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夜話
美麗的初夏之夜,晶瑩閃亮如寶石般的星星將無邊無際的夜空打扮得花枝招展,蟲兒在草叢里輕輕吟唱著抒的歌曲,空氣清新醉人,清爽的冷風裹挾著淡淡的花香,拂過嘩啦啦作響的大樹,拂過反射著月光的睡眠,也吹過了盧傑與艾薇兒那微微發熱的面龐.
盧傑和艾薇兒兩人就並排躺在最高的那間屋子的房頂上,手牽著手,就抬頭凝視著那可愛的月牙兒,兩人的心澎湃而又甯靜,兩人心中都壓抑著千萬語,卻誰也不願意先開口.
從皇宮回來後,盧傑便一直處于這種近乎于"末日前的懺悔"般的狀態,他並沒有玩什麼臨死前的縱欲,卻反倒是帶著艾薇兒大半夜地出來看星星.
熟悉盧傑的人都知道,盧傑越是遇到大場面越是能夠冷靜下來.艾薇兒也清楚這一點,她能夠感覺到盧傑心中那份不安與騷動,可她卻僅僅是用一個簡單的擁抱,一個面頰上的輕吻,甚至是單純的牽手,去安撫盧傑的心靈.
盧傑很享受現在這種感覺,實話,有時候他自己都覺得可笑:他和維多利亞都已經是"N夜"了,他也不是那種沒見過女人下半身的初哥,可面對著艾薇兒,他卻怎麼也提不起那方面的**.
不是艾薇兒不夠美麗,也不.是盧傑下半身有毛病.只是盧傑一見到艾薇兒,便覺得安心,身心都能徹徹底底地放松下來,反倒想不到那方面去.
縱觀盧傑與艾薇兒的"戀愛史",他.們可以是兩個孤獨而偏激的靈魂經曆了一次次心靈的碰撞,而產生的一對非常組合.是他們的性格,他們的靈魂互相吸引了對方,卻不是什麼臭皮囊.精神戀愛雖然顯得有些可笑,但盧傑,以及艾薇兒,都已經習慣于這種讓人陶醉的感覺,誰也舍不得,也想不到去破壞這種關系.
不過……盧傑和艾薇兒沉得住氣,有人卻沉不住氣了.
"喂喂喂,盧傑弟弟,我該你是.純呢,還是傻瓜?這麼浪漫的月夜,你就不打算發生點什麼?"喀秋莎的聲音在盧傑的腦海中響起,盧傑甚至發現,他左臂上的冰龍紋身正閃爍著微弱的水藍色光芒,緊接著他的左手忽然擺拖了他控制,一下子拍在了艾薇兒的胸脯上.
"喀秋莎姐姐!拜托別鬧了!"盧傑沖著艾薇兒訕笑了.兩聲,艾薇兒也好奇地眨著眼睛打量著盧傑,她還從來沒有見過盧傑這麼主動過,這讓她……有些羞澀,也有些害怕.
"啪!"盧傑忽然用左手抽了自己一巴掌,而喀秋莎哀.怨的聲音更是在盧傑心底響起,"盧傑弟弟啊,我知道你心里猶豫,你誰也不願意辜負,可是……那個lou絲雅不是過了嘛?男人就應當有三妻四妾,在我們龍獸一族,強壯的男人往往就是整個族群的種馬……哎哎哎,你聽我啊!"
盧傑哭笑不得,只得撓著腦袋,跟喀秋莎辯解道:".喀秋莎姐姐,那lou絲雅可不是什麼好人!我可被她害慘了,要不是我機靈,我今天白天就已經把貝肯鮑爾給殺了!像那種女人的話,?怎麼還聽信啊?"
"啪!"這一回輪到.盧傑的右手"叛變"了,只不過翠花還算客氣,抽盧傑臉的力道不重,而翠花也配合著喀秋莎道:"主人,那lou絲雅既然是金.李的子孫,自然接受的是咱華夏大陸文化的教育.咱們華夏大陸,男人當有三妻四妾,女子當有三從四德……"
翠花和喀秋莎配合著你一我一語,對著盧傑就是一頓狂轟濫炸.這兩位實打實的"左右手"跟盧傑一陣陣地逗趣,倒讓盧傑的心輕松了許多.
"哎!我還在這里瞎愁什麼?反正現在死活就只剩下一條路了,成也不成也是盡人事聽天命.若是老天爺真的不照顧我,大不了……老子把維多利亞和巴喬這兩個家伙給綁了,反正我最初的目的也就是想要保護他們兩個,我管這個世界又會變成什麼樣……"盧傑嘴上盡扯著一些氣話,也算是自我減壓了.
今天白天的時候,其實盧傑已經琢磨出了治療貝肯鮑爾的方法.
盧傑當時也想通了,雖然貝肯鮑爾陛下是個黑徽高手,但他本人已經二十年左右沒有上戰場了,其他勢力對這位皇帝的顧忌,並不是他的修為,而是他的執政能力.白了,貝肯鮑爾就是一個象征,只要他不倒下,古蒙帝國的人心就不會散,就算是遇到什麼困難,古蒙人也能咬牙挺過去!
所以,盧傑退而求其次,不求祛除他體內的蠱蟲,而是穩住他的病.
那麼,既然火燒經脈這條路走不通,那麼……將蠱蟲與經脈一起封印住又如何?
貝肯鮑爾在診斷途中曾感到手腕處傳來陣陣刺痛,實際上,那是盧傑試著運起玄冥寒冰的力量,輸入到貝肯鮑爾的經脈中.
盧傑當時只動用一點兒力量,挑選的目標也是一處經脈的末端,當輸入玄冥寒冰的力量後,盧傑清楚地感應到,包括最深層的蟲卵與蠱蟲,都和那段經脈一起被徹底冰封了.
盧傑不認為憑蠱蟲的本事,還能從玄冥寒冰中掙拖出來.可這樣盧傑又面臨了一個問題:玄冥寒冰的力量,不像三昧真火那樣具有強大的侵略性與淨化能力,就算是對深層經脈進行冰封,至少也不會傷害到人命.
不過,盡管巴倫大陸的斗氣修煉和華夏大陸的功法修煉不同,但盧傑卻發現,玄冥寒冰封住經脈內蠱蟲的同時,也封住了些許貝肯鮑爾體內的斗氣.
盧傑猜測,巴倫大陸的斗氣修煉和華夏大陸"修身"的一些法門比較相似,盧傑一旦使用玄冥寒冰的力量封住貝肯鮑爾全身的經脈,恐怕也會連帶著將貝肯鮑爾那一身強橫的黑徽斗氣給封印了.
畢竟盧傑並沒有讓人返老還童的本事,盧傑不能保證,失去力量的貝肯鮑爾會不會善罷甘休.
盧傑本人保住自己的性命肯定是沒問題,關鍵是維多利亞會不會遭到貝肯鮑爾的懲罰.
所以,盧傑一顆心,兩手准備.只要到時候貝肯鮑爾敢胡來,盧傑干脆就發動政變,架空貝肯鮑爾,保護維多利亞!
"哎,人哪,真是一種複雜的生物啊!就為了救兩個人,就為了能夠得到一個皆大歡喜的結局,老子又得去干多少壞事?"盧傑感慨著哀歎了一聲,將艾薇兒攬在懷里,輕聲喃喃著:"艾薇兒……干完這一票,咱們結婚吧?"
艾薇兒的身子震了震,雖然艾薇兒和盧傑的感相當深厚,教廷方面也默許了兩人這種"jian",但盧傑和艾薇兒兩人的身份差距,卻讓他們難以獲得一個夫妻的名分.
但在盧傑看來,婚禮就是一場魔法儀式,結婚就是一份永遠的靈魂契約,他想讓艾薇兒成為他的人,也將他的一生獻給艾薇兒.
"盧傑……我們這樣,難道不好嗎?"艾薇兒她從接受著教廷方面的培育,雖然性純良,但並不代表她不懂得人世故和社會規則.她很清楚,就算馬特拉齊不介意,但默許她這個候補聖女和盧傑這個亡靈法師"勾搭成jian",已經是教廷方面容忍的底線了,若盧傑真的要大張旗鼓,來一場正式的婚禮,那就等于當著整個大陸的面去抽教廷的臉.
"不,很不好!"盧傑頗為陶醉地道:"我要給你換上白色的婚紗,在佛羅林根的大教堂內,在所有親友的祝福聲中,讓你成為我的新娘!"
"我打算在精靈之森里建一所大房子,有很多很多的房間,一個房間給維埃里還有他家鄉的老娘,如果有可能還要給維埃里找個媳婦……一個房間給羅賓做煉金實驗室,岳父大人應該會喜歡羅賓的……羅密歐與朱麗葉,伊蓮與卡洛琳這兩對,是該給兩個房間還是一個?嗷嗷嗷……我都不知道該怎麼分配了……到時候,我們晚上不睡覺,夜夜纏綿,生上十七八個兒女再;白天咱們就和朋友們一起去森林里冒險打獵,甚至還可以去一些精靈部落串門……多麼完美多麼溫暖的大家庭,這就是我多年來最殷切的期盼……"
盧傑好似夢囈般述著他和艾薇兒幸福的夫妻生活,他得醉了,艾薇兒聽得也醉了.
"lou絲雅那個女人太狡猾,而且我也不確定她是否真的和我有血緣關系,所以我不會讓她進咱們的家門……不過話回來u絲雅好像過,前段時間,第四個人形天使誕生了?還是個女孩?她叫什麼名字?嘿嘿,我又多了一個姨子了……"盧傑拍著艾薇兒的香肩,一臉期許地問道.
"是啊u絲雅那個女人消息的確很靈通呢……好像就是你和朱麗葉羅密歐他們去歎息沼澤的那段時間吧,又有一顆天使之蛋孵化了.是個女孩兒,爸爸給她取名叫'索菲亞’.索菲亞應該是目前最完美的人形天使了吧?她一出生便擁有極高的智能,靈魂強度和魔力儲備都比我,朱麗葉與羅密歐要強上許多.不過,她的個性似乎有些封閉,喜歡看書,成天就把自己關在圖書室里……對了,不知道為什麼,羅密歐和朱麗葉似乎有些怵索菲亞."
艾薇兒笑著給盧傑講了一些關于索菲亞的事,話題又轉到了盧傑與雙子天使在歎息沼澤的事,最後,她又面lou厭惡之色地道:"對了,盧傑,你知道嗎?末日之塔頂端的那棵黑暗世界樹,已經被教廷的人轉移到了聖山上,還用生命之泉灌溉培育.按照他們的法,黑暗世界樹是光明世界樹的孿生兄弟,就像是光明世界樹是天界大天使長留在人間的分身一樣,黑暗世界樹則是墮落天使路西法留在人間的分身,只要淨化了黑暗世界樹,那麼地獄也將被淨化成又一個天堂……"
盧傑聳聳肩,調笑著道:"可笑之極!那幫神棍當真是沒事找事做了!那兩棵樹的年齡根本就是天差地別……還淨化地獄……樹就是樹!不管他們怎麼粉飾,那所謂的世界樹不過就是一棵瀕臨絕種的老樹而已!那些生命之泉他們是用著不心疼怎麼著?真是暴殄天物……"
這對未婚夫妻一邊暢想著美好未來,一邊咒罵著神棍教廷的墮落其樂融融.
但美好的時間總是短暫的.
借著守衛在莊園外的那些禁衛軍士兵所持火把的光芒,盧傑瞧見一輛裝飾華貴的馬車已經來到了莊園附近,那馬車盧傑瞧得有些眼熟,想了一想,那可不就是維多利亞的馬車嗎!
維多利亞這大半夜的過來干嘛?莫非她和盧傑偷上了癮,再加上貝肯鮑爾那邊已經松了口,她便肆無忌憚地過來找盧傑陪睡了?
很明顯,維多利亞不是那樣的女人.在她心中,古蒙帝國永遠是放在第一位的.
盧傑在書房內接待了維多利亞,本來他心中已經打定主意,既然他已經決定要與艾薇兒共度余生,與維多利亞的感也該做個了斷,不管今晚上維多利亞怎樣誘惑他,他絕對要"守身如玉"──沒辦法,艾薇兒就在隔壁房間坐著呢,憑她那超人般的聽力,盧傑可不敢胡來.
只是維多利亞實在是太"熱"了,她一見盧傑,就伸手拽著盧傑的脖領就往椅子上推,嚇得盧傑差點就要繳械投降了.
"盧傑!你到底在搞什麼鬼?"
維多利亞的臉上這會兒已經寫滿了憤怒,她氣沖沖地按著盧傑的雙肩,咬牙切齒地道:"盧傑,你不是你會救我的父皇嗎?可你怎麼又變卦了?難道,你真的如旁人所猜測的那樣,想要坐地起價,訛詐父皇?"
盧傑心翼翼地推開了維多利亞的雙手,稍微縮了縮腦袋,現在維多利亞幾乎都快要壓到他身上了,那兩顆香噴噴粉嫩嫩的香瓜就在他鼻子跟前晃悠,教人忍不住想要捏上一捏.
"我是那種貪圖富貴的人嘛?"盧傑見維多利亞的緒稍稍穩定了一些,又笑道:"我對政治權利本來就沒啥?應該很清楚……至于錢,?認為我會缺錢嗎?我每個月的魔法象棋版稅就是好幾萬金幣啊!"
"那你……那你……是不是想讓父皇將我嫁給你?"維多利亞的臉頰上飛起一片云,但她還是很決然地道:"盧傑,你應該知道,除非你和我其中的一方選擇放棄一些東西,否則,我們走不到一起……帝國駙馬只能有帝國公主這一個妻子,我想你不會放棄艾薇兒那個姑娘,熱愛自由的你甚至不會選擇受政治體制的束縛.而我也無法追隨你而去,我不會離開我想要守護的這個國家……所以,我們下半輩子,只能做朋友……親密的朋友……"
"咳咳咳……"盧傑制止了維多利亞探討兩人進一步關系的話題,又聳聳肩道:"維多利亞,我答應過?,我要治好?的父皇,這不僅僅是為了?個人或是古蒙帝國,而是為了從墮落者的陰謀中守護這個世界.當然,我的初衷,本來僅僅是不想讓?和巴喬自相殘殺,卻沒想到卷入到這麼一個可怕的大事件里……"
"父皇絕對不能死!這個國家需要他!"維多利亞有些著急地問道:"既然你別無所求,那麼你為什麼不立刻給我父親治療呢?難道……你擔心治療過程中,我父親過度興奮……我們可以事先找一些嬪妃守在里面嘛!"
"我不是擔心那個問題……"盧傑撓著頭,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盧傑……我知道你對我很好,你對所有的朋友都很好.但你……但你不能單方面地為我的前途做主,我……我的母親在我時候就去世了,我沒法再承受和父兄骨肉相殘,爭奪皇位的傷痛了……"維多利亞的聲音驟然了許多,她有些揣揣地道:"盧傑,我不需要這個皇位,我無法背負這個統率整個古蒙帝國的重任……"
盧傑聽了一愣,而維多利亞也哀歎著道:"盧傑,帝國第五師團的先頭部隊,離勃蘭德林已經只剩下一兩天的路程了,我希望,這支部隊能夠返回原駐地.另外,巴拉克和代斯勒的家族近日的舉動,我知道,父皇也知道,大家都知道.你這樣做,簡直就是把我推到火坑里烤啊……"
盧傑長歎了一口氣,點了點頭,應道:"是的,我的確是在策劃政變.可我的目的,卻不是政變."
盧傑捂著額頭,有些疲憊地道:"維多利亞,其實,我心里沒底,我……我不能確定,我能否救下?的父皇.可不管我是否能夠成功,結果似乎都只會是我……或許還要加上?,被指責謀害整個古蒙帝國皇室.不過,我個人無所謂,但我……擔心?的安危.政變,只不過是最壞的打算."
盧傑稍稍抬起了頭,眼神真摯地注視著維多利亞的面龐,他輕輕抓著維多利亞的道:"?我都無法回應對方的感,但正如?所,我們還是很好的朋友.我所做的一切,只是想要保護那些曾經愛過我和相信我的朋友!"
"維多利亞,?父皇的治療方案,恐怕需要修改一下了……"盧傑著便伸出了左右手的食指,甩出了一條金色的火線與一條湛藍的冰線,如同兩條靈蛇,在維多利亞的胸前舞動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