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節:至深計劃(33)

她發出一聲恐慌的尖叫,看樣子她身體非常虛弱。牙齒上沾滿了血跡。

他並沒有屏住呼吸。此時他轉過身,沿著樓梯走了回去。他剛才闖入的是研究所的爆炸實驗室,蘇聯科學家在這里試驗導彈彈頭專用的冷凍干燥的埃博拉病毒,彈頭專用的天花病毒同樣也在這里進行試驗。

利特勒貝里進入“尸體零號”的埃博拉病毒實驗室三天後開始發燒,之後就病倒了。他馬上被送到了研究所內的生物防治醫院。醫院里有很多張病床,病房的門是空氣閘門。這里工作的醫生和護士們都穿著防護服。

“我感染上了空氣中的埃博拉病,”利特勒貝里說道。

“那你為什麼沒有死?”馬薩喬問他。

“雖然是生物武器,但還是會有一些幸存者。或許蘇聯的治療對我很有效。我們至今也仍然不知道具體是什麼原因。”

馬克?利特勒貝里在醫院里呆了四個星期。醫療人員對他受到病毒感染感到很尷尬,心中充滿了歉意,因此他們竭盡全力地照顧他。

“得了那種病感覺怎麼樣?”馬薩喬問道。

“我所能記得的只有,當那些身穿防護服的人幫我翻身時,我是怎麼咒罵他們的了。”

“有一件事情我必須問你,利特勒貝里博士。我們國家有沒有秘密的生物武器研制項目?”

利特勒貝里盯著他。“我的天——你應該知道的,弗蘭克”


“哦,我不知道。中央情報局並不會把所有事情都告訴我的。”

“對于你的問題有兩個答案”,利特勒貝里說,“第一,我個人沒有證據表明美國軍方擁有秘密生物武器研制項目。第二,只要我們想要,我們隨時都可以擁有。我們的生物技術是世界一流的。”

“那我們為什麼不做呢?”馬薩喬問道。

“那將很快被泄漏出去。我們的政府是世界上泄密最快的政府,公眾知道後會反對這種研究項目。我想可能是因為這樣吧。”

1991年,在第一次對新西伯利亞分子生物學研究所的生物武器進行核查時,研究所內的工作人員數目達到4千。到1997年,俄羅斯遭遇經濟危機時,這個數目下降到了2千人左右。研究所內的2千名科學家以及工作人員已經離開了那里。其中的一些去向不明,甚至俄羅斯政府都不知道他們在哪里。還有一些離開了俄羅斯,一些在其他國家從事生物武器研制項目,可能在伊朗、敘利亞、伊拉克,也可能在亞洲國家。他們帶走了那些菌株,以及他們現在身在何方都是困擾情報機構的問題。

分裂之後的生物備戰研究所在千方百計地賺錢,只是為了能使其內部科學家和其他工作人員不失業。俄羅斯政府不希望她的生物科學家們離開俄羅斯,擔心他們會把知識和病毒菌株帶到俄羅斯的敵國。在俄羅斯,你現在可以買到生物備戰研究所生產的面霜。也可以買到生物備戰研究所制造的伏特加酒,這種酒被人們稱為“來自西伯利亞的陽光”。生物備戰研究所的科學家們對美國人說這些都是在以前的炭疽菌容器中生產的,他們看上去不像在開玩笑。這些伏特加酒應該是安全的,因為如果生物備戰研究所擅長什麼的話,它一定是擅長對生物反應器消毒。生物備戰研究所現在是一個聯合股份制企業。你可以在莫斯科證券交易所購買到它的股票。

俄羅斯國防部一直負責國家的生物武器研究工作,它也負責武器的儲備和部署。國防部為生物備戰研究所的研究提供經費資助,然後把研究成果應用于彈頭。任何有學識的專家都很難相信俄羅斯會放棄進攻性生物武器的研制計劃。規模可能比以前小了,但研究一定仍在某些秘密的地方繼續進行,隱藏的比以前更加隱蔽。防禦對于目前的俄羅斯至關重要。隨著分子生物學研究的簡單化和低成本化的發展,病毒生產設備變得更加袖珍和便攜,生物武器研制項目可以在不被注意的情況下繼續發展。這只蒼蠅變得更小、更快、更難抓。

在最近幾次對新西伯利亞分子生物學研究所的訪問中,美國科學家注意到“尸體零號”的窗口在下午3點就露出了燈光。在西伯利亞的秋冬季節,此時天空已經開始變暗。新西伯利亞市其他地方的燈都還沒有亮,但這座沒有名字的建築物里每層的燈都亮著。俄羅斯的負責人對美國參觀者說“只有三對夫妻在那工作,他們在研究天花疫苗”。“尸體零號”里面的工作人員數顯然遠比他們所說的要多。工作人員在“尸體零號”內的埃博拉——天花氣溶膠實驗室里做什麼試驗,人們不得而知。誰為“尸體零號”內的研究提供經費,他們正在進行什麼研究,人們也不得而知。

“生物備戰研究所是一個矮胖子”,利特勒貝里對馬薩喬說道,“它伴隨著蘇聯的解體而垮台並分裂為幾個不同發展方向的部分。現在看到的生物備戰研究所就是生產面霜和伏特加酒的那部分。另一部分合並入俄羅斯軍事機構。肯定還有一些我們看不見的部分在外面漂泊。這部分是非常危險的。或許生物備戰研究所已經延伸出了一個邪惡的產物。或許這個產物已經跟俄羅斯沒有任何聯系了。”

“所以你認為是這個邪惡的產物制造了眼鏡蛇病毒?”馬薩喬滿腹置疑地問道,“你認為是俄羅斯人干的?”

利特勒貝里笑道,“不一定是。眼鏡蛇病毒如此漂亮,如此新穎,一定是美國研制的,弗蘭克,一定是。看見病毒就如同看見宇宙飛船。但是里面的天花病毒基因卻很老,很舊,似乎有點蘇聯的風格。威爾?霍普金斯仍在堅持認為通過研究眼鏡蛇病毒找到它的制造者。我是這麼認為的:我認為眼鏡蛇病毒有兩個生產者。一個是美國的,一個是蘇聯的。他們共同參與了制造的過程,這其中涉及到了錢,一定是。我想應該有一個公司所為。眼鏡蛇病毒肯定是來自某個邪惡產物。我認為那個邪惡產物是一個在紐約市附近經營的美國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