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四 不安甯



定遠侯才從遼東回來,西北就已經出事了,蒙古人想必是聽見了什麼消息。

可是為什麼不是去攻擊已經沒了顧鎮遠的遼東,而是去了西北呢?

謝庭面色不變,低聲問他:“你把我的信給你父親了吧?”

只要這件事情不成,只要現在王甯不死,那陶鼎湖就沒有那麼容易一飛沖天。

何況,他永遠不可能會有一飛沖天的機會了。

這回勾結蒙古人的罪名,只會是他來背。

王念遠點頭,又有些擔心的歎氣:“你說你這日子到底怎麼過啊?我聽說你又被打了?本來我前陣子就已經回來了的,可是聽說你病了,我又不好上門去看的,到時候謝遠又要疑心......”

“沒關系,小打小鬧而已。他們要不是以為我是個廢物,我早死了。”謝庭揮揮手,明顯滿不在意,過了一會兒又笑:“何況我知道你那伯母,要是她知道你跟我走得近,怕是嚇都嚇死了。”

魏氏其實是個好人,對待王家的人也很上心,可惜就是對待娘家人實在是太順從太沒有原則了。

王念遠撇撇嘴,他很不喜歡胳膊肘往外拐的人,更加不喜歡魏氏這種管的太多的人。

“我真是怕魏家把我們家拉下水。”王念遠猶豫了又猶豫:“這回我去了西北才知道你說的不錯,到處都是不同的勢力。我祖父雖然站得穩,但是禁不住人家想在底下撬。要是這回我祖父被調任進京了,那到時候去西北的大概就是魏家了。魏家到底想要什麼?”

魏家是很厲害,開國功臣麼,到現在也延續了四五代了,但是因為這世襲罔替的,到現在魏家出的人才也不算多了,只是個名頭嚇人,這兩年越發的不怎麼樣了。

魏家當然是想押寶了。

當年魏家就是押對寶了才起的家。這次當然是也是。

鄭家既然站在了趙王身後那麼多年,那跟鄭家是通家之好的魏家怎麼又會獨善其身?若是沒有猜錯的話,從很早的時候,魏家就跟趙王結成同盟了。

不過沒關系。雖然魏家樹茂根深,但是慢慢挖,也總能挖乾淨的。先從細枝末節入手好了。

“你還不知道人家要什麼?那你看來還是沒長進。”謝庭不理他,立刻下了逐客令:“好了,你走吧。”

王念遠狠狠地剜了他一眼:“小氣鬼,我來了到現在,酒水都還沒見到,你就好意思開口叫我走?做夢呢!”

謝庭彎起嘴角伸出一個手:“要也可以,給錢吧。現在食神居的酒錢可貴的很,而且。不賒賬哦。”

王念遠于是被踩了尾巴似地蹦起來直接越過桌子一把撲過去把謝庭撲在地上,咬牙叫常春:“常春,聽聽你們主子說的混帳話,還敢跟少爺我要銀子呢。現在你家主子可在我手里,你就說這酒上還是不上吧?”

常春推開門看了一眼;撲哧樂了:“王少爺還是這麼個脾氣。回回一來都要跟我們郡王掐起來。早給您備好啦,您最愛的陳年女兒紅,來一碗?”

“誰要一碗這麼少,一壇!”王念遠撇開謝庭坐起來,得意的看一眼謝庭:“喝不完的就封起來,打包帶走!”


能讓陰沉沉的謝庭變得這麼開心的,除了顧九姑娘跟顧十八也就只有眼前這位王少爺了。謝庭好像就跟王家的人合得來?

不過常春可不管這些,謝庭開心就好,因此樂不可支的出去替王念遠拿酒了。

“對啦,沒興趣跟你鬧了。”王念遠拍拍屁股站起來:“我大爺爺說今日表妹家有個家宴,我們得去,我得回家換衣裳了。”

王念遠跟顧滿不怎麼熟悉。因此只叫表妹。

定遠侯遞上去的折子批下來了,顧三老爺承了爵,現在就是侯爺了,顧鎮遠可就要被稱一聲老侯爺了。

應該就是為了這件事辦的家宴了,定遠侯回來了以後。當然就跟王家又走動起來。他們倆的關系也就跟鄭家跟魏家關系差不多,不走動才惹人疑心,因此也就大大方方的兩廂有來有往的。

謝庭笑了笑,陶鼎湖如今差不多也要解決了,因此他的心情好了許多,再加上又見到了王念遠,更加開心,便道:“也好,你順便幫我帶些點心過去。”

王念遠腳步一停,狐疑的看著他:“帶什麼東西?”

話說出口了謝庭才覺得不對,想還沒有跟皇後說清楚,也不曾問過顧滿的意思,如今叫顧滿的表兄看卻顯得有些輕浮了,便改口道:“帶點心送給你那個饞嘴的小表弟,他纏著我許久了。”

王念遠對于顧滿跟顧成峰都不怎麼熟,聞言也就不多追究了,笑嘻嘻的道:“好啊,原來是我不在盛京了你就重新找了個相好的,難怪我回來也不見你去接我,沈流年那家伙就更沒良心了,看我明天過去不揭了他的皮。”

謝庭有些無奈的提醒他:“不要沈流年沈流年的叫了,他現在是陳嘉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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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念遠可不管這麼多,收拾收拾頭一歪就出去了,迎面碰上了常春還不忘記交代:“記得把酒送到我府里去啊!”

定遠侯趁著顧滿還沒把皇後要她嫁給謝庭的事告訴王伯雍,先問她:“你想好了?”

顧滿不答反問:“祖父真的不要求我怎麼做?”

不被人利用的滋味還真是有些怪怪的,古國顧滿這些日子倒是也想的明白了。謝庭雖然受寵,但是到底是趙王的兒子,等皇帝百年後去了,日子會怎麼樣還真難說。

而且顧家已經出了一個世子妃了,確實不需要再多一個,尤其是去處還是有些尷尬的趙王府。

定遠侯覺得自家這些小姑娘一個個的都成精了,有些頭皮發麻的點頭:“難道我還騙你一個小孩子不成?”

顧滿瞧著已經頻頻往這邊看過來的顧成峰,微微福了福身子:“孫女兒還沒想好,祖父讓我再多想幾天如何?”

定遠侯對于這一點倒是沒有意見,女兒家的當然得好好考慮這種事。可是隨即他又有些犯愁,要考慮考慮的意思就是,她還是有心考慮答應皇後的提議的?

不久之後魏氏就帶著小兒子跟侄子過來給顧老太太請安,因為王念遠是第一次來顧府見長輩,又是親戚,顧老太太又存著為雙胞胎打算的心思,因此就沒讓姑娘們避出去,笑呵呵的給了見面禮之後便拉著王念遠不放手:“這小哥長得可真好。”

魏氏笑著點了點頭,又問了老太太一通不痛不癢的話,轉了話題:“不知道我們九丫頭在何處,怎麼獨獨不見她呢?”

顧老太太笑著吩咐汀蘭:“快去看看九姑娘在哪兒,快些把她找來,說舅太太來了。”

顧滿進屋就看見魏氏坐在顧老太太下首正說著些笑話,聽的顧老太太不時點頭,一副賓主盡歡的樣子。


笑著上前見了禮,魏氏就一把將她拉住笑道:“你這丫頭病好了也不說來瞧瞧你舅母,就讓我這麼記掛著?”

顧滿這些日子病剛好就又進宮什麼的連番折騰,算起來倒確實還沒有回過外祖家,聞言有些歉意的笑:“是我的不是,勞煩舅母擔心了。”

“你這小丫頭就知道嘴甜。”魏氏笑的一臉和藹,將她拉進懷里:“可是你舅母偏偏就喜歡你,恨不得日日見到你才好呢。”

王念遠繼續扯了扯嘴角。

看樣子魏氏的這個念頭還是沒消啊,他可記得幾年前魏氏就跟王庭然提過,要把顧滿求給魏瑾然。

那時候他只記得這個顧九是個受欺負的,在家里也不受喜歡,大哥那時候還說若是顧家實在是太薄待顧滿了再說。

現在魏氏居然又提了這件事,究竟是什麼意思?徹底拉攏王家跟顧家嗎?

顧滿自然也聽出這話里的不對味來,自從那次在趙王府落水之後趙王妃叫她撒謊,她對這個舅母就存了一分提防之心,本來重生了兩世的人就容易多想,加上她其實跟魏氏一直沒什麼正面接觸,此刻竟然有種又要栽進溝里的不安感。

王氏恰巧已經安排宴席完畢,進來請顧老太太跟魏氏她們入席了,就笑道:“原來阿遠都長這麼高了,幾時回來的?”

顧滿朝他看過去,覺得很眼熟。

想了想才發覺眼前這個少年就是當初欺負謝庭的那一伙人中的一個,她還記得她醒過來之後舅舅叫他王念遠,讓他回家領罰。

王念遠.....

在哪里聽過這個名字呢?

顧滿的眼睛猛然瞪得很大,他就是之後王家唯一剩下的人,西北經略使王念遠!

眼前的這個人,就是她一輩子都沒見過面的,王伯然的孫子王念遠!

顧滿總覺得心里有些不安,現在才想起來,大概就是過陣子,王伯然的兒子就要死了,王甯死了之後,王伯然就再也沒有心思管西北的事,導致權利分流,後來新帝才那麼輕易的就能拔掉王家!

王念遠被這個長得很好看的表妹盯得雞皮疙瘩都起來了,不由得有些尷尬的往後挪了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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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看牙醫了,長了多余的牙齒要拔掉然後矯正,結果我麻藥都打了,因



為來大姨媽了不能拔,現在疼的左邊整張臉都腫起來,疼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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