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在心里
盧傑的突然暈倒.讓在場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氣,控制著太極圖的盧傑簡直就像是上天派來的魔神,那個古怪的黑白圖形幾乎像傳中的無底洞似的能吞噬一切,度過了起初的震驚,興奮與期待之後,就剩下了深深的擔憂與懼怕.
太極圖下一個吞噬的是誰?
這個殘酷而現實的問題,第一次出現在了以盧傑馬首是瞻的霧夜鬼王傭兵團中.
雖然不是那麼和諧,但確實是一個不得不面對的危機.
好在大伙都是和盧傑一路奮斗過來的兄弟,知道霧夜鬼王凶狠殘忍的外表只不過是披在溫柔和善內心上的一層外衣,對盧傑會不會拿太極圖對准自己是放一百個心.
所有人擔心的問題就只有一個:盧傑能不能控制這個新出現的怪物?
太極圖威力強悍毋庸置疑,躲在大廳出口的一群人鬼鬼祟祟地商量了半天,最終得出一個令人沮喪的事實:這玩意根本不可能外力來停止,只能盧傑自己停止.
"還沒近就被吸成灰了,誰敢去?反正我是不敢!"看多了華夏流傳的志怪白對這個傳中的太極圖的威力可是有著十二萬分的警惕,生怕大伙見自己和盧傑親近讓自己去解決這樁麻煩事,第一個就表示了反對意見.
白的帶頭作用是明顯的,所有的青眼死士都惟盧傑馬首是瞻,盧傑不在,青眼死士的服從對象就從盧傑變成了白.
而維多利亞這些人,又從不同的渠道了解到.白就是那個當初在學院里耀武揚威大殺四方的古怪骷髏,對這樣的元老,就算是艾薇兒也要客客氣氣的……誰知道盧傑會不會因為白和自己翻臉.
白既然表了態,大伙對太極圖的討論就告一段落,不過心中都像揣了塊石頭那樣沉甸甸的,生怕太極圖下一個吞噬的就是自己……
現在盧傑倒了,在所有人的心中,太極圖自然也就得停了,這可是符合巴倫大陸長久以來的魔法運行規律的!
沒錯,巴倫大陸ideas魔法規律經過幾千年實踐的論證早已證明了它的正確,但在場的所有人中,只有白和李靖明白,盧傑使用的太極圖根本不在巴倫大陸魔法體系之中.
所以,當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到那張只有盧傑腦袋那樣大的太極圖的時候,大伙都好像被施了定身魔法一樣,睜大眼睛,呆呆地看著那張還在緩緩轉動的陰陽太極圖!
"還在動吧?"巴喬咽了咽口水,艱難地問出一句話.
"沒錯,還在動."維多利亞整個人已經呆滯了,在她二十多年的生命中,受到的教育就是無論魔法還是斗氣,失去了人的掌控,必然會消散還原成為穩定的魔法元素.這幾乎已經成為整個巴倫大陸上所有人的共識,但眼前這個陰陽太極圖卻……
"確實是在動,盧傑還活著,他還活著!"艾薇兒卻沒管那麼多,這個單純的女孩心中滿是盧傑的影子.只要盧傑沒事,不管是天塌地陷還是顛覆巴倫大陸千年來的常識都和她沒什麼關系.
魔女仿佛瞬間被注入了生命活力,自從盧傑單槍匹馬召喚出太極圖向里皮發動進攻時就變得晦暗無神的雙眼此刻充滿了靈動的神采,金色的雙眸如同照耀眾生的太陽,燦爛地讓人不敢逼視.
"你們為什麼這麼看著我?"歡呼一陣,恢複正常的艾薇兒這才發現周圍的一群人都用看怪物的眼神看著自己,絲毫沒有意識到任何異常的魔女lou出一個令天地都為之失色的甜美笑容,問道:"有什麼不對嗎?"
"那個……艾薇兒主母."白畏畏縮縮地走到艾薇兒身邊,伸出一根手指,指著盧傑頭頂上那張還在緩緩轉動的陰陽太極圖,顫抖著問道:"這張圖,可是什麼都吃的啊."
"什麼都吃?"艾薇兒的笑容刷地一下收斂了,嬌的臉上上掛滿了焦急的表:"白,你告訴我,會不會連盧傑都吃下去?"
"呃,"白沒有料到艾薇兒居然會問這麼一個問題,一下子愣在原地,過了好一會才有些不確定地道:"估計不會連主人都吃吧."
艾薇兒沉默了,如同精靈般活潑可愛的少女在遇見盧傑的那一刻,她就從天堂掉落了人間,從此她的心中就只有哪一個能令她魂牽夢縈的俊美身影.其他的一切都變得不再重要,他們彼此的世界中,只有彼此那顆滾燙火熱的心.
"我去看看."少女沒有思考多久,就做出一個讓所有人都覺得不可思議的決定,沒等有人出些許反對的意見,艾薇兒就給自己加上一個輕身術,輕飄飄地落到了盧傑的身邊.
沒有了從天而降的天罰隕石和神輝壓制,艾薇兒輕而易舉地將神聖力量透過盧傑的身體傳導進去,只有親自接觸了盧傑的身體,才知道這具瘦弱修長的軀體究竟被破壞到了怎樣惡劣的程度.
沒有絲毫魔力的存在,艾薇兒在剛接觸盧傑身體的瞬間,幾乎不敢相信,這就是自己那個與翠花,喀秋莎兩人在毀天滅地的魔焰流中涅盤重生的新軀體.
比紫徽高手還雄厚數倍的冰火二氣沒有了,在涅盤中被塑造得堅韌無比的經脈已經變得如同玻璃一樣脆弱,不是神聖力量天生就有治療的作用,在艾薇兒的力量進入盧傑身體的那一瞬就會讓這些近乎腐朽的經脈統統碎裂.
而那似乎永遠也不會枯竭的冰火雙核存在的丹田,那顆無論什麼時候都在轉動,都在向盧傑丹田中釋放著令人垂涎眼的純淨冰火魔力的冰火雙核,此刻就像是一顆死人的眼珠一樣,除了那死灰一般的晦氣顏色,再也沒有其他值得艾薇兒注意的地方!
"盧傑!"艾薇兒的心碎了,身為教廷的候補聖女,也是最受到重視的人型天使,艾薇兒清楚地明白,盧傑現在身體的這種糟糕狀況,除非耗費大量的靈藥幫助他重塑經脈,否則想重回巔峰高手的希望,微乎其微……
"吧,不會的.老公不會這樣的!"
艾薇兒不顧一切地使用者她所知道的所有治療法術,一個接著一個,仿佛不要錢一般地向著盧傑的身上丟去,絕望的精靈只能用這樣的方式來維護心中那僅存的一絲絲微希望.
淚水模糊了雙眼,治療之光那潔白的光輝一次次地照亮了盧傑蒼白的面孔,人型天使深厚的魔力儲備在這種不計代價的瘋狂消耗下,很快就變得入不敷出,終于次吟唱治療之光的咒語之後,那一道歪歪扭扭的光芒剛從艾薇兒的手中出現,就如同粉碎的玻璃一樣散在空中,那點點的光亮在讓世界變得更暗淡的同時,也讓艾薇兒的一顆心沉了下去.
艾薇兒仿佛失去所有力量一般跪倒在盧傑的身邊,那種深入骨髓的孤單寒冷仿佛一只巨大的怪獸,讓艾薇兒不自禁地蜷縮起身子,像一只在暴風雨中失去回家路線的麻雀在地上瑟瑟發抖,金色的權杖與佩刀孤零零地被扔在地上,在那忽明忽暗的太極圖照耀下,如同被分割在兩個世界一般孤單清冷.
"都是你,都是你才害得盧傑哥哥變成這樣,我毀了你!"
艾薇兒嗆啷一聲拔出自己的佩刀,神聖力量的灌注讓這把上好的極品佩刀上出現了半米多長的刀芒,濃稠的近乎實質的刀芒發出咝咝的震蕩聲.在艾薇兒滿含怒火的一刀中,向陰陽太極圖狠狠劈下!
如同神明降下的閃電,艾薇兒的這一刀幾乎晃花所有人的雙眼,也讓所有人的心都提了起來.
"艾薇兒,不要沖動!"
"艾薇兒主母!"
維多利亞是第一個沖上去的,陰陽太極圖是什麼東西她並不清楚,但之前那種無所不吞的威勢早已深深烙印進維多利亞的心中,青色的縫隙斗氣全力發動,曼妙修長的女劍士仿佛一道清風,沖到了艾薇兒的身邊.
相比維多利亞翩然如蝴蝶,白就如同一道白色的旋風.獲得神魔之體之後,原本就走靈巧快速路線的白速度簡直快到了一個令人發指的恐怖程度,全力發動下,大伙只看見一串淡淡的殘影,白那完美健美的身軀,比維多利亞還早到了半秒.
"當~嗤……"
長劍與雙節棍幾乎是同時碰上向陰陽太極圖落下的精鋼佩刀,灌注了青色斗氣的寶劍和被烏晶石強化得堪比半神器的雙節棍在艾薇兒全力揮出的這一刀面前的下場竟然比豆腐好不了多少,維多利亞的長劍變成了破鐵片,白的雙節棍則被削的只剩下手指長短的一截.
"撲哧……"
閃耀著白光的佩刀狠狠刺進緩緩旋轉著的太極圖,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只發出了一聲好似刺進老羊皮的輕微聲音,明晃晃的刀尖從太極圖的另一面戳了出來,險些刺中下面盧傑的腦袋.
"這……"別是一邊的白和維多利亞,就連動手的艾薇兒都被這個有些不可思議的結果給嚇得有點腦筋呆滯.
這可是連天罰隕石都能當糖豆吃的變態玩意啊,沒道理防禦不住艾薇兒這樣一刀吧?
"我不知道是怎麼回事."艾薇兒轉過腦袋,睜著水汪汪的大眼睛可憐兮兮地看著臉色詭異的維多利亞和白,滿臉的"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沒傷著盧傑吧?"維多利亞一雙美眸直勾勾地盯著那截從太極圖另一面戳出來的刀尖,生怕從上面看見什麼豔豔的痕跡……天知道艾薇兒剛才那一刀有沒有砍開盧傑的腦袋瓜.
維多利亞和白可是記得清清楚楚,剛才艾薇兒的佩刀上可是有著足足半米多長,次元斬似的一條實質刀芒,按照艾薇兒下刀的地方看起來……
"啊!"
被維多利亞一提醒,艾薇兒的臉色也慌亂起來,嫩白的手扯著刀柄就往外一拔,不了自己的那把佩刀好像生了根似的太極圖中,艾薇兒冷不防之下,差點被扯得摔一個跟頭.
"怎麼了?"維多利亞可是深知艾薇兒的實力和脾氣的,這位魔女平時大大咧咧什麼都不放在眼里,下手也沒輕沒重,但一旦涉及到盧傑,艾薇兒就仿佛變了一個人一樣,能多細心就要做到多細心,能多溫柔就要做到多溫柔……
她的一顆心完全就撲在盧傑的身上,如果艾薇兒存心故意害盧傑,那維多利亞第一個不相信.
維多利亞把自己的目光從那截似乎在太極圖中生根發芽的刀尖上移開,抬頭看見的艾薇兒讓她大吃一驚,險些把自己的佩劍過去.
金發金眸的人型天使仿佛突然被什麼東西吸干了能量.一雙明亮富有生命力的金色眼眸灰蒙蒙地失去了身材,吹彈可破的細膩肌膚上原本那仿佛流水般的光澤也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暗啞,干枯,仿佛從事風月場所幾十年的老妓女一樣松弛失去了彈性.
最可怕的是那一頭柔軟燦爛,仿佛隨時隨地都散發著太陽般的漂亮金發,此刻幾乎完全失去了陽光板燦爛的金色,取而代之的是一種無限接近純白的淡金,而且還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退著!
維多利亞覺得一股寒氣從自己的腳底一下沖到頭頂,艾薇兒現在的症狀明顯是生命力大量流逝之後的狀態,可是人型天使這樣完美之極的生物,略微流逝一點生命力根本不可能從外貌上顯示出來,能讓艾薇兒變成現在這樣形容枯槁,那被吸取的生命力絕對是到了一個恐怖的地步.
"退."
維多利亞立刻拉著白退後幾步,艾薇兒現在的狀態非常不妙,但是首先要保存自己的性命,才有可能救出家人的性命……從接受騎士教育的維多利亞從來都不會在任何時候失去冷靜.
"維……維多利亞主母,我們……我們該怎麼辦?"
白上下牙齒打顫,作為一個土生土長的華夏人,他雖然聽過什麼妖女吸精的傳,也大多當成是神鬼故事一笑而過,從來都沒有看見過一個活生生的人在自己面前被吸干生命力變成一具干巴巴的干尸,這種近距離觀看直達靈魂的刺激讓白瞬間就覺得自己的靈魂再一次出竅了.
實在是太刺激了,再看幾次,估計我白就成第一個被嚇死的青眼死士了!
離得遠了,維多利亞才看清楚,艾薇兒手中握著的那柄佩刀上正閃爍著一股若有若無的白光,仿佛一條專門運送生命力的血管,將艾薇兒體內的神聖力量與聲明經曆源源不斷地輸送向那已經停止旋轉的陰陽太極圖.
"關鍵是在那把刀上,得想辦法破壞那把刀."維多利亞狠狠踹了一腳白,命令道:"把所有人都集中起來,我想到一個辦法,可能管用."
白被維多利亞這狠狠的一腳踹回了幾分魂魄,覺得自己在未來主母面前丟大臉的白對維多利亞的吩咐求之不得,一溜跑回到大廳出口,扯開嗓子喊道:"維多利亞主母有令,所有人去盧傑主人那里集合……有事做!"
青眼死士們開始還沒聽明白白什麼白耐著性子簡略重複了一遍之後,三百青眼死士沸騰了,所羅門更是熱血沸騰地指揮青眼死士們排成一個古怪地戰陣,跟在白身後,昂首挺胸地來到維多利亞身邊.
"維多利亞主母,霧夜鬼王傭兵團青眼死士騎士長所羅門代三百青眼死士向您報到."
"所羅門,我需要你們將你們所有人的力量統統灌注到維埃里的體內."維多利亞此刻身為一國攝政殺伐決斷的氣勢顯lou無疑,她一把拉過維埃里,大聲問道:"維埃里,現在你的兄弟盧傑有難,我需要你做一次極端危險的嘗試來拯救他,這次嘗試所付出的可能是你的生命,你能答應嗎?"
憨厚的維埃里掂掂手上末日戰斧的重量,失去太多血液變得有些蒼白的臉上lou出一個沉穩的笑容:"俺維埃里這條命早就賣給盧傑了,他想什麼時候拿去,就什麼時候拿去."
維埃里干脆毫不拖泥帶水的回答讓維多利亞一怔,隨即欣慰地笑了,一雙勾魂奪魄的美眸中更有瑩瑩水光閃爍.
"那好,我現在來給你我的計劃……"維多利亞在維埃里的身邊將自己想出來的辦法原原本本地了一遍,最後才嚴肅地:"這次冒險可能會要了你的生命,我想再確認一下,你還願意嗎?"
"來吧!"
維埃里大吼一聲,蒼白的臉上泛起一絲不健康的暈,喉嚨"咕咚"一聲咽下一口險些噴出的鮮血,巨熊般的身軀猛地一沉,血色斗氣沖天而起,如同最絢爛的染血梅花,在這金光燦爛的大廳中怒放,雙腳下的地面發出不堪重負的嘎吱聲,兩個深深的腳印瞬間在這堅硬的地面上成形.
盧傑,是我的兄弟!
兄弟,就應該以命換命!
維埃里高大的身軀上傷痕密布,那些傷痕甚至有的還沒有完全愈合,這麼一運氣,頓時迸裂開來,潺潺流出的鮮血片刻就將維埃里染成一個血人,從背後看去,有著英雄末路的淒涼與壯士斷腕的沖天豪氣!
所羅門覺得自己千年之前就已經冷卻的鮮血在這一刻猛地沸騰了起來,他舉起寶劍的右手變得分外有力,就像當年血色十字軍馳騁大陸時的意氣風發又回到了自己的身上:"騎士團聽令,掃平一切障礙,前進!"
"掃平一切障礙,前進!"
"掃平一切障礙,前進!"
……
三百青眼死士的呐喊聲彙成一股巨大的洪流,攜帶著種種色彩斑斕的巨大力量沖天而起,這些力量中有斗氣,有魔法,更多的是雪白的神聖力量,在三百青眼死士的頭頂仿佛一張巨大的披薩餅一樣緩緩旋轉,將無數種能量統統彙聚成一種柔和的,能夠被人再次利用的溫和能量.
所羅門的長劍急劇顫抖,作為青眼死士的領頭,他的功夫比大多數青眼死士都要高上一籌,閃爍著森森寒光的長劍也是少數幾件沒有隨著騎士團的覆滅而毀滅的堅固武器.
面對著天空中如同一朵巨型烏云一般的能量聚合體,所羅門明白,自己一生中最嚴峻的考驗到來了,他必須拿出十二分的精神,進一步是生,退一步,那就是無盡的深淵!
如山般的重壓讓所羅門揮動長劍的速度越來越慢,每挪動一分都讓他仿佛耗盡了力氣,全身的估計在超過三百人的能量集合體的重壓下,沒做一個動作,就發出恐怖的摩擦聲,那種單調密集的恐怖聲音,仿佛是地獄中的惡鬼在磨礪他們尖利的牙齒,令人毛骨悚然.
戰陣所凝聚的力量超乎想象的強大,三百徽戰士全力爆發的力量總和幾乎已經和一位黑徽半神高手不相上下,兩個級別的差距可不僅僅依戰技就能夠彌補,?夠何況這本是為殺戮所創造出來的戰陣,如今卻被用作救人,所羅門承受的壓力之大,簡直匪夷所思.
換了一般人,早就在這種無窮無盡的重壓下粉身碎骨,更不用提將這三百人的力量一分不少地灌輸入維埃里的體內.
時間在所羅門的眼中仿佛靜止了,他一直重複著那一個輸送的動作,每一次動作,長劍上都會從頭頂的烏云中勾勒出一道無形的能量,灌輸入維埃里巨熊般強壯的身體中,每一股能量的沖擊,都會讓維埃里原本就蒼白異常的臉上浮起一層不正常的血色,他的喉嚨也會隨之蠕動一下……
那是在吞咽,吞咽沖到喉頭的鮮血!
全力爆發引動末日戰斧的後遺症可怕之極,就算是維埃里這樣強壯的身體,在神輝威壓和末日戰斧侵蝕的雙重壓力下,也受到了堪稱恐怖的傷勢,但對他這樣憨厚的人來,自己的未來是盧傑給的,那自己的命也就一並給了盧傑!
朋友之義,性命報恩!維埃里就是這樣的實在人!
維多利亞的心隨著所羅門的動作一分一分地安了下去,所羅門的長劍沉穩,安定,一絲不苟,除了開始時他的動作有急劇地變化之外,從他找到那個節奏開始,就一成不變地維持到了現在.
所羅門,你是好樣的!
古蒙帝國好戰成風,但就算是皇族最精銳的部隊中,都沒有像三百青眼死士這樣精銳到了極點的部隊.
論個人實力,徽實力的他們無論在哪一支部隊中,都會是高高在上的教官或者是軍團長的候選,但這三百人幾乎是無一例外的都選擇了跟隨著盧傑這樣一個名不見經傳的亡靈法師在大陸上馳騁探險.
據巴雷西親王親自招徠都沒有辦法動搖這些戰士們跟隨盧傑的決心……
維多利亞真不知道該這些戰士們死心眼好呢,還是羨慕盧傑的運氣實在是太逆天.
召喚個骷髏,卻是像白這樣完全擁有自主思考能力的極品骷髏.學習魔法,卻學出一個光與暗的雙生子.至于認個親就更不得了,大陸上前代光與暗的雙生子,或許是僅存的金徽強者金.李先生居然是盧傑貨真價實的外公……
還有……娶老婆……
想到這里,維多利亞的臉了一下,連忙啐了一口:這都生死存亡的危急時刻了,還想東想西的干什麼?
不過,想到盧傑會和自己在父皇的見證下完婚……維多利亞的臉上飛起兩道漂亮的霞,驚心動魄的魅力無差別地發散了開去,讓在一邊等待著維多利亞吩咐的白都看呆了眼.
"這可是主母,非禮勿視,非禮勿視……"
白心中念叨著四字經,忙不迭地將腦袋死死地扭向另一邊,裝作觀察所羅門和三百青眼死士的動靜.
三百青眼死士頭頂上那多能量組成的烏云在所羅門一劍劍地輸送下已經縮了大半,維埃里雄壯堅毅的身體中充滿了青眼死士們彙聚的龐大能量,血色的斗氣再也壓制不住,沖天而起,比之先前維埃里釋放的那種血色斗氣更美麗,更凶悍,也更鮮豔.
"嗷嗷嗷嗷嗷……"
維埃里的雙眼已經發,末日戰斧上那只詭異的大眼睛早已睜開,只不過與之前血色的瞳仁不同,這一次斧柄上那只眼睛仿佛突然間活了似的,貪婪而沒有節制地吸收著那一股股由三百青眼死士彙聚而成的純淨能量.
純淨的能量被那只神秘大眼吸收,轉化成沖天的瘋狂殺氣灌注入維埃里的體內,血的斗氣在殺氣的瘋狂灌注下變得如同血一般地粘稠,一陣陣血腥味從維埃里的身上發出,逐漸彌漫了整個大廳.
"所羅門,能不能快點,我覺得我有些頂不住了……"
維埃里喘著粗氣,幾乎是用盡全身力氣才出這句簡單的話語,他覺得自己就像是大海邊一只螞蟻,孤零零地迎接著驚濤駭浪般的殺氣劈頭蓋臉地沖擊.
被殺氣所吞噬,不過是時間問題……
所羅門的長劍依舊維持著之前的那種頻率,只不過每一次被長劍吸附的純淨能量變成了之前的三倍,增加三倍能量運送,對所羅門來可不僅僅是難度增加了三倍這麼簡單!
在能量烏云的壓迫下,所羅門長劍上的壓力幾乎是之前的八倍!
"嘀嗒……嘀嗒……"
一滴滴鼻血從所羅門的鼻孔中蜿蜒淌下,把所羅門胸前雪白閃亮的盔甲染成一片血,順著盔甲的紋理,這些鮮血漸漸積聚成一滴滴暗色的血滴,滴到地上,濺出一朵朵鮮妖魅的花朵.
鮮血淌過所羅門的嘴唇,他仿佛沒有任何感覺,長劍依舊維持著三倍的能量輸送量緩緩揮舞.
一種固執堅定的樸素感在大廳中緩緩地蔓延開來,那種隱藏在人們靈魂深處最隱蔽的堅韌隨著所羅門手中長劍的揮舞,感染了在場每一個人,就連平時最嬉皮笑臉的白都收斂了笑容,緊緊攥住自己只剩下半截的雙節棍,隨時准備頂上所羅門的班.
目標,證救盧傑!
"當啷……"
所羅門健壯的軀體用盡了最後一絲力量,家傳寶劍在空中劃出一條閃亮的弧線,帶著所羅門的不甘,堅持,正義,憐憫,掉在了地上.
空中的能量烏云失去了所羅門的引導,就像是失去管教的野獸,猛地爆發了與生俱來的野性,瘋狂的能量元素在空中碰撞爆炸,仿佛突然進行了幾百人的魔法對戰,一股堪比傳禁咒的恐怖魔力震蕩從空中向下當頭罩下!
"蒼穹三式第一式,天穹撒血!"
維埃里的雙眼通,末日戰斧上閃爍著妖異的光,一股股能夠媲美當初紫金骸骨蘭博基尼全力發動的恐怖力量波動從維埃里手中的末日戰斧中發出,此刻的維埃里仿佛變了一個人似的,整個人充滿了絕世強者的睥睨氣度,每一眼都能讓被看到的人心中翻出不寒而栗的恐懼波動.
"這個人,還是維埃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