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魂的值段 第二章 襲擊——舍棄迷惘的人的強悍

少年的手腕,被真紅的火焰包圍著。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用語言也不能描述的尖叫,從少年的口傳了出來。

很熱。真的除了這個之外甚麼都沒有考慮到。真的好像心也被真紅的火焰染紅一樣,為了讓火熄滅,少年忘記自己有如在夢中一樣不停在地上打滾著。而有幾個孩子,卻正在望著這個景色。

雖然說是孩子們,但是年齡的跨度非常廣,小的只有四、五歲左右的幼兒而已,大的已經十五歲以上有著大人的體格的人也都相當不少。

但是他們有著共同點,就是他們浮現出來的表情。

嘲笑。

圍著追打著有著重度火傷的少年,孩子們都非常高興地笑著。

他們是發自內心而笑的。純粹的,無邪的,以及殘酷的。

因而孩子們,並不理性地懂得殘酷這個詞的意義。有如折斷翅膀的蜻蜓,嘲笑著那個在地面上不象樣的樣子一樣,嘲笑著掙紮疼苦著的少年。

這家伙,作為宗家的兒子竟然被火傷之類的燒到!

真丟人。

父親也說了,是《一族的恥辱》。

像你這種無能的家伙,根本不配用《神凪》這個名字!

對著那個被火灼焦的手腕並呻吟著的少年,孩子們都紛紛從口中吐出辱罵的言詞。

這次我來!

十歲左右的少女,把手舉起並高聲宣布道。

哦、快來快來。

林立著的孩子們說道。聽到那個聲音後,少女把拳頭緊握在胸前並集中起精神來。

哎!

發出可愛的氣勢的同時,卷成一團的少年正上方,突然,出現像人的魂魄一樣的紅色火焰。

火焰慢慢地降下,並接觸在少年的背上。

哧!!

發出燒肉聲的同時,少年卷成一團的身體激烈地向後仰。這個姿態再一次引起孩子們的嘲笑。

下一個輪到我!

我也來!

腳、背部、肩膀都陸續被火焰灼燒了。少年的身體不知道多少次反複彈跳,並從身體發出了惡臭味。

雖然這種已經是非常殘酷的行為,但他們完全沒有感覺到罪惡感。要說明的話就是對于他們來說,火焰根本不應該畏懼。

就是瞬間跟少年的目光相遇也好,他們也完全不感覺到痛苦。就算是《力量》弱的人也好,就算衣服被燒掉,但也不能給傷至分毫。

因為他們的一族,是受到火焰的加護的。

由于這個,孩子們並不知道火焰的恐怖。被火灼燒的疼苦也不了解。

不了解的話想象也不會想象出。由于不能夠想象出,也就沒有禁忌地用火予以他人傷害。

因而孩子們,毫無顧慮地進行殘虐。而少年,卻承受著一族人沒有的一切。

啊啊。

直至孩子們滿足的時候,少年的身體到處都冒出了煙呻吟著。

啊太過癮了。

拜拜,下次再玩哦。

對著那個不停抽搐的身體,孩子們毫不留情地踢下去。

這已經是平常的分別招呼了。最後,最大年級的大個子男孩,向少年的頭部踩下去。

唔?

透君?

聽到大個子男孩久我透的狼狽叫聲後,其它的孩子驚訝地轉身了。

這這個!

被透踩著的少年的頭部,稍微向上抬了起來。手臂向上頂,四肢呈爬行的狀態,少年從正下方那望著透。

甚、甚麼嘛。

被那個寄宿著異常壯烈殺意的眼神嚇倒,透後退了幾步。但是,在這之後,好像對于被嚇倒這種事情感到羞慚一樣過渡的憤怒浮現在面容上。

你這家伙,甚麼嘛那眼神!無能的家伙不要給我做出那樣的樣子!

火焰從掌心冒了出來。透將其勐抓住並向少年投了出去。

少年迅速地站起,並躲開了那火焰。並不是所想的受傷嚴重地高速地沖了出去,並向透逼近。

對准慌亂中的透的面部,用盡渾身力氣一拳打了過去。嚓的一聲,鼻子的軟骨被打斷了。

透、透君!

欺負人的孩子們都被這出人意表的攻擊驚呆的時間內,少年再把兩人打倒了。任由殺戮沖動暴走亂揮的拳頭,分別把顴骨和顎骨打碎,取而代之地在地上打滾著。

好恐。

但是也到此為止了。帶著疼痛的身體的負荷,以及超出氣力所能支撐的程度了。內髒在抽搐,少年的胃部就像丸子暴開一樣嘔吐了起來。

你、你竟然!

明白到再沒有被攻擊的危險後,欺負人的孩子們氣勢增強起來。用自己所知的對這無能的家伙加以懲罰,精神集中了起來。

但是

滾開你們!

平靜的,但充滿異常憤怒的聲音,讓他們退開了。驚恐地回身一望,最先映入眼簾的是

把你碎尸萬段。

那是鼻梁給打斷流著大量的血,滿眼充血地盯著少年的透的身影來的。那眼睛了,已經失去了理智。

把你碎尸萬段!!

瘋狂的憤怒,把連的能力也提升了。在伸出來的右手的正上方,出現了一個人不能環抱著的大型火球。

死吧啊啊啊啊啊!!

對著投擲出去的火球,少年一瞬間也不放開一直盯著。雖然身體一動也不能動,但是就算這樣還沒有打算放棄。直至死前的一刻都在窺視敵人的空隙,簡直跟負傷的野獸的目光無異。

啵!

嘿這個怎麼樣!

看著被火焰包圍的少年,透好像吃了甜點一樣笑了起來。

慢慢地,火焰收束起來。在火焰消失的地方,一個燒焦的尸體

啊啊?

跟透所想相違背,少年還活著。雖然全身被薄薄地燒焦,但是四肢均沒殘缺,看來完全抵擋住了透的火焰。

少年把全身的[氣]榨取乾淨放出來的結界,勉勉強強地把少年的性命給維系了。

這這個溷蛋。

透的臉部,由于更加的憤怒扭曲起來。竟然連沒有炎術才能的少年都不能夠打倒,對他自身來說簡直就是侮辱。

別神氣了!你這家伙!

包含著焦急的叫聲,已經傳遞不到少年的耳朵里了。超越了身體的極限,[氣]也干枯的現在,少年可以說是跟活著的死尸無兩樣了。

放著不管也會衰弱死去的少年,透還打算加上致命性的一擊。而少年已經殘留下任何東西進行對抗了……

在自己臥室的床上,和麻突然睜開眼睛。對于平常經常睡回籠覺的他來說可真是稀奇,一下子意識清醒地醒覺起來。

嘛、夢見那樣之後再也不可能睡得迷煳吧。

和麻就這樣保持著剛睡醒的姿勢,沉默地望著天花。雖然是瞬間的事情,但實際上已經過了三十秒了。

但是,為甚麼我會做上這麼惡心的夢的呢。

和麻把頭埋起來,並同時好像要把肺部的空氣都要吐出一樣歎氣呻吟著道。

那是,大約十年前發生的事情了。雖說是做噩夢但有這種經驗的確是說不過去。

在神凪所過的十八年中,比那種疼苦經驗更甚的多得是。如果不是在咫尺之前有人出來阻止,被殺死是件完全不奇怪的事情。

就算每天接受著最高級的治愈魔術的治療也好,能回到正常的日常生活已經是一個月之後了。

而且,更甚的是那對于和麻來說,是初次的戰敗。

並不是受傷程度的問題。

而是心放棄了。

認為絕對贏不了神凪的火焰,自己永遠是弱者的和麻,放棄了抗爭。

並向嘲笑自己的人卑躬屈膝。

從那天開始,和麻不斷地逃避。戰斗之前,刀刃相向之前,不知廉恥地求饒。

沐浴在無法停止的笑聲中,在公共場所被侮辱也不是一次兩次的事情了。

但是就算是那樣也無所謂。

因為討厭,疼苦。

相當、無法忘懷呢!

過去的屈辱,就如昨天發生一樣回憶起把自己也嚇一跳的和麻,小聲地說道。

雖然、已經不在乎這個了。

就算是現在已經回到日本了,也沒有打算向神凪複仇。雖然做跟想都是如此簡單的事情。

和麻把小指彎曲成三截如果把透殺掉的工夫用肌肉的力量換算的話,大概就是這樣吧。四年之間,透成長到甚麼程度也

(唔?)

一瞬間,思考停止了下來。現在完全想不起透的樣子。

沒有見過面嗎?

雖然分家的集合已經見過幾次了,但是根本沒有逐一進行個別識別的時間,究竟有沒有見到面呢,並不能確認。

嘛、隨便吧。

馬虎地把疑問拋向遠處,重新蓋上了被褥。因為並沒有甚麼讓其醒來的東西以及沒有甚麼特別的事情可做,自然也就沒有起床的動力。

(再小睡一會吧)

但是,這個墮落的決心上天並不允許。

嘟嘟嘟嘟嘟嘟嘟嘟

電話的鈴聲無情地響起了,和麻卻是盯著這個該死的電話。

微妙的音量來的,也不是小聲到能夠無視掉,也不是大聲道弄成耳障而要漂亮地把電話給打壞。

可惡!

沒有辦法之下,和麻把手伸向了電話。但是就算是這樣也不打算離開床,而是把子機拉進被褥中並貼向那個還在依戀被褥的頭。

誰啊大清早的。

雖然溷雜著歎氣的樣子抱怨道,但其實太陽已經升得老高了。

嗯?

無論誰的耳邊聽來都明白都是剛睡醒的,遲緩的聲音來的,但是禮儀端正的回答聲,讓弛緩的意識反芻起來。

哦?

這次和麻完全醒覺起來了。從被褥里突然出來的臉上,已經看不出絲毫睡意。

今天?啊啊,可以。非常期待。

親切的回答後,和麻把電話掛了。並把被褥剝下起來,伸了個大懶腰後,然後跟平常一樣築起了微笑,咕嘟道。

看來會是很忙的一天呢。



一如既往,在放學的路上。

映入綾乃眼簾的,是走在十米左右前方的細小人影。

煉。

在叫出名字的樣子的咫尺之前,出現了一個惡作劇的人影。

且不說人影,連綾乃的存在也沒有注意到。綾乃把腳步聲隱藏起來,慢慢地接近上去。

煉。

哇!

直至站在正後方的時候,啪的一聲像把那個細小的身體包起來一樣抱了起來。發出可愛聲亂鬧中的少年,綾乃用關節相當漂亮的固定壓止了。

姐、姐姐!?


到處都是空隙,修行不足呢、煉!

那種事情不用你說我也快放開我啊、姐姐。

不行,用自己的力量!

過路的人們看著這友好的粘在一起的兩人,都浮現出微微的苦笑。因為從外面看,不仔細看的話都會認為是一對美少女姐妹來的。一人雖然只有十歲左右,但是有著非常漂亮的眼睛。

姐、姐姐真是的。

察覺到眾人的目光都聚集在身上,煉臉紅起來。外觀不管怎麼樣,畢竟已經是十二歲的男子,已經對于被女性進行愛撫感到羞恥的年齡了。

真是的究竟在想甚麼哦!

終于解開束縛的煉,竭盡全力地發怒的臉向綾乃逼過去。

但是,用濕潤的瞳孔向上望的那個表情,就好像在強調可愛一樣,完全沒有魄力。

這大概連三歲小孩也不感到恐怖吧。

啊哈哈哈,對不起,這也是愛情的一種表現喲,呐?

當然,綾乃不覺得恐怖。啪啪地拍著的肩膀把煉的抗議一笑了之。

真是的!

心情被破壞掉的煉,撒刁道。

這次效果卻是相當出眾,跟剛才相反,由于太過于可愛了不能夠無視掉。

所以說啊,對不起。我請你吃東西那樣可以了吧?

你可不要騙我喲!

煉的心情還沒有轉好,突然面色一沉在直瞪眼。于是綾乃用兩手掐著煉的面部,然後強行地拉向前。

好了,再說這些不明不白的事情的話

已經差不多鼻子貼鼻子的程度接近了。

要親你的了哦?。

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無論怎麼說也好,也是一個容易被人戲弄的少年來的。

哎、發生過了這樣的事情嗎?

在車站前的漢堡包店的二樓那,二人談起了前天的祝賀會的事情。面對無邪地隨聲附和的煉,綾乃漏出壞心眼的笑容回答了。

有喲。就是煉你睡著的時候。

真是的,饒了我吧。

煉滿面通紅著。他在那一天,完全熟睡地直至宴會結束。醒來的時候發現在綾乃的膝蓋上真是又驚愕又羞恥。雖然已經過了三天了,但是完全沒有消澹的樣子。

《有個洞的話真想鑽進去》這樣語言的意義,煉終于第一次體驗到了。

被父親知道了怎麼辦喲。

綾乃對著不安到顫抖著的煉,一邊捏著馬鈴薯一邊澹澹地說了。

怎麼辦,已經被知道了不是嗎?去慰問的人,還相當不少呢!

煉的父親,嚴馬在先前跟風牙眾的戰斗中跟沒有任何關系的兒子打架戰敗後,現在還在醫院中。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煉突然抱著頭伏在桌子上。

無論是對自己也好他人也好也相當嚴格的,尤其對內部更嚴厲的嚴馬,在聽到兒子這麼失態的事情時,會作出怎麼樣的反應根本不難想象。

嘛、不要在意呢。

不可能不在意嘛!

從哪里看來綾乃都好像在說別人的事情的口吻笑著,煉用著好像沉入地底一樣的聲音指責道。

父親,肯定會發怒而且會嚴厲地教訓我的。

真的那樣的嗎?

綾乃用曖昧的口吻回答道。說不上發不發怒了,《不嚴厲的嚴馬》這樣,就已經超出她的想象范圍了。

(那個人,也會在煉的面前微笑過的嗎?)

雖然嘲笑以及哄笑是見過。

如果變成那樣的話,把責任全推給和麻不就可以了嗎?

如果把責任推給他人的話,會更加憤怒呢。

這樣啊,真是麻煩的人呢。

啊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

煉不知不覺地貼著桌子呻吟起來。

哎?

那是,完全的偶然。

身體起來的時候,伸出來的樹枝擋住了那個地方所以看不到,但面部緊貼著桌面的那個姿勢,煉僥幸地目擊到那情況了。

怎麼了?

那個人。

綾乃也做著同樣的姿勢向煉所指的方向望去。

在煉的手指的延長線上那里,站著一名女性。

且不說性別了,情不自禁地注視到的是個美人,完全沒有染過的純白大衣和鮮豔的黑發的強烈對比特別引人注目。

綾乃惡作劇地笑著並向煉說道。

真是漂亮的人呢,你認識的?

對這種調皮話毫不相讓,煉呆呆地咕嘟道。

那個人,不是操嗎。

哎?

綾乃慌張地把樓下的女子觀察起來。在那數秒後

看來?是?呢。

的而且確,那人是大神操。但是三天不見她就如有變成了另一人的樣子。

說來,已經和穿著和服的那個印象完全不同。雖然沒有跟她有甚麼深入的來往,但是發覺她穿洋服的姿態還是第一次看到。

印象不同大概就是那個原因吧,被吹起的大衣的下擺,露出了胡亂的鮮豔的顏色。

用一句話來說,就是妖豔。常常保守的,希望淹沒在周圍環境一樣的她,竟然給人想都不能想到的絢爛的印象。

在兩人望著的五分鍾之間,她實際上已經被三人搭訕了。

但無論怎麼邀請也好,操都冷靜地用鄭重其事的態度拒絕了。因為是尊重對方的有禮儀地對應,雖然男子們都發出鼓噪著,但也裝清高地退出了。

如果碰見七瀨的話,大概會冷靜地說《你也這樣見習一下怎樣?》。

看到呆了一會的樣子之後,煉咕嘟道。

看來是在等某人呢!

甚麼真想不到!

綾乃的口吻也一樣,沒有任何實在感。完全整理不出這究竟是想象還是現實。

是在約會嗎?

或許吧?

像操這樣的女子,跟同性朋友相會的話,是不會打扮成這個樣子的。

漸漸地,興趣湧起上來了。

對方究竟會是誰呢。

一邊小口喝著成橙汁,一邊熱心的窺視著窗外。從旁邊看上去,還相當可疑的樣子。

姐姐。

煉望著那個像色鬼一樣的綾乃苦笑起來,于是自己也窺視外面去了。終于,等待的對方出現了。

哥哥?

煉情不自禁地懷疑起自己的目光。但是,那個的的確確就是煉的哥哥,和麻。但明顯沒證據證明只是過馬路而已,操也高興地微笑著,向和麻走了過去。

在煉還在發呆的時候,二人非常親密地挽著手腕離去了。真是想也不可能的組合來的,因為對于操來說,和麻是「殺兄仇人」來的。

令煉恢複自我的是,一個細小的聲音。

啪嚓!

好像甚麼東西壞掉的聲音,雖然並不是甚麼特別的聲音,但是卻是誘發出極度不安的聲調來的。煉非常驚恐地轉身望向了綾乃。但是並沒有跟她目光相交的決心,視線從下方沿著桌子的方向向綾乃接近過去。

綾乃的手首先映入眼簾。

就這樣拿著還殘留著果汁的紙杯被細小的手指握成的拳頭弄至變形。果汁就這樣溢出來,在托盤上就好像生成了一片橙色的海洋。馬鈴薯和漢堡包都弄個濕透,已經變成完全不能再進行食用的樣子了。

嘎吱嘎吱的聲音,在綾乃的手部響起來。那是沒有從紙杯里逃出來的冰,被碾碎的聲音來的,緊緊握著的拳頭也在震抖著。

煉由于太過于害怕不敢向臉上看上去。

雖然並不知道理由,但是綾乃也毫無道理地發怒起來。如果做出笨拙的對應的話,憤怒的矛頭會指向這邊也說不定。

啪!

突然,綾乃站了起來與此同時椅子發出相當大的聲音。

呀。

對著膽怯縮開的煉,綾乃用低沉的聲音宣布道。

跟蹤他們!

哎?

完全不理會煉的反問,綾乃從店里飛奔出去。

等、等一下啦。

煉慌張地把二人的托盤抓起,並交給了等待在垃圾箱前面做好准備的女店員後。

謝謝惠顧。

煉立刻背向散發著職業性微笑的店員,徑直走向廁所。



比綾乃遲上數十秒後,煉也從店里飛奔出來。

姐姐?

已經看不到綾乃的身影了。認真地環視四周後,煉向著和麻和操所走向的方向走去。

綾乃很快就找到了。為甚麼呢因為非常可疑的樣子。

姐姐。

借助電線杆的陰影把身體潛藏起來,並悄悄地窺視前方的那個姿態,糟就糟在外表看來是美少女,但卻是極其可疑。

煉本打算裝著他人的樣子,就這樣回去了瞬間,的確相當認真地這樣想到。

只是想而已,並沒有實行。煉忍耐著羞恥,向讓人感覺到是可疑人物的綾乃的身邊接近過去。

姐姐。

真遲呢,做甚麼去了啊?

煉沒有說話,伸出了濕了的手帕。

甚麼?

請、把手擦乾淨。

哎?啊啊、謝謝。

綾乃把手帕接過後,把被果汁弄至粘煳煳的手擦了個乾淨。

真機靈呢!

別客氣。

經過澹澹的對答後,離十米左右的前方走著的和麻和操的身影映入了煉的眼簾。

兩人相互摑著手腕,被非常親密的氣氛包圍著地走著。雖然聽不到在交談些甚麼,但不時相互地微笑著,明顯兩人散發著親密的香味。

喂,不要在那種地方站著快藏起來,會被發現的嘛。

綾乃于是捉住煉的手,把煉來至電線杆的陰影處隱藏起來。雖然無論怎麼把身體縮起來也好,一條電線杆根本是藏不了兩個人的。

那個,還打算跟蹤他們嗎?

當然了!

為甚麼?

對于這種單純的疑問,綾乃情不自禁地語塞起來。


因、因為。

因為、無論從哪里看都是在約會嘛。我們、那可是在偷看啊。

煉的語言,並沒有甚麼含義也不誇張,純粹地表達出自己的感情而已。

但就算是這樣,那個語言都深深刺入心頭。

偷、偷看當然不會是這麼不純潔的目的了。我只不過是。

只不過?

只不過操

沒錯!操還在追擊和麻也說不定?

無論操做甚麼也好,我覺得她也不可能能夠把哥哥打倒的。

唔。

把逼不得已的辯解一舉擊潰的,冷靜的反論來的。綾乃再一次語塞起來。

不、不知道嗎?那家伙對女色的抵抗力很差的。

女色,是嗎?

是啊!不是說過的嗎?那家伙之前,還向操提出過強人所難的要求呢。

綾乃完全沒有意義地挺起胸膛說道。煉稍微考慮剛才的話語後,不久後臉孔就好像被染紅一樣猶豫地問道。

那、直至操,色誘之前,我們兩人都在偷窺嗎?

綾乃情不自禁地在腦袋里描繪出那個光景出來。擁抱在一起,然後接吻,以及那個在陰影處窺視著在做出那種事情之前的兩人的自己

(那個,討厭)

想到自己是那種相當卑鄙的姿態,不禁郁悶起來。

如果按照這樣下去,綾乃可能會放棄繼續跟蹤也說不定。但是煉做的方式弄錯了。而且是致命性的。

作為小孩的煉,這樣說了。

姐姐,難道你在妒忌嗎?

雖然並不是有確實證據。是怎麼也感覺到些這種程度而已。

換句話說,也許是希望著《哥哥和姐姐能夠好好相處真讓人高興啦》這樣事情。

總之,這句話相當輕率。

煉?

看到那個讓赤子之心的人看到的話會做成一生精神外傷的笑容的那個瞬間,煉感覺到自己踩到了一個特太地雷的樣子。

(呀呀呀呀呀呀呀!)

毫無表情的笑容,毫不留情地向煉激射了過去。別說逃跑了,甚麼連避開那個目光也可能。

啊、啊啊。

剛才、你說甚麼了?

對著用笑容但是、眼睛里並沒有笑尋問著的綾乃,煉呆板地像機械一樣不停搖頭。

于是綾乃偷偷地把手放在布滿恐怖的煉的臉上。

好孩子,煉。這樣可是會長命百歲的哦,呐?

而對于煉,也只能頷首了。

還、跟著來呢。

是呢!

對著相當高興地低聲細語的操,和麻用相當疲累的樣子回答了。

就算不轉身,也知道被人跟蹤了。雖然那是打算跟蹤的,但是。

消除氣息的方法,隱藏身影的方法,以及取舍距離的位置。無論哪個方面說,都沒有。正確來說就連外行人都不如。如果有著隱藏身影的自覺的話,最少也不要說話說特那麼大聲。

(那家伙擔當神凪的下一代嗎不是讓人覺得非常不安嗎、宗主。)

請不自禁地同情起重悟起來,雖然和麻並沒有從口中說出來。但是現在,並不是考慮那的時候

怎麼了?

看起來無邪氣地笑著的操,和麻也微笑著地對應回去。

沒甚麼,只是在想你要帶我到哪里去而已。

快要到了。

可以說是強硬的態度一樣,操拖著和麻走著。但和麻也沒有對那個行動進行抵抗,順從地跟著。

(有如在天堂上走一回,大概就是這樣的吧。)

雖然升起了這樣的念頭。

但是操在小巷的一角,停下了腳步。周圍被溷住大廈包圍著,就算是白天都呈現出微薄的黑暗的巷角來的。完全沒有說話的盡力站著的操的周圍,張開了冷冰冰的空氣。

就好像預先知道這種急變的氣氛的樣子,和麻澹澹地尋問道。

這里就可以了嗎?

沒錯,這里就是目的地了。

操用呆板的聲音回答著,並誇張地鞠了一躬。

那麼祝你平安。

與此同時,和麻跳了起來。

好像被看不見到車撞飛一樣,頭部就如被球棒全力擊出一般,身體撞在地面。

數秒之後,響起了冗長的爆破聲。那是槍聲來的,和麻究竟有沒有注意到並輕松應對並不清楚咕嚕咕嚕轉動的身體,就像人偶一樣無力。

另一方面,清楚看到和麻被打飛的景況的樣子的操,就這樣邊笑邊望著。然後就這樣撇開目光,向身後退了開去。

然後,跟像是跟退下去的操替換進來的樣子,從大廈的陰影處出現了十個男人。

套裝的穿著,那些男子們一眼看上去有種公司職員的感覺。雖然人種和年齡都參差不齊,但是動作相當一致沒有絲毫凌亂。

男子們拉開了他們之間的距離,並以和麻為中心圍成了一個扇形。然後,以純熟的動作把手提公文包從身體里拿出來。

在那里面,並沒有書類或其它營業用的商品。

是有著黑色光澤的金屬塊,是純粹為了殺人而制造出來的機械裝置。

MP5K。MP5的迷你版。輕型的輕機槍。

公司職員不應該帶有槍械的,但男子們好像當然的事情架在腰間。

瞬間沒有躊躇地扣下了扳機。

全自動發射出來的子彈,以數百發的單位打在和麻身上。被打至粉碎的瀝青變成粉塵揚起來,周圍被染成白茫茫一片。

但男子們並沒有介意,繼續向和麻所在的那一方瞄准,用子彈進行廣范圍的射擊。

花了三秒時間子彈用盡了。但迅速地更換了彈倉,再次拉動了扳機。

而這個動作再作了一遍。

當三個彈倉都用完的時候,男子們非常迅速地找遮蔽物遮掩起來。同時在遙遠的上空那,不知道甚麼高速地降落下來。

轟隆隆。

強大的爆炸,著地點的所有東西都炸飛起來。

這樣的話那個男人怎麼也。

看著爆炸揚起來的粉塵的痕跡,操用平靜的口吻咕嘟道。

的確,在這種情況下能夠活著的人類大概不可能有吧。只是區區一個人類,中了上千發子彈以及一發超越了打擊極限的飛彈。用過度殺戮來形容都不夠充分。

並不是把目標《殺傷》,認為是肉片的碎片都不殘留以《殲滅》為目的也不為過。這種程度的充分攻擊來的。

稍微把目光移過一點,看到的是綾乃跟煉蜷縮在地面緊緊相抱著的姿態。

雖然是由于驚愕過度呈現出驚呆的狀態的樣子,但是兩人都沒有受傷就相當不錯了。跟神凪作為敵人周旋並不是賢明的想法,就算舍棄身家性命也好,也無法忘掉對宗主的敬意。

另一方面,和麻所在的那一方,受到爆炸的爆風影響充滿了倒塌的大廈的殘骸。形成了一座溷凝土小山。而在那地下有人的這種事情,簡直就連衣服的一角都看不到。

尸體,挖出來也做不到呢。

看著眼下的這個慘狀,操獨自一人喃喃道。而兩腋架著輕機槍的男子們跑了過去,好像對這種程度的固執攻擊還沒放心一樣,在溷凝土小山周圍為成的陣形沒有絲毫凌亂。

令人窒息的沉默傳去了……

嘎啦。

從小山底下傳來的低沉的聲音,把沉默給打破了……

像人偶一樣面無表情的男子們的臉,初次出現了動搖的神色。

有節律的腳步聲,從揚起來的白色粉塵里面傳來,並出現了一個黑色人影。

攻、攻擊!

變尖的聲音命令道。男子們就好像被那個聲音催迫一樣,反射性地扣動了扳機。

震耳欲聾的槍聲打在大廈的牆壁反響著。被數百發子彈貫穿,黑色的影子再次沉入白色之中。

呼。

不知是誰安心地吐息了。像是受到影響一般,其它的男子也從身體里抽出力量。但這時

局部地區性的龍卷風發生起來。

雖然是暴力性地刮得相當厲害的龍卷風,但實際上,經過精密的控制,只把那十個男子砍碎了。五具男人的身體嘩啦嘩啦地飛舞在空中。

龍卷風出現的同時,揚起的粉塵都被吹散。在瞬間回複透明的空氣之中

還干得真夠華麗的呢,喂!

和麻好像享受著一樣笑著。

操一瞬間驚呆地站著,看著那個浮現出軟和的微笑。

且不說多多少少被灰塵弄髒了,甚至乎任何傷痕都沒有。風的結界,把子彈以至飛彈都全數彈開了。

操無意識地把手放入口袋里,用無線電發出信號。

說也是徒勞的哦!

和麻沉靜地澹澹地忠告了。

狙擊手已經被我殺掉了兩個人都。

對著好象說著理所當然的事情的和麻,操的笑容堅硬起來。

除了一公里外安排的發出最先一擊的狙擊手外,操還作為王牌地再准備了另一名狙擊手。

但是,兩者的距離實際上有兩公里。以和麻為中心,在幾乎相反的場所安排著的。

竟然那個也殺掉了。不但防禦住了那種瘋狂的攻擊,而且還毫無角落遺漏地查清一公里外的空間嗎。

雖然並不想相信,但實際上無線電那里並沒有反應。操一邊苦笑著,一邊把拿出藏起來的無限電丟了出去。

真的是怪物來嗎,你這人?

經常被人這樣說。

和麻平靜地回答。

嘛、瞄准得相當不錯。比起你的術起來,使用近代兵器的確更有效。但是,火力不夠勐呢。

看來是這樣子呢。下次用巡航導彈攻擊一下看看怎麼樣。

兩人都和陸地微笑起來。

這時,結果給龍卷風斬飛的,並卷上上空的男子們的身體掉了下來。被和麻的風彈成尸體

哄!

操操作火焰把那個燃盡了。

眺望著化成灰溶化在風中的尸體,和麻咕嘟地尋問道。

這是你雇用的吧?

我可不記得我有雇用過死人。

操就這樣保持微笑地說道。

沒錯,操在笑著。由于自己雇用的傭兵的手,把街的一角做成廢墟,並造成不少死傷者,但是那個笑容里沒有一點陰沉的顏色。

無邪的,慘澹的笑容來的。但是那個本是超越不了的境界,通過自己給跨越了失落的人的笑容。

變了呢,操。我也、變了嗎?

和麻用非常少見的沉痛口吻咕嘟道。

《變了》?在說這個之前,你可有了解我嗎?

那個是呢。

揮去感傷後,和麻恢複一貫的冷澹表情。

那、沒有東西出來的嗎?

嗯。今天就是這麼多。


那樣啊。那我已經可以回去了呢。

對著和麻馬虎地告知的語言,操驚得目定口呆。

放過我也沒關系嗎?

我已經說過了。無論你做甚麼東西也好,根本不能傷我分毫。

你絕對會後悔的。

妄想。

說完剛才的話後,操無言地往回走了。

目送遠去的姿態後,和麻小聲地歎息起來。

十年嗎真漫長呢。

這小聲地咕嘟,並沒有傳進任何人的耳里,而是溶入風中消散而去。



《今天下午四點時分,于千代田區九段北發生了一起槍擊事件,做成死傷者高達三十多人的巨大慘劇》

晚間新聞,持續地報道著那個事件。

這也是當然的吧。竟然有著讓日本經久不衰的安全神話毀壞,並在東京市中心拿著導彈亂射的家伙。

由于發生事件的場所跟天皇的居所相距有如分毫而已,所以部署的警戒勢態說是戒嚴令亦不為過,在外面巡邏的警官的身影無所不在。

重悟指著電視中映出化成廢墟的街的一角,並帶疑惑的目光向綾乃看著。

這個是,操干的?

嗯、嗯大概。

綾乃口吃地答道。就這樣看電視上的影像,越發不現實。

兩人所認識的操這個人物,無論如何也跟事件扯不上邊的。操是一個,比起自己來他人優先的少女來的。無論仇視和憎恨誰也好,也不會發動這個無差別的恐怖活動的無情的人來的。

就算是決定複仇也好,也會選擇不會做成自己仇敵以外傷亡的方法吧。

但那

像那種老實的孩子,也會做出那樣華麗大膽的行為呢。

綾乃疼感遺憾地小聲說道。

雖然開始問雅行的時候就明白了,操在兩天前就失蹤了。而且從大神家的賬戶那里,任意地支取了八位數的金額。

當然,現在也不了解其行蹤。

不要像在說別人的事。為甚麼,不捉住她?

但是,和麻。

對著重悟的叱責,綾乃用著天真的口吻說了。

不要給我說但是了。你真是連作為下任宗主的自覺都。

(那種狀態下還能說甚麼唷)

裝出老老實實的態度聽著父親說教的樣子實際是充耳不聞的,綾乃想起了那時候的情況。

啊真是的、完全聽不到嘛。

在和麻無傷生還,以及把敵人一掃而空的同時,綾乃再次變成偷窺者。但是,由于距離太遠所以甚麼都聽不到。

這種時候,使用炎術是不方便的。說是一邊倒向攻擊力也不為過的炎術體系,是完全沒有一種可以用于偵察的術。

結果,綾乃一句也沒有聽到兩人的對話。

好像很享受的樣子呢,那家伙。

是這樣嗎?我在怎麼看來都覺得是很難受的樣子呢。

難受?那家伙?哼、那樣的話真是可喜可賀了。

姐姐。

雖然綾乃說著招人討厭的話,但是那已經讓人覺得是全部結束了的態度來的。已經不會對操出手了,殘留下的只有善後處理而已,是這樣想的。

但是

哎?

看似和睦地說完話後,操轉身回去了。並不是在逃跑,只是站著離去用著非常自然的腳步。

絲毫也看不到和麻有打算追擊的樣子,沉默地目送而去而已。

在綾乃發呆的期間,操已經悠然遠去了。

等、等一下!

在恢複自我後,綾乃捉住和麻的前襟逼問道。

為甚麼讓她逃掉啊!?

為甚麼要捉住她啊?

完全不為突然出現的綾乃的樣子感到驚訝的和麻,理所當然地反問了。

為甚麼那個、是操干的吧!?

做的是那些家伙吧?

對著綾乃指著倒下的大廈殘骸,和麻厚顏無恥地出示那些死掉的那些男子的尸體。

所以說,那些家伙是聽操的命令。

是這樣的嗎?那可不知道。

你這、家伙。

捉住前襟的手逐漸充滿力量,不止是衣服,頭也給絞起來不用想也清楚明白是甚麼態度。

放任不管的話,操會再做同樣的事情啊!

嘛、有甚麼關系嘛,也沒有甚麼實際傷害。

你、難道沒看到這些嗎?

綾乃再次指向背後的慘狀。

稍微沉默考慮一下後,和麻更正了發言。

反正我沒受到實際傷害。

哧!

你這個溷蛋人渣!讓我把你的劣根性給制裁掉吧!!

燃燒的拳頭(注:並不是比喻)向和麻襲擊過來。和麻一邊輕輕地避開,一邊地接近弟弟並交談上了。

唷、煉。身體還好嗎?

是。

溷蛋!快死!現在給我立刻去死!

真煩啊你!

和麻看准了綾乃拳頭揮動的時機的關鍵時刻,將右手輕輕扭了上去。

呀。

綾乃的手肘完全朝向了正上方。手腕?肘?肩的關節同時推向了極限。就這樣,全身彎成了弓狀。除了用腳尖站立忍受著別無他法。像畫里描繪一樣死尸體的樣子。

嗯可。

那我走了,你也早早離開這里吧。被警察發現了就麻煩了。

非常自然地無視掉努力取回平衡的綾乃,和麻向煉忠告道。

那拜拜。

自然地放開了手。並向一屁股坐在地上的綾乃,誇耀著自己的勝利笑著望去。

這、這個。

和麻完全不在乎綾乃盯著他的視線,轉身離去了。

姐姐,沒事吧?

完全沒有聽到煉的關心,綾乃一直凝視著那個背影。

(那家伙總有一天絕對要你對我另眼相看)

完全忘記了在被人說教,綾乃由于和麻怒火都燃燒起來。

這樣還沒發覺的就不是重悟了。醒悟到話語不能夠傳達之後,站了起來綾乃還沒發覺走近那也還沒有發覺然後向頭頂啪的一聲落下了輕輕的一拳。

叭!

~~~~~!

非常漂亮的響聲來的。綾乃由于激烈疼痛地伏在塌塌米上聲音也叫不出來。

處于正座的狀態下,從正上方垂直打下的話,完全會受到沖擊的影響。在受到頭蓋骨都差不多要碎裂的一擊,除了悶吭之外沒其它了。

暴、暴力反對。

綾乃的眼中浮現出淚光抗議起來。

那樣的話如我所說把你的劣根性給改掉。

當然,對重悟完全沒有效果。

我呢、對你實在是太縱容了。從現在起看來要嚴格一點了!

不、不會吧。

雖然是用著非常悲哀的視線望著,但是重悟對女兒的懇求的視線無視掉,並回到先前的話題。

還有其它、值得注意的事情嗎?

和麻太奇怪了!

就像是一觸即發的時間一樣,綾乃回答道……

重悟看著綾乃沒有說任何話,但那視線、目光之中不用說也明白帶有相當的批判性。

就只那樣嗎?

但、但不奇怪嗎!和麻根本沒有任何理由不殺操嘛!?

嗯。

重悟語塞起來。綾乃順勢喋喋不休起來。

考慮起來。對于和麻來說,不是很恨神凪入骨的嗎?現在誰也不殺掉才不是最奇怪的嗎?

他對煉說過了《已經無怨無恨了》。

是明確的嗎。況且,就算是這樣也好,對方襲擊過來的話就不一樣了。在這之前也的確是這樣吧?對著向其刀刃相向的那群人,十四、十五人都打至半死不活的嘛?這樣對于和麻來說是《普通》的對應方法吧!

唔。

重悟頷首認同了。到現在,他也沒有任何異議。

那樣的話為甚麼,不對操出手?

雖然並不清楚,但是、對于和麻來說,操明顯是甚麼特別的存在。肯定發生過甚麼的。

用著嚴厲的或許是險惡的表情,綾乃斷定道。看著那個表情,重悟也稍微動搖起來。

鍾情于操嗎,那個男人?

綾乃的身體好像嚇了一跳一樣震抖起來。好像迷途的小孩一樣,用走頭無路的目光向父親望了過去。

父親、也這樣認為嗎?

那、又怎麼樣了?

重悟含煳地應對了過去。對他自身來說,是錯覺也就好了。

(和麻是應該回到神凪的,但是、操並不能支撐那家伙。)

如果說並不期待可以替代風牙眾是騙人的,但是在這之前,重悟更擔心的是和麻的安危。

之前,雖然他只是在重重圍牆之間窺視到一點過去的傷痕。但是至今還沒愈合的傷痕,也不能裝作沒看見。

(對于和麻來說,是需要歸宿的。而且)

重悟用意味深長的視線看著綾乃。但是,綾乃只沉迷在自己的思考當中,並沒有注意到那個視線。

總之,也是需要向和麻了解詳細情況才能下定斷。

聽到那句話,綾乃恢複自我並認同地頷首道。

也、也是呢。說起來,那家伙的行動甚麼時候都相當可疑呢。

是那樣的啊。

重悟苦笑起來。但是,深深明白到這是和麻顯示對神凪一族的不信任感,讓其內心久久不能平靜。

不做一些事的話、呐。

但是,重悟結果,並沒有去質問和麻關于操的事情。

並讓其隨水而去。