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節 風雨欲來

饒是渠開通的保鏢反應夠快,卻還是晚了半步。不過,可能他們的身手比起所謂的中南海保鏢要差上許多。但是,他們的反應卻還是出奇的冷靜。當然,這並不是說他們就沒有驚慌。事實上,突如其來的事件,也讓他們呆了有三秒鍾。 看著飛快離去的身手,一個臉上有道傷痕的保鏢,狠狠吐了一口濃痰。自言自語的罵道:“媽的,這一定不是普通的軍人。媽的,欺人太甚!” 和這個保鏢反應不同的是。在渠開通倒下的時候,不遠處的一個青年,立刻臉色蒼白的按下了身上的通訊器。當然,他不是唯一做出這個動作的人。 “什麼?他中槍了。” 那沙聽到這個消息突然傻了起來。好一會,才心慌意亂的問道:“嚴重嗎?” “看樣子已經沒有辦法搶救了。” 話筒里傳來清晰的聲音。 “混蛋!立刻通知安全小組。把他馬上送到總部實驗室來。記住,如果有任何人攔著,先用組織的通訊密碼聯系,如果不行。全力狙殺。總之,一定要把他送到實驗室。”那沙咬牙切齒的關掉通訊器。立刻雙眼通紅的打開了另外一個通訊。“我命令你們立刻全力介入,不惜一切代價也要查出是誰‘傷’的他。” 接到通訊的小組,沒有任何猶豫,關掉通訊以後。立刻開始了全力以赴的工作。 如果說任何一個組織里都會有所謂的精英。那麼,渠開通、那沙、段水流三人,無疑就是A3部隊的核心人物。而剛剛接受那沙命令的,則是那沙手下最為精銳的一組人員。 看著那沙冷酷的表情,段水流苦澀的笑了笑。即為那沙的反應有些不是滋味,又為渠開通莫名的遇刺感到憤怒。“他怎麼可以出事呢!就算他要死,也要死在他的手里啊!” 段水流強壓下心頭波動的情緒。看著那沙,有些憂傷的說道:“我知道你很著急。可是,大哥他也一定有自己的秘密組織。或著,他也會有很健全的應急措施。如果我們沒有跟他的人員打招呼的話。會不會造成誤會!” 那沙看著段水流憂傷而又憔悴的臉,有些歉意的說了句。“對不起!” 她知道,她不應該這樣的女兒氣。可是,她就是忍不住。有些東西,到了生死的關頭,是根本不能用理智來壓抑的。比如說現在,她就很想殺人。很想大喊大叫。不過,她還是承認,段水流說的是正確的。正要給助手們下發命令。秘密通信組的組員突然報告說。接到一組特殊的通訊。他們是用黑色小組的緊急通訊密碼傳過來的。要求和你以及藍組的段水流組長緊緊通話。 那沙看了看段水流,立刻說道:“接進來。” “你好,我們是渠開通的黑色小組中的秘密部門,按照我們預先的設定,組長出問題以後。所以的資源將會交給那沙組長和段水流組長共同管理。至于我們,將會等待。” 在這種時候,那沙實在不知道說些什麼?看了看段水流,那沙不自覺的揮了揮手,說道:“按照你們組長原來的命令執行吧!至于你們組長,就暫時交給我。告訴你們其它的組員,暫時配合我的行動。” “是。”電話那頭答應了一聲。猶豫了一下,突然有些囁嚅的說道:“組長拜托你了。” 那沙:“嗯。” 段水流看著遠處,長長的吐了一口氣,突然自言自語的說道:“我倒真想看看他的秘密小組是什麼樣子。”說完,段水流不顧那沙的驚訝,一邊向外走,一邊說道:“我相信你會處理的很好,至于我,一定會給你准備充份的金錢。我想,我們現在有很多事情要處理。所以,我希望你不會在出什麼事情。” 那沙有些感動的看了看段水流。突然覺的,他,可能是自己在這個世界所能依賴的最後一樣東西了。 知道渠開通的遇刺的訊息,林海先是愣了一下。接著可惜的搖了搖頭,然後,靜靜的抽出了一根煙。站在窗台旁邊靜靜的抽了起來。也許,因為太不在意,竟然連香煙燒了手指也不知道。 和林海、龍海峰他們知道這個消息的方式不同。趙明是第一個接到那沙通知的外人。“從現在起,我以A3部隊二任執政官名義向你宣布,我們需要你配合我們查出刺殺渠開通的凶手。至于怎麼做,我們會自己處理。當然,如果你能幫我們,我們歡迎。如果你不能幫我們,我們也不勉強。但是,如果你伙同我們的敵人為伍。我們A3部隊誓必將讓你們付出慘重的代價。” 那沙的話,多少顯的有些條理不夠分明。可是對于一個處于瘋狂狀態下女人來說,她的反應,顯然已經出乎意料的好了。不過,趙明在聽到那沙的話以後。在經過了最初的發呆以後。便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老實說,他知道渠開通擁有自己的組織。可是,對于這個組織,他卻並不很了解。事實上,無論是渠開通也好,段水流也罷,他們三人從未以A3部隊的組織名義向任何一個人公開宣布過任何事情。因此,想不到的事,這第一次對別人說出的,竟然是一個外人。 那沙苦笑了一下,有些用力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頭發。她知道她這樣做有些過分。不是對別人,而是對水流。可是,她不後悔。因為,就算沒有任何人的幫助。她也會去做自己要做的事情。這一次,她不准備猶豫。 事實上,趙明比那沙想的仗義多了。不過,那沙想的也沒錯。出賣渠開通的人,也確實和他多年的老大哥有些關系。所以,當趙明知道這個消息以後。立刻忍不住和他吵了起來。也正是這個原因,和A3部隊強硬的表現。使的他最終決定和他的那個頭分家。單干。當然,這也是以後的事情了。 緊急處理了一天,那沙說了很多的話。身體本來應該是很累的。可是不知道為什麼?憤怒的身體就是無法休息。所以,她來到了渠開通所在的實驗室。做為三個感情深厚的伙伴。她當然不會自己的大哥不聞不問。何況,在那沙的心中,對渠開通多少還是有著那麼一絲情誼。不過,讓她吃驚的事,段水流也好整以暇的坐在了那里。 背對著那沙,段水流在說:“你知道?其實,我挺恨你的。不過,我也很同情你。不但同情你,也同情我自己。有時候我常常懷疑我們在追尋什麼?” 段水流在房間里胡亂的走著。用力的揮舞著自己的手臂。 “追求幸福嗎?可是,我為什麼感覺幸福越來越遠。”段水流說完,突然泄氣一般的坐在了椅子上。“你知道嗎?我喜歡那沙,從前喜歡,現在喜歡,將來也喜歡。” 段水流的聲音越來越小,透著一種蕭索。突然,段水流長長的歎了一口氣。說道:“其實,我知道那沙現在對我也挺有好感的。我也相信,她終于已經愛上了我。可是,我也終于體會到你心里的那種感覺了。想愛,卻又不敢愛。你知道嗎?我的自卑是你引起的。所以,我一定要到打敗你。所以,你一定不能熊。你熊了,我打敗誰去啊!” 段水流說著站了起來,走到門口,突然看見那沙。愣了愣,段水流拉了拉領子。裝做不在意的說道:“無論如何,一定要全力保住他。”頓了頓,段水流突然說出了一句讓人有些費解的話來。“就算死在他的手里,我也甘願。” 那沙面無表情的看著水流消失在樓梯的轉角。良久,突然很平靜的說道:“我會的。” 說完,那沙一步踏進了門里。在按動手里的呼叫器以後。幾個和醫療系統有關的年輕醫師立刻出現在屏幕的面前。自從渠開通出事以後,他們就被迫留在了這里。當然,有很多事情他們並不知道。比如說他們的親人。現在已經被嚴密的保護著了。不過,聰明的人都會知道,所謂保護,有時候變相的說起來就是另外一種監視。 看著那些對她信任的專家,那沙卻沒有任何不好意思的感覺。畢竟,從不做壞事,並不代表不做壞事。同樣道理,她為了A3目標奮斗是因為渠開通而起。這些年支持她前進的,也正是和渠開通、段水流,以及那些說不清道不明的理想。所以,要是渠開通完了。他們統統都要陪葬。當然,那沙只所以狠下心來這麼做。也因為她相信,就算她不這樣做。渠開通暗中布置的力量,也絕對不會饒過他們。只是,做為組織的二號人物。她和水流當然不會怕這些事情。只是,渠開通如果死掉的話。爭斗恐怕就沒有了什麼意思。同樣的道理,如果他們死掉了,渠開通又會有如何的反應呢! 那沙正想著,一聲疲憊的聲音把她從暢想中叫了出來。 “組長,他的身體已沒有辦法修複。因為,他的致命傷在心髒。而且,最重要的是,在送到我們這兒以後。他的肌體已經處于死亡狀態。不過還好,他的大腦還處于休眠狀態。只是我們目前還不知道它有沒有受到較為嚴重的創傷。” 那沙的嘴角不由的抽動了一下。問道:“我能不能和他對話。” “可以。” 那沙:“那好,幫我連通他的大腦。” “OK.” 伴著聲音的響起,是各個白色的身影一致走到各個不同儀器的動作。 “那沙?” 渠開通微笑著問。 “你好像並不吃驚。” 那沙的臉上掛著一種說不出來的生氣表情。 渠開通:“不要生氣!”渠開通說著,歎了一口氣。說道:“很多年前,我就問過自己,‘如果我在理想沒有成功的就死掉,我會怎麼辦。’” 那沙好奇的看著渠開通,因為,她確實想知道渠開通的答案。因為,她知道,渠開通是一個連死亡都無法將他征服的男你。所以,她很好奇。這使她像一個孩子一樣的看著渠開通。 渠開通的表情突然變的很奇怪,眼光似乎變的很遠很遠。長長歎了一口氣,渠開通用一種意味深長,曆經滄桑的微笑,輕輕的笑了笑。說道:“答案很簡單,那就是───‘輕輕一笑。’” 那沙不滿的皺了皺眉,說道:“怎麼可以這樣啊!” 渠開通反問:“為什麼不可以這樣!” 那沙一愣,是啊!結果是什麼樣子。究竟是否真的那麼重要。俗話說的好,謀事在人,成事在天。這個世界上又有幾個人可以真正的雄霸天下。所謂英雄,還不是用其一生有限的生命。去不斷的追尋,不斷感慨。然後,在死去的時候,可以輕輕的一笑。 愣了愣,那沙還沒有做出自己的反應。渠開通卻又突然露出了他那一貫讓人討厭的笑容,說道:“其實,我一直都相信一點。那就是:”主角不死。‘“ 那沙其實蠻喜歡看到渠開通這副又牛又鳥的嘴臉。因為,每當看到他的這種表情,那沙就會覺的這個世界上沒有任何一件事情可以難住她們。不過,靜了一下,那沙還是克制著自己,很平靜的問道:“大哥,如果你不是故事的主角,你又如何呢!” 渠開通突然眼露精光的反問:“如何?”向前走了兩步,渠開通突然伸出手指,用手指著天空說道:“他可以一次又一次的把我打倒,但是,他絕對無法讓我屈服。如果他不信,那麼,就來吧!” 那沙看著渠開通憤恨的表情,突然忘記了自己的年紀。仿佛回到了從前,那個時候,她好像也這樣看著水流,以為他很酷很帥。可是,、、、那沙沒有說話,因為她的眼睛,正和渠開通的眼睛對視。看著那沙的眼睛,渠開通說道:“這是我第一次這麼長時間看一個女孩子的眼睛。” 那沙:“我知道。” 渠開通:“我知道我做錯過很多事情。” 那沙:“我也知道。” 渠開通:“可是我現在不想在做錯事。” 那沙笑了笑,說道:“或著,我們根本就沒有必要委屈自己。” 渠開通大笑。:“好,現在就算我真的死掉了。我也放心了。”渠開通猛的揮了揮手,示意那沙離開。在轉過身背著那沙的時候,渠開通豪邁的說道:“千年的恩怨,千年的追尋,原來,只為了一個痛快。” 那沙輕輕的笑了笑,很認真的說道:“無論怎麼樣,我希望你不要認輸,更不要放棄。否則,你就不配做我們大哥。” 渠開通歎氣。“承諾,有時候真的很讓人疲憊。” 那沙道:“那麼,你就等我們和你長的一樣大吧!” 渠開通舉起了手,緩緩的握成了拳頭。那沙不是很明白渠開通這個動作的意思。卻沒有多說。只是緩緩的轉身向身後走去。 感覺到那沙的離去,渠開通輕輕的放下了手。忍不住想著自己剛才那個動作的真正意思。想了會,渠開通笑了。“無論怎麼樣,把生命放在自己手心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