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卷 陰暗與明白 第一章 什麼叫貴族?
lou絲雅懶洋洋地把自己那雙欺霜賽雪的手從盧傑的雙手上拿開.笑嘻嘻地問道:"艾薇兒妹妹,到底發生了什麼大事啊,那麼慌慌張張的?"
盧傑自從艾薇兒進來的那一瞬間就處在了石化狀態,一張俊秀的臉上的像是成熟季節的蘋果,往日里靈動的雙眼和能把死人活的嘴皮子仿佛罷工了,他只能支支吾吾地邊,滿面通地低著腦袋,時不時地瞟艾薇兒一眼,那樣子就像是犯了錯被人趕到角落里的狗.
偷這個事,在巴倫大陸上並不少見,在貴族階層中,偷更是伴隨著浪漫,勇敢,堅貞,美麗等等美好的字眼.在吟游詩人的作品中,偷往往是帶有強烈地反抗禁錮,追求自由的意味,那種富有煽動性的漏*點是讓眾多貴族男女們對偷樂此不疲最好的催化劑.
不過這對盧傑不適用,他偷的是誰?是自己的姨娘,還是有確切血緣關系的那種,強烈的禁忌快感在被艾薇兒撞破的瞬間變成了數倍的羞恥感排山倒海一般地將盧傑淹沒.
盧傑覺得自己的臉上有些發燙.
但今天艾薇兒的表現有些奇怪,從進門看見盧傑的偷吃開始,這個嗜殺暴力的姑娘就仿佛沒事人一樣輕輕巧巧地坐在沙發上.一張精致美麗的臉上滿是陽光般燦爛的微笑,只是時不時地向盧傑投去一瞥,讓他有些汗流浹背.
要不是那眼神中蘊含的殺意能夠讓盧傑感到心驚肉跳,他真的會以為這個艾薇兒可能是某個喜歡惡作劇的魅魔假扮的.
更讓盧傑覺得不可思議的是lou絲雅的語氣.
沒錯u絲雅確實在盧傑的家庭中顯得非常強勢,甚至連艾薇兒這種暴力狂都不願意和她切磋比試,但那僅僅是一般況下.
可是現在的lou絲雅,那口氣,那手勢,簡直像極了華夏故事中的正妻大奶奶,的話做的事,無一不充滿了高高在上的絕對權威.
在盧傑的設想中,艾薇兒就算不會狂性大發亂放聖光劍,也會用自己的聖光彈給予lou絲雅一個永恒難忘的深刻教訓.
絕對不會像現在這樣,乖巧地坐在沙發上,靜靜地聽著lou絲雅那種高高在上得近乎刻薄的吩咐,還lou出一臉受教的謙虛表.
難道,這個世界已經瘋狂到了這樣的程度了嗎?盧傑覺得自己的腦細胞有些不夠用了.
"我們李家的媳婦,不要雍容華貴,氣質高雅到一國皇後的程度,怎麼也不能像那些市井民一樣,遇上什麼事就咋咋呼呼唯恐天要塌下來一樣,要淡定,要淡定."
"lou絲雅姐姐,維多利亞妹妹剛剛來信,盧傑哥哥的封地可能有些問題,因斯坦尼亞的歸屬權現在正要被貝肯鮑爾陛下收回."
"收回就收回……什麼.收回?"lou絲雅像是一只被刺激到的母老虎一般從沙發上跳了起來,蹭地一下竄到艾薇兒面前,煞氣騰騰地問道:"誰下的命令?"
"今天早上貝肯鮑爾陛下親自下的命令,維多利亞妹妹的信件剛剛才到,信上她會盡快趕來,不過事可能有些比較大的麻煩."艾薇兒的表十分的無奈,盧傑雖然被封為公爵,甚至連封地都有,但是因斯坦尼亞地區畢竟是代為管理,沒有真正的任命下來,就算盧傑是維多利亞公主鐵定的愛人,也不能未經任命就私自占領這樣一片肥沃廣闊的土地.
lou絲雅好看的眉毛攢成一團,濃濃地煞氣在她的眉間若隱若現,臉上忽然lou出了殺氣騰騰的詭異笑容:"既然這個老皇帝不識抬舉自己找死,我就去收割掉他的性命好了."
"那不行,貝肯鮑爾陛下是古蒙帝國的基石,現在無論如何不能動."盧傑一把拉住作勢要往外沖出去的lou絲雅,面色嚴肅地警告道:"而且我們也沒有任何證據證明這是貝肯鮑爾陛下的真正想法,我們現在已經是大貴族了,凡事要三思而後行."
"啪啪啪……"一陣掌聲從門口傳來,維多利亞正俏生生地站在門口.門框上,玩味地注視著房間內的一男兩女;"盧傑,你果然沒有令我失望."
幾個月不見,維多利亞仿佛又漂亮了不少,一頭火的長發,就像是一團烈火正靜靜地匍匐在她的肩頭,隨時隨地都散發出灼熱而強烈的飛揚風采.血目蛇皮獸皮制作成的魔法皮甲在房間內明亮的魔法燈光照耀下閃爍著烏黑的反光,上面時不時地閃過一道色的光芒,顯然在火系抗性方面下了相當的功夫.緊身的設計讓她原本就已經顯得誇張曼妙的曲線更加地引人注目,盧傑在看見維多利亞那前凸後翹的身材時,他的喉嚨里不自覺地發出"骨碌"一聲吞咽口水的聲音.
被盧傑這樣死死地盯著,維多利亞的粉臉上漸漸升起了片片暈,眉眼間也染上了少許羞澀,不過那嵌在骨子里的堅強與強勢,讓她很快就恢複了那份干練與果決,幾乎是變臉一般地,維多利亞的臉色突然變得嚴肅起來,:"盧傑,你現在必須馬上跟我去一趟勃蘭德林,去解決一些已經降臨到你身上不可避免的事."
"是因斯坦尼亞的歸屬問題嗎?"盧傑淡淡地問道,再見維多利亞時的那種熱血已經慢慢地冷卻,現在的盧傑,是古蒙帝國的公爵,一個擁有封地的貴族.
"是,也不全是,盧傑,你現在已經處在了一個非常重要的十字路口,你必須要得到因斯坦尼亞的土地,這些東西本來就是你的."維多利亞輕輕地走向盧傑.一雙藍寶石般地明亮美眸注視著盧傑,輕啟朱唇:"成為一個貴族,並不是一件那麼簡單的事."
"貴族,他們是一個擁有共同利益的巨大怪獸,他們蠶食皇族的利益,剝削平民的勞動成果,他們如同一條條肥大的蛆蟲一樣散發著汙濁腐爛的臭氣,他們吃的是最上等的食物,住的是最華麗的莊園,穿的是最昂貴的服裝,用的是最稀有的玩意兒,可以,他們就是一群在帝國的體制下吮吸著帝國血液的肮髒蠹蟲."
"但是,帝國的一切又離不開貴族,"維多利亞像是一個優秀地演家一樣揮舞著雙手,漏*點四射地演講著:"帝國的騎士團,魔法師團,大部分都是從貴族或者貴族的旁支中挑選出來的優秀人才,這些為數不多的晶瑩組成了帝國抗擊外侮的堅固防線,他們和帝國相互依帝國給了他們榮譽,他們則用生命來回報帝國,貴族的貢獻.配得起他們享受的待遇."
"帝國的每一個貴族,就算是最年輕的伯爵,家族的曆史都超過了百年,這就是貴族圈子中所謂的底蘊,而你,盧傑,擁有公爵的地位,卻連百年的曆史都沒有,在貴族圈子里,你只能算是一個暴發戶."
維多利亞的雙眼亮的像天上的星星,熾烈的感在她的眼眸中燃燒.盧傑是她看著成長起來的絕頂人才,她相信自己的這一番話能夠被盧傑完整地吸收消化,轉化成盧傑自己的思想.
盧傑並沒有讓她失望,托著下巴思考了一段時間之後,盧傑緊緊皺起的眉頭松開了,他lou出了輕松的笑容:"所以,大家都想把我這個暴發戶給踩下去?"
維多利亞點了點頭,算是肯定了盧傑的這個想法.
得到維多利亞的肯定,盧傑笑得更歡暢了,他走到茶幾邊坐下,拿出一張羊皮紙在上面寫寫畫畫,一會兒工夫,整個因斯坦尼亞和雪狼鎮的地圖已經躍然紙上.
"嗯,先來看看我手上的土地,雪狼鎮就不用了,這塊地方要資源沒資源,要人口沒人口,傻子才會要那塊地方,現在主要的是因斯坦尼亞地區,嗯u絲雅,現在因斯坦尼亞地區的重建完成了多少了?"盧傑拿起一支鉛筆在羊皮紙上寫寫畫畫,一會兒就把雪狼鎮給劃了出去,只剩下因斯坦尼亞如同一頭巨大的野牛一樣趴在羊皮紙上.
lou絲雅軟軟的身軀湊到盧傑身邊,接過盧傑遞過來的鉛筆,在因斯坦尼亞的地圖上唰唰地畫上幾筆,把筆一丟,嫩白的手指指著幾塊被塗上花紋的地方:"這幾塊地方因為幸存人口較多,現在的重建已經接近完工,除了盧傑表哥你的雕塑之外,基本上都已經完成了."
面對維多利亞的白眼,盧傑尷尬地笑笑,無可奈何地攤了攤道:"這是因斯坦尼亞幸存者自發的,和我沒有什麼特別大的關系."
"能夠做領主做到領地的居民自發為領主建造雕像的,我還是第一次見到,不得不.盧傑,你又一次讓我吃驚了."維多利亞擺擺手,先是贊揚了一通盧傑,然後她的臉就有些凝重,似乎在斟酌用詞,好一會才開口道:"但是盧傑,你畢竟不是因斯坦尼亞地區名正順的領主,而且,你也忘記了古蒙帝國最重要的一條獲取爵位的道路."
"軍功,對于古蒙帝國的貴族們來,能夠和無價的土地相比的,只有軍功,那種天大的軍功,而你,非常不幸的,既擁有因斯坦納尼亞廣袤的肥沃土地,還擁有將墮落者領導的叛亂以一己之力鎮壓的巨大軍功."
"槍打出頭鳥啊."盧傑算是明白了維多利亞話中的意思,自己的存在,讓那些本來准備摩拳擦掌上戰場賺取一份軍功的貴族子弟們失去了眼看就要到手的利益,再加上自己的出身又不是那麼高貴顯赫,被人攻擊也是理之中的事.
"現在帝國中有十五家貴族聯合上奏折彈劾你在墮落者戰役之後公飽私囊,非法侵占因斯坦尼亞地區土地,連帶強迫因斯坦尼亞難民為自己修建雕像歌功頌德.就差沒出來你就是下一個紫百合親王了."維多利亞秀美的臉上全是憤憤不平的神色,這些貪婪的貴族為了自身的利益已經到了無所不用其極的地步,一份份彈劾的奏章讓維多利亞看的怒氣沖天,恨不得就把這些從頭爛到腳的無能之輩統統砍了!
"看來我是犯了眾怒了,"盧傑不屑地撇撇嘴,因為平民的出身,他向來對貴族沒有好感,至于維多利亞,巴喬和貝克漢姆,那只不過是他心中認可的朋友,對待那些無恥的貴族,他的話就有些不那麼客氣了:"他們想要什麼?人口,土地?還是我這個霧夜鬼王無足輕重的命?"
"我想那幫傻冒一定是活得不耐煩了!"lou絲雅冷冰冰地上一句嘴,陡然讓房間里的溫度下降了幾度.
艾薇兒則更彪悍地發出了絕殺令:"敢動老公,我把他們全部宰了!"
"盧傑,收起你那不成熟的可笑念頭,貴族如果是那麼好對付的話,古蒙帝國早就成父皇的一堂了."維多利亞苦笑著看著房間里兩個殺氣騰騰的蘿莉,她知道這兩個嬌弱可愛的蘿莉得出做得到,如果不在這里打消她們的念頭,她們肯定會將古蒙帝國的貴族圈子弄的一團糟.
盧傑走到艾薇兒身邊,輕輕地擁抱下艾薇兒,再拍拍一邊有些幽怨地看著自己的lou絲雅,盧傑對維多利亞lou出一個讓她放心的笑容:"維多利亞,請你放心,盧傑我雖然不是貴族出身,但是對于貴族在古蒙帝國起的作用還是明白的,剛才只不過是一個的牢騷而已."
"那就好,我就怕你腦袋一熱直接殺上勃蘭德林,那古蒙帝國就有好戲看了."維多利亞苦惱地拍了拍有些發疼的腦袋,沒好氣地抱怨道:"古蒙帝國現在正處在風雨飄搖的時期,那幫家伙不想著好好報答祖國對他們的恩,還整天為了自己的那點家產內斗,唉,真是讓人頭疼."
"等等,"lou絲雅忽然跳到維多利亞面前,睜大兩只水靈靈地眼睛對維多利亞從頭看到腳,前前後後繞了幾圈,狡黠地一笑:"維多利亞妹妹,你不是想讓盧傑表哥幫你去掃平那些貴族吧?"
"這個……"維多利亞的臉色有些變了,實話,她還真有過這樣的念頭,畢竟是自己的愛人,肥水不流外人田麼……
"我突然想起來了,我們家盧傑可是有建立獨立公國權力的大公,好像貝肯鮑爾陛下也承諾,只要盧傑打下的地方,統統能夠作為公國的國土來著."lou絲雅笑得純真無比,就這麼笑眯眯地看著維多利亞,直到把維多利亞看的發毛,這才轉過頭去,羞答答地輕聲問盧傑:"盧傑表哥,我的對吧?"
維多利亞忐忑不安地看著盧傑,欲又止:"盧傑,我……"
"維多利亞,我相信你,也請你相信我."盧傑用一句熟悉的話為這次會面畫上了一個圓滿的句號,他站起身子,走到lou絲雅面前,寵溺地捏了捏她笑顏如花的面頰,然後親了親艾薇兒因為生氣而微微翹起的鮮嘴唇,這才對維多利亞承諾道:"勃蘭德林,我跟你去,無論你想我做什麼,我都會去做,因為你是維多利亞."
維多利亞覺得鼻子酸酸的好上被什麼東西堵上了,她努力地吸氣,聽見的卻是一聲聲壓抑著的抽泣聲,晶瑩的淚水順著她凝白嫩滑的面頰流進了她的嘴里,也流進了她的心里.
她從來都沒有想今天這樣厭惡自己過,在盧傑水晶般純真的感面前,她覺得自己心中那一點點汙濁的卑鄙的算盤無所遁形,就像是一團散發著臭氣的烏黑泥巴,將自己整個地汙染了……
"盧傑,對不起,真的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只是……"維多利亞哭著剖進了盧傑的懷抱,自從解放了自己的心靈,維多利亞面對盧傑的時候就不再刻意地保持著那一份屬于皇家的矜持,幾個月與貴族們爭執扯皮的酸楚和疲憊一股腦地湧上來,化成連綿不絕的熱淚滾滾而下.
盧傑輕輕地擁住維多利亞那彈性驚人的嬌軀,溫香軟玉滿懷的他此刻生不出一絲的旖旎念頭,他只是把手輕輕放上維多利亞的手背,就像哄孩子那樣,慢慢地撫摸著,安慰著……
"維多利亞,我知道,我知道,你的生活一定很累,我也會站在你的身後,永遠地支持你,幫助你……"
盧傑的懷抱就像是有魔力一般,維多利亞在盧傑的呢喃和撫慰下,慢慢地止住了哭聲,一張梨花帶雨的俏臉從盧傑懷中抬起來的時候還帶著淡淡的羞澀暈,如同群星版璀璨閃亮的眼眸定定地看著盧傑,忽然伸出白玉似的雙手抱住了盧傑的腦袋,跟著就是一個一個世紀般長久的深吻,一直吻到兩個人都快窒息,才依依不舍地分開.
"我先去休息了,明天早上見……"丟下這句話,維多利亞就像受傷的鹿一樣,轉身跑的沒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