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節：交談 俗話說的好，兔子還有紅眼的時候呢！ 9月23日，渠開通單獨約了龍海峰。剛見渠開通的時候，龍海峰著實吃了一驚。當然，並不是因為他變的年輕了。更重要的是，渠開通的臉上竟然充滿了一種厭倦以及義無反顧的神色。當然，這是指往好的說。往壞的方面說，是他感覺渠開通有一種罐子破摔的神情。只是問題好像沒那麼嚴重吧！ 咬著嘴唇，龍海峰正慢慢盤算著發生了什麼事情。卻見渠開通大大咧咧的坐在了龍海峰面前的雙人沙發上。雙手抓著頭皮，看著地上的瓷磚，以一種不符合他一貫作風的軟弱聲音，痛苦的說道：“你要幫我！” 對于自己不習慣的事情，可能大家都差不多。先是驚訝，然後，在根據對方跟自己的關系做出不同的反應。 龍海峰慢慢的從煙盒里掏出了一根煙。吸了一口，看著渠開通的頭皮，靜靜的問道：“你要我怎麼幫你。” 渠開通抬起自己的頭，看著龍海峰的眼睛，有些疲倦的說道：“你知道嗎？我等的太久了。” 渠開通的眼睛很亮，就好像天上的星星。不知道為什麼？龍海峰突然覺的自己從他的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輕輕的歎了一口氣，龍海峰慢慢的說道：“我明白，我相信你能走到今天的地步，一定做了很多的努力。” 渠開通很自信的慘然一笑，說道：“不是做很多，而是非常非常多的努力。” 渠開通說著，眼睛仿佛看向了遙遠的過去。過了好一會，渠開通的神色慢慢恢複了正常。熟練的從身上掏出了一根煙。用力的吸了一口氣，看著緩緩升起的煙霧，渠開通指了指身邊的椅子。在龍海峰坐下以後，渠開通開始慢慢的說道：“其實，我並不是一個能夠成就大事業的人。” 渠開通說著，長長的吐了一個煙圈。煙圈很美麗，看著煙圈，龍海有些困惑，不知道他為什麼說這句話。然後，他看到渠開通像個孩子似的，以一種成人的表情，輕輕的吹散了那個煙圈。然後，他看到渠開通轉過了頭，看著他的眼睛說道：“其實，我有很多很多次，都想要放棄。” 龍海峰笑了笑，看著渠開通說道：“可你最終堅持過來了。” 渠開通無奈的搖了搖頭，低聲的說道：“不，你錯了。其實，我一定會輸，不在這一次，就在下一次！” 龍海峰慢慢的思考著渠開通的話，過了好一會才輕輕的說道：“那你為什麼還要堅持。” 渠開通慢慢的一愣，自言自語的說道：“是啊！為什麼還要堅持呢！” 渠開通說著，突然笑了起來，看著龍海峰說道：“你知道我在被人刺中的那一刻，想的是什麼？” 龍海峰慢慢的從桌上拿起自己的水杯，輕輕的喝了一口。緩緩的把水杯放到了桌上，輕輕抖動了一下臉上的皮肉。說道：“這個，我怎麼會知道！” 其實，龍海峰說假話了。因為，他確實能夠猜出一些渠開通在那一個時間的想法。畢竟，人在活到了一定程度以後。對于很多事情的理解，是很細微的。何況，渠開通給了他很多提示。 也許沒有龍海峰的反應，渠開通覺的很無趣。低聲歎了一口氣，渠開通按下了龍海峰桌上的通訊鍵，說道：“給我送一杯咖啡進來。” 說完，渠開通看著龍海峰的眼睛，淡淡的說道：“你不是一個好的傾聽者。” 龍海峰面無表情的笑了。說道：“其實你應該明白，我尊重你，是因為你還能夠追求，你的理想也還沒有丟。如果你丟了，那麼你應該明白的，” 面無表情的愣了一會，渠開通靜靜的歎了一口氣，說道：“我早應該知道，死亡才是生命的結束。” 渠開通說著，拿起杯上的咖啡，像喝酒一樣的喝了下去。咖啡很燙，渠開通很顯然被燙到了。不過沒有關系，痛楚，有時也是一種發泄。 放下了手中的咖啡杯，渠開通看著龍海峰身邊的字畫，靜靜的說道：“水流和那沙是兩個很好的伙伴。” 龍海峰低頭喝了一口水，說道：“我知道。” 渠開通：“所以，我不能讓他們失望。” 龍海峰：“我明白。” 渠開通看了一眼龍海峰，又低頭從桌上拿起了一個乾淨的煙灰缸，一邊把玩著，一邊心不在焉的說道：“可是，我現在沒有什麼好辦法了。” 龍海峰終于忍不住了，重重的把水杯放到了桌子。他以著一種軍人的習慣，乾淨而利落的問道：“我知道你不是一個輕易放棄的人，說吧，你打算怎麼做。” 渠開通輕輕的笑了起來，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然後，渠開通的表情很快的恢複了平靜。慢慢的說道：“狡兔三窟，除了表面上的東西以外，每個人都會有自己的後路。” 龍海峰沒有否認，只是看著渠開通，示意他繼續往下說。 渠開通看了一眼龍海峰，很直接的說道：“你是一個很狡猾的人！剛開始，我真的想的比較幼稚了。我以為，我可以掌握住你手中的力量。卻沒有想到，一個人怎麼會那麼輕而易舉的把自己手中的東西交出去呢！”說著，渠開通看了看龍海峰的眼睛，加重了語氣說道：“即使，你把希望放在了我們的身上。” 龍海峰突然笑了，看著渠開通的眼睛，以一種直視人心底的眼光，笑著說道：“你也是一個聰明人，你也應該知道，把所有的雞蛋都在一個籃子里，是沒有什麼好處的。” 不知道為什麼，渠開通的表情突然變的嚴肅起來。慢慢的，渠開通看著龍海峰，輕輕的說道：“既使你遠比我想的強大，我也可以告訴你，如果我要消滅你，我一定做的到。” 龍海峰在心底里突然歎了一口氣，和面前的這個男人相比。他並不缺能力。而是缺了一種一定要做到某一些事情的魄力。猶豫了一下，龍海峰歎了一口氣，慢慢的說道：“我相信。” 聽到龍海峰的話，渠開通也慢慢的停了下來。一時間，房間里的氣氛顯的有些詭異。過了好久，渠開通才慢慢的說道：“我可以相信你嗎？” 龍海峰笑了一下，問道：“你說呢！” 靜靜的想了一下，渠開通說道：“我想，我沒的選。” 龍海峰沒有說話，只是在心中想：“如果你要做一件事情，就算沒的選，你也一定會創造出一些自己的選擇。” 輕輕的走到桌上，渠開通在桌子上放了一個U盤。沒有說話，只是在轉身走到門口的時候，輕輕的說道：“我知道，你和一些軍官有一個名叫‘秘密聯盟’的軍事組織。老實說，你們這個組織，現在所用的一部分經費，還有信息來源。”說著，渠開通笑了，眉毛一揚，說道：“甚至，里面還有一些人是我所認識的。”說著，渠開通走了出去。 看著關上的門，龍海峰笑了笑，沒有說話。只是很平靜的走到了桌前，拿起了桌上的那個U盤。不過，他的心里顯然沒有他臉上的表情那麼鎮靜。他不知道，一個人究竟可以有多少秘密。但是，他卻知道另外一件事情，那就是，當一個秘密已經不在是秘密的時候。一定也就會是另外一個秘密誕生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