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節:意外的決定

王路走了以後,渠開通立刻將龍海峰的資料插進了自己的筆記本電腦。他相信,以龍海峰的為人,絕對不會交給他一些沒有用的東西。果不其然,軍人就是軍人,一個好的將軍,將會無時不刻的不在為戰爭做准備。資料中,除了有龍海峰對未來戰爭的一些看法,更有龍海峰利用自己手中的權力所一手組建的信息網。只不過,這種信息網更多的趨向于一種自發的形式。從這一種點上,渠開通深信,那沙、段水流和自己三人組建的網絡,在很多方面,只會比龍海峰的更強,更有效。不過,他們不是軍人,也自然而然的缺少了龍海峰身上的那種軍人氣質。看著這些,渠開通不由冷笑了一下。自言自語的說道:“無論我是什麼樣的人,我一定要改變這個世界。”

渠開通說話的聲音很小,像是喃喃自語,又像在鼓勵自己。一夜的時間,就在來回踱步中,以及不斷的思考中度過。天亮的時候,地上已經多了很多煙頭。有一支,還在慢慢散放著它最後的力量。

渠開通一口喝掉手中的那杯咖啡,看著那只還未燃盡的煙頭。一時之間,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過了很久很久,渠開通驚醒了過來。然後,他意料的發現,自己的大腦竟然空白了很久。苦笑了一下,渠開通有些疲倦的合上了自己的電腦。然而,過了一會,渠開通又忽的爬了起來。在確定龍海峰給自己的資料,確實已經用組織自己研制的程序加密過以後。渠開通疲倦的倒在了床上。不過,他還是沒有忘記給他的助手們打了一個電話。他們,會知道做些什麼。

也許有些太過疲憊,早以沒有做過夢的渠開通,竟然夢見自己在泥濘的道路上四處找尋著什麼?他發現,他快要找到了。可是,每一次又都差那麼一點點。為此,他看見了各種各樣奇怪的東西。有金錢樹、權力的皇冠、還有象征力量的寶刀。可是,渠開通卻發現自己對這些都沒有任何興趣。因為,自己總是在匆匆的審視過以後,迷惘的離去。

一夜,或著說是一個白天,就那樣在半睡半醒中醒了過來。渠開通用冷水浸了一會自己的臉,甩干掉自己的頭發以後。在次打開了龍海峰的資料。龍海峰的資料里包括367個分布于全國各個城市的汽車修理廠、飯店,等中小型經濟組織。實力算不上雄厚,對于這些渠開通感興趣的也只是他們的軍人身份而以。至于其它的,是龍海峰通過各種方式派往海外的各種人員。雖然還不知道他們各自的具體情況。但是無疑,這些都是出于戰略考慮的。可是,渠開通毫不懷疑,如果沒有戰爭,這些東西恐怕都是一堆廢物。

這樣想著,渠開通不由的冷眼掃視了電腦上那個名為海外計劃的文件夾。

除此以外,還有多年來和龍海峰交好的一些其它軍種的軍隊將領的名單。里面也意外的收集了一些軍隊的各種派別的資料。從資料的信息里面,可以清晰的看出,這些資料全部都是最近剛剛整理過一遍的。這些,無疑可以說出龍海峰的良苦用心。

按滅手中的香煙,渠開通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胡亂的吃了一些東西,渠開通終于冷冷的拿起了電話。沒有去翻電話部,熟練的撥通了一個異常的號碼。“我是那沙。”電話那邊傳來異常清晰的聲音。

“我是渠開通,最近龍海峰交給了一些資料。我不知道他有沒有通知過你們什麼。但是我想,我們有必要在開一次會。討論一下我們今後的行動。”

“沒有問題,最近我剛剛設計了一下組織的標志和口號、制度等方面的東西。也正需要大家一塊商量一下。”

“那好,就由你通知水流好了。”

“OK”。那沙說著,掛掉了電話。從聲音里,她已經聽出來渠開通有些疲倦的感覺。事實上,不止是他,就連那沙自己都有一種想要休息的沖動。

在短暫的商議以後,會議確定在2016年7月27日,也就是三天後。為此,那沙、渠開通、段水流三人飛快的處理著手邊的各種事情。各種命令幾乎不間斷的從他們口中傳出。只是好在,多年以來的努力,有很多事情已經不需要他們像剛開始的時候那麼事事親為不可。事實上,他們只所以那麼累,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他們不想閑著。因為一旦休息,寂寞的感覺,也就會隨之而來。這是一種痛苦的體驗,他們不想嘗試。可是,他們需要將最好的風采展示給自己的同伴,所以,他們需要更為充足的休息。


在那兩天里,他們幾乎沒有處理任何公事。事實也證明,沒有他們,地球也照轉。不過,有了他們,也許會轉的更好。

那一天的早晨,天氣的特別的睛朗。水流和渠開通穿著一身青灰色的西裝,緩緩的從汽車里走了出來。而那沙,則是穿了一身米黃色的休閑服。整個人顯的文雅極了。

看見渠開通抬著頭往天空上看著什麼?那沙輕聲的問道:“大哥,瞧什麼呢?”

渠開通笑著說道:“很多年以前,我曾經在這座城市打過工。那一次走的時候,我沒有到這里來過。那一次我跟自己說,有一天,我一定會回來,到時,我一定會在這座標志性的建築里,痛快的喝酒。”

最後一句話,渠開通說的很大聲。段水流在旁邊把雙手不經意的插在了褲兜里,很隨意的說道:“房間已經訂好了,不如進去在聊。”

看到段水流不以為意的樣子,渠開通突然覺的很是無味。聳了聳肩,渠開通邁步往里走去,卻迎面被一個低頭走路的女人碰了一下。女人仰面看了渠開通一下,匆匆的說了一聲對不起。然後走了過去。似乎遇到了什麼不開心的事情。

那沙有些奇怪的看著渠開通,冷冷的問道:“你認識剛才的那個女人嗎?”

渠開通發呆了很久,然後苦笑著說道:“可能吧!”渠開通說著,歎了一口氣。:“我記的很多年前,我曾經愛過一個女人。可惜,我們後來分開了,那時我還曾經對她說,‘以後要找男朋友,一定要找一個比我好的。’”

渠開通說著,眼里突然露出了可怕的凶光:“可是那時我也說過,這個世界絕對不會有任何男人比我在好。因為,如果我願意,我可以打敗任何一個男人。”

渠開通說話的時候,手突然用力的抓著那沙肩膀,兩只眼睛好像要證明什麼似的緊緊的看著那沙。

那沙知道渠開通並沒有在看自己,他只是陷入到過去的回憶之中。不過,渠開通眼里的凶光,還是讓那沙有一點心慌的感覺。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那沙冷靜的問道:“為什麼從來沒有聽你提過?”

渠開通醒了過來,放開了那沙的肩膀,恢複了自己的冷靜和從容。“每一個人,都有想要忘記的曆史。”渠開通說著,往大廳走去。

那沙松了一口氣,跟著渠開通往里走去。在往前走的那一刹那,那沙仿佛感覺到段水流一顆冰冷的心在旁邊沒有溫度的跳著。那沙搖了搖頭,懷疑那是自己的幻覺。

走進了早以預定好的房間,脫掉了身上的外套。那沙笑著從酒櫃里拿出一瓶86年的紅酒。而渠開通和段水流,則在桌上擺上從外面帶來的食品。

在往桌上擺餐具的時候,渠開通看著段水流說道:“檢查過沒有,房間不會有什麼偵聽設備吧!”


段水流低著頭沒有看渠開通,只是不在意的說道:“NOPROBLEM。”

聽到段水流的話,渠開通沒有在說什麼。因為,這間房間,已經被搜察了三遍。渠開通一遍、段水流一遍、那沙一遍。當然,他們使用的方法絕對不會一樣。

坐定以後,那沙輕輕的抿了一口酒。然後指著自己胸口掛著的輝章說道:“這就是我設計的組織標志。”

那沙所設計的A3標志,是三朵樹葉形狀圖形彙在一個很小的圓上,構成了一個小小的花蕊。

那沙摘下自己的胸章解釋著說道:“我認為,我們應該組建更為詳細的部門系統。這上面的三片葉子黃色代表我,是信息部、公關部的代表。”

那沙的話剛剛落下,渠開通便接口說道:“我的選擇黑色,代表執法部和特戰隊。”

看著那沙和渠開通射來的眼神,段水流慢慢的喝下手中的紅酒。“藍色,商務部。”

那沙笑著點了點頭:“OK,現在說一下我新想到的組織口號:‘為愛變強,為美而戰,為生而生。”

那沙的話讓渠開通和段水流都有些皺起眉頭來。很久,渠開通才小心的問道:“為愛變強,這句話我也可以理解,為美而戰,我也可以接受。可是,為生而生。這句話是不是有些不夠通順啊!”

那沙奇怪的笑了起來,笑的很爽朗。段水流看著那沙的表情眉頭不由的動了一動。不過,卻很快又恢複了那種平靜的樣子。

那沙笑過以後,不好意思的說道:“對不起!我一時想不到合適的詞了,所以最後兩個就有點混了。”

渠開通本來一直都在認真的聽著那沙的話,不過那沙說完以後,渠開通愣了。好一會兒,他才大笑了起來。甚至,不經意中,他笑出了眼淚。他想:“有很久沒有開過玩笑了吧!”。

段水流臉上的表情也變的柔軟了許多。很熟練的從衣兜里掏出一根香煙。吸了一口以後,段水流看著嫋嫋上升的煙霧,慢慢的說道:“第一句,為愛變強。我覺的很好,其它的兩句也很好,不過,多少有點混的意思。畢竟,它不能代表我們A3的奮斗目標。”

渠開通看了一眼水流,接著說道:“如果湊不足數,只那一句為愛變強,就足夠。至于別的,在我們的文化中,應該加進去那種相互扶持的概念。”渠開通說著頓了頓,“這種概念要到什麼程度呢!?要到我們的朋友把我們殺死的時候,我們依然要相信他們這樣做有他的道理。”

渠開通的話沒有說完,段水流就在心里大聲的說了一聲‘狗屁’。也許想法太過明顯,段水流狠狠的吸了一口氣。輕輕的吐了出來。


相反,那沙聽到了渠開通的話,反而陷入了深思之中。她並不認為渠開通的話很好笑,事實上,那沙對于渠開通所說的那中信任也是比較欣賞的。可是,不可否認,要做到那樣,的確很難。

沉默了一會,渠開通或著也感覺到自己說的很過份,尷尬的笑了笑,自我解嘲的說道:“只要我們能做到就好了,別人?也管不了了。”

聽到渠開通的話,那沙突然靈機一動的說道:“我們可以實行小組化策略。”

“小組化策略?”

渠開通和段水流奇怪的看著那沙,精神也開始集中起來。

那沙清了清嗓子,努力的整理著思緒。“事實上,我們可以引導不同的小隊向不同方向發展。比方說,日本的那種武士道精神。”

停頓了一下,那沙解釋道:“當然,我的意思是指,培育出我們A3自己的文化精神。創立一支有別于現代社會所有的文化體系。”

那沙的話讓渠開通眼睛一亮,手忙腳亂的點了一根煙,渠開通燥的抽了幾口,按滅以後,小心的看著那沙問道:“你的意思:建黨。”

渠開通的這句話讓段水流的心忽的驚了一下。這句話在他腦中顯示的第一反應便是:“推翻共產黨。”

段水流發誓,他從來沒有這麼想過,事實上,對于共產黨的領導,他雖然有些牢騷。可是還沒有不滿到要推翻他的地步。上帝,雖然他做了很多出閣的地方,可是,他還是一個商人啊!

段水流緊張的喝干了杯中的紅酒。腦中聯想到的國家機器的鎮壓,讓他不寒而溧。

建黨?這個問題,那沙也從來沒有想過。不過,渠開通的話說出口以後,在那沙的腦中立刻炸開了。在經曆了最初的慌亂以後。那沙忍不住問自己,為什麼我們就不能創建自己的黨派。為什麼我們就不能?

仿佛在和自己賭氣一樣,那沙冰冷著一張臉走到酒櫃里拿出了一瓶度數還挺高的白酒。滿滿的倒了三杯。然後,那沙舉起手中的酒杯,冷冷的看了看渠開通和段水流的眼睛。一股默契的感覺讓他們共同舉起了手中的酒杯。

“啪”的一聲,三個酒杯重重的砸在了桌子上。“建黨。”三個沒有說出口的聲音,在酒杯的碎裂中,做出了自己的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