚了。”楊燃天實話實說。
我也沒什麼好隱瞞的,“以前是傻,所以特明白,現在終于聰明點兒了,所以很多事看不明白了。”
“你知道我為什麼喜歡你嗎?當初。”楊燃天加上時間限定,真體貼。
“不知道,大概我漂亮?”
“比你漂亮的也有,我怎麼不喜歡別人?”
這個就比較深奧了,我老實地搖頭。
“因為你傻!傻得可愛。你特別簡單,一看就透,然後讓人覺得就那麼回事兒。什麼事到你這里就特明白、特簡單。就說我不讀高中那事兒吧,雖然那時候你跟我分手了,可我瞅著你每天傻樂的那樣,我就想,憑什麼你那麼高興呢?不讀就不讀唄,能怎麼樣呢?其實也不能怎麼樣,我現在不挺好的?很多事,都是自己想煩的。你原來就挺好,別胡思亂想了。”
“謝謝你啊,我一直以為我挺聰明、挺深沉的,今天我才知道原來我在你眼里就是一傻大姐。”
楊燃天笑而不語,我低頭吃菜。
“你和穆茵怎麼樣了?”這是繞不過的話題,說出來是提醒他,也提醒自己。
“不提她行嗎?”楊燃天淡然,“老提有什麼意思?”
“能不提嗎?”我苦笑,“不提就不提吧!”
“我和她……其實沒什麼。誰年輕的時候不做點兒傻事呢?”
“我有男朋友了。”我決定直說,就像公子潤對段姜那樣,“公子潤,你見過的,我大學同學。”
“那個小白臉兒?”楊燃天一臉的不屑,“你怎麼喜歡那種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