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卷 第三章  段數不同的怪物之間的死斗    Saint_ VS_ Saint

1

大家有聽到過世界破裂時所發出的聲音嗎.

這是已經超越了爆炸音和沖擊波等級的東西,已經不是屬于人類的耳朵可以接受的范圍了,是整個世界本身所發出的痛苦的悲鳴.悲鳴的余波的余波,其在消失的時候成為了爆風,或者變成了狂風將街邊的樹枝吹斷,使得第四階層的混凝土地面被震動,讓金屬制的扶手像是糖做的一樣彎曲.

神裂火熾與後方的Aqua.

在充滿了科學氛圍的街道中,兩個聖人之間發生了激突,這就是這個深夜的展望台上所發生的全部.

「哦哦哦啊啊啊!!」

神裂一邊發出高昂的叫聲,一邊放出的是神速的拔刀術,對于特定的宗教,使用別的教義中的術式使得對方受傷,通過這種原理,就算是一神教中的天使都能夠切斷,這就是神裂必殺的一擊.

十字教的術式不行的話就用佛教術式.

佛教術式不行的話就用神道術式.

神道術式不行的話就用十字教術式.

通過這樣的方法來補全其他各個術式的弱點,產生出了這種充滿破壞力的獨一無二的攻擊術式.

也就是,唯閃.

明明是不管有多少人都不可能承受住的這個斬擊,卻被Aqua用巨大的棍棒給全部擋了下來.經過了數次的交鋒,神裂心理非常的清楚.Aqua可能掌握著跟神裂一樣甚至是更多的術式.他不僅僅是個普通的『神之右席』,就算是一般的魔法,他也是可以完全發揮出來的.

神裂為了迂回,在將佛教術式轉換到神道術式時,Aqua立刻就改變了防禦的陣型.兩者之間莫大的魔力不斷地轉變著性質,在超越了音速的肉彈戰中,別次元的『讀取』這種頭腦戰也在進行著.

物理與魔法.

肉體與精神.

騷亂與冥想.

武器與武器互相碰撞著,擦出的花火四處飛射,看著這聖人之間的戰斗,但是這其中有一個十分巨大的起伏點.

一般來說,掌握魔法是不需要任何才能的.

原本魔法就是為了讓沒有才能的人也能像擁有才能的人一樣引發出奇跡而存在的東西.

可是,看著他們之間的戰斗,還能說出這樣的話嗎?

『聖人』這種極其特殊的存在的才能,即使是看到這些也能說出來嗎?

「……太精彩了.僅僅是為了一個人的危機,幾乎動員了全部人員,戰力,真是讓人敬佩的人望呢.那個少年,以敵人的我來看也不得不稱贊呢」

Aqua揮動著長度超過五米的鐵塊,卻像是揮動著樹枝一樣輕松的說著.

「可是做好覺悟吧,既然要在戰場上與我為敵的話,那就只有被我打倒這一個下場!!」

新的爆炸聲響了起來.

神裂背後的黑色的河川,當感覺到它的水面開始搖動時,二十米左右的水柱已經湧了上來.就像是一個帶有關節的巨大的錘子,以恐怖的速度掠過地下街道的天花板,然後就那麼砸向了神裂.

光是與Aqua互角就已經相當吃力的神裂,如果在這里不能很好處理的話就會死去.

可是,

切斷音回響了起來.可以看到,在死斗中的神裂的周圍,有什麼東西散發著光芒,在發現這些的瞬間,七下的斬擊已經毫不留情的將來自後方的水之巨錘給切斷,讓它們回歸到了河川中.

使用鋼絲所放出的『七閃』.

「……光是這樣的程度就被你當做是全力還真是有點被小看了呢」

神裂的嘴唇剛一動,七下的斬擊就像是補正了神裂的刀的軌道一樣,從各種各樣的角度向著Aqua襲去.

Aqua的連擊速度又更加的提升了上去.

要麼是用棍棒彈開,要麼就是轉動腦袋躲過攻擊,凌駕了刀與鋼絲的Aqua的眼前——突然,紅蓮的烈炎包圍了一切.

「——呃!?」

空中散開的鋼絲的軌跡形成了三次元上的魔法陣,等Aqua意識到這點的時候,爆炎已經將他健壯的身體給吞噬了下去.

之後第二,第三發的爆炎也襲擊了過來,然後七條鋼絲將火炎給切開,最後是沐浴著月光的一刀的一閃.

連續攻擊的聲音並沒有響起.

因為太過的快速,連聲音都變成了失去了數量的一塊.

遲了幾秒爆發出的巨大轟音仿佛是一個要將空間給撕裂的巨大的手腕一樣.

可是Aqua卻不在那里.

從神裂視線的正面移動到了遠方,在離開了十米左右的水泥地面上,Aqua飛到了那里.

在他的臉頰上,有一條被切傷的痕跡.

恐怕是被鋼絲弄傷的吧,真的只是很小的擦傷.可是,這是至今為止不管多少人攻擊過來都未曾有過的傷口.紅色的血液一邊流過臉頰,Aqua一邊靜靜地說道.

「果然是天草式的一員呢,基本上所做的事情都是相同的呢」

用食指抹去了留下來的鮮血,然後將指尖壓在了棍棒的側面,寫上了不知道有著什麼樣的意義的話語,

「但是,操作的人變成了聖人之後就會有這樣大的差距呢,才能這種東西還真是殘酷的東西啊」

曆史上,魔法一直是沒有才能的人的救星.但是,這種事情卻在擁有著上天賜予的『聖人』面前失去了意義.

面對對方的話語,神裂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

光從戰斗的結果來看的話,也許他說的東西是正確的吧.

沒有神裂在的現天草式,連讓Aqua稍微受點傷這麼點事情都沒有做到.

可是,

「希望你能訂正你的話呢」

神裂將拿在手上的刀收回了刀鞘,放低了重心,進入了拔刀的准備.

「確實,他們不能使用『唯閃』,但是,成為這招的基礎的劍術,鋼絲,術式,這些成為基礎的東西,全是我從天草式的前輩們那里學到的.造成現在這個結果的並不是才能這種細小的東西,而是他們的曆史的結晶.天草式是我的學校,我的老師就是那些同伴們.所以我不能認同你侮辱他們的那些話語」

握住刀柄的手突然加強了力量.

「更何況,你這種明明自覺到自己有著什麼樣的力量,卻對著一個普通的高中生下毒手的家伙,根本就沒有什麼貶低別人的資格」

可是這句話也可以反過來刺傷神裂自己.

為了某個目的,曾經有砍過一次某個少年的神裂,這句話也是對自己的懲戒.

「……為了這種事情而感到憤怒,這本身就是一種不夠成熟的行為呢」

Aqua用自己的血在棍棒上畫了什麼花紋,然後架好了棍棒說道.

十米的距離,這對聖人來說基本上不能算作是距離.

對峙中的兩人的感覺,有點像日本的古裝戲,又有點像美國的西部劇.

「步兵在外出偵查時不小心碰到了地方的戰車.……這就是戰場,不可能一直都有著萬無一失的對應手段,逃跑路線啦安全地帶什麼的,更不用說紳士之間的規則了,這些東西都是不存在的.故意將條件弄的完全相同,讓勝敗的確率被調整到相等的狀態下,這種行為只能被稱為是運動.才能,戰力就是這樣的東西.沒有帶著適當的裝備遇到戰車的步兵,其下場不用考慮也可以預見了.戰車會毫不留情的發動炮擊,而步兵最後只會成為戰場上的粉塵.難道你的戰場跟這個不一樣嗎?」

「這只是你的理論罷了」

「但是,走進這個領域的卻是你們自己」

Aqua連嘲笑都沒有嘲笑,只是談談的說著.

「不,關于那個少年的話,不知道是哪里的哪位大人把他給拉了上來呢?」

「——」

沒有任何的征兆.

沒有任何的前兆,神裂動了起來.她以讓職業的魔法師來看都會覺得是一陣幻影般的速度潛入了Aqua的懷中,估計是劍鞘的先端碰到了水泥地面吧,爆炎般的火花緊跟著神裂的軌跡,可是在花火追上來之前,拔出的七天七刀已經斬向了Aqua.

高階段的金屬音炸裂了開來.

被稱為神裂與Aqua的這兩個怪物碰撞在一起,兩人在至近的距離互相對視著.

「在明知了這些事情的情況下,在把他認作是被卷進來的一般人的情況下!為什麼還是用『聖人』的力量襲向了他!?」

平時從來沒有人聽到過的,完全暴露出所有感情的怒號.

正因為神裂與Aqua同樣都是聖人.

或者說,作為聖人,背負著過去傷害過太多人的經驗.

「世界僅有的二十人,就連真正的魔法師都會感到害怕的這股力量,這種力量會造成什麼樣的後果,連這種事情你都沒有考慮過就靠著暴虐的本性的行動著,你這個滾蛋!!」

「戰斗的理由這種東西,就算明白了又能怎麼樣」

與這樣的神裂相對的,Aqua一直是那麼的冷靜沉著.

「對自己的行為有著自信的人,沒有必要給自己所走的道路找任何的借口,因為他們的意志會在行動的結果中被傳達吧.但是,那些最初就被准備好的劇本中,里面有多少東西是真實的呢」

在互角著的兩人之間,表面化的魔力不斷發生著小規模的爆炸.寫在棍棒側面上的血字爆炸了開來,以這為契機,聖人們拉開了距離.

稍微略顯有點退縮的神裂,與一動不動的握著巨大棍棒的Aqua.

支撐著強敵的內芯的,恐怕是一種巨大的信念.

但是,神裂火熾完全看不到那種東西.

「讓我看看吧,極東的聖人」

Aqua全身被蘊藏著的氣息,一下子膨脹了兩倍左右.

不單單是肌肉而已,簡直就像是他所握著的棍棒從根部一直到最前端的重量,重壓都被增加了數倍一樣.

「不是光靠語言,而是將你所有的信念用你的刀刃,無言的展示給我看看吧」

之後聖人們再次發生了激突.

不管是什麼人都無法追上的速度,不管是什麼人都無法干涉的力量.

2

上條當麻的眼皮動了一下.


這細微的行動小到讓人都不能感覺到這是出自他自主意識的行動.幾乎是接近痙攣的感覺,慢慢的,慢慢的,他的眼睛睜開了一條細小的裂縫.但就算這樣,他的視界在數秒內還是沒能夠恢複.連物體的距離感都無法掌握,過了很久他終于在腦海中意識到現在自己正看著的是醫院的天花板.

(……我……)

這里是哪里,上條並不知道.或者說就算他看到過這里,現在他的腦子卻沒有辦法很好的處理這些視覺情報吧.比起映射在眼中的風景,從鼻子中嗅到的消毒用酒精的味道更加快速的被處理了.

(……我,怎麼……了……)

從胸口和腹部可以感覺到有什麼東西被貼著,恐怕貼著的是為了采取生體資料而使用的電極吧.

雖然房間里的燈關著,但上條還是感覺到了什麼人的氣息.在被子的邊上,有一點點的重壓感.上條動了動眼球看向了那邊,是坐在床邊的椅子上的茵蒂克絲正趴在床上睡著.雖然長發遮住了她的表情,但想必直到剛才入睡之前為止她都是十分擔心著的吧.

這使得上條不盡感到內心有點心痛.

(……)

無力放在病床上的自己的手,終于稍微恢複了一點力量.

像是呼應著恢複意識的腦袋一樣,血液開始在全身中循環了起來.

後方的Aqua.

五和.

天草式.

上條在被從鐵橋丟出去之後失去了意識,他們一定還在繼續戰斗著,自己也希望著這樣.當然,『天草式獲得勝利,戰斗已經結束了』這種可能性也不是為零,但是,就算是對天草式比較失禮,可這樣的想象就是無法浮現在上條的腦海里.後方的Aqua是個真真正正的怪物.雖然明白這樣的怪物不是自己這樣的高中生該去與之為敵的,但是戰斗力的話還是越多越好才對.

Aqua將寄宿在上條右手里的力量視為危險的存在.

那麼反過來說,只要使用它的話,就有可能使得戰局發生巨大的變化.

只要是這個右手的話,就算是神明引發的奇跡都可以一並摧毀.

確定了右手的存在,上條一個人點了點頭.

他再一次看了看趴在病床上睡著的茵蒂克絲.

這個少女,她是打從心底擔心著自己吧.

(……抱歉了,茵蒂克絲,之後,我一定會拼命道歉的……)

可是,

(所以,現在就讓我把該做的事情做了吧)

3

BAN!!這樣的爆炸聲炸裂了整個深夜的學園都市.

這不是由于火焰而產生的爆風,而是由水所產生的爆風.

因為Aqua的魔法而被操縱的大量的水,掠過了地下都市的天花板化為一個巨大的錘子,神裂用她的鋼絲毫不留情的就將巨錘給切斷.形狀像是建築機械一樣的數以噸記的水塊在瞬間化為了水蒸氣四散開去,而它們又再一次被Aqua操縱,變成了閃閃發亮的像是鑽石一樣的東西.

Aqua所制禦的不僅僅是『錘子』.

這直徑兩公里左右的第四階層的全部,都已經可以說是被Aqua掌握著了.原本就是人工制造出來的河流里的水已經被全部抽了上來,一滴不剩的漂浮在空中,然後這些水又變成細細的線分不到了第四階層的各個角落,組成了複雜又奇怪的魔法陣.

水形成陣,然後不斷切換,改變形狀,發動各種各樣的術式援護著Aqua.

多種多樣的攻擊襲向神裂.

一個個長度在三十米左右的冰之長槍飛了過來.

像是鞭子一樣的水之尾頁從各個角度抽向了神裂.

球狀的巨大水塊又是橫豎交錯著.

在這些縫隙之中,Aqua本人也潛入了神裂的懷中.

——複數的可以被稱為必殺攻擊的術式組合在一起,一種使得對方的死亡率格段上升的戰略.根據Aqua的預想,再過七十秒神裂就會因為動作變得遲緩而受到致命的打擊.

「嗯!!」

但是,就算過了這個預想的期限,神裂還是反擊了過來.

相對于一個個變化著的水之魔法陣,神裂操控著的七根鋼絲也伸向了四面八方,立刻就做出各種各樣的結界來對應.在了解到自己已經在地利上完全不占優勢的情況下,神裂的鋼絲時而將水線給切斷,時而潛入水線中歪曲水的軌道,使得Aqua的魔法失敗,或者又是反過來利用他的魔法來攻擊.

這已經是像一場電子戰爭了,由魔法所引發的高科技戰爭.

水與鋼絲,兩種的網絡互相侵蝕,突破縫隙,躲入深處,爭奪著有限世界中的王者地位.

世界被無數的光線給浸染了.

Aqua用來構成魔法陣的水和打破它的神裂的鋼絲.

支配了整個地下都市的Aqua,與在這其中創造出唯一一個空隙的神裂.

一邊用頭腦進行著壯烈的魔法戰斗,兩人同時還用武術進行著格斗戰.

不管哪一邊都不是普通的魔法師能夠到達的水准,而現在這樣的兩人之間發生著激突.

複數的爆音炸裂了開來.

神裂和Aqua的身體在空中化為霞霧.

鋼鐵與鋼鐵從各種各樣的角度被揮動著,交錯著,激突著.

(他會使用聖母崇拜的術式……)

一邊同時操縱著刀與鋼絲與術式,神裂咬緊了牙齒.

她會露出這樣的表情,不單單是因為痛苦.

歪曲了十字教術式的嚴格的規定的特別法則,Aqua是這麼說的,但是,原本聖母崇拜不是為了這樣的目的而存在的才對.是一種給敗者複活的機會而存在東西.比如說犯了罪,或者說是遇到了連神都要將之拋棄的悲劇,曾一度踏到了規則的道路之外的人們,為了這些人,聖母留下了眼淚,在他們的夢中對他們微笑,並給予他們實現奇跡的鑰匙,人們會以此為起點,然後在無自覺中不斷地發出來自內心的祈禱而引發出術式.

所以才說奇跡會根據發動的人的不同而產生不同的效果,被認為是信仰了『神之子』之外的什麼東西.但是這是錯的,聖母崇拜的本質實際上只是為了阻止因為教會與聖職者而形成的網絡的縫隙中發生的那些悲劇而已.聖母不是使得十字教社會變得混亂的存在.人們會彎下自己的膝蓋膜拜,為自己的家族,朋友,同伴祈禱平安,只是為了這樣的理由而存在著.

聖母崇拜.

完成了產下『神之子』這種十字教中最偉大的事跡,曆史上最大級別的聖人.為了能讓人們獲得安息,她獲得了天使的贈言,懷上了『神之子』,與丈夫一起度過了苦難和試煉,一路走了下來的聖母,仰慕她的人們的信仰的結晶,就是聖母崇拜.

而現在.

(這份想法……!!)

普通的聖母崇拜術式是很難完全解明的,經常會收到完全偏離靶心的石像是引發奇跡的道具的報道.因此利用這一點的詐欺師也橫行于世.但是Aqua不是那種性質惡劣的人,他是真的使用著奇跡來施展暴力的存在.

「還真是了不起呢」

在長刀與棍棒相互碰撞的聲音中,Aqua的聲音穿透了過來.

「直徑兩公里,質量五千噸的陣中,光靠力量就完全支撐了過來呢」

但是,Aqua繼續著,

「——那個身體,是不是已經如我所見的那樣快要到極限了呢?」

「呃!?」

這句話使得神裂的動作稍微出現了停頓,Aqua的攻擊立刻就變得更加的猛烈.

像是想要一下子拉開差距一樣,但是神裂也立刻為了扳回來而揮動了刀刃.

發動『唯閃』的時候,神裂使用著的力量是普通的肉體根本無法承擔的,她是強行引發出的這種力量.所以這種狀態中並不適合將戰斗拖入長期戰斗中,所以說神裂的『唯閃』才是只有在必然的時候,保證一擊必殺的情況下才會使用的拔刀術.

但是,想要一擊必殺Aqua是不可能的.

有著跟自己同等甚至在那之上的力量的Aqua,在擁有著聖人的力量同時還有著『神之右席』的特性,使得他自身的肉體得到了徹底的強化.就連神裂也不過是只能瞬間踏入的世界中,Aqua在那里悠然的笑著.

就像是天使一樣的存在,神裂咬緊了臼齒.

後方的Aqua所司掌的力量是『神之力』.

(米夏·庫洛謝夫那一次,實際上是不完全的顯現呢……)

說來也巧,神裂曾經有過一場戰斗,跟一個被稱為『大天使』的怪物之間的戰斗.

(可是,好奇怪,可以從Aqua身上感覺到有著什麼在那之上的東西……!?)

Aqua正發動著讓神裂不敢相信對方是跟自己有著一樣的許可容量的聖人的連擊.

就算是不完全,Aqua給人的感觸也讓人覺得完全可以和那個大天使相匹敵.

但是,這是完全無法想象的.

如果真的擁有了那樣巨大的力量的話,普通的人類應該早就自毀了才對.

「哈!!」

神裂聽到了Aqua呼氣的聲音.

一瞬間,神裂被一種奇妙的感覺給包圍了起來.

在感覺到這是Aqua停止了猛烈的連續攻擊,進入到下一擊的『蓄力』的瞬間,Aqua使上渾身力量的一擊來了.

巨大的棍棒從頭上猛的揮了過來,神裂將刀橫著架起擋住了這一擊.在接下攻擊的同時,巨大的沖擊通過刀身傳到了她的手腕,身體,最後一口氣到了腳底,靴子的鞋底陷入了地面好幾公司.明明在腳下的是堅硬的花磚才對,可是卻像是一灘爛泥一樣沉了下去.

就算腦袋沒有被直接擊中,但是巨大的沖擊還是讓人產生了腦震蕩的感覺.

但是她還是承受住了.

而運用了全部的體重和力量放出渾身一擊的Aqua,一定會露出空隙才對.

「哦哦哦哦哦!!」

神裂發出了雄叫,並且拔出了七天七刀.

完全的時機,絕好的機會,這是起死回生的一擊.

但還是沒有用,Aqua還是用棍棒擋下了攻擊,只有沉重的金屬碰撞聲和沖擊波將蘊含在刀里的力量分散了出去,這就是事實.

「與聖人的戰斗已經時隔三年了呢,還真是成為了一場很好的運動呢」

在最近的距離下,Aqua浮現出的是沒有任何感情的笑容.

「但是就讓一切都結束吧.我是為了工作才來到這里的,就沒有那麼多時間來享受『運動』」


「什!?」

神裂沒能做出完美的反應,只是更加用力的揮動了一次刀,放出了更激烈的一擊.

可是Aqua已經從她的眼前消失了.

神裂沒有通過視力而是通過氣息感覺到了Aqua的存在,他在空中.Aqua跳到了上空二十米左右的地方.常人是不可能做到的,就像是火箭發射般的跳躍力,在空中化為一個點的Aqua,背對著的,是象征著『神之力』的衛星,月亮.

嚴格來說的話,並不是這樣.

那只是映射在夜空中,由星象儀投射出來的影子而已.

Aqua在接近天花板的地方半轉了身體,踩在了人造的天花板上.

「嗚!!」

神裂雖然想要立刻拉近兩人之間的距離,但是剛才那一擊的傷害,以及至今為止身體中所積累的負荷爆發了出來,使得她出現了幾秒的停頓.

停止了動作的神裂立刻感到寒氣從四面八方將自己包圍了起來,這就是只有真正的武人才能感覺到的生死一線的境地吧.在戰斗的全體流程中出現的巨大的波動,物質上不存在某種特殊的『傾向』一般的東西.

而在她頭上的Aqu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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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母的慈悲將化解一切嚴懲」

呼應著Aqua的低聲細語,在他背後的月亮發出了爆發般的光芒,不對,星象儀的屏幕因為超負荷正在崩壞中,到處出現了火花,就像是什麼不知正體的倒計時一樣炸裂了開來.

明明真正的月光照耀不到這里,但卻接收到了來自真正的月亮的加護.

普通的魔法師是絕對不可能做到的,但是Aqua通過聖母崇拜的術式強行做到了這點.

(這是……!!)

神裂清楚的知道,眼前被藍白色的光芒包圍著的棍棒,里面蘊含著龐大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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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時,敘述著神之真理的這個力量,就讓你在慈悲之中升上天堂吧!!」

怒號的同時Aqua踢踏了天花板,整個人極速下降了下來.原本就已經受了不少傷害的虛假的天空,這次的一擊使得其被完全的破壞了,藍色的靜謐重新回到了漆黑的黑暗中.

一直線的落下.

揮過來的巨大的棍棒.

從里面放出來的,不是斬擊,刺突,射出,爆破,破裂,分斷,粉碎.

只是普通的重壓.

從上而下的突進所產生能夠壓毀一切的強大的破壞力,給人的感覺這威力甚至凌駕于小行星撞擊到地球時的力量.

這一刻,世界上所有的聲音都消失了.

連世界破裂的聲音,都消失了.

以放出必殺一擊的Aqua為中心,學園都市第二十二學區第四階層的地面,直徑一百米左右的全體一下子開始崩坍.落下的沖擊使得由鋼鐵和混凝土做成的地面直接崩落,變成粉塵,化為一個巨大的洞穴.

不管它原本的硬度是避難所等級也好什麼也好.

直徑一百米內的大地全部崩壞,就這樣直接掉向了下面的第五階層.

爆音與震動與粉塵炸裂了開來.

破滅的聲響不管在哪里都不停持續著.

第四階層的河川和水力發電用泵都被切斷,水流像瀑布一樣傾瀉了下去.

「咕……咳咳……」

在這堆廢墟中,神裂火熾倒在了里面.

攻擊本身雖然是用七天七刀擋了下來,但是她腳下的大地卻沒有能夠承受住這一擊.

受到了莫大的壓力,與瓦礫的山一起落下了二十米以上的神裂,現在正臉朝天空仰躺在水泥堆上.

她的全身都布滿了傷痕,就算Aqua的一擊不是直擊,但重壓還是通過武器侵蝕了她的身體.被夾在特大的棍棒與人工的地面之間的神裂,不管是手腕,腳,身體,她身上的各個地方都不斷有赤黑色的液體湧出來.

就算是全世界也不過只有二十人的聖人,現在卻是這幅慘樣.

如果再次受到相同的攻擊的話,不管怎麼想迎來的結果都只有一死吧.

但是,

「……」

咬緊著臼齒的神裂火熾的臉上,沒有恐怖和驚愕的表情.

有的,只是憤怒.

這里是下方的第五階層,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神裂正好是落在一個廣場上的原因,不幸中的萬幸就是沒有出現無辜的犧牲者.可是這不過是個結論罷了.如果這里是住宅街的話,或者正好有誰在廣場上走動的話,光是這麼一想,神裂就覺得自己的背脊發涼.雖然學園都市看上去是實施了什麼緊急的對處,但這里與第四階層不同,並沒有實施過最低限度的『驅人』的魔法.

明明都是相同的聖人.

明明都是擁有著世界上僅有二十人的才能的人.

為什麼,為什麼會為了如此無聊的事情而變得不得不刀刃相向呢.

「Aqua……」

神裂好不容易抬起了布滿傷痕的上半身,握緊了掉落在瓦礫上的七天七刀,神裂用無力的聲音訴說著.

相對的,同樣站立在一片狼藉的第五階層地面上的Aqua,

「幻想殺手在哪里」

他輕松地將擁有著壓倒性破壞力的棍棒扛在肩上.

「還是說,把這里的階層給一個個破壞掉的話,總歸是會遇到的吧?」

「Aqua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像是要甩去自己身上的鮮血一樣,神裂猛然站了起來.

兩手拿著的七天七刀不穩定的左右晃動著.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握的太緊的緣故,她的指甲中有幾個破碎了開來,手指與手指的縫隙中赤色的血液流淌著.沒有能夠完全承受住的沖擊對神裂的體內造成了極大的傷害,從想要呼吸的她的嘴中,不斷有血塊被吐出來.

即使如此,神裂的眼神絲毫沒有示弱.

而只要這個眼神不曾消失的話,她就不會停下揮動手中的刀刃.

不知道是不是為了鼓舞自己,神裂用手按住自己受了傷的呼吸器官發出了雄叫.同時放出的一擊被Aqua用棍棒彈開,金屬的響聲——之後又響起了好幾次金屬的碰撞聲,一瞬間使得周圍的空氣炸了開來.

激突音炸裂了.

聖人與聖人的武器再次碰撞到了一起.

神裂火熾高速揮動著七天七刀,而像是要堵上攻擊的間隙一樣,七根鋼絲也不斷行動著,只要稍微產生出一點時間她就將刀收回刀鞘中,然後使用極其快速的速度使出拔刀術.然後再用鋼絲描繪出三次元的魔法陣或者是幫助神裂移動,利用鋼鐵與鋼鐵之間碰撞的節奏,不時放出火炎呀冰之類的攻擊術式,她一直持續著這樣的奇襲戰術.

相對的,Aqua一邊用巨大的棍棒彈開神裂的刀,一邊吸收著代表著『神之力』的屬性的月光,使得棍棒的攻擊力得到增幅.另外他還靠著聖母崇拜得到『對懲罰的緩和』的特性,克服了『「神之右席」無法使用普通魔法』這個條件.一邊使出超越音速的連續攻擊,同時還放出真空刃,岩石等術式從多個角度攻向神裂.

火花在兩人之間飛散.

神裂與Aqua的周圍出現的,像是一個小規模的星空.

「咳,咳!?」

可是結果是一目了然的.

從已經迎來界限的神裂的空中,不斷有血塊流出來,從此可以明白在她外表開不出的地方她已經受了不小的打擊.揮舞刀刃的速度也明顯的下降著,她自身的腦海中也浮現出了自己因跟不上Aqua的攻擊速度而受到致命一擊後的絕望景象.光是跟上他的速度就已經要用上全力的自己,是不可能放出起死回生的一擊的.為了逆轉,是需要溫存一些王牌,只有那樣才可能實現逆轉.

而對已經用完了手中所有的牌的神裂來說,這種機會是不可能到來的.

連一張王牌都打不出的這個狀況,沒有比這更艱難的了.

但是,

『吵……我說你很羅嗦啊!!』

浮現在她腦海里的,是第一次在這個學園都市遇到『他』時所聽到的話語.

想到這里,力量自然而然的從神裂的全身湧了上來.

力量回來了.

『跟那些東西無關啦!如果你擁有力量的話,那不就是應該保護好別人麼!?』

因為茵蒂克絲的事件,光靠一個拳頭就站在聖人面前的那個少年.

『錯了吧,不是那回事吧!你不要搞錯了啊!如果有想要保護的東西的話,不就應該去獲得力量麼!』

雖然並不覺得那個少年所說的東西是這個世界上最美麗的.

思想這種東西有多少個人就有多少種,這其中沒有一個可以斷言他是站在頂點的.

這樣考慮的話,後方的Aqua也一定是有著一定要戰斗的理由或者信念存在吧.

可是.

在認識到了聖人和『神之右席』這種龐大的力量後,而利用這種力量去攻擊一個普通的人,不管怎麼想那個少年都是不可能獲得勝利的.

明明只是一個普通人,卻為了保護五和而承受了Aqua一擊的那個少年的行為,是不可能輸給那些以自己是『被選上的人』而君臨著的人的.

神裂火熾一邊揮舞著刀刃一邊思考著,不盡咬緊了自己的臼齒.

從那個少年身上看到的『理由』,

他賭上性命展現出來的『信念』,

除了這樣的才能『之外無他』的卑鄙小人,是不會讓他得逞的.

4

近五十人的天草式十字淒教的成員們,就算身上包著的用來治療的繃帶被撕毀,血液從內側滲透了出來也好,他們都沒有去在意,在Aqua造出來的第四階層的巨大洞穴的邊緣處,他們只是呆呆的看著第五階層中聖人之間的戰斗.

爆音,爆風,沖擊波的余波,光是這些就已經是相當的厲害了,考慮到散落在邊上的瓦礫的量,沒有人被卷入進來這件事本身就已經可以說是奇跡了.

就算同樣都是人類,因為絕對超越的運動量和沖擊波的關系,就算是狂亂的魔法漩渦都被吹散的激斗,不斷持續著這些的兩個怪物.雄叫響了起來,金屬與金屬撞擊在一起,爆風將空氣中的水蒸汽吹散,形成了像是飛機飛過後留下的飛機云一樣的殘像.每次攻擊的中間都會出現複數的閃光,這些術式不管哪一個,如果現在的天草式成員被擊中的話,就會立刻成為碳渣吧,而這樣威力巨大的魔法卻一個接一個不斷地被施展出來.


從遠處這樣看的話,會讓人覺得是一個銀河在與另一個銀河碰撞一樣.伴隨著激突,複數的星星爆炸,空間被扭曲,最後被黑暗吞噬,然後就像是要連這股黑暗都驅趕走一樣,新的光芒再次出現.那麼站在這銀河中的兩人又是代表著什麼呢.

那其中的一人,是神裂火熾.

過去率領著自己,而現在只是在看不到的地方對這里施加關愛,世界僅有二十人的真正的聖人.

天草式的元女教皇,現在正在戰斗著.

恐怕她是為了保護那個被Aqua認作是目標的普通少年,恐怕是為了保護被Aqua襲擊的現天草式的伙伴們.

但是,

「……」

他們聽到了聲響.

那是海軍用船上槍從渾身是血,看著戰斗的五和手上掉落的聲音.為了對抗那個Aqua,以及為了幫助那個少年,用盡了全力強化了的長槍.一切努力地結晶,現在就像是路邊的碎石一樣,只是這樣摔在了地上.

不僅僅是五和一個人.

其他也還有好幾個人跟五和一樣將自己的武器掉落到了地上.有的人膝蓋失去了力氣,靠手扶著牆壁支撐著自己的身體.而且,不管是哪個人,都浮現出的是同一個表情.

那是一種壓倒一切的無力的表情.

自己到底是在干什麼,五和心中這樣想著.

神裂火熾為了自己和伙伴們在那里戰斗著,但她越是那樣,越讓五和覺得自己和伙伴們所做的一切只是被否定了而已.不管怎麼努力,自己和伙伴們都不可能從聖人的手掌中逃脫出去,『她』用著像是憐憫般的眼神守望著這里,而一旦這里遇到危險地時候,她就會挺身而出,並進行如此高等級的戰斗.

自己和伙伴們,完全沒有被她認同.

不管到哪里,自己和伙伴們所做的事情都只是像在游玩一樣.

面對這種嚴峻的事實,五和感覺到自己的內心在被擊潰,同時,與神裂火熾所展現出來的那種溫柔所相對的,除了考慮這些之外什麼都做不到的自己,是多麼的渺小,這使得五和他們的心靈受到了更加嚴重的打擊.但是卻沒有辦法,自己太過渺小了,看著無論怎麼都不可能插進去的戰斗,只是讓失去了氣力的身體中僅存的體力和干勁被一點點的奪去罷了.

如果那個少年在這里的話,是不會去顧及這些的吧.

光是神裂火熾這個『伙伴』在眼前戰斗著這一事,如果看到她受傷的話,光是這樣少年就會握緊自己的拳頭沖進這場戰斗中巴.

這也是另一種意義上的強大.

但是,現在的天草式連展現出這點信念的強大,都沒有.

聖人與聖人的戰斗還在繼續著.

因為太過巨大的力量,就算沒有被直接擊中也好,光是在這里看著這場戰斗都會讓人心被一點點的摧毀.

行間三

求救信號的話,早就已經聽到了.

可是卻沒有一個人采取行動.並不是說他們的身上負有什麼重傷.到目的地也沒有什麼太大的距離,也不是沒有辦法立刻調度過來交通工具.他們沒有采取行動,完全是因為自身的立場和政治上的問題.

發出求救信號的,是英國王室專用的長距離護送用馬車.

實際上,這個馬車原本就應該在魔法意義上有著完美的防護網,從馬車被制作出來的時候開始,曾經就有人揶揄過就算這個星球被一劈為二也好,恐怕也不會收到來自這輛馬車的求救信號吧,本事應該被強化到那種程度的才對.這已經遠遠超過了那特殊修道服『步行教會』的等級了.這是凝聚了魔法大國英國所有的技術和曆史所設計出來的擁有『移動鐵壁』這個別名的英國王室專用馬車,就算是什麼樣的襲擊者,都不可能得逞的.

但是,現在求救信號正從這輛馬車那里發了過來.

普通情況下這是絕對不可能發生的事情.

而這表現出來的意義其實很簡單.

這是一場因為某些政治上的原因而進行的『交易』.

坐在馬車上的英國第三公主,她成為了被舍棄的那顆棋子.

在沿著多佛爾海峽的國境上,『騎士派』的眾人只是默默地聽著那不斷重複的充滿悲痛之情的求救信號.

所有的人都只是無言的咬緊牙關,用力握緊的拳頭使得手掌心仿佛要流血了一般.

他們『騎士派』的目的是防止有著三派閥四文化這種複雜關系的英國被分裂,並且只要是為了保護繼承了王家血統的人的話,就算賭上自己的性命也再所不辭.

在權謀計策中活動著的『騎士派』的男人們,就是因為一直處于那種苛刻的環境中,他們才能在現在這個情況下,不接受任何特別的說明預測出大致的狀況.

襲擊著英國第三公主的是西班牙星教派,在羅馬正教中他們也是屬于少數的幾個大派閥,自從伊麗莎白一世葬送了他們的無敵艦隊後,西班牙與英國的魔法勢力之間就有著曆史上的淵源.

英國王室之所以會對這場襲擊視而不見完全是希望能以此為契機發動對西班牙星教派的戰斗.因為大航海時代十字教的傳播關系,到現在為止南美大陸的舊教文化勢力還是基本上都被西班牙星教所掌握著.英國方面想從羅馬正教以及西班牙星教派手中把這個對南美的影響力奪過來,想要擴張勢力圈的范圍.而英國第三公主,在王室內並沒有什麼特別巨大的權限,與一個大陸放在天平上比較一下的話,顯然立刻就成了棄子.

保護公主是『騎士派』的任務.

就算沒有任何求救的聲音,他們到公主的身邊去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更不用說眼前這種無視求救信號是多麼不可能發生的事情了.

可是.

只有現在,只有現在這個瞬間,『騎士派』的人們不得不變成石頭.

法國那邊說會及時解決這場發生在多佛爾海峽附近的魔法戰斗的,希望隔海相望的英國不要擔心.言下之意就是在戰火蔓延到英國大陸上之前,絕對不准出手.

「……」

威廉姆·奧魯威魯從『騎士派』野營用的帳篷里走了出來.

在深夜的多佛爾海峽的對面,到現在還不斷閃現著光芒,那不是來自燈塔的光芒,從法國的國境那里放出的光芒,是西班牙星教派的魔法攻擊的余波.

「要去嗎」

從他背後傳來了這樣的聲音.

威廉姆回過頭去,站在那里的是『騎士派』的領頭,騎士團長.與結實的Aqua不同,他是一個身上散發著優雅氣息的男人.這是跟他出生後的家教脫不了關系,而他因為一直侍奉著繼承了王室血統的人的關系,所以他也有必要學會所有王城或宮殿里的作法和禮儀.

威廉姆·奧魯威魯則是個只要給錢不管是誰都為之效命的傭兵.

為了一個國家而賭上性命的騎士團長,原本這兩個人應該是水火不相容的存在.

可是實際上,兩個人只要一空閑下來的話就會一起喝酒聊天,而騎士團長也曾多次勸誘威廉姆加入『騎士派』,但威廉姆一直拒絕著.可是在世界上的某地結束一場戰斗後,為了喝上一杯,他會自然而然的回到英國,明明不管地位,立場,戰斗方法生存方式也好都完全不同的兩個人,他們卻不可思議的互相認同了對方.

所以說,騎士團長才會知道他的想法吧.

什麼都沒說,只是從帳篷里走了出去的威廉姆的想法.

「你們作為守護一個國家的人有著各種各樣的難言之隱,而作為國家的盾牌的人們的行動,也會被視為代表著這個國家的意思.這種情況下是不能貿然闖過法國的國境並對西班牙星教派做出什麼行動的吧」

威廉姆將巨大的棍棒扛在了肩膀上,靜靜地說道.

「但是我不一樣,我只是一個傭兵.就算我個人做出什麼過分的事情,也不會代表英國,跟英國整體的思考是完全沒有關系的」

「你覺得我會讓你一個人去嗎」

騎士團長的嘴角綻放了開來.

「就算是傭兵,也不能把所有事情都交給你一個人.雖然以你的噩運的話,應該是不可能死掉的吧.但是,從公主的立場去考慮的話,我怎麼能安心的讓一個身份不明的傭兵去保護她呢.就算是只有十四歲的小孩,也已經是快到適婚年齡的女性了.如果讓什麼人拐走的話那就是國家的危機了」

「你有聽別人說的話麼?」

Aqua無奈的說道.

他察覺到了,騎士團長所說的這些反論,不過是他隨便胡謅的借口罷了.

而且對騎士團長本人來說,這些話也都不過是一些玩笑話.

他們這兩人,只要眼神交彙在一起的話,就能連呼吸也調整到一致的狀態.

他們之間就是有著這樣的孽緣.

「你是說背負著英國這個國家的『騎士派』在這種狀況下是不能出手的吧」

騎士團長簡單的說道,然後取下了別在胸口上的純金制的勳章一樣的東西,這是他血統的證明,盾牌型的紋章上有著他家族的家紋,是他的識別章.騎士團長用稍顯寂寞的眼神看了看紋章,最後松開了自己的手.

看都不看一眼掉落在地面上的識別章,騎士團長很認真的看著威廉姆的雙眼.

「這樣我就失去了騎士的資格,所以就讓我也同去吧.到現在那邊還發出著求救信號,這就說明第三公主她還活著」

「原來如此,還真是像你的作風的選擇呢」

威廉姆·奧魯威魯知道了他的決意,略微露出了笑容.

他也和騎士團長一樣,知道這些吧.到現在一直喝酒聊天的對象,到底是什麼樣的人自己再清楚不過了吧.

正是因為了解這些,他才是一個可以托付自己後背的戰友.

騎士團長不安的看著對岸不斷閃爍著的光芒,催促著威廉姆.

「快點吧,就算變得不能移動,馬車的防護機能應該還運作著……既然這次是『王室派』親自參與的事情,並不能指望那防護機能一直持續下去,總之一定要趕快趕過去才行」

「說的是呢」

威廉姆直爽的同意了他的意見,下一個瞬間,威廉姆的拳頭重重的打進了騎士團長的腹部.伴隨著一聲悶沉的聲響,騎士團長以難以置信的表情看著威廉姆的臉.

「你……做什麼……?」

「不行啊,不能讓你也去.你應該明白的才對啊」

威廉姆收回了拳頭,騎士團長失去了支撐滑落到了地面上,即使如此經過嚴格鍛煉的騎士團長並沒有因為那一擊而完全失去意識.但威廉姆連看都不看騎士團長一眼,只是訴說著.

「我利用自己是傭兵這個方便行動的特點,可以自由的在世界各地的戰場上游走.但是,這樣的我是不能進入英國的王城或宮殿的.那是只有你才能做到的」

「威……廉姆……」

「如果你真的想要保護好第三公主的話,就不僅僅是現在,看看更遙遠的未來吧.像這種因為權謀計策招來的人災,恐怕今後也會再度降臨到第三公主的身上吧.那個時候,還是有人能夠陪伴在她的身邊較好.保護好她,騎士的長,不僅僅是第三公主,還有那個做出如此過分事情的腐敗的『王室派』也保護好他.這不是我這個傭兵可以做到的,這是只有身為騎士的你才能做到的事情」

「威廉姆·奧魯威魯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丟下了倒在地上叫喊著的騎士團長,威廉姆向著戰場走去.

騎士團長曾經聽說過一個魔法名.

那是屬于某個傭兵的魔法名.

Flere210

「報上姓名之時來臨了,吾之名為『改變那淚之理由者』!!」

夾在英國和法國之間的多佛爾海峽.

可是操縱著水中移動術式的威廉姆·奧魯威魯卻以像是炮彈一般的速度,一下子突破了國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