舐犢情深暖人心 暗流湧動掌兵權



五年的國外時光對于陳思毅是短暫的,但是對于父親陳懷德和母親王氏是漫長的,在同齡孩子正在父母膝下承歡的時候,陳思毅已經遠渡重洋,求學而去。

當王氏知道兒子馬上就要回來了,高興不已,王氏心想,自己曾經在夢里夢見過無數次兒子回家的場景,在白天的時候也無數次的幻想兒子回來的情景。

天涼了,她擔心兒子凍著;天暖了,她擔心兒子熱著,陳思毅的房間成了王氏每天必去的地方,摸著自己兒子穿過的衣服,她覺得很安心,兒子發來的電報,她讀了一遍又一遍。

直到今天,丈夫帶來了消息,說兒子已經坐上了回國的游輪。

陳思毅的心情既是惆悵又有緊張,這讓他想起來一首詩,唐代宋之問的《渡漢江》,詩曰:嶺外音書斷,經冬複曆春。近鄉情更怯,不敢問來人。

隨著游輪的一陣晃動,喇叭里傳來一個聲音,“旅客們,上海站到了!”

陳思毅三人拿上行禮順著樓梯走了出去,映入眼簾的是一片高大的建築。

陳思毅看了半天,找到了上面寫著“美國陳思毅”的牌子。

陳思毅三人朝著舉著牌子的西裝男子走了過去,

“我就是陳思毅!”

西裝男子知道今天自己是要接一位大人物,也就是自己老板的獨子陳思毅,他打量著三人,都是一身名牌西裝,干練的短發,筆挺的身板,連忙說道:“少爺,老板正在酒店等著呢,我們這就走吧?”

“嗯嗯,好的”陳思毅說道。

眼前的上海已經不是自己走的時候的上海了,現在這里高樓林立,街上隨處可見身穿西裝拿個公文包的男子,還有三五成群的旗袍女子。

楊慶的內心是非常受觸動的,心想,自己當年不過一個被日本人打的乞丐,直到遇到了陳思毅,自己的這一生徹底改變了,人生就是這麼不可思議。

陳勇則是興奮的,當年阿大不過是哄騙他,說和陳思毅出去,每天都是好吃好喝的,還可以比二狗子去更遠的地方,現在的自己,已經沒有興趣和二狗子比了,自己的人生因陳思毅而繁華充實。

來到酒店,楊慶二人找了理由就一起逛街去了,而陳思毅懷著忐忑的心情敲了敲房間門,突然里面傳來一個陌生又熟悉的聲音“門沒關,進來吧!”

“吱嘎”一聲,陳思毅打開了房間門,就看到自己的父親正坐在沙發上望著自己。

他來不及打量父親,飛快地走到了父親身邊,“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哭泣著說道:“阿大,兒子回來啦!”


陳懷德自看見兒子進來,心里就已經亂了,他的臉在抽搐著,連帶著胡子也跟著顫動,用稍微不自在的嗓子說道:“回來就好!回來就好!快些起來吧!”

陳思毅這個時候才開始打量父親,他發現自己的父親老了,頓時心里更不是滋味。

沙啞著說道:“父親,你老了!”

“哈哈,為父要是還不老,就是妖怪哩!”陳懷德笑著說道。

父子兩個一直交談了近四個小時,好像要將這五年里沒有說過的話補回來。

“唉,現在的西安城可不是那麼太平,亂的很哩!”陳懷德說道。

“袁大總統想要當皇帝嘞,陸建章還想撈一份從龍之功哩!”

“父親,你現在是陝西的民政長,雖然沒有實權,但是你是有聲望的。”陳思毅說道。

“要不是你發電報來說,革命肯定能成功,讓我也准備革命,最後當了個有名無權的陝西民政長,我還是做我的生意比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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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懷德說到這里,突然想到自己兒子在美國的兵工廠,問道:“思毅,你在美國的兵工廠是怎麼回事?還有你讓我藏起來的那批軍火又是怎麼回事?我問過了,就那些槍炮能裝備兩萬人!”

“那兵工廠是我賣的專利錢收購的,而且那些槍炮當然是組建我自己部隊用的。”陳思毅說道。

“你哪里來的部隊?我怎麼不知道?”陳懷德發現自己有些看不懂自己兒子了。

“父親,你和我說過維新派之所以失敗是沒有兵權,而我要強國利民,就必須手里有兵權!阿大,這就是我的目的!”陳思毅說道。

陳懷德聽到這里,當然知道自己兒子要干什麼了,不由得說道:“你大膽的去做吧,為父不阻攔你,我會支持你的!但是,我希望你做任何事情的時候多想想我還有那個現在還在思念你的母親!”

陳思毅知道父親的意思,沉聲說道:“我會考慮的!阿大,我們什麼時候回家?我想母親了!”

看著陳思毅那熱切的眼神,陳懷德深籲了一口氣,說道:“明天我們就回家!”

歲月刻畫了生命的精彩,時光收錄了美好的畫卷,當陳思毅和母親相見的那一刻,陳思毅知道,就算全世界都反對陳思毅,但是這個女人會一如既往的支持自己,歲月並沒有在母親身上留下明顯的痕跡,只是母親的眼神多了一絲慈愛,多了一絲心疼。

“媽,我回來了!”陳思毅跪在王氏面前,自己的頭埋在了母親的懷抱中。

王氏只是重複著那個摸陳思毅頭的動作,眼睛里含著淚花,嘴上卻是浮現出笑容,嘴里含糊不清的說道:“回來就好,這幾年要想死媽了,你這個狠心的孩子!”


一家人歡歡喜喜的進入了陳府,而陳勇也看到了自己的父母,陳懷德將一個工廠的生產交給了陳四,陳四也是爭氣,將工廠管理的有理有條,陳懷德也就在西安城里找了出宅子送給了他。

陳勇不比陳思毅,他竟然沒出息的在大街上哭著喊著笑著,讓不少路人圍觀,幸虧楊慶將他拉起來,本來陳思毅讓楊慶住在陳府,不過楊慶自己要求住在陳勇家,對于陳勇兩人的小心思,陳思毅無可奈何。

就這樣過了三天,在這幾天里陳思毅每天都在將自己在美國的事情,王氏則不厭其煩的聽著,但是聽到有個叫麗娜的女孩追求過陳思毅,讓他拒絕了之後,王氏坐不住了,狠狠的將兒子教訓了一頓。

這一天陳思毅、陳勇、楊慶三人被陳四領到一個大倉庫,里面有很多的棉花和各種染料桶,看樣子應該是一個盛放原料的倉庫,楊慶心道。

但是當陳思推開幾個箱子,就在牆壁上出現了一個暗格,陳四拿著手電筒對著三人說道:“你們跟我進來!”

,說完,陳四走了進去。

幾人依次邁了進去,陳思毅心想,原來存放武器的地方是一個地下倉庫啊!等陳思毅幾人看到那些裝備,不由地看著對方笑了。

亂世之中還有什麼東西比這些槍炮更能保護自己呢?尤其是對于這幾個學過軍事的人來說,槍炮簡直就是自己最得力的伙伴。

晚間,陳懷德父子二人在書房里喝著香茶,陳懷德端起茶杯放在鼻尖聞了聞之後,對著陳思毅說道:“經過我的提議,由你擔任西安城警察局保安隊長,根據協商,你最多可以有一百個民警,畢竟西安城還是很大的,至于武器方面由你自己解決。”

陳思毅坐在陳懷德對面,說道:“謝謝阿大!”

“你不要急著謝我,讓你一個美國著名的西點軍校畢業生中的第一名來當警察局保安隊長,可真是屈才了!”

“不過你的堂叔卻是要你去他那里當個排長的。”

這回輪到陳思毅迷糊了,“我還有堂叔在陝西軍中嗎?”

“哦,忘了告訴你了,是有一個堂叔,叫陳叔藩,你樹藩叔任獨立混成第四旅旅長兼陝南鎮守使,聽說你在美國西點軍校畢業了,而且是以第一名畢業,非讓我勸你去他那里。”

陳思毅知道陳樹藩是自己的堂叔後,一臉癡傻,他可是知道的,自己這個堂叔也不是什麼正經人啊!

“阿大,我就當警察局保安隊長吧,畢竟我才十七歲,而且到了堂叔那里就當排長,讓人家說閑話!”陳思毅說道。

第二天陳思毅幾人就開始商量募兵的事情,陳思毅計劃招收一些識字的人和一些莊家漢,對于那種不良習慣和嗜好的人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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